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结束,宿舍里莫名安静了一阵。
江盛祠站在陈星河斜后方,没听见他发出动静,陈星河莫名有点心虚。
毕竟江盛祠之前还吃过李硕的醋,他还故意这么刺激他。
陈星河自知理亏,思忖半晌,转过身,先发制人:“之前我不是说过要请李硕吃烧烤?”
江盛祠看他一眼,没说话,走去了书桌前。
陈星河看着他,舔了下唇,继续说:“刚好明天你要去校花的生日派对。”说着撤撤嘴:“那我就顺路跟李硕一起回家,顺便把上次答应他的饭请了。”
江盛祠依旧没说话,静静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陈星河沉默地看他收拾了一会儿,碰碰他手臂:”哎。”
江盛祠依然没理。
“……江大帅哥?”陈星河靠过去,贴着站到江盛祠旁边,把脑袋凑到他面前,“哎,是你先抛下我去参加生日派对的吧?我还没气,你怎么先气了?”
这么一说,确实有点来气,江盛祠还不理他,陈星河更气了,瞥他半晌,干脆坐了回去。
来啊,冷战啊,看谁先忍不住!
见他一脸不爽的表情,江盛祠侧目,看了他片刻,提出疑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参加生日派对?”
陈星河一愣,抬起头:”你们不是之前就约好了?”他眼睛一扫,又道:“你不去你拿风衣干嘛?”
“去看我爷爷。”江盛祠说。
陈星河眨眨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问我了?”江盛祠反问。
陈星河自知理亏,无话可说。
沉默片刻,江盛祠拿起手机,又说:“爷爷之前问我了,他说你明天有空就一起过去。”
看着江盛祠那张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陈星河莫名有一丝愧疚感:”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江盛祠:“…我晚上才接到他电话。”
陈星河慢吞吞“哦”了一声,垂眸思忖片刻,又问:”你明天什么时候去爷爷那?”
“上午。”江盛祠说完侧眸瞥他。
陈星河“唔”一声,沉吟道:“那要不这样,明天白天我陪你去看爷爷,晚上你陪我请学长吃烧烤,怎么样?”
江盛祠没说话。
陈星河又抬手勾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晃了晃:“怎么样啊——江大帅哥。”
江盛祠抓了下,将他几根手指攥在手心。
陈星河趁机骚了骚他手掌,而后整个反握住他手,懒洋洋地拖长了音,催促:”怎么样啊——行不行啊————”
江盛祠眸光垂落,注视他片刻,嘴角轻扬,也学着他,散漫道:“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陈星河就跟江盛祠去了他爷爷家。
老人家平时没什么爱好,退休之后就喜欢遛遛鸟,下下象棋。江盛祠跟陈星河一来,他泡好茶,准备好吃的,就喊江盛祠陪他去围炉边下棋。
陈星河则嗑着瓜子,在门口逗那只鹦鹉。
“嗨,小八。”陈星河跟它打招呼。
鹦鹉:“嗨。”
“哟。”陈星河稀奇得一乐,“你还挺聪明。”
刚夸完,鹦鹉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懂,还是不会说,就不搭理他了。小脑袋瓜东看看西瞧瞧。
陈星河磕着瓜子,观察了一会儿,问:“你还会说什么?”
鹦鹉还是不说话。
陈星河逗了他一会儿,见它一直不肯再说话,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怎么不说话啊?怎么跟你小主人一样闷。”
说完,陈星河自顾自地笑了:”怪不得是江盛祠买的。”
”江盛祠、江盛祠。”闻言婴鸥倒是突然喊了两声。
“哟。”陈星河说,“你认识江盛祠啊?”
鹦鹉:“江盛祠、江盛祠、陈星河……”
陈星河一愣,稀奇地挑了下眉,笑了:”你还认识我?是不是你小主人在你跟前骂我了?”
