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背锅侠
我带着宇智波鼬去外面的路上, 迎面就碰上了卡卡西和带土。波风水门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也很惊讶。
至少宇智波鼬还穿着黑底红云的那身衣服,宇智波带土也是。
我直接对宇智波鼬说:“看, 这是你阿飞前辈, 真名叫宇智波带土, 辈分上是我们小叔叔。”
宇智波带土本来走的就不是那么稳当, 现在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继续说:“就是他骗了你。”
刚把除了月之眼计划之外的东西跟宇智波鼬讲了一下,现在我家的小孩已经撸起袖子准备打宇智波带土一顿。但我看宇智波带土的状态像是被卡卡西和波风水门已经轮换着打完了,就暂时拦住了宇智波鼬。
我问卡卡西:“你们解决完了?”
旗木卡卡西就开始冷笑:“我带他回来看看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看来卡卡西已经连宇智波一族的事情都问出来了, 说不定连波风水门都听完了宇智波带土的八卦, 他抓着宇智波带土的胳膊,反正神威两个人都能用, 他们也谁都舍不得挖对方的眼睛, 两个人谁也别想跑。
“四代呢?”我继续问。
“老师先回去了,他说要去找那个黑绝问清楚。”旗木卡卡西说起老师的时候变得非常自然,再也没有那种欲说还休的感觉, 在我问起的时候他甚至笑了一下。
我看他们两个现在还没有要打起来的意思, 就说:“卡卡西,你记得把你的面罩再戴上。还有,宇智波带土的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做过的事情谁都洗不清。”
我是准备让小鼬恢复正常的身份, 因为小鼬做出的都是宇智波一族内部的事情, 跟木叶的关系……其实这件事对木叶来说, 宇智波鼬一直是站在木叶的一边, 诚然他是宇智波一族的叛徒,但他也是木叶的英雄, 就是过于讽刺罢了。
但是宇智波带土不行。不是我做不到,我根本就不打算这么做,他自己也不会愿意。罪恶永远不能一笔勾销,不然公平与正义就毫无价值。
旗木卡卡西轻轻说:“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我习惯性地拽了拽自己的围巾,把他往上拉了一点,然后就看着宇智波带土忽然甩开旗木卡卡西的手。
他愤怒地向我们大喊:“谁需要你们的怜悯了?!谁需要你们原谅了!凭你们的一面之词能证明什么?这个世界就是地狱,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们!”
在这一瞬间他就趁卡卡西愣神的功夫发动了神威,我只觉得麻烦,本来想用飞雷神追上去,但是宇智波鼬就一把拽住了我。
好吧,我还要处理小鼬的事情。
旗木卡卡西也想追上去,但他也晃了晃,那只眼睛里流出血来。我凑过去看看,用手覆上他的眼睛。
“你又不是宇智波,这么用万花筒迟早会出问题,你先去医院看看吧。我知道宇智波带土平时都在哪,到时候把他给你抓回来就好。”
旗木卡卡西也没有拒绝,但是他在前往木叶医院之前跟我说了一句:“你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
我哑然失笑:“我是火影啊,不知道的多一点怎么保护你们?”
旗木卡卡西就继续说:“我想回去找大蛇丸问清楚,但根部那位说要你亲自去。还有……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好像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的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就算我说出了宇智波带土的身份,宇智波鼬也罕见地保持了沉默,直到旗木卡卡西直接提起他的现在他才有了一点反应。
宇智波鼬很不自在地说:“是止水的意思。”
旗木卡卡西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宇智波鼬话里的含义,他甚至纠正宇智波鼬说:“那是五代火影,至少你也要加个敬称。”
但卡卡西自己就从来没有用过敬称。
宇智波鼬自从认识就没有用过,在他心目中我从挚友变成陌生人,又从陌生人变成无关紧要的敌人,现在我们无论如何也回不到最初了。
我说:“那个不重要。小卡卡见到纲手的时候,记得帮鼬君预约个时间。”
宇智波鼬看向我,我还没回答呢,卡卡西就笑着说:“行啊,谁也别想跑,火影大人你自己也记得去看看病。”
我看着卡卡西就这么没戴面罩走了,不过我觉得他走到有人的地方之前应该会记得把面罩戴上,再看宇智波鼬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深思的表情,我只好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还是没以前那么软了,我有点遗憾。
宇智波鼬说:“原来卡卡西前辈面罩下面是这个样子的。”
谁知道你的敌人在面对你的生活都在想些什么。宇智波鼬就不再看卡卡西的方向,他甚至催促起我来:“不走吗?”
不是也挺好的吗。
当上午的阳光落进火影楼窗户的时候,我就坐在火影楼的会议室里,参与会议的人员没有几个,我特意把三代叫了过来。至于另外两个原本顾问团的成员,一听说我是要跟他们讨论宇智波鼬的事情他们就直接拒绝到场,给出的理由是我早就从他们手里夺走了权力还装模作样干什么。
说的也确实有点道理,不过既然他们不来我就当做他们同意了。
会议也进行得很快,宇智波鼬就站在我身后,听着奈良鹿久用一种快到不能再快的语气去念他手里的稿子,那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包括但不限于把宇智波灭族一事的真相公布出去,恢复宇智波鼬的名誉,还有把其中牵扯到的众多忍者都重新调查之类的事情。
在这里的人除了三代的人就是我的人,其实顾问团某种意义上说的也对,现在的木叶已经是我的一言堂。
谁让我工作勤快呢,这么快就掌握了木叶的情况,能拉拢的就直接拉拢,不能拉到我这边阵营的那就查查他的干过的事,只要没那么清白的……也不至于杀了,别天神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让他们忠于木叶算是什么缺德事吗?
是也没关系,他们要么忠于团藏,要么有自己的打算,还有可能是顾问团一边的人,不管是哪边都不算是对木叶一心一意,按照一般排除异己的做法他们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说的就是日向辉树,他想杀这些人已经很久了。
“顾问团那边……”奈良鹿久念到最后问我,“五代打算怎么办?”
我注意到宇智波鼬的不安,就在桌子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然后回答奈良鹿久:“没关系,我跟他们做过交易,我把他们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他们只会支持我们的做法。”
也算是让他们在离开顾问的位置之后能保存脸面。
“你这是准备了多久啊……”奈良鹿久干脆把文件一扔,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他放弃一样地说,“你自己决定就好了,还要走个程序。”
“我在等人。”我说,“如果他要阻止,我就没办法了。”
但是他不会出现在这些人面前。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
根部永远不能暴露在光明之下,本来志村团藏在的时候就是这样,但志村团藏已经死了,我不想再让剩下的这些人永久活在阴影里。他们想躲起来,但名为木叶的太阳之下总会无所遁形。
一直只是点头同意还有感慨过去的三代火影抽着旱烟,他没穿正式一点的衣服,而是穿着一身简单的居家老年衣:“他会来吗?那个孩子……”
看过那些资料的三代当然清楚日向辉树是什么情况。
我只是笑笑。
我回答:“我不知道。我在逼他,他也在逼我,虽然就算他不来我也能把事情解决……我只是不太想对他那么做。”
我话音刚落,日向辉树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你可以这么做。”他说出来的话带着点甜腻的嘲讽,“你早就对他们这么做了,还缺一个我吗?”
宇智波鼬在看到他的时候表现就有点不对,他想走过去但是顾及到这里是火影楼的会议室所以还是停下了。我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站起来往日向辉树那边走。
“辉树。”
从回到这个世界以来我几乎没有这么喊过他的名字,我带着点笑意,今天大概是能解决两件麻烦事。
“只有一种情况下我会那么做,你清楚我的意思。但是现在你来了……”
“来的是谁你还不清楚吗?”日向辉树很快就接上了这句话。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除了我和他没有任何人说话。
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我停下来,迎着秋日上午的光向他伸出手来:“欢迎回来,日向辉树。”
他有点别扭地打开了我的手。他还是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衣服,但是今天也没有戴着面具——从上一个根部结束之后他就不再经常戴着那些色彩鲜艳又令人觉得诡异的面具。
整个会议室里的人属他看上去最不起眼,但是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不忌惮他,我看到在他进来的时候,其实包括三代也都做出了一点戒备的姿态。
日向辉树忽然看向宇智波鼬,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向我问了一句话。
“宇智波止水,如果在我和宇智波鼬里面选一个,你会选谁?”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什么死亡问题,我选木叶。
第182章 灰色的天空
木叶61年, 春。
那个叫做木叶的村子就好像是一个漩涡,把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卷进去。只要说起木叶来,忍界随便拉出一个人都能把那些事情讲的头头是道, 包括五代火影的丰功伟绩, 在木叶举办的中忍考试, 还有原本S级叛忍宇智波鼬重新回到木叶的事情。
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秘密实在是太大, 木叶也没有完全公布出来,导致忍界呈现出一种懂的都懂的状态,但是在木叶看来, 宇智波一族残存的三个后裔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好像回到木叶就是宇智波一族最后也是最悲哀的选择。
宇智波鼬是回到木叶,但是也很少有人见到他。
他不是英雄, 也不是罪人, 归根结底还是宇智波一族的叛徒,他愿意去哪里原本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但是在冬天即将到来的时候他跟我说想回到暗部。
那也没什么, 暗部本来就只有那些人, 里面的老人全都是他的同事。
我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但是我告诉他,想要进暗部, 首先要把宇智波佐助的事情解决了。宇智波鼬再怎么无辜, 也是真正动手了杀死自己父母的罪人, 虽然在公开提及的报告上我尽量避免了这种事, 但对宇智波佐助是不能说谎的。
没必要, 还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
宇智波佐助自从宇智波鼬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往宇智波族地走,他也没有再来找我, 每次鸣人都是独自过来,偶尔还会看到正在我这里的波风水门。鸣人每次都会大呼小叫,但最终还是差不多保守了秘密。
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就跟我不会插手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的事情一样。卡卡西申请了一个长期任务急急忙忙去追宇智波带土,而第七班就干脆交到了我手上,我哪有时间去带孩子,反正宇智波鼬也需要跟佐助沟通,我就甩手把第七班交给小鼬暂时代管了。
毕竟宇智波鼬曾经也是卡卡西暗部第六班的成员,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传承。
“五代大人看起来很高兴。”奈良鹿丸走过来的时候抱着一堆文件,心情好像也很好。
我打了个哈欠:“工作变少了,能不高兴吗?”
木叶的事情终于走上正轨,除了日向辉树这家伙还坚持不露面之外好像都变得顺畅起来,就连栗山曜子小姐都放弃了当忍者的想法,而是在木叶干脆定居了。
至于她知道我是五代火影之后的问题……我是说,其实她到现在都没有再碰上我,我也懒得跟她的脑回路做斗争,我只是听说她抱怨我不跟她说实话而已。
以及,还听到了“那么年轻就当上火影”一类的说法。
在我去木叶监狱找大蛇丸的时候,日向辉树不出意外地就出现在附近,不远不近地跟着,其实我一直有种预感,他一直待在我周围,反正他平时也没有真正固定的工作地点。
去年秋天我找到大蛇丸的时候,我跟他提起宇智波带土的那种药物,大蛇丸就露出神秘的微笑并不回答。后来我也就不管了,只是叮嘱旗木卡卡西以后少跟大蛇丸接触。
——话是这么说。
我看到在木叶监狱里把监狱建设得像个温室花园的大蛇丸,还是有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穿过那些花与叶,我找到了正坐在那里据说是养生其实也是做实验的大蛇丸。
“还是为了那个药?”大蛇丸早就知道我为什么来。
我估摸着日向辉树应该不会跟进来,隔着这么远他也听不到我们在聊什么,就直接说:“还差多久?”
大蛇丸看了一眼他旁边一个花盆里的红色小花:“离体之后活性就大大降低,没有具体的实验我给不出确切的数据。但是估算一下的话,也就不到一年。”
“一年够了。”我这么说。
大蛇丸这才有点稀奇地看我:“你当火影也刚一年,这就想着弄死你自己,谁来当下一任火影?”
事情确实是这样,我如果死了就没人能继任火影,要是真的再交还给三代,猿飞日斩怕不是要当场突发脑溢血。但是无论是还背负着弑亲罪名的宇智波鼬,还是正在外面追着宇智波带土跑的旗木卡卡西,或者是还没长成的那些小孩,没有出身的天藏和花鱼,以及早就在木叶的黑暗里浸得够久的日向辉树,都没有办法接过这个位置。
我唯一的选择就是把四代弄回来,但是他一点也不愿意回来,就算愿意帮我处理工作也不想回到木叶,问起来的时候他说是有新的发现,还在追寻线索找黑绝和大筒木遗迹的他无心再做火影的事务。
我也不能跟他说我正在琢磨着把我自己弄死吧。
“不是这样,我只是想除掉在我体内的‘它’,我自己……”
“你也会死。”大蛇丸一针见血地指出,“而且你很有可能死在它前面,本来你体内还有一只尾兽,但我记得你打算把它弄出去?”
