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萦“呜”一声,惊醒一般背过身去道:“我、我自己来吧。”


    薄澜悬甚少不依他,可当下却一反常态,扳着人肩膀转回来,将裙子给他套上。


    江雾萦数度试图挣脱束缚,可他与薄澜悬体力悬殊,不仅未能逃离,反倒惹得alpha扣住了他的一截后腰,暧昧地警告道:“宝宝别动。”


    江雾萦彻底动弹不得,由着薄澜悬给他穿衣梳头戴耳钉,再蹲下.身将那双小靴子给他套上。


    好容易折腾完,小兔子整个都熟透了。


    薄澜悬觉得一切就绪可以出发了,正要抱着人出去,却见江雾萦伸出手,并不温柔地搓揉了几下自己的双唇。


    薄澜悬忙擒住他腕子,皱眉问道:“做什么这么搓,不疼吗?”


    江雾萦若无其事道:“嘴唇没有颜色。”


    在大梁时,小君后便会拿细簪头挑一点点胭脂,化水后在唇上揉开,他用量极少,并不为增色,薄澜悬便好奇询问缘故,江雾萦答道自己气色不好,搽一点显得不那么病态。


    其实他虽体弱,唇色却是饱满绯红的,并不显得憔悴,薄澜悬也这般与他说了,只是江雾萦素来有些拗,认定了便不易改变,薄澜悬便都随他。


    此刻也是,况且江雾萦的润唇膏是有颜色的,只衬得唇瓣柔嫩水润,薄澜悬有些想咬一口。


    不同他纠结气色究竟好还是不好,只是不赞同道:“那也不能这么搓,你不疼我还疼。”


    alpha说着便无声凑近,嗅了嗅江雾萦的唇珠。


    江雾萦:“……你做什么?”


    薄澜悬语气诚恳,像个向老师虚心求教的谦逊学生:“宝宝,你的唇膏是牛奶味的吗?”


    江雾萦:“……”


    他又在说荤话!


    ……分明可以去嗅膏体的,却非要凑上来嗅他的嘴唇。


    为免重蹈出门前重搽十次胭脂、颜色都溢出唇缘的覆辙,江雾萦急急道“不知道”,便搡开薄澜悬往外跑去。


    也不知他那两条小细胳膊哪来的劲,薄澜悬一时不防险些趔趄了下,望着一溜烟逃开的小兔子闷闷地笑。


    **


    可江雾萦才跑出一小段路,便迎面碰上了一个他最不想见的人。


    江达曙。


    江雾萦面上红潮未褪,红色为主色的穿搭显得他甚是娇美,可江达曙只是拧起眉,斥责道:“江雾萦,你究竟在和薄澜息闹什么脾气?”


    江雾萦神色淡下来,只当面前的人不存在,兀自沿着路边朝前走。


    江达曙向左迈了一步,堵在他身前。


    江雾萦顿住脚步,又听江达曙继续道:“那天我是打了你,但之前我可从没亏待过你。这些年江家供你衣食教育,你总得……”


    江雾萦尚未回答,便被一股大力往后一拽,薄澜悬身形如山,将他挡了个严实。


    察觉江雾萦掌心冰凉全是冷汗,薄澜悬无声团拢了他的手,沉着脸道:“什么阿猫阿狗也能在薄家门口撒野了?”


    江达曙立时露出儒雅的微笑道:“薄总,幸会。”


    他主动伸手,薄澜悬却并不回握,只将江雾萦护得更紧了些。


    网子已然布下去了,前世薄澜悬能从先帝膝下二十几个皇子里头杀出重围,如今料理区区一个江家可谓易如拾芥。


    江达曙没那本事察觉也便罢了,今儿倒还要自己送上门来?


    alpha寒声道:“别再出现在萦萦面前,否则长洲往后的合作计划还有待商榷。”


    话说到这份上,江达曙却仍旧维持着体面的笑,收回手便要离去,左右他的目的也达成了——江雾萦在薄澜悬这儿的分量,确实不轻。


    他十年前曾不慎滚下楼梯,虽未致残,行走却还能看出一点不甚灵活的痕迹。


    他就那么慢悠悠地走出四五步,又回身提议道:“薄总,我正好认识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随时能安排他把雾萦身上的永久标记洗掉,这样也更……”


    说话间,薄澜悬已走向他,唇角不带情绪地扯了扯,旋即抬腿狠狠踹在他腹部!


    薄澜悬自然可以选择以精神力压制,可暴力才更便于他发泄心头饱胀的愠怒。


    疆场上真刀真枪练出来的速度与角度,江达曙自是无力反击,瞬间被踹飞出去,侧身扑在地上。


    他倒并未丑态百出,只是捂着腹部不发一言。


    江达曙本就是已过五十的中年人,又不曾强身健体,险些被薄澜悬这一脚踹掉半条命,s级alpha的精神力威慑虽然迟了一步,却重逾千钧,沉沉压下来,他只觉脏腑剧痛难忍。


    铁棍似的五指攥上了江达曙的颈项,带着骇人的力度渐渐内扣。


    江达曙面部迅速涨成紫绀色,颈部的手只须再向内握紧一分,他这条老命便死到临头了。


    “薄总,松手,松……薄澜悬!你想坐牢吗!”


    和那只野兽一般坚硬黝黑的大掌比起来,试图掰他手指的那只手就太小太白、也太纤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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