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潇潇的嘴又被陆南舒咬破了。
虽然这次只留下了很浅的伤痕,但她的唇瓣肿麻厉害,像是过度吃辣发生的过敏。
陆南舒那边只回了毫无愧疚几字:【车里太黑,来不及细看。】
其实他是想仔细看的,但丁潇潇受不了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巴看,所以匆匆推开了他。大概是感受到丁潇潇的愤怒,他假惺惺关心了句:【很疼?】
他说:【下次让你咬回来。】
丁潇潇本来还想说没有下次了,但看到他承诺让她咬回来,想着自己不能白白被他咬这么多次,所以直接截图取证,放下狠话:【等着!】
其实……陆南舒的唇还挺软的。
想到刚刚在车里发生的事,丁潇潇又有些臊得慌。不久前她还觉得这个恋爱谈的清汤寡水,没想到现在直接打脸。
坐在梳妆镜前,她终于看清陆南舒挂在她耳垂上的东西,是两枚镶着珍珠的水蜜桃耳钉,应该是水晶材质,在灯光下泛着晶莹光泽,粉粉嫩嫩衬的她肤色很白。
陆南舒是懂她的。
坐在镜前欣赏了一会儿,丁潇潇举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难得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半脸耳钉照,配文她想了很久:【今天的心情,是蜜桃粉。】
钟淑雅很快点赞评论:【耳钉不错。】
丁潇潇嘴角的笑抑制不住,打字回复她,【男朋友送的呢。】
钟淑雅直接私戳她发来一串问号:【姐妹悠着点啊,我看你马上又要变恋爱脑。】
经过好友的提醒,丁潇潇连忙收敛笑意拍了拍脸颊,最初的生疏期过去,她承认,今晚她变得有些黏糊,这不是个好现象。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朋友点赞,大概是看到她对钟淑雅的回复,很多人都惊讶评论,【潇潇谈恋爱啦?恭喜恭喜!!】
也有之前参加校友会的同学评论,误以为她的男朋友是程临,在评论区调侃道:【怎么不放你和混血大帅哥的官宣合照呀。】
钟淑雅将这些评论截图给她,【要不是他们提醒我都忘了,你这次谈恋爱怎么没在朋友圈官宣?好多人还都以为你男朋友是程临呢。】
与陆南舒的第一次恋爱,丁潇潇实在太过喜悦激动,所以借着生日与陆南舒拍了张合照发朋友圈,没想到会被朋友搬运到校园论坛,后来还莫名其妙上了热搜。
她的本意是纪念并不是炫耀,如今和陆南舒再次复合,按她的性格来说,确实该在朋友圈通知,可这个念头只在心中闪过一瞬,就被她按灭了。
说不出是什么心理,丁潇潇回道:【没什么好官宣的,就……顺其自然吧。】
不然她前脚发了合照后脚他们分手了,纯纯就是在朋友圈惹笑话了。
这么想完,她忽然被自己惊到。
原来,她一直是抱着分手的心态谈恋爱吗?!
“……”
凌晨的时候,丁潇潇被冻醒了。
翻身下床,脚踩在地面时,地板泛凉的温度把她给冰清醒了,穿上拖鞋,她迷迷糊糊下楼倒热水,走到客厅时,忽然听到客房传来轻微的哭声。
脚步一停,她听到奚乐可模糊的声音:“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
“你到现在都还想骗我!”
“司旸,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以为我离开你不能活,我现在住在哪里用不到你管,你要一直是这种态度,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
丁潇潇垂下眼帘,无意偷听人家的家事,轻手轻脚倒了水很快上楼。
重新躺到床上,昏昏沉沉睡去时,她总觉得司旸这个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
第二天醒来,丁潇潇觉得家里又冷了几度。
昨晚不是错觉,是地板真的没了温度,打着哈欠往楼下走,她听到餐厅传来碗筷摆放的声音,奚乐可已经早起帮她做好了早餐。
这也太勤快了。
丁潇潇以为她还在拘谨,忍不住劝她,“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就好,我这里也有钟点工会定期来打扫,你不用做这些。”
奚乐可笑了笑,大概是昨晚又哭过,她的眼皮有些肿,“潇潇姐你放心,我在家里也是这样的,就是闲不住。”
说着,她打了个喷嚏,丁潇潇想起来问:“你昨晚有没有觉得家里降温了?”
