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有这么大威力吗。
霍光面露怀疑。
嘟嘟闪出来高呼,[要完!]
卫长君名曰,天色已晚,先休息。这事以后再说。霍光就以为卫长君随口一提,也没放在心上。
寻常百姓家新妇第二日得拜见夫家长辈。皇家公主并不需要。
翌日清晨,阿奴携卫长公主过府给卫长君请安。卫长君不清楚外甥女自己要来的,还是阿奴逼她来的,为了小两口以后着想,敢嘲讽皇帝的卫长君没敢端坐主位等她。在她和阿奴出现在冠军侯院中,卫长君迎到正房檐下。
卫长公主疾走几步到跟前屈膝行礼,“舅父!”
“自家人无需多礼。”卫长君冲慢了半步的阿奴看去,“我这外甥女以后就交给你了。”
阿奴像是在思考什么,没有回答,他请卫长君回屋。阿奴神色慎重,卫长君疑惑不解,到主位坐下,阿奴双膝跪下。
卫长公主看他一下,移到阿奴身旁跪下。
此举惊到卫长君,霍去病本想打趣阿奴几句,见状差点惊呼出声。舅甥二人互相看看,隐隐猜到了什么。
霍光不敢出声,公孙敬声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一时室内很安静。阿奴和卫长公主行过大礼,证实了霍去病的猜测——阿奴感谢大舅多年抚养之恩。长公主应该是夫唱妇随。霍去病悬着的心落到实处,笑着问:“不觉着缺点什么?”
小夫妻二人一起扭脸抬头。
室内有昨晚舅甥二人喝剩的水。霍去病一手端一杯。卫长君笑骂:“什么时候的水了?”
本想伸手的二人赶忙缩回去。
长公主成亲无需拜夫家高堂。她和阿奴只需掰天地。也不必给长辈奉茶。卫长君就没叫奴仆准备。何况就是拜也是去卫家,而不是来冠军侯府。
阿奴想通这些,瞪一眼调皮的冠军侯,转向卫长君,郑重其事说道没有他就没有阿奴的今天。随后又像立军令状似的承诺,他一定不会辜负公主。
卫长君很是感动,像阿奴幼时一样,他摸摸阿奴的头。阿奴忍不住往前爬两下扑到他怀里。卫长君被撞得身体微微后仰,哭笑不得的抱住他,“多大了啊。明年今日孩子该出生了。”
阿奴的耳朵通红通红,卫长公主羞的低下头。
卫长君见状好笑,果然还都个孩子,脸皮这么薄。
松开阿奴,卫长君叮嘱外甥女,打今日起好好调养身子,多吃瓜果蔬菜。卫长公主脸色越发红了,弱弱地说:“舅父,别说了。”
“害羞我也得说。不要认为你外祖母生养儿女容易,就认为养孩子不费劲。”卫长君说到此,目光转向阿奴,“卫家并不需要你开枝散叶。守住如今有的就够了。无人敢欺负你们,你们也不可过于贪婪。命里有没有什么都是一定的,夺取不属于自己的早晚会遭到反噬。
“我知道你们年幼经历的事不多,不以为意。认为谁谁谁贪得无厌,不是也安稳到了。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的后代。报应很少报应在本人身上。”
霍去病和阿奴深知每当卫长君长篇大论的时候,说明他很认真,并非吓唬他们。
阿奴和卫长公主齐声应下。
卫长君朝站在二人两侧的三个小辈看去。
公孙敬声惊叫:“大舅,我还在太学!你要担心也该担心阿奴和表兄。”
霍光点头,他还是一个空有其名的小郎官。
阿奴和卫长公主跪下的那一刻,嘟嘟出来看热闹。见状,嘟嘟调出嘲讽脸,[说的就是你俩。]
卫长君暗暗瞥它一下,警告它别插嘴,免得他不小心失态。
“我问你,敬声,命里有没有什么都是一定的。这话什么意思?”卫长君问。
公孙敬声想想:“命里有时终须有?我小时候大舅说过。”
霍去病送他一记白眼。
公孙敬声:“那不然你说!”