“是啊,会用到的。”我说,“而且又旅小姐本来就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在那之后我就打算放她自由了。”
至于雷之国怎么看,那我就不管了。
从大蛇丸那里拿了新的药回来,我看到那些小药片已经从纯白色变成了血红色,早就知道时间没有那么多,但是进展这么快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但我没法放任自己成为木叶的隐患。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变成另外的人,特别是老祖宗,他的危险性最大,我没法想象有一天老祖宗忽然变成了大权在握的火影会做出什么。虽然他已经知道了无限月读是假的,但是无限月读之外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所以木叶不需要这样的火影,但我又没办法自然死亡,我必须找到让我自己摆脱火影位置的方法。
好在就算他们问起我就说这是药物,谁也没想过我们费劲地研究药物就是要杀死我。我从来都没想过死亡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哪怕我已经死过两次。
回到火影楼的时候日向辉树还是跟着,他看上去比以前好了很多。
我又想起当初他问我,在他和宇智波鼬里面选选一个人我会选择谁的问题,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谁都不选,我是火影。
在火影的会议室里问我这种三流情感问题,就像是在撒娇一样表示他的不满。自那以后日向辉树出现在阳光下的时候变多了,我是通过身边的人渐渐知道了他的名字察觉到这一点的。
不再是根部的那位这一类的称呼,起码他们现在知道那个人是个日向。
“五代大人。”
他说这个称呼的时候总是带着点讽刺的,现在说出口已经是十足的挑衅,现在日向辉树就站在我的办公桌前面,用他惯常的语气说着话。
“雾隐的新水影照美冥已经在排查间谍,是时候让我们的人回来了。”
虽然在那边的人不止一个,但他拿出来威胁我的始终就只有北野理奈。我只好先放弃给过去的文件做个归档的打算,先专心应付起他来。
“你又在想什么?”我问他,“不是刚刚消停一天吗?”
日向辉树的回答依旧是笑着的,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盯着我看:“我看不到你疼了,这样不行。”
那只是看不到而已。
我颇为头疼地想应付一下他,但是这时候另一个忍者使用瞬身术来到了火影楼。夕颜没看到日向辉树一样直接报告,说在木叶附近发现了之前让注意的人的踪迹。
这说的是宇智波带土。
本来想去追宇智波带土,但日向辉树的眼神还是让我留下来了。我毫不怀疑如果我现在就走他会在火影楼做点什么,他总是对给我找麻烦这种事无比上心。
“日向辉树。”
“一直在这里,想要活着的我还是死了的我?”
哪个都不想,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下属全都是麻烦人物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作为火影的辅佐官你也稍微帮我一把,而不是总找我麻烦啊。”
“你要去找谁?”
这样的问题才是看起来似乎没有尽头,但是我们的关系也一直维持在这样不上不下的位置,让他从木叶深处走到阳光下的角落里已经是极限,剩下的还是要慢慢来。
就跟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的关系也要慢慢适应,木叶要从往日的阴影里摆脱需要很长时间一样。这是一个表面上繁荣但是背地里生出很多腐烂枝干的村子,骤然把它放到阳光下只会导致枯萎,要想把那些东西挖出来晒一晒还是应该循序渐进。
“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也不会知道,所以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没有意义。等我回来好吗?”
日向辉树想了一会儿,最后他说:“只给你三天。三天不回来木叶就要乱了。”
按照我的能力,现在的木叶就算离开我一段时间也没什么问题,虽然不至于跟当初的水门前辈翘班一个月那么离谱,但我走七八天根本就不会出现麻烦。如果哦木叶真的要乱了,那一定是日向辉树要干点什么。
志村团藏,你就算死了也不让我们安生。
死亡永远不能带给我们安宁,它们只能带来新的问题。
我从木叶离开,前往火之国接近雷之国附近的边境,在某片人迹罕至的山谷里停驻。
“又旅小姐,我们该说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是猫又女士的话,应该还能一起旅行很久呢。
第183章 静寂的山谷
静寂的风吹过春日的原野, 在绚烂的繁花里涂抹往日的色彩,在温暖的春光里天空之中拂过淡淡的流云,还有遥远的从附近村庄里升起的炊烟。
很久以前我来过这里, 在某个小村庄里住过一晚。
我记得那户人家有个老人, 她跟我提起当初战争年代里有过的伤痛和绝望, 但她又有着一副轻松的心态, 她说忍者活在这个世界上跟平常的人没什么不同。无论是谁都有活下来的权力,但在我离开的第三天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坐在一棵枯树的上面,我穿着一身黑底红云的袍子, 漫天的乌鸦落到树梢, 它们把整棵老树压得摇摇欲坠。在所有的黄昏里只有无人的地方才会显得空旷又盛大,这是一天之中我最喜欢的时刻, 它代表着又一场前行的终结。
“又旅小姐, 对不起了。”
我拔出我自己的那把刀,对着自己的身体,封印着二尾的位置刺下去。
自从遭了宇智波斑, 又旅小姐的一生过的极其悲哀。当初在神社里过的好好的, 忽然被两个男人打上家门口,其中一个男人在她的神社里植树造林,另一个男人直接把她从神社里拖出来只看了她一眼就让她晕晕乎乎地离开了老家。自那之后她到了木叶,见到了其它尾兽, 又到了雷之国, 在小小的笼子里过了几十年。
换几个人柱力对她来说其实没有任何影响, 反正那么多忍者吵吵闹闹地围在她身边, 她从头到尾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爱怎么过怎么过,直到她遇到了我。
我从由木人小姐那里把她带来, 虽然同样是作为关在笼子里的尾兽,但又旅小姐说平心而论她其实过的挺开心,直到某天她在我的精神世界里看到了一个让她就觉得毛骨悚然的男人——宇智波斑。
自那之后她过的一天比一天提心吊胆,甚至是哭着在精神世界里四处逃窜,最后干脆就躲在角落里再也不出来。比起最开始的时候现在在我耳边经常发言的变成了老祖宗,一只尾兽被诅咒到像是不存在一样。
“你终于打算去死了?”
又旅小姐战战兢兢地探头出来,听说自己要死甚至有点开心,她看了看老祖宗好像不在,才把一条尾巴从阴影里挪出来。
“并不是。我们都不会死。”我说,“这种事我做过,手熟。”
虽然从我自己身体里放出尾兽这个过程其实有点危险,但又旅小姐那么迫切地配合就让我怀疑老祖宗到底趁我看不见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
那些封印顺着刀刃蔓延而上逐层解开,黑色的纹路从枯萎的红色枝条上一直蔓延到湿软的泥土上。
尾兽查克拉从身体里离开,连同血液一起撕裂这具身体里的生命回流迫不及待地前往新的世界,无论是生存还是死亡都或许是自由,在那只黑色的大猫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久违地感受到安逸。
虽然并不是我的那只……但我有点想念猫又女士了。
“又旅小姐,你看起来挺恨我的。”
我说着漫不经心的话,但是那只蓝黑色的尾兽已经用冰冷又暴戾的目光看过来,往日里伪装的优雅平和一扫而光,只是看了一眼我就知道她迫不及待地摆脱了人类身体的束缚,而她……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置我于死地。
它发出刺耳的嘶吼,带着一点得意和怨恨:“我说了,今天你会死在这里!”
连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蓝黑的环绕着火焰的尾兽玉就直冲着我的脸轰过来,她是算准了我现在打不开万花筒,也知道这是人柱力最虚弱的时候。这只早就受够了的大猫被放出来之后洋洋得意地切断了我们之间的连联系,全然不知她在跟什么样的人进行博弈——在那一瞬间我就松开了手,任由那把刀落到地上,血迹几乎把我的衣服浸透。
“本来也不是不行,但今天确实不可以。”
我干脆摊开手躺在地上,看到那团高密度查克拉就那么向我飞过来,甚至闭上了眼睛。
二尾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我自己清楚,老祖宗也清楚。
在那些红色的快要枯萎的枝干出现编织成一张大网,攀爬上那团查克拉的周围并将其吞噬殆尽的时候,就连又旅小姐也没有了声音。
我说:“还有你,在我这里也待得够久了吧。”
它们晃动着最后的叶子,但还是逐渐崩碎,蓝色的纹路变成裂痕,那样的火焰就把它烧成灰烬。我睁开眼睛看着这一幕,最后看它们变成一团暗红色的灰烬,在我周围生长出灰烬的枝杈,但再也没有了生机。
老祖宗就在那里叹气,他坐在我身边,看看二尾又看看我。
“何必呢。”
“我想做的事,谁都别想阻拦我,仅此而已。”我一把推开老祖宗,踩着那一地灰尘慢慢站起来,随手就拔出了另一把刀。
鸦杀就出现在我手里,我用雷遁干脆把还在流血的伤口烧焦。原本的那件衣服已经被撕成碎片,我也就顺手带着黏连的血肉撕掉扔在一边,换上了我穿习惯了的那身。
反正之后还会有办法解决,我们的又旅小姐——虽然已经不应该这么称呼她了,它现在只不过是一只想置我于死地的尾兽而已——还在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拿走我的性命,但是现在的我既没有用不完的查克拉也没有足够的生命力,这一战也许比我想的还要艰难那么一点。
我抬起手,本来只是想跟它随便打一下就把它放走的。
但是二尾说:“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吗?就算你死不了,我知道你太多秘密了。”
它得意地晃晃尾巴,还没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机。
我只好放下刀:“你提醒我了。”
在看到我的眼里转出万花筒图案的时候,那只巨大的尾兽像是受惊一样退后,它全身的猫毛都炸起来——
“你怎么还有查克拉开万花筒!!!”
我回望过去,心如止水,就这么发动了别天神:“因为宇智波一族的力量从来都是爱与恨,只要想要,就跟查克拉没关系。所以,二尾,麻烦你忘掉某些东西吧。”
也不是不能用,只是要付出一点代价而已。
我也没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结果就是二尾暴走了。
在它无差别地攻击周围的区域,把这片美丽的山谷变成坑坑洼洼的废墟之前我决定离开,但是在那之前有人站在了我面前。
波风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放过飞雷神标记,但他一定是就这么赶过来的。在看到尾兽出现的那一刻无论是哪个忍者都想靠近到极限安全距离查探情况,像波风水门这样能跟尾兽打上几架的人更是不会放过。
当他到这里的时候,只看到暴走的二尾,一地灰烬和血泊,那件血迹斑斑扔在一边的衣服,和看起来几乎是完好无损但也不太对的我。
我有点错愕地跟他对上视线,我也想不通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也不知道我一个火影为什么出现在火之国的边境。
“止水?”波风水门先是看了二尾一眼,它暂时没有往这边过来,波风水门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就问,“弥……灰雀呢?”
是啊,灰雀是二尾人柱力。
二尾放出来了,那么那个总是在笑又不愿意真的跟人接近的青年去了哪里?
地上扔的也是晓组织的衣服,还插着一把染血的刀,我自己手里也有一把,战斗的痕迹在周围都被尾兽玉夷平,好像直接给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答案。
于是我说:“显而易见,被我杀了啊。”
一直待在晓组织除了增加工作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思了,隔三差五就要过去一趟实在是麻烦,还不如就此让这个身份彻底消失好了,不然等暴露的时候才是最大的麻烦。
想想一个火影曾经加入过叛忍组织就是一场盛大的舆论狂欢,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还好现在我就能把这件事掐灭在摇篮里,别说是那些国家了,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用知道,就连二尾现在也忘了个干净。
波风水门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在他有点茫然的询问里我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灰雀,漩涡弥生,这个世界上不再存在这个人了。”我说的很轻快,也确实是放下了心头的重担,于是我站在原地等波风水门的反应,看他沉默很久还把我的另一把刀收了回来。
波风水门看起来很想要回那把刀,但我拿两把刀的样子实在是太顺手,让他又犹豫了一下。
他问我:“你们不都是……”
按照最初的想法,也是现在的说辞,我回答他说:“我早就跟宇智波带土说过,他没告诉你吗?虽然我们曾经在一个部门工作,但也不全是同伴,随时都有可能杀死彼此,这就是隐部之间的关系。”
波风水门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没有准备跟我战斗,但是语气已经变得正式。那头好看的金发在夕阳下耀眼又灿烂,跟天边的那轮太阳几乎一模一样。
“那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只是想杀死一个人的话,根本不需要放出尾兽这么麻烦。波风水门也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这么问我。
我向他笑笑:“需要尾兽的不是只有一个吗?无限月读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我就要表演一下我们的传统艺能,我杀我自己。
第184章 前辈和后辈
我跟波风水门在边缘的山谷打了一架, 但是战斗的理由跟我们想的都不一样。
在我说出无限月读的时候波风水门露出来的也不是惊讶也不是愤怒的表情,他只是非常难过地看着我,然后问我是不是太累了。
因为不想加班加到过劳死然后就发动无限月读创造没有加班的世界这件事我并不是没考虑过, 但是真的说出这种话还是算了。如果我加班能让更多人幸福的话, 又不用死也不用牺牲我所爱的人, 这种结果不是挺好的吗?
“止水, 你说这样的话,你也……”
“没有,宇智波带土控制我这种事, 他还没有这个本事。”我收起刀坐在二尾身上, 看着也已经收起攻势的波风水门,轻轻解释说, “您不用担心, 我有我的立场,不会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
波风水门就安静地看我,最后他说:“也许我们不该让你成为火影, 你不适合。”
“您这话已经对别人说了很多次了, 不管怎么样我也会知道一些。”我说着从二尾身上跳下来,还好现在看起来算是正常对话,“您最开始怎么想的我已经不想知道了,现在我就是火影, 难道这还能收回去吗?”
