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就只是信息素而已……
这句话莫名让邹粒动容。
他是真的这样想的,还是故意这么说的?
“咳,你说得信息素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难道你一次都没有因为信息素神魂颠倒过吗?这怎么可能,我不信。”
邹粒努力地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轻易相信alpha的花言巧语。
“你可以相信,”沈曜也不恼,笑眯眯地道:“因为我是不一样的,我跟别的alpha不同。”
邹粒没有说话,默默地低下了头。
沈曜的所言所行,简直就像是钻到了他梦里,把他心目中最完美的理想型给演了出来。
太符合他心理预期了,所以反而显得不真实。
这个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完美的alpha?就算真的有,怎么可能偏偏就被他碰到?
邹粒也不想悲观,但是这是意识本能的自我保护。期望过高的话,他害怕一旦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会更加受伤。
沈曜知道邹粒有心结,对这段关系,他有很多的顾虑,所以说不定,心会离他忽远忽近。
这些沈曜都预料到了,他对这个并不在意。邹粒肯迈出这一步给他这个机会,他就已经挺庆幸的了。
要知道原剧情里,邹粒后来已经彻底不相信感情了,对学长的疯狂追求始终无动于衷。
不,他也不是不相信感情了,他只是觉得alpha始终抗不过自己的生理需求,没必要再去期待一些无望的东西。
沈曜知道,他答应和他在一起,并不是有多信任他,只能说他对alpha这群生物,还没有完全死心。
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消除掉邹粒的不安,解开他的心结,安安稳稳地陪伴他一生。
曾经沈曜对任务对象是不是同一个人毫不关心,但是看到每个世界这个人都孤孤单单一个人,不知不觉他的目光就越来越驻足。
只要他幸福就够了——不知什么时候,沈曜忘记了任务,只是单纯从他个人想法来说,他希望是这样。
如果所有任务对象都是同一个灵魂的话,不知道这个人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得到每个世界都爱而不得、孤独至死的结局。
他的人生就像是提前写好的剧本,好像冥冥中有股力量,将他的灵魂禁锢在这些轮回之中。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说不定哪一天,他能弄懂这些世界的秘密。
和邹粒约会完,沈曜把他送回了家,嘱咐他好好休息,之后便驱车离开了。
邹粒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沈曜是那种刚确定关系就想来家里过夜的人。
幸好,他没有纠缠。
不过就算他提出来,他也会拒绝的。
邹粒回了家就给好友打电话,汇报今天一天的情况。
席颜听完沈曜那番发言,不屑一顾:“他就是故意在你面前装清高,显得他多禁欲多专一呢,你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再多观察一下,谁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为人,他以前干过什么事我们又不知道,现在还不是就凭他一张嘴说。”
听到这话,邹粒心往下沉了沉,他有些纠结地问:“难道,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洁身自好的alpha了吗?”
席颜在心内叹气,正因为知道好友的精神洁癖,他才无奈。
不是说他这样不好,只不过这会让他很辛苦。
ao恋和bb恋这两种组合是最好的,容易出神仙眷侣。前者异性相吸、天生一对,在信息素的影响下感情会更深。后者毫不受信息素困扰,情感自由,能不能保持专一看的是个人意志。
但是ab恋或是bo恋那就真的很辛苦了,有腺体的人哪是没有腺体的人轻易能够满足的。
说直白点,没有信息素的安抚在床上怎么做都只是饮鸩止渴,对性.欲强的a、o来说,这可不怎么好受。
再加上现代社会人们思想观念那么开放,哪里有几个人还能保持住意志力。
不过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席颜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当然还是有洁身自好的alpha的,只是很少,可遇不可求。你不要灰心,说不定你男朋友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就是这种人呢?”
万分之一……
邹粒嘴角抽了抽。
“这样吧,你把他约出来,我替你看看。”席颜拍板道。
邹粒努力思考了一下,席颜阅a无数,或许确实比他更了解alpha。而且一个是自己对象,一个是自己好友,于情于理都应该介绍他们认识一下。
“好吧,那我跟他说说。”
沈曜刚洗完澡就接到了邹粒的电话,他嘴角不自觉挂上了笑容,接通道:“还没睡?想我了吗?”
