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蒋为宁这人,是朵情商和智商双双远超平均水平线一大截的奇葩,他活着仅剩的两个爱好,一个是搞钱一个是doi。
用蒋副总自己的话来讲,他的爱好,都很质朴。
但是齐楚对这份质朴的爱好不敢苟同。
其实在最开始共事的时候,蒋为宁靠谱的业务能力和精英般的行事风格,让他把这爱好隐藏的极好。
如果不是蒋为宁先看出齐楚这个深柜,痴心妄想觉得齐楚会是个‘温柔攻’明里暗里勾搭过一阵子,这狐狸尾巴说不定还真露不出来。
顾西野知道这段渊源的时候,脸绿的很,怎么好像在他哥身边的男人,都对他哥有点什么莫名的觊觎呢?
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好,蒋总也算是在各个gay吧混迹出了名堂的人物,他很少用那种挂着真照假照都不清楚的社交软件,更偏向于线下直接猎艳,倒也不用当天就滚上床,主要是为了确认两样东西——脸和作案工具。
蒋为宁一双学理科的好眼,上学的时候基础技能就是选择题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正确答案,进入gay吧那就是扫一眼出三围外加工具尺寸。
总之丑的不睡,短的也不睡。
毕竟doi这种事得双方满意,蒋为宁对自己的身体和脸已经打了十分满分,又凭什么要迁就只有五分的另一半。
要找,就要找极品。
年假期间他约了不少男人,最后一个是个四五线的男爱豆,脸是好脸,就是可能平时断碳水光绝食也不知道锻炼,腰上没力气,这让蒋副总很不满意,暗道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怎么,不继续了吗?”小爱豆从床上爬起来,目光有些下流地打量蒋为宁包裹在铅灰色西装中的腿和臀。
衣服穿到不同人身上,就是有不同的效果,到蒋为宁身上,就直叫看过那具莹白躯体的人只想把那西装扒下来。
蒋副总不为所动,自顾自套上西装外套,拍拍袖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有些秀气甚至是男生女相的面孔挂起一丝难为情,“弟弟,知道你们这个职业辛苦,但肾虚真的要命,我也没有兴趣上你,咱们还是好聚好散,我赶下一场。”
坐在床上的男爱豆脸青一阵白一阵,显然对一个男人腰子发动攻击杀伤力是极大的。
爱豆气急败坏,憋了好久也想不出有什么反击的话,因为这蒋为宁在床上实在是太完美了。
最终他不甘心地追问:“你——你这么快就找到新炮.友了?”
虽然质量不够,但好歹数量上暂时足够满足的蒋为宁无所谓笑笑,宁缺毋滥,他就算没找到,也不想凑合。
提起大衣,恰巧兜里的的微信消息:
【沈大明星:你之前说的插队还算话吗?】
握着手机的蒋为宁罕见露出了讶异的表情,盯着消息狐疑两秒,他删掉对话框里的‘盗号了?’,转而发了酒店房间号过去。
不管是真是假,试试就知道了。
反正他也不吃亏。
换了家酒店休息的蒋为宁没抱希望沈潮能过来,几次接触下来他就知道沈潮是个什么性格,不愧和齐楚是兄弟,一家子的纯良,遇上坏人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这样的沈潮在娱乐圈竟然没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混的还不错,简直就是个奇迹。
对沈潮,蒋为宁是逗弄的心思大于真要做点什么的心思,毕竟是齐楚的弟弟,哪里能真下手。
但蒋为宁也不是吃素的,送上门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不过他料沈潮也不敢来。
直到门铃响起,裹着浴巾躺在床上休息的蒋为宁猛的坐直。
这还真来了?
拉开门,沈潮一身漆黑的超长款羽绒服从头裹到脚紧实至极,头顶带着鸭舌帽,脸上遮着口罩。
简直欲盖弥彰,贼喊捉贼。
蒋为宁挑眉,“你这一路过来,没人看你吗?”
“没有。”沈潮眼珠子在蒋为宁过于精致的脸蛋和敞开浴衣的白净胸口前打转又火速抬头看门框,声音闷闷的:“你都、你都脱光了,这么快吗?”
还、还挺着急?
二
进了屋的沈潮摘掉帽子和口罩,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听了顾西野的怂恿他头脑一热就来了,结果他这个没经验的,连现在该做点什么准备工作都不知道,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转悠了两圈,才想起还能问问床边那个有经验的。
“现在干什么?我去洗澡吗?”