鹦鹉:“你说陈星河、你说陈星河…”
鹦鹉说话本来就没逻辑,陈星河也没管。
“对,陈星河就是我。”陈星河自娱自乐地逗了它一会儿,瞥到大厅里江盛祠的背影,嘴角微微一勾,冲鹦鹉指了指他,”看到没,那就是你小主人。你冲他喊一声,江盛祠,陈星河比你帅。”
鹦鹉不说话,陈星河又简化教了他一遍:”喊啊。”
不过鹦鹉可能依旧不理解,依然没说话。
“你怎么这么笨啊!”陈星河看着它,吐槽,“果然跟你小主人差不多。’
鹦鹉:“喜欢你。”
陈星河愣了下:“什么?”
“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鹦鹉嘻嘻哈哈,兴奋地叫个不停。
见他扑着翅膀,很是兴奋,陈星河”噗嗤”笑了出来。
果然万物都离不开情情爱爱的话题。啧———
小八反反复复就会说那几句话,陈星河逗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磕完瓜子,坐到围炉边去看江盛祠他们下象棋了。
陈星河也会玩一点象棋,但没江盛祠玩得好,这种静态游戏一向不是他的强项。
他们爷孙俩玩得投入,陈星河就坐在一边,剥了个烤过的橘子,递给江盛祠爷爷:“爷爷,吃橘子?”
“我不吃,你吃。”江爷爷一门心思都在象棋上,眼都不抬,”星河,你看着,江盛祠从小到大下象棋就没赢过我。”
“知道,您比江盛祠厉害多了。”陈星河在长辈面前特别会来事,因此也特别招长辈喜欢。
夸完爷爷,他还不错过任何一个奚落江盛祠的机会,边塞一瓣橘子进嘴里,边碰了碰江盛祠胳膊。
见他转过头来,盯着他眼睛,用唇语无声道:”你好菜。”
江盛祠扫一眼他,视线极快得在他那双沾满橘子汁的唇上瞥过,收了眼。
陈星河见状自认看懂了他的眼神,抬手给他喂了一瓣橘子:“吃吗?挺甜的。”
江盛祠手上移了步棋,眼睛垂了垂,咬走了陈星河手上的橘子。
一盘棋的时间,陈星河将盘子里的水果零食全干光,吃撑了,又躺到围炉边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在心中默默感叹养老生活就是爽!
如果他现在六十岁多好,天天躺在围火户边喝喝茶、遛遛鸟,简直不要大美妙。
陈星河被围炉的暖气烤得昏昏欲睡时,察觉到有人在他唇上刮了一下,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江盛祠居高临下地站在他跟前。
陈星河不由“唔”了一声:“你们下完了?”
“嗯,又在做什么美梦?”江盛祠看着他。
”……我梦到我退休以后,天天过着喝茶遛鸟烤火吃大餐的生活。”陈星河说着一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仰头看江盛祠,“你又输了?”
江盛祠眸光垂着,看了他一会儿,慢吞吞道:“赢了。”
奚落的话到嘴边又被陈星河咽了回去,他沉默一会儿,“哦”一声,又四处张望了一圈:“爷爷呢?”
“做你的美梦去了。”江盛祠说,拿起围炉上的栗子剥了一颗。
“什么?”陈星河没听明白,看到他手上的栗子肉,张嘴“啊”了一声。
“遛鸟去了。”江盛祠说,把手上的栗子塞进他嘴里。
今年第一场雪来得特别早。
在吃过午饭,江爷爷给他们讲故事、煮水果红酒喝的下午,屋外突然开始簌簌飘雪花。
寒冷的冬天,一杯热红酒下肚,浑身暖洋洋的,开始泛起冬困。
讲完故事,江爷爷率先与他们道别,回房午睡。
陈星河有点贪杯,又倒了一杯,刚仰头喝两口,旁边的江盛祠扯了扯他衣袖,示意他看门外。
陈星河扭头看,就见门外飘着几朵雪花。他愣了下:“下雪了?”
