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没v信,更没进51人群,但他走在后面瞧林斐扣手机,肩膀还一耸一耸的,不是在笑是在干嘛?
“哼!”老道士糗这一张老脸,跟林斐回去了。
一到屋,丁一海就被林家人热烈迎接。
“我说怎么一直没见丁先生呢,我还以为您走了呢。”
“丁先生下次可别这么不告而别了,大过年的咱们一起热闹热闹多好。”
“……”
丁一海打小就在山里清修,什么年啊节啊的从没过过,早些年师傅仙去后,他便跟徒弟照常在山里清修。
后来徒弟出师离开了他,丁一海仍旧照常过自己的清净日子。
但林家不一样,家族虽说不那么兴旺,但家里气氛欢乐,明明不超过十个人,整日又是吵啊又是闹的,还打雪仗拉雪橇的,愣是闹出来三十多人的气氛。
丁一海觉得不适,便去自己那山头打坐。
林斐起初是没想起丁一海这号人来,毕竟之前每逢周六农场来人,老道士也是神隐。可等他急着求人办事时,却忽地发现老道士竟然没在屋。
林斐多精明一人,自然很快就明白老道士的心思:牛鼻子那么傲娇,肯定是没等他们邀请着一块玩儿,他又放不下身段。
这不,由大伯带头,大家说几句好听话,林斐就能明显看到老道士冰山似的脸,松动了。
林斐见好就收,让老爸煮一壶茶水送书房,他则是邀请老道士去书房两人详谈。
老道士还不乐意,指着落地窗旁边的藤编单人沙发:“不用详谈,就是我一个电话的事!”
得!林斐明白了,老道士被人吹捧上瘾了。
没法子,林斐只能给大伯二伯使眼色。
大伯收到信号,笑眯眯上前给侄子助阵。他在商场淫浸多年,明里暗里的好听话攒了一船,说上一天都不带重样儿的,更别说还有二伯呢。
林斐正转身,就被丁一海叫住了:“去哪儿?”
老道士这是要听他说的呢!林斐心里好笑,但脸上是绝对不能摆出来的,他一脸坦然:“您是水果手机,跟我们手机充电接口不一样,我上楼去那您那充电线去。”
丁一海好哄,就被林斐那两个“您”给哄到了,他轻飘飘的摆摆手:“去吧。”
林斐上楼,把老道士的充电器拿下来,插上电源,给他手机接口也插上,可仍旧没亮屏。
林斐道:“可能是温度还不够,我再去拿个热水袋暖暖。”
老道士脸上挂不住了:“什么破手机啊?”
林妈适时的道:“这手机新款,估摸得一万吧,是我两个月工资了都!”
老道士面上好了些,可仍旧紧绷:“不如我之前那个板砖。”
林斐差点儿没忍住,他把热水袋放在手机下面,果然能亮屏了,他才道:“我给你那是老年机,不智能。”
“哼!”老道士又是一声,那表情似乎就在说:你小子也知道?
林斐叹气,老道士拿乔还拿上瘾了。
手机终于充上电,丁一海开了机就给徒弟打电话,把林斐这事一说,接着声音硬邦邦的交代:“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电话就挂了。
林斐眨眨眼:“这就完事儿了?”
丁一海冷哼一声:“怎么,你还要我拉着老脸求东求西给你——”
老道士的话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这么简单就处理完了,林斐这个小兔崽子压缩原本给他的好处,或是干脆耍不要脸不给了怎么办?
丁一海眼光集中到林斐身上,他看了两秒,觉得这小崽子应该不是不给的人。
可问题是,要是给的少了,他也吃大亏啊!
丁一海气啊,气自个儿就那么随随便便就被小兔崽子忽悠了,连问都不问他什么好处就直接跟人下山!
林斐当然知道丁一海这会儿表情起起伏伏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他咧嘴一笑:“走,咱们去书房说。”
在兑换好处之前,他得知道老道士需要多少才行。
丁一海心里七上八下的跟林斐进书房了,他回来路上就跟个大爷,可这会儿跟着林斐进书房却又像个跟老师进办公室的学生。
林妈看两人进了房间,门也锁上了,她有些不安的看着老公:“你说,咱们儿子怎么就这么……青出于蓝胜于蓝呢。”把丁先生的心理拿捏得那么稳。
林爸看向妻子,面子上冷冷淡淡,道:“别装了。”那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另外的林大伯林二伯分别在跟自家孩子指着书房里,恨铁不成钢:“瞅瞅人家孩子,再瞅瞅你。”
丁一海强撑着面子,大马金刀坐在林斐对面,不管内心多怕林斐耍赖,但脸上仍旧表现得牛气哄哄。
但很快,他就绷不住了,他直接站起拍着林斐面前桌子:“你小子真不懂?”
林斐舔着脸:“这不现在就听您说么。”
丁一海深深吸气,后又缓缓吐出,丫的他是不是还得从头教起?
