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话说完后, 余秋瞥一眼鹤弘一,等待鹤弘一的反应。
鹤弘一微怔两秒,余秋揉了把脑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儿现在搞得越越复杂了, 但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事儿, 快刀斩乱麻,爱谁谁, “怎么说?”
“你现在信了吧?”
鹤弘一笑笑, “信,不就是你暗恋我吗, 我有什么好不信的?”
“那就完事儿了。”余秋现在也不想管其他的了, 他从地上跳起来,拍拍手上浮灰,他终于如释重负了。但他一点没有被甩的心理负担, 反而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就跟过年了似的, 懒得再和鹤弘一去纠缠, “行了,以后我也不暗恋你了, 也不打扰你, 你也别来烦我, 这事儿就这么着了吧。”
“揪揪户口一直挂在我名下, 他虽然叫你大爸爸。但以后也不会去分你们鹤家家产, 你要是还不信的话,我们可以随时去做公证。”
鹤弘一还要说什么时, 余秋已经钻进了他的茅草屋睡午觉, 他眼疾手快地将门锁扣上, 连拜拜都不和鹤弘一说,显然要和他断干净的意图非常明显。
危机解除,回屋抱崽睡觉玩咯!
鹤弘一在余秋院里站了会儿。
他当然不信余秋会暗恋他,余秋估计每晚做梦都恨不得刀了他吧?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余揪揪真的来自未来,是他和余秋的小孩。
虽然离谱,但这是唯一解释,能说明余秋为什么一直不敢让他见余揪揪。
但如果这个设想成真,余揪揪真的来自未来,是他和余秋的孩子。
那余秋为什么不来找他商量对策,余秋自己还是个半大小孩呢,他能带好一个小孩么?
还是说,他就令这么令余秋
鹤弘一敛眸,取出手机,联系助理,让助理去联系私人DNA检测机构。助理很敬业,没有多问,很快就给到消息,说联系好了检测机构,只需要提供检测样本的毛发。鹤弘一阖上手机,在余秋院里坐了一中午,等下午节目录制开始时,余秋抱着崽刚一出来,就对上了鹤弘一,余秋被吓了一跳,余揪揪倒是扑棱着去抱鹤弘一的大腿,“大爸爸!”
“中午好。”鹤弘一摸了摸余揪揪的脑袋,指腹里顺势藏住了两根小孩的头发,同时再将小孩头发放进衣服口袋里。
余秋牵着余揪揪往出走,见鹤弘一跟在自己身后,余秋立刻抱着崽弹开身,和鹤弘一保持礼貌的距离。
鹤弘一,“?”
余秋下巴微抬,“离我远点,我已经不暗恋你了,请你自重勿扰哈。”
鹤弘一气笑,“你见过谁家要求被暗恋者离暗恋者远点的?”
不都是暗恋者主动和被暗恋者保持距离吗?
这怎么说鹤弘一是猪,鹤弘一还真的就喘上了呢?
到底谁要暗恋他啊?
余秋白一眼他,临时自创家规,“我们老余家就这么要求的。”
“好的被暗恋者,在我不暗恋他时,他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鹤弘一走在余秋身边,“你们老余家什么时候有的这条家规?”
“需不需要我那天给余叔叔打个电话问问?”
余秋不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他翻了个白眼,但说出的话却毫无底气,“你敢。”-
这俩是真的认识吧,鹤弘一还能随时给余秋爹打电话,竹马竹马yyds!-
而且余揪揪还叫鹤弘一大爸爸,更好嗑了,嘿嘿嘿-
余秋昨天不还是带球跑的小娇妻么,怎么今天就成了他暗恋鹤弘一了?-
你永远不知道余秋脑子里会在想什么,点烟.jpg-
我已经习惯了,毕竟是余秋嘛。
鹤弘一比余秋高半个头,看余秋时需要微微低头,正好看到余秋脑袋上飘着一根半调不调的粉毛,他抬手在余秋脑袋上取下那跟粉毛。
余秋再次开启弹跳模式,远离鹤弘一,戒心十足,“你又要做什么?”
鹤弘一晃晃手中粉毛,“你们老余家爱脱发的传统倒是没改。”
余秋想到他爹才三十多岁就脱成了地中海的发型,顿时就有点想哭。他瞪一眼鹤弘一,抱着余揪揪加快脚步地离开。在确定甩开了鹤弘一后,余秋找了个角落,他蹲下,把余揪揪放在地上,又对着余揪揪拨弄拨弄自己的脑毛,“崽,你快替你爹我看看,你看看我是不是要秃了?”
余揪揪踮踮脚,在余秋脑袋上拨弄两圈,哼哼唧唧,“没有哦~”
余秋这才放心下来,他也细细检查了圈自家崽的脑毛,一边检查还一边碎碎念,“你爹我秃了就秃了,但你可千万不能再秃了,我的宝,你还小呢。”
余揪揪在他怀里一扭一扭的,“爸爸,什么叫秃了呀~”
余秋检查余揪揪脑毛的动作一顿,他再抬眸看下了余揪揪,既然这崽子连秃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刚刚奉承他又是做什么。余秋眼睛一闭,索性自暴自弃,“儿砸,如果秃头能换你涨点智商,那我还是你希望你尽早秃了吧。”
余揪揪啥也听不懂,但他爹的场,他还是要捧的,一个劲儿地呱唧呱唧地直鼓掌,还在原地跳圈圈,“好哦,好哦!”
余秋被崽逗乐,傻点就傻点呗,他的崽他自己养,他捞起余揪揪像挂麻袋一样,挂在身上,“走咯,带你玩走!”
“哦,飞飞咯~”
被两人拉在身后的鹤弘一,看着两人的背影,笑了笑。
如果余揪揪真的是他的孩子,余秋是他的爱人,他们一家三口,这种感觉也不错。
鹤弘一下午没参加节目录制,他在村头私人会议室里见了助理。他将余揪揪的毛发分别装进两个袋子里,一个袋子里是余揪揪和余秋的头发,还有一个袋子里是余揪揪和他的毛发,他让助理将这些送去检测。助理说需要三天才能出结果,鹤弘一淡淡,“尽快。”-
下午的节目录制没有鹤弘一,余秋觉得时间都过的快了不少。下午的任务是一个大人留在家里看孩子,剩下三个大人跟渔民出海捞鱼。
谁都知道三五岁的小孩就是永动机,压根停不下来。
自家的孩子能吼能骂倒还好管,别人家的孩子打不得说不得的,难带得很。于是,徐清晨,路颍,墨韵北,都将视线投向了余秋。
咩哈哈,余秋在心里疯狂叉腰,表面自信摊手,歪头,“我都可以啦,洒洒水啦。”
最后,导演组让小孩们自己投票,站在喜欢的大人身后。余揪揪无脑爹吹,自然抱紧余秋大腿不松手,徐小米和墨婷婷两个小丫头,还等着余秋教他们法术呢,站余秋没的说。路云泽在几个大人们中选了一圈,最后也坚定选择了余秋。
余秋被票选出来在家带孩子,其他嘉宾们这才松了口气。
其他三位嘉宾离开时,余秋正带着四个崽排排坐在房屋门槛上,活像是五个小朋友。墨韵北有点不放心地交代道,“余秋,你要带着大家看好家哦。”
余秋挑眉,“你放心。”
这一挑眉一看就没按什么好心,不仅墨韵北笑,路颍也跟着无奈扶额,转头去交代路云泽,“云泽,你是大哥哥了,有事儿了记得帮帮你余秋叔叔啊。”
路云泽点头,他会照顾好余秋叔叔的。
徐清晨转头想和余秋交代点什么,但他性子闷,最后什么也没说,只转身说了句,“那我们走了。”
余秋带着四个崽子和大家挥挥手,学着小孩腔调嗲嗲道,“拜拜~请为我们带回来多多的食物哦,辛苦啦~”-
余秋一次性带四个孩子,其战斗力想当于解放了一个加强版的幼儿园大班!-
谢谢,已经开始窒息了-
余秋:爸爸妈妈去上班,我炸幼儿园-
神他妈的让路云泽照顾余秋hhh-
看刚刚大家临走前交代时的模样,显然大家最不放心的都还是余秋-
但他们放不下心余秋,又不敢自己带这么多孩子-
余秋噘嘴:终究是我抗下了所有。
大人们都走后,余秋带着崽子们在院里玩了一圈又一圈,把能玩的捉迷藏老鹰抓小鸡都玩了好几遍,最后还是没等到大人们回家。余秋托腮坐在椅上,余揪揪窝在他怀里,徐小米挂在他后背上,还有个墨婷婷扒拉着他的右胳膊,只有路云泽端正地坐在一旁。
屋边上有个火龙果农家庄园,余秋眼睛一亮,他抱着一个背着一个挂着一个地站起身,去问工作人员,他能不能带着崽子们去摘火龙果。工作人员对着对讲机叽里咕噜地讲了一通,最后说余秋可以带崽子过去摘火龙果。
“走咯,带你们玩走!”余秋一挥手,他的三个小迷弟小迷妹自然紧紧跟上。
路云泽本来是不想去参加的,但见余揪揪一个劲儿地冲他挥手,喊他过来玩。他想了想,最后还是站起来,矜持上前,牵住了余揪揪的手,小声地喊了句,“蛋蛋。”
“诶!”余揪揪先是一回答,而后葡萄眼眯成一条缝,高兴的不得了,他没想到云泽哥哥还记得这个呢。
路云泽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这是两个人的秘密。
余揪揪顿时福至心灵,也有样学样地学他嘘了声。
余秋听到身后动静,低头瞥一眼崽,“你俩说什么呢?”
余揪揪贼兮兮地冲余秋比了个嘘的手势,非常有保密原则地言不发。
余秋再一眼看路云泽,就见路云泽侧头过去,也是一脸不说的样子。
余秋:
行吧,孩子长大了有小秘密了。
受伤了。
余秋带着小孩们翻过篱笆,进到火龙果地里,余秋问节目组要来手套,他蹲在地上给小孩们一个个戴好手套,随后,他让小孩们去摘火龙果吃。
可能最近在节目上竞技元素多了点,徐小米还问呢,“余秋哥哥,今天我们也是要比赛吗,摘得最多的有什么奖励呢?”
余秋自小就没什么竞争意识,他给徐小米弹了个脑瓜崩,“今天不比赛,吃着开心就完事儿了。”
“好耶!”徐小米和墨婷婷蹦跶着就去摘火龙果,摘一个就剥一个,站在原地就开吃了。火龙果是红心的,俩小丫头吃的一脸的红,看着即滑稽又可爱。
余揪揪劲儿小,他摘不下来火龙果,余秋摘了一个,正要送给自家儿子吃呢,就见路云泽已经摘好了,并且剥开了皮,送到余揪揪嘴下,余秋一怔。
不过好在余揪揪却没着急吃路云泽的,余秋心里这才舒坦了点。不过很快,余揪揪就指指红色的火龙果,在指指余秋,笑的一脸纯真,“爸爸,快看,这个像不像洗澡时脱了衣服的你呀~”
这cue的梗是在录制节目初期,余揪揪说余秋像是红心火龙果,因为余秋脱了衣服身上就是粉色的。
弹幕都在哈哈哈,只有余秋噘嘴挂脸,默默转过身去,这都猴年马月了,他光屁股的事儿,自家崽为什么还要拿在节目上说,生气了。
余揪揪见爸爸不开心了,忙跑过去,哄爸爸,又甜又软地连声叫,“爸爸,爸爸,爸爸~”
余秋不想搭理他。
余揪揪就指指余秋手里的火龙果,“这个是爸爸要喂给揪揪的吗?”
余秋冷漠脸,“不是,我要自己的吃。”
余揪揪有点受伤了,“那好叭”
路云泽在旁边咳咳两声,似乎是在提醒余秋不该生余揪揪的气,余秋在心里撅了噘嘴,然后把火龙果喂给了余揪揪,余揪揪吃的一本满足,路云泽也跟着笑了笑。
哄着余揪揪吃完火龙果,余秋重新去摘火龙果,腿上突然却被人一碰,他低头一看,是路云泽,路云泽举着一个剥好皮的火龙果,递到余秋身边。
余秋诧异,“你给我的?”
路云泽侧过脸去,一本正经,“是妈妈临走前说让我照顾好余秋叔叔的。”
余秋被小霸总萌到,他乐了,他低头顺着路云泽的手咬了口火龙果,吃的满脸的红,“谢了哦。”
“不用。”
余秋吃完火龙果,发现小孩们此刻都吃了不少火龙果,基本都吃饱了。但因为园里没有垃圾筐,火龙果的皮就扔在地里,结合之前地上所留的垃圾和果皮,看着又脏又乱。余秋问节目组要了个筐,他把筐背上肩上,冲一群小崽子们抬抬下巴,“来吧,捡起地上的皮,往我兜里扔,我看你们谁扔的准。”
说着,他便背上筐筐,站起身,围着火龙果庄园满院子地乱窜,像个移动的活靶子。
在他身后跟着一群满地捡皮的小崽子们,小崽子围着他乱跑,不断跳起来想将果皮扔进余秋框上。余秋今个穿了件白T,小孩们扔不准果皮,不少果皮飞溅在他的身上,腿上,最后他浑身都沾了不少的红色果汁液体,整个人的颜色就和他的头发一样,真的成了粉粉的,像是从染缸里捞出来的。
当然几个小孩们也不遑多让,一身的粉红,流的汗都是红的,“打中咯!”
直到地上垃圾皮捡完,余秋卸下筐筐,往泥地上一瘫,和几个同样玩的一身粉的小孩们围成一个圆圈,一起喘着气,“累死我啦!”
余揪揪玩的都成了一个泥娃娃了,身上又是泥巴又是粉色果汁,他凑到余秋身边,“爸爸现在不脱衣服,都像一个粉色火龙果了,对吧~”
小丫头们跟着附和,“火龙果叔叔~”
余秋现在也不在乎这个了,他挑起余揪揪的下巴,“那你就是火龙果宝宝了。”
余揪揪美得摇头晃脑,“火龙果宝宝~”-
现在几个人的造型完全就是妈见打的了吧-
别说妈见打,爸见了也得打-
不愧是余秋啊,能带着小孩疯成这样,滑稽男高生人设永不倒!-
人人都嫌弃余秋,但人人都想和余秋玩~
四个小孩一个大人聊得正高兴呢,突然就听远方传来一声怒吼,一个大个子的农夫样打扮的男人举着个叉子,怒气冲冲地向他们跑来,满面的凶神恶煞,“你们都是谁,都在我的果园里干什么了!”
要是余秋一个人都无所谓了,他边上还有四个小孩呢,余秋来不及多想,一把拽起四个小孩,怒吼了声,“跑!”后,他就带着小孩们在果园里乱窜起来,跟果园园主打起了游击战,小孩子们咯咯咯的笑没完。
最后,余秋带着小孩们钻进了一排果树后,余秋和小孩们蹲在一起,只露出一双眼睛,远远的看去,跟蹲了一排粉耗子似的。
路云泽在旁不解道,“我们为什么要跑?”
余秋反应过来,“对哦,我们为什么要跑。”
半晌后,他叹气,“一些肌肉记忆罢了。”
读书时,他老是因为到处乱窜着玩,天天被鹤弘一满操场地捉着跑。
导致他现在一听到这种声音,就想跑TVT。
弹幕刷满哈哈哈,余秋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他让小孩们藏好,防止有什么不测,毕竟那位果园园主看着很凶。他则站起来走向果园园主交涉。
好在果园园主看着凶了点,但人还是挺好说话的,说余秋他们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在他的果园乱摘乱吃。余秋诧异,叫来工作人员,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经过了工作人员同意这才进来的。
最后说来说去,是沟通协调上出了问题,原本节目组协商的是去南边的果园采摘,但余秋的负责人搞错了南北,让余秋他们去北边果园了,这才闹出这样的乌龙。最后果园园主要了500块,算是将这事儿给私了了,临走前他看着装着果皮的垃圾桶,发现地上没有乱扔果皮,他还挺高兴的,拍了拍余秋的肩,道了声谢后走了。
余秋带着小孩们回到村里,他们还来不及洗脸呢。就被工作人员通知,刚刚的500罚款得余秋和小孩们负担,明早他们一起去镇上找活干,赚够500给节目组还钱。
余秋还没说话呢,徐小米就叉腰质问起来了,“凭什么呀?”
余秋不是不能承担500的罚款,他如果做错了,他自然愿意承担。但问题是他压根没做错什么,他并不觉得他得承担这500块,“你总得给我个让我信服的理由,不然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是不会承担的惩罚的。”
四个小崽子齐齐站在余秋身后,为他加油打气,和他统一战线,“是的!”
“你们去了人家的果园,吃了人家的果子,这个惩罚也是该你们去做的,不能什么都让节目组负担吧。而且但凡你们去之前,在跟我们工作人员确认下方位,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
余秋,“你自己听听你这理由站得住脚吗?”
节目组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最后实在没招了,他有些求饶地看着余秋,说话也软了些,眨眨眼,“这不就是想顺便把明天的任务引出来嘛,余秋,你理解理解,配合下。”
意思这就是节目流程剧本,让余秋带着崽子们配合一下。
这下倒弄得余秋有些左右为难了,搞的好像是他要是不配合,就是他不敬业似的。
余秋认个理字,哪怕现在让他去干活赚钱他都无二言,但这不该打着被惩罚的幌子让他去干活,“不行,你给我的这个理由都不算是理由,我怎么给孩子们说。”
工作人员咋舌,耍起了无赖,跺脚哼哼,不肯退让,“余秋。”
眼见这事儿讲道理讲不清,余秋也二皮脸上身,学着工作人员刚刚的调调,也哼哼,“姐姐~”
不仅如此,余秋还派出徐小米、墨婷婷、余揪揪三员大将,专门让三个小孩去抱住工作人员大腿,巴巴地仰头去求工作人员,“姐姐~姐姐~你不能这样对我们,不公平哦!”
谁能拒绝三个软乎乎的粉色小崽子撒娇卖萌呢。
但工作人员这会儿却守住底线,咬牙不肯退让。
尤其是还有求远程指导,余秋坐在门槛上,闭着眼地乱晃身子,两双粉色的爪子在灰粉相间的T恤上抓来住去,坐在原地撒泼打滚,娇里娇气,“ 姐姐姐姐,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你这样我是会生气的。”
路云泽悄悄向边上挪了挪,离余秋远了点。
倒是前方的三个小崽子,接受到了余秋的远程指导。尤其是余揪揪,父子间总是心有灵犀,他噗通往地上一倒,学着他爹的样子开始撒娇打滚,沾着火龙果色素的小脸一皱,“姐姐,你不能这样,揪揪会生气的。”
徐小米和墨婷婷有样学样。
一时间在工作人员的脚下,有三只粉色崽子在打滚,而远方还有个大人在远程撒娇指导,大有她不停他们就不会停的架势。
夭寿啦!
这谁能受的了?
工作人员倒吸一口凉气,最后无奈摇起了白旗,叹气,“好了好了,不惩罚你们了还不好吗?”
地上三个小崽子闻听此话,立刻跳起来,扑向余秋,一个压在一个的身上,“耶!”
余秋也不嫌他们身上脏,还和他们击掌,大手小手一个赛一个的脏,“好耶!”
也就是在此刻,三位大人嘉宾捞了一下午的鱼回到了村里时。
就见到院中四个大人带着一个崽,身上脸上又脏又粉的抱在一起,就连一向淡定沉稳的路云泽,脸上也挂了几道粉,几个人都跟个跳进了染缸的流浪猫似的,用脚猜都能猜到余秋下午带着他们怎么野去了。
徐小米和墨婷婷冲到自家家长身上,巴巴地讲着他们下午去哪儿玩了,这会儿有多开心多开心。
路颍坐在路云泽身边,摸摸他的脑袋,“下午玩的开心么?”
路云泽点头,“开心。”
路颍看向余秋,真诚道,“谢谢。”
其他两个大人也对余秋道谢。
余秋脏的跟个土地公公似的,他搂着余揪揪和大家打招呼,“没什么的,你们出去打渔才是辛苦了。”
说完,余秋又问其他小孩,“下次还带你们出去玩,怎么样?”
小孩们齐齐回头高呼,“好耶!”
余揪揪一个劲儿地往他爹怀里钻,“揪揪可最爱和爸爸玩啦!”-
但凡是个其他的明星今天做出这种撒娇打滚的样子,我都会yue,但余秋我就不会,甚至还会觉得好自然,真的好神奇-
余秋是幼儿园大班的学生吧?他怎么能真么会和小孩玩呢?-
别说,我要是小孩我也喜欢和余秋玩-
余秋:现在都不说我是男高生了,直接上我是幼儿园大班学生是吧,无语脸-
余秋带余揪揪回屋里洗了个澡,换上了新衣服,他打听了下,鹤弘一一下午都没在节目组,他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余秋和余揪揪洗完澡,休息还没多久呢,就听那边工作人员说墨婷婷摔了一跤,节目组的医生现在都赶了过去。
余揪揪紧张地问爸爸,“婷婷姐姐怎么了呀,爸爸?”
余秋放下吉他,抱着崽往出走,“我们去看看她。”
两人快步走到墨家,门前围了很多工作人员,其他嘉宾也都关心的赶来了。医生说是墨婷婷在某个破上走路太快了,脚上踩空,摔了一跤,磕在了脑门上,但好在不是很严重。医生给她擦了伤口,涂了药,贴上了块纱布,预计得小半个月才能好。
小丫头是吓坏了,窝在墨韵北的怀里直哆嗦,泪眼巴巴的,任谁看了都难受,墨韵北好声好气地哄着小丫头。
见到余秋来了,墨婷婷一噘嘴,感觉就又要哭了,“余秋哥哥。”
余秋把余揪揪放在炕上坐好,他则笑着走过去和墨婷婷打招呼,“恭喜哦。”
墨婷婷,“恭喜我什么,我都摔跤了”
余秋伸出食指在空中画了几圈,嘴上还念念有词的,就跟做法似的,最后他指尖一点墨婷婷受伤的地方,“小蝉蛹只有摔一跤才能成为蝴蝶呀。对了,我刚给你脑袋施法了,保佑你伤口不留疤。”
墨婷婷quq,“真的吗?”
余秋弹她脑瓜崩,“你忘了我是谁了?”
墨婷婷灵光一动,“女王哥哥!”
余秋,“那不得了,赶快好起来我再教你其他法术。”
墨婷婷破涕为笑,“好耶。”
墨韵北感激地看着余秋,余秋不以为意。
没一会儿,墨婷婷喊着要听余秋唱歌,余秋也没多说,回家拿了吉他后,就坐在墨韵北家里,给小孩们弹着吉他唱起了歌。小朋友排排坐在炕上听余秋唱歌,大人们则坐在他身后听着他唱歌。
直到夜深了,孩子们渐渐睡去。路颍和徐清晨抱起自家小孩要回家,余秋正要去抱余揪揪走萝白人时,墨韵北拦了他一下,“余秋,时间还早,我们今晚聊会儿?”
余秋正好最近过得也不太平,也想找人说说话。他把余揪揪放回床上,给余揪揪和墨婷婷盖好被子,跟着墨韵北往出走,“好。”
都走到墨家门口的徐清晨,见余秋始终没出来,他回头看了眼,就见余秋正和墨韵北并肩站在院子里,似乎在聊天。路颍来催徐清晨一起走吧,徐清晨收回视线,和路颍一起走了。
人都走后,墨韵北给余秋倒了杯水,递给他,“好久没和你聊聊了。”
余秋道谢后接过,他对墨韵北印象一直不错,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心,相处起来也很舒服。
墨韵北靠在墙上,“不知道有个事儿方不方便问问,如果不愿意回答没关系的。我可以知道你和鹤总的关系吗,我看你们好像之前认识的样子。”
余秋点头,“我们从小认识,直到高考毕业,他出国,我在国内,然后就断了。”
墨韵北笑,“竹马竹马啊?”
余秋撑着脑袋翻白眼,他才不想要这样的竹马好吗?
墨韵北被他的表情逗笑,“那为什么揪揪会说鹤总是他的大爸爸呢?”