已经发生的事情如果还能改变, 不是我在做梦就只能说明这个世界是假的。不过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无所谓, 只要我还是我自己就没问题。
波风水门知道说些空话是没用的, 在注意到我的态度之后他似乎已经放弃:“我以为你可以做好的。”
“那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问。
波风水门的回答永远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还是以长辈的那副口吻对我说:“你先是宇智波止水,才是木叶的火影。就算没有合适的人选, 火影也是可以换的,没必要把你自己也作为砝码放在被牺牲的一端。”
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种回答。
就算是我真的做错了也无所谓,木叶现在的情况还有很久能去改变、去纠正,但唯独我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凝视这波风水门,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准备走。
波风水门有点苦恼地拦住我,他也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但他在愧疚和不安里还是对我说:“我找到带土了,但是卡卡西失踪了。”
春日的山谷已经被尾兽摧毁,但是那只陷入疯狂的尾兽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么大一个倒是很好找,短时间内不收回也不会有雷之国的间谍来带走,不过时间长了木叶势必会接到雷之国的外交信函,到时候他们必然来调查并要求木叶协助他们抓回尾兽。
哪有那么好的事,在我的地盘上就是我的。就算不能明面上承认,到手的东西难道我还会放回去吗?
我跟波风水门往附近的某个城市里去,他就是在这里找到的宇智波带土。
在看到宇智波带土的时候我也有点拿不准,他昏迷不醒,脸上的伤痕依旧,但是身上的查克拉混乱到让我也觉得棘手的地步。
我非常确信宇智波带土没有我那样的心理问题,糖分能造成查克拉混乱的人估计也只有我这一个,宇智波带土看上去就是个一碰就碎的娃娃,但我们也知道他有着木遁查克拉不会死的那么快。
从裸露的那一半苍白色皮肤上看不出任何作为人的痕迹,只不过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人”。那应该是白绝。
波风水门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作为一个老师他变得有点无措但是又足够冷静,他以为我足够了解宇智波带土——
好吧,我确实足够了解。
“简单来说,宇智波带土只有一半算是人。”我戳了戳那一半白绝的身体,他毫无反应,“十多年前他就该死了,所以是有人救了他,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啊。”波风水门也有点感慨,但也不是单纯的负面态度,他在说起那位忍界修罗的时候还是带着一点敬佩的,“那时候见到的是带土,我还真的想见一见把我的学生变成这样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带土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真的多亏了宇智波斑,但没有宇智波斑他也活不到现在,这都是清清楚楚的事情。
我瞥了一眼正在房间的窗户上倚着往外看的老祖宗,低声嘀咕了一句要见老祖宗也不是不行。
波风水门听到了,他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把目光收回来,还没等解释就被波风水门抓住了肩膀。他有点紧张地看向我之前看的那个方向,在他的视野里那里根本就是空空如也。
他问我:“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不是在说宇智波带土的事吗?”我想把话题拉回来,但是完全失败,波风水门还是抓着这个话题不放,最后我只好说,“卡卡西已经告诉您了吧,我可能……也许是疯了这回事。但现在还没什么影响。”
波风水门动了动嘴唇:“这叫没什么影响?”
我也那么平静地回望过去,无论是谁都看不出不对来:“我就快要解决这件事了,所以您不用担心。”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可能是今年,也可能是以前,最早也就是十几年前的事。”我自己怎么能确定,反正在我还在年少战场上的时候就已经见到过这个宇智波斑,在那时候就埋下的种子什么时候生根发芽,又是什么时候得到的养分我一概不知,只知道他越来越像这个精神世界的主人,又摆出一副好人的姿态,让我觉得恶心。
波风水门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担心,但我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当我准备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的时候,波风水门已经捂着自己的脸坐到宇智波带土的床边。
“别说了。”
“……我还是可以解释的。”我有点局促不安地看向他,但是他放下手盯着我的衣服看。
我低下头,看到逐渐殷出来的血色。
血从衣服里面渗透出来,因为烧焦了我没能感觉到疼,就把这件事下意识地忽略了。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这个房间里,在波风水门不信任的目光里我久违地感觉到面对长辈的慌乱。
“止水。”
他声音很低,好像已经足够疲惫。他身边躺着的是已经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人的学生,这个学生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一直都活的乱七八糟;在他面前站着的是我,在他眼里我已经没有一句实话……这句话好像很久之前也有人跟我说过。
“水门前辈……”我也没能说下去。
波风水门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先把伤口给我看看。”
那怎么看,我处理伤口的方式称得上是简单粗暴,在我伸出手的那一刻还是有点犹豫,我就是随便套上了外套,里面的衣服还是跟烧焦的皮肉连在一起,在我犹豫的时候波风水门的表情已经变得越来越自责,他看看宇智波带土又看我,让我都觉得很愧疚。
要是我当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这样的想法。
“能不看吗?就是……刚才的。”我很少这么说话,几乎已经算是恳求,但是波风水门还是就那么看着我,直到我叹了口气把外套给脱了。
已经看不出是身体组织还是布料纤维的一片,还有逐渐渗透出来的血,稍微有点结痂的伤口在被雷遁烧成一片的暗红色里开裂,也是我最终注意到这件事的原因。忽略这种伤口太久已经变成习惯——我是说,刚刚摆脱了那棵红色的小植物,我还没适应回来,身体的恢复程度应该只会逐渐减慢。
波风水门对医疗忍术的了解还不如我,他就在那里看着我自己动手把伤口重新撕开,切掉那些已经变成黑色的肉块,看他的表情我总觉得在疼的是他。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人放心。”
“怎么说我也是火影……”
“我也是火影,还是你的前辈。”波风水门的语气难得有点强硬,“如果你再这么下去,等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怎么办?”
……我肯定会死在他们前面啊。
但这句话根本没能说出去,跟他说这话大概是会挨打吧。那种就算挨了也没事的打。我就保持沉默,直到把伤口仔仔细细地包扎好了,又把外套穿回去,才对上波风水门那双依旧清澈的蓝色眼睛。
我低着头,捻着袖子里那个小瓶子,它现在也没什么用了。
“所有的事我都能安排好,我可以做到。”我对他说,“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总比宇智波带土要清楚很多。”
“你们俩根本就是不相上下。”波风水门好笑又好气地站起来,“我会联系纲手前辈,让她看着你,在身体好之前不要出来了。”
“……”
“你要做的事我替你办。”他说。
我想我要做的那些破事怎么敢让他知道,比如那杀死灰雀这离谱的工作告诉波风水门让他去哪找人。
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就那么醒过来了。
他看到我们两个,整个人都是有点懵的表情。
“这是哪?!”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带土:这是我这辈子经历的最可怕的一段时间,我宁愿回去跟老头子聊天。
第185章 过去和现在
宇智波带土在自己慌成一团之后干脆地展开神威跑了。
波风水门没能拦住他, 我本来想展开结界的,但是等到要出手的时候才想起来现在的我已经没法随意挥霍查克拉了,就慢了那么一点, 结果就是我们两个火影在这里还把宇智波带土放跑了。
“您当初不也捅了我两……”
“那时候你在木叶, 纲手前辈也在。”波风水门说起话来还是理直气壮, 他对捅我两刀这件事本身倒是毫无歉疚, “但你现在这身伤,准备找谁?”
谁都不打算找,我是想等它自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长好的。
所以我再次回避了他的问题, 说谎没什么必要, 不说话他也能猜个八成。于是我看向时空间波动的方向,对波风水门说:“我们先追宇智波带土。”
不叫他带土哥已经挺久了。
在那些人面前偶尔还会这么说, 在跟宇智波带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的时候偶尔也这么互相嘲讽, 但他实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宇智波带土。
我们两个从这里追出去,没看到宇智波带土,但是在附近的地面上找到了战斗过的痕迹。除了一般的足迹和忍术痕迹, 还有高温造成的烧焦痕迹, 这样的痕迹我之前才看到过,应该是……
极度锋利又危险的雷遁忍术。
“卡卡西?”波风水门也认了出来,但他没有继续查探下去,而是把目光放到了宇智波带土逃走的方向。
要短时间内追到他, 对我们擅长时空间忍术的人来说还是勉强能做到的。我一边想待会怎么敷衍卡卡西, 一边跟着波风水门去找宇智波带土的踪迹。
反正, 找到宇智波带土基本上也就是找到旗木卡卡西了吧。
“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 他们两个最近发生什么了吗?”我问波风水门。自从他们离开木叶我就几乎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即使有乌鸦跟着卡卡西,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跟丢的状态, 只有波风水门可能会一直有他们的消息。
听到我的问话,波风水门也有点无奈地说:“带土不愿意去。”
“宇智波带土这种人就应该打晕带回去。”说道一半我停在树上,撇撇嘴,“算了,我是外人,我不管你们的事情。”
波风水门也停下,他带着点疑惑:“止水,你为什么一直觉得你是外人?”
我甚至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他们回到原本的地步。虽然我来自这里,但是我早就跟他们远远隔开,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但是就算是另一个世界里……我也已经回不去了。
回答并不是那么有意义,我们停下其实是因为前方有着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他们应该是在这里碰上又断断续续在神威空间和现实打起来,我只看到宇智波带土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了他的斗篷和面具跟旗木卡卡西打得有来有回。
明明我总感觉他查克拉混乱得离谱,还能爬起来就活蹦乱跳的跟卡卡西打就是很厉害,这一般忍者都做不到的,我不得不把这归在木遁查克拉的强大生命力身上。
“带土!”
卡卡西跟宇智波带土过了那么几招,就开始说他们过去的事情,但卡卡西也不是想用过往打动宇智波带土,我看卡卡西的样子就是只想让宇智波带土分心。
好,宇智波带土听到卡卡西提起琳的死,动作就迟缓了一下,旗木卡卡西就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跟宇智波带土纠缠到现在,而宇智波带土身上就多了那么几道雷切留下来的焦黑痕迹。
“你在说什么啊!”
宇智波带土用的也不是本音,这是介于老祖宗的伪声和他少年音之间的某个声线,反正我看宇智波带土已经被气的不行,甚至已经在想办法把卡卡西推出去继续神威跑路。
很少看到宇智波带土这样迷茫又狼狈的模样,我甚至有点想跟波风水门一起看戏。波风水门不动手的原因是两个学生暂时都还没有生命危险,作为老师他不方便插手学生的事情,但是真的出事的话他应该会——
飞过来那个是二尾吗?
在看到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的战局里忽然加了一只发狂的二尾时我的心情是混乱的,宇智波带土现在就是一个身体状况极度糟糕的情况,旗木卡卡西追了宇智波带土这么久肯定也剩不下多少查克拉,卡卡西查克拉比较少这已经是众所周知,当二尾落地的时候波风水门也很快用飞雷神转移过去,他果然不是那么担心宇智波带土,,先往卡卡西那边去了。
行吧,看在波风水门最后给了我一个眼神的份上,我就去救一下宇智波带土。
也没那么严重,不就是那么乱飞的尾兽玉吗?在战场上随机丢出去的大型忍术最不容易打到人,宇智波带土运气也应该不至于那么差才对。
……我收回我的话。
旗木卡卡西攥着雷切放弃逃走就对宇智波带土冲了上去,背后就是一发耀眼的蓝色火焰状的尾兽玉,波风水门出现在卡卡西身后的时候也有种被自己学生坑了的表情,谁让大家其实都是时空间忍术的使用者不知道下一秒自己的落点就会被换到哪里。
我只好也提着刀到了那边。
虽然这边的带土和卡卡西身上没有我的飞雷神印记,但刚才我在波风水门身上按了一个。
“你们才真实不让人省心啊!”
早就准备好本来是要给宇智波带土的封印术在我们面前就这么展开,无论是波风水门还是他的两个学生都其实硬接一下没问题,但二尾这个情况就不像是很快能清醒过来的模样。
是不是压抑太久让它有点想发疯?
“五代——!”
“宇智波止水你怎么也来——”
一群人闹来闹去的,除了天天打来打去就是互相闹别扭,不管是谁都在给我添麻烦,明明现在我已经应该做好自己的事情回火影楼,明天的行程早早就安排好了,要是今晚上又不睡铁定是要头疼的。
我直接拿上两把刀,一手为风火一手为雷鸣,随手抹了抹还没干透的血,我就面无表情地站在二尾面前。
这个不能打,那个也不能打,一只尾兽我总可以揍一顿吧。
反正这只尾兽也想杀我,这里面的人管他呢,反正所有人都想杀我过,只不过是看在我是火影的份上才没有对这些曾经是或者现在是木叶忍者的家伙动手。
“都给我消停一点。”
我咬牙切齿地带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愤怒,从天而降把眼前的影像全部劈成两半!
……
过去的阴云始终在我们面前挥之不去。
我把二尾打包成粽子,计算了剩下的查克拉量,没有解除刀锋上维持的忍术,而是直接转过身来看眼前的这几个人。
波风水门倒是一副想管的样子,但我直接越过他走到另外两个人身上。
“行,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你们追了半年到底追出什么结果来了?还在打?我的话都白说了?宇智波带土你是脑子有病就赶紧去治,别在这里继续浪费我的时间!”
宇智波带土好像是震惊地站在原地,旗木卡卡西没戴面罩,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为了避开对木叶的影响他没以木叶的卡卡西的身份行动,倒是真的没戴他的面罩了。反观宇智波带土,就算是他戴着面具我也能看出他此刻的震惊。
“你……”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回木叶,要么下去陪宇智波斑。快选一个,我赶时间,你知道来找你的时间够我做多少工作吗?”