“你真要和我睡?”蒋为宁脸上的表情可以用迷惑来形容了,“你不是玩真心话大冒险又输了吧?”
“当然不是!我都站在这里了,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沈潮从进屋之后耳朵上的红晕就没褪下去过,那含羞带怯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欺负两下。
这么大个头,胆子却似乎还没有兔子大。
蒋为宁二度重申他的标准:“你知道我只约炮,不谈恋爱吧?”
“我知道。”沈潮点头。
“你能接受?”
“这有什么不能的,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很正常。”
蒋为宁倒是没想到沈潮会说出这种话来,真没看出来是个开放的人。
实际上,蒋副总猜对了,因为沈潮说话的时候气的牙酸,他哪里有这么大尺度的感情观。
成年人又怎么了,真照这话说的,他这样清白至极的处男都该凌迟处死了。
蒋为宁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单手托腮,“那好吧,你去洗澡吧。”
被指挥进浴室的沈潮火速冲了个澡,然后挑了酒店最大尺码的浴衣套上,腰带系的紧紧的,攥着那两条带子,紧张地打开了浴室的门。
“还挺快。”蒋为宁啧啧两声,这也不知道是他们俩谁更着急一点。
沈潮‘嗯’了一声,缓慢靠近,屁股挨着床边坐下,一副任人采撷的样子。
“我是下面那个。”蒋为宁点明重点。
来的路上查了点科普的沈潮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当下面那个,“我可以在上面。”
“丑话说在前面,你是我满意的类型,你哥不让我动你,我也就没想真跟你睡,但现在,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蒋为宁跪直在床上,摁住沈潮的肩膀,微微用力,就把有意配合的沈潮扳倒了,两人一同栽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笑的像是千年狐狸成了精,翻身跨在沈潮的腰腹上,一把扯开身下人的浴巾,手掌划过搏动的肌肉,声音带着蛊惑:“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我不后悔。”沈潮定定望着他,魂都跟着一起飞走了。
……
沈潮的第一次,基本和寻常男人差不多,坚持的时间可以用秒来计算。
这分秒必争的架势让蒋为宁的脸黑的像是锅底,半是怒火半是不可置信,“你没事儿吧?”
趴在床上的沈笨狗羞愤欲绝,脖颈子都通红一片,青筋暴起。
蒋副总冷笑,踹踹狗屁股,“大明星,早泄是病,得治。”
沈笨狗扭头,期期艾艾地望着蒋为宁,为自己的男性尊严做最后辩解,“不,不是的!我,我是第一次,让我再试试行吗?”
三
第二天一早上睁开眼的蒋为宁回味了一下昨天晚上,就两个字:后悔。
沈潮这辆新上路的小汽车后劲还是足的。
但蒋为宁要是知道这是辆新车,他打死也不敢上,处男肯定都是难缠的。
果不其然,趴在被窝里,攥着蒋副总一只手的沈潮开始哼哼了:“我表现还可以吗?”
硬件过硬,技术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还有蒋为宁这个身经百战的老手在那里引导,想表现差劲也难。
“还行吧。”
“那,你觉得我和你其他炮友比怎么样?”
“你比他们强那么一点。”沈潮在床上不怎么说话,顶多就是情难自禁的脸红哼哼,这是蒋为宁喜欢的调调。
平时约的那些,总有一些在床上嘴停不下来的,让蒋为宁恨不得拿胶带封住他们的破嘴。
听到这话,小处男沈潮的眼睛仿佛点亮的灯泡,目光灼灼,提议道:“那你觉得,我们经常见面怎么样?”
“经常见面?”
“是啊!”沈潮想起顾西野教他的说辞,“你看,你和我认识,又彼此契合,为什么还要找别人,我定期体检的,和我在一起,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蒋为宁翻了个身,和沈潮面对面,他伸出一只手勾勾笨狗的下巴,直白问:“弟弟,有话我就直说了,你不是想追我吧?先把我身边的炮友都清出局,然后你趁机炮友上位?”
“我没有!”沈潮立马反驳。
有些人,就是越心虚越大声。
蒋为宁明显不信。
“我就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但是想到你那些炮友,我就、我就觉得脏!”沈潮心慌,口不择言起来,“我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东西,万一有病,怎么办?”
