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澜悬硬邦邦的鼻尖倏然划过颈后腺体,江雾萦身子一颤,生理性泪水登时盈满眼眶。
薄澜悬已经快疯了,逮着青柑味的小兔子闻来闻去,越闻便越疯。
怀中人对于他本便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加之江雾萦控制不了紊乱的信息素,越慌乱气味便越浓郁,渐渐又嗅到愈发明显的杜松子酒味——来自于薄澜悬的腺体。
二人一个呆一个疯,场面越来越失控。
“嘣!嘣!嘣——!!”
别墅大门骤然被人狠狠砸响,夜阑人静时惊飞枝头无数鸟雀。
江雾萦身子一僵,急忙推推薄澜悬道:“有人敲门……”
“不用管。”薄澜悬现在是天王老子也懒得搭理,要他离开江雾萦半步都绝无可能。
“嘣嘣嘣!!!”
砸门声更响了,这么晚了,又大过年的,江雾萦担心有什么急事,无计可施之下只得道:“那一起去开门,这样可以吧?”
薄澜悬这才松了口:“好。”
而后他又以考拉抱的姿势托起江雾萦来,一面往别墅大门处走,一面埋在小兔子后颈处一刻不停地乱吸。
小兔子毛茸茸的连体睡衣下,那团毛茸茸的短尾巴不断打哆嗦。
快被他吸哭了。
好容易捱到门边,看清来人后江雾萦有些意外:“……薄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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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澜悬闻言动作一顿,冷着脸望向门边的显示屏。
薄澜息显然有些失了神志,近乎机械地捶打着门板,一双红得异样的瞳仁死死盯住门内,仿佛能从中望见某个人。
薄澜悬眉心拧得死紧,有意放他自生自灭,可他这么吵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自己可以不睡,他家萦宝还得睡呢。
恋恋不舍地将江雾萦放进沙发里拿绒毯裹好,薄澜悬取了抑制剂和注射器,上前开了门出去。
在薄澜息往里闯之前又迅速关上。
薄澜悬下手干脆利落,可三针抑制剂扎下去,却不见薄澜息有丝毫平复的迹象,盯着门内的眼神反而更加狂烈。
薄澜悬神色愈发不耐,想着他这是在觊觎谁便更不爽了。
偏偏薄澜息还要得寸进尺,紧靠着门扉哑声道:“江雾萦……”
薄澜悬哪里忍得了,立刻抬手想揍他一顿,忽听有人焦急道:“澜悬!”
薄骐骥狂奔进来,拽住薄澜息后脖领子道:“行了别动手,我把他领走,你……你们休息去吧。”
可s级alpha易感期的体力强到难以估量,薄骐骥硬是没拽动他一厘米。
薄澜息唤出第一声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江雾萦……江雾萦……”
薄骐骥心道早干嘛去了,但凡之前有这态度也不至于这么快离婚,现下自己还得憋着气给他拾掇烂摊子!
正不知如何是好,别墅大门便蓦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薄澜息方才叫唤得起劲,真瞧见江雾萦了却陡然哑了嗓子,神态仍旧癫狂,只是多了几分局促。
“江……”
薄澜悬立刻将江雾萦牢牢护在身后,omega的嗓音仍旧轻软:“薄二少。”
他从不唤薄澜息的大名,哪怕是负距离的时刻,也是叫的“薄二少”。
薄澜息双目好似更红了,按捺不住便要凑过去,仿佛全然忘却了他们的婚姻关系已然告终,以及在场神色各异的另外两人。
江雾萦认为薄澜息对他并无感情,只以为对方习惯了易感期与他一同度过,便道:“薄二少,我不再是你的omega,不需要再帮你度过易感期了,你以后别再来啦。”
他永远是这样轻柔柔、慢悠悠的,薄澜息想到那许多画像——他分明该很喜欢自己,可薄澜息悲哀地察觉,他仿佛从未见过江雾萦有任何情绪。
过去半年的每一刻,都如此刻。
他是脾气顶顶好、心肠顶顶软,可薄澜息又觉得不该如此,这样的柔和……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动于衷的冷漠?