江盛祠“嗯”一声。
“今年的冬天来得好早。”陈星河说。
江盛祠侧头看他,陈星河的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微微泛着红,
“不早,今年过年也早。”江盛祠说。
陈星河点点头,喝着红酒,盯着窗外看。马上就要圣诞节了,也不知道他妈在干什么。
陈星河发了一会儿呆,江盛祠侧眸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陈星河侧目瞥他。
四目相对片刻,陈星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道:“祠祠,马上又要老一岁了,你有什么新年愿望,给哥哥说说看,看哥哥能不能满足你。”
江盛祠看着他,笑了声,目光瞥到窗外,端起热红酒喝一口:”……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吧。”
陈星河闻言与他碰了碰杯:“那就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外面下着雪,陈星河跟江盛祠靠在一块,坐在围炉边烤火、喝酒聊天,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有点想妈妈了,陈星河做了小时候他妈离开时的噩梦,梦到他追着他妈的车子跑,梦到车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欧诺个,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陈星河被睡梦中自己的哭声吵醒。
睁开眼,眼角有点湿润,陈星河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窗外还在飘雪,地面已经覆盖了白茫茫的一片,围炉依旧烤着火,烘得身上暖洋洋的。
他靠在江盛祠怀里,江盛祠还没醒。
不知是外面的雪花,还是屋里的烤火,亦或者是下午睡醒的茫然带给了陈星河一些不真实感。
陈星河盯着江盛祠安静的睡颜看了良久,最后视线落到那双微抿的唇上。
像是有魔鬼在引诱他,他慢慢地、慢慢地,靠过去了一点……
在即将凑到江盛祠面前时,陈星河放缓动作,很轻很轻地低下头。
嘴唇轻轻贴上江盛祠的唇。
软的。
带着浓郁醉人的水果红酒味。
感受到的一瞬间,陈星河脑子里兴奋得像是炸开了烟花,“噼里啪啦”吵个不停。心脏也“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着。
肾上腺素的飙升,令他刚才那些所有不清醒的思绪瞬间消散,陈星河猛然回过神,立刻往后撤开。然后他就看到江盛祠眉梢微微动了下,隐约有醒来的迹象。
+。
陈星河暗骂一句脏话,霎时连呼吸都停了。
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把脸埋到江盛祠怀里准备装睡。
如果被江盛祠发现,他就死不承认,说他喝醉了,在做梦。
江盛祠的手动了下。
陈星河的呼吸都屏住了。
刚面临过两种极端的情绪,这会儿陈星河都分不清自己的心脏在为什么而跳。不过他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了。
他不是荷尔蒙失调,也不是到了必须要谈恋爱的年纪。他是不要脸,馋他兄弟的身子。男同竟是他自己!
看来以后他得少喝点酒,今天才喝了两杯红酒,这要是喝得酪酊大醉,他得对江盛祠做些什么。
霸王硬上弓?
这倒也不太可能。
他打不过江盛祠,霸王硬上弓之前就得被江盛祠过肩摔。
江盛祠缓缓睁开眼,视线所及就是陈星河毛绒绒的头发,在他脖子和下巴处蹭来蹭去。有点痒。
江盛祠抬了抬下颌,将下巴抵到他头顶,防止他头发再乱蹭。这个姿势将他们身体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陈星河。”江盛祠用刚睡醒,略带低哑的声音喊。
陈星河被他喊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喉结耸了一下,轻轻道:“嗯?”
江盛祠抬起手,在他胸口那儿摸了摸:“你心跳怎么跳这么快?不舒服?”
“……唔。”陈星河含糊应一声,假装刚睡醒,揉了揉眼睛,“没有,喝多了。”
江盛祠静了一瞬,似乎信了这个理由,伸手帮他在后背轻抚。
应该是没发现他偷亲。
陈星河总算松了一口气。危机解除后,心跳也逐渐趋于平稳。
似乎察觉到他的心跳降了下来,江盛祠又在他胸口摸了摸,确认没事后才松开手,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
“走吗?现在三点多。”江盛祠问,“要叫李硕出来吃烧烤吗?”