这个事儿解释起来太复杂,余秋也不太想说。好在墨韵北这个人很有分寸感,发现了余秋的不想说后,立马就换了换题,说要再去续水,问余秋还要不要。
余秋在他身后叫住他,墨韵北回头,就见余秋坐在清冷月光下,不似平时咋咋呼呼嘻嘻哈哈的模样,反倒是罕见的有点忧愁,眉头轻轻皱着,“墨老师,您觉得我是一个负责的爸爸吗,我能带好揪揪吗?”
余秋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想他为什么之前会怕见到鹤弘一,为什么会在鹤弘一面前蹑手蹑脚,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但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
那他为什么害怕见到鹤弘一呢?
他是怕鹤弘一在知道真相后,嘲笑他是个男人会生孩子,是个怪物;也怕余揪揪在遇见鹤弘一后,更喜欢鹤弘一,会强迫自己和鹤弘一在这个时空再在一起;更怕鹤弘一觉得他带不好孩子,把余揪揪从他身边抢走。
在意识到这点后,余秋对自身产生了很强的排斥厌恶感,毕竟谁家的家长不把孩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于是,余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好家长,没有鹤弘一的话,他能不能把余揪揪带好。
墨韵北正要进屋的脚步一停,他转身,走到余秋身前,挡住余秋脑袋顶上的月光,垂眸看着余秋,“余秋,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适合给揪揪当爸爸的人了。你为什么会怀疑自己呢?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揪揪,他和你在一起快不快乐,小孩子的嘴是永远不会骗人的。”
余秋抬头看他,“那以后呢?以后揪揪长大了,我还天天带着他疯玩吗?”
“余秋,你今天是怎么了?这种问题可不像是你会问出来的话。”墨韵北轻笑,他一直以为余秋就是个嘻嘻哈哈的人呢,“揪揪在成长,你也会在成长啊,十年后二十年后的你,你觉得你还会这么贪玩吗,不会变的成熟稳重吗?再者说,就算揪揪长大了,你还是爱玩,但你可以给揪揪提供更好的教育生活条件,这不也是对揪揪好吗?”
听墨韵北说前半段话时,余秋还在心里腹诽。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尿性了,别说十年二十年,可能就算他六十七十了,他都没法稳重成熟下来,估计还是贪玩,八成给他一块橡皮他还是能玩一下午。
不过墨韵北后面有句话说的挺对,他可以努力赚钱,给余揪揪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和教育条件。
大不了就回家啃老呗ovo!
还焦虑什么呢?
一直压在余秋心上的那块雾霾随即飘散,他回屋取出自己的吉他,再坐回原位,仰头冲墨韵北笑了下,笑的还挺邪的,“墨老师,感谢你今晚对我的指点,但我没什么好送你的,那就送你一首歌,怎么样?”
墨韵北笑,“洗耳恭听。”
余秋指尖拨弄吉他,下一秒音符流出-
鹤弘一忙完DNA检测的事儿,回到村里节目录制点,他去余秋的茅草房里找了圈余秋没找到,便习惯性地去村里其他地方逮余秋,果不其然他在墨韵北这里逮到了余秋。
正当鹤弘一要进院捞人出来时,他的脚步却猛地一顿,看着面前一坐一站,一弹唱一倾听的人,鹤弘一眸色一怔,陷入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评论都有看。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和抬爱(鞠躬)
第32章
余秋和墨韵北夜谈的那段儿, 本来是不算进直播片段的。但不知道是节目组为了搞事儿,还是为了话题度,竟然将两人昨晚的对话, 以及余秋弹琴给墨韵北听的那段, 剪成了cut扔上了官方微博。
大概是当晚的氛围太过静谧美好, 余秋又难得正经,这条微博还小小地炸了一下-
我最爱的余秋文艺伤痛男高生的限定皮肤又回来了, 谁懂, 我真的狠狠心动-
很难将这个余秋和昨天带着小孩们跳进火龙果院子里的余秋联系起来-
一人血书余秋别再搞笑了,正经点不香吗?!-
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余秋和墨韵北之间的氛围挺那啥的吗, 小脸一黄-
楼上+1, 而且墨老师真的好温柔一人,太适合跳蚤精余秋了-
而且余秋本来就和墨韵北关系不错,之前还有不能分梨的梗, 嘿嘿嘿磕到了-
楼上都醒醒吧, 瞎嗑什么呢瞎嗑。余秋和鹤总才是一对好吗, 余揪揪都官方认定了鹤总是他大爸爸了好吧?-
笑死, 余秋承认他和鹤总的关系了吗,没有吧?揪揪小孩子说的胡话你们也信啊, 还是你们真的以为余秋会生小孩啊?再者说, 就算余秋能生小孩, 他现在和鹤总又没什么关系, 那我为什么不能嗑余秋和墨老师啊?-
鹤弘一, 请你上大号说话-
鹤弘一,别装了弟弟, 上大号说话-
原楼主:服了, 我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无语过, 到底谁是鹤弘一啊?疯了吧?
节目里,余秋和墨韵北聊到快后半夜,他才从墨韵北家里离开。墨韵北专门找了件墨婷婷的厚衣服,裹在已经熟睡的余揪揪身上保暖,余秋抱着余揪揪走到门口,见墨韵北还要送他,他回头冲墨韵北笑了下,“墨老师,您就别送了,婷婷还在家呢,她刚受了伤,等下睁眼再看不到你,又得害怕了。”
墨韵北只将他送到院外,“那好,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好。”
夜光落在余秋身上,照亮余秋身后斜挎背着的吉他,和他怀前小心翼翼地抱着的余揪揪,显得既违和又和谐。
“余秋。”墨韵北在他身后又叫了声。
余秋回头,“嗯?”
墨韵北笑了下,“谢谢你今晚送我的歌,晚安。”
“客气,晚安墨老师。”
余秋冲不以为意地他抬抬下巴摆摆手,他哼着歌抱着余揪揪往家里走,轻松又悠闲,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漆黑的小路上,有人悄悄跟了他一路-
第二天中午,节目正常录制。
余秋拎着余揪揪打着哈欠到达节目录制点,和他两个小迷妹打了招呼。他刚站起身时,就对上了墨韵北的视线,墨韵北笑道,“昨晚睡得怎么怎么样?”
余秋,“还不错。”
“那就好,我还想着你回去太晚了,会影响睡眠。”
墨韵北比余秋大四五岁,余秋现在和他混熟了,也是什么话都敢接了,“我们年轻人觉少,不像墨老师对吧?”
墨韵北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他颇为无奈地哼笑了声,侧过眸去。
余秋仰头笑笑。
这俩人什么混得这么熟了?
徐清晨和鹤弘一的视线齐齐扫向两人方向。
导演见人都到齐了,开始cue起节目流程。今天的任务是让四组嘉宾自行分成两组出去打工,那俩组人家赚的钱多,那俩组嘉宾就能获得比赛奖励。导演刚将这项任务解释完,四个小崽子眼珠就都开始转了起来,悄悄物色着自己想合作的家庭。
徐小米和墨婷婷没得说,自然想和余秋和余揪揪一起玩。
路云泽看向余揪揪,他喜欢和余揪揪玩,也喜欢余秋叔叔。
导演一声令下,说是小孩们可以去和喜欢的家庭沟通合作事宜了,墨婷婷第一个扑进余秋腿里,路云泽则是淡定地走到余揪揪身边,牵起了他的手。
正当徐小米也要往过冲时,徐清晨在她身后提住了她的帽子,禁锢住了徐小米的行动。徐小米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拎在空中打晃,两条腿扑腾来扑腾去,无能狂怒,“徐-清-晨,你好讨厌哦,你又要干什么?”
徐清晨蹲下身,和她交代,“你去想办法,多动点脑子,我们等会和余秋他们组一起做任务。”
“那还用你说?”徐小米翻白眼,她也喜欢余秋哥哥和揪揪弟弟,也想和他们一组。但转念一想,这丫头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她古灵精怪地瞥一眼她哥,“我想和余秋和揪揪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他们。那你为什么也想和他们一组呢?”
徐清晨不想搭理她。
徐小米叉腰,哼哼,“你不说我才不要去帮你呢,我就要和婷婷姐姐一组玩!”
徐清晨啧了声,他有时候真的拿这丫头没办法。
他之所以选择余秋家庭,单纯就是因为他性子闷不爱社交,和墨韵北还有路颍都不太熟,在一起肯定会冷场和尴尬。只有余秋性子闹腾,他和余秋在一块至少不会冷场。
徐清晨竖了一个手指,“你去把这事儿办成,下节目请你吃顿麦当劳。”
徐小米贼溜溜地转着眼珠,上前掰着徐清晨的手指头,强行把1换成了3,“要三顿哦。”
“成交。”
这事儿谈成后,徐小米深吸一口气,而后跟个炮弹似的砸进了余秋怀里,“余秋叔叔,我也想和你一组!”
余秋这会儿是被这群熊孩子们包圆了,两个小丫头和叠罗汉一样地都砸在他身上,搞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了,两人嘴上都喊着要和他一组,让他快点选择。
余揪揪也不知道这会儿是要干嘛,但还是凑着热闹跟着风地往他爸怀里扭,嘴上也学别人嘟囔着,“爸爸,快选我快选我~”
路云泽知道要想和余秋一组,余揪揪的话不管事儿,管事儿的还是余秋。他也坐在余秋身边,悄无声息地戳戳余秋,暗示他昨天可是照顾了余秋,给余秋喂了火龙果,余秋还欠他人情呢,该还了。
余秋能怎么办呢,余秋也很痛苦啊,太招小孩子喜欢了,他也很无奈啊.jpg-
余秋像是个妖妃,这会儿被几个山大王轮着抢-
你看余秋那表情也太茶了吧,欲拒还迎的小模样,太茶了!-
余.茶里茶气的妖妃.秋-
祸国殃民!
路云泽眼看找余秋说事儿没用了,他牵着余揪揪站到边上,开始贿赂余揪揪。余秋还没意识到他儿子不见了,当他被两个小丫头折腾得快喘不过气时,他下意识想向自家崽求救,抽空一瞥,就见余揪揪正和路云泽牵着手聊着天,笑的乐呵呵的,完全不顾他这个爹都快活不下去了。
很好。
生气了。
这是你逼我的,余揪揪。
余秋哼了声,揽着两个小丫头坐起身,可怜兮兮地摊摊手,“你们找我没用,我都听我家揪揪的,揪揪说让我和谁一组,我就和谁一组。是么,余揪揪。”
余揪揪一听他爸叫他,还说的都是夸他的话,小家伙脑袋也不带转的,直接就就嘚瑟起来了,像是个山大王般地豪横拍胸脯,“对呀,爸爸都听揪揪我的哦!”
两个小丫头听到这话,也不缠余秋了,直接上手就去拉余揪揪,嘴上喊着,“选我选我,你选我!”
一旁的路云泽也悄悄拉紧了余揪揪的手,暗示要走后门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余揪揪第一次面临这样多的选择,大家都是他的好朋友,他也不知道选谁,情急之下连夹子小奶音都用上了,“爸爸~”
余秋故意冲他笑着摇头晃脑,就是不帮他选择,看着欠揍得很。
身边的几个成年嘉宾看到这一幕全都笑出了声,鹤弘一也跟着轻轻摇头。
余揪揪quq,“那那你们都说说为什么要和揪揪一起做任务叭。”
墨婷婷先说,打的是同情牌,“揪揪弟弟,我昨天都磕到头了,现在脑袋都是痛痛的。”
余揪揪垫着脚去给她呼呼伤口。
路云泽就比较淡定了,“你好好想想,你和谁关系最好,你最想和谁一组。”
余揪揪的表情又有些纠结了,他和云泽关系确实也很好啦。
徐小米眼见自己没什么胜算,但她都答应她哥要搞定余秋哥哥了,徐小米急得原地直打转,最后计上心头,她一拍脑袋,放出大招,声音洪亮且自信,“揪揪弟弟,你要是和我一组,我我下节目就请吃麦当劳哦!”
余揪揪是个最爱麦当劳的小土狗,一听见麦当劳就跟魂都被抽走了似的,他也不管别的了,星星眼地看着徐小米,“真真的吗!”
徐小米狂霸叉腰,颇有大姐大风范,“那还能有假?!”
余揪揪扑棱着小短腿,悄悄蹭到徐小米身边。
余秋逗徐小米,“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富婆啊,你那儿来的钱请揪揪吃麦当劳?”
徐小米估计是得意过头了,转身一指徐清晨,想也不想地就将他哥给卖了,“徐清晨说,只要我能说通和余秋哥哥你一组,他下了节目就请我吃三顿麦当劳哦。”
三顿麦当劳,她分给余揪揪一顿,也还有两顿。
直接赚翻!
啊哈?
徐清晨要和他一组,为此还贿赂了徐小米?
这下倒弄得余秋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下意识抬眼看向徐清晨,不太理解。
搞什么?
鹤弘一也看向徐清晨,再回眸看一眼余秋。
只有徐清晨臭着脸转过身去,背对摄像头,一言不发。
好你个徐小米,你一顿麦当劳都没了-??bking徐清晨这是在做什么,崩人设了啊喂!-
真的是徐清晨要和余秋一组的吗,我没听错吧?-
徐清晨也进入了抢人大战?余秋真就《小尾巴》第一妖妃了吧?-
妖妃余秋,速速看剑,将我bking清晨哥还我啊!-
不是吧不是吧,我还没见徐清晨对谁这么殷勤过呢!
尽管墨婷婷和路云泽还在和余揪揪说话,但余揪揪现在脑子里只有麦当劳,别的什么都听不见,他像个小企鹅一样地扭到徐小米的身边,羞涩一笑,“那揪揪就和你一组了,但你要记得下节目要带揪揪去吃麦当劳哦。”
徐小米拍胸脯,狷狂无比,“你徐姐从不骗人!”
余揪揪蹦蹦跳跳,“好耶!”
虽然路云泽和墨婷婷在抢人大战中败下阵来,墨婷婷虽然心里不太开心,很快就接受了现实,选择和路云泽一组,自己给自己打气,“路云泽,我们要加油,我们今天赚的钱一定要超过他们!”
路云泽看着现在满脑都只有麦当劳的余秋,“好。”
嘉宾们分完组了,编外人员鹤弘一却突然举手,“我能和余秋一组么?”
余秋黑人问号脸:???这又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今天大家都要和他在一组???-???怎么鹤总也加入了抢人大战-
吃瓜.jpg,事情突然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真就妖妃余秋了呗,人人都想和他一组就是说-
啧啧啧,我开始喜欢这个剧情了。
之前鹤弘一参加过节目的一些游戏流程,比如捡鸡蛋比赛环节,导演正想答应他说可以时,谁知道今天的墨婷婷就跟个小警察一样地举起手,说不可以,“如果鹤叔叔参加了比赛,加入了余秋哥哥战队,那余秋哥哥战队里就有三个大人两个小孩,对我和云泽来说不公平!”
路云泽也在旁边点头。
这话确实挺有道理的,但之前却不见这俩小朋友有这么强的竞争意识。不过话说到这里,导演也没办法了,只能给鹤弘一使了个眼色,鹤弘一颔首表示理解。
随后节目组带着四组嘉宾前往镇上的某小吃摊,开始准备打工。
余秋他们分到的小吃摊是个卖热奶宝的,这是种最近流行的网红小吃,蛋卷筒上放点糯米和奶油,一个卖四块。路云泽他们则在余秋他们对面摆摊,卖厚蛋烧,会贵一点七块一个。
余秋是个没竞争意识的,余揪揪和徐小米俩人更是个脑子里只有吃的小孩。店主教完几人如何制作热奶宝后,就离开了。路云泽那边已经开始吆喝着卖起东西了,余秋这边才穿上围裙戴上手套,立刻就给自己做了一个热奶宝,还给边上挤了厚厚一层奶油,一口吃下去奶油在嘴里爆浆,简直不要太爽。
余秋高举着热奶宝吃得爽,倒是两个小崽子跳起来扑棱着他的腿,去够他手里的好吃的。
“余秋哥哥,该给我吃了。”
“爸爸爸爸~揪揪在这儿呢。”
就跟俩小狗成精了似的,尾巴能摇成螺旋桨,就求主人能赏他们一口好吃的。
余秋睨了眼他俩,“夸我,谁夸得好听,我就给你谁。”
两个小孩叽叽喳喳地夸着余秋。
“余秋哥哥天下第一美丽第一帅~”
“爸爸就是世界上最最最最好的爸爸~”
余秋被两个小孩逗乐,他把热奶宝拿下来分给他俩吃,三个人分享着一个热奶宝吃地超满足,都喜欢吃上面那圈奶油。最后,俩小崽子还没吃够,余秋懒得再去做了,索性就拿起一罐所剩不多的奶油喷枪,对着自己和小孩的嘴里一通挤,三个人最后都吃的跟圣诞白胡子老爷爷一样,嘴边一圈白。
但奶油这东西不能吃多,吃多了真的腻。小半罐奶油喷枪吃完后,三个人一起开始吃饱发呆,排排坐在小凳子上抱着肚子,抬头望天。
徐清晨刚被他们三个吵得头疼,捂着耳朵坐在离他们半米外的地方,不想和他们为伍,只想躲清闲。这会儿听后面没响声了,他回头看一眼坐在小孩堆里发呆的余秋,低头淡淡地笑了下。
路云泽和墨婷婷那边厚蛋烧已经卖了不少,墨婷婷趁着上厕所时间,见余秋这里生意冷清,她过来扭头嘚瑟道,“你们当心卖零蛋哦,我们可是已经卖了一百块钱啦!”
估计墨婷婷也知道这话欠打,她刚一说完,就呲溜跑了,跟只兔子似的,一下就看不到烟了。
留下余秋带着小孩原地发呆,余揪揪迷茫,“爸爸,婷婷姐姐说零蛋是什么意思呀?”
余秋,“就是我们什么都卖不出去的意思。”
“啊?”余揪揪有点担心了,小脸皱成包子褶,“那我们怎么办呀~”
余秋瞥他一眼,“不想挂零蛋?”
余揪揪点点头,“零蛋不好哦。”
余秋问徐小米,“你怎么说。”
都被对家挑衅到脸上了,小孩都好胜,徐小米一拍大腿,“不能挂零蛋!”
余揪揪举起小胳膊,信誓旦旦,“不能挂零蛋。”
余秋乐了,也跟着跳起来,比出个超人造型,“不挂零蛋,起床干活!”
说干就干,余秋收拾好摊子,给两个小孩做好消毒,戴上手套口罩,便开始干活。余秋把两个小孩抱着放在凳子上吆喝,他则迅速做好几个热奶宝,和小孩们一起吆喝起来,“走过路过,速来看看,好吃不贵的热奶宝来啦!”
“好吃不贵~”
“还是我爸爸做的哦,我爸爸超级棒哦!”
很快,伴随着三人吆喝,摊位前就围上来了几个人。有个漂亮小姐姐打趣道,“我买你热奶宝,能送我摸摸你这俩小孩的脑袋吗?”
余秋问崽子们,“你们自己做决定哦。”
因为不想挂零蛋,余揪揪和徐小米对视一眼,冲小姐姐点点头,“可以哦。”
小姐姐很开心地付了钱,rua了两个小孩脑袋,美滋滋地走了。
没一会儿,余秋他们的摊位前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有个年轻小哥打扮得很时尚,估计是从大城市来这里旅游的,他挺不屑地看着余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卖这么便宜,你别是拿植物奶油以次充好。、谁不知道植物奶油便宜啊,但植物奶油吃多了对身体可不好了,发胖就不说了,还会造成心脑血管的受损。”
原本有几个要给自家小孩买热奶宝的顾客听到了这话,不免开始犹豫观望了起来。
之前的摊主交代过余秋,这是动物奶油。余秋解释这就是动物奶油,小哥切了声,明显不信,还在叨叨地说着余秋坏良心,卖这种东西给人吃。小哥的气势很强,把余揪揪和徐小米都有些吓到了,两个小孩不断地拉着余秋的衣摆,往余秋身后钻。
看到有人挑事儿,徐清晨眸色一变,起身往余秋的方向走去。
就连一直呆在车里跟着导播看的鹤弘一,也下车往余秋摊位前走去。
而就当他俩赶来之时,余秋已经把两个小孩推到了自己身后,他则站在椅子上,双手撑在台面上,这样他就比那位小哥高了不少。余秋向下斜睨着他,一头粉毛显得张狂无比,“那你说,我们怎么才能证明我们这是动物奶油?”
小哥嗤笑,他就不信了这种镇上摆摊的人能舍得给人用成本更高的动物奶油?都是群乡巴佬,只知道吃植物奶油,连分辨都不会分辨,笑死人, “动物奶油抹在皮肤上会化掉,植物奶油就不会。”
余秋手上戴着手套,没法涂在自己皮肤上展示,正当他在寻找可以在哪里可以展示奶油时,小哥却以为他怂了,一边大笑一边看着周围的食客们,洋洋得意,“不是动物奶油就说不是呗,早早说不就好了嘛,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玩意谁能忍?余秋啧了声,想也没想地拿起奶油喷枪,对着自己脸上额头到眼角的位置,斜喷了一道奶油,而后他转身叫来余揪揪和徐小米,让他俩摘了手套,用指尖把他脸上的奶油涂化。
两个小崽子乖乖照做,果不其然奶油在余秋脸上直接化开。其中余揪揪是个贪吃鬼,也不嫌弃他爸爸脸上脏,还把沾了奶油的手指放在嘴里舔一舔,再对着他爸傻呵呵一笑,“爸爸~甜的也~”
“奶油甜甜,爸爸也甜甜~”
周围爆发出一阵大笑声,余秋轻轻抬脚踹一jio自家崽,“馋不死你。”
“但谁都没你甜哦。”
而等余秋回头再找小哥对峙之时,小哥早已找不见人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而周围群众现在更是确信余秋卖的是好的动物奶油了。余秋唇角一弯,看向人群中笑的最欢得某美女,倾身,抬抬下巴,“小姐姐,既然都看了我这么久的笑话了,不买我几个奶宝,说不过去吧?”
余秋本来长得就是明媚那一挂,此刻他正经起来,再配上他那头粉毛,就有些显得狂了。而他现在眉眼间那层淡淡的白色奶油痕迹,又有些中和了他的狂妄,看上去真的就像是男高中生,会放学骑着自行车冲同学朋友们吹口哨的那种,晚风还会将他蓝白相间的校服边缘吹得飞起,青春张扬到没眼看。
美女一时看得有些发怔。
余秋再叫他,懒懒地,“小姐姐。”
美女忙回神,“啊啊,那我买十个!”
余秋调侃他,“十个你吃得完吗?”
“吃不完,但我可以分给朋友啊。”
“行,反正别浪费就行。”
余秋和徐小米配合,麻利地做好了十个热奶宝,他让余揪揪拿着奶宝递给美女,余揪揪照做,“姐姐~你的奶宝好啦。”
美女被余揪揪萌到,rua一把小孩脑袋,“好可爱,这谁家小孩啊?”
余秋瞥她一眼,“我儿子,超可爱的对吧?”
说着,他还不忘也夸夸徐小米,“当然我小姐妹也很可爱,对吧?”
“哼,没也没有啦。”徐小米冲余秋噘嘴,讨厌,害羞了。
听到余秋有儿子了,美女手上一顿,啊啊了两声,再看向余秋,“你都有儿子了?”
余秋挑眉,“不然呢?”
美女想到她刚刚还以为他是高中生,但人家其实都是娃他爸了,美女捂脸跑掉。
周围人哄堂大笑,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了余秋摊前,余秋手忙脚乱地应付着大家-
余秋有点东西啊-
刚刚是余.校霸.秋吧,我不信他读高中时没有人暗恋过他-
余秋刚刚太鲨我了啊,谁是我们余秋是搞笑男的!-
余秋不是搞笑男,是祸国祸民的妖妃!
