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焦泽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过了个年,顺便还回了趟老家,给他妈物色了两套适合养老的房子。
这两套房子,他妈都挺满意的,焦泽道:“那要不都买下来?”
焦妈听了说:“不行,我一个人哪住得了两套房子?你愿意来乡下住啊?”
城里事情多,焦泽当然不会来住。他道:“那咱们就选一套大的吧。”
这套房子自带院子,门前就是池塘,环境还算不错。
他妈还是有些犹豫:“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这老式建筑上下两层面积六百多平呢,她一个人住得了这么大的房子?
“我说老太太,你不是说第一套不带院子你觉得不方便吗?现在又嫌第二套太大了,要不我干脆找个团队划个地给你盖一套?”焦泽说。
“算了。那就第二套吧。盖房子还要人盯着,不方便。”焦妈痛下决心。
“小原。”焦泽朝电话里道,“第二套我要了。”
他妈还在念叨:“现在这房价水涨船高,有些乡下的房子比城里卖得还贵……”
焦泽不想听他妈念叨,刚好小原还有点事找他,他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小原压低声音说:“焦总,曹姐出事了你知道吗?”
焦泽皱眉:“曹荔?她怎么了?”
小原似乎不愿提起:“她……让她婆家人给打了,现在正在住院观察。”
焦泽不可置信,以至于有些想笑:“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她才结婚一个月。而且,她是个好姑娘。”
小原严肃地说:“焦总,我怎么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呢。公司里几个跟曹姐关系近的同事都去医院看过她了。要不是她一直压着这事不愿意声张,也不至于我来告诉你。”
焦泽沉默三秒,道:“你把医院地址发给我,我下午回市里,去看她。”
“还有——”他顿了顿,“具体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听完小原说的来龙去脉,纵使是焦泽,也气得不行:“一群欺负人的畜生。”
曹荔是他手底一员大将,平日里在公司,焦泽连重话都不忍心朝她说一句,把她当明珠似的捧在手心里。她结婚的时候,焦泽不仅包了个大红包,还亲自将她的手交到新郎手里。
他没想到自己眼里这么优秀的姑娘,竟然还能被婆家人欺负。
下午,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他直接去市医院住院部。
小原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看见焦总,小原张嘴就是一句“新年好。”
“好什么好。”焦泽敲他的脑袋,“曹荔现在情况怎么样?”
小原撇了撇嘴:“难说。身体就算好了,心里那道坎也过不去。”
焦泽顿了顿,道:“我知道了。”
他不去看看不放心。
进了住院部,他手机忽然响了。
一看是贺澜打过来的,焦泽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小原。
电话那头的贺澜似乎在开车:“你是不是回市里了?”
“对。”焦泽给迎面而来的病人让路。
贺澜顿了顿,道:“你那里怎么会有救护车的声音?”
焦泽抬眸:“我在医院。”
“你出事了?”
“没有。不是我。”
“哪家医院?要我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焦泽下意识说。
“你是怎么做到……”电话那头的贺澜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一点都不可爱的?”
他盘问了这么多问题,愣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盘问不出。
焦泽为什么去医院,去看望谁,在哪家医院,他都不知道。焦泽嘴真严。
焦泽却说:“贺澜,这事跟你没有多大关系。我来看望我的员工。”
贺澜不由分说:“给我发个定位,我也来看望看望你的员工。”
焦泽无语。
有时候他这竹马脑子里想的什么,他是真不懂。
把医院定位给人发过去,焦泽带着小原去了病房。
门是开着的,曹荔正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焦泽站在门边,轻轻叩了叩门。
曹荔的目光朝门边看去,在看到焦泽后,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焦……焦总……”
“这才几天没见啊,就瘦成这样。”焦泽眼中写满心疼。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曹荔吗?
曹荔委屈地说:“他婆家欺负人,我想离婚……”
“别怕。无论你做什么,他们都不能打人。既然打了人,就是他们不对,这事儿你占理。等你身体康复了,出院了,再思考下一步怎么做。”焦泽说。
曹荔点头。
她现在情绪还不稳定,没有足够的思考能力。这种情况下是不能为自己争取更多合法权益的。
曹荔说:“焦总,你抱抱我好吗?我是远嫁,娘家人都不在身边,受了委屈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焦泽同情地看着她,道:“好。”
曹荔说到底也只是个瘦弱的姑娘。焦泽将人揽进怀里的时候,心都揪起来了。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婆家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你住院的这些日子,你丈夫呢?”焦泽问,“他没有陪你?”
曹荔眼神黯黯,手指慢慢握紧了:“估计还在家里安慰他妹妹呢。他妹妹比我重要,我只是个外人。”
焦泽懂,经过这件事,曹荔已经对这个男人失望了。
的确,男人这态度令人心寒。
焦泽道:“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曹荔抽泣:“焦总,谢谢你,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这是在干嘛呢?”
一个声音冷不丁传出来。
焦泽抬眸,刚好撞见贺澜的目光。
贺澜的眼神照着焦泽揽在曹荔背上的手盯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笑:“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曹荔好奇地问:“焦总,他是谁啊?”
来者一米八几的高个子,短发利落,五官出众,尤其是淡粉色的薄唇,让人移不开眼睛。慵懒的驼色羊绒开衫搭配深色高领,简单的穿搭却视觉效果奇佳,整个人的气质拔高了不下十度。
焦泽收回目光,安抚性地拍了拍她:“我朋友。”
“好帅啊。”曹荔靠在他怀里小声地说,“我的情伤都要被他被治好了……”
焦泽有些无奈。
贺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躺在他竹马怀里的女人。心想:
这女的也没缺胳膊断腿的,差不多就行了,老抱着他竹马干什么?
“你来做什么?”焦泽问贺澜。
按理来说,贺澜应该很忙。
又要忙工作,又要分饰两角。想想就累。
靠在简易看护床上玩手机的贺澜扬起一抹微笑,露出森白的牙:“我来看看你……员工。”
焦泽不明就里。
他严重怀疑,贺澜只是单纯来凑个热闹。
贺澜放下手机说:“你员工被欺负了,你这老板要不要帮着出口恶气?”
焦泽看了曹荔一眼,对贺澜道:“这是人家的家事,我没有权利管。”
“这样啊。”贺澜道,“我还想着要是待会儿起什么冲突,我能帮帮你呢。”
话没说完,几个男人走进了病房。
为首的那个男人不过30左右,戴着眼镜,看上去挺斯文的,可是做事却不过脑子。
只见曹荔和一个男子抱在一起,他血往脑门上冲,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拽起焦泽的衣领,将他猛地推开:“你他妈谁啊就敢碰我老婆?”
焦泽被他突如其来地一推,后背撞在护栏上,痛得他一皱眉。
曹荔厉声道:“你疯了?”
男人指着焦泽冲她道:“我就知道你跟你老板肯定有关系,不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要跟我离婚!不要脸……”
“这点小事?我被你们家人打得住进医院,你觉得这是小事?”曹荔声音发颤,“王苑杰,你说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垃圾……”
男人道:“有野男人给你撑腰硬气了是吧?你别忘了,只要我不答应离婚,这婚就离不了。”
“等一下。”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能不能说说,谁是野男人?”
男人扭头看过去,发现看护床坐了个小白脸。
小白脸的五官长得非常精致,可是眼神和脸上的笑容却充满邪性,看上去十分违和。
焦泽的眼神变了:“贺澜,我没事,你不要……”
他话音未落,贺澜起身,走到男人面前。
竟足足比男人高出一个头。
贺澜俯身,让自己的影子完完整整盖过眼前这个男人。他露出友好的笑容:
“我还是想知道,谁是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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