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次藏得极其隐蔽, 又寻了五日也未寻到,倒是抓捕了些八王爷余党,这些人平时同萧云绽联系都是单线联系, 很少见面,但值得一提的是, 他们手中都握着萧云绽的亲笔书信。
只要把这些书信拿到手, 那么萧云绽不认罪也不行。
兹事体大, 这事萧安辰最终派远在帝京的郑煊去办, 原本他是属意康权武去的, 岂料近日康权武染了风寒, 身体不适, 不宜远行, 遂,让郑煊代劳。
荆州,显州距离不算太远, 郑煊先去的显州, 等事情办完后绕路去荆州复命了。
见萧安辰只是其一,其二,郑煊想见一见苏暮雪,近日家族长辈婚事催的急,郑夫人哭天抹泪求他同女子相看,他拗不过只能随了母亲的意, 当时话也说明了, 本以为那女子会不应, 谁知, 她竟然应下来, 说愿意嫁他。
郑煊本想再同那女子谈一谈, 凑巧帝王派他来显州办事,一去一回需两月有余,昨日他收到家书,府里已然开始商讨他同那名女子的亲事。
关于亲事,他是不愿的,他心里一直有一人,明知不可为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他早已想好,若不是她,他便不娶。
只是事情有些变故,恐怕,他真要娶了。
他这次,便是想在娶前见一见苏暮雪,阿窈,许久未见,你可还记得我?
郑煊不是唐突之人,见苏暮雪前先给她写了信,是以,他要来荆州这件事,府里人是知晓的。
既然大家都知晓,萧安辰自然也是知晓的,他这人平日还好,偶尔吃醋泛酸时,便会缠着苏暮雪做些让人脸红害羞的事。
屋内,苏暮雪刚要起身离开,被他抱坐在了腿上,她害羞地拍了下他的手,娇嗲道:“放开。”
萧安辰感受着落在手背上的温度,眉梢皱起,“你手怎么这么凉?”
苏暮雪畏寒,每每冬日手脚总会冰凉,今日是荆州最冷的一日,外面下着鹅毛般的大雪,雪花飘落一地,寒风凛冽,盆里的水都结了冰,她又岂能不冷。
她颤着眼睫道:“无碍。”
萧安辰见状又打算用上次的方式给她暖手,解开衣扣便把她手塞进了里衣里,上次苏暮雪只是手藏了进去,皓腕还露着,今日倒好,连皓腕也藏了进去。
暖意袭来,苏暮雪泛红的指尖升渐渐退了色,萧安辰垂眸睨着她,声音缱绻动听,“下次若是再冷,我还给你暖。”
哪有人暖手暖上瘾的,苏暮雪红着脸颊道:“不用,有手炉。”
这话萧安辰不爱听了,“难道朕还没有手炉招你喜欢,嗯?”
行行行,一个手炉都会吃醋。
苏暮雪笑得一脸娇羞,“好,让你暖。”
萧安辰极了她这副含羞大笑说话的模样,喉结滚了滚,不由分说亲了上来,亲时,手有些不大规矩,沿着苏暮雪背脊游走。
苏暮雪后背霎时变得滚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再烘烤着,她难耐地动了下,引来他轻嘶声。
苏暮雪不明所以,“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说话间,她手朝外探出,萧安辰一把按住,又往里送了送,怕她再溜,他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衣服按在女子白皙纤细的手上。
明知她怕痒,还轻轻挠了下她手背,噙笑道:“不是伤口痛。”
“没痛?”可苏暮雪看他方才的神情明显是在隐忍着什么,不是伤口痛那是哪里?她问,“除了胸口你还有哪里不适?”
“怎么?你知晓我哪里不适要如何?”萧安辰反问。
苏暮雪眼睫颤着,脱口而出道:“帮你啊。”
“帮我?”萧安辰黑眸里的神色发生了变化,似乎对苏暮雪的话颇有期待,他另一手环着她腰肢,问道,“你要帮我?”
“嗯,需要吗?”苏暮雪不知他哪里不适,但能帮的话,她还是想帮一帮。
别说,这个忙她还真能帮上,萧安辰眸底簇拥着璀璨的光,光影深处缀着苏暮雪好看的眉眼,他慢慢地慢慢地朝她靠近,唇贴上她的耳畔,轻轻说了句话。
“……”苏暮雪手指一颤,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水漾的眸子里泛起涟漪,仿若平静的湖面被风吹动,涟漪丛生,好不诱人。
她好似盛开的芙蓉花,美不胜收,灼人眼更灼人心。
片刻后,苏暮雪站起,脸颊滚烫地说了句:“不理你了。”
抬脚朝前走去。
萧安辰怎么能让人这么走,从身后环上她的腰肢,轻哄:“我的错,不敢了。”
苏暮雪低头浅笑,无人注意时,凤眸里溢出潋滟的光,这人越发没个正形了,可这样的他,比起威严凛凛的帝王却又有趣了多。
莫名的,苏暮雪似乎更喜欢眼下的他,心也随着他胳膊的束紧加速跳快。
倏然,他一个用力把人扳过来,面对面的,撑着她腰肢,问道:“帮还是不帮,嗯?”
恍惚间苏暮雪想起他方才附在她耳畔说的那些放浪话,脖颈似乎都染成了绽红色,推推他,“不要。”
这声“不要”娇嗔勾人,像是有把刷子在萧安辰心头挠了把,酥酥麻麻痒痒的,让他喉咙也跟着痒起来。
他喉结滚动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目光越发炙热,手指上的温度也更高了些,隔着裙衫捏了把她纤细的腰肢,反问道:“不要?”
