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我怀了反派纸片人的崽 > 4、少年祁清
    何舒雨心里住着跑马场,现在心里跑的马,比殷恒提分手时候还多。


    不,比殷恒和沈珊珊宣布订婚的时候还多。


    比女性孤雌生殖更加离奇的生物学奇迹是什么?


    那一定是自己玩的乙女游戏还能纸片人成精!


    如果有其他人发现了的话,说不定会立马打报警电话,把她和那枚纸片人一起打包送去秘密研究。


    她埋着头鬼鬼祟祟地走出浴室,在她身后,少年亦步亦趋地跟随。


    她心中幻想,少年是个鬼影也好……只可惜她故作不经意地一瞥,不仅看到少年实打实的脚印,更瞥见了他所着的布鞋。


    确实……这纸片人成精成得很结实。


    这般想着,她拉开饭桌前的小椅子,“你先坐。”


    “师父客气了。”少年礼貌而温驯。


    何舒雨悚然一惊,含含糊糊点了个头,拿起手机往床的方向走去。


    宿舍就这么小,她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如今她唯一的救星就是这部手机,她得好好查查这个游戏,看看猫博超话什么的,是不是每个玩这个坑爹游戏的冤种都会收获一个现实版疯批纸片人。


    她蹲在角落里,手机进入猫博,输入:上清韵事。


    【您好,因法律原因,您的搜索不予显示。】屏幕里赫然出现这几个大字。


    何舒雨:“?”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这坑爹游戏是被有关部门查处了吗?


    还真是大快人心呐。


    接着,她搜索了度娘、搜狗、应用商店……基本所有具有搜索功能的app她都试了,没有一个有【上清韵事】这个游戏的信息。


    准确来说,别说游戏信息,就是有关部门查处的相关信息也完全没有。


    何舒雨:“……”


    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这玩意儿是个内测游戏,然后内测玩家只有她吧?


    她还是全球限量款冤种???


    就在这时候,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瓶小小的插花——


    也不能叫插花,完全可以说是一只染满尘埃的花瓶里,插着一团死花芜草。


    依稀可以看出,这瓶插花原本应是花卉繁杂、美好绚丽的,可惜如今花草枯萎,整个插花死气腾腾、行将就木。


    这是什么东西?


    何舒雨看不明白,只在插花瓶的尾部,发现了刻在上面的字迹,工工整整写着:


    【何舒雨的生命即将凋零!】


    【剩余生命值:100/1000】


    【注:生命值已逼近底线,生命值消耗完毕,何舒雨立即死亡!】


    这什么鬼东西,唬人的吧?


    何舒雨皱皱眉头,她最讨厌被人咒了,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


    她一个一口气可以炫八个水煎包的极品社畜,健康到可以孤雌生殖,说什么生命即将凋零,信它才有个鬼!


    何舒雨不肯相信花瓶上刻的字迹,心中直叹世风不古、道德沦丧。


    只当是最近这些诈骗越来越高科技了,竟然可以直接出现在人的大脑里了。


    ……


    “师父,这是何物?”正当何舒雨疯狂吐槽这个世道崩坏之际,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传了过来。


    何舒雨抬起头来,袖口无风自动,衣纹流云翩翩,容颜绝世的少年拎起了桌子上的一个口袋。


    随后,他翻出了口袋里的一个小盒子查看,灵巧的手指甚至将将要拆开包装了。


    何舒雨瞳孔瞬间放大,“别动!”


    这是她昨天放在桌上的验孕试剂,这一刹那,她的脸蛋烧红得想死。


    何舒雨三两步跑过去,正想要夺回来。


    却见少年两指捻着试剂盒,稍微放高。他身量很高,稍微把东西拎高点,何舒雨就扯不下来。


    “此物对师父很是重要吗?”少年看着何舒雨,眸子清亮认真。


    现在的眼神和方才在浴室中相去甚远,褪去了那显山露水的独占欲,只剩下独属于少年的赤诚。


    “还我。”何舒雨肃着脸。


    少年见何舒雨那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模样,苦笑一声,轻执住何舒雨的手。


    何舒雨下意识挣脱,却被他那张大手握住,“我还您,师父。”


    灼热的大手传递来温度,少年把试剂盒塞到了她手心里,“您别生气……我只是……只是见您不理我……”


    何舒雨:“……”


    她别过脑袋,见不得别人这般低声下气地同她说话。


    “师父,我找了您好久好久。”少年垂下脑袋,属于少年独有的兰花气息轻笼下来,“您可怜可怜我,别不理我。”


    何舒雨不敢看他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是真受不了别人求她。


    在现实生活中,就算她对家人对男友再好,他们对她的姿态都是高高在上的。


    似乎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是她欠他们的。


    从没有人低声地求过她什么。


    何舒雨握住抢救下来的试纸盒,上面还残留着少年的余温。


    她赶紧将试剂盒连同口袋,一同放进柜子里,幸亏她这次购入的全是进口货,小妖怪看不懂英文,自然不懂这是什么。


    不然真是宇宙级社死现场。


    再转身时,发现小妖怪长身玉立,清隽如竹地望着她。


    他的神情好认真,又好好地收敛了情绪,不至于让人害怕与反感。


    何舒雨叹了口气,“我饿了。”


