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终庆功宴还在继续，项目负责人正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讲话。
气氛正是热烈的时候。
而他作为这家上市公司的总裁，此刻却有掉线的趋势。
助理看出了他的力不从心，担忧地说：“焦总，要不……”
焦泽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我没事。”
他不胜酒力，却被不知情的下属接连灌了好几杯酒。
望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焦泽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毕竟星启能成功上市，员工们功不可没。
他不想扫兴。
助理小原不放心地说：“焦总，你脸怎么这么红？会不会是酒精过敏啊？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焦泽照了照手机屏幕。
里面的人头发微微卷翘着，双眸乌黑，嘴唇微抿，往日细白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看上去的确令人心惊胆战。
他放下手机，起身，“不用。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他离开座位，拐过空旷的走廊，走到厕所前。
头好晕。正当他眯着眼睛辨认到底哪间才是男厕时，一个高个子女人长裙飘飘地从其中一间厕所走了出来，与他擦肩。
好高。焦泽内心感叹一句，估计有一米八八了。
他用残余的理智做出推理，晃晃悠悠走进了另外一间。
身后的女人似乎想提醒他什么，不过，已经晚了。
焦泽进了女厕。
焦泽又出来了。
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左边是女厕，右边还是女厕。
公司现在已经不需要男厕了？
什么奇奇怪怪。
一只手扶住了他。
焦泽下意识看过去，是一双透亮的眼睛。
“喝多了？”眼睛的主人问。
雌雄莫辨的声音。
焦泽有洁癖，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更不喜欢被不知道性别的陌生人触碰。于是，他下意识推开对方的手。
眼睛的主人目光一沉，很快被无懈可击的微笑取代了：
“你找男厕？”
听到关键词，焦泽脑子里“叮咚”一声，眼睛一亮。
他用力点了点头。
“我知道有个地方有，要不你跟我来？”女人说。
焦泽的大脑目前已经无法估量可能会面对的危险了，他现在只想尽快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
当自家总裁面不改色地跟着一个足足比他高半个头的女人走出宴会厅时，助理小原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女人是谁？
他不放心地追了出去，担心自家总裁喝了酒傻乎乎地被骗。
一辆顶配版的minijcwgp猝不及防出现在他面前。由于太骚了，小原愣了一下。
这款车的车型很小巧，大多是女士钟爱的，所以在小原的固有认知里，应该都是比较软糯粉嫩的颜色。可是这辆mini却被故意设计得很狂野，尤其是那一身武士黑的配色，外加金色的轮毂，像一只没有感情的杀手。
不过小原没功夫欣赏这车，他看见自家总裁正要往这辆陌生车里坐。
他上前一步，喊了声：“焦总。”
焦泽透过昏暗的车窗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交错，却被一个女子挡住了。
女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原。
小原道：“你好，我是焦总的助理，你跟我们总裁什么关系？现在是星启的年会，你不能把我们总裁带走。”
贺澜眼睛一弯，道：“是他主动跟我走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车里的人敲了敲玻璃，催促道：“还不走吗？”
贺澜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小原没办法了。
贺澜留给他一个玩味的眼神，载着焦泽扬长而去。
mini行驶速度有些快了，而且一直拐着弯，焦泽只觉得头晕眼花，差点吐。
但是强迫症加洁癖人格不允许他做出这种出格的事，他只好强忍着不适，道：
“能不能把它关掉？”
“歌不好听吗。”贺澜关上音乐。
“不，我是说洗衣机。你让它别转了，我头晕。”
贺澜：“……”
敢情他以为自己坐的是洗衣机的副驾驶。
车很快开往一个酒店。贺澜不紧不慢地办理入住手续，焦泽显得有些着急：“还没好吗？”
现在上厕所还需要排队买票了？
“快了。”贺澜安抚他，“乖，把你身份证拿出来。”
“上厕所还需要实名制？”焦泽有些茫然。
“嗯。”
贺澜笑眯眯地从他口袋中拿出身份证递给前台。
“性别……男？”前台看着贺澜的身份证，不确定地问。
焦泽以为前台问的是自己，不爽地抢答：“不然呢？”
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他搞不懂这名男厕女管理员怎么问出口的。
贺澜看着他奶凶奶凶的样子，眼中的笑意遮挡不住。
好不容易办理完，贺澜取到房卡，结果发现身边的焦泽已经不见了。待他走到在电梯门口，发现焦泽在等他。
“好了吗？”焦泽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一脸踌躇地问贺澜。
贺澜怔了怔，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平复了心绪：“好了，走吧。”
电梯到达6楼，焦泽几乎是在门打开的那瞬间，百米冲刺冲进了厕所。
释放过后，焦泽舒服得长叹一声。
上完厕所，他恍惚间看到了浴室。没有多余精力思索为什么这里会有浴室，他觉得自己一身难闻的气味，有必要洗个澡。以往他最多会在浴室里待半个小时，而今天他在状况之外，因为他洗着洗着，睡着了。
贺澜进去的时候，发现他躺在浴缸里睡得正香，像一条蒸熟了的人鱼。
贺澜将人鱼捞了上来，擦干水分，抱出浴室。
焦泽期间睁开过一次眼睛，看了他一眼，张嘴吐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字后，又睡过去了。
贺澜将人放在床上，仔仔细细地看。
每一寸，每一寸，他都看了个够。
“你打算让我怎么吃你呢？”贺澜眼神幽幽，自言自语。
结果睡梦中的焦泽词不达意地回答了他：
“……炒饭就很好。”
贺澜略感意外。炒饭？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贺澜肯定要往他希望的意思上想：“那我加加油？”
焦泽困得要命，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可是就算这样，他也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很重很重。
起起伏伏，跌跌撞撞，仿佛根本不会累。
他尽管还在睡梦中，可依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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