算了,我还是为加班实现无限月读吧。
我看宇智波带土还没什么反应,反正他跟旗木卡卡西打的两个人都很狼狈,就收起了其中一把刀,很不耐烦地等他们。
“先等等,我跟你们回木叶。”
宇智波带土在我说出杀了他之类的话之前忽然就这么说,但实际上就算我们真的要动手他也有九成概率成功逃跑,他表现有点奇怪,他看向旗木卡卡西,视线飘忽不定,好像是这段时间经历了生活的打击变得收敛了一点。
天知道他跟旗木卡卡西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带土,你愿意跟我们回木叶了吗?”旗木卡卡西支棱起来,完全露出来的脸甚至挂着点笑。
宇智波带土瞬间就靠的远了一点:“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们就吵吵嚷嚷的,我走在前面,他们两个跟在后面,波风水门就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生气。”
“您也一样,这么多年不回木叶。”我侧头看他,波风水门也就给了我一个微笑。
“我还有一点事要做啊。”
波风水门坦然地说。
天空已经逐渐暗下来,在长时间的追逐和战斗里我都觉得有点疲惫,今天这么短时间里又是一连串堆在一起的事件,还好我几乎已经习惯这种节奏。
但此时此刻我忽然就停下脚步,迎着旷野的风,对波风水门说——
“是你做的,对吗?”
他不答话。
我继续问:“让宇智波带土回不了木叶来拖延时间,收集尾兽来实现无限月读的那个人,现在是你,对吗?”
波风水门这次终于回答:“你知道了啊,止水。”
“波风水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永远可以相信波风水门(喂这话已经说过好几遍了)
第186章 难道说他是
在我还没出手的时候波风水门就结了一个解印, 在我们面前的一直都是波风水门的影分-身。
查克拉凝聚形成的金发男人消失在我们眼前,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旗木卡卡西伸出的手只抓到了一片空气,而我深吸一口气让我自己变得冷静一点, 抓着宇智波带土的衣领问他。
“你当初到底用别天神对他干了什么?”
我是足够愤怒, 但是宇智波带土没有回答, 他面具下的那只眼睛眨了眨, 好像就是一个完全无辜的被他老师欺骗的小孩。
在维持了相当久的沉默之后,我松开手,看向波风水门消失的方向。
“老师他好像说过要看看那个计划的尽头。”卡卡西这才跟我提起, 反正他们都是一伙的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说, 我压抑着怒火听他把话说完,卡卡西还在最后问我, “那你为什么要放出二尾, 明明……”
“想杀就杀了,反正都是木叶的叛徒不是吗。”我说,“倒是你们, 接下来要跟我回木叶吗?”
旗木卡卡西甚至还有点犹豫。
我不知道这三个师徒都瞒着我干了什么, 我本来也没有资格生这个气,但是这些人一再嘴上说着让我靠近他们,又在实际做事情的时候把我排除在外,需要我的时候就把我推出去当火影, 现在不需要了就连装也不愿意装了,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我都已经不想弄明白。
老祖宗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往回走的队伍里, 他这次穿着一身木叶的忍者衣服, 看上去真是足够讽刺。
“我都说了, 只有我会帮你。”老祖宗说的语气轻佻又愉快,对他来说这就是他愿意看到的场面, 他一边走一边给他自己绑那头炸开很可观的长头发,还往我这边送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尽量不去理他。
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已经见过了,再来一次那五代火影疯了的事情怕不是要真的登上木叶日报的头条,卡卡西我是没那么担心,但宇智波带土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会哭的小孩才会被人看见,你这样下去算什么?”老祖宗继续说,“就算你死在哪个角落里,他们也只会盲目相信你,到最后给你收尸的时候他们才会发现你不是无所不能。”
越来越吵了。
我看着眼前的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但是那个老祖宗还故意走到我面前来挡住他们两个,他的声音是年轻时候还意气风发的清朗,说的话却是年轻的宇智波斑永远也说不出来的东西:“我就是这么死的,你也是,这次你还想这么死?”
真的,好吵。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穿过老祖宗的身体进入到我的耳膜:“所以老师的事情怎么办?你不帮老师吗?”
“吵死了。”
我烦躁地抬头看他,也不知道这三个人里到底谁更吵一点,正在争执的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一起停下。
“谁都想无限月读,就那么想做梦……我都还没动手,四代真以为他不是宇智波也办得到吗?”
我说的这句话已经有点不想再跟他们遮遮掩掩地说下去的意思,但是旗木卡卡西显然只抓到了其中的一些信息。
“五代,你也?”
他当然听出我也想干过无限月读的意思,在不相关的的事情上他向来会比较聪明,旗木卡卡西的眼神已经有点怀疑,我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
“无限月读我一直很想试一次,上次没轮到我,这次反正也都要死了——”我冷笑着回答他,“怎么,四代火影都能搞无限月读了,我就不行?”
“要死了是什么意思?!”
宇智波带土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语气急促又紧张。
旗木卡卡西的表情也变了,但他的关注点大概不在这里,也许是在想我说的上一次,也有可能真的在想无限月读的事,但是我看到老祖宗往宇智波带土那边走,还回头对我说——
“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死在当年的战场上,现在还要看到今天这样的局面。按着刀柄的手在颤抖,我怕我忍不住下一秒就把眼前的老祖宗给砍了,但伤害到的可能是卡卡西或者宇智波带土。
后者好说,死不了,但卡卡西是木叶的忍者,我必须带他回去。不能让卡卡西背负太多东西,就跟水门前辈担心的一样,那样的卡卡西也太脆弱了。
“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就跟老祖宗的重叠在一起,他穿过老祖宗的身体出现在我面前,在那一瞬间眼前的光影就这么扭曲了,站在那片扭曲的颜色里的老祖宗伸手就把宇智波带土推开了。
或者说是我自己把宇智波带土一把推出去,又按住了自己的手。
老祖宗早在那一瞬间就撤开,在我低着头攥紧拳头的时候就已经重新回到谁也碰不到的地方。他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但是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能听到。
“给我滚开。”我一字一顿地说。
老祖宗还在低笑:“你在跟谁说话?”
那个身影消失不见,我看到眼前的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他们两个有点不敢靠近我,但卡卡西还是试探着走过来。
“五代?你刚才……”
毕竟是旗木卡卡西,应该注意到我跟之前不太一样。
但我只是把已经出鞘一截的刀给放回去,看着他们两个好像毫不在意地说:“今晚留下吧,反正你们今天也赶不回去。”
还是之前的城镇,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波风水门之前定的房间还在,店主也压根就不在乎忍者穿什么衣服,干脆收了钱就再也不管。
等到我坐在窗户上往外看,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两个人还是一副有话没法说的状态。
我心里已经在想明天的工作,今天已经够晚了,要是他们两个继续闹腾下去我就……我现在也没办法直接用飞雷神之术送他们回去,没有近乎无限的查克拉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但无论如何都要把二尾从我这里拿出去,不然也无法把木遁的产物彻底烧尽。
说起来,二尾是不是还放那没人管?
第二天清晨我想,反正暂时也赶不回去了,先想想怎么应付日向辉树吧。他说木叶要乱了那就是真的要乱,具体他会做什么我还没想到,但事后的麻烦一定不少。
我还在想着想着宇智波带土就已经走到了窗前,他语气也是有点奇怪:“你没睡吗?”
“习惯了。”我漫不经心地说。
与其让我在不太清醒的时候跟他们打起来,还不如等我回去的时候补觉。而且睡觉的时候不能让人接近也是灰雀的习惯不是宇智波止水的,如果现在被发现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直是这样?”
“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之前不是还很有闲心来我这里串门吗?”我说着从窗台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你真的打算回木叶?除了进监狱跟大蛇丸当邻居你基本上没有别的选择,甩开卡卡西对你来说没有多难吧。”
卡卡西还在那边睡着。那头银白的头发耷拉在他脸上,他眉头轻轻皱着,可能做了噩梦。
昨天晚上卡卡西要看着宇智波带土,宇智波带土说要看着我问我怎么回事,我又得看着卡卡西别半路上出事,最后三个人还是在同一个房间里谁也挨不着谁地休息了。
“进监狱?”他重复了一遍,好像有点不解,“只要不想就不会,你真的要让我进监狱?”
我就更加疑惑地看他:“我都没想过你可能回木叶,难道你指望我提前做好给你新生活的准备?”
能准备个监狱就不错了。
宇智波带土不知道脑袋搭错了哪根筋准备回木叶,我有点茫然地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青年,在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卡卡西那边的动静。
卡卡西被我们两个吵醒了。
他揉乱了他自己的那一头银发,还有几根胡乱翘着,发现我们两个才是早起冠军的时候旗木卡卡西缓慢地眨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宇智波带土抓住不用再每天爬起来就追。
在我想着到底怎么让这两个人冰释前嫌的时候,旗木卡卡西已经看出我们两个人之间气氛僵硬,他一边给自己的头发压下去一边说:“早饭吃什么?”
我觉得不太对。
我说:“带土哥,卡卡西,想吃什么?我出去看看有没有。”
他们两个很自然地答应了,卡卡西想吃秋刀鱼,宇智波带土想吃红豆糕,我说好啊大概都没有,我给你们两个带俩饭团回来。
然后我就在他们两个的注视里直接翻窗户下去了。
在转过街角的时候,我直接发动飞雷神之术到了这座城市之外,只要我走得够快就能甩开他们两个。但是老祖宗还在一边笑的正开心,他正在看旁边的一棵树,那棵树上有我的乌鸦。
我管什么闲事呢?!
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爱怎么样怎么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在老祖宗的笑声里我抬头就看到他的表情,他说:“我暗示过你了,你现在才发现?”
还没走两步,宇智波带土已经比我想的更快出现在这里。
我很想把老祖宗的影子给打散,但现在最大的麻烦好像是我面前的宇智波带土。
我往后退了一步。
我还在想怎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已经对着我摘掉了他的面具。
那是一张完好无损的脸,现在宇智波带土正在对着我冷笑,他说的是——
“五代,你想去哪?”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带土: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要聊什么。
(过了一会儿)
带土哥:这瓜不好吃!!!
第187章 如今的火影
宇智波带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 眼前这个没有毁容身上也没有白绝肢体的男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之前的宇智波带土,不管他们什么时候换过来或者说这边的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我是说这样混乱的世界……不是, 所以我面前的宇智波带土就是我的带土哥。
另一个宇智波带土在我说带土哥这三个字的时候只会觉得我是在嘲讽他, 那么自然地答应这回事根本不可能。
“说什么呢, 带土哥, 五代火影不是你吗?”
我微微垂眸,还在想怎么摆脱这个局面,可宇智波带土根本就不给我思考的机会。
把他的斗篷随手一扔, 面前的男人穿着火影袍, 他抱着手臂,语速很慢, 把那一句话说的极具压迫感:“反正也要死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说我昨天说过的话,不过在这里回答倒是也未尝不可。
我轻轻瞟了一眼老祖宗,确定他暂时不打算插话, 就说:“字面意思, 我不是早就死了吗?”
这句话说的太轻,让宇智波带土显得有点恼怒,但他应该也有所顾虑,没有把想说的话完整地说出来。我心情很差, 也不想跟他多说点什么, 在看到他准备保持沉默的时候我就迈动脚步准备离开。
他还是下意识地拦住了我, 但看他的表现有点烦躁, 好像有什么话要说,“还有事吗?”
“你是怎么……”他说到一半又停下,瞪着一双镰刀一样的万花筒拉过我就用神威离开了原地。
我还没习惯回来, 差点就用雷切或者螺旋丸往他身上按一个,但是还好在结印之前就忍住了。
面前站着的是另一个宇智波带土。
他在看到穿着五代火影袍的带土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显而易见的空白。他认知中的五代火影就站在带土哥身边,但是长着一张很让人觉得眼熟的脸,他很快就能反应过来那是他自己的脸。
“你是谁?!”宇智波带土叫起来。
带土哥表现出从容和冷静,但我想他心里其实也慌得一批,他说:“我是宇智波带土。”
“我才是宇智波带土!”
“我也是宇智波带土!”
“你为什么穿火影的衣服啊!”
“我就是火影为什么不能穿火影的衣服?”
他们两个就跟小孩子一样争辩起来,但其实两个人都在飞快地思考,说不定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说着说着他们两个就从宇智波带土的语气变成了阿飞,现在可好,真的是两个小孩子在争吵了。
我捂着耳朵,很想趁机走远了一点,但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已经向我大声嚷嚷:“你把衣服给他穿干什么?!”
见鬼的,那件衣服我自己都不穿,还给带土哥穿呢。
我就瞪着一双眼看他,在看到他们两个不说话了之后回答:“你不是知道吗,另一个世界里的你当了火影,就是五代火影。”
宇智波带土猛地后跳了一步,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我怎么可能去当火影?!!”
那副模样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他明明已经听说过了。另一边的带土哥也有点恼火,他反驳说:“我怎么就不能当火影?我都当了五年火影了,你现在问我怎么当的火影?”
穿着五代火影衣服的宇智波带土,和穿着叛忍衣服的宇智波带土,正站在一起。另一个宇智波带土对着我的侧面其实是脸没有受伤的那一面,这幅场景看起来还有点奇妙。
“我……我绝对不可能当火影啊!五代火影不是他宇智波止水吗?”
