哒哒哒!


    沈惑和邬彤分开后,他没有回房间是,而在从挂满大红灯笼的走廊缓慢穿过。


    若是没有之前的遭遇,漫步在这条走廊之中,会有种穿回到古代世家之感。


    但是,见过挂在天花板上的怪物,沈惑眼中的走廊,则是阴森无比。


    灯笼随风摇曳,烛火如一只只红色的眼睛。


    穿堂风而过,吹来一阵冷入骨髓的冷风。


    而且走廊的地上,一点尘埃都没有,看上去非常干净,干净得有些反常。


    昨天邬彤被哪些怪物拖拽的痕迹消失了,被马希打翻的米也不见了。


    除了一排排的灯笼以外,就只有天花板的人物画像,那些倒挂在天花板上的东西也不见了。


    那些怪物应该是有限时机制,白天酒店很正常,到了晚上,它们才会出现。


    感情,这帮怪物是夜猫子啊,这么能熬?


    沈惑心中腹议道。


    忽然,他感觉有人在看他!那股视线格外灼热。


    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就只有天花板上的人物画。


    画...


    沈惑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画面。


    画画的颜料是的用油画的方式描绘画像。


    色彩鲜明,人物立体鲜明,


    天花上的人物活灵活现,他所站的地方,画的是乡村举行某种盛大仪式的场景。


    村民们全部都聚在一起,各个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但这里有点奇怪,因为村民们的眼神,全部都是斜视紧盯着某个房间门。


    沈惑觉得奇怪,揉揉了酸软的脖子,接着看。


    走在拐角,画面更详细生动。


    处处张灯结彩,贴着大红喜字,敲锣打鼓,画面热闹无比。这是在举办婚礼,难怪全村人都来了。


    沈惑停下脚步,有个地方,他没有画人,而是画的两个大红灯笼,挂在门上。


    他现在看见大红灯笼就发憷,尤其是画师还特意给了两个大红灯笼一处独立的画面,看到这两个灯笼就跟看见了挂在天花板上的怪物似的。


    这时,沈惑发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那群村民的眼神依旧盯着房间,房间的大门是鲜红色,这里画师应该用了很重红色,一层一层的覆盖,光是看颜色,就让人感觉压抑和血腥。


    同时,沈惑不仅产生了几分疑惑。


    他们为什么要看房间,是在看新娘吗?


    可是结婚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吗?


    为什么要盯着新娘的房间看?


    沈惑突然停下,因为他发现村民盯着的房间被人推开一条缝隙,能看到缝隙里面一片漆黑。


    等等...


    不,不是黑,而是东西挡住了房间里面的光!


    那是它们的眼睛,它们在盯着村民看!


    缝隙里面全是眼睛!


    沈惑心中惊讶,能把天花板用来作画,还画得这么诡异。


    要么就是心里有问题,要么就是他想告诉世人一些故事。


    沈惑继续走,后面的画风越来越诡异。


    夜晚,村子抬着花轿在一条小路前行,抬花轿的人,表情严肃,身后全是手拿火把的村民陪同前行。


    明明是结婚,却选择在晚上送新娘出嫁?


    其中意义耐人寻味。


    他们来到一座类似坟墓的地方。


    这个地方,沈惑相当熟悉,就是之前环境消失的的墓地。


    只见村民把新娘推了出来,而在新娘脚上赫然穿着一双刺目的红色绣花鞋!


    他们把新娘强行按在地上,双腿下跪。


    是拜堂!


    而跟新娘拜堂的东西,竟然是一块牌位。


    冥婚!


    这是一场嫁给死人的冥婚!


    沈惑接着看,画面血腥。村民们竟然把新娘按进棺材里面,剜去她的双眼,而后用长铜钉钉入她的四肢,以及头颅。


    最后盖棺,用同样的方法用铜钉钉死,埋在墓地旁边的宫殿石像的脚底。


    这是要把新娘镇压在石像下,永世不能超生啊。


    这群村民心思还真是歹毒。


    看完连环画的沈惑,心中感慨,同样也多了一些问题。


    虽然是冥婚,可牌位上却是空的,没有任何字迹。


    沈惑觉得不可能是画师故意画错,那就是说新娘嫁给了一个不可名状的东西?


    也就说明,这群村民在信奉一个不可名状的怪物为神明。


    难道是之前袭击自己的胖猴子吗?


    那胖猴子明显就是一个吃人的怪物,这群村民不把它铲除了,还将它高高地供奉起来。


    而画面中,新娘被活活钉入棺材里面,埋入石像之下。


    不是冥婚,是活人献祭!


    新娘是先给不可名状之物的祭品!


    只是画面中,新娘是被铁钉钉入棺材之中,并没有割去脑袋,也就说,她的头是死后,才被割下来。


    她的头去哪了?


    那个割去她头的人,相她的头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吧?


    “你在找什么?”


    身后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冰冷的语气,让沈惑后背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随即往后划了几步,拉远他和后面之人的距离,才转身看见身后人的脸。


    “导游你怎么还没睡?”


    导游身上穿着蓑衣,但蓑衣上面是干净的,应该是重新换了一件。


    “夜深了,请尽快回到房间。”


    导游说完这句,往楼下走去。


    和他擦肩而过时,沈惑被他腰间的东西晃了一下眼睛。


    有点像什么刀的样子。


    沈惑目送他下楼,看见他打开酒店大门。


    外面雨一直没有停过,飘风大雨下,导游压低了竹帽走进了雨幕中。


    砰!