远处,鹤弘一和徐清晨,一近一远地站在余秋摊前,看着远处的余秋。
之前他们总把余秋当成没长大的小孩,其实不然,余秋从来都不是个小孩,他有他自己的一套原则、
忙到乱时,余秋一抬眼,正好看到站在摊位远处的人。
此刻,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各个摊位前都拉上了彩灯。
余秋背靠夕阳,站在彩灯下,昏黄的灯光将他的面容神色照得有些模糊,他被围在人群中,系着粉色的围裙,探出半个身子,举着个彩虹色的热奶宝,冲远处的人笑道,“喂,你要不要来帮我的忙?我快要忙不过来了,过来帮帮我吧。”
鹤弘一看着这样的余秋,正欲抬脚之时。
而在他前面的徐清晨,却先他一步地走向了余秋。
鹤弘一蹙眉,看着徐清晨走进了余秋的摊位,余秋扔出一套口罩围裙抛给他,然后余秋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下一秒,徐清晨似乎笑了下,他戴上帽子换上围裙手套,站在余秋身边,和他一起忙碌了起来。
鹤弘一还要往前走时,身后的助理突然出现,悄声提醒他,“鹤总,DNA检测报告出来了。”
“回车上,我上去看报告。”鹤弘一再看一眼余秋和徐清晨,转身抬脚往车上走去。
临走出美食街前,鹤弘一似乎听到了身后人群里传出问余秋和徐清晨的声音,“小哥哥,你俩是不是对象啊?”
鹤弘一回头看了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错了。
倒是弹幕一片磕到了磕到了-
余妖妃和徐清晨站在一起,双爱豆就是养眼-
早上徐清晨就说贿赂了妹妹非说要和余秋在一组活动!-
谁磕到了,我不说-
余妖妃怎么和谁站在一起都很有cp感啊!你们数数他都霍霍了几个男嘉宾了,墨韵北,徐清晨,还有鹤总-
呵,原来你是这样的余秋,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啊,伪装的滑稽的男高中生,其实是妖妃余秋!速速看剑,速速现原形!-
折腾了一晚上的摆摊任务,最后可算是结束了,好在余秋他们组和路云泽他们组打了个平手。节目组拉着他们回去的路上,徐小米和墨婷婷很快就和好了,两人姐妹长姐妹短的叫着,最后还抱一起睡着了。
倒是路云泽看着还在生余揪揪的气,他几次回头看向余揪揪,但余揪揪却早就倒在余秋怀里翘着脚地给睡着了,像只没心没肺的小王八。
路云泽看着有一点点生气,余秋视线无意间对上路云泽的视线,都会被这小崽子的视线给冻到。
quq!
崽子之错,为何要殃及崽他爹。
崽他爹可是无辜的啊!青天大老爷,快来给崽子爹做主啊!
晚上吃晚饭期间,余秋没看到鹤弘一,但他也懒得打听鹤弘一上哪儿去了。余秋借着要去路颍家蹭饭的幌子,带着崽上路颍家,实则他是希望余揪揪能缓和下和路云泽的关系。
小孩之间的事儿,余秋一般都是默认小孩自己处理,他作为大人非必要情况不插手。于是,余秋帮路颍在厨房里打下手,顺便再聊聊天。余秋现在不怕路颍了,路颍也不讨厌余秋了,两人关系真的处得跟姐弟一样。
每次到了饭点,余秋看一眼路颍,“路老师quq。”
路颍就想笑,“自己来就是,但记得洗碗啊。”
“我那次去没洗碗呢?”
只是吃饭的时候,余秋见俩小孩似乎还是没有和好,连一向好脾气的余揪揪这回好像也是真的生气了,吃饭的时候还不跟路云泽坐一起,搬个小凳子凑到余秋身边,撅个屁股对着路云泽。
本来晚上余秋还想着调和一下俩小孩之间的矛盾呢,但路颍着急要洗澡,余秋是个男的再待下去不方便。于是,余秋便拎着余揪揪往家走,谁知道他走到他家门口,就撞上了鹤弘一。
鹤弘一像是一直在等他,他手上拿着叠纸,似乎是什么文件。他见余秋来了,便走向余秋,“去哪儿了,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余秋刚一直待在路颍家,路颍也离婚很久了。这会儿四下也无摄像头,听到鹤弘一这么问,余秋便直接脱口而出道,“去感受了下寡妇的生活,为我以后能当一名优秀的寡妇做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余秋今日主修:寡妇刀。
八八六十四式,狠起来连自己老公都砍,顾名思义寡妇刀——
来自《武林外传》-
再次感谢老爷们的支持与抬爱(鞠躬)
第33章
鹤弘一握着DNA检测结果的手一停, “你这是决定以后就当寡妇了?”
余秋抱着余揪揪,反手就给鹤弘一扣帽子,“你这是看不起寡妇咯?”
“怎么会?”
“那你最好是哦。”
原本鹤弘一今天来是要和余秋说DNA检测结果的事儿, 戳破余秋那层谎言。但他看余秋现在这一脸的升官发财死老公的得意寡妇脸, 鹤弘一却突然变了想法。他将DNA检测结果收进兜里, 抬脚跟着余秋一起进入了茅草屋。
就让余秋以为自己还不知道余揪揪是两人孩子的事儿吧。
再让他浪几天。
“你干嘛?”余秋机敏回头瞥他,以往鹤弘一都没这么黏他, 谁知道今天又是哪根筋给搭错了。
鹤弘一跟在他身后, “来暗恋我多年的人家里逛逛。”
余秋:靠。
但相比让鹤弘一知道余揪揪是两人小孩的事儿,他还是宁愿让鹤弘一相信自己暗恋他。
“我家是什么大观园吗?你逛逛就差不多行了。”
要不是顾忌余揪揪还在。
余秋就直接喊他滚了。
余秋把余揪揪放在凳上, 转身进里屋, 打开箱子,打算给余揪揪找一件睡衣,抱着他去洗澡。
外头的客厅里, 一时就只剩下了余揪揪和鹤弘一。
余揪揪今天似乎不太高兴, 刚刚路上就一言不发, 余秋和鹤弘一拌嘴时也不见他接话。这会儿, 余揪揪这个小豆芽菜就端坐在小板凳上,拖着脑袋歪着头, 小眉毛拧巴成一团, 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时不时地还叹口气。他晚上和云泽哥哥吵架了, 这会儿还在想两人吵架的事儿呢。
鹤弘一看着灯光下的小白团子, 心里某块地方不由就软了下来。
这是他的小孩,还是他和余秋的小孩。
神奇又惊喜。
鹤弘一不由自主地走上前, 蹲下身, 抬手揉揉余揪揪的脑袋, “怎么了,不开心?”
“嗯?”余揪揪这才回神,他眨巴一下眼睛,看向鹤弘一,“大爸爸。”
鹤弘一正要说话呢,余揪揪又抢在他前面开了口。
小崽子倾身靠近鹤弘一,就连声音也被压低了好多,眼神还一直往余秋屋里瞥,像是生怕被余秋看到似的,紧张兮兮道,“大爸爸,我都好久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是不是又惹我小爸爸生气了呀?”
鹤弘一乐了,他想到余揪揪是来自未来的,便问,“我以前也经常惹他生气么?”
“嗯嗯!”余揪揪不假思索地点点小脑袋,又嘘了声,“小爸爸天天带我离家出走呢,都是你惹他不开心啦!”
余揪揪虽然不知道两个爸爸为什么吵架,但他就是无条件站他小爸爸。
肯定是大爸爸的错啦,小爸爸永远不会有错。
鹤弘一失笑。
带崽离家出走,是余秋能干出来的事儿。
哪怕是五年后,余秋都28了,仍是个半大小孩。
余秋找完余揪揪的衣服,刚一出门,就撞上这一大一小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着什么。他警惕上前,“你俩聊什么呢?”
余揪揪一看小爸爸出来了,想到小爸爸肯定还在生大爸爸的气,他立刻就挺直了身子,和大爸爸保持距离,身体力行地表现着自己只站队余秋的坚定立场,又一本正经道,“揪揪刚在教育大爸爸哦,让他犯了错就要及时给小爸爸认错,这样才是乖孩子,对吧,小爸爸~”
余秋像扛麻袋一样地扛起余揪揪,“就你,你知道认错两字怎么写么,就这样还教育人呢?”
余揪揪噘噘嘴,“揪揪虽然不知道认错两个字怎么写,但揪揪知道大爸爸想要认错,就得去抱抱小爸爸,亲亲小爸爸,还得给小爸爸买很多花花,和好看的鞋鞋~”
这话余揪揪虽然看着像是说给余秋听的,但小眼睛可一直往鹤弘一哪里瞥呢,摆明是在暗示鹤弘一。
快去亲亲我小爸爸呀!
莫名其妙就被扣上了犯错人帽子的鹤弘一,仍然站在原地。
看到站在院里一动不动的鹤弘一,余揪揪惆怅叹气。
大爸爸好笨哦!
揪揪都要奶不动他啦~
余秋一想到在未来自己会被鹤弘一又亲又抱,忍不住就是一阵恶寒。而当他再一抬眼,看到鹤弘一还站在自己面前时,就更加觉得这是场噩梦了。他推了把鹤弘一,“还不走?逛没完了,真当这是你家后花园了?”
不过神奇的是,鹤弘一这次没和余秋多抬杠,自己就走到了屋外。余秋有点纳闷,但没多想,他给余揪揪换上睡衣,抱着崽子离开家门。只是他刚走到院子里,打算给余揪揪洗个澡时,就见到鹤弘一正在门口,冲他轻笑
原来在这儿等他呢。
余秋,“你怎么还不走?”
“我现在又没站在你家,你凭什么赶我走?”
余秋:行。
您是《小尾巴》总裁,这地儿哪儿不是您家呢。
你要是高兴了,直接把地球买了,说地球是您家都成。
眼见大爸爸又惹小爸爸不开心了,余揪揪立马就冒出了头,“爸爸,揪揪要洗澡~”
余秋白一眼鹤弘一,去角落拉出给余揪揪洗澡的专属大铁锅,开始消毒,套一次性浴袋,放水,然后摆在高高的灶台上。
趁着余秋看不见后面了,余揪揪焦急地戳戳鹤弘一,小小声叹气说,“大爸爸,你要是再这样表现,再来十个揪揪都救不了你啦!”
看着人小鬼大的小屁孩,鹤弘一rua了rua他的头发,又鬼精明又混蛋。
洗澡水准备好了,余秋将余揪揪扒干净,抱着余揪揪就往锅里跑,“走,下饺子走!”
余.大白胖饺子.揪揪,被扔下了锅,“呼呼呼!”
余秋穿着件T恤,他站在灶台边,双手拨弄着锅里的余揪揪。
他说是给余揪揪洗澡,但看他那手法和洗一个胖胖的白萝卜没区别。洗到尽兴时,他还哼着小调,抓着余揪揪,故意把沐浴液的白泡泡弄到余揪揪头顶上,还要嘲笑他,“我看你叫什么余揪揪,我看你以后就叫懒羊羊吧,又懒又馋又不会干活儿。”
余揪揪嘟嘟嘴,“揪揪要是懒羊羊,爸爸就是红太狼。”
“你骂我凶咯?”
“没有哦,揪揪是说爸爸又漂亮又美丽又又又”
余揪揪的脑容量可能真的就只有半个核桃仁大,连一口气说出三个形容词都不做不到。
余秋将一直挂在墙上的平底锅捞下来握在手上,双手抱胸,真就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红太狼模样,挑眉,“说呀,继续说。”
余揪揪当然知道爸爸不会打他,但他还是缩缩小脖子,摆出一副怯怯的小模样。正在他想对策时,他眼光一瞥,瞥见了一直站在余秋身后的鹤弘一,小家伙灵机一动,“爸爸和红太狼一样,又美丽又漂亮又有一个好老公,可以天天抓肉肉给爸爸吃!”
鹤弘一发出一阵短促轻笑。
余秋举着平底锅的手不上不下,这娃今天还要不要打呢?
趁着余秋发呆间隙,鹤弘一走上前,帮余揪揪洗起澡来。
他是个有耐心的,给崽洗澡的动作温柔又轻柔,余揪揪幸福地眯起了眼,像是只被人挠了下巴的猫。但余揪揪时刻谨记小爸爸正在生气呢,他一边享受大爸爸的按摩行为,一边还得悄悄睁眼,观察余秋的反应,“爸爸~”
鹤弘一也看向余秋,一脸的无辜。
余秋本来还在生气,但一瞅余揪揪那小表情,他又啥脾气都没了,余揪揪难得和鹤弘一亲近一次,他不好再阻拦,“洗吧洗吧。”
相比之下,鹤弘一更像孩他妈,细致温柔稳重。
余秋更像孩他爸,神经大条不爱操心又贪玩。
想明白了这点,余秋倒是乐了下,但他仍是看鹤弘一不顺眼,该嘲的时候还是得嘲的。
“鹤师傅,你干活动作能麻溜点不,瞎墨迹什么呢墨迹?”
鹤弘一笑,余秋这是把他当什么了,当成搓澡师傅了?
鹤弘一回头看向余秋,眸色故意凉了几分。
余秋一缩脑袋,仰头看向一旁,啊吧啊吧。
鹤弘一收回视线,继续笑着给余揪揪洗澡。
察觉到鹤弘一已经转头过去,余秋再将脑袋转回来,并扪心自问。
他刚刚到底再怂什么?
鹤弘一说到底也是余揪揪另一个家长,他给小孩洗个澡怎么了怎么了!
怂炮!
半个小时后,鹤弘一给余揪揪洗完澡,余秋抱着崽回屋睡觉,鹤弘一还似要跟进来,余秋却眼疾手快地将他拦在们外,“你又要做什么?”
鹤弘一,“搓澡工干完了活儿,你也不请搓澡工进去喝口茶,你们老余家的待客之道就这样?”
余秋白他,这会儿没有余揪揪在鹤弘一手上当威胁,余秋和他之间还有点距离,余秋也不怕鹤弘一来收拾他。他反手就将门拉上,把鹤弘一关在门外,得意到摇头晃脑,“我们老余家待客之道就这样,拜拜!”
鹤弘一气笑,他没着急离开余家小院,只是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茅草屋卧室的窗下。
茅草屋的窗户用的是老款毛玻璃,在黄色的屋内光照耀下,毛玻璃上映出层黑乎乎的影子,能看出屋内人此时的动作。
余秋将余揪揪窝在炕里面,农村夜晚温差大,余秋像裹蝉蛹一样用小被子将余揪揪裹成一坨。余揪揪只能冒出一个脑袋,四肢被束缚,“爸爸,刚刚你怎么把大爸爸关在门外啦,不请他进来喝杯茶呀?”
余秋弹崽脑瓜崩,“你少造谣,我可请他吃东西了哦。”
“吃什么啦?”
“吃闭门羹了呀。”
“闭门羹是什么呀,是不是粥粥的一种呀,好不好吃呀?”
“那必须好吃。”
“揪揪揪揪明天也想吃这个羹羹,爸爸做给揪揪吃,好不好呀?”
说着,这个傻白甜的小蝉蛹还往余揪揪身边滚来,想和他贴贴。
余秋看着自家崽,真的愁啊,也真的懒得搭理笨蛋。
见余秋不搭理他,余揪揪也不生气,他看着天花板叹一口气,老气横秋,“爸爸你果然最疼大爸爸,接下来才是疼揪揪。”
“哼,生气啦!”
余秋:
现在把崽塞进肚子里,重新回炉重造,还来不来得及。
余秋拉过毛毯,盖在崽身上,又摸来吉他,“睡觉吧你。”
余揪揪还要说话,余秋冲他挑眉,“今晚让你可以选首歌,我唱给你听。”
余揪揪立马就忘了上一岔的事儿了,亮闪着眼睛点歌,“揪揪要听《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余秋没有多言,捞过吉他就唱起了这首儿歌,余揪揪跟着他一起哼哼。
一道成年男音,一道奶呼呼的小童音。
鹤弘一站在窗外,看着窗外的倒影,听着屋内的动静。
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7岁的余秋和3岁的余揪揪,正跨越时空,手牵手地站在一起-
尽管余揪揪认领了鹤弘一是他大爸爸,余秋也说余揪揪是自己生的。但仍然有一部分严谨的网友对此提出质疑,余秋是男人不可能会生小孩,那余揪揪到底是谁的孩子?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费星觉得他又行了,又用他的女号蹦跶出来,阴阳怪气地开始卖着惨,一会儿一句“晚上下班还得出去摆地摊”、“转发抽奖微博,我什么时候才能暴富起来呀,过上像明星一样的生活呀?”、再或者是深夜emo,想念儿子,配图还是一个“揪”字,第二天早上在秒删。
十足十地勾勒出了一个无辜少女的形象。
网友踩着热闹就来了,再将#余秋 渣男#、#余秋 骗炮#、甚至是#余秋 人贩子#的话题都出来了。导演组来找余秋商量对策呢,余秋没有经济团队,这会儿只能指望自家余氏企业的法务团队。他问导演组借了电话,给家里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他妈,余秋让他妈通知律师团队起诉对方造谣。
他妈却说,“这事儿哪儿用我们做啊?已经有人比我们快了一步了,已经把对方告了。”
余秋咯噔,“谁啊?”
余太太说,“鹤弘一啊,你有印象没,就那个从小看着你光屁股着长大的鹤弘一啊。”
余秋嘴角一抽:我穿开裆裤的时候,鹤弘一也穿开裆裤,我也是看着他光屁股长大的,谢谢。
余太太又说,“你俩应该已经见上面了吧?我看他也去了小尾巴,余揪揪还叫他大爸爸呢,对了,秋秋,这是怎么回事呢?”
余秋日常打太极,没法说实情,说了也没人信,“那您觉得呢?”
余太太乐了,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说,“那妈妈当然是希望揪揪是你俩生的呀,这样鹤弘一就能照顾你一辈子了,妈妈也就放心了呀。”
余秋不理解他妈为什么要用为他选妃的口气评价鹤弘一,明明他自己也能把自己照顾很好啊。
很快,余太太就换了话题,语气严肃起来,说当年费星和李明恒在101里造谣余秋打架的事儿,现在已经翻案了,但还是对余秋的名誉造成了影响,余太太问余秋是否要告这些人。
余秋捡着根棍子在地上画圈圈,说到底他还是有点顾念他和李明恒前期那点的友情,但谁知道这一切从最开始都是个骗局。
“秋秋?”
余秋扔下小棍子,“告吧。”
又聊了两句,余秋和余太太挂了电话,余秋借着导演的手机刷了会儿微博,微博上早就炸开了天。
#鹤氏已起诉造谣余秋骗.炮的博主#
#余氏就余秋101打架事件,向费星、李明恒二人发起律师函。”
#余揪揪到底是谁的孩子#
#余秋 殃国殃民妖妃一个#
不知道是节目组提前跟嘉宾沟通了,还是嘉宾们自愿的,节目官微,路颍\\墨韵北\\徐清晨的微博都转发了余秋的两条律师函-
爽死谁了,我不说-
余秋真爽文男主!-
再造谣余秋人贩子骗炮地都给我滚进去!-
两大集团,一位影后,一位bking,还有一位大学教授为余秋站台,真的牛掰啊余秋!-
余秋真的就是在逃爽文小公主,还一天天扮猪吃老虎地装自己是滑稽男高生。来人,拖出去斩了!-
余揪揪不会真的是余秋和鹤总的孩子吧?不然鹤氏为什么要告造谣人呢?-
传下去,余揪揪是鹤总的孩子实锤了!-
传下去,余揪揪要继承鹤氏了!-
传下去,不仅余揪揪要继承鹤氏,余秋还要垂帘听政了!
余秋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有些做作地无奈摊手。
那些以前当全网黑糊咖的日子,似乎离他真的很远了。
现在是钮祜禄余秋了。
把手机还给导演时,余秋还在琢磨呢,余氏为他站台是正常的,那鹤弘一为他站台是做什么?
莫不是鹤弘一又想到什么整他的法子了吧?
别不是鹤弘一真相信了自己暗恋他多年吧?
然后被感动,现在想要以身相许,搏自己一笑吧。
不了吧,太吓人,婉拒了哈。
他真的从来没有暗恋过鹤弘一,只是嘴贱口嗨啊quq!
余秋刚走到节目组录制地点时,正好鹤弘一起身,两人撞上了视线,余秋下意识立刻移开脑袋。
尴尬。
很尴尬。
小院里,余揪揪站在最左边,路云泽站在院里最右边,两人中间仿佛隔着一个银河系,谁也不搭理谁。但余秋能看到两个小孩不时还会回头悄悄瞥一眼对方,看看对方有没有看自己。
这摆明是两小孩吵架了,现在谁也不愿意低头。
正当余秋想上前和余揪揪聊聊时,鹤弘一已经先他一步,蹲在了余揪揪身前,“你怎么不去和云泽哥哥玩了?”
余秋脚步一停,站在一旁观察着鹤弘一。
余揪揪低头抓抓衣角,不情不愿不开口。
鹤弘一昨天跟着节目组走了一天,知道俩小孩之间的事儿,“和哥哥吵架了?”
余揪揪这才说,边说还边看路云泽,“揪揪也不知道怎么就惹哥哥生气了,但但昨天我都去哄哄哥哥了,可是他还是不理我,那我就也不要和他玩了!”
说来说去,俩小孩发生矛盾的事儿,还是因为昨天组队。余揪揪为了一口麦当劳,放弃了路云泽,选择了徐小米,当时路云泽就有点不太高兴了。后来,比赛结束,节目组回去的车上,路云泽就在等着余揪揪来和他玩,谁知道余揪揪睡了一路,压根没把上午选人的事儿往心上放。之后,余秋带着余揪揪上路云泽家玩,想缓和两个小孩关系,余揪揪也确实往路云泽边上凑了会儿,但路云泽正在气头上不想理他,余揪揪觉得自己不被重视,也给生气了,最后两个小孩就闹别扭了。
鹤弘一摸摸余揪揪的脑袋,又叫来路云泽,路云泽本来谁都不想理的,但鹤弘一是路云泽唯一在节目里会崇拜的人,路云泽长大也想成为像鹤弘一那样的人。于是,鹤弘一一挥手叫他,他磨磨蹭蹭了会儿,最后倒也是扭到了鹤弘一身边。
余揪揪耍着个后脑勺对着路云泽,路云泽也不去看余揪揪。
鹤弘一给两个小孩分析着原因,先和余揪揪说路云泽为什么生气,余揪揪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鹤弘一再和路云泽说是哥哥要大度一点,弟弟都来和他示好了,他要是想要这段关系,就应该接受并表达自己的想法。
余揪揪偷偷伸出小拇指戳戳路云泽,小声地叫,“哥哥”
路云泽将余揪揪的小拇指紧紧包进手里,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松开了,但他还侧着头,“嗯。”
鹤弘一瞥他,“嗯?”
路云泽看一眼鹤弘一,再去看余揪揪。他仍是个不擅长表达的小孩,只垂眸淡淡道,“笨蛋小狗。”
他的声音低且含糊,没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余揪揪高兴起来,他嘻嘻笑着往路云泽身上蹭,将之前一直收敛的情绪,这会儿完全展露出来,“哥哥哥哥~”
和哥哥吵架他也很不开心quq,现在和好他就开心啦ovo!
路云泽反手抱住他,两个小孩又蹭在一起。
眼见着两个小孩和好了,鹤弘一不再打扰他们,起身站走到余秋身边。
余秋瞥了眼他,默默拉开距离,莫名有些尴尬。
鹤弘一,“我做得还可以吧?”
余秋不知道鹤弘一问的是那件事儿,是发律师函的事儿,还是劝导两个小朋友和好的事儿,但不管是那件事儿,余秋都得承认,鹤弘一确实都做得不错。
正当余秋想夸一嘴鹤弘一时,视线滑过路云泽和余揪揪时,余秋发现路云泽居然突然啵了口余揪揪,啵完后路云泽淡定地站在一旁,半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倒是余揪揪那个没长脑袋的,嘿嘿笑着疯狂围着路云泽转圈圈,像是小狗在撒尿圈地盘儿,完全没有半点被占便宜了的觉悟。
余秋看向鹤弘一的眼神倏地变得愤怒。
鹤弘一我杀你全家!