霍去病:“术士说你能位列三公,你天天吃喝玩乐,陛下要你?”
卫长君点头:“你通过读书识字或上阵杀敌得到封赏重用,这是你可以拥有的。陛下赏你黄金千两,你却认为立了大功,可以得到更多,偷用军需或国库的钱,这就是贪得无厌,得了不该得的。明白了吗?”
公孙敬声禁不住说:“有了千金还贪污,那得多贪?”
嘟嘟小声说,[那得问你。在座各位都没干过,以后也不会干。]
卫长君笑着说:“那你可要记住今天说的话。”看向霍光,“还有你。”
霍光不敢说什么,公孙敬声敢:“为何不是表兄和阿奴?”
霍去病又翻个白眼:“我食邑五千多户,用得着贪?”
阿奴接道:“我也有近两千户。”
卫长公主点头:“我也有很多啊。”
此言一出,难兄难弟相视一眼,好像是他俩最穷。
卫长君:“我近日帮陛下办了一件事,陛下前后赏我两千两黄金。”
所有人都转向卫长君。阿奴和霍去病奇怪什么时候的事。霍光和公孙敬声羡慕,好多啊。有一年卫青出兵小胜匈奴,所得赏金也不过这么多。
卫长公主好奇她舅又种出什么。
卫长君没解释,扶着他俩起来,叫小夫妻回自己家去。
霍光和公孙敬声齐声问:“我们呢?”
卫长君:“我给你俩请了几天假,可以休到下次休沐。过了休沐日我送你们。”
霍光:“我可以自己去。府里有马车。”
霍去病不禁皱眉:“长着脑袋留着看的吗?”
霍光愣了愣,意识到被骂,他心里挺美,面上不显:“请大兄明示。”
公孙敬声手肘搭在他肩头:“过几日大舅进宫接太子殿下,您是顺道的。”
霍光连微红,合着他自作多情了。
卫长君转向霍去病。
霍去病:“我也跟陛下请了几天假,跟你回去。昨日人多也没顾上祖母。”
话音落下,赵破奴出现在院里:“还以为你们走了。”
霍去病奇怪:“去哪儿?”
“不回家吗?”赵破奴奇怪。
卫长君明白他也请假了,“回去。不过得先去东市买些吃的。一个比一个食量大,两只鸡和两只鸭都不够你们一顿吃的。”
“昨日宴席上那些菜都吃光了?”赵破奴问。
昨日府里的厨子来自皇宫,自带蔬果鱼肉,只剩少许。而阿奴府上不止有刘彻赏的奴仆,还有卫长公主陪嫁,卫长君估计今早一顿就叫他们吃光了。
卫长君朝隔壁看去:“你去问问?”
赵破奴可不好打扰新婚小夫妻,“还是买吧。”
卫长君带着这几个小子陪母亲过几日,确定她身体没大碍,卫少儿也向他保证,隔天就来看看母亲,卫长君接上侄子和外甥,绕去魏其侯府,同他一起回茂陵。
马车行的慢,抵达茂陵正好可以用午饭。不过卫长君没吃成。马车到北边桥上被对岸梁家里村民看见,等卫长君到自己门口,卫家门外聚集了不少人。
窦婴夫妇一手牵着一个小孩去窦家,卫长君把人请到院里。
梁家里村民来帮卫长君干过活,不止一次。梁家里男女老幼他几乎都见过。卫长君确定这群人当中有一半不是梁家里的。
卫长君也不着急,叫小女奴搬两个小板凳,他和里正面对面坐下。卫家实在没有那么多凳子,其他人就蹲在里正身后或身侧。
卫长君这才问里正出什么事了。
不是心急,里正这会子应该在家中用饭,而不是在河边晃悠,盯着卫长君何时归。
“上午长安县丞来的。为跟匈奴结亲的事。”
卫长君惊讶:“这么快?”