邹粒听到他的声音才开始紧张,这种晚上跟恋人煲电话粥的既视感,莫名让人心动,而且电话里沈曜的声音更加温柔磁性,跟现实里听到的有些不同。
“我、我朋友想要见你,”邹粒忽然磕巴,脑子一短路就直接道:“把明天的时间空出来。”
邹粒:“……”要死,他明明是来征询对方意见的,怎么忽然就变命令的语式了?
他恼恨得闭上眼睛,把手爪子蜷在一起,但是话都说出口了,也没办法补救。
“噗”沈曜被他逗笑,带着宠溺意味地道:“遵命,邹警官。”
邹粒脸颊又开始发烫,扔掉手机后他将脸埋在了柔软的被褥上,神志不清地在床上扭成了蛆。
呜呜呜呜这也太羞耻了!
为了招待邹粒的好友,沈曜又订了一间不错的餐厅。第二天晚上,因为工作上临时有一点事耽搁了,沈曜就只能打电话,说明会晚一点到,让两人先点餐。
在沈曜来之前,席颜捏着根筷子抓紧时间给好友上课。
“我跟你说呀,对待alpha你可得擦亮眼,别傻不愣登一开始就对他掏心窝子好,他还以为你好欺负。他越是觉得你好拿捏,就越不会珍惜。所以你一定要保持神秘,要让他心里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邹粒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根本没怎么听席颜唠叨,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瞥一眼。
“不过话说他怎么还不来啊,就这第一印象分我必须得给他打差……”席颜说得口干舌燥,正不耐烦之际看到门口迈步走来一个身高腿长的俊美alpha,眼睛顿时直了,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嘴里无意识地吐出尾音:“……评。”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音,沈曜在桌前站定,对他们温和一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席颜的头发根根竖起。
这这这!这天菜级别的男人,就是小粒子的男朋友?
席颜鼻端不经意闻到了一股清爽甜蜜得恨不得让人咬一口的血橙味,虽然掩盖在香水的味道之下,但还是能被感知到。
席颜顿时像喝醉了酒一般脸颊酡红,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邹粒自从沈曜走进来,就一直盯着他目不转睛,他自己都没发现。
今天的沈曜又帅得超出了他的认知,他穿着一身挺括的西服,里面内搭一件银灰蓝的马甲,别着一枚金属色领带夹,头发抹了发蜡,向后全部梳起,露出宽阔的额头。
往常他头发自然放下来时,配上他的笑容整个人很温文儒雅、没有攻击性,将头发全部向后梳则更加英气逼人,任谁都不可小觑。
邹粒以前觉得男人穿警服的样子才最帅,但看了沈曜今天穿正装,一副商界精英打扮的样子,又有了新的看法。
不过沈曜身材那么好,穿上警服说不定也会帅得人神共愤。
邹粒只是想象了一下,就忍不住脸红了。
“你来……”
“你来了”
邹粒话还没说完,就被席颜截断了。
席颜尾音的甜腻,令邹粒不自觉一怔。
他转头看去,席颜两眼迷醉朦胧、闪闪发光,一脸春水含情的模样。
“阿颜,你……”
“怎么这么晚啊?人家都等你好久了”席颜拉着沈曜的胳膊,将他扯到了座位上,和他挨在一处。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沈曜仍保持着不失礼貌的微笑,胳膊微微支开一些距离,是有些保持距离的姿势。
但是席颜却不以为然,几乎趴到他肩头甜笑着道:“你来晚了,得先罚一杯不然我们可不会放过你”
邹粒石化了,僵硬地坐在对面看着他俩。
这特么……什么情况?!!
沈曜笑笑,很给面子地接过了席颜端来的酒,一口饮下。
邹粒的大脑瞬间点起了一把大火,烧得他立马想把这店给砸了。然而紧随其上的是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楚和委屈席卷了他,让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涌上一层晶莹,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明明是我的男朋友,为什么在我面前跟别人这么亲密?