你到底教了路云泽些什么!
又教了我那笨蛋儿子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余秋:杀杀杀!-
再次感谢各位老爷们的支持与抬爱
第34章
余秋本来就放心不下余揪揪这个傻白甜, 别说余揪揪玩不过路云泽了,有时候余秋看着路云泽的智商心里都有些咋舌呢。
余揪揪被人占了便宜,这会儿还美得很呢。
周围的大人们都在笑着说两小孩的感情好, 只有余秋在心里惆怅叹气。
余秋走到两小孩面前蹲下, 他强行把余揪揪拽到自己身后, 他再看向路云泽,半笑不笑, “你刚亲了揪揪弟弟?”
路云泽多聪明啊, 余秋一走到他身边,他就猜出了余秋的意图, 知道余秋可能不开心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承认了自己的行为,他也不知道余秋等会对他做什么,但总归他亲余揪揪又没做错什么, 余秋不能拿他怎样。
余揪揪从余秋身后探出个小脑袋,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对他爹补刀, 笑嘻嘻道, “对呀,揪揪刚和哥哥亲亲啦~”
鹤弘一连同周围人再次笑出声, 余秋无语地回头瞥了眼自家笨崽, 被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路云泽问余秋, “余秋哥哥你找我什么事儿呢?”
余秋瞥了眼路云泽, 他在路云泽眼里看到的只有淡定沉稳, 似乎真的掐定了他余秋不能拿他怎么样。
余秋也乐了,“你为什么亲他, 你是喜欢他吗?”
路云泽点头。
余秋再问, “那你喜欢我吗?”
路云泽看着余秋, 陷入沉默。
老实说,他是喜欢余秋的,余秋帮过他的忙。而且看在余揪揪和他偶像鹤弘一的份上,他也得喜欢余秋。只是,他要说他喜欢余秋的话那他不就也得
余秋见他不说话了,就直接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调笑道,“你要是喜欢我的话,你也来亲口我呗。”
路云泽目光一收。
他就知道余秋会这么做。
恶劣又混蛋。
周围人的笑声变得更大了,都在期待路云泽的反应,谁不知道路云泽最讨厌和人亲密接触了,他连他妈路颍都没怎么亲过。
余秋也不怕事儿地笑眯眯地看着路云泽。
余揪揪这个笨蛋,现在知道帮他爸说话了,凑到路云泽身边,扭扭,“云泽哥哥,你难道不喜欢我爸爸吗,啊”
听那声音都委屈地快要哭了。
余秋笑得肆意张狂又欠揍。
路云泽是不可能去亲余秋的,但想了想后,他上前主动牵起了余秋的手,以示他对余秋的喜欢。
这对一向淡漠的路云泽来说,已经是进了好大一步了,余秋被他握住手时还轻轻挑了下眉。就连工作人员都发出了小声的惊叹,路颍甚至都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还是余秋治小孩有办法。
余揪揪见到路云泽不排斥余秋后,开心地在一旁蹦蹦跳跳,“好耶好耶!”
余秋用空着的那只手弹了路云泽个脑瓜崩,“行了,今天就放过了你,玩去吧。”
路云泽嗯了声后,松开了牵着余秋的手。
小朋友们围在一起瞎玩,余秋回到成人队伍中,对着鹤弘一哼了声,再一扬脖子。
哼。
以后你离我儿子远点啊,不然我放狗咬你。
什么也没做的鹤弘一:?-
导演来通知早上的活动,今早的项目主要是针对小孩们的。
皖南村里有块泥巴地,上面有个简易的足球场,节目组让小孩们进泥巴地里去踢球比赛。按照男女搭配的组合,将余揪揪和年龄稍大一点的墨婷婷分成一组,路云泽和徐小米一组,两两pk,进球最多的一组可以获得比赛胜利,拿到最终奖品。
节目组带着嘉宾们走到泥巴地边上,看着面前堆满脏兮兮淤泥的泥巴球场,大人们皆是啧啧,好在他们不用下去比赛。余揪揪和俩小丫头对泥巴地稀奇得很,早就脱了鞋子,挽起裤腿,就要往下冲。路云泽有些洁癖,嫌弃泥巴地里脏,坐在一边不愿意拖鞋。
余揪揪又跑回来,戳戳路云泽,“哥哥,我们一起去玩嘛。”
路云泽还是不太想去。
余揪揪就已经蹲在地上,帮路云泽解起了鞋带,“走啦走啦~”
边上两个小姑娘也来劝,路云泽低头一扫余揪揪,见笨蛋余揪揪弄了半晌都没把他的鞋带解开,也不知道忙了半天在忙啥,路云泽叹气,扶着余揪揪坐下,自己低头解起了鞋带,“我自己来吧。”
“好哦。”
等路云泽脱好鞋后,四个小孩一起手牵着手地往泥巴里跑去了,玩起了球。
上次节目组就挑拨过小孩们搞对立pk,节目效果就不错。今天节目组还想挑拨小孩们pk,但可惜四个小崽子就不上当了。墨婷婷和徐小米是姐俩好,余揪揪更是一颗心都贴在他云泽哥哥身上了,路云泽也不想和余揪揪对打,四个人就围着球转来转去。
但没有对抗点的比赛还有什么意思?
知道路云泽好胜心强,不拿第一就会有挫败感。导演便催他,“云泽快踢哦,第一名有奖励哦。”
路云泽看他一眼,不上套,依旧不去战斗对抗。
看到这一幕的路颍有些鼻酸,她儿子终于放下了些许对胜利的执念,开始变得有些像个小孩了,不再刻意扮成熟。她悄悄转过身去,按按眼角。
余秋轻轻拍拍她的肩。
路颍对他感激一笑,“谢谢。”
“谢什么谢?”
安慰完路颍,余秋再看向泥地里,见四个小孩仍是抱着球玩,还不开始认真踢球后,他直接就给急了。余秋上学时爱踢球,踢得还是小前锋位置,别的事儿他都可以不当事,但踢球这事不可以,足球面前无兄弟!
见余揪揪终于抢到了球,余秋激动起身,热情指挥,“过人过人,余揪揪你速度过他啊!”
余揪揪不知道过人是啥意思,他索性抱起脏兮兮的泥球,冲着余秋傻乐,“爸爸~”
余秋气到想掐人中。
球被徐小米截胡,余秋再次指挥官上线,“徐小米射门射门!”
徐小米看他一眼,像是再看神经病,随后她居然在泥巴里用手拍起了皮球。
余秋觉得他现在是需要一瓶速效救心丸的程度了。
赛场内没什么竞争氛围,赛场外就余秋一人激动到不行。
鹤弘一拉着余秋的衣摆,“你先坐下。”
余秋正在气头上,凶他,“你别动我。”
鹤弘一冲他淡淡笑了下,余秋立刻想起上学时被鹤弘一支配的恐惧,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下身来,在心里疯狂翻白眼。
但余秋就不是个能闲的先来的人,他举手问导演,“我能进去跟他们一起踢吗?”
导演,“啊哈,他们都是小孩啊,你确定你要去?”
余秋臭不要脸,“你把我当成小孩也行啊。”
这话换成别人说出来都让人觉得雷人,但余秋说就刚刚好,导演挠了挠头,服了他了,“行行行,你想去你就去踢吧,但你别踢太久啊,这毕竟是小孩儿之间的比赛,你个大人进去不算事儿。”
余秋一边拖鞋,一边嘚嘚瑟瑟地冲鹤弘一挑眉。
他这是拿到官方下场通知了,现在鹤弘一可没资格管他了。
余秋两下脱了鞋,他好久没剪头发了,嫌头发有些长挡眼睛碍事儿,他又问路颍要了皮筋,不顾形象地把额前刘海扎成个揪揪绑在头上,而后就撒着脚丫往泥巴里跑去,普通着就跳进泥巴地里,“我来了,都给我让让,把球传给我。”
余揪揪捡起球,扔给余秋,余秋对好角度,向后侧身,再抬脚,随即一个漂亮的进球,射门成功!
他挥挥双臂,大笑一声,小孩们纷纷围过来,星星眼地看着他。余秋也不管余揪揪身上脏不脏,直接捞起余揪揪,挂在肩膀上,跟扛了袋面粉似的。
徐小米和墨婷婷一脸羡慕,呜呜,他们也好像被女王余秋扛麻袋哦。
要知道在泥地里踢球比在平地上踢球难多了,要想利落射门,更是难上加难-
woc,余秋还有这一手,有被帅到-
余秋真的再往前放两年,放到我读书时,就完全是我的心动男生类型,又会弹琴又会踢球又会玩又搞笑还有钱-
余秋那那都好,就是学习肯定特差,天天挂科不及格-
笑死,楼上真相了。
坐在泥地外的嘉宾们也在议论着。
路颍,“哇哦,余秋还会踢球呢?”
墨韵北轻笑,“你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上学时肯定没好好读书,天天泡球场。”
徐清晨突然笑了声。
墨韵北诧异看他,“嗯,你笑什么?”
徐清晨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又恢复成往日的bking冷酷脸,“没什么。”
鹤弘一看了眼身侧两人。
墨韵北曾留夜余秋,两人在院里弹吉他唱歌。
徐清晨为了能和余秋一队参加比赛,不惜贿赂妹妹,又和余秋一起去卖热奶宝。
鹤弘一突然插话道,“是的,他读书时确实天天钻球场。”
这下轮到其他三位嘉宾一头雾水了,“嗯?”
墨韵北先反应过来了,上次余秋和他说过,他和鹤弘一是发小,高中毕业后才分开,他向其他两位嘉宾解释道,“余秋跟鹤总曾是高中同学,鹤总知道这些是正常的。”
鹤弘一没想到余秋和墨韵北都聊到这么深了。
连高中的事儿都聊到了。
余秋已经和小孩们玩疯了,他的白T上沾满不规则的泥巴,现在身上斑斑点点的,活像是条斑点狗。他也不在乎,继续带着小孩们在球场乱跑,一脚一个射门,引得小孩们尖叫连连。
导演见余秋玩疯了,把原本的小孩赛场,现在搞成了余秋个人专属炫技大舞台,导演在岸上急得直跳脚,催促余秋快点上岸,玩一下就行了。但余秋已经撒开了欢,哪有在回去的道理,继续在泥里带着小孩们玩射门。导演大喊,“余秋,余秋,你行了,你给我上来得了啊!”
鹤弘一冲大家笑了下,随即站起身往球场里走去,“他以前翘课去踢球时,都是我去操场抓的他。”
留下的三位嘉宾皆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在众人和网友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鹤弘一已经走到了导演身边,让导演别再喊了。而后,他走到泥地边上,淡淡叫了声,“余秋,玩够了,就上来吧。”
余秋瞥他一眼,继续带着小孩们抢球射门,把他的话当做是耳旁风。
鹤弘一笑了下,仿佛真的梦回高中时,他没有脱鞋,只在岸边蹲身将运动裤裤脚卷到小腿肚上,而后一步一步地走进泥地里,走向余秋,“走了,玩够了就和我上去。”
一些高中时被鹤弘一拿捏的经历浮上余秋心头。余秋瞬间开窜,围着球场满到处地跑着,“鹤弘一你离我远点,我还没玩够呢。”
鹤弘一失笑,他腿长,哪怕只靠走路,都能很轻松地堵到余秋,“跟我回去。”
眼见跑不过了,余秋一把捞起余揪揪抱在怀里,他又指挥余揪揪,“你要是爸爸的好崽,就赶快给我踢他。”
余揪揪听爸爸的话,咯咯笑着,扑棱着他沾满泥的小短腿去揣对面的鹤弘一。
鹤弘一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经过余揪揪这么一扑腾,鹤弘一身上的黑T上已经沾上了不少的泥点。余秋以为鹤弘一这下怎么都该走了,谁知道鹤弘一却非但没走,反而继续上前。
余秋被堵在泥里里的一个角落,逃无可逃,却还指挥余揪揪,殊死顽抗,“继续踢,不要停。”
余揪揪乖乖照做,他还以为这是什么好玩的游戏,唇边荡起一个小酒窝,踢得更起劲了。
鹤弘一一把接过余秋怀里的小泥猴余揪揪,抱在自己怀里,而后他和余秋之间再无阻碍,他微微倾身看向余秋,“现在要不要跟我走?”
余秋没有任何武器了,只能quq。
一抹阳光照在鹤弘一眸上,他的眼睛看上去亮晶晶的。鹤弘一上手欲去拽余秋T恤的领口,拖着他往上走,就像高中时一样。
余秋下意识躲开,他还是要脸的,“我自己能走,你少动我。”
“嗯,那就走吧。”
余秋被赶鸭子上架似地往岸上推,鹤弘一抱着余揪揪跟在他身后。
余秋中途回头看了眼鹤弘一,脚步一窒。
鹤弘一,“怎么了?”
余秋转过头去,“没什么。”
他只是觉得刚刚那个画面,好像他和鹤弘一读高中时,鹤弘一每次去球场捉他回教室的画面。
而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个余揪揪。
有点神奇。
他曾经是个单纯少男,现在是娃他爸(单亲寡妇版
鹤弘一曾经是无敌学霸,现在是成功霸总(未婚未育版
凭什么他的人生感觉都快过了一大半了,鹤弘一却什么都没有变?
余秋又回头,狠狠剐了眼鹤弘一,担心被鹤弘一报复,他只是剐了眼后,就立刻转头。
留下的鹤弘一又是一头问号。
斜阳洒在这一家三口身上,粉毛低头走在前面,高个男人抱着小孩走在他后面,男人视线挂在粉毛身上淡淡笑着,小孩在男人怀里蹭来蹭去。在他们身后是黑色的山脉,绿色的田野,滚滚前进的溪水,画面美的不像话。
这一幕被节目组截图,调了色在挂在网上,被网友疯狂转发了上万条-
嗷嗷嗷,这不就是我理想中一家三口的样子吗!-
余秋和鹤总的cp给我锁死啊啊啊!墨韵北和徐清晨速速滚出,今天我就嗑余秋和鹤总了!-
我不管我不管,余秋就是会生小孩,揪揪就是他和鹤总生的呜呜(在线发疯
甚至还有画手大大根据这张照片画了插画,更是被网友疯狂转发。
幸好余秋在节目里不上网,要是让余秋看到这一幕,不得疯狂掐人中,并不断质问,“你们都疯了吗!”-
与此同时,鹤弘一起诉造谣余秋骗.炮未成年少女的案子也有了进展。经过网友的扒皮,以及司法部门的调查,大家竟意外发现该女号的主人居然是费星,一时间网上一片哗然。
曾经费星的金主璨娱的张总,见到不仅余氏为余秋站台,现在连鹤氏都下场了,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加上费星也确实做了不少乌糟事儿。张总翻脸不认人,立刻选择将费星送出去挡剑,璨娱宣布和费星解除经济合约,并向费星追究经济损失。
没了靠山的费星,没人帮他雇水军,剩下的评论区脏的就没法看了。正经点的网友就是骂费星不要脸,曾经伙同李明恒陷害余秋就算了,现在还要这要造谣余秋,赶紧抓紧去蹲大牢去吧。不正经的网友就故意恶心费星,问他是不是暗恋余秋啊,一次次地这么费尽心机地害余秋,就是想吸引余秋的注意力吧,嗑死了嗑死了。
对此余秋则淡淡表示:晦气,莫挨老子:)
这波都气的费星在家里砸东西了,那边余氏告费星和李明恒当年陷害余秋的事儿,也被提上了日程。李明恒为了自保,开始将所有的脏水都往费星身上泼,力求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小百花形象。费星气到跳脚,也开始拿证据砸李明恒,想证明李明恒也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就这么狗咬狗地闹了将近一个月,让互联网上的乐子人吃够了瓜。
纷纷感慨,娱乐圈果然水深,还是看滑稽傻白甜男高生余秋好玩-
晚上节目结束,余秋带着余揪揪回到茅草屋,两人洗完了澡后躺在炕上。
余秋还在怀念着今早的踢球时光,瘾还没过去,这就导致他越看余揪揪越觉得余揪揪有踢球的天赋,他难得想鸡起娃来,“儿砸,咱俩踢会球在睡吧?”
余揪揪躺在炕上小海豹拍肚皮,“揪揪今天好累哦,揪揪不想踢球~”
余秋鸡娃心切,“明天带你吃好吃的。”
余揪揪立马扑腾着坐起来,“揪揪最喜欢踢皮球啦!”
“但是,爸爸,咱们家里哪儿来的皮球呀?”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余秋鲤鱼打挺地坐起身,从桌上捞起一个纸盒子,再抽过枕巾,用枕巾随便裹吧裹吧弄成了一个简易的球状,然后他把球扔到炕里头,“来踢,注意右小腿用力。”
“嘿哈!看球哦~”余揪揪足球小将上身,两个小胳膊崩得紧紧的,目光炯炯,用力抬脚,结果扑了个空,自己还给往前栽了一下,跟个不倒翁似的,有些丧气。
余秋冲他拍拍手,现在他就差一个哨子就能成为职业裁判了,“对准再来!”
余揪揪收到鼓励,这次终于将球踢出。
余秋非常有成就感,农村的土炕和天花板之间距离很低,成年人站在炕上时,需要弓腰,才不会被碰到脑袋。余秋就弯着腰,和余揪揪在炕上提起了球,一来一回的。余秋一直注意着让余揪揪站在炕里面,防止摔出来,他则一直在抗沿边上做防守。
余揪揪一个斜着的球踢过来,这个球太漂亮了,余秋仿佛看见了c罗幼年版!他目光盯着这个球,奋力去接,结果他脚上一个不注意,再加上炕边是光滑的瓷砖,他竟然直接跌下了炕,栽到了地上。
但好在那个球余秋却是稳稳接住了,又给踢了回去。
余揪揪看到爸爸摔倒了,顾不上再踢球,立刻就小跑着往炕下走,焦急道,“爸爸,你怎么啦,没事儿吧?”
“yes!好球!”余秋先是兴奋握拳,庆祝成功接到球,再是看向余揪揪。他正要说没事儿时,却发现他现在根本站都站不起来,腿上正一抽一抽的疼,他踢球受伤过,知道这是崴了脚,他一时痛到狠狠皱了下眉,咬紧后槽牙。
余揪揪还第一次见他爸这样,他都要急哭了,“爸爸爸爸。”
余秋倒吸一口凉气,想扶着东西站起来,但身边根本就没有能扶的东西,余揪揪又太小了,借不上力。余秋握拳,想强撑着站起身,但可惜压根做不到。
余揪揪的小鼻子都急红了,他在原地转个圈圈,“爸爸,爸爸,怎么办?”
倏地,他难得智商上线,眼睛一眨,“我去找大爸爸,让大爸爸来想办法。”
说着,余揪揪就急赤忙慌地往出跑去。
这会儿外面天都黑了,余秋担心余揪揪出去后会出什么意外,别再跌着伤着了。
余秋在屋里大声喊道,“余揪揪,你给我回来回来,听话!别跑!”
小崽子这会儿真的着急了,就只知道往外冲。余秋心里也急,他这会儿又站不起身来,只能手脚并用地强行从地上往出爬,想尽快把余揪揪给提溜回来。
好在,没过几秒钟,余秋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余揪揪一抽一抽的哭声。
余秋这才松了口气,他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抬眼看向外面的来人。
一片阴影遮在余秋脑袋上,是鹤弘一抱着余揪揪走了进来,两人正站在他面前。
余秋在看看自己预备爬行的姿势,渐渐绝望地闭上了眼。
为什么来的人会是鹤弘一?
为什么?
他都能想象到鹤弘一看到他这副模样,等会会说的话了。
比如说。
余秋你这是在cos小美人鱼么,准备爬上岸去见王子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老爷们的支持与抬爱
第35章
就在余秋绝望地趴在地上, 余揪揪也哭着半天说不清楚话时,鹤弘一抱着余揪揪先让小孩坐在炕里头,摸摸他的头让他先别哭了。而后, 他再走到余秋身边, 蹲下身, 先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余秋疼得呲牙咧嘴,他睁眼一看他这会儿正窝在鹤弘一怀里, 好在鹤弘一没有出言嘲弄他。
但余秋却翻了个白眼, 再次选择闭上眼去,胳膊像死人一般耷拉在空中。
这还不如让鹤弘一嘲弄他在cos美人鱼呢:)
现在这也太羞耻了。
算什么?
算小美人鱼找到了他的王子?
那小美人鱼还是选择死了算了。
原本鹤弘一洗完澡后, 打算来找余秋玩会儿。快到余秋家门口时, 他撞见了急呼呼的余揪揪,身后也没跟着个大人。鹤弘一一猜就是余秋出事儿了,余揪揪又说不明白, 他索性抱起余揪揪就直奔了余秋家。
鹤弘一把余秋放在炕上, 让余秋坐着, 他则简单检查了下余秋的脚腕, 余秋以前踢球也经常受伤,他读书时没少背过余秋上医务室, 基础的护理知识鹤弘一还是有的。他轻轻转转余秋的脚腕, 余秋啧了声, 但一眨眼, 他有窃喜地笑了下, “诶!估计没伤到骨头,就是普通扭伤了。”
赚翻好吗!
鹤弘一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余秋的脑回路, “怎么回事儿?”
余秋不想说自己在床上踢球摔下来的, 这显得他太像个白痴了, 他扣扣手指,盯着天花板,“就不小心踩空,摔到了地上呗。”
农村的土炕很大,大到能睡五六个成年人,怎么可能随便就踩空了,除非余秋是在炕上跑马拉松。
鹤弘一瞥见床上用枕巾套着的足球模样东西,心里就明白了大半,他看向余揪揪,语气淡却严肃,“揪揪,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余秋连忙给余揪揪使眼色,意思刚刚踢球的事儿千万不能说。
余揪揪收到了余秋的眼色,他大概也明白了不少,但他又不会编谎话,只能缩着坐在角落,低头抠手指,得空再偷瞥一眼余秋,问余秋这样做行不行。
余秋冲他鼓励地点点头,意思ok。
这俩人就明晃晃地在鹤弘一眼下盘着小算盘,鹤弘一转头看一眼余秋,余秋立马抬头看天抠手指,鹤弘一再看余揪揪,余揪揪也低头抠手指,和余秋一起阿巴阿巴。
这不愧是父子俩,连撒谎时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鹤弘一就像个监考老师一样地站在两人中间。
他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养了俩儿子。
余秋和余揪揪真的是哥俩吧?
鹤弘一先没和他们计较,他出门叫了节目组的医务团队,先来给余秋验伤。
医务团队很专业,两下就判定出余秋没伤到骨头,他们给余秋喷了止痛药,再给余秋绑上了绷带。余秋记吃不记打,这会儿看到鹤弘一把余揪揪从屋里抱出去,不知道俩人出去要说啥了。余秋也顾不上脚痛,冲着鹤弘一的背影直招手,“诶诶诶,鹤弘一,你要去哪儿,你把我儿子给我放下来,你给我回来!”
鹤弘一没搭理余秋,他带着余揪揪走到屋外,他蹲下来,平视着余揪揪,“揪揪,爸爸刚刚是怎么回事?”
余揪揪扣手指,不敢说。
“你看爸爸都受伤了,医生叔叔都来了,你再帮爸爸瞒着我,只会让爸爸伤的更重,你也不希望是这样对吗?”
余揪揪看了眼身后屋里的余秋,有点动摇了,他不想让爸爸受伤。
鹤弘一鼓励性地摸了摸他的头。
余揪揪彻底动摇,“爸爸,他就是”
“等会儿。”鹤弘一抱着余揪揪,故意站在余秋屋里的窗户下,他再拍拍余揪揪的肩,让他继续说。
余揪揪听话,事无巨细地往出吐,“爸爸就就带着揪揪在床上踢皮球,然后揪揪踢了个球给爸爸,爸爸脚下一滑,就从床上摔下去了。”
“还有吗?”