    大门轰然关上。


    在导游离开后,周围气温骤然变冷。


    眨眼功夫,酒店变得阴冷无比,而那些大红灯笼里面的烛火也变成阴绿色。


    感觉脚面结霜,沈惑用一踩,冰霜碎裂,留下一个白色的脚印子。


    这次,他选着往楼下走。


    一楼住的是导演组和工作人员,一楼显然比二楼要旧一些。原木色的地板经常被是鞋子摩擦,已经包浆,而每个房间都挂着两个又大又红的灯笼。


    【呜呜!】


    是女鬼的声音!


    沈惑左顾右看,在右手边打开的房间里面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他推开房门,门上发出似老人有气无力的声音。


    房间又窄又小,四四方方的,一看就不像人住的地方。


    倒是很像一口四四四方方的棺材。


    这时,跟随沈惑的视角的摄像头闪了闪。


    但是沈惑直播间内,全是黑粉的谩骂声。


    只有几个理智正常的人在正经讨论。


    【这地方怎么看着好像一口棺材啊!】


    【同楼上,我也是这么觉得,四四方方,不就是一口棺嘛。】


    【不得不说,这位情景真的吓人。尤其是刚才沈惑看天花板的时候,那些画,让人头皮发麻,太真实了,跟活了一样!】


    【导游更吓人好不好,一下出现在沈惑身后冒个声音,吓得我唯一的卤蛋都掉了,可恶!】


    【黑粉:沈惑你他么¥#%&*%#!】


    就在沈惑走进去时,一块白色的布挡住了他的视线,掀开布,看到里面东西,让人不禁倒吸一口气。


    刚刚正在讨论的观众和骂人的黑粉瞬间沉默,弹幕上半分钟没有弹幕。


    【我的天,那是...牌位吗?】


    【沈惑你走近一点,我想看清楚一些,上面好像供着什么东西?】


    【我视力好,我来帮你们看!那上面!!!】


    【楼上,我还在等你的消息呢?你人无了?】


    【兄弟们我回来了,告诉你们一个不算惊喜的惊喜,供奉是一双鞋!还是中式的绣花鞋!试问,谁会无聊到供奉一双鞋?】


    沈惑走近后,众人也是看清了,的确是一双绣花鞋,做工精美,端庄大气。


    让沈惑感觉熟悉是绣花鞋和女鬼还有画卷上的鞋子一模一样,这双鞋子被人用香火供奉起来。


    香蜡冉冉上升,鼻尖充斥着浓烈的香蜡味道,而香蜡没有燃烧多少,说明人离开没多久。


    沈惑想到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导游看,身上同样有香蜡的味道。


    他是因什么而供奉一个惨死的人?


    是因为愧疚?


    还是为了赎罪?


    导游和无头鬼新娘是什么关系?


    就在沈惑疑惑的时候,绣花鞋的主人赫然出现在沈惑的身边。


    鲜红指甲的手搭在沈惑的肩膀上,一阵阴风扫过,将供桌上的红蜡烛吹灭,房间之中的白布飞舞,无数的白布中,只有女鬼身上的红嫁衣最为显眼。


    忽然地面出现一个洞,毫无防备的沈惑直接掉进黑洞之中。


    身体失去平衡的同时,耳边传来吹锣打鼓的声音。


    恍惚间,他看见了大红喜字,还有大红灯笼。


    好像回到朴素的农村,感受到一股浓浓的自然气,以及喧哗的吵闹声。


    沈惑环视四周,眼睛微微瞪大。


    这里是....


    正在讨论绣花鞋的观众们,看到画面变得漆黑,几分钟后,视频内再次恢复,周围场景变化成红色喜庆的地方。


    而此时,视频内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这是一个农村的盛大婚礼现场。


    而这里房屋住在,依旧是土墙瓦房,还有茅草屋,村民穿着朴素,连衣服上缝了几个补丁都看得真真切切,而沈惑正融入其中。


    穿着朴素的衣服,以及蹩脚的打扮。


    “小沈哥,你也来了!”


    扎着两个又黑又大的辫子,带着眼镜,有些书生气的女生站在沈惑面前,娇羞地叫沈惑的名字。


    沈惑不知怎么开口时,一个满身酒气的大叔拉着沈惑往吹拉弹奏的乡村乐队走去。


    不知为何,沈惑无意扭头,发现刚刚娇羞的女人,脸上闪过一丝妒意和不甘。


    “小沈啊,听说你会吹曲子,今个儿喜气的日子,让咱们沾沾喜气,看看你这几年出去都学了一些什么。”


    旁边的村民也在起哄,并让自己的乐器给沈惑,让他挑选。


    “我不....”


    沈惑还没说完,周围瞬间安静,村民们吊着眼球,眼眶全是眼白,盯着沈惑。


    他身旁的大叔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你不想什么?”


    那气势就差说‘你不想,就杀了你哦’的惊悚。


    沈惑叹口气说道:“既然这样,我就随便吹吧。”


    寂静的四周重新恢复了喧闹,村民的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


    “就是,就是,学了本事可不能藏着掖着,你叔叔我们又不是那种偷人本事的下贱东西!”


    “让我们也开开眼,外面真有你们口中那么好?”


    “我还是觉得咱们槐树村更好!”


    沈惑挑选乐器的手顿了顿,随手若无其事地从乐器上划过。


    最终定格在一件“曲儿小,腔儿大,一吹定天下”堪称音乐界流氓的乐器上。


    当他拿起乐器,举手投足间,让人赏心悦目。


    可当他吹响乐器时:


    “唳——!”


    裂石流云疾驰略过,千军万马呼啸而来。


    村民们: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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