灼热的掌心烘烤着她,苏暮雪倒抽一口气,眸底水雾越发浓重了,雾蒙蒙的,像是裹着层氤氲的纱,声音也发颤,“萧安辰……住手。”
萧安辰再也不想忍了,竖着抱起她,径直朝后方的床榻走去,几步远的距离,他先是撞倒了左侧的椅子,又撞歪了右侧的桌子。
可即便这样,步子依然停不下来,心里像是燃着一把火,急需做些什么,直到他脚踢到床榻,把人砸进了柔软的锦被里。
低垂的帷幔跟着晃动起来,隐隐拂在他们身上,烛灯缥缈,似羞红了般,流下更多烛泪。
许久未做的事,真做起来,还有些莫名慌乱,萧安辰手指颤抖地去解苏暮雪身上的裙衫,指尖落在了她腰侧的束带上。
刚要拉扯,门外传来周嵩的声音,是伴着风来的,“陛下,郑煊郑大人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萧安辰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水,一头栽在了苏暮雪身上,唇贴着她的侧颈,用力深呼吸一番,心底的火不减反增,他恼怒的想,他才不要管什么郑煊不郑煊的,眼下之事才是最重要的。
指尖自度抚上时,周嵩的声音再度传来,“陛下,郑大人在偏厅等着您呢。”
催催催,萧安辰按在苏暮雪腰肢的手指展开又缩起,缩起又展开,最后慢慢移开。
他用尽了力气才从苏暮雪身上爬起,带着□□的眸子仿若触了礁,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收敛起来,换上冷凝的神色。
苏暮雪见他起身,也忙坐起,声音还有些颤,“我同陛下一起去。”
郑煊来前给苏暮雪送了信,希望能见她一面,他专门前来,她怎么也要见见的。
“不许。”苏暮雪脸上还漾着红,招人的很,萧安辰私心不想给郑煊看到,他拦住她,“你在这好好歇息,朕去见他。”
“安辰。”苏暮雪从未如此唤过他,太过亲切,也太过不合礼数,今夜也是被他亲急了,才敢如此称呼,她晃着他手,撒娇道,“让我同你一起去,嗯?”
苏暮雪极好撒娇,但若真撒起娇来,哪个人都受不住,萧安辰也是如此,被她晃得心都颤了,可依然没松开,“那也不许。”
“你就让我去吧。”苏暮雪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眼眸跟着眨起,“好不好?”
萧安辰那声不好到底也没说出口,扣住她乱晃的手,叮咛道:“去可以,但你只能看我。”
苏暮雪轻哄:“好,只看你。”
萧安辰孩子气道:“不许看郑煊。”
苏暮雪点头:“好,不看。”
去偏厅的路上,萧安辰还有些犹疑,走着走着突然顿住,“不行,你还是不要去了。”
苏暮雪扣住他的手指,捏了捏,“你方才答应许我去了。”
“……”那是方才,现在是现在,萧安辰后悔了,“别去了。”
“金口玉言,不能更改。”苏暮雪连生气的时候都是这样娇艳,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迷人。
萧安辰可舍不得她生气,点点头,“好,去去去。”
……
郑煊听到脚步声,倏然回头,脸上挂着浓重的笑意,只是那抹笑意并未保持太久,当他看到苏暮雪同萧安辰交握的手指时,挑起的眉梢渐渐展平。
心里仅存的期待消失殆尽,她还是选择了陛下,一如多年前那般。爹爹说的对,她心中从未有他一下之地,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角落也不曾有。
心里的失落像滚雪球般大起来,好在郑煊为官多年,深知心底事不能外漏,他收敛情绪,屈膝跪地,“拜见陛下,拜见……”
他寻思着要如何称呼苏暮雪,见萧安辰也没出声阻止,他道:“拜见皇后娘娘。”
四个字吐出,心像是被剜了一刀,里面涓涓冒出血。
苏暮雪见郑煊跪在地上,本欲上前搀扶起他,可脚刚迈出,又被萧安辰拉了回来,这个男人啊,醋意大的很,根本不允许苏暮雪去碰触郑煊。
“郑爱卿平身。”萧安辰道。
郑煊缓缓站起,不知是连日赶路操劳的原因还是其他,他身子隐约晃了下,脸色也变得煞白。
萧安辰见状问道:“郑爱卿还安好吧?”
郑煊躬身作揖:“臣无恙,臣很好。”
“很好便行。”萧安辰当着郑煊的面捏捏苏暮雪的手指,浅笑道,“爱卿来此是想告知朕有关太后和八王爷的事?”
郑煊:“是的。”
萧安辰:“既然这样,那爱卿坐,慢慢讲来即可。”
不能慢,若没看到眼前这幕,郑煊还真可以慢,但眼下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赶快回到帝京。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大抵他此时的心境便是如此。
他们要谈朝事,苏暮雪不便久留,她噙笑道:“你们谈,我去命人端来茶水。”
言罢,她转身走出去。
萧安辰脸上笑意消失不见,伸手理了下袖子,说着常人听不懂的话,“爱卿是聪慧之人,想来不会做傻事才对。”
郑煊接话:“陛下过誉了。”
萧安辰:“朕有话不吐不快。”
郑煊:“您讲。”
萧安辰直言不讳道:“朕心悦阿雪,阿雪也心悦朕,爱卿还是收起那些不应该有的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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