余揪揪眯眼想了想,“爸爸摔到地上的时候,还把那个球给接住了,还还握着拳头喊了声yes,说是好球。”
说话间,他还有莫有样地学了下余秋接球时的姿势。
鹤弘一有时候真的能被余秋气死。
他站起身,站在余秋窗外,故意用正常音量重复了遍,“原来有人是因为在床上踢球然后才摔下来的啊?”
屋内的余秋将这话听了个明明白白。
靠。
余揪揪放在民国时期绝对就是个小汉.奸。
就连屋里的医务人员也听到了外面鹤弘一的话,医务是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姐姐,也是当妈的年纪了,在家有个五岁的小孩。她看一眼余秋,嗔笑,“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在床上踢球,还把自己摔下来了呀,你怎么和我儿子一样调皮呢?他才五岁,但你都几岁了?”
“哦,姐姐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余秋像条死咸鱼般地往炕上一趟,开始机械性地重复道歉,说出的话熟练地让人心疼,但听那语调,却是真的真诚但不走心,摆明说的是下次还敢。
余秋伤的不重,医务姐姐给他包扎好,留下止痛喷雾,和一幅拐杖后,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走了。余秋受伤受的次数多了,他这会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随手把止痛喷雾扔进了抽屉里,懒得再用,他又摆弄了下拐杖,然后就见鹤弘一抱着余揪揪进来了。
余揪揪知道自己犯了错,鹤弘一把他放到炕上后他都不敢看余秋,直接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然后咕噜咕噜地滚到余秋脚边上,抱着头,屁股对着余秋,再回头轻轻瞥一眼余秋,“爸爸,你打揪揪一顿,打完就不生气了,好吗?”
余秋哪儿能和自家崽生气呢。他用他没受伤的那只脚轻轻踹了下崽的屁股,“行了吧你,睡吧。”
“爸爸不生揪揪气了呀?”
“我和笨蛋生气,我不也成笨蛋了么?”
余揪揪滚到余秋身边,抱着他,仰头看他,一板一眼,“揪揪是聪明蛋哦。”
他又去看看余秋战损的腿,小心地戳戳再吹一吹,“疼不疼呀,爸爸?”
余秋揉他,满不在意,“没事儿。”
余秋抱着小孩哄了会儿,鹤弘一就安排余揪揪去睡觉了。余秋翻腾着下床,也不拿拐杖,摸着墙地就往外走,一走一跳的,像是只青蛙。
鹤弘一问,“你干什么?”
余秋,“上厕所?”
鹤弘一,“用我帮你?”
余秋剐了眼他,自己坚持着一蹦一跳地跑出去了,他受伤次数多,这点小伤真不算什么。
鹤弘一笑笑没去管他。
茅草屋的洗手间在室外,余秋蹦跶着跳了过去。
五分钟后,余揪揪已经像条蝉蛹幼崽一样地睡着了,余秋那边却迟迟没声音。鹤弘一关了屋内灯,只留下一盏小台灯,去院里坐着了。
厕所里,余秋看着掉在脚底的睡裤,开始发愁。
他这条睡裤腰松,他刚脱裤子时,一个没注意,膝盖没卡住睡裤,睡裤就滑到了小腿上。但他现在战损,脚受伤了,根本没法弯腰去捡睡裤。现在只能穿条内.裤地站在洗手间发呆。
余秋不知道鹤弘一离开了没,要是鹤弘一走了,他不介意光着屁股地蹦出去,“鹤弘一,你走了没?”
外面传来声音,“没走。”
余秋:
他在看着他的睡裤,就算鹤弘一走了,他其实也没脸光屁股出去,万一被工作人员或者村民看见,那他还要不要脸了啊?
“找我有事儿?”
余秋坚定,“没事儿。”
余秋又弯腰试了一下捡睡裤,但发现腰根本弯不下去。
鹤弘一好整以暇地坐在院内,不说话,等着余秋再叫他。
约莫过了五分钟,洗手间方向再次传来声音,“鹤弘一。”
“嗯?”
“没事儿。”
“鹤弘一。”
“嗯?”
“你你那啥方便进来一下吗?”
“嗯。”
鹤弘一笑着走进洗手间,就见余秋正只穿了个裤衩地背对着他,睡裤掉在脚上。鹤弘一明知故问,“叫我进来做什么?”
余秋背对着他,指甲狠狠陷进墙里,扣着墙皮,深呼一口气后,他闭着眼,“你能帮我提一下裤子吗?”
“不是不要我帮忙么?”
余秋转身瞪他,目光中带着层杀意,然后再转过头去。
身后似乎传来了一阵短促地笑声,随后像是有风吹过,余秋感觉自己腰间似乎被硬.硬的东西扫过,像是鹤弘一的头发,应该是鹤弘一蹲下了身。紧接着,有温热的指腹摩擦过余秋的小腿,睡裤终于被提起。
余秋耳尖泛着层红,像是挂在树上的红樱桃。
再感觉到睡裤回到膝盖附近时,余秋连忙伸手,从鹤弘一手上接过睡裤,自行提到腰间,再系上抽绳。
因为系腰带要双手并用,余秋双手并用,为了保持平衡,他只能靠在墙上。他仍保持着背对鹤弘一的姿势,一边系腰带,一边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奇怪,但他再转念一想,他和鹤弘一从小玩到大,鹤弘一还能少了给他穿裤子的时间,这有什么好尴尬的,都是哥们啦,“鹤弘一,你以前给我穿过裤子没?”
鹤弘一回忆了下,他给余秋穿过裤子,还不止一次。
他现在和余秋之间保持着半人间的距离,他看着余秋的背影,似笑非笑,“没有。”
余秋系腰带的手一顿,啊哈,难难道这是第一次?
这一秒,余秋莫名觉得有些尴尬,耳尖烫的更加厉害。
但余秋深信一点,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自己不背锅,背锅的就是别人。
他回头瞪一眼鹤弘一,故作凶态地质问道,“你为什么以前不给我穿裤子啊?”
说完这话,余秋连忙收回视线,扭回头,凶态不复,反而显得有些怯怯地做了个深呼吸,
鹤弘一有时候是真的不理解余秋的脑回路,他嗤笑一声,撩下一句,“那我以后帮你多穿穿裤子,把欠你的给你补回来,成么?”
便转身离开。
余秋在厕所琢磨了半天鹤弘一的这话,啥意思,想不明白。
但又感觉他被调戏了。
等余秋在回神时,转身一看,鹤弘一早就不见了,谁知道啥时候走的。
余秋啧了声,去洗了个手,再蹦跶着晃到了院里,鹤弘一坐在院里的小凳上,正抬眼看着他。余秋被他看的不自在,蹦跶着就要往屋里走,把鹤弘一锁在门外,当他路过鹤弘一时,鹤弘一倏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余秋看他,“干嘛?”
“不感谢感谢我?”
“感谢你什么?”
鹤弘一看着他,先笑,再收回视线,懒散地没边儿看,“感谢我帮你提裤子。”
余秋白眼:
靠。
他就知道鹤弘一的狗嘴里就吐不出来象牙。
但话说回来,不管是鹤弘一帮他告了诬陷他骗.炮的人,还是他今天受伤,鹤弘一今天帮他叫了医护,他都得感谢一下鹤弘一。当然不包括鹤弘一帮他提裤子!
“你要我怎么感谢?”
农村污染少,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格外清晰,鹤弘一看着天上的月亮,听着耳边的蝉鸣声,“你上次给墨韵北弹琴唱了歌。”
“嗯?你怎么知道?”余秋还以为那晚上就他和墨韵北聊天,没外人呢。
鹤弘一看了眼余秋。
余秋仍然摸不着头脑,“你到底要我怎么感谢你,快点说,烦不烦啊?”
鹤弘一不说话了。
余秋靠在门边想了半天,感觉想到了点门路,他问鹤弘一,“你也想让我给你唱歌啊?”
鹤弘一看他,仍是不说话。
余秋白眼上天,揣摩了下鹤弘一大概就是这意思后,他回屋取吉他,有话不直说的人真的就很讨厌,弯弯绕绕的让人猜,他从小就不聪明,根本猜不懂好吗?
余秋抱来吉他,院里不知何时摆好了两个小凳子,一个带靠背的,一个是普通小凳子。余秋抱着吉他蹦跶到带靠背的椅子上坐下,再把受伤的脚随便搭在小凳子上,然后开始拨弄起吉他,“你要听什么,快点说。”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不提这歌还好,一提余秋就是一肚子的火。他正想翻脸走人时,余光扫到鹤弘一唇角的笑意,他顿了下,重新坐回原位,他眼睛一眨,嘴角挂起抹斜笑,拨弄起吉他,“哪有让你点歌的道理,在我这儿,有什么你就听什么,爱听听,不听就走。”
鹤弘一没有说话。
余秋靠在椅上,看着月亮,弹着吉他,唱着他原创的歌,歌声轻快,姿态闲散,眼神半睁不眯,唇角的笑意就从未掉下过。
似乎余秋只有在做喜欢的事儿时,比如唱歌比如踢球,他身上孩子气的一面会少很多,转而代之地是一种很微妙的气质,不羁又散漫,像是路过人间的闲散浪荡客。
再加上他现在有条腿裹着白绷带,战损了,他身上这种浪荡子的特质就更加明显了。
难怪高中时,学校表白墙上有人说唱歌时的余秋就是渣男。
挺着张人畜无害的脸到处瞎撩。
撩了又不负责,撩了之后又开始装无知高中生。
不知道是唱到了哪里,余秋可能是唱大了,唱上头了,他一边拨弄着吉他,一边扫了眼鹤弘一,像是冲他挑眉笑了下,在鹤弘一还没看太清楚时,余秋已经转头看向了其他方向。
鹤弘一收回视线。
渣男。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
第二天一早, 导演知道余秋昨受了伤,赶过来问候他,看他今天还能上节目吗?
余秋的腿经过一夜的睡眠休息, 现在看着要比昨天肿地更多一些, 但也只是看着严重, 其实就是病理康复的过程,并不疼。他瘫着条他的瘸腿, 惨兮兮地问导演, “要是不去会扣我薪酬么?”
余揪揪跟着他爸一起quq地看导演,卖惨中。
导演舔了下唇, 该说不说他还是坦诚道, “会。”
“就知道您会这么说,那我还有什么不去的道理呢?”
余秋双手一撑,呈“大”字形地往床上一瘫, 盯着天花板发呆。
想带薪翘班。
但失败了TVT。
余揪揪围着余秋的“尸体”蹦来蹦去, 傻乐儿。
导演有时候拿余秋是真的没办法, “那你现在还能上节目吗, 你腿可以吗?”
余秋的脖子枕在炕边缘上,脑袋晃荡在空中。他仰着头倒立着瞥一眼导演, 再一把将余揪揪拽进怀里, 让他安省待着, 少蹦跶, 看着头晕, “我腿行不行,我不也都得去吗?”
导演猜不清楚余秋的意思, “你别为了钱, 连命都不要了啊, 你又不差钱,余家少爷呢。”
“差钱,差的多呢,还得给我崽攒奶粉钱呢。”余秋刚接了句嘴,鹤弘一就走了进来,余秋看到鹤弘一就会想到鹤弘一昨晚帮他提裤子的画面,他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视线,而后再悄悄地往床里缩一缩,睡姿这才正常了些许,没那么四仰八叉了。
导演知道余秋和鹤弘一有私交,他拿余秋没办法是,便转头去询问鹤弘一的意思,“鹤总,您看余秋现在这个情况,他今天还能上节目么?”
鹤弘一没接话,只沿着炕边缘坐下,又向余秋的方向靠了靠。
余秋警惕,抱紧崽,再睨他,“你要做什么?”
鹤弘一,“你是自己把腿伸过来让我检查,还是让我自己上手捞过来检查。”
边上还站着不少工作人员呢,余秋实在没脸让大家看到他的腿被鹤弘一拽走时的样子,便只能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把受伤的腿递到鹤弘一眼前。
鹤弘一用手按按余秋受伤的地方,再观察他的表情,“疼么?“
其实正常用腿是不疼的,但这么一被按多少还是是有点疼的,但余秋不想露怯,咬牙酷哥上身,“不疼,多大事儿啊?”
鹤弘一多了解余秋啊,基本余秋眼睛一眨,他就知道余秋心里在藏着什么鬼注意了,“真不疼?”
余揪揪也紧张兮兮地看向余秋,“爸爸~”
余秋一刮刮余揪揪的鼻子,“不疼,别怕。”
其他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以为余秋受伤不严重呢。鹤弘一站起身,他走到屋里的柜子前,打开柜子,拿出被余秋扔在里面的止痛喷雾,“既然不疼了,那我就把喷雾拿走了。”
余秋:!!!
余秋立刻变脸,伸出尔康手,“不可以!”
鹤弘一静静看他。
这个视线有点严肃了,余秋选择抬头望天,慢吞吞地交代实情,“其实还是有点疼的。”
鹤弘一让随行的医务去检查余秋脚踝上的伤。
导演悄悄给鹤弘一竖大拇指。
还是鹤总治余秋有办法!
余秋让工作人员把余揪揪抱出去玩,鹤弘一走到他面前,“刚为什么不说实话?”
医务人员给余秋换新的绷带,重新上药,余秋被疼到皱眉,他抬眸看一眼鹤弘一,笑得漫不经心的,“不想让揪揪担心我呗,他要知道我疼了,就又得哭,难搞。”
鹤弘一眸色有一瞬轻轻的波动。
余揪揪是余秋和他的儿子,但余秋似乎比他更早地进入到了父亲的角色,就这他还一天觉得余秋不着调呢,其实不着调的是他才对,他对余揪揪什么都没付出过,全都是余秋在扛。
医务人员将余秋的腿包扎好,余秋是个自来熟,昨晚就和医务姐姐混熟了,医务姐姐笑着调侃他,“你要真不想让揪揪担心你,你还是得把自己照顾好,别再磕磕碰碰受伤了。”
余秋敷衍,“哦。”
鹤弘一看他,“真听到了?”
余秋不想搭理他。
鹤弘一,“嗯?”
余秋白一眼他,恨不得原地抱头,“听到了,听到了。”
真是烦死,鹤弘一怎么那么像他爹呢,罗里吧嗦。
看着两人的互动,现场众人全都笑出了声。医务姐姐一边收拾医务盒,一边玩笑道,“看鹤总和余秋这样,倒不像是同龄竹马,像是爸爸和儿子呢。鹤总别不是把余秋当儿子的在养吧?”
鹤弘一看一眼余秋,再答医务的问题,“他从小就调皮。”
这话听着是没肯定也没否定医务的问题,但现场众人笑声却更大了,这摆明就是把余秋当儿子养呢。
余秋耳尖有点泛红,他伸着脖子向外喊了声,“余揪揪!”
“揪揪飞来咯,爸爸!”余揪揪扑棱着小短腿地就跑来了。
余秋,“过来扶你爹下床。”
余揪揪连忙领命,去扶余秋下床。
余秋看一眼鹤弘一。
哼。
谁要被你当儿子养,我自己儿子就能养我!
再怎么说余揪揪成熟懂事,他也就是个小萝卜丁,再怎么使力都使不了多少,余秋也不可能真的把劲儿都压在余揪揪身上。但余揪揪却当了真,真的像是个敬职敬业的纤夫,拖着余秋的胳膊,扑棱着往前走,看样子是真的想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将余秋给拖下来。
但折腾半天,余揪揪依然在原地打转,但他却似未发觉似的,依旧再努力。
余秋被崽给逗乐,正当他想让崽别折腾了时,鹤弘一上前抱起余揪揪,不让他再做无用功了。
余揪揪不愿意走,一本正经道,“揪揪还没有把爸爸抱下来呢,揪揪还要继续努力!”
鹤弘一,“你信不信我?”
“嗯?”
“我能把你爸爸抱下来。”
余揪揪一笑,想到以前大爸爸抱小爸爸的样子,“嘿嘿嘿,那揪揪必须得相信大爸爸啦!”
说着,都不用鹤弘一再催,余揪揪就已经蹲坐在了小板凳上,拖着小脑袋看鹤弘一抱余秋下床。
鹤弘一让节目组把提前准备好的轮椅推进来,工作人员站成两排,余秋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下,果不其然,鹤弘一上前弯腰将他抱了起来。余秋只有在很小的时候,才被人公主抱过,再一想到自己昨晚就被鹤弘一公主抱过,余秋下意识就开始扑腾了起来,“鹤弘一,你做什么,你赶快把我放下来啊!”
别太丢人了。
“别闹。”鹤弘一看一眼他。
这道眼神有点凌厉了,知道鹤弘一是为了他好,余秋闭嘴哑声,侧过脸去,像条死咸鱼般地被鹤弘一挪到了轮椅上。
医务小姐姐又笑着打趣道,“鹤总这不是把余秋当儿子养,这完全是把余秋当女儿养呢吧?”
余揪揪举手举高高,学会抢答,“对呀,我爸爸可是公主女王殿下耶!”
只有娇娇公主余秋,抱着他的拐杖,被迫在轮椅上,选择装死。
他还是宁愿被鹤弘一当成儿子养。
最起码性别对。
现场众人再被余揪揪逗笑,鹤弘一拎着余揪揪,推着余秋的轮椅,带着他往节目录制现场走去,准备录制今天的节目。
到了现场,其他嘉宾看到余秋这幅战损模样,都有些惊讶。但还不等他们问出声时,几个小孩已经一齐冲到了余秋的轮椅前,东摸摸西摸摸,“余秋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呀?”
余秋不好意思对小孩说他在床上踢球,才摔成现在这样。他举起他的拐杖,敲敲他缠着白色绷带的腿,冲小孩们挑眉嘚瑟,“新装备,你们都没有,帅吧?”
路云泽没说话,徐小米和墨婷婷两个余秋迷妹,已经挂上了星星眼,“太帅了叭!”
余秋还带现场换装备呢,真是现实版的奇迹暖暖!
小孩们围着余秋的轮椅转了会儿后,不知道是哪个调皮地想出了馊主意,开始在院里推着余秋的轮椅满到处地跑,余秋坐在轮椅上振臂高呼,还让他们推快点。鹤弘一担心院里地面不平整,余秋别在一头栽下去,再摔坏脑袋。正当他要上前,想阻止小孩们别闹时。
余秋看向他,挥着手里的两条长拐杖,笑的没个正行,“我有刹车,你就别担心了。”
说着,小孩们就又推着余秋到处瞎跑,余秋坐在轮椅上傻乐。
鹤弘一则跟在他们这群人身后半米的位置,以防余秋会摔下来。
站在一旁的路颍看到这一幕,若有若无地来了句,“我怎么感觉鹤总对余秋真不一般呢。”
徐清晨和墨韵北看了她一眼-
估计是为了照顾余秋的腿,上午的节目流程很简单,就是在院里画陶瓷。
节目组买了很多卡通陶瓷小玩偶,并提供了多种颜料,让嘉宾们以家庭为单位,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玩偶,涂上颜色。最后在由四组家庭互选,选出大家觉得画的最好看的陶瓷。
四组家庭们分开而坐,鹤弘一没有参赛,跟导演们坐在一起。
余秋和余揪揪选了个爱莎公主的陶瓷,颜料选择区在院内正中央的位置,余秋坐轮椅不方便,得让余揪揪去选色。按照节目组规则,一个家庭只能选择一次颜料,一次就需要把所需的颜料都带回来。
余揪揪拍拍胸脯,“那今天揪揪就是爸爸,爸爸就是宝宝儿子,那就让我来照顾爸爸宝宝吧!”
余秋冲他抬下巴,也没什么尊卑观念,随口就是胡诌道,“那就辛苦你了哦,揪揪爸爸。”
“嘿嘿,爸爸不辛苦的宝宝。”余揪揪跑去前台选颜料。
爱莎公主的配色以蓝色的裙子,和金色的头发为主。没一会功夫,余揪揪抱着调色板跑了回来。
余秋伸头一看,就见他那儿子拿的颜料净是黑色红色黄色粉色,一个颜色都没拿对。
余秋扶额,“你拿这些颜色是做什么?”
余揪揪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融入他爸爸的身份融入地也很快,“公主的头发是粉色的,脸也是粉色的,衣服是黄色的呀。宝宝,揪揪爸爸没有拿错颜色呀。”
余秋真的会怀疑他儿子的审美有问题,“你那只眼睛见公主的头发是粉色,衣服是黄色的了?”
余揪揪一指余秋,“因为宝宝的头发就是粉色,衣服就是黄色呀。”
余秋低头一看自己果然是这样,“可你画我干嘛,你要画的是爱莎公主啊。”
“不对哦,只有宝宝在揪揪心里就是公主,揪揪要画的就是宝宝呀,不是爱莎公主哦~”
这一下子搞的,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看着余揪揪时脸上都挂上了姨母笑,其他嘉宾也好奇地望了过来。余秋心里又软又甜,要不是他现在战损不方便,他是怎么着都要把余揪揪捞起来rua一下的,“好哦,我今天这个公主就当定了!”
导演怕余秋他们画的太离谱,拿的名次太低,还说要给余秋开个后门,让余揪揪再来选一次颜色,余秋直接大手一挥,拒绝了导演的意思,“没事儿,我们就拿这个画!”
画画比赛正式开始。
余揪揪像个小画家一样拿着毛笔,和余秋用笔一笔一笔地在陶瓷上刷。余秋小学时美术课就没正儿八经上完过,画画也没耐心,东一笔西一笔的,画的也不均匀。最后连余揪揪都有些嫌弃余秋了,他把陶瓷往自己方向推推,冲余秋笑的甜甜的,“宝宝你就先休息着吧,就让爸爸先来画吧~”
突然被剥夺了画画资格的余秋:
好你个余揪揪,别以为你说得好听,我就听不出来你是在赶我走了。
而且你还真把你当我爸了。
余揪揪再一指坐在对面监工的鹤弘一,“要不要不宝宝你先让大爸爸陪你玩一会儿吧,爸爸我要先忙一会儿,这会儿不能陪宝宝你玩儿哦。”
鹤弘一冲余秋淡笑,“来,宝宝过来,我陪你玩儿。”
余秋握着拐杖的手狠狠握紧,要不是顾念着在节目上,他就要拿拐杖往鹤弘一头上轮了。余秋没搭理余揪揪和鹤弘一,他撑着拐杖站起身,蹦跶着四处乱窜,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看看落叶,用拐杖敲敲地面,把小鸟吓到飞走。
只是余秋这人太好动了,他一在院里蹦跶,徐小米和墨婷婷两个小丫头,视线就跟着他的身影乱窜,心思也不再往画画上放了,任大人拉都拉不回来。
最后无奈,墨韵北向节目组投诉,说要让余秋回到原位坐着,不然他们根本画不完画。说完这话后,他还挺无奈地看向余秋,浅声说了句,“抱歉了。”
突然被cue的余秋一头雾水。
啊哈,他啥都没做,为什么就要被抓回去啊?
导演叫余秋回去时,余秋还站在原地发呆。鹤弘一站起身,示意导演先别说话了,他则推着轮椅走到余秋身边,示意让余秋先坐在轮椅上。
余秋:?
鹤弘一,“带你出去玩。”
余秋无语,心说鹤弘一那么无趣的人,哪知道什么东西好玩。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余秋也没法在站在院子里瞎玩了,只能半推半就地坐在轮椅上,被鹤弘一推出了院子。临走前,余秋还不放心余揪揪,专门让导演照顾好余揪揪,导演点头让他放心。
余揪揪冲余秋挥手,真把自己当余秋他爸了,“宝宝和大爸爸出去好好玩哦,要玩的开心哦,爸爸我一个人画画是没有问题哒~不用担心我哦。”
仔细看,还能从这小崽子眼神里看到一丝窃喜,仿佛终于把熊孩子送到爷爷奶奶家中,自个得以偷闲的大人。
余秋:
余揪揪,你变了,看我回去再怎么收拾你。
鹤弘一推着余秋离开小院,带他走到了村里某处小溪旁,就是上次余秋带着余揪揪来抓鱼的地方。
余秋有几天没来这边玩儿了,乍一看到小溪时,心情还挺好的,他伸了个懒腰,问鹤弘一,“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鹤弘一故意逗他玩,面无表情的,“你觉得呢?”