邹粒还不懂得何为嫉妒,脑子就已经被这样的想法完全占据。
“对不起,先失陪一下,我去上个洗手间。”沈曜喝完酒立马就站了起来,和席颜拉开了距离。
“啊?”席颜看着他有些依依不舍,“那你要快点回来哦,我们继续喝酒。”
“好的。”沈曜点头应后,转身出了包间。
席颜一脸笑眯眯,等他一走,他才像忽然清醒过来似的,狠狠甩了甩头。
邹粒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忽然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吓了邹粒一跳。
“你干嘛,发神经啦?”
席颜脸色十分古怪,硬要说的话,像是丢了大人之后的悔恨耻辱。
“妈的,这个alpha也太危险了……”他喃喃了一句,还不等邹粒问就嗖地站起了身,面容严肃道:“对不起了小粒子,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必须先走一趟了!”
说完,还不待邹粒回答,他就像身后有鬼撵似的风驰电掣地跑了。
邹粒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完全追不上这什么发展。
席颜才刚出去没多久,沈曜又去而复返:“你朋友走了?”
邹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走了!你是不是很遗憾?要不要我把人给你叫回来?”
“叫回来干吗?我就是看他走了我才进来的。”沈曜好整以暇地道。
“嗯?”邹粒一愣。
沈曜在他旁边落座,手轻轻搭着他的腰,解释道:“刚刚气氛太尴尬了,虽然有点对不住你朋友,不过他还是走了的好。”
听到这话,邹粒阴阳怪气地道:“尴尬?我看你俩挺融洽的啊,一个敬酒,一个喝酒,不配合得挺天衣无缝的吗?”
沈曜暗暗失笑,面上还是装作一本正经:“毕竟我也算给他造成了一点小麻烦,理当给他赔罪。”
邹粒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其实,沈曜之前说工作上有一些问题,需要稍微晚一点到,其实不是因为工作的问题。
而是因为他的易感期,提前一天到了。所以他事先打了抑制剂才来,又用香水简单地掩盖了一下。
但离得近还是被席颜捕捉到了,席颜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自制力的o的信息素影响,所以刚刚才会不自觉露出丑态。
邹粒这才知道,原来刚刚好友的行为那么古怪,都是因为信息素在作祟。
他是知道的,信息素对人的神经影响有多么大,知道这一事后,他倒是有些心疼席颜了。
席颜刚刚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扑倒沈曜,只不过在信息素的影响下,说话语气就开始轻浮了起来。
所以他才觉得很丢脸,这种情况下只能落荒而逃。
“他走了也好,这样我们就能享受二人世界了。”沈曜另一只手也环了上来,埋在邹粒脖子间用鼻子蹭了蹭。
邹粒一激灵,刚消化完状况的大脑还有些迟缓:“等,等一下……你刚刚难道没闻到席颜的信息素吗?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又不是别的时候,是易感期啊,席颜都受他影响成那样了,他怎么看上去那么正常?
沈曜抬头看了他一眼:“闻到了,那又怎么样?我说过,我只会对你有反应。”
他把鼻子又凑到了邹粒的肩窝,深深地在他脖颈上嗅了一口。
“在我看来,他的信息素,还没有你身上的味道好闻。你知道你自己身上有股奶香吗?”
邹粒好像被扔进了沸水中,脸一点一点变红,脑浆都要沸腾了。
“胡、胡扯,我活了二十五年,从从来都没听说过!”他语无伦次地说道。
沈曜张嘴在他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咬得他轻叫一声。
“啊!”
“你好像一块奶糕一样,好想咬你……”沈曜的语气渐渐缥缈。
说是这样说,他却没有继续咬,转而在邹粒的脖子上亲来亲去,亲得啧啧作响。
“额……”邹粒有些难受,又有些痒,落不到实处的痒。既想逃脱,又不自觉沉溺。
对他来说,是种很新奇的体验。
分明没有腺体,但被沈曜搅得,他的身体好像也变得奇怪起来了。
他感觉伏在他身上隐隐有些失控的人,像是在对着他发.情。
对着……他一个没有腺体的beta,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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