“我问问。”陈星河掏出手机,给李硕发了消息。
结果回消息的人是他爸,说他一天到晚不着家,初雪都不知道回去看看他。
陈星河被他爸念了几句,只好敷衍地回了句“还在江盛祠爷爷家,等会就回去”。
发完消息,陈星河将手机揣进兜,朝江盛祠耸耸肩:“不吃了,回去吃。”
江盛祠“嗯”一声。
陈星河回去之后,在家里住了一晚。
等第二天醒来,白雪覆盖了大地和树木,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
微信群里有不少人在分享打雪仗和堆雪人的照片。
陈星河看得眼馋,立刻把照片转发给江盛祠。
【陈星河:来堆雪人啊】【江盛祠:不堆】【陈星河:为什么】【江盛祠:冷】【陈星河:哦】
陈星河现在很懂怎么去刺激江盛祠,下一秒就”啪嗒啪嗒”打字。
【陈星河:那我去找李硕堆】
发完这条消息,江盛祠没回,陈星河也恰好被喊出去吃饭。
等吃完饭,半个小时过去,陈星河回到房间时,江盛祠的消息已经躺了十几分钟。
【江盛祠:准备回学校】【江盛祠:要去接你吗?】
陈星河看了眼时间,才十二点多。
【陈星河:?】
【陈星河:这么早回学校干嘛?】【陈星河:你有事?】
【江盛祠:没】
陈星河一边腹诽“你就不能多打几个字”,一边打字。
【陈星河:哦】【陈星河:那你先过来找我吧】
江盛祠到的时候,陈星河正坐在电脑前跟杨沉打游戏,键盘摁得“啪嗒啪嗒”响,连身后的开关门声都没听见。
直到一局游戏结束,陈星河隐约看到电脑屏幕上的影子,扭头一看,果然是江盛祠。
“你来多久了?怎么没喊我?”陈星河仰头道。
“谁来了?”游戏那头的杨沉问。
江盛祠瞄一眼电脑屏,手指轻勾了下陈星河轮廓分明的下巴:”怎么又在玩游戏,不去学校?”他坐到旁边的沙发,随手拿起陈星河床头柜上的模型玩。
“去啊,现在不是还早?”陈星河瞥一眼闹钟上的时间,跟杨沉打了声招呼就关了电脑。将椅子一转,面朝着江盛祠移过去,肆无忌惮得把双脚搭到他腿上。
“江哥,江大帅哥。”陈星河讨好道,“去堆雪人吗?”
江盛祠手里把玩着模型,闻言长眸一抬,目光落到陈星河脸上。
陈星河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江盛祠忽地轻笑一声,语调慢吞吞道:”怎么不去找你哥?”
陈星河眨眨眼,无辜道:“你就是我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江盛祠笑:“那你刚才说要去找谁?”
陈星河被他连二连三的逼问惹得憋不住笑了,他从椅子上扑过去,膝盖跪到沙发上,双臂圈着江盛祠脖子,用以前一贯的招数哄他:”江哥,我错了,我刚才说错话了。你才是我哥,你是我唯一的哥,最好的哥!”
陈星河特别能屈能伸:“哥我想堆雪人,你陪我去吧。”
见江盛祠半天不说话,陈星河又催了一下:”行吗?哥?”
“考虑考虑。”江盛祠说。
“你再考虑天都黑了。”陈星河向来不算好脾气,哄了一会儿就没耐心了,“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江盛祠见状扬了下眉:“你确定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那您说,您想要什么态度?”陈星河说,”您直说,我保证满足您。”
江盛祠看他半晌,淡淡笑了笑:“行,那你就说点我喜欢听的。”
陈星河忽然安静了,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毕竟这几年跟江盛祠相处习惯了,虽然知道了自己不堪的心思,但一直以来的相处习惯也没法下子改变。所以陈星河也没时时刻刻把心思都放在那种事情上面。
但这会儿听江盛祠这么一说,心里那些不太好的念头又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
这不是光明正大让他占便宜吗?