余秋还真认真想了想这事儿,最后双手一抱胸,“你不会是想杀我灭口,然后在这里正好抛尸吧。”
正好他现在脚坏了,跑不动。
鹤弘一失笑,他有时候是真的不理解余秋的脑回路,他懒得搭理跳大神的余秋,转身去小溪边找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搬回来。
余秋倒也没真的觉得鹤弘一会把他在这里杀了,刚刚的表述就是夸张一下罢了。但他确实是有点担心鹤弘一会揍他,或者在嘴上欺负他,毕竟这里没人也没监控,他又受伤了,跑不远quq。
而鹤弘一只是将石头搬到余秋面前,他蹲下身,指挥他,“脚。”
余秋还没反应过来,“啊?”
鹤弘一解释,“把脚放上来。”
啊哈?
余秋稀里糊涂地把受伤的腿搭在了石头上。
鹤弘一撩起余秋的裤子,卷到小腿肚上,他再碰碰余秋受伤的脚踝位置,余秋刚刚在院里乱窜了,用脚有些过度,这会儿被一碰,还是有些疼的,余秋轻轻倒吸了口凉气。
但作为一个男人,余秋不想在鹤弘一面前露怯,加上现在的氛围又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他嘴硬就要抽回腿,“行了,你别管我,又不疼。”
“少装。”鹤弘一单膝点地,一手固定着余秋的腿,另一手从兜里摸出止疼消炎喷雾,在余秋受伤的部位喷了一喷。
鹤弘一低着头,从余秋的角度上看下去,只能看到鹤弘一利索的下颚线,以及明显严肃的眼眸。
余秋和鹤弘一认识这么多年,余秋很少见鹤弘一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至少对着他时从来没有过。
这种表情只出现在鹤弘一碰到了难解的数学题时,才会偶尔浅浅流露出来。
难道自己在鹤弘一心里,就跟到难解费神的数学题一样?
这是什么比喻啊?
余秋想不明白又稀里糊涂,觉得脑子里有点乱。
而且现在鹤弘一在做什么?
在给他喷止痛药?
是鹤弘一疯了,还是他疯了?
带着薄荷凉气的喷雾,碰到伤口时,带着冰镇的效果。
脚上一凉,余秋立刻回过神来,他一眨眼,竟然直接对上了鹤弘一的视线。
鹤弘一眼里还有那种余秋看不懂的严肃。
余秋顿时移开视线,指尖扣着轮椅扶手,再收回脚,“啊哈哈,辛苦了辛苦了。”
鹤弘一站起身,把止痛药装回兜里。
余秋瞥他,“你怎么还随身带止痛药呢?”
鹤弘一看了眼他,反问,“你觉得呢?”
余秋摊手,这是我问你的问题,你再返回来问我做什么啊,又犯病啦?
两人一站一坐地待在小溪边上,看着滚滚溪水向前奔去。
时间仿佛有一瞬的静止,余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
好在终于不疼了-
两人回到节目组时,画画比赛刚刚结束,余揪揪的黄裙粉头发的艾尔莎公主自然没有得奖,但余揪揪也不在乎这个,他捧着他的丑丑艾尔莎公主,递给余秋,小大人一般地,“宝宝,你快看,这是爸爸画的你,现在爸爸把他送给你哦,开心吗,喜欢吗~”
余秋捧着丑丑的陶瓷玩偶,说着违心的话,“揪揪爸爸送给我的,我当然喜欢啦。”
说着,他再问余揪揪,“但你扮演我爸爸还扮演上瘾了?还没完没了了?”
“揪揪不玩了不玩了,你才是爸爸哦,揪揪是宝宝。”余揪揪咯咯笑着,把脑袋埋在余秋轮椅上。
余秋顺手rua了把他的头发-
这几天一直是鹤弘一总往余秋家来,总来给余秋上药,弄得余秋总觉得有些微妙,好像自从上次鹤弘一给他提过裤子后,他就无法再正常直视鹤弘一了。
而五天时间很快,鹤弘一在节目组的飞行录制时间也到期了,今日就要离开节目组了。鹤弘一收拾完行李,又去了趟余秋家里,先哄哄余揪揪,说了他要离开节目一段时间的事儿。再去看余秋,“我先走了。”
余秋仰头无所谓,“走就走呗,你什么时候还轮到来找我报备行动了?”
过了会儿后,又小声补充道。
“哦,但最近还是谢谢你啊。”
不管从那件事儿上来说,他都得谢谢鹤弘一。
鹤弘一还未来得及说话呢,余秋家的茅草屋里就窜来了一群嘉宾,是余秋今晚和大家说好了,来家里吃烧烤。乱七八糟的大人和小孩围在院里,将余秋和鹤弘一的视线阻隔开来。
路云泽拉着余揪揪在一旁说话。
鹤弘一则看不太清余秋了,只能隐约看见有很多人围在余秋身边,余秋融入在集体里,也不再看他一眼,忙着和其他人交流,笑容满面。
鹤弘一最后看了眼余秋和余揪揪,转身离开节目组。
两个没良心的小家伙。
而等鹤弘一的身影消失在茅草屋后,余秋从人群中抬头向外了眼,却早不见鹤弘一的身影了。
不知道为什么,余秋总想在心里暗骂一句鹤弘一。
真是个没耐心的东西,多等一秒会怎么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
甜文不虐。
第37章
鹤弘一走的当晚, 余秋和朋友们在院子里吃了烤肉。
第二天,节目组的人一早就来敲了余秋的房门,余秋迷迷糊糊地睁眼问他们来做什么, 工作人员解释, 说是要推着他坐轮椅去节目组。以往余秋都是掐点起来的, 八点录制节目,他带崽七点四十才从床上爬起来, 一边洗漱一边将早餐放在锅里热一热, 五分钟内洗完脸,和崽叼着早餐, 再往节目录制点走, 正好赶点到。
包括鹤弘一在节目组的那两天,鹤弘一估计是知道余秋尿性的,一般也都在七点四十多才来找余秋, 余秋收拾完后, 鹤弘一推着他上节目去。
但今个工作人员却来的有些早了, 这才七点刚出头, 估计是工作人员给余秋留了些化妆打扮的时间。但余秋不搞这个,他还想再睡会儿, “你先去忙吧, 我等会儿自己可以弄着轮椅过去, 而且我脚受伤已经好几天了, 没那么严重了, 我拄着拐杖就能走过去。”
工作人员欠身,凑近余秋, “路上坑洼, 您自己过去不方便, 导演害怕出事儿,这才让我帮您推轮椅过去的。”
这话就把余秋的话给赌死了。余秋知道工作人员没把他推到录制点之前,工作人员也没法做别的事儿。没招儿了,余秋打着哈欠叫醒余揪揪。
余揪揪迷迷糊糊睁眼,眼角还挂着生理性眼泪,像是刚出炉的白包子,黏黏糊糊地往余秋身边蹭,“爸爸,揪揪好困哦,想再睡睡为什么今天要起这么早呀?”
余秋抱着余揪揪,拍拍他的背,“不睡了,爸爸带你出去玩,咱们中午再回来睡。”
余秋哄了好半天的余揪揪,小孩儿才不情不愿地清醒过来。
两人简单洗完漱,认真吃了顿早餐,这也才七点二十,在确定余秋不用化妆保养后,工作人员诧异地说了声抱歉说自己来早了,余秋说没事儿,工作人员把余秋推到录制现场。
此刻还没有嘉宾到现场,只有些工作人员在布置现场。
余秋打了个悠长的哈欠,困得要死,这会儿他倒是有点怀念鹤弘一在的时候了,至少能和他作息卡的上。余揪揪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余秋轮椅边,两人看着面前渐渐升起的朝阳,渐渐都闭上了眼,余揪揪的脑袋枕在余秋腿上,余秋靠在轮椅上。
吵醒余秋的是小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余秋这才睁开眼睛,抱着余揪揪和大家打招呼。
一天的节目录制正式开始,早上是要大人带着孩子们跟着当地人一起去地里干活,没什么任务限制,就完全凭兴趣,能做多少做多少,主要还是以感受大自然为主。余秋没种过地,这会儿兴奋举手,从轮椅上站起来,“导演我也没事儿了,我跟着他们一起去呗。”
导演瞥一眼余秋的腿,“你可行了吧,安省点坐这儿给我省省心吧。”
其他嘉宾们也跟着劝,不让余秋下地干活。
余秋摔伤拉伤次数多,知道自己的情况,但他没法给他们解释他真没事儿。无奈,他扯过余揪揪,抱着,“那导演,你把我儿子给我留下,让他在岸上陪我玩。”
余揪揪也没种过地,这会儿他正对种地感兴趣,跃跃欲试呢,就有点不想和余秋站在岸上,他拉拉衣角,扭扭捏捏,“爸爸~”
余秋一听他儿子这调儿,就知道完蛋,“你要说什么?”
余揪揪扭扭身子,都不敢去看余秋的眼神儿,“爸爸,你在岸上自己玩一会儿好吗?揪揪下地里看看,看看就上来了,就一会会哦。”
导演忍笑帮腔,“你看揪揪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
余秋咬牙,受委屈了.jpg。
以前鹤弘一在的时候,遇到这种环节,还能有个鹤弘一带他出去逛逛。
虽然他也不喜欢鹤弘一一起出去,但有总比没有强。
“爸爸,你是不是生揪揪气啦,你要是生气了,揪揪就不下去了,就陪你在上面玩,好不好呀?”余揪揪迈进余秋腿里,去哄哄他。
余秋怎么可能和自家崽生气,爱玩是小孩天性,他小时候比余揪揪还爱玩呢,“玩去吧。”
“爸爸真没生气吗?”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和你生气?”
“好哦,那揪揪一会会儿就上来陪爸爸玩哦。”
余秋把余揪揪交代给其他三位成年嘉宾,大家自然就没话说,带着余揪揪就下地去干活了。余秋坐不住,先推着轮椅围着地外围逛一圈,最后他也懒得坐轮椅了,拄着拐杖,四下转转。
导演怕出事儿,不让他去。
“我自己的腿我知道,真没您想的情况那么严重,不用担心。”
余秋蹦跶到地里一个角落,余光一瞥,就见徐小米正蹲在角落发呆摸鱼,估计是个不喜欢种田的性子。余秋捡起一块石头,踢到徐小米脚边。徐小米看到石头,立刻抬头,对上余秋戏谑的神情,她眼珠一亮,余秋冲他比了个嘘,徐小米了然,就又把石头弹给了余秋,两人不亦乐乎地玩了有一阵。
徐小米最后实在受不了无聊的种田了,她举手说要上去玩玩。
徐清晨也嫌她待在一旁不干活净碍事儿,便答应放她走了。
徐小米冲上岸后,便直奔余秋,两人在岸上嘻嘻哈哈地玩着。
正在干活的余揪揪听到岸上的动静,一看,这才反应过来他把爸给忘了,他爸在外面都有别的小朋友了quq,余揪揪也连忙请假跑上岸去,去陪他爸玩。
余揪揪一上来,墨婷婷和路云泽也断断续续地跟了上来。
眼见小孩围着多了,余秋索性坐上他的轮椅,疯狂转着两边的扶手,极速前行,让几个小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追他,还回头嘚瑟道,“哈哈哈,你们追不上我吧?”
“我也是两腿的,你们也是两腿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多呢?”
导演跟在他们后面喊,“余秋,你小心的你的腿!”
余秋跟没听到似的,已经撒欢玩嗨了。
导演和其他人无奈对视一眼,最后得到一个结论,“想管住余秋,这还是得看鹤总啊。”
“他都瘸了一条腿了的,怎么还能蹦的这么欢呢?”
早上的项目结束,几个成年人从地里上来,余秋也带着孩子们玩完回来了,小孩们热的一头汗。洗完手后,中午有节目组提供的午餐,是当地的特色农家饭,用羊肉炒的米饭,米饭上裹着一层羊油,看着就很香。
余秋要去盛饭时,墨韵北拦了他一下,“羊肉是发物,你现在受伤了,脚踝还肿着,应该不能吃吧。”
余秋从小小病小灾就不断,有父母和鹤弘一在时,能管住他,他还能忌口些,现在边上有没能管他的人,他也就不在乎了,“没事儿,我脚都好的差不多了。”
余秋,“我的脚,我心里有数。”
墨韵北便没再劝他,“那好吧。”
羊肉米饭确实好吃,余秋一连吃了两碗,最后和余揪揪一起吃撑发呆,靠在椅子上开始海豹拍肚皮。工作人员拿来止痛消炎喷雾,要来帮余秋喷。
伤口已经不疼了,余秋也没那么娇贵,更不太习惯有人蹲在他脚边服务他,“没事儿,不用喷了。”
导演,“还是得喷的,你早点好,我们也才能早点放心。”
话说到这份上了,余秋没招,他叫来余揪揪,让导演把喷雾给余揪揪,让余揪揪帮自己喷,他儿子伺候他,他倒是可以接受。
余揪揪当然乐于为爸爸服务,小家伙拿过喷雾,蹲在余秋脚边,按按瓶口,奈何他劲儿太小,按了半天都按不出喷雾,还问余秋呢,“爸爸,他怎么不出水水呀,是不是你施了魔法呀?”
周围人都乐了,最后还是工作人员拿来喷雾,蹲着身帮余秋在伤口上喷了圈,弄得余秋怪不好意思的,一直侧着头不敢跟工作人员对视。
不知道怎么的,他想到前几天鹤弘一帮他喷药时的场景。
他突然觉得,如果非要选,他宁愿鹤弘一来给他喷药-
下午的节目环节也比较轻松,让孩子们去感受了下当地生活,余秋被工作人员推着轮椅走了一下午,快到黄昏时节,才算完成拍摄录制,余秋带着崽回到家,两人在床上挺尸。
估计是因为中午吃了发物的原因,余秋这会儿脚还真有点疼,不过可以忍。喷雾就在床头边上扔着呢,他也懒得去拿去喷。他只看一眼喷雾,知道喷雾就在手边,随时能用,他便能安心不少。
没一会儿,有工作人员敲门,说是鹤弘一打来电话了,让余秋出来接电话。
余揪揪高兴,余秋是懒得接,“你知道他找我什么事儿吗?”
“鹤总在电话里没说。”
“那我就不接了,你们帮我挂掉就行。”
工作人员像是有备而来,捂着通话口,脱口就是,“鹤总说,你要是不去接电话,他就让节目组把你的止痛喷雾给没收了。”
余秋刚刚还不痛的脚,这会儿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打蛇打七寸的打发,倒是被鹤弘一玩明白了。
余秋无奈下床,带着崽出了门,两人并排坐在院里的凳子上,余秋接了鹤弘一的电话,“找我干嘛?”
鹤弘一那边应该还在工作,有钢笔滑过纸张发出的沙沙的响声,“今天都做什么了?”
余秋,“你是我爸吗,怎么还带查我岗的?”
鹤弘一,“你如果想让我当你爸,也不是不可以。”
余秋白眼,扣着手指,真的不想和他说话,“无聊。还有事儿没?没事儿我就挂了。”
鹤弘一放下钢笔,示意助理先离开办公室,“既然你不想和我说话,那就你让揪揪接电话。”
余秋心中警铃大作,“鹤弘一,你老惦记我儿子做什么啊?”
那份DNA检测报告还在鹤弘一的桌上放着呢,“他不也是我儿子吗?”
余秋,“谁就是你儿子了?”
鹤弘一,“那你为什么让他叫我大爸爸?”
余秋猜不出鹤弘一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之前不是鹤弘一说过了么,因为他暗恋鹤弘一,又收养了余揪揪,为了不让余揪揪自卑,才骗余揪揪说鹤弘一是他大爸爸的,所以余揪揪才会脱口而出叫鹤弘一大爸爸,但其实这俩人在生物学上没有任何关系。
鹤弘一,“怎么不说话了?”
余秋,“揪揪没在我身边,你要找他下次再来。”
余揪揪不知道他小爸爸为什么要骗人,但他已经听到了大爸爸的声音,这会儿正高兴的不得了,凑在电话旁边就开始急切地喊,“大爸爸大爸爸,揪揪在呢,你能听得到吗!”
鹤弘一发出一声轻笑。
谎话被当面拆穿,余秋真的没脸了,他瞪一眼自家笨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余揪揪歪头,无辜瞪眼。
余秋扶额,把电话扔给余揪揪,余揪揪接起电话,就是甜甜一句大爸爸,而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得就聊了起来。
余秋没仔细听两人再聊什么,他抱着脑袋,靠在椅背上,黄昏的的金光洒满他一身。
他不知道鹤弘一会不会信他骗他的假话。
他也不知道,如果鹤弘一有天知道余揪揪是他俩的小孩,他要怎么办。
农村的时光悠闲,节奏很慢。
微风吹过,覆满金黄的树枝轻轻摇动,远处偶尔一两声的鸟叫,空气中带着淡淡的稻香。
村里的喇叭开始放起了周杰伦的歌,浪漫且悠扬。
余秋看向余揪揪,余揪揪抱着电话,从椅子上跳下去,围着院子咯咯笑着打转,影子拖的长长的。
时间仿佛就停滞在这一刻,美好的不像话。
余秋突然就想到了很多高中时的事儿。
也是在这样的黄昏下,鹤弘一手提溜着他的后脖颈上的衣领,一手提着他的书包,他则抱着足球或者篮球,两人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慢悠悠地往家里晃。
路上鹤弘一还会教训他,“余秋,你现在还是学生,你把心思往学习上放一放,别想谈恋爱,到处沾花惹草。”
他仰头白一眼鹤弘一,“鹤弘一,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什么时候沾花惹草了?”
“哦,你是不是暗恋校花,看到校花来和我说话,你吃醋了哇?”
“哈哈哈,鹤弘一你真的很low诶,自己追不到校花还要来怪我,我看不起你。”
鹤弘一睨他一眼,便就不再说话了,然后他转头就找到余秋他爸,让余父提防着别让余秋早恋了,误入歧途。
最后,余秋喜提被家人24h全面盯梢监督一个月,不能翘课踢球,不能考试不及格,就连周末也不能出去瞎逛了,彻底被圈.禁在家。
逼得余秋大周末的给鹤弘一发微信语音条轰炸,“鹤弘一,你个贱人,我恨你一辈子,我跟你势不两立!”
不知道这事儿戳中了余秋的什么点,他突然就笑了下。
鹤弘一从小到大都很烦,总能找到拿捏住他的点。
但人也不算太坏,总归出发点也是为了他好,没有做过很过分的事儿。
但还是很讨厌就是了。
余秋从回忆中抽离,视线回到余揪揪身上,余揪揪扑到他腿上,还在讲电话,“嗯?小爸爸今天都做了什么呀,揪揪想想哦。”
“他今天骑着轮椅,让我们在他身后追他,可他跑的太快了,我们都跟不上他,他还笑话我们跑得慢呢。”
“他今天还拄着拐杖在地里转了几圈。”
“嗯对啦,大爸爸,我们今天还吃了羊肉饭哦,超级好吃,小爸爸他也吃了羊肉饭两碗哦!”
余秋咯噔,当下就知道完了。
余揪揪把他形容的不像是个病人,倒像是个杂技演员。
他做得这些事儿,单看出来也没啥,他也不心虚。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让鹤弘一知道这些事儿了,他就莫名开始心虚。
“行了,崽,你别说了。”余秋抢过电话,打断崽后面的话。他将手机放到耳边,正欲匆匆和鹤弘一说声拜拜时,鹤弘一已经在电话那头叫住了他,“余秋。”
声音不咸不淡,余秋抬头望天,知道躲不过了。
“羊肉是你现在能吃的吗?”
“”
“就你现在这个腿的情况,你还到处招猫惹狗呢,还和小朋友们比赛谁跑的快?”
“”
鹤弘一大概能猜到余秋现在在电话那头的表情,他噗嗤笑了声,“吱一声,别装死。”
“吱。”
鹤弘一,“你再胡来,我就让节目组把你的止疼喷雾收了,你再疼你就自己受着吧。”
不知道为什么,余秋就感觉鹤弘一不会真的收走他的止疼喷雾,“哦,那你可真厉害啊,还带远程操控指挥的呢。”-
之后的几天,每天节目录制结束后,鹤弘一总会打来电话。
余秋懒得接,就抱头靠在椅上,弹着琴,看着自家崽在院里蹦蹦跳跳地接着鹤弘一的电话。
电话聊到最后,余揪揪举着电话送到余秋耳边,“爸爸,大爸爸让你和他说晚安,他再挂电话。”
余秋不想搭理鹤弘一,索性就对着手机听筒,拨弄着吉他,弹出两个简单的调调。
余揪揪推推余秋,“爸爸,大爸爸让你和他说晚安呢,你快说话呀!”
余秋瞥一眼手机,就见三秒钟后,通话页面自动退出,是鹤弘一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余秋仰头懒懒一笑。
余揪揪不理解,急地围着余秋转圈圈,“爸爸爸爸,你到底说了什么呀,我大爸爸他就挂了电话呀?”
余秋拨弄着吉他,冲崽挑眉,“你猜。”
“到底是什么呀?”
余秋摇头晃脑,“不告诉你。”
余秋继续弹着琴,看着头顶星空,心情莫名不错。
那晚他脚摔伤时,鹤弘一在帮他叫了医生,帮他提裤子之后,鹤弘一让他给他弹首歌作为谢礼,他便给鹤弘弹了首歌。
而他刚刚给鹤弘一谈的两个调调,就是那晚的歌的前奏。
他没想到鹤弘一居然还记得那首歌,居然还听懂了。
可以。
还不算太笨-
挂掉电话,鹤弘一站在落地窗前,握着手机,俯视着整个城市的最繁华的璀璨夜景,但此刻他的心却被皖南村的某个破败茅草屋所勾走。
刚刚余秋借着那晚给他唱的歌的前奏,借用着吉他的那两个音符,和他说晚安。
鹤弘一仿佛又被拉回了余秋给他唱歌的那个夜晚,想到那个夜晚的余秋。
直到现在,他的心跳才堪堪恢复到正常的脉动。
高中女生们总说余秋是渣男,说他只要谈了恋爱,就肯定很会谈恋爱。
可不是么?
明明还不喜欢他呢,就敢这么光明正大地瞎撩拨他。
渣男。
公司还有一堆的业务要处理,鹤弘一打内线叫来助理,“帮我买三天后飞皖南的机票……”
助理先领命,再小小提出疑问,“可是鹤总,最近要您签的合同,要开的会也还有很多呢,这些怎么办?”
鹤弘一拉了拉领结,“今晚加个班,合同能签多少签多少,会议尽量安排到明天,剩下的合同带着我飞机上签。”-
三天后,鹤弘一是晚上到的皖南。
他这回来的低调,节目组知道的人并不多,没有惊动太多人。他到皖南时,当日的节目录制已经结束了,鹤弘一直奔余秋所在的茅草屋。屋里开着灯,但敲门却没人应声,是没人在家。节目组的人交流了下信息,说余秋也没再其他嘉宾家。
这摆明就是余秋又带着余揪揪窜哪儿玩去了。
鹤弘一拉出个小凳子,坐在院里的半黑不明的地方等着余秋回来。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远处传来脚步声,鹤弘一抬头看去。
就见余秋拄着个拐杖,牵着余揪揪正从远处一摇一晃地走过来。
余秋问余揪揪,“今晚玩开心了吗?”
“超级开心,爸爸!”
“嘿,那就好。”
两人越走越靠近了茅草屋,余揪揪隐约看到院里凳子上有个黑色的影子,但却看不太清楚,他指给余秋看,“爸爸,你看那是什么呀?”
余秋有点近视眼,眯了眯眼,只能浅浅看到有个挺大的东西似乎窝在他家门口,像是条大狗,“我咋看着像条狗呢,别不是谁家的金毛溜到咱家玩了吧?”
“金毛耶!”余揪揪兴奋,想摸摸大狗狗。
“也说不定还是个萨摩耶呢。”
“萨摩耶耶!”