“我还想问啊,你是怎么让他当上火影的,他身体那个情况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他死的时候才十几岁?那时候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是他自己跑来跟我说……所以宇智波止水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什么叫死的时候?!”可能是死亡这个关键词触动了带土哥,他在稍许的惊讶之后立刻就追着这个问题开始问。
“你的世界里他没死吗?他不是在根部的时候早就死了吗?”宇智波带土更是不能理解到跳起来,“他不是被宇智波斑复活的吗?宇智波斑还……”
好了好了,宇智波带土吵架为什么要带上我,而且怎么当上火影这种事已经算是我的黑历史了,要提我在根部的时候那更是一些不能说的事情,在两个宇智波带土把话题扯到我身上之后不久我就感受到了危机,正准备把话题说远一点,就听到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指着我说——
“他根本就是老头子转世吧?!老头子的灵魂还住在他的身体里,我看见过!”
宇智波带土说的信誓旦旦,但是带土哥那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我想说的话被扼杀在喉咙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宇智波带土已经就宇智波斑这个罪大恶极的老东西能不能转世这个问题聊出了十万八千里。
扭头去看那边坐在树上逗乌鸦的老祖宗,他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两个宇智波带土都算是他带出来的,一个当了火影,一个按部就班地按照他规划的路线走,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两个宇智波带土提起他来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老祖宗复活了再埋进去。
“一群小没良心的。”老祖宗说的是两个宇智波带土,但他看的是我。
我向他轻轻做了个口型:你自己来?
老祖宗就好笑地从树上一跃而下走到我们这边,他现在身上的衣服又变成了那身族服,甚至不知道从哪找出了他的火焰团扇,我的乌鸦在丢失目标之后重新落回了树上……不对,这里哪来的乌鸦,这些也都是幻觉,我根本就没有召唤乌鸦们来这边。
“他们都已经认为你是人格分裂了,现在让我出去给他们证明?”老祖宗懒洋洋地把胳膊放在我肩膀上,看两个宇智波带土还在骂他,还笑了笑。
那边的两个人就像镜子一样相同又不同。
“无限月读是真的,但那也是个骗局!”带土哥一副讲理讲不通的表情,“你那么固执做什么?全世界的人做美梦有什么好的,傻啊,我们砍了十尾建宇宙飞船去攻打大筒木星球啊!”
宇智波带土就是一副听不懂的模样:“既然是在真的那为什么不做,反正老师已经去了,你已经是失败者了,别想阻止我们!”
“我还没问你!你对老师干了什么啊?!”
“老师自己想实现无限月读关我什么事!我的老师支持我有本事你打我啊!”
幼稚。
我看他们两个已经在炫耀自己的老师,在说到野原琳和卡卡西的时候这边的宇智波带土忽然就沉默了。他忽然就冷静下来,好像被浇了一头冷水,再看向带土哥的时候表情变得有点扭曲——
“琳不需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卡卡西也是!你们也是,这个地狱、这个该死的世界根本就没有存活的必要,不管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相信你,失败者,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他这话满是疯劲,那唯一睁着的一只眼睛是纯粹的、浓厚的黑色,现在化成了一滩扭曲的黑红,在他打开神威的时候带土哥也展开了神威,但是最后只剩下带土哥一个人。
“不在一起。”带土哥下了结论。
他忽然转头看向我,但是只看到我跟他挥了挥手,我向另一只宇智波带土逃跑的方向指了指,就解除了乌鸦幻术,整个人变成几片黑色的羽毛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能看到远处的乌鸦,但是我能通过乌鸦看到他,他却不能这么追踪到我。
此时的我已经远离这里往木叶回去,也不在乎查克拉的消耗了,虽然现在已经不剩下多少查克拉,但不早点回到木叶的话谁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老祖宗就在一边慢悠悠地说:“伤口裂开了。”
我没在意从伤口的位置再度渗出来的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这点程度对我原本的体质来说都不算什么,休息几天就能好起来。
“但你还有休息的机会?”
老祖宗的嘲讽适时地响起,我更加想念猫又女士了,能不能把这个老祖宗退货换成我最喜欢的猫又女士,至少猫又女士不会说一些让人觉得扫兴的话。
“那你想怎么办?”我问老祖宗,“我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我要想办法搞清楚带土哥怎么过来的,但在这之前不能让他威胁到木叶……”
两个宇智波带土凑在一起,还不知道能发生什么事,不是我不相信带土哥,这边又不是他的木叶,他那颗搞事的心也从未熄灭过。
“你还真是什么都操心。”老祖宗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忽然把手放在了我肩膀上。
“……干什么?”
“你睡会,我来赶路吧。”
老祖宗的声音难得有一点动听,但我还是拒绝了他。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这是我的身体,而他只不过是——
老祖宗继续说:“所以快点复活我,我就能从你这里离开了。你不是已经让那个小孩找到我的尸体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老祖宗有时候也会干好事,但止水已经不会信了。
第188章 木叶的传言
窗外的鸟鸣声叫醒了我。
灯火还未燃起, 但是天色已经暗沉,只有晚归的飞鸟掠过天空扑向不知道在何处的巢。虚掩的窗扇外传来悠悠的晚风,还有一股木叶这条街道常年以来飘逸着的食物香气, 顺着风就这么闯进了我的梦境。
这里是我的家, 桌子上还摆着一些紧急需要过目的文件, 还有几张纸条被压在桌面上的卷轴下。
头还是有点疼, 看时间才知道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木叶,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比原本答应好的晚回来了两天, 日向辉树没开始闹腾吧?
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好好地绑着绷带, 这样的手法就是几十年前的……我的意思就是现在只要上过忍校的学生就不会用这么漂亮又整齐的手法来系绷带,他们更追求保护性和完整性。
原本的衣服被扔在垃圾桶里, 反正都已经全是血, 柜子打开过,老祖宗也没有给我关好,再看向窗边放着的糖的时候, 我不出意外地发现老祖宗把糖全给扔了, 在哪也没找到,说不定已经扔出木叶之外。
我的记忆就停留在老祖宗说他要接管身体的那一刻,他就住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当然对什么时候我精神最脆弱了如指掌。
原本他还是沉睡在哪个角落, 最近他醒来的越来越频繁了, 动不动就出现在我面前, 现在又能越过我的精神防线。
不能再等下去了。
出门的时候本来是想穿那些黑白的衣服, 但是想到带土哥已经来了, 就难得从衣柜里翻了一件风衣外套来穿。
这应该是……谁,好像是鸣人买的来着, 当时据说是他跟我相遇的纪念日,鸣人有问过我生日是哪天,但是我说忘了。
当时他们作为下忍拿到了第一个C级任务的任务金,也就是去年的事情,带着礼物高高兴兴来找我,佐助虽然因为宇智波鼬的事情表现得不太乐意,但还是把送给了我一条围巾。
虽然我对到底是谁教佐助织围巾这件事挺好奇的,我真的很好奇。
现在几个小孩已经经历了一次中忍考试,虽然全部落榜了但是那也只是因为不合适。让他们明白这其中的暗箱操作说不定还要很久,但就他们几一个放出九尾一个殴打老师还有一个破坏训练场砸穿地板的做法,让他们多做半年下忍磨炼心性也挺好的。
刚走出家门我就看见蹲在那里的杉原,他本来歪戴着面具在打哈欠,看到我的时候猛地就扑上来:“五代大人!五代大人你没事了吗?”
……
所以,昨天老祖宗回来的时候都干了什么,为什么杉原一副看到我从重症手术室里刚刚活着回来的表情?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杉原是了解我的,他立刻解释说:“昨天你回来的时候一身都是血,还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但是大家都看到啦!全都看到了!害的我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一天!”
全都看到了。
我沉默了一下,往四周看了一下,果然得到了很多隐晦的关心的视线。我还在门口的台阶最后一级看到几个小小的篮子盒子,从鲜花到甜点都有。
但我起码还是昨天回来的,还好。
杉原说完之后又说:“火影楼那边不用担心,奈良前辈说他可以继续加班!”
所以连奈良鹿久都准备替我加班了,到底是传出了什么样的传闻啊?!
我刚张嘴想说话,就察觉到嗓子很是沙哑,在那一瞬间忍不住咳起来,连带着吐出点带着血丝的碎末来。这倒是偶尔会有的毛病,但今天这次显得格外疼,似乎是平日里用来麻痹自己的某些东西消失了。
“五五五五五代大人!”
“没事。”我摆摆手,“昨天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杉原就半信半疑地继续说:“纲手大人当时刚好路过,她说等你醒了让你去医院一趟!还有那个前辈,日向的那个前辈,他当时也在,但是没说什么就走了。鸣人君和佐助君、春野小姐本来是要过来找你,但被我劝回家了。对了,还有栗山殿本来是要去火影楼的,路过的时候刚好看到了……”
“好了,不用说了。”我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反正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全木叶都已经知道五代火影带着一身血迹回来的事实。
杉原一脸真诚地问:“五代大人,你真的没事吗?大家都说……”
“都说什么?”
“嗯……说你身体不好,而且经常受伤,是木叶有史以来最柔弱的火影?”他说着说着就看到我的表情不太对,立刻改口道,“但是大家都很喜欢、不是,爱戴你的!他们都很关心五代大人!”
不用了,不需要这种关心。
我头疼地捂着自己的脑袋,伸手习惯性地去抓头发的时候才发现不对。也算是披着头发,出门的时候脑子不太清醒还没有绑起来,但是现在我在脑后摸到了一条编起来的小辫子。
杉原刚才有盯着它看吧。
我叹了口气:“我去火影楼看看,你……你跟纲手前辈说我明天再去,今天先把要紧的事情做完。”
桌子上那些卷轴我也看过了,就顺便带过去,到了火影楼的时候我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奈良鹿久,他正面对他自己办公室里那一大堆的文件露出苦痛的表情,看到我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救星。
但是奈良鹿久很快就正襟危坐:“你醒了?”
我面无表情地把这些卷轴也顺便放到他那里,看的他眼皮一跳。
“这些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重要的。”我说着把他办公室的窗户也打开,“很晚了,前辈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但是奈良鹿久没有像以前一样急着下班,他犹豫了:“你身体没事了?”
我就看着他:“都是传言,昨天那是意外。还有,明天让宣传部准备一下,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都给我控制一下。”
这个夜晚很安静,火影楼的夜晚平时没什么人,不过现在一看倒是真的有很多人都在加班,奈良鹿久说是因为我不在,就临时把任务分配给他们,我还看到正趴在桌子上一脸绝望的千手花鱼,他已经被埋在文件堆里了。
在跟着检查最近工作情况的时候,我对着这些人说:“挺好的。”
他们欢呼起来。
我继续说:“以后就继续努力,我觉得你们来做也很不错。”
他们的表情一瞬间就变成了惊恐,甚至有人原本正在喝水,这一下没忍住就呛着了,在那里不住地咳。
“五代大人——!”
“不是干的挺好的吗?”
我随手又翻了几份文件,不得不承认很多地方的处理糟糕透了,待会我还要拿回去重新改,但是要他们迈出第一步总需要鼓励一下,比如现在,至少被我夸了之后那些年轻一点的人忽然就又有了精神,至于老人,他们都瞪着一双熬夜过度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我看。
“宇智波鼬呢?”我又问。
本来宇智波鼬也应该在这里才对,我记得当初的预案里有我回不来就找他加班的条目,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最后奈良鹿久回答我说宇智波鼬还是避嫌没有靠近火影楼。就跟日向辉树也没在这个时候靠近火影楼一样,他们两个让人省心又让人费心。
“慢慢来吧。”
我看向这里的人,基本上也都是木叶现在的高层里最年轻的那些,奈良鹿久不久之后也肯定要缠着我要退休了,现在也是他帮忙安排这些人,幸好他没有把杉原塞进来,就凭杉原的处事方式我都不知道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把这些人都赶回家去,反正大家也是在处理积压的工作,我也应该考虑把本来在我手里的一些权力慢慢放出去。
实话说很多东西原本是都在顾问团手里的,顾问团从火影和其他高层手里拿到了太多权力,当他们下台之后这些工作就都落在了我这里,所以工作才会比三代多那么多,现在我最主要的就是把这些有的没的工作重新交回到这些年轻人手里,反正他们至少比我还有活力一点。
跟奈良鹿久确认一项项工作的进程一直持续到天亮,还有一小撮能熬夜的人没走一直跟在这里。把稍微机密一点的文件翻过,剩下的也不介意他们旁听,就这么在漫漫长夜里一起开了个五代班底的小会,把这几天的工作讲了讲,最后又重新安排下去。
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
几个年轻的高层特别是建设部的那个对我说:“五代大人身体不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记得他是山中一族的人,也有那么快三十岁了,怎么也听信这种传言。我一个就能把刚才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揍趴下好吗?!
剩下的几个人虽然没说话,但看着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谁告诉你们我身体不好的?那些传言——”
我话还没说完,一个女声就从门口响起:“我说的!宇智波止水,你有什么意见吗?”
金发的女人出现在这里,虽然名义上她并不是木叶的管理者之一,只是木叶医院挂名的忍者,但她想来也没人敢拦着。毕竟她是三代整个木叶里跟火影的亲戚师门关系最多的女人,纲手前辈。
唯独对这位精通医疗忍术甚至能够做到接近起死回生的医忍我还不能胡说八道,于是我放弃了辩驳,这下也让那些年轻高层露出了然的表情。我就知道关于我的谣言马上就会更上一层楼,但是纲手前辈现在出现真的不是听了半天墙角忽然冒出来拆我的台吗?
她走过来,气势汹汹地说:“我不是让你醒了就来医院吗?”