林斐摇头:“倒也不用您教,我对您那道术没兴趣的。”
门派至高道法就这么被人无视,丁一海此刻也不知是该生气恼怒,还是要把这个不长眼没见识的臭小子大骂一顿才好。
到了,丁一海也是没辙,只能简单给林斐讲了。
林斐听得认真,完全忘记曾许诺老道士在书房喝热茶的事儿了。
最后,丁一海讲得口干舌燥,说完末了一句,直接拂袖而去,出门直奔落地窗,牛饮三盏冷茶,然后望着窗外簌簌飘雪,心里直呼又被这小子给坑了。
林斐还坐在原地消化刚老道士讲的内容呢。
丁一海说现在是末法时代,可林斐总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但具体怎么个不对……他暂时也没个头绪。
见老妈在书房门桥徘徊两三遍,林斐这才回神,从书房里出来。
丁一海许诺的事林斐还没见到结果,他也不着急还人家人情,夜里躺在床上,林斐睁眼看着天花板,仍旧想方才老道士的话……
不曾料,老道士那一通电话竟管用极了!第二天一早,林斐就被应灵的电话吵醒。
“方老板想主动跟您见一面,打听到我这儿来了,这会正在我家楼下呢!”应灵声音里就带着一股子惊喜劲儿。
林斐迷迷糊糊睁眼,看到手机上时间才五点钟。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即很快震惊,彻底清醒了:“不是……他早上五点钟就到你家找你?”丁一海的徒弟这么牛逼?
正在林斐无语时,应灵嘴巴却叭叭说个不停:“果然大老板都信这个,人家香江的大师一个电话,他立马就跑来给我解释,假惺惺说什么他就是好奇从没想过要你那农场什么的,还要我给你打电话他亲自上门致歉云云。”
林斐沉默了下,忽然就感觉自己愈发对不起丁先生了。
跟应灵说不用他亲自登门致歉,接着林斐就起床穿衣,跑去找大伯商量这事了。
大伯倒是淡定,他被林斐早早叫起,这会精神萎靡不振,又想抽烟又顾忌林斐这个小辈在,手在烟盒上摸索半晌,沉着嗓子给林斐解释:
“生意做得越大就越信这个,咱们内地很多没摆在明面上,但香江那边已经很公开化了……我这些年在南方做生意,那边多少老板组团去香江看大师……”
林斐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还有这样的?”
大伯失笑:“这有什么,你大伯我也没少去。”
林斐:“……今后您就不用去了,家里这就有现成的。”
“哈哈!”林大伯笑得更欢实了,他拍拍林斐肩膀:“所以说嘛,你小子运道好哇。”
林斐撇嘴,他想跟大伯说他这叫鲜花盛开,蝴蝶自来,但想想一老爷们把自己比作鲜花多多少少有点娘,便没吭气。
大伯又重新坐直了,叹道:“我估摸着啊,是昨晚丁先生给他那边的打了电话,他那边的同行又找了香江那边的老板。生意场上都是千丝万缕的关系,八成还是应该是咱们市那个上游订货端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被卡了脖子似的着急忙慌跑来给你解释。”
林斐没说话,大伯分析的这一道道是他之前在学校、甚至于毕业自己独立后都没遇到的,这是大伯生意场上的智慧。
大伯看着林斐,笑呵呵的:“不管怎样,反正你这农场里头啊,有丁大师在,准保安稳。”
林斐闷闷的,用鼻子出气:“嗯。”
林斐被丁一海这么一帮,把自己给致郁了。
说实话,林斐觉得他还挺牛逼的,但丁一海一通电话就把他焦急火燎事儿轻而易举就这么解决了,林斐忽然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行为,是不是太骚包了。
老话说得好,一山更比一山高,林斐觉得接下来他要更谦逊,更低调才是。
大伯这个人精,林斐一走,他就咋咋呼呼去请丁一海下来一起吃早餐。
林斐落座,正想着怎么筹措语言,跟丁一海好好儿解释昨天的事儿呢,刚开口:“丁先生……”
丁一海就一个冷哼:“没事丁老道,有事丁先生是吧?”
直接就把林斐给整不会了,接下来怎么继续张口也没了思路。
而另一面,大伯却满脸都是热情的笑容:“等会儿吃了饭,先生咱们喝喝茶,聊聊天儿?”
丁一海看去,林斐他大伯笑得脸上褶子比他这个糟老头子都重!
再一瞅林斐那无措表情,丁一海懒得理他这毛头小子,他哼出一声,算是答应林家大伯的邀请。
吃了饭,林斐就在一旁坐着听老妈老爸的训。
林妈:“做人一定要谦虚,知道吗?我看你丫的这段日子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林爸:“你这臭小子,老子身上多少优点你不遗传,净传些有的没有。”
林妈一下就炸毛了:“什么叫净传些有的没有?”林爸意识到自己嘴巴没把好门儿,把媳妇得罪了,忙找补:“不是不是……”
林斐趁机出神,看着落地窗旁边坐着的丁一海跟大伯两人,大伯正在找话题,说屋子里有炉子烘着,空气太干鼻子都要流鼻血,老道士也随意附和。
林斐琢磨着既然他求的事儿丁一海都办好了,投桃报李,丁一海要的无非是增进修为。
趁着老爸老妈拌嘴的间隙,林斐把加湿器搬出来,拎着水箱到厨房接纯净水,在这过程中,他把手放在水箱里趁机把空间水弄出来一丢丢。
加湿器接通电源,白色水雾便喷涌而出。
为了方便空气流通,林斐把空气循环扇也打开。
没一会儿,灵气便氤氲整个房间。
丁一海忽然感觉周身灵气异常充沛,他惊然抬头四望,只见林斐的这个一层大客厅里,热热闹闹坐了一群人,有拌嘴吵架的,有在炉子旁烤火烤橘子的,还有煮茶嗑瓜子看电影的……
每个人各自关注着自己的事情,只有他,察觉到了忽然浓郁潋滟的精纯灵气。
背景音里,还有林斐认错的声音:“嗯嗯,我今后一定谦逊恭谨,诚以待人,勤勉务实,励精笃行……”
老道士牛鼻子一歪,心道:这小子又在放狗屁了。他要是有这本事,天天出门牛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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