浑邪王说服那些匈奴人了?卫长君不信,他有如此威望,休屠王出尔反尔的时候部下也不会一呼百应。以至于准备逃了,浑邪王才发现。
里正:“县丞叫我们尽快准备,夏收前见见,夏收后成亲。可跟匈奴结亲我们都是头一回,这该怎么准备?”说到此又解释,“不是我们为难大公子,只有大公子给匈奴和汉人办过婚礼。”
“县丞只说这些?”卫长君问。
众人点头。
有人忍不住问出口:“是不是要我们准备聘礼或嫁妆?不是说好的不要聘礼和嫁妆?”
卫长君估计县丞也不清楚:“无需聘礼和嫁妆。陛下清楚你们没钱。不会为了他面上好看为难你们。兴许叫你们拿出准备聘礼或嫁妆的钱把修缮房屋,给人准备几身衣物。他们跟我们穿的不一样。陛下不可能叫人准备这些。他们自愿来降,又不是陛下请来的客人。”
里正恍然大悟:“最少也得准备一身成亲那日穿的?”
卫长君点头:“一家一户的办费事也费钱。回头你提议梁家里这边所有人一块办。热热闹闹,一家准备两个菜一筐红薯也不寒酸。”
有人不乐意,嘀咕:“一辈子就这一次,还跟人一块办?”
里正上了年纪,经历的事多,知道什么要紧什么不当紧:“这么有钱怎么不自己娶一个?”瞪说话的人,“没钱就别打肿脸充胖子。”
此言一出,几个不乐意的男女顿时不敢多言。
突然来这么多人,牛固担心出什么事,一直在卫长君身侧。卫长君问他用饭了吗。牛固点头,还说他们以为他还得过几日。
牛固岁数不小了。要不是卫家日子好,他不是老的跟窦婴一样,就是早死了。卫长君不放心他骑马,叫他驾车去八阳里,把这些告诉老里正。
牛固到时,老里正正跟村里聊这事。八阳里村民了解卫长君为人,不认为朝廷叫他们大办。小办可以办,又嫌简陋,担心给卫长君丢人。
牛固提醒老里正可以一块办,像卫长君在朔方一样。老里正瞬间知道怎么用最少的钱办最好的婚礼。
匈奴那边确实不容易。几乎没人愿意跟汉人结亲,一是担心到了汉人当中被欺负,二是有些人骨子里瞧不上汉人。
浑邪王告诉所有族人部下,黄河西北没了匈奴,大汉天子已经在那边设武威和酒泉二郡。草原回不去,又不跟汉人结亲,给他们几亩地,他们会种吗。
汉人多是米面和蔬果,三天一顿肉,不跟汉人结亲,他们会做炊饼,会蒸饭煮菜吗。
浑邪王并没有提以后有机会回去。这点太遥远,他都不敢奢望。再说了,说出这点只会叫族人更想念草原,更不想跟汉人
浑邪王提到跟生活息息相关的这些事,部分匈奴人松口了。浑邪王也没指望所有人支持他,只说这次只需一两百人。他可以叫他们跟家人商议商议,三日后再答复他。
休屠王死了,他的部下族人就去找阏氏。要搁以往,金日磾母亲也不赞同跟汉人结亲。休屠王部众商议的时候,金日磾也在,金日磾提醒族人想想那副棉护膝。
那次的事休屠王部可是把浑邪王的人好一番嘲笑。
金日磾又提醒族人,大汉天子不希望他们好过,没必要赔上大汉子民。今天带几个人出去,明日弄几个人出去,对他们说人入伍了,其实被汉天子杀了埋了,他们也不知道。
这话说出来,休屠王部众不怕了。当日休屠王阏氏就去找浑邪王,头一批人从她族中选。
刘彻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快,短短一个月,汉人和匈奴人就相看好了,只等着夏收过后成亲。
帝王心情好,乡野小民就有好日子过。他在卫长君原来提议的基础上又给每一对夫妻添一旦小麦和一旦玉米,仅限头一批这些人。
以防后来人不是真心的,夏收过后,匈奴和汉人成亲后,他决定赏的棉种、苜蓿种子等物也没发下去。
天气热起来,卫长君带着几个小的去秦岭避暑。八阳里里正把老父亲送来,他顺便向卫长君禀报,嫁和入赘到八阳里的匈奴人跟村民处的挺好。
卫长君颔首:“有你们父子盯着我没什么可担心的。”朝不远处的树下喊,“据儿,过来。”
少年拿着弹弓跑过来,后头跟着卫伉。
“大舅,这个好好玩啊。”小太子亲昵地靠着他。
卫伉羡慕,卫长君很无语,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腼腆。卫长君伸手,小少年窝他怀里。刘据瞪他:“几岁了还坐大舅腿上?”