奚乐可点了点头,“是有点冷。”
春节才刚刚过去,外面冰天雪地不时还会下雪,按规定讲供暖也不会停。丁潇潇看了眼业主群,见里面风平浪静没人质疑暖气的事,就去卫生间门放了放水。
“估计一会儿就热了。”丁潇潇没有太在意。
见时间门不早了,她和奚乐可步行去了,路上奚乐可有些心不在焉,显然和她老公的问题没有解决。
等她们晚上再回去,一进门屋里凉飕飕的,地板冰凉毫无温度,丁潇潇查看了感温器,发现家里已经降到五六度,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丁潇潇又去开阀门放了会水,见没什么作用,就跑去敲了邻居家的门。询问后,她发现只有她家的地暖温度异常,其他业主家里都热达二十多度,显然不是物业的问题。
得知她家的情况,邻居大叔热心进来帮她看了看,半天也没看出问题,“要不你找物业问问吧。”
也只能这样了。
时间门已经不早了,就算打电话也要明天打,今晚她们只能开空调。
丁潇潇住顶层又是复式,楼下客房还好些,她所在的主卧带一个大露台,就算关严了门窗拉上窗帘,晚上躺在床上都觉得往里钻风。
给奚乐可送去一床被子,她又给自己加了一床,缩在被窝里忍不住给陆南舒发消息,【好冷qaq】
陆南舒发来一个问号。
把地暖的事告诉他,丁潇潇诉苦道:【我现在盖两床被子都觉得冷,感觉快要感冒了。】
陆南舒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之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问:【明天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有他这句话,丁潇潇心里暖了一些,虽然很想让陆南舒来,但她还是拒绝了,【不用啦,明天小可会陪着我,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嗯,她给陆南舒卖惨说自己要感冒了,结果乌鸦嘴灵验,第二天真的感冒了。
她安慰自己地暖不会有太大问题,然而维修师傅上门,检查了阀门等其他明装设备,都没有发现问题。师傅为难道:“明面上都没什么问题,估计是管路坏了,要想排查这个的话,那得拆地板。”
简直晴天霹雳。
维修师傅也叹气,“这么好的地板,砸坏了怪可惜的。”
可是不砸地板,就无法检查出地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摆在丁潇潇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耗时费力砸地板维修,要么再冻上两个多月天气就暖和了。
“我再想想。”人家只管修地暖,地板砸坏了是不管的。
虽然知道地板一定要修,但一想到后续的地板问题,丁潇潇有些头疼,准备想好再给维修师傅打电话。
到了晚上,陆南舒带她出去吃饭,她将地暖的事告诉了他,路上抽抽搭搭鼻子一直不舒服。
所以吃过饭后,陆南舒陪她去商场买了两个暖风机。
“开空调家里太干了,我昨晚都流鼻血了。”丁潇潇抱怨着,又去拿了几个加湿器。
陆南舒听的直皱眉,接过她手中过沉的物件,沉吟道:“不如你先住我那里?”
陆南舒的别墅房间门多,不只是有大院子可以烧烤那么简单,后院还有一个恒温游泳池,丁潇潇馋了很久。
要是住到了他那里,陆南舒就可以接送她上下班,两人同吃同住见面的时间门也能更长,感情还能更近一步。丁潇潇不是不心动,但她还有顾虑,所以纠结后她摇头,“小可还住我那,我不能不管她。”
这只是一个借口,陆南舒不是听不出来。
“随你。”他没有强求,送她回去前又去了趟药店,给她买了一些感冒药。
“嘴还疼吗?”车子停入小区时,他问了句。
丁潇潇刚说了不疼,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咳嗽了几声委婉提醒,“我感冒了哦。”
陆南舒其实是随口一问,毕竟是他咬伤了她,他总要上点心。如今听她这么说,眉梢微挑淡淡道:“感冒了就好好吃药。”
丁潇潇这才意识到,是她想多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陆南舒陪她进电梯送到了家门前,因为奚乐可在里面,所以他依旧没有进来。
“走了。”
分离时,丁潇潇不由生出几分小不舍。昨天他们没见面,今天好不容易见了,也就一两个小时。
要不是奚乐可还在家里,她还真想把陆南舒拉进去黏糊一会儿,感觉他们每次见面的时间门都太少了,今天她都没和他说上几句话。
楼道的声控灯明亮,白炽灯下,陆南舒冷冷清清的模样莫名有些勾人,丁潇潇没经住诱.惑,扑到他怀里抱住了他。
陆南舒脚步一停,任由她抱住,他垂眸看她,“舍不得我?”
丁潇潇不说话,埋脸在他身上吸了好大一口冷香,因为感冒的缘故,只闻到了很浅的气息。
陆南舒摸了摸她扎起来的小辫子,似漫不经心又提了句:“不如今晚去我那?”