作者有话要说:
纲手:只要在我的医院里,我就是食物链的最顶端。
第189章 背叛的前奏
木叶医院里的很多人都跟我有着数面之缘。
当我乖乖跟着纲手前辈到了木叶医院, 还在这里加班或者干脆是夜班的忍者们都投来关切的眼神,我还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讨论的估计也是最近盛行的我不知道的传闻, 在我没看见的时候他们早就传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
纲手前辈带着我在木叶医院逛了一整圈, 直到我可怜巴巴地跟她说我睡醒还没来得及吃饭现在好饿, 她才施舍给我一个眼神。
“那你就知道先去上班?”
“我是火影啊。”
“你就是这么当火影的?”她差点就把手里的检查报告甩到我脸上, “当火影首先要为你自己的身体负责!你呢?你准备对木叶的居民怎么交代?”
都是五十多岁的老女人了,怎么就这么对我,这么大声都不怕别人听到吗……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随口答应, 但是纲手前辈已经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她一脸要说正事的表情对我说:“我后悔相信你了,你上次跟我保证说会注意身体状况的事, 现在呢,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无辜地看着她,也没承认也没否认,但是说:“我上次答应你解决共生的木遁生物的问题, 现在不是把它处理掉了吗?”
纲手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主要是它在分生命力给你?”
啧, 不愧是初代的孙女,还不是很好骗过去啊,她应该对木遁什么的也很有了解,但是还不到研究的程度, 说不定她干脆去问了大蛇丸, 就按照大蛇丸的个性肯定会直接告诉她。
大蛇丸这个什么都不怕的人, 唯独隐约有那么一点害怕他同期的女队员纲手前辈, 我很有理由怀疑是他少年时时期被打过太多次留下了心理阴影。
“纲手前辈……”
“你实话告诉我, 你原本打算再活几年?”纲手前辈盯着我,表情很可怕。
对这样只是一门心思关心我, 不会延伸到其它地方去的长辈我总是很没办法,但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本来是打算今年就找到新的火影候选,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解决宇智波带土,弄清楚波风水门的真正目的,最后送老祖宗回黄泉的。
我只好说:“我肯定还能活十年八年的,这点不用担心,我必须把它从我的身体里抹去是因为它已经失控了,我不能让木叶……”
“木叶也不是不能接受。”纲手前辈打断了我的话,“你走在路上就满地掉花瓣真以为没人看见吗?”
“……就当做幻术应该没问题。”我有点困难地接住这句话,虽然说在最后的时候我总是尽量用幻术遮盖自己周围,但走过的时候偶尔落下的红色花瓣又不会消失,就当做是五代火影什么特殊的爱好也不是不行,这样的传言我还能勉强接受。
这个话题要说下去似乎没完。
我磕磕绊绊地回答了关于身体状况的诸多问题,还好最后编造出来的结果纲手前辈勉强听信了,但是当提及到最近这道伤口的时候我又开始犯难,我总不能说其实这是我自己捅的,为什么呢因为我打算放一只尾兽出来。
那为什么尾兽会在我身体里,又从哪来的,雷之国怎么样,我有什么目的,放出尾兽之后为什么没死之类的问题一瞬间涌上脑海,血压都开始升高。有的时候也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太多。
我的意思是,解释起来很浪费时间,我哪有这么多时间。
“纲手前辈,我觉得这件事其实——”
“纲手大人,我帮你带夜宵回来了。”
一个敲门声和紧随其后的女声打断了我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名字叫做静音的女孩走进来,看到我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不过她还是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又气势汹汹地跟纲手前辈说不能再溜出去赌了。
这副模样跟纲手前辈教训我的时候何其相似,我看着看着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我多年前曾经带小鸣人路过汤之国的街头,彼时看到这两个人的关系就是如此,两千多个日夜过去依旧这样,倒是有点让人羡慕。
不过纲手前辈显然错会了我笑的意思,她给我一个威胁的眼神,又好不容易把静音给哄走了。
老祖宗就趁她关门的功夫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怎么?又舍不得死了?”
我全当他不存在,视线落到空处,直到纲手前辈回来他就消失不见。
纲手前辈托着下巴在那里叹气,眉头轻皱,自言自语道:“你这样我怎么跟爷爷交代啊。”
我也没作声,按照现在的趋势来说肯定是我先去净土见初代或者去地狱见老祖宗,纲手前辈这样又是阴封印又是千手一族血统的存在,就算到了一百岁估计也能保持着现在年轻的外貌。
那叠厚厚的报告单就放在那里,在我沉思的时候纲手前辈就自己把它给撕碎毁了。她肩膀一松,懒散地倚在桌前,随意地拿起一张白纸来。
“你现在的身体就像这张纸。”
她一松手,把这张纸丢进旁边的鱼缸里,它逐渐被浸透,但是又漂浮在水面上,变成了暗色的白纸……也不是白纸,我看到上面似乎写了点什么,好像是几个名字。
“看起来还是完好的,平时磕磕碰碰也没问题,但是再这么下去,很快就会溶解,随便来点风浪也能把你揉碎,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拿出来晒干也没用。你自己都不配合,更不用想恢复了。”
“纲手前辈,我真的很清楚我的身体。”我顿了顿,继续说,“我也不会不负责任地去死,在这方面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好。”
“……”
纲手前辈忽然想通了什么一样,她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我,问:“对你来说,火影是什么?”
这次轮到我又说不出答案来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就这么说:“纲手前辈认为呢?”
她不客气地把那张纸捞出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对你来说火影只是任务?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成为火影是吗?”
窗外还是那样的春光。
从木叶的街角吹来的风已经带着一点轻微的暖意,在繁花与夜色之间来回晃动,沾染了名为木叶的色彩,它再度启航前往不知名的远方。正如风一样,任何人都只不过是在这个世界里停歇,而那些没有家的人……总归也就是游客而已。
我这次回答她:“工作我已经尽力了,就算做的不够好,我也——”
“宇智波止水!”
“那还要我怎么样?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事了,还有一些麻烦事我最近会解决,包括四代的事情和晓组织,以及砂隐那边,度过这段时间木叶应该能有很长时间的和平,这段时间足够……”
足够选出下一个火影,我在不在都没关系。
最后的话我没有说出来,但是纲手前辈已然明白,她收起了那副平和的态度,现在看我的表情足够气愤,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不过在她面前的青年也就是我,从跟她过来之后一直都是一样的平静。在预设的轨道里做能做的所有事,这就是我的态度,宇智波镜是这么教我的,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的,至少在老祖宗天天嘲笑我之前都一直在正轨之上。
我做的还不够,我知道。
但是我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好方法,我不想拿这个木叶再去赌一次,我能任性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都长大了,也没有必要继续那样去闹腾,光是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已经够累了,现在我已经是确实体会到当初四代的感受。
纲手前辈想说什么,又几次没有出口。
最后她烦躁地摆摆手:“你最好多活两天,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站起来,不忘告诉她:“过两天木叶应该会来一个特别的人,您到时候一定会再见到我的。”
她也没问是谁,我也不好说那是她的侄孙宇智波带土,还是两只。其中一只跟着旗木卡卡西回来,就算不回来带土哥也会把他拎回来,三只神威对一只怎么看宇智波带土也会被绑架回木叶,但是带土哥的问题……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但他肯定会回木叶看看的。
因为他也是火影,总会想回自己的村子。
我从木叶医院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粉色头发的小姑娘。春野樱猝不及防跟我撞了个满怀,她急匆匆地过来,这一下撞得可不轻,但她就跟没事一样爬起来,匆匆道歉就往里跑。
刚跑了一步她就倒回来。
“五代大人?”
这个小姑娘我也不能说不熟,当初还在医疗班的时候我就跟她的母亲很熟悉,在这个世界倒是没有经常见到,偶尔来木叶医院的时候还会打招呼。现在她也是鸣人和佐助的同学,兼任了木叶医院的实习生,偶尔会来我这里送医院的月度报告,来的比那两个天天在折腾的小崽子还勤快一点。
我也就看她来的方向,多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春野樱就跑回来,语气急促,整个人看上去都慌里慌张的:“五代大人!佐助、佐助君他叛逃了!他说要跟四代大人一起毁灭木叶!”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佐助:我的机会来了!!
第190章 一只白乌鸦
听到佐助叛逃的消息, 我先安抚了一下春野樱,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实这件事我不是特别意外。
作为一个宇智波一族的天才,虽然佐助的天才其实并不是用在这方面, 但他无疑也是最后的宇智波之一, 没有叛逃过村子几乎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另一边的佐助最后也是挂着叛逃的名头, 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但是我们这些人搞起事来一定是天翻地覆。
“佐助君他说要离开这个村子,他想要获得更多的力量,只是这样他没法向鼬老师复仇……”小姑娘语速很快, 把宇智波佐助这两年来的不合群表现以及最近跟宇智波鼬的嫌隙说了个遍。
我看她好像有一点哭过的意思, 但是眼泪早就擦干净了,眼眶红红的。
再听一听, 我还听到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磕的CP就这么BE了……”
那句一定是听错了对吧。
再看过去的时候春野樱已经平复了心情, 还挥舞起拳头:“我一定要把佐助带回来打一顿,这样才能对的起我的初恋!可恶,竟然叛逃都不跟我说一声, 就跟那个人走了, 我还想跟佐助君一起去呢!”
我摸了摸春野樱的脑袋,还是没忍住问她:“就这么在我面前说也想叛逃好吗?”
春野樱用单纯且信任的表情看我:“可是五代大人一定能把佐助君带回来的对不对?!就算是要叛逃我也要跟鼬老师一样去敌方做卧底啊,做卧底才比较帅气,卡卡西老师那样真的很打击学生的信心嘛。”
“说起你们卡卡西老师, 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老师的任务要结束了吗?”
“应该……或许还能把你们师叔带回来。”我也不管她有没有理解, 就往佐助离开的方向走, “你去通知纲手前辈, 让他找自来也前辈去帮忙, 我记得自来也前辈最近在木叶。鸣人已经过去了对吧?鼬君……算了,他们兄弟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春野樱往木叶医院里跑, 而我干脆通过外面的飞雷神印记转移到了村子外。
外面的树木已经摆脱了寒冬,从稀疏的灰绿色又变回了浓郁的深绿。在我落到高处的一棵树上往远方看去的时候,根本就无法忽略的绚丽火光从前方升起。被剧烈的风吹上天空的火遁已经把燃烧的树枝吞噬殆尽,只剩下零星的火色落到我这边来。
森林的寂静每一天都会被打破,总是有木叶的小忍者在这里训练,但今天这动静怕不是要惊动全木叶。
当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
我真的看到好大一群人围在一起在对峙。
一边是宇智波佐助,他身后不远处是穿着一身火影袍波风水门,这时候的他看上去还像是过去火影的样子;另一边是旗木卡卡西,他应该是刚刚回到村子,此时他正在跟他的老师对峙,他已经戴上了他的面罩,背对着我,但他应该是一种完全不可置信的态度吧。
在这之外还有漩涡鸣人和几个同期的小忍者,几个暗部的上忍跟我一样在树上围观,看那些少年忍者正在尽力劝宇智波佐助回木叶,虽然劝说的话有点奇怪——
比如说宇智波佐助你跟哥哥吵架就离家出走这是不对的,趁五代大人还没发现现在回村子我们就不把你的黑历史说出去!
年轻人的友谊还真是搞不懂啊。
我看到几个陌生的忍者也在附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穿的也不是木叶的忍者衣服,更不像是叛忍。说不定又是哪里来的人,总之暗部会主动去查,我也不用太上心。到现在为止都没看到宇智波鼬,这才让我有点担心。
……你弟弟要叛村了,真的不管管吗?
明明当初鼬君叛村的时候我也劝了劝,到佐助的时候就变成这样。就算佐助是个极其自立的孩子也没必要这样吧。
“老师,你真的决定带佐助走吗?”
“宇智波佐助是你的学生,我是你的老师,带他走也没什么不是吗?”波风水门一脸笑意,用平日里闲聊的语气说,“他留在木叶也没用了,还不如跟我出来见见世面。”
旗木卡卡西得到这样的回答,又看了看那边抿着唇不说话的宇智波佐助,他已经说了所有能说的,但是学生就是跟师祖背叛村子,他戴着半指手套的手有一点轻微的颤抖,表面上还是那副成熟稳重的木叶忍者的模样。
宇智波带土戴上面具就变成了天真快活的阿飞,旗木卡卡西戴上他的面罩就变成了成熟稳重的木叶技师,但到底那副面孔是真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明白了。我不会让老师带走佐助的。”
雷遁的结印总是比其他忍术结印还要快一点,卡卡西手里的雷切早就跟呼吸一样水到渠成地出现,波风水门也欣然接受了这样的战斗邀约,他们是过去的老师与学生,这些年跨过了生与死的阻碍,却没法在背叛与信任之间获得下一个砝码。
波风水门跟卡卡西都是一样的。
说着最温和的话,手下用的都是要人命的招式。
旗木卡卡西还是用护额挡住了那只眼睛,我记得我上次告诉他有时间帮他看看怎么关掉那只写轮眼,原本是三勾玉的时候真的做不到,因为这只眼睛其实是万花筒,它一直处在一种即将开启的状态中,还没打开当然关不掉,但现在应该可以做到了。谁知道还没开始我就光速逃回木叶,卡卡西也就一直到了现在。
还好他习惯这么战斗,计算着一点一滴的查克拉,精打细算的日子细水长流。
“佐助!!!!!”