脏、有病,这样的字眼算得上是攻击性极强了。
沈潮说出口就后悔了,低下头准备挨蒋为宁一拳。
只是蒋为宁的神情没有半点的变化,好似这些暴雨加钉子的话落到他身上,就仿佛春风拂面似的。
“你这个理由,还有点道理,我考虑考虑吧。”蒋副总翻身坐起,□□的上身布满红痕,他披上浴衣,头也不回道:“不过要是下次,你还敢往我脖子上啃印子,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喜欢身上留下痕迹,也是蒋总的‘睡觉’习惯之一。
四
睡了齐楚弟弟这件事相当长一段时间让蒋为宁良心不安,好在齐楚很快就去京市了。
就是他脖子上的印子迟迟下不去,穿了几天高领,也还差点在齐楚面前露馅。
齐楚信了那玩意是火罐印子,和蒋为宁一起吃食堂的徐笠可不信,“你脖子上的印子怎么回事?”
“火罐啦~”
“你哄哄齐楚那个眼神不仔细的就算了。”徐笠脑子转的快,“你不会把他弟睡了吧。”
“哇,怎么一点瞒不住你。”秘密分担出去一半,蒋为宁轻松多了,现在有徐笠和他一起承担,“我发誓,那是他主动送上门的,消息记录我都留着呢。”这种保住脑袋的东西,必须留好。
“那也是你勾引在先。”蒋为宁对沈潮的各种撩拨明眼人都看到了。
“谁知道他这么好钓啊?”蒋为宁摇头。
“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沈潮是老实人。”
“能是什么关系,萍水相逢的炮.友呗。”难不成就睡了一晚上,就要他带着聘礼去登门求娶吗?
蒋副总这过于开放且‘渣’的明白的感情观实在叫人叹为观止。
徐笠问:“那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吗?隔三差五换人,到最后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清?”
这话问住了蒋副总,他倒也不能一直这样颠沛流离。
“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但是,你这样迟早会伤害到人,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
五
蒋为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件事历史就久远了。
而直到十八岁的高三,蒋为宁都还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眼前只有堆积如山的试卷和习题册,一周刷完的卷子可以堆到他的膝盖。
对于学霸来说,高三又忙碌又清闲,忙是做题不停,闲是因为他已经没有需要新消化的知识点了。
每天做题也只是因为无聊,因为需要一点事情来干,因为学生的任务就是做题。
蒋为宁在班里没什么朋友,因为每一次大考都要打乱顺序重新分班,而竞争激烈的二中本部基本上全是精英中的精英,坐在身边的同学可能一个月就换一个面孔。
只有蒋为宁,像是扎根在了第一排第一个的位置上,连老师都说,蒋为宁这样霸占一排一位的学生,好几年才能出一个,几乎可以断言,只要整个高三他能稳住,绝对就是顶尖名校的大学生。
直到某次月考,蒋为宁的同桌再度换了个人。
这人,从头到脚,都不像是该出现在二中高三前四十班级里模样。
挑染的灰色碎发,一个耳朵上三四个耳钉,脖子上带了一圈镶钻古巴链,上身没穿校服,下身宽松肥大的校裤修成了直上直下的筒裤,脚上是限量款的名牌球鞋,连地上扔着装了一团卷子的书包都是奢侈品。
从体格上看,这人肩膀宽阔,两腿修长,更像是体育生,而不是全校第二。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蒋为宁拎着书包站在过道,伸手拍了拍他那叉着两腿,椅背顶到了后桌,埋头苦睡的同桌,“同学,能起来一下,让我进去吗?”
灰毛抬头,那是一张连同性都只能点头说帅的脸,帅是其次,主要是还带着说不出嚣张的痞气,有种你不说帅就揍你的架势。
看见蒋为宁,灰毛露出个笑来,好像睡迷糊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足足高了蒋为宁一个头,一米九几的身高对上干巴巴的蒋学霸更显得像个巨人。
蒋为宁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你就是蒋为宁?”灰毛的眼睛在蒋为宁的脸蛋子上翻来覆去咂摸,“我听人说这学校第一漂亮的跟个小姑娘似的,还真是啊。”
蒋为宁自打有了性别意识,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说他漂亮的像个小姑娘。
“让开。”
“我说错话了?你不高兴?”灰毛收敛了笑,让开位置,“我没恶意,我就是觉得你长得漂亮,招人稀罕。”
蒋为宁不想跟自己坐不了多久的同桌客套,放下书包整理桌上的卷子,可灰毛一直支着下巴瞧他,就好像他脸上有字似的。
“你很闲?”
“有点无聊,这些题都太简单了,你也这样觉得吧?”灰毛指了指桌上新发的晨卷,压低声音道:“咱俩认识一下呗?”
“我叫段霄,之前在d市上学,比你大一岁,因为我是个高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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