“你怎么总想把我往你家里拐?”丁潇潇憋不住笑,有些傲娇道:“我才不去呢。”
“这么轻易就让你得到我,你就不珍惜了。”
陆南舒低嗤,“你还想让我怎么珍惜?”
他勾着她的发,有一下没一下绕在指上,“把你藏起来?”
丁潇潇用头蹭了蹭他的衣服,下巴抵在他身上仰着脑袋,用鼻音问着:“怎么藏呀?”
陆南舒低眸看着她,纤长的浓睫在眼睑落在阴影,神情有些模糊不明,“藏在无人知道的山顶别墅里。”
与她对视着,陆南舒泛凉的指敷摸上她圆溜溜的眼睛,撩拨过睫毛。
丁潇潇觉得痒闭了闭眼睛,听到他毫无情绪继续说着,“我可以给你喂饭,给你穿衣梳头,抱着你睡,但你每天能看到的人只有我。”
“除了我,谁也见不得你。”
楼道内涌起一股风,丁潇潇冷到打了个哆嗦。
她又往陆南舒怀中钻了钻,颤眼睫睁开眼睛,认真和他讨论,“是不是我要是不听话想跑,你还要打断我的腿?”
“断腿我可舍不得。”唇角扬起浅浅的笑,陆南舒漂亮的凤眸看起来又冷又欲,“倒是可以考虑用锁链锁起来。”
“锁到床上吗?”实在没憋住,丁潇潇噗嗤笑了出来。
她笑到全身都有些抖,酒窝深深眉眼弯弯,抵在他身上笑了好久道:“陆南舒,你好无聊啊。”
这样一本正经开着玩笑,乍一听和真的似的,丁潇潇夸着他,“你是不是犯罪电影看多了,别说,装的还真挺像那回事。”
她是一点都没被吓到,思维发散还想起来,“过两天刚好有一部犯罪悬疑片要上,我期待好久了,你要不要陪我去看呀?”
陆南舒表情淡淡没什么笑容,“到时候再说。”
丁潇潇点了点头,知道他一直挺忙的。
一直等到陆南舒进了电梯,丁潇潇才哼着歌回了家。
奚乐可正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她目光呆滞更像在发呆,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迎上去接东西,“你回来了。”
丁潇潇把一个大袋子递给她,“我买了两个暖风机,今天咱们开着它睡,不用开空调了。”
奚乐可点头,鼻音浓重也有些冻感冒了。
两人先后去洗了澡,洗完澡出来,丁潇潇学奚乐可在身上裹了毯子,下楼和她一起看电视。
“这个怎么样?”丁潇潇翻找着电影,选中一个去年口碑爆表的科幻电影,不等点开,奚乐可就排斥道:“这个不好看,咱们换一个吧。”
“行。”丁潇潇没在意。
选来选去,两人最后选了一个国外电影,标签挂的是悬疑冒险。
开局不到十分钟,主演团被困到了一个山顶城堡中,阴暗压抑的画面给人心理压力很强,丁潇潇咳了一声,问:“要不要吃薯片?”
奚乐可抱紧毯子,愣愣点了点头,“吃。”
一阵窸窣声响后,两人挤在一起开始吃薯片,伴随着电影里逐渐放大的音效,一张血脸猛地出现在屏幕中,吓得丁潇潇薯片差点没拿住。
“这个……还挺刺激的。”奚乐可干笑一声。
剧情越往后越离谱,在主角团死了近一半后,城堡地下逐渐冒出一个黑乎乎类似怪物的东西。看到这里,丁潇潇实在绷不住了,“要不咱们换一个?”
“换!”奚乐可连忙点头,匆匆跑过去开灯。
随着客厅重新亮起,两人才重新活过来,后来她们没再看电影,而是选了一个搞笑综艺。
等到十点多,两人各自回房,丁潇潇上楼拉上窗帘,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刚刚电影里的怪物,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睡了吗?】丁潇潇给陆南舒发消息。
陆南舒没回。
窝在床上,她开了床边的暖风机,房间门中发出嗡嗡的声响,噪音有些重。
等了好一会儿,她都没等到陆南舒的回复,躺在床上,她又困又有些害怕,正犹豫着要不要开着灯睡觉,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丁潇潇打了个激灵,“谁?”
“是我。”隔着房门,奚乐可的声音又闷又小。
丁潇潇跑过去开门,“怎么了?”
门外奚乐可只穿了睡衣,冻得微微发抖,她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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