鸣人的大吼把我从波风水门和旗木卡卡西的战斗里拉回来,漩涡鸣人那头金色的软毛在夜空里甚至有点发亮,应该是溢散出来的九尾查克拉的功劳,现在二尾也不在我这里,我没法跟九尾交流,但他们的激动是肉眼可见的。
“佐助你答应了让我给你过生日的!你不准走!!”
“鸣人,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我不管!反正佐助不准走,我们都同居好几年了,你舍得就这么离开我吗?自来也大人说过一日——”
“你还是闭嘴吧!!!”
脸皮薄的佐助差点就恼羞成怒,自来也前辈算是木叶最不正经的人了,就不该让他接触这些小孩,偏偏他知道鸣人是四代的孩子,天天往鸣人那里跑。
鸣人就那么冲过去,但是没等那几个本来想拦住的陌生忍者动手,其他几个同期就已经一左一右拉住了鸣人,只有鹿丸这小子有意无意往我这看了一眼,以前我曾经用飞雷神带他出来看风景,他可能根本就记住这个飞雷神节点的位置了。
他没看见我,在幻术的遮掩下这里只有一只黑色的乌鸦。
不只是黑色的,还有一只白……
等等,白色的乌鸦?到底是哪来的白色乌鸦?
我伸出手去,那只乌鸦轻轻避开,但是很快又扇动翅膀落到我的手上,那副乖乖模样连装都不打算装,明白地告诉我它就是不知道谁的通灵兽。
我的乌鸦,小鼬的乌鸦,山城青叶的乌鸦全都是黑色的。白色的乌鸦在火之国境内根本就没见过,这也应该是某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白化品种,拥有它的人也应该是我不熟悉的人,但这个表现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
“你是谁?”
我话音刚落,手里的乌鸦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她有一头红发,穿着素白的和服,行为姿态尽显端庄风华,在落到树干的一瞬间又表现出一种站在顶端的忍者独有的气质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老祖宗已经轻轻地咦了一声。
“水户大人?”
这个答案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我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从涡之国远嫁到千手一族的公主的,但是她的故事就穿梭在木叶全部的故事里,无论是初代事情还是到玖辛奈大人的那一代都有她的身影。
她在这个世界里就是代表漩涡一族最古老力量的最后一人,当她重新站在木叶的土地上时,我才发现这个从未见过的长辈也戴着木叶的护额,以一副年轻的姿态站到我面前。
她说:“初次见面,小后辈。”
我呆愣了半晌,才有点迷茫地问她:“您也被……那玖辛奈大人呢?”
好家伙,大蛇丸,你到底挖了多少人的坟,背着我干了多少事,我都忙成这样了还给我添麻烦,信不信我把你从木叶监狱里弄出来天天跟我一样加班。
漩涡水户看到我这样就笑了起来:“我不是被他复活的,现在的我还好好在墓地里呢。”
她一直用白乌鸦在木叶晃来晃去,一定也早有听闻初代二代和四代被复活的消息,听我说了一半就知道我说的是大蛇丸。但这种事再提起实在是不太应该,那被拉出来的是她丈夫、小舅子和亲近同族后辈的丈夫,这三个人都跟她有着关系,看在这份上,大蛇丸到现在还完整地活着多亏是木叶监狱守备真的很严密。
“那您是?”
“哎呀,都是斑做的啦!”
作者有话要说:
春野樱:我早就不相信初恋了。呵,男人。
第191章 不同的命运
都是……谁?谁做的?
我转头就去看在一边的老祖宗, 他笑的可倒是开心,在我还没冒着被认为是人格分裂的风险开口问他之前他就已经懒洋洋地解释了。
“你不动手,我就自己动手了。”
他稍微抬眼往那边还在战斗的场面看了一眼, 又转回到我这边, “什么时候?两年前了, 还花了我一点时间, 完全复活也是最近的事了。”
我尽力把自己的目光放回到已经有一点疑惑我在走神的漩涡水户身上,她还在笑着对我说:“宇智波一族也出了一个火影啦,你好像还是我们漩涡一族的族人, 不过我记得漩涡一族的族人早就没几个了, 你母亲是漩涡吗?是哪一支的?”
她的话语太过亲切,让我一时间想起了母亲。
虽然我几乎就没有见过她, 但记忆里还是有幻想的她的容颜, 在我缓慢闭上眼睛的同时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我……不是自然出生的孩子。”
要说母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许有点太早,或者要说另一个世界的漩涡一族还是留存了一半又会有着诸多感慨, 就连老祖宗也在一边有点怀念地回忆当初战国时期几个家族都在的时光, 但我现在还腾不出手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是被创造出来的,我自己也差不多算是这样,被人设计的出生和存在,成长的轨迹也早就有人规划好, 还好最后我自己决定了我的结局。
漩涡水户也就点点头说:“斑跟我说了, 你是他的后辈, 应该也吃了很多苦吧?斑可不会照顾人。”
她说起宇智波斑的时候总是像在说一位多年不见的旧友, 可宇智波斑明明早就叛离了木叶, 还带着九尾回来,最后九尾变成了禁锢她一生的枷锁。
只不过, 这位女性,以及后来的玖辛奈大人,和现在的鸣人,都跟其他的人柱力不一样。他们背负着这样的命运,从未后悔过,就算是鸣人在得知真相以后也是去跟九喇嘛做朋友,比起自己他们似乎更加悲悯尾兽的命运。
“他……”我很想说他岂止是不会照顾人,我真希望他好好地死在地狱里,但是说出来好像也没用了,“他挺好的。”
老祖宗真的过的挺好的。
就是对我们这些同族不是很好,整个宇智波一族都被他的继承人给杀光了,宇智波带土疯了,宇智波鼬的身体本来再那么作下去也要死了,宇智波佐助一门心思走上歪路,至于我……我早就死了。
这场对话被飞来的手里剑给打断了,我本来下意识想接,但漩涡水户已经轻而易举地把手里剑卸掉力道拿在手里。
“斑肯定干了什么坏事啦。”她说,“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揍他!不用担心,他活着都不告诉我们,我早就想找他算账了。”
我问:“他把您复活出来,是为了……”
漩涡水户把手里剑随手一扔,对我说:“你就是担心太多,柱间当火影的时候哪有你这么辛苦。好啦,他本来是搞错了,准备把我送回去的时候被我打了一顿,所以我才留在这里。”
嗯……木叶的女忍者们的威名我早有耳闻,没想到是从这么早的时候开始的吗?我倒是知道漩涡水户应该打不过老祖宗,这么看来他们关系还不错。
“这段时间您就一直在木叶吗?”
“也不是。”她说着转了个圈,又变回了那只白乌鸦,乌鸦歪了歪头,“我的身体有点问题,所以只有通过通灵兽来木叶看看了。”
我不着痕迹地又看了正在看戏的老祖宗,他根本不想插话,我就没有继续问下。漩涡水户也乐意当一只小乌鸦,她待在我肩膀上还在跟我说木叶最近的一些事,也包括我自己的八卦。
比起初代火影的妻子这个名头,漩涡一族的公主和木叶的领导人之一这样的称呼更加适合她,漩涡水户对很多事情都有她自己的见解,而且也没有老祖宗那样的老顽固心态,说起现在这些叛逃的小忍者也是包容的心态。
她说起话来带着一种古老大家族里才有的优雅,但是有时候又有种少女的活泼感,也许是最近经常跟小孩子混在一起吧。
再看向那边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周围的地形都打到看不出原样,南贺川的这一道支流甚至差点改了道。
春野樱带着自来也姗姗来迟,鸣人说起自来也大人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但是佐助已经听不下去了,现在就要走。
“五代大人已经知道了,佐助君……”春野樱跑的还有点喘,从木叶来这里有一大段路,这么快过来也有点为难她。
我就知道自来也前辈的□□便车不是所有人都想搭的。
宇智波佐助已经把春野樱的后半句话堵了回去:“你想说的鸣人都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跟跟你们回木叶,我也不再是木叶的忍者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木叶的忍者这回事。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本来戴在额头上的护额拿下来,反手划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代表着与村子决裂,也代表着从此成为漂泊无依无家可归的叛忍,只要做出这件事就绝无后悔的余地了。
这时候春野樱才把后半句话说完:“五代大人同意我们一起假装叛逃出村做秘密任务啦!”
等等,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我根本就没说过这种话啊春野小姐到底是脑补了什么啊!还是有谁跑到她那里去胡乱指点了?!在这样的场合说这种话真的合适吗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还有两个宇智波带土肯定在暗地里围观啊!
果不其然,卡卡西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分了一下神。
我看到四代锋利的风刃就要把他拦腰砍断,虽然四代已经很快反应过来收手,但还是来不太及,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某个扭曲的空间里出现,把旗木卡卡西就那么一把扯开了。
卡卡西反应更快,他直接不管老师了,抓住宇智波带土就不放,还对四代说:“老师,带土刚回木叶你就要带走佐助吗?佐助跟他小叔叔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啊!”
“……”
宇智波带土当时就想溜,但是卡卡西拼命拉住他,波风水门也一副想要看戏的态度。我当时就建议过卡卡西,抓住宇智波带土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另一只眼睛也挖了,但是他做不出这种事来。
主要是,在木叶,虽然宇智波带土死的很早,但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那边有几个刚过来的跟卡卡西同期的忍者已经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奈良鹿丸那小子又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那意思好像是都这样了火影怎么还不出现。
宇智波佐助这时候还在跟春野樱争辩:“你在说什么!”
春野樱叉着腰,声音更大,真纯粹体术打架的话鸣人和佐助加起来也打不过她:“我说!我要跟佐助君一起走!你不同意的话我就把鸣人打断腿!”
鸣人就在那里嚷嚷:“为什么是把我打断腿啊我说!”
春野樱回头喊:“鸣人你闭嘴!就是因为你太笨佐助君才要一个人离开村子的!”
“怎么这样!佐助是我的家人啊!我们一起长大,还说好了一起当火影的!”
我很想回顾一下我对鸣人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我没教过他火影这种职位还能两个人一起当的。本来我是想直接出现在现场,但是带土哥就在这个时候从另一个神威空间里出现,第一件事就是去给波风水门一记巨大的镰刀。
是,虽然老祖宗把他的火焰团扇拿回去了,但是镰刀什么的好像干脆送给带土哥了,所以他用的挺顺手的也一直留到现在。
波风水门还没见过两个宇智波带土,但是旗木卡卡西已经知道了,卡卡西震惊地看着新来的宇智波带土出现就是往老师身上砍,就连波风水门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们两个人这时候都没戴面具,看上去真的几乎没什么区别。
“带土?!!”
波风水门极速后退,但还是被那把锋利的镰刀刮到了一缕头发。比起这边喜欢锁链的宇智波带土,那边的带土哥更喜欢镰刀,老祖宗真是好算计,好好的武器还能分成三份用。
“老师!听说你背叛木叶啦!”带土哥语气夸张,说的很大声,声音里带着兴奋。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没能搞清楚这边是什么情况,这几天足够他收集情报了,现在……现在我觉得他真的很想跟叛忍老师打一架。
因为那边的波风水门没少暴打他的叛忍马甲。
“怎么有两个宇智波带土?!!”迈特凯发出了惨叫,他本来还准备跟宇智波带土来个激动人心的久别重逢,现在就看到了两个几乎完全一样的人。
宇智波佐助还在那边跟他的好队友们纠缠。
实话说,自从他准备走被拦在这里已经有快半个小时了,我和漩涡水户聊天的时候他们也在吵,期间更是一个动手的人都没有,纯粹是在那里说。
漩涡鸣人委屈巴巴地抱着宇智波佐助的腿在地上打滚,就差哭出来了:“我不管!佐助你不准走!你要跟我一起当火影的!”
宇智波佐助是真的被他搞烦了,但是小孩拿着长刀——好像本来是鼬君的刀吧——也没有动手,我看到他的手往刀上摸了两次又放回去了。
“什么火影,我是不可能当火影的!”
佐助话音刚落,带土哥和波风水门就已经打到了他们面前,带土哥听到这句话还回了他一句:“在我那边的世界里,宇智波佐助已经当上火影了!”
宇智波佐助震惊地瞪大眼睛,鸣人已经一骨碌爬起来:“听见没有佐助,快点跟我回去当火影啦!”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世界连续两代宇智波火影,千手扉间气的掐断了他的笔。
第192章 五代火影
说的就跟火影是什么好当的东西一样。
不过那边竟然是佐助当了火影?出了什么问题?宇智波佐助在我走的时候还是满心想要跟随旗木卡卡西的步伐当一个走遍山川大河的记者的小年轻, 才几年……有六七年了啊,我都快忘了时间了。原来那边的孩子们也长大了。
我看宇智波带土已经在说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他当过火影, 足够清楚现在的局势, 我也不怕他忽然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
“你说鸣人?鸣人在那边是世界第一的叛忍, 虽然他根本没叛村, 但他乐意在外面浪我也管不到他。”带土哥就耐心地回答那些问题,“当然是他老爸管他!有四代在为什么要我管?”
“四代活的好好的!什么啊,这边的老师不是也……哦, 这样吗, 我们那边复活的人也挺多的,什么千手柱间宇智波斑都活着, 总会有一天我要把他们赶出木叶。”
带土哥抱着手臂, 根本不管宇智波佐助还是裂开的表情,他缓慢又自信地说:“所以你们这个世界怎么回事,听说你们的五代火影快死了?”