卫长君:“几岁也没你大。”
刘据拉起他的胳膊,要坐他另一条腿。
卫长君不许他坐:“你如今就像个小肉墩。坐板凳上。”
刘据比卫伉高大半头,身体比他壮,窝在卫长君怀里他也不舒服。嘀咕一句“大舅偏心”,拉着椅子坐下。
卫长君看向老里正:“认识他吗?”
小太子点头:“大舅,我们在这儿不打扰你吗?”
老里正一直打量小太子,看到他“嫌弃”卫伉的样,觉着他跟他皇帝老子一个德行——以后指不定做出什么事。
不过老里正不后悔答应卫长君。太子是个乖孩子,也不见得能顺利登基。与其被别人杀害,不如他胆大包天杀了别人。
卫长君:“我们无事,闲着唠嗑。”
窦婴夫妇坐累了,去西边看荷花去了。卫长君瞥一眼老里正的儿子。老里正微微点头表示儿子知道。
卫长君:“以后有人欺负你,大舅不在,你就可以去找他们。”
刘据皱眉,谁敢欺负他啊。
“不可以找二舅和表兄吗?”
卫长君:“你二舅和表兄得打匈奴。阿奴也得去。敬声比你大好几岁,他过几年也得去。我有可能去朔方。除了我们家中都是女人,不找他们还能找谁?”
“父皇和母后呢?”
卫长君笑道:“有人敢欺负你,说明你惹陛下和皇后生气了。他们还会帮你?”
小太子摇了摇头:“不一起打我就好了。”
卫长君笑出声。
老里正父子俩忍俊不禁。
小太子恼羞成怒:“不许笑!”
三人止住笑。
卫长君:“据儿,伉儿,记住,我说万一。不过我觉着不会那么巧。”
卫伉没听懂,不妨碍他点头。刘据听懂了,也认为不会那么巧。
刘据又想起一件事:“大舅走了,他们也走吗?”朝屋里看去。
卫长君:“他们也会帮你。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不是吗?”
少年点了点头,是他没想到。
卫长君轻轻拍拍卫伉,叫他起来。刘据拉着他往西跑,跟窦婴显摆他的弹弓。卫长君无奈地摇头:“愈发像去病和敬声,一刻也不安生。”
老里正:“这样好。”
天气越发热了,村学也停了。老里正叫儿子回头把村里那些小子们带过来陪太子玩儿。
里正长子小声说:“也告诉他们?”