薄澜息骨子里带着恶劣,从前上百个日夜里,他逼着江雾萦崩溃,逼着他哭着喊自己,可那些是由生理结构决定的,退潮后他仍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没有。
薄澜息垂眸,望着江雾萦捏在薄澜悬腰侧的细白指尖,正欲开口,新一轮易感期冲动便再度汹涌而至,他粗声喘了下,不由自主地往江雾萦的方向迈了半步。
江雾萦的勇气也只够开门与说出方才那句话,见薄澜息不退反进也有些惊慌。
薄澜悬耐心告罄,直接一记手刀劈晕了他。
“麻烦二叔把他弄走。”
薄澜悬扔下话便要领着小兔子进门,江雾萦忙补充道:“二叔送二少去医……”
“砰。”门关上。
……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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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澜悬整个人都快被醋淹了,觉得方才的手刀还是便宜薄澜息,该把悬悬放出去咬断他的腿。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不喜欢江雾萦,哪怕薄澜息这个混账也不例外。
薄澜悬酸不溜丢地想着,巴着小兔子的腺体狠狠亲了下。
江雾萦险些蹦起来,捂着后颈嗫嚅道:“薄、薄总……你能不能不这样……”
薄澜悬爱极了这块温度略高、还会鼓起来一跳一跳的香甜肌肤,哪里肯让步?
何况江雾萦越是这么软乎乎地打商量,他便越忍不住想欺负他。
alpha低低道:“老婆。”
江雾萦一怔,便听薄澜悬继续道:“这里的人不都这么叫吗,老婆?”
alpha大掌也不老实,轻轻揉.弄小兔子粉色的耳朵尖,江雾萦有点急了,分辩道:“可是我们没有……呜!”
他瞪大眼瞧着薄澜悬嘬了口兔耳朵,那一小块绒毛顿时湿答答的。
薄澜悬丝毫没有欺负小兔子的心虚,又嘬了一口,嗓音更低了:“萦宝,你怎么这么乖啊。”
“……”小兔子快哭了,“你怎么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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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鸡飞狗跳,江雾萦这副纸糊的身子还是没撑住,躺下没一个小时便发起热来。
薄澜悬前世便时时记挂着他的身体,早已习惯睡得浅,他体温一高便有所察觉,连忙夺命连环call把郑由啸喊来。
薄总出手阔绰,因而大过年加班郑医生也没怨气,给江雾萦输上液,郑由啸瞧着用手捂热输液管的薄澜悬,轻笑了下道:“体检报告都看了吧,像你家小宝贝这样的,用药把命吊着,真活到老也是有可能的,但得十二万分仔细,你能守一天、一年,但几十年都这么悬着心……薄总,你得想好了。”
“输完液就差不多了吧?”
郑由啸没反应过来,愣愣道:“……啊?”
“那你回去吧。”薄澜悬一个眼角都没分给他,蹲下摸摸小兔子热乎乎的额头,冷酷地下了逐客令。
郑由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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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本便短暂,过了年后日子更是过得飞快。
正月十四这天早上,薄澜悬临时有些工作得回趟公司,原本是打算带上江雾萦的,可江雾萦说自己也有事得出去一趟。
薄澜悬立即道:“我陪你去。”
江雾萦忙拒绝道:“不是有工作吗?我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自己去就好了。”
薄澜悬着实是一步也不愿与他分开,可小兔子是逞能还是真不愿让他跟着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只得再三叮咛江雾萦注意安全、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有事情随时联系后,才恋恋不舍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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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薄澜悬是个古代人,而薄氏掌权人薄澜悬又是个没有任何情感经历的工作狂,便都未曾意识到——今天其实是情人节。
江雾萦骑着小电瓶车,一路上大小店铺都装点成了甜蜜的粉色,两侧花束如同明丽锦绣,在特殊的日子里格外身价不菲。
抵达“瞰海”时恰好是午饭时间,江雾萦一摘下圆头盔便被热情地抱了个满怀,对方大声道:“小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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