    既然对方向她释放善意,她亦不好再凶神恶煞,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要去做点东西吃,你要吃早饭吗?”她抬起头来,看向少年。


    少年一愣,旋即嘴角小小弯起,露出小虎牙,“想的。”


    他的笑容很好看,若是忘掉游戏里的事,看着不过十几二十岁的少年人而已。


    ……


    何舒雨打算做个简单的面条,满柜子打算找材料,就见少年期期艾艾地立到了她身边。


    “师父,我来帮您。”少年道。


    “不用,你先坐,来者是客。”何舒雨一边翻出食材,一边将少年赶到座位上。


    少年拖着长衣服坐了下来,看着何舒雨熟练地洗菜、切菜、取面、放调料。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他其实好奇这里的一切,包括师父为什么生活在这个小盒子里,灯具里为什么没有火焰,还有这金属的小喷头里为什么可以流出清水……


    可师父在这里,他连师父都不够看,怎么还能看其他的呢。


    少年直白的目光令何舒雨芒刺在背,她在灶台点了几次火,都点不燃。


    她从灶台断隔取出打火机,只一点,脑海里闪过一片不详红光:


    【警告,警告,因何舒雨生命值过低,即将发生小型火灾!】


    就在同一时刻,打火机跌落在灶台上,灶台上的火焰滋啦往上冲得老高。


    何舒雨闪避不及,当下只感离灶台最近的那只手剧痛无比。


    呼啦——


    一个力道从后背而来,将她拖离灶台。同一时间,从天而降纷纷雪花,直接盖灭了灶台上即将勃发的火焰。


    大夏天室内空降飘雪——何舒雨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已经执着她的手,反复查看。


    她下意识想挣脱开,却意外地发现,手掌疼痛意外减轻了。


    “别动,如果不想您的手废掉。”少年神情严肃,可手上的力道却无比温柔。


    他俯下身去,不顾何舒雨的别扭,嘴唇轻轻朝那处红肿贴了上去。


    何舒雨瞪大了眼睛,那狰狞的红肿竟在顷刻之间消弭于无,只剩下淡淡的……雪花落下的冰凉。


    她的脑海里忽地亮起了绿灯:


    【火灾成功扑灭,恭喜您逃过“煮面意外毁容”的劫难。】


    【气运之子赠送您50点生命值,恭喜您,生命值达到150/1000】


    脑海里的那支花瓶,似有一人用白娟静静擦拭,须臾之间,花瓶上的尘埃擦净。


    整只花瓶竟然光洁如新,露出淡雅秀丽的花纹。


    何舒雨:“?”


    何舒雨没想到,脑海里的警报说发生火灾,还真就发生火灾了。


    而自己,真的差点点就毁容了。


    幸亏这次伤到的只有手,就算连手,也被眼前神奇的少年给治好了。


    这几年来,确实她也很倒霉,吃饭烫嘴、走路骨折,难道真的是和她那岌岌可危的生命值有关吗?


    还有【气运之子赠送50点生命值】是怎么回事?


    何舒雨呆呆地看着眼前少年,陷入了沉思。


    “师父怎会变得如此虚弱?”少年此时也在奇怪,“师父?”


    “哦……哦……”何舒雨回过神来。


    她不知该怎么跟少年解释,她与他的一切,其实都是一个游戏。


    “谢谢你啊,这次多亏了你,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何舒雨客气道,她不习惯欠人的情。


    这回轮到少年滞住了,“师父何必跟我客气。”


    他将何舒雨安置在座位之上,前去查看对于他来说神奇又陌生的现代灶台。


    手指轻拂而过,雪花消散,灶台也光洁如新。


    他学着何舒雨方才的样子打起火,回头望去,“师父,如今该怎么做?”


    何舒雨内心惊诧,还是尝试着指了指水槽,“用锅装两指深的水,先把水烧开。”


    “然后再下面,面是捆装的,放在那儿。”


    “……”


    “……”


    过了两分钟,两份热腾腾的面就被少年端了上来。


    上面洒了翠绿欲滴的葱花,他甚至在她的指导下,煎了两个形状完美的荷包蛋。


    “师父,您的这份。”少年将筷子端端正正摆好。


    何舒雨闻到了面的香味,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做面给她吃。


    她嘴角扯了扯,想露出一个笑,回过味儿来,却是一阵心酸。


    其实她想要的,明明很简单,“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别人给她一分好,她就要报答十分。


    少年摇了摇头,随后稍微思索了下,“有一个。”


    “什么?”何舒雨问道。


    “师父可以喊我的名字吗?”少年的声音小心又谨慎,仿佛在做一个十分邈远的梦。


    “祁、清。”何舒雨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少年闭上了眼睛,在他的长袍之下,属于妖怪的长指甲掐进了肉里,鲜血淋漓。


    “怎么了?”何舒雨问。


    祁清睁开眼,朝她清雅又期许地问道,“以后,你可以这样多喊喊我吗?”


    “祁清,祁清,祁清……”何舒雨又喊了几声,反正就是动动嘴不是么。


    可她不知道,少年的拳头开了又合,他似乎看到了那个白雪皑皑的冬天,他喊着她的名字,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倒在了求问天道的路上。


    可她不知道,他为了这一声简简单单的“祁清”,到底付出了什么。


    她也没必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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