余秋担心狗会伤人,他现在战损,不好保护余揪揪。他把余揪揪藏在自己身后。而后他走向自家院里,站在距离那坨狗半米外的地方,用他那没有受伤的脚跺了跺,想先把狗先吓走,同时他还狠狠地“嘿”了声,给自己加油打气。
谁知道下一秒,椅子上的那坨东西站了起来。
这分明不是狗,而是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鬼!”待看清来人后,余秋转身捞起崽就跑-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于抬爱(鞠躬)
第38章
影子站起身, 不是萨摩耶,也不是金毛,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那人还淡淡地叫了声, “余秋。”
是余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音色了。
待反应过来那人是鹤弘一后, 余秋先是一愣, 而后下意识就转身,拎起余揪揪的后脖颈, 打算带崽原地跑路。
今晚他之所以会和余揪揪大半夜跑出去玩, 纯粹是闲得无聊。
村里能玩的都被他俩玩遍了,实在没啥新鲜的了。
他和余揪揪今晚都躺在床上了, 却听屋外传来大鹅咕咕咕的叫声, 余揪揪一下来了兴趣,眨巴着大眼睛地看余秋,“爸爸, 揪揪想看鹅鹅了~”
本来就睡不着, 现在自家崽提出要出去玩, 余秋自然没理由拒绝, 一拍大腿,就带着儿子出去找大鹅玩了。
余秋知道他现在腿瘸着, 逃行不便, 所以他今晚也没玩太过火。
但谁知道他一进家门就遇见了鹤弘一, 这肯定是又要被念叨了, 已经做好挨批的准备了:)
“你跑什么跑?”鹤弘一打开院里的灯, 快走两步,拽着余秋回到院里。
余秋拎着崽站在院里, 像是在罚站。
鹤弘一拎来俩小凳子, 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反客为主,他把俩凳子放在对面两人面前,“站着干什么,坐。”
一大一小两人坐下,鹤弘一坐在他俩对面。
余揪揪看到鹤弘一很兴奋地叫大爸爸,鹤弘一摸摸他的脑袋笑着答应,只有余秋抬头望天,想着待会面对审问时的借口证词。
鹤弘一那边应付完余揪揪,正当余秋以为要轮到他挨骂之时,鹤弘一倒没说别的,只抬抬下巴,点点余秋包着纱布的腿,“腿伸出来。”
余秋诧异,“嗯?”
鹤弘一示意余秋把腿搭在他的腿上,“放上来。”
余秋不明白,但还是稀里糊涂地把腿搭在了鹤弘一的腿上。
鹤弘一垂眸,借着院内灯光检查了下余秋的脚踝,还是有点肿,但比他离开节目之前要好很多。
见着自己的脚又被鹤弘一捏来捏去,余秋想起上次鹤弘一屈膝帮他喷喷雾时情景,还是感觉有些奇怪。他微微偏头过去,冲自家崽比了个鬼脸。
余揪揪冲自家爹傻笑,也比鬼脸。
检查完伤势,鹤弘一一抬眼,正好对上余秋和余揪揪那副不着调的样子。鹤弘一无气笑,起身,把余秋的腿放在凳上,转身向屋里走去。
余揪揪,“爸爸,大爸爸他进去干嘛了呀?”
余秋看一眼鹤弘一的背影,“谁知道呢?”
“那那大爸爸刚捧着爸爸你的脚又是在做什么呢?”
余秋也觉得奇怪,小声和崽咬耳朵,悄悄的,“谁晓得呢?可能他恋足吧?”
余揪揪也学着他爸的样子,小声道,“什么是恋竹(足)呀~”
“就是喜欢看别人的jiojio。”
余揪揪不理解了,嘟着嘴想半天,“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别人的jiojio呢?”
说着,这崽脱了自己的鞋,抱着右腿,举着自己的小白胖脚丫放在眼前研究半天,还是想不明白。
于是他凑近闻了闻自己的脚,突然鬼贼鬼贼地咧嘴笑了起来。
而后,他翘着腿,抱着jio,把jio伸到余秋眼下,再卖萌般地眨眨眼,用着夹子音撒娇,“爸爸,那你喜欢揪揪的脚脚吗?”
余秋没有恋足地习惯,但看崽太萌了,他还是向崽脚丫子的方向靠了靠,“喜欢呀,我不喜欢你的脚我喜欢谁的脚”
这话还没说完,余秋闻到了余揪揪淡淡的汗脚臭味后,立刻战术后仰,夸张地嫌弃皱眉。
“余揪揪,你的脚是什么原始武器吗?怎么能这么臭呢啊!”
待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后,余揪揪抱着脚,咯咯咯地坐在椅子上笑了起来,一脸的小人得志模样。
余秋意识到被耍,哼笑着去rua余揪揪的痒痒肉,“好你个余揪揪,你完蛋了。”
这俩人在椅子上打闹着时,鹤弘一已经拿着消炎喷雾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这两人扭打成一团,他问道,“再说什么呢?”
余揪揪不愧是当代第一大汉奸,立刻就把余秋卖了,“小爸爸说大爸爸你是恋竹,就喜欢看别人的jiojio,是不是呀大爸爸~”
小孩不会把恋足当做是贬义词,但大人都知道这个词多多少少包含着些不好的东西。
余秋一僵,缓缓转头地看向鹤弘一。
完犊,嘴贱被抓包。
鹤弘一看了眼余秋,没搭理他。只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再把他的脚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他握着余秋的脚踝,又打开消炎喷雾,往里面喷了喷。
余揪揪努力在两人身边刷存在感,“是不是呀,大爸爸,你是不是恋竹呀?”
“嗯,是有点恋你小爸爸的足。”鹤弘一冲着崽含笑点头,同时捏着余秋受伤部位脚踝的手微微用力。
鹤弘一其实没用多大的力,不算太疼,只是有点发麻。
但不知道余秋是不想让鹤弘一恋他的足,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余秋抬脚就照着鹤弘一的下巴踹去。
好在鹤弘一研究手快,一把将余秋的脚踝给窝在手里,避免挨踢,同时再冲余秋微笑挑眉,意思是让他少胡闹。
余秋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撇过眼去。
两个爸爸这里发生了这么多的小九九动作,余揪揪却浑然不知,还举着俩小肉胳膊,呼呼地叫着,“好耶,大爸爸喜欢小爸爸的jiojio,小爸爸也喜欢我的jiojio,我们以后就是恋竹大家族啦~”
神他么的恋足家族。
像是一些变态组织的名称。
余秋经常拿他儿子无语,鹤弘一倒是让余揪揪坐下,再问余揪揪今晚和余秋上哪儿去了。
今晚余秋只是带着余揪揪远远的看看了大鹅,再远远冲着大鹅跺跺脚,吸引大鹅向他们这里看过来,其他的可是啥都没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到了余揪揪嘴里就变了味。
小孩说话都喜欢夸张,余揪揪跳下椅子,轮着手,绘声绘色地就开始讲起了今夜的奇行。
“爸爸他带揪揪去看了大鹅,爸爸还指挥大鹅来和揪揪打了招呼!还收拾了上次要来咬揪揪的大鹅呢!我爸爸超勇的对吧?揪揪就不敢这么去和大鹅玩。”
鹤弘一的视线落在了余秋战损的腿上。
余秋一脸的冤枉,不理解小孩的脑回路。
他只是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冲大鹅跺了跺脚。
为什么在余揪揪的嘴里他就成了英勇战士,不仅挑衅收拾了大鹅之王,还让大鹅群体主动来和他们sayhi?
余揪揪丝毫不觉得有问题,挺着张天真小脸,冲余秋笑眯眯,“爸爸~揪揪说的对吧~”
余秋气笑,咸鱼般地往椅子上一瘫。
他和傻白甜就没道理可讲。
他再看向鹤弘一,用眼神询问鹤弘一你不会信了这个小傻子说的话了吧?
鹤弘一拿起消炎喷雾,又往余秋脚踝上喷了喷。
消炎喷雾里含有薄荷成分,喷到皮肤上会带着降温效果。这会儿喷的多了,余秋脚上凉的受不了,他当即就要将脚给抽回来,谁知道鹤弘一却又握住他的脚踝,再抬眼对他一笑。
余秋和鹤弘一混了多年,熟得不能再熟了。
鹤弘一刚哪儿眼神就是在说,他不仅信了余揪揪的话,还拿多给余秋喷消炎药当做是给余秋的惩罚。
余秋彻底无语,索性脚也抽不掉了,他直接踹了脚鹤弘一,鹤弘一这次却没躲,被他踹了脚胸口。余秋问他,“诶,你这次怎么突然又来节目组了?有事儿?”
鹤弘一还没想好怎么和余秋解释来他的理由,便只简单答,“嗯。”
“有什么事儿?”
鹤弘一看着余秋,却不说话。
余秋习惯用最恶毒的想法揣测鹤弘一的未来,“你工作破产了,你来村里躲债?”
见鹤弘一不说,余秋嗤笑着催他,故意挑难听的话往下说,“我问你话呢,真破产啦?”
永远不能拿正常人的脑回路去想余秋。
鹤弘一点头,承认,“嗯。”
余秋不信,“我正经问你话呢,你到底来这儿做什么了?”
“破产,躲债。”
这下倒弄得余秋不会了,他坐直身体,稍稍向着鹤弘一方向倾了倾身,“真的,你破产什么时候的事儿?”
“骗你做什么,就前两天的事儿。”
余秋揉了下脑袋,琢磨着鹤氏难道真的这么快就破产了?
他不懂商业那一套,但知道商场如战场,风云变幻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
鹤弘一给余秋揉着脚踝,接着往下编故事,要真说忽悠人起来,鹤弘一比余秋还会忽悠。
“我是趁黑摸进村的,除了你,节目组的人都不知道我来了。”
“我刚坐在院子里都没开灯,就是怕别人发现我在这儿。”
余秋再揉头,智商上线,“不是,你躲债你去外面躲啊,你来皖南做什么?《小尾巴》是你们公司的项目,追债的一查就查到,直接来这儿堵你,不是更快?”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听过么?”
“那你为什么不把《小尾巴》卖了,换点钱?”
“为什么现在卖?至少我也得等《小尾巴》这季播完,变现成功后,我再卖。”
停了停,余秋又问,“《小尾巴》能卖多少,够还债吗?”
“杯水车薪。”
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了,但余秋还是不太能接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舔了下唇,瞳孔猛地收缩,“那那那那那,那你现在来皖南找我干嘛?”
不会是想来吃我的老本,让我把你给养着吧?
哥,我作为你带球跑的小娇妻,还给你养着儿子,我还没吃你的老本呢,你怎么还有脸来吃我老本呢?
鹤弘一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让余秋自己去猜。
“诶,你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余秋无语了。
鹤弘一,“谁让我是你孩子他爸呢?你让揪揪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大爸爸,我还不能讨点好?”
余秋到现在也不能完全信鹤弘一真破产了的事儿,但他又想不明白鹤弘一骗他又是要做什么?
不过这人不能久留,余秋努力把脚从鹤弘一怀里抽回来,他跳着脚,拽着鹤弘一往出退,“你出去出去出去,我这儿还在录节目呢,你找我干嘛?我在节目里再藏个大老爷们算什么,玩金屋藏娇吗?你你你你你不行你就找我爸妈,他们那么喜欢你,肯定多少能帮帮你点。我真没钱,你找我也没用。”
鹤弘一低头轻笑,也不打算逗余秋玩了。
边上的余揪揪的眼睛却咕溜溜地转,两个爸爸说的话他听得半懂不懂的,但他知道大爸爸现在破产了,没有钱钱了,需要小爸爸来帮帮他,但小爸爸说他也没有钱了。
不对,小爸爸是有钱的!
余揪揪跳起来,跑到余秋身前,拽住余秋往出推鹤弘一的手,
“爸爸,你是有钱的,你忘了吗?”
“我们上节目前,你说你拿到了好多的好多的片酬!还带揪揪去吃了麦当劳,难道你忘了吗?”
余秋看着儿子,怎么还带这样坑爹的呢?
余揪揪quq,“爸爸,我们就收留了大爸爸好不好呀?”
“要是真的没钱了话,你再带揪揪去上几个节目赚钱钱,好不好呀?”
“揪揪也可以不吃麦当劳了。”
余秋气笑,“还有什么,你接着说。”
余揪揪想了想,“还有还有还有我大爸爸他也可以吃的很少很少,不会花掉爸爸你很多钱钱的,对不对?”
说着,他还悄悄戳了戳鹤弘一,暗示他快点表态。
鹤弘一弯腰抱起余揪揪,摸摸小孩后脑勺,“嗯,我会努力吃少一点的。”
然后两人一起quq地看向余秋。
余秋被看的心烦,一个脑袋十个大,他从来没法拒绝余揪揪的要求。
最后,他只能一摆手,“行吧行吧 ,就先这么弄吧,反正节目也快录完了。”
又瞪一眼鹤弘一,阴阳怪气道,“鹤弘一,你还真是好福气呢。”
鹤弘一像是没听出来余秋话中的嘲讽之意,还真点头应和了句余秋的话,“是。”-
余秋是想着鹤弘一现在也没地儿去,就先藏在他家茅草屋里。
反正《小尾巴》的录制进程也走了一大半了,他找个机会再找节目组通融通融,毕竟是公司现在还是鹤弘一的,节目组多少还是会给鹤弘一些面子。收留鹤弘一,不把鹤弘一在节目组躲债的消息往外传,应该是可以的。
等节目结束后,他再把鹤弘一弄到他父母那儿,让父母看看有没有能帮鹤弘一的办法,帮不帮就随父母意了,反正他是不会替鹤弘一还债的。
余秋撑着门框,站在门口,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表情惆怅,内心泪流满面。
余秋啊余秋。
你就是个赔钱货。
不仅要替鹤弘一养儿子,还要让父母替鹤弘一还债。
你可真是宇宙第一大赔钱货!
鹤弘一将余揪揪哄睡着后,一抬眼就见余秋站在门口悲春伤秋。鹤弘一穿着睡衣,靠在炕上叫余秋,“回来,锁门,睡觉了。”
余秋回头剐一眼鹤弘一,这会儿他的气势倒是足了,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在面对倒插门的赘婿时,说话压根都不带给好脸色的,“我还不知道睡觉了,用你提醒?”
鹤弘一顺着他毛摸,难得没杠他,“嗯,我下次注意。”
看着鹤弘一畏手畏脚的样子,余秋倒有些暗爽。
嘿嘿!
皖南村安保一向都很好,余秋以前晚上睡觉只关门,不反锁大门,方便节目组第二天进来叫他起床。
但今个余秋金屋藏了娇,害怕节目组的人搞突袭,只得在门内部也插上了反锁。
锁好门,余秋穿着睡衣,在看着躺在炕上,同样穿着睡衣的余揪揪和鹤弘一,余秋一时间还真有了种家的错觉。这种感觉很微妙,他摇了摇脑袋,关了灯,往炕上爬,“睡觉!”
这还是他和鹤弘一第一次在毕业后,睡一张床。
尽管小时候两个人睡在一起过很多次。
“嗯。”
余秋本来是躺在了余揪揪身边,他和鹤弘一之间好着一个余揪揪。
但余秋翻来翻去睡不着,莫名觉得这样的睡觉顺序太像是一个家庭了,家长睡两边,孩子睡中间,但他们仨算什么家庭?
余秋想了想后,站起身,跨过余揪揪,他睡在了余揪揪和鹤弘一之间,这样他三就不像是个家庭了。
但睡着睡着,余秋可又不太平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离鹤弘一太近了,感觉太奇怪了。他又翻腾着坐起来,跨过鹤弘一,睡到鹤弘一边上,让鹤弘一睡在他和余揪揪中间。
不知道今晚是什么情况,余秋都睡到了鹤弘一的身边,却还是翻来翻去地就是睡不着。
他又不乐意让鹤弘一离他儿子太近了,生怕半夜鹤弘一偷了他儿子给跑了。
余秋啧了声,站起身,决定还是让余揪揪睡中间,他睡余揪揪旁边。
正当余秋要迈过鹤弘一,往过走时。
余揪揪打了个小呼噜,呲溜地靠着墙边上给滚了过去,嘴上还奶呼呼地说着小梦话。
余秋胳膊也被身下人一拉,他脚下一滑,就向着鹤弘一和余揪揪中间的位置上倒去。倒下瞬间,余秋下意识想去抱头,尽量别让脑袋嗑在床沿上,可他动作到底慢了一步,他还没来得及伸手,身体就先一步地倒了下来。
但好在有双大手先他一步,提前放在了床沿上。
余秋的脑袋没有如预料般地嗑在床沿上,没有疼痛的撞击,反而是一片软绵绵。而等余秋躺好后,那双手却抽开,伴随着一片从身前靠来的温热气息,还有男人逐渐逼近的低沉嗓音,“怎么还不睡?”
余秋在黑暗中瞪着眼,和鹤弘一对视。
鹤弘一和余秋之间保持着种很微妙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明明两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呼出气息却交缠融合在空中。
“嗯?怎么还不睡?”
鹤弘一又问。
余秋似乎从来没有距离鹤弘一这么近过。
大概是夜太黑会让人丧失视觉,听觉最为补充感官会迅速发挥起最大的作用。
余秋感觉鹤弘一这话似乎就是贴在他耳边说的,就像是在耳边放了一个性能极佳的双声道音箱,一点点鹤弘一的动静都能被放大无数倍。
他耳尖烫了下,下意识移开视线,“还能为什么?睡不着呗。”
一个赘婿,怎么配和主人这般说话?
黑夜中,鹤弘一笑了下。
没理由的,余秋这会儿就特别讨厌鹤弘一发出这种意味不明的笑声。
余秋瞪了眼鹤弘一。
“睡不着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呢啊?还讲故事哄睡觉呢?”
鹤弘一又笑了下。
“你又笑什么笑啊?”
“没笑。”
余秋翻了个身,背对着鹤弘一,“鹤弘一,你真的烦死了。”
一点当赘婿的自觉都没有!
“那我还要不要讲故事?”
“随你便。”
“随我便是讲还是不讲?”
余秋捞过余揪揪,抱在怀里,抽空再瞪一眼鹤弘一,不说话了。
背后的人又笑了下。
余秋真的要被气死了,正当他忍不住要再次开骂的时候,身后传出悉悉索索的动静声,余秋借着月色回头一看,是鹤弘一坐了起来,正坐在他和余揪揪身后。
黑夜中,他的影子格外的长,长到能完全覆盖住余揪揪和余秋的身体。
余秋收回视线,抱紧怀中崽。
身后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不过这次的声音倒是正经了不少。
“传说地球上本没有火种,那时人类的生活非常困苦。没有火烧烤食物,只好吃生的东西,没有火来照明直到有天盗火者普罗米修斯的出现。”
余秋听出来,鹤弘一给他讲的是《古希腊神话》中关于普罗米修斯的故事。
余揪揪在余秋怀里睡成直哼哼的小猪,余秋看着自家崽,听着鹤弘一给他讲的故事,思绪又回到很多年前。
余秋六岁时,电视儿童频道经常播放一部动画片叫《古希腊神话》。
六岁的小男孩多少有点中二英雄主义,古希腊神话又大多是讲英雄的,于是余秋对那部动画片馋的要死要活的。可惜,他当时有点近视眼,父母不让他长时间看电视,而追不到最新更新动画片的余秋急的要死。
当时,刚好鹤弘一家有本《古希腊神话》的全册图书,但是是无拼音版的成人书。
余秋每次都爱往鹤弘一家跑,想借这本书来看看,可真等他拿到了书,却发现上面好多字他都不认识。于是,他只能求助鹤弘一,“你读给我听。”
当时的鹤弘一就已经具备让余秋讨厌的一切品质,“我为什么要读给你听?”
六岁的余秋quq,“那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鹤弘一不说话。
余秋就把兜里的他舍不得吃的棒棒糖,递给鹤弘一,“求求你了。”
鹤弘一盯着他看好半天,然后双手并用地捏捏他的脸,再接过棒棒糖,撕开袋子,再把棒棒糖塞进余秋嘴里,“你听话点,我就读给你听。”
余秋,“好。”
随后,鹤弘一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捧着厚厚的书读者。
余秋就爬在他脚边的地毯上,叼着棒棒糖,像是条小狗,眨巴眨巴眼听鹤弘一给他读故事。
讲完普罗米修斯偷火种的故事后,余秋星星眼,“普罗米修斯,好厉害啊!”
鹤弘一放下书,“我厉害还是普罗米修斯厉害?”
余秋不假思索,“当然是普罗米修斯咯!”
鹤弘一摔下书就走了,任余秋最后哄了他三天三夜,贡献了自己攒了很久的五根棒棒糖,这才把鹤弘一哄好。
余秋到现在都不理解鹤弘一为什么会生气。
估计是又哪根筋搭不对了。
鹤弘一已经讲到了普罗米修斯因为偷火种,被宙斯惩罚。
余秋听得犯困,打了哈欠,回头看了眼,鹤弘一依旧坐在床边,坐在他和余揪揪的身后,像是墩不可动摇的石像。
余秋恍惚间又再想,到底是普罗米修斯厉害还是鹤弘一厉害?
迷迷糊糊间余秋给睡着了。
他想,还是普罗米修斯比较厉害。
至少,普罗米修斯不是赘婿也没破产啊ovo!-
余秋晚上睡觉前,还在想着第二天早上要早点起来。
得赶在导演组架着直播设备赶来时,他把鹤弘一给藏好,再找机会和导演说说鹤弘一偷溜到节目组的事儿。
但谁知道,余秋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门外传来节目组的敲门声,“余秋,余秋,醒了没,快开门,到点开直播了。”
余秋一个激灵地坐起身,他爬到床头,撩起窗帘向外瞥了眼,就见门口站着一堆扛着长.枪.短.炮的工作人员。而他再一回头,就见鹤弘一还正睡在他身侧。
“诶,余秋怎么把门还给反锁上了?”
“醒醒,余老师要开始录节目了。”
“观众们都等着看你和揪揪呢!”
完蛋!
不会他金屋藏娇的事儿要被曝光了叭!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来晚了,求原谅(一个滑跪)
最近感冒严重,大家也要多多保重照顾好自己哇ovo!
本章留言明天发红包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与抬爱(鞠躬)-
传说地球上本没有火种,那时人类的生活非常困苦。没有火烧烤食物,只好吃生的东西,没有火来照明直到有天盗火者普罗米修斯的出现——
出自《古希腊神话》
第39章
外面节目组的人还在敲门。
屋里, 余揪揪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坐在炕上,揉着肚子上的小赘肉, 呆愣愣地看着余秋。
鹤弘一则斜撑在炕上, 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余秋。
只有余秋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疯狂挠头想对策,余光一瞥鹤弘一轻松闲散的模样, 余秋便气不打一出来。
搞得他好像是西门庆, 在家窝藏了潘金莲,现在武大郎带人杀上了门。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青天大老爷呦, 他就是个良民呐quq!
他比潘金莲还冤枉好吗?
外面人见敲门叫不醒余秋,走到了窗户边,敲了敲余秋家的窗户。余秋连忙将床帘拉上, 收回脑袋, 再一指被窝, 命令鹤弘一道, “你你先给我靠边钻进去。”
“好。”鹤弘一领命照做,趟在角落里, 余秋用被子将鹤弘一裹成一个严丝合缝的鸡肉卷, 直到远远看上去看不太清楚人影后, 他这才松了口气, 小声交代余揪揪, “大爸爸在这里的事儿,你可不能乱说哦。”
余揪揪瞅着余秋藏鹤弘一的动作, 大概觉得很有意思, 他小小年纪的也很有参与感, 拍拍胸脯,认真严肃,也十分上套,“揪揪可是什么都没看见哦,也什么都不知道哦~”
“聪明,不愧是我儿子!”余秋弹了余揪揪一个脑瓜崩,再转头交代鹤弘一,“你老实点待着啊,不许发出声音啊。”
被子里传出一阵闷笑。
余秋向着鹤弘一的方向剐了眼。然后他牵着余揪揪下床,去开了节目组的门。
高清的直播镜头直接怼在了余秋和余揪揪脸上。
余秋挡在门口,不让节目组的人进屋,又元气满满地对着摄像头打起了招呼,“嗨,早哦!”