但是江盛祠都让他占了———
这他能不占吗?不占说不过去吧?不占还是男人吗?
这么一想陈星河又不免担心,江盛祠多单纯呐,天天被他吃豆腐都不知道,万一以后出了学校被人骗怎么办。
骗钱就算了,反正他家钱多。骗身可不行,他还没骗到呢!
见陈星河默不作声,江盛祠极浅地扬了下眉:”不行?”
“……行啊,当然行。”陈星河慢吞吞地说。
一边为自己的心思感到不耻,一边克制不住地凑到江盛祠耳边,吞咽了下喉咙,低低地喊一声:“哥”
一瞬间,陈星河头皮发麻,脑子兴奋,一阵隐秘的快感窜过脑海。
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字,也是以前他对江盛祠使用过无数次的糖衣炮弹,但因他某种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心思而变得格外与众不同。
与单纯的身体欲望不同,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这大概就是喜欢的心情?
陈星河又凑过去点,嘴唇几乎贴上江盛祠耳朵,噪音轻轻地:”哥你喜欢听这个吗?”
丝丝缕缕的热气扑洒到江盛祠耳边,他呼吸不由重了点,握在陈星河腰间的那只手也克制着收紧了点。
窗外飘着雪,室内开着暖气,空气中的温度不断攀升。
气氛凝固一瞬。
江盛祠低应了声“嗯”。
陈星河家小区楼下,已经有人在堆雪人,他拉着江盛祠找了块雪堆积较厚的地方。
“我们比赛谁堆得快,输得叫爸爸,怎么样?”陈星河道。
他说着把外套拉链的领口拉到底,没等江盛祠回应就半蹲下身,开始堆。
江盛祠看他一眼,不疾不徐得在他旁边找了块地。
陈星河堆了一会儿,手就冻得冰冷,麻木到几乎没感觉。
忍不住抬手哈了口气,侧头看,就见江盛祠的雪人已经隐约有了轮廓。
他垂着眼,认真地看着学人,一点一点把雪人的身体慢慢堆高。看起来很用心。
陈星河不服气,抓起一把雪,在手心搓了搓,就朝江盛祠的雪人丢过去。
江盛祠见状转头看他一眼,像是料到他会耍赖皮,没跟他计较。
他们堆了大约几十分钟,最后陈星河实在冻得不行了,还是江盛祠帮他一块完成的。
堆完,两个雪人并排靠在一块。
陈星河给他们贴上眼睛和嘴巴,又插上胡萝卜当鼻子。
“你有没有觉得少了点什么?”陈星河看着两个雪人,指了指自己的雪人,“爸爸。”又指了指江盛祠的雪人:“妈妈。”
最后侧头看江盛祠,牙齿打着哆嗦说:“一家三口,是不是还差个孩子?”他将自己冻得冰冷的手指塞进江盛祠口袋。
江盛祠川顶势捂住他手,双眸一垂,落在他脸上:“嗯,你生一个。”
被他抢了话,陈星河无能恼怒,瞪了他一会儿:“你生一个!”
“不会。”江盛祠淡淡道。
“那我也不会。”陈星河说。
“行。”江盛祠瞥一眼雪人,笑了,“那就不要孩子了,我们二人世界。”
他唇边噙着一丝淡淡的弧度,好看的眼睛稍弯了弯,比这银装素裹的世界更惹眼。
陈星河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默默移开眼,舔了下唇.须臾,他一脸郑重地喊一声:“江盛祠。”
“嗯?”江盛祠轻应一声,看他。
陈星河抬起眼,一本正经地注视着他,说:“我不是个好人,你以后在我面前最好注意点。”
不然到时候他做了什么坏事,可别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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