老里正瞪儿子,嫌他蠢。
“大公子跟我们说这事是以防万一。太子这么机灵,陛下怎么舍得废嫡立庶。他们跟太子熟了,真有那么一天可以帮太子一把。没有的话,凭着这份旧识,谁敢欺负他们。”老里正说出来越发嫌儿子。
老里正长子内心深处不建议父亲掺和这事。经他这么一说,老里正长子不得不佩服父亲睿智。即使有那么一天,他们护住太子就是从龙之功。
老里正看着儿子才想通一样,嫌弃的别过脸。
话说回来,自打匈奴和汉人结亲,卫长君就叫城中卫家奴仆留意各方对此事的态度。
由于众人相亲众人成婚这事办的大,城中跟匈奴有仇的达官贵人见着匈奴人也不敢辱骂唾弃。盖因怕传到天子耳朵里,坏了国家大计。
老里正方才又提到八阳里匈奴很开心,卫长君认为可以下一步了。
卫长君叫老里正挑一些能言善道的人去长安卖纸或瓜果蔬菜。
里正长子奇怪:“这还用挑?时常都有人去。大公子想买什么?”
老里正瞪他:“不能听大公子说完?”
卫长君笑着示意他们别吵:“最好带上村里的匈奴人,叫城中百姓知道他们过得好,你们也不嫌弃匈奴人。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京郊大营附近还有许多未婚匈奴男女,陛下担心他们在一起久了计划叛逃,打算除夕前叫他们都有个家。”
里正长子闹不明白:“陛下为何这么善待他们?只是希望还有匈奴投降?”
卫长君:“这几年打仗没少死人。只靠一个个生,慢慢养,得多少年?不用生不用养,还能跟你们一起种地,这么好的事哪儿找去?”
老里正满眼嫌弃:“他懂这些他就是陛下了。”
卫长君笑着劝他消消气:“奇怪陛下为何不把他们当奴隶卖了?自是匈奴彪悍,不懂礼,陛下怕他们杀主人家。”
里正长子懂了,“那我明日就去告诉亲戚们。”
卫长君见窦婴夫妇领着两个小的过来,朝屋里喊曹女,叫她洗个西瓜。随后又给老里正摘两个。趁着还没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里正长子带着草帽推着老父亲回家。
翌日,卫长君写一封信叫家中男奴骑马送进宫。
三伏天临近,朝廷又办三次相亲,每次都有近千人。
八月初,秋收前,长安周边各地亭长办了几次集体婚礼。
虽然还有一些未婚男女,但是有长辈或父母亲人的。
秋收前刘彻令人下去巡查,哪个村里有荒地,哪个村少户缺人。秋收后就把拖家带口的匈奴人安排过去。
长安周边几乎每个村都有匈奴人,再多一两户也没人大惊小怪或强烈反对。左右又没有抢占他们的土地。
粮食进家,只等着下雨耕种,刘彻令丞相把早已准备的种子赏下去。
头一拨成亲的汉人和匈奴人得了粮食,后来那些人不愿意了。丞相派下去的官吏料到这点,就问陛下有没有提过不会亏着你们。
有人埋怨朝廷没说清楚。小吏们直言,说清楚了谁知道你娶妻嫁人是为了粮食还是想好好过日子。
皇权至上,皇帝也不是昏庸无道,后来成亲的匈奴人也心虚,这事抱怨几句就过去了。
金日磾母亲改嫁了。虽然兄弟二人得在上林苑学习,不过休沐日可以去母亲家。从母亲口中得知这件事,金日磾不意外:“大汉天子真有法子。”
金日磾母亲感慨:“伊稚斜单于如何比得过大汉天子啊。”
金日磾赞同:“天子文治武功无所不能,朝中还有那么多能吏。母亲可知朔方和五原太守?”
其母摇头。
金日磾:“韩说将军兄长韩嫣。他自小跟陛下一处听太傅讲学。五原太守乃主父偃。”紧接着告诉她主父偃做过什么,“听说武威太守叫东方朔。大将军弟妹的父亲。他在天子身边快二十年了。陛下用他们并非很看重塞外各郡,而是留他们在京师也是闲着。”
金日磾母亲震惊,大汉不是只有将才。
“不怪国舅那样的人物甘心种地。”其母万千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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