余揪揪学着他爸的模样,“嗨,早哦!”
这俩人都不是擅长骗人的人,这会儿一起站在门口,脸上挤出尬笑,一大一小就跟复制粘贴的一样。
节目组的人和网友都顿了半秒。
谁不知道余秋是节目组最难叫起床的人,总是掐点起床上节目。
今个这是怎么回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这人还是余秋,一肚子的鬼主意(狗头-
余秋觉得又整活了,我已经开始笑了哈哈-
查!都给朕查!
节目组的人示意余秋往里走。
余秋严防死守,“咱今儿就不进去了吧,直接过去录节目组吧。”
节目组的人看看余秋脚上的拖鞋,再看看余秋明显还未洗漱的脸,“你不换鞋了吗,也不洗漱了吗,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呀?”
余秋瞥一眼自己脚上拖鞋
他转身往屋里走,赶在节目组人进来之前,他已经带着崽坐在了鹤弘一藏身住处前面,一边帮他和余揪揪换鞋,一边用身体挡住鹤弘一的影子。
明白人余揪揪,这会儿捂着嘴地笑没完,唇边荡起一个小酒窝。
节目组的人正要问余揪揪是怎么回事呢?
就见余揪揪抢在节目组人前开了口,一脸的天真无辜,脸上就酒窝坑坑就更深了,“揪揪什么也没看到,揪揪什么也都不知道哦~”
这话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连余揪揪都被策反了,肯定整的是个大活!-
余秋别逼我跪下求你啊,你到底干嘛了啊!-
余秋身后被子形状怎么那么像个人呢,uu们你们看,余秋不会在节目里藏人了吧?-
他应该没这么大胆吧,别不是我们看错了,镜头放大啊,再放大一点!
余揪揪拿他傻白甜儿子一向没招,他捞起儿子往院里走,挥手让节目组的人都跟着他出来,“走了,走了,来出来拍我俩洗漱。”
尽管节目组还想在屋内接着拍,只是余秋喊着要出去,他们也无可奈何地跟着余秋走到了院外。
但网上却掀起了一阵妖风,一群p图影视界的大大,开始反复拿着余秋刚在屋里的直播视频,疯狂放大截图,想知道余秋身后到底藏得是什么?别不真的是个人吧!
余秋在网上风评才好没两天,仍有一堆费星的粉丝,余秋的黑子正盯着余秋的一举一动呢-
绝对是藏人了,这么遮遮掩掩地不给大家看,别不是藏得是小姐吧?-
余秋叫鸡叫到节目组了,余秋你可真脏啊-
余揪揪还在旁边呢,余秋你就这么玩,你还是人吗?
余秋带余揪揪在屋外洗完漱后,他借口要换衣服,转身回了屋子里。
跟拍摄影师想再跟他进去拍一次。
余揪揪这会儿倒是顶用了,小胳膊一起展开,地挡在门口,一本一眼地仰头看着大人们,“不可以哦,爸爸进去脱光光,可不能给你们看哦~”
摄影师逗他,“那能给谁看呀?”
余揪揪歪头想了想,“只能给揪揪,和大爸爸看哦~”
屋外和弹幕上再次爆发出一阵的笑声。
坑爹货。
余秋这会儿已经懒得再怪他儿子了,他带上屋门,走进屋内,蹲在炕边上,关了收音麦,再叫醒鹤弘一,“出来。”
鹤弘一翻了个身,趴在炕上,撑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瞥着余秋,不急不忙,“做什么?”
两人之间距离被拉近,现在还没有余揪揪在场。
余秋能清晰看到鹤弘一眸中的笑意,和他眼中倒映的自己。
余秋有些不自在地瞥开视线,侧着头,但双手还扒着炕边缘,交代道,“我出去上班了啊,你你好好在家待着,有事儿等我回来再找我说,你可千万别乱跑,出事我可不负责。”
这还是余秋和鹤弘一认识这么多年来,余秋第一次在两人关系中占据主导上风。
鹤弘一看着眼下的圆滚滚的粉毛,笑了下。
余秋瞪他,“你笑什么?”
鹤弘一笑而不语,但那模样一看,绝对就是没憋好。
余秋推他,“快点说啊!”
鹤弘一倒还真的说了,“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出门打工的丈夫,和窝在家里偷懒的妻子?”
就知道鹤弘一没按好心。
谁要和鹤弘一组建家庭啊?
余秋白了眼他站起身,非常酷炫地整理着衣领上夹着的麦克风,头也不回地就往出走去。
背后再次传来意味不明地笑声。
余秋忍无可忍地回头,“就算是一个家庭,你也是最没人权的那个赘婿好吗?!”
说话间,余秋已经打开了麦克风,他话中最后四个字被清晰地收录进了直播间里。
“赘婿好吗?”
节目组人也好奇问余秋,“谁是赘婿,赘婿什么啊?”
余秋反应过来,是刚刚的话被收音进去了,他在心里再将鹤弘一拎出来鞭尸一次,“没什么。”
弹幕人才不信呢,刷满问号-
传下去,余秋想当赘婿!-
传下去,余秋就是赘婿!-
传下去,余秋为了当赘婿,还生了余揪揪!
屋外的人乌泱泱地跟着余秋和余揪揪往节目录制点走,留在最后的导演倒是多留了个心思,他瞥了眼余秋的家门。等余秋大部队离开后,导演则溜进了余秋屋内。
鹤弘一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出去洗漱。
导演挠头,不知道早上鹤弘一和余秋闹得哪一出是做什么,“鹤总,您这是?”
鹤弘一淡淡道,“没事儿,我助理等下会来给我送文件,辛苦你给他指下路。”
导演呵呵,“这都是小事小事。”
鹤弘一已经去洗漱了,导演看着鹤弘一的背影,琢磨着鹤总这是什么意思啊?
在节目里和余秋玩捉迷藏,目的是啥?
冷不丁地,导演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折腾这么一大圈。
鹤总莫不是喜欢余秋吧?
导演砸吧砸吧嘴,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好像还有那么点道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亲娘咧,这要是走错了一步,就很有可能影响仕途啊。
见鹤弘一已经去忙了,导演也没多打扰,浅浅坐了会儿后,便离开了-
早晨的节目正式开始录制后,余秋就立马忘记了屋里的糟心事,他拖着他那半好不坏的腿在节目上撒野,带着余揪揪咯咯咯地跑着玩,根本看不出异常。
中午结束,四组家庭回家吃饭。
食材依旧是节目组准备的,路颍打算叫上其他三组一起去她家吃饭,一个人就做了,省的大家再折腾。
墨韵北和徐清晨都没什么反对意见。
余秋自然乐得偷闲,一扭头,招呼着大家就往出走,“行啊,那咱走吧。”
余揪揪拽了拽余秋的袖子,quq地看着他,用眼神暗示着家里还藏着一张要吃饭的嘴呢。
余秋一顿。
其他人打趣,“怎么回事啊,余秋?”
余秋舔唇,不出声。
大家将视线转到了余揪揪身上,余揪揪在嘴前比了个×,“揪揪可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哦~”
周围人被逗笑出声。
路颍还问呢,“余秋你又是在家折腾什么了,还是藏什么大宝贝了?这会儿就这么着急回去吗?”
这话就有点打趣的成分了。
余秋想到鹤弘一早上对他混不吝的态度,仍是生气。
他家藏什么大宝贝了?他家了藏了个爷。
余秋一拉余揪揪,对着路颍他们道,“没什么事儿,路老师走,咱们去你家吃饭吧。”
余揪揪焦急,勾着余秋的脑袋,垫着脚地贴在余秋耳边,“爸爸,你这样的话,我大爸爸他吃什么呀~”
余秋冷漠脸地和崽讲笑话,“他饿了就搞点野草树皮吃吃吧。”
余揪揪要心疼死他大爸爸了。
不过余秋到也只是那么一说,他打算在路颍家装点饭,拿回去打发鹤弘一。
一个赘婿还想吃多好啊?
眼见四组嘉宾都奔着路颍家去了,导演想到一人在家饿肚子的鹤弘一,急地在原地跺了下脚,倏地,他灵光一闪,在大部队身后叫住余秋,“余秋你等等啊,我还有个事儿没和你说呢。”
听到了导演这话,走在前面的余秋转头过来,“还有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助攻来啦~-
大家多多保重哇。
第40章
乍然被导演叫住, 见导演似乎还要进一步说话,余秋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走向导演。导演冲前方大部队招招手, “你们等等哈, 我和余秋说点事儿。”
导演都这么说了, 大家只得作罢。
余秋去找导演了,留下余揪揪跟着大部队在前面等他, 余揪揪难得忧愁地蹲在地上, 看着面前的臭水沟,拖着脑袋, 看着老神在在的, 时不时还要叹一口气。
路云泽走到他身边问他,“怎么了?”
余揪揪看着路云泽,想说自己担心大爸爸在家没饭吃, 但又知道大爸爸是秘密在节目里不能随便说, 只能一脸要哭不哭的纠结小表情, 简直快要把自己憋死了。
路云泽顺毛摸着他的背, “嗯?”
余揪揪噘嘴,委屈巴巴, “哥哥。”
他这幅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倒是逗乐了几个大人, 路颍也蹲在自家儿子身边, 问余揪揪, “揪揪怎么了?能不能和我说说呀?”
余揪揪捡了个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努力忍住不能将秘密说出去,也只叫了声, “颍姨姨~”
这边余秋找到导演问他什么事儿?
导演示意余秋关了身上的立麦, 拉着他转身, 两人背对着摄像头,导演咳了一嗓子。
余秋,“有事儿你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导演嗯了声,这才道,“余秋,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节目组里,没有手机,信息闭塞,网上的一些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比如费星之前一直有买水军说是你抢了他小尾巴的资源,你知道这事儿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吗?”
这事儿倒是费星能干出来的事儿,余秋点头。但如果这事儿真让余秋碰上,他一时还真没什么好的处理方法,“那这事儿最后怎么处理的?”
导演看他一眼,“你还记得当时你和费星参加面试海选吗?那个场子刚好有监控,记录下来了你和费星两人当时的表现,不瞎的人都知道谁的状态会更好。”
余秋也不傻,“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把这个监控给了媒体?”
导演冲他一笑。
余秋皱眉,心中又开始咯噔了,完犊,“谁给的?”
导演不说话了。
余秋眨眼,“鹤鹤弘一?”
“除了鹤总还有谁有这个能量?要只是我们电视台,谁敢把这种监控放出来?放出来就是得罪圈里艺人呢,以后别家艺人都知道这家电台会放海选监控,会背刺艺人,谁还敢和我们合作?也就鹤总不在乎娱乐圈这点产业,不惜得罪人。”
余秋听是听明白了,但还是想不明白,“他这么做图什么啊?”
导演睨一眼他,嘴角一勾,点到即止。
演吧,你就好好演,国产傻白甜女主不是你我都不带看的。
余秋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天,还是没琢磨明白。但他余光一撇,就见导演正双手抱胸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拽得二五八万的像是个□□熊。余秋可不能接受别人在他头上装逼,而且导演今个和他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节目组的别人余秋不了解,但导演他可别太了解了,就是个极其利益至上的人。
余秋佯装斜斜一笑,懒洋洋地扭头看向导演,“你都知道点什么啊?”
导演和他打太极,“我还能知道什么?还不是你们想让我知道什么,我才能知道什么吗?”
“真的?”
“我从不骗人。”
余秋没从导演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但又不想在导演这里露怯,最后只是半笑半威胁地抛下了一句,“你最好是。”
前方大部队的人还纳闷呢,墨韵北看着导演和余秋的方向,碎碎念了句,“聊什么呢,聊了这么久?”
徐清晨也在看向余秋方向,听见墨韵北的话后,他转头看看四周,见路颍正在逗小孩玩,墨韵北这话只能是对着他这一个成年人说的后,他摇了摇头,接了嘴,“不知道。”
墨韵北也没想到徐清晨会接他的话,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徐清晨。
正当大部队的人还在心思各异时,余秋已经走了过来。
他现在脑子有点乱。
但在知道鹤弘一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后,他也做不到把鹤弘一冰锅冷灶地扔在家里,自己跑出去吃席,一些基础的良心他还是有的。
路颍正说着一起去吃饭呢时,余秋牵着余揪揪站起来,“路老师,墨老师,徐老师,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儿,我今天就不和你们去吃午饭了哈,不好意思啊。”
余揪揪听到他爸说的这番话,立刻猜出他们是要回家找大爸爸玩了,余揪揪一秒兴奋,委屈倭瓜秒变积极向日葵,活力满满,“爸爸!”
其他人不理解,怎么和导演说了个话的功夫,余秋就变了性子,“怎么回事啊?是家里有事吗?”
家里藏人的事儿也不能在节目上说啊,余秋绞尽脑汁地想借口中,余光一撇,见到手上牵着的儿子,他晃晃儿子的胳膊,打了个暗号,“揪揪困了,我得得回去睡午觉了。”
余揪揪福至心灵,立刻再从阳光向日葵切换成委屈倭瓜,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丧批宝宝火速上线,“揪揪好困哦~”
可惜余揪揪演技不够精湛,一眼就被众人识破是演的-
好家伙,余秋这次是整了多大一个活啊?能拉着余揪揪一起来糊弄节目组-
查都给朕查!-
好奇导演刚刚都和余秋说了什么,能让他转变态度这么大-
不是都说了吗,余秋在节目里叫鸡,我看是玩过火了肾气亏损了吧,这会儿才着急回去午休-
很难不相信-
把爷都整无语了,这种三俗洗脑包都有人信啊?余秋虽然是搞笑男,但前提还是个正常人,正常人谁会在节目里叫鸡啊?
现场其他三组嘉宾虽然不理解余秋这么做得意图是什么,但既然人俩父子坚持要回去自己做午饭,其他人也没招,便放他俩走了-
余秋牵着余揪揪,沿着小路往家走。
余秋盘点了下最近的事情。
鹤弘一帮他解决了费星造谣他抢资源;
上次,费星造谣他骗.炮,也是鹤弘一帮他告的费星。
鹤弘一之前还来给他上药。
鹤弘一这么做是为什么什么啊?
不会
不会是喜欢他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余秋左眼一跳,不由自主地战术后仰。
娘咧。
这个假设有点恐怖。
他还是算了吧,婉拒了哈:)
见余秋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余揪揪不免担心,“爸爸,你怎么了呀?”
余秋拉紧儿子的手,关了两人的麦克风,小声咬耳朵,“你说鹤弘一他是不是喜欢我啊?”
鹤弘一就是大爸爸,余揪揪眼睛一亮,疯狂点头,“喜欢啊,大爸爸他最喜欢小爸爸你了!之前还每天要亲亲小爸爸,还给小爸爸买花花呢,还有还有”
“儿砸,你要真心疼你爸,就快别说了。”
余秋再次被他崽所说的这个设定尬到头皮发麻,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对不起,英俊的脸,让你受委屈了。
余揪揪嘟嘟嘴,我爸爸他又发疯了,但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好宝宝,是可以体谅爸爸der~
余秋很明确自己目前的感情状况。
他才23岁,音乐、打球、朋友、聚会、旅行、他都还没有玩够,他不想定下来,更没心思找对象。
至于对鹤弘一。
可能是现在长大了,他倒没以前读书时那么讨厌鹤弘一了。
对于鹤弘一对他做的这些事情,他有感激,但也仅仅就是感谢。
像鹤弘一这次破产出事了,他愿意出手帮一把,但绝对没有到以身相许的程度。
如果鹤弘一真的喜欢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也做不到为了给余揪揪一个完整的家,强迫自己和鹤弘一在一起,这样对三个人都不公平。
余揪揪丝毫不知道他爸的复杂内心世界,还在心情不错的哼着《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余秋看一眼自家的傻白甜崽,再看看自己还有些瘸的腿,面前坑坑洼洼的山涧泥路,以及还得赶回去给人做饭。
娘咧。
就算是挖野菜的王宝钏,也没他过的这么惨吧?
被人暗恋,还得上赶着去给人做饭?
别不是他理解错了,鹤弘一根本就不暗恋他吧?-
余秋带着崽回到茅草屋时,就见鹤弘一正光明正大地坐在院中,摄影师也都很上道地不多问,也不去拍鹤弘一,全围着余秋和余揪揪地拍。余秋刚开始还想不明白呢,后来仔细一琢磨,明白了,估计是导演早就发现他在节目里藏男人了,鹤弘一的面子导演又不能不给,就给上下都打好了招呼,大家都装作没事人一样。
余秋捂胸口。
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又达成了。
他以为他藏很好,可整个节目组人都知道他在节目组藏男人了:)
怪不得导演今天冲他那样笑呢:)
余秋正想瞪一眼鹤弘一,但他的视线刚一对上鹤弘一的视线,他就立刻如同触电般地收回视线,再次陷入到那个经典的普信男问题里。
他到底是不是在暗恋我啊?
纠结着这个问题,余秋中午也没怎么好好做饭,本来他厨艺就差,现在更是凑合一下就完事儿。余揪揪这个无脑爹吹狂炫三大碗,拍着肚皮,怒夸他爹厨艺棒!余秋明显心不在焉嗯嗯啊啊两声,鹤弘一坐在余秋对面,吃饭时两人的腿无意在桌下发生碰触,余秋都立马弹开,不敢多看鹤弘一一眼。
鹤弘一指尖在桌面上点了下-
直到中午午休时间,节目组暂停了直播。
鹤弘一和他们一起进入主卧,他本来也没打算上炕休息,但躺在床上的余秋一见他走进来,立刻把腿蹬成风火轮,“你你你别上来。”
余揪揪看他爸蹬腿蹬成风火轮,跟着有一学一,乐得咯咯笑。
鹤弘一站在炕边,拖着余揪揪的屁股,先把余揪揪往炕里面推了推,确保小孩安全后,他再居高临下地看着余秋,“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余秋没好气,只是见鹤弘一不再决定骚扰他后,他也停止了空中蹬自行车的行为,“你别上我床睡”
这话刚一说出口,余秋就后悔了。
怎么听着这么暧昧,像是要睡他似得。
他连忙改口,加重咬字,“你别上床和揪揪睡。”
紧接着,他随手一指角落,“你去找个靠墙的角落蹲一会儿,或者站一会儿,也就算午睡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这是人睡午觉,又不是角落蘑菇等发芽。
鹤弘一笑,继续低头看他,“接着说,还有呢?”
余秋躺在炕上看鹤弘一时,需要仰头,他一抬头就能完全看到的眼眸,此刻对方的眼眸里正完全映着他的面庞。这事儿太恐怖,余秋被子拉过头顶,一翻身,一抱崽,滚到角落,连忙睡觉。
鹤弘一倒是没闹他,他走到椅子旁,开始翻阅起了文件。
午后阳光洒进屋内,余秋没一会儿就跟蘑菇发芽似地从被窝里冒出了脑袋,他瞥一眼鹤弘一,琢磨着鹤弘一是不是暗恋他啊,而后也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梦境。
一大一小睡的跟俩小猪仔一样,呼噜呼噜的。
鹤弘一往过瞥了眼-
下午的活动依然精彩,净是高强度对抗项目,在泥巴里扔沙包,还是和村里的小孩一起玩。余秋喜欢这类活动,加上鹤弘一没有出席,余秋玩的更加放开,他拖着半好不坏的腿玩到嗨。虎父无犬子,余揪揪也撒开了欢地跑。一场比赛还不尽兴,下午在老乡家里吃了晚餐后,余秋叫上村里小孩们,接着又玩了几轮。
余秋带崽在外面混到晚上,节目都停了直播,两人才一摇一晃地回了家。
远远看去,余秋的粉毛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泥污,裤腿估计是为了作战方便,一个卷到了膝盖上,一个卷到了小腿肚上,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余揪揪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声脏不说,帽子歪了,T恤下摆被扯烂,小短裤完成半吊裆裤,围着余秋蹦蹦跳跳地转呀转。
鹤弘一站在屋门口看着他俩远远走回来,气笑。
得亏他知道这是余秋和余揪揪。
不知道的还以为刘能和赵四穿出电视剧,来到现实了。
余揪揪是他儿子。
余秋天天说他把他当儿子养。
其实,这俩人才是他爹,都是祖宗。
余秋一看到屋门口站着的鹤弘一就开始头皮发麻,想到那些子糟心事儿。倒是余揪揪一头扎进鹤弘一怀里,“大爸爸,我们回来咯,我今天和小爸爸出去玩超级开心哦!你自己在家里一个人开心吗!”
鹤弘一看了眼余秋,余秋心虚贴墙溜了,“我洗澡去了。”
余秋洗完澡换完睡衣出来时,发现鹤弘一已经给余揪揪也洗完澡了,鹤弘一抱着衣物去洗澡,余秋则抱着余揪揪回屋睡觉。
莫名其妙的,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像是老夫老妻指尖无言的默契。
余秋打了个寒战。
余揪揪今个不想听吉他了,窝在余秋胸口,就想听余秋讲故事,余秋没什么故事储备,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到什么,只能现场乱编。他从边上捡起俩纸盒,一个扔给余揪揪,一个握在自己手里。
“机器人大战机器人,现在开始!”
伴随着余秋的一声令下,余揪揪和余秋一人握着一个纸盒,开始冲向对方的纸盒,两人嘴里时不时还发出一些子里哇啦战斗的怪叫声。
等鹤弘一洗完澡进屋时,两人的机器人已经升级成了汽车人,继续厮杀。
余秋自打鹤弘一进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一只眼睛暗中留意着鹤弘一的动静。只见鹤弘一从柜里拿出消炎喷雾,上床,捞过余秋的脚,开始给他喷起喷雾。
之前看不觉得什么。
但现在在看,这事可就太gay了!
余秋猛一把脚收回,尬笑,“没事儿没事儿,我脚已经好很多了。”
鹤弘一刚看了余秋的脚踝,肿已经退的差不多了,不严重了,便也没强求。
时间不早了,鹤弘一见余揪揪和余秋手上还握着“汽车人”,他倾身抽走两人手中的纸壳,关了灯,“挺晚的了,都早点睡吧。”
黑暗中,余揪揪还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揪揪不想睡,揪揪还想听故事~”
余秋还没说话呢,鹤弘一已经抢先先说了,“好,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余揪揪立马乖乖躺好,盖好被子,还拉着余秋一起躺下,帮他也盖好被子,“我们已经准备好听故事啦!”
和昨晚一样的睡位,余揪揪睡在最右,余秋中间,鹤弘一坐在最左边讲故事。
鹤弘一今晚讲的还是《古希腊神话》,但和前几天不同,他讲的不是普罗米修斯的故事,而是爱神丘比特。这个故事对余秋来说幼稚了点,但对余揪揪来说就刚刚好,余揪揪听得一本满足,不时还要发问为什么。
鹤弘一讲了什么,余秋没有听进去,他满脑子就只有飞起来的小胖天使,拿个小弓箭,biubiubiu地乱射,被他射中的人就完蛋,要坠入爱河啦。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余秋仍是毫无困意,身边的余揪揪已经呼噜成了一团。余秋睁开眼睛,就见鹤弘一仍坐在原位,还在往下讲着故事。
余秋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压根睡不着。
他是个心很大的人,平时都很少失眠。
纠结来纠结去还是为了那一件破事儿。
失眠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格外的缓慢,余秋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时间的流动声,伴随着的还有鹤弘一低低的读故事声。
余秋猛一向着鹤弘一的方向直起身,双眸直直盯着鹤弘一,“鹤弘一,我想问你件事儿。”
他很少有这么严肃认真的时候,鹤弘一眨眼点头,看着他,“你说。”
不知道为什么到这儿,余秋却有点怂了,他舔了下唇,避开鹤弘一的视线两秒,再看向鹤弘一,“鹤弘一,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这一瞬间,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几秒。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就当余秋都觉得自己今晚太冲动时,他看见鹤弘一向他的方向靠近,两人的影子映在窗户上交织成一团。
“是啊。”
“我就是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余秋本来是想问清楚今晚睡个好觉。
可现在搞的,今晚又睡不好了:)-
大家多多注意防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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