“五代大人才没有呢!”春野樱下意识地反驳他。
但是春野樱大概是心虚的表现, 她是在场的忍者里唯一一个真正见过我医疗报告的人, 在带土哥处处表现自己不属于这个木叶的时候她就开始不由自主地维护,总是不想被另一边的木叶比下去。
“你们很喜欢他?”宇智波带土眉毛一挑。
“那当然了!大家都喜欢五代大人啊!难道你不喜欢吗?”鸣人就那么天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完全没注意宇智波带土的表情。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借着宇智波带土身上的飞雷神坐标就干脆转移过去, 手里搓的螺旋丸就往他后心一按。
带土哥早就注意到我要偷袭, 但他没想到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飞雷神和螺旋丸这么让他有心理阴影的组合, 猝不及防真的挨了一下。
“宇智波止水, 你可算是出现了。”
“我再不来还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从容落地, 没有接上去跟他继续打的意思,在回了他一句之后我就去看另一个宇智波带土, 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已经准备开溜。
我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心情很差,但我还是尽量保持客气:“宇智波带土,你回都回来了,还要往哪去?”
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差点就跳起来:“是你们逼我回来的!我根本就没有……”
旗木卡卡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带土!你放心好了,我会替你把老师劝回木叶的!在背后欺骗了老师的那个人我绝不原谅!”
宇智波带土拼命挣扎,但是旗木卡卡西已经拿着雷切抵到他的后心上,连我都感受到了那样的高温,就用怜悯的表情看了宇智波带土一眼。这边的宇智波带土,好像自从暴露以来就没有过过一点在他掌握里的日子。
站在原地拍了拍身上灰尘的带土哥开始冷笑:“你自己都要死了,还有心情管他?”
我往四周看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他们都不是来听八卦的,都各有各的目的,但现在搞得就跟来听这些木叶知名忍者的八卦一样,一双双眼睛就盯着波风水门和他的学生卡卡西,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两个宇智波带土,还有带着一只白乌鸦过来的我。
“我活的好好的。”
“那前几天亲口说自己反正也快死了的那个人不是你?”带土哥当场就拆我的台,“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我听到周围已经有些沉不住气的小忍者在问。
“五代大人,您真的没事吗?”
“说什么啊,五代大人只是身体不好,才不会出事!”
“止水大哥你不要丢下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是鸣人,他正在一边拉着宇智波佐助一边向我这边大喊,宇智波佐助终于忍无可忍准备动手,千鸟刚刚在他手指间凝聚的时候漩涡鸣人就警觉地闪到了另一个方向去。
“佐助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也不能没有止水大哥,我们不是约好了——”
“谁跟你约好了啊!我管他怎么样,反正他前几年不是就一直在吐血了吗?!”宇智波佐助甩开鸣人,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发现姓宇智波的人在拆我的台这件事上都有独特的天赋。
鸣人大惊:“我怎么不知道?!”
宇智波佐助说都说出来了,他有点心虚地往我这里看了一眼,就继续说:“你晚上睡的太沉了,能听到什么啊?”
我跟肩膀上的白乌鸦对视了一眼,漩涡水户也通过乌鸦传递过来探询的意思。
在面对这么多人认为我要死了的目光里,我有点头疼地捂着脑壳:“宇智波带土,你能不能说点正事。”
“这不是正事?”他不依不饶地继续说,“整个木叶都没人能管你了?”
我想了一圈,说:“还真没有。”
三代想管早就力不从心了,四代自己满世界跑,纲手前辈手里其实没有多少实权,我自己又没有真正的长辈,所有的事情都靠我自己最大的好处就是也没人能管得到我。
再往那些围观的忍者看过去,我对他们说:“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小樱。”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春野樱已经领会到我的意思,她趁宇智波佐助也往这边看的时候就猛地冲过去一拳把鸣人和佐助都砸进了地里,然后一个人扛起两个同班忍者给我做了个成功的手势。
宇智波佐助还迷迷糊糊的,但是他第一反应不是挣扎,而是纠结了一下才说:“鸣人的头……”
春野樱回头一看,鸣人的脑袋刚才砸到了石头上,现在正在滋滋地冒血花。
“鸣人!!!!”
奈良鹿丸是反应最快的,他直接大喊着“快点送医院”就带着那群小忍者连还在发蒙的宇智波佐助一块扛着飞一样往回跑。
波风水门都在笑,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反正大家都各有各的目的,真想把佐助带走也不差这一天,别人还不好办,就飞雷神之术方便的跟神威一样,他波风水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原本我还有心思拦一下,但一想到有人帮忙看孩子还是想说随他去吧。
是个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总要有成为叛忍的这一天,我懂佐助的心情。
之前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忍者也已经趁这片混乱的时候撤退,而旗木卡卡西正拖着宇智波带土往回走,但他还是回头看波风水门。
“老师。”
“卡卡西。”波风水门的回应一如既往,他说,“等我完成所有的事情,就把你也带走了。”
“我会让老师变回原来的样子的。”卡卡西低声说,“老师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被控制!”
波风水门笑而不答。
他转向我和这边的带土哥:“我们下次见面再谈吧。”
这次也是干脆结了解印消失,在这里的同样不是本体,但是他的本体应该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虽然很想去追,但带土哥一副就要赖在这里的模样,我还是准备先应付他的事。
“你要留下?”我问他。
宇智波带土就自嘲地也是嘲讽我地说:“我也是五代火影,你也是五代火影,我为什么不能去你的村子做客?”
他的这句话让本来准备走的很多人都停下脚步。
看到那些人震惊或者是半信半疑的表情,宇智波带土就把他的破片斗篷一掀,露出穿在下面的火影袍来。
跟我那件应该没什区别,我不喜欢穿,但看起来他很喜欢?
“你是想在这里工作的话,我不介意让给你。”我面无表情地说,“但明天就会传出木叶有两个五代火影的传闻,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带土哥假装刚刚想起来一样,他把他那件火影袍随便一脱,然后干脆地披到我身上:“走吧。”
我沉默了一下。
然后我看向那些还在看热闹的忍者们。
他们也很识趣地走了,走得不能再快,只有几个暗部还留在附近,我还听到杉原在一边的树上吃水果的声音。
回到木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虽然事情很闹腾,但毕竟是发生在了半夜,就算宇智波带土跟我走过木叶的街道也没有几个人注意。清晨的木叶只有很少的人早起上班,到火影楼的时候我就看到勤劳的奈良鹿久刚睡了几个小时就爬起来,估计是被奈良鹿丸喊来的。
白乌鸦就很有兴趣地落在了窗外的树梢上,漩涡水户说对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很感兴趣。
我把那件火影袍脱下来折好还给带土哥,他正坐在木叶的会客室里就跟自己家一样惬意。
杉原正在给他介绍这边木叶的新鲜农业产品,大蛇丸的研究方向跟另一个世界的初代根本就不一样,初代致力于提高农作物产量,大蛇丸就乐此不疲地研发没人见过的新鲜品种,我准备让他出狱之后就去农业部打卡上班。
宇智波带土也跟他说了实话:“在另一个世界里,我是你的老师。”
杉原兴致缺缺,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他是这些人里面睡的最少的一个,我看他的黑眼圈就知道他很想马上回去睡觉。
带土哥又说:“你们的五代也是,他跟另一边的你是队友。”
杉原:“嗯……嗯?!!”
作者有话要说:
是兄弟就一起来当五代火影,处在木叶最青黄不接的时候,干最累的活,没钱发工资,还没有休息时间,只有一群想看热闹从不帮忙的“好朋友”。
第193章 刚来不久
带土哥的事情还算好说, 反正那件火影袍也是真的,也同时出现了两个宇智波带土,但另一个被绑架回来的宇智波带土就不好安排了。
卡卡西都说了那样的话, 直接送他一张木叶监狱的终生免费票好像还是不太好。
我在想的时候宇智波鼬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也很疲惫, 一进来就没说话, 直到我问他昨晚到底怎么了。
宇智波鼬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但他还是一头扎进我怀里,我只好拍了拍他的背,又对上老祖宗戏谑的目光。
“怎么了?”
“你……是不是快死了?”宇智波鼬问我的时候小心翼翼, 就好像觉得全世界都要完了。
我哭笑不得:“你又是从哪听来的谣言?我还想问你佐助的事呢, 他昨晚上闹离家出走那么大动静,你都不跟上去看看吗?”
宇智波鼬摇摇头:“他……我说过他, 但是他不听我的。我以前对他那么做, 他肯定是恨我的。”
我就知道宇智波一族的兄弟迟早会出事,于是我伸出手戳戳他脸:“爱的反面才是恨,那孩子一定也很爱你。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不过, 你都不小了, 快点起来。”
宇智波鼬跟宇智波佐助,要是我没来的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我看了一眼窗外逐渐大亮的天空,又问他:“你们吵了什么架?”
宇智波鼬不回答。
我觉得有点疑惑,但是这时候宇智波佐助已经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没能成功拦住他的奈良鹿丸。
“我来告诉你。”宇智波佐助的声音很冷, 带着一点少年的清澈感, 有有那种他们那个年纪的女孩子会喜欢的酷酷的感觉, “宇智波鼬跟你一样, 他快死了,准备把他的眼睛留给我。”
宇智波鼬很想阻止宇智波佐助说下去, 但是他失败了,宇智波佐助一字一顿地继续说:“你想都别想,我不会接受的。”
包含了爱与恨,后悔、愤怒和悲伤的复杂心情,混着多年前的那个弥漫了血腥气的月夜就出现在宇智波佐助的话语里,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早就经过了深思熟虑,在打断宇智波鼬的发言之后很快转向我:“我会离开木叶,你们两个自己商量什么时候死吧。”
这话说的是不客气,但怎么听也像是赌气一类的发言。
我捂着额头叹气:“佐助啊,鼬君的病我知道一点,他就是因为一直想瞒着你才不去看,现在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带他去看病?”
宇智波鼬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止水?!”
我拍拍他的肩膀,清了清嗓子:“我是五代火影,总要为你们的健康着想一下。昨晚的事我可以先当做没发生过,至于眼睛……”
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找了找,我把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扔给宇智波佐助,心情愉快地说:“这是你父亲的万花筒写轮眼,要怎么用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哥哥就交给你了。”
宇智波佐助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说。
我不客气地摆摆手跟他们说快点走,我还有工作要忙,但是宇智波佐助拉着宇智波鼬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来了。
“怎么了?纲手大人说过,他的病是血迹病但也有救,只不过需要长时间的治疗,你们自己商量就好,这种事还要我——”
“那你呢?”宇智波佐助问我,“你会死吗?”
少年眼神清澈,还是之前那样的语气,问出来的东西却带了一点别扭的意思。他站在清晨最初的一缕金色阳光里,被他拽得差点没站稳的宇智波鼬也看过来。
我平静地说:“人都会死的。”
宇智波佐助摔门而去。
宇智波鼬只好跟上,但也给了我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也不能说只有我一个人,我看到老祖宗正坐在一边的窗台上往外看木叶的景色,他还很有心情地给我指佐助和小鼬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说这两个小孩什么时候才能体会到互相的感情。
我把桌子上的文件整理好,才想起来我真的是到天亮都没能吃上饭的事实。卡卡西在看着一个宇智波带土,杉原在照顾另一个宇智波带土,找日向辉树就等于是自己要自己的命,我还不如老老实实等早点铺开门。
所以我看向了老祖宗,问他:“什么时候复活的?”
老祖宗这次也不敷衍我了,他想了想说:“在你当上火影之后不久,我借你的身体去做的。你刚好让他们去找我的尸体,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做?”
“……”
“不过我遇到了一点麻烦,在跟另一个我抢身体,最近终于把他解决了,要不然我也没这么多时间过来看你。”老祖宗把桌子上的卷轴随便打开看了看又扔回去,但看得出来他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兴趣,现在他音调微微压低,“生气了?”
我的表情一定不是很好。
越生气的时候我越是冷静,从这个老祖宗出现到现在的事情我已经完全过了一遍,但是无论是最开始还是现在我都没找到他什么时候用过我的身体,或者说他有自信我根本就不记得。
“你现在在哪?”我问。
宇智波斑摊开手,说的就跟真的一样:“我就在你眼前啊。”
连反驳他都没心情,我知道眼前的这个宇智波斑就算再怎么真实,也是只有我能看见的存在,也就是他的精神意识,而我问的是那个复活了的宇智波斑在哪里。
坐在我的位置上还把一条腿搭上桌子的男人就开始闲着没事翻找一边柜子上的资料,一边漫不经心地重新回答了我的问题:“现在就在火之国,你不是见过水户了吗?我跟她在一起。”
“水户大人是怎么回事?”我很想知道他不复活千手柱间,复活人家老婆干什么?
宇智波斑的表情稍微带了点我看不懂的意思:“意外。”
“什么意外?”
“……”他这才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有点不耐烦地回答,“想动漩涡玖辛奈你肯定不愿意,所以我就找水户了。”
这跟漩涡一族有什么关系?
我还在思考,老祖宗就从原本的地方消失,出现在了我身后。火焰团扇落地的时候我感觉到火影楼都微微晃动,没等我还手他就已经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到地面上。
宇智波斑的手劲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宇智波。
在我准备拆了火影楼之前他松开了手,这种事也不是不常见,但我被掐的有点喘不上气。再加上原本就受的伤,这下干脆弯下腰咳起来。
还是那样已经习惯了的腥甜味道,我都快要尝不出血的味道了。有时候吃甜食吃到血味也会下意识忽略,直到现在我都记不清楚所谓的甜到底是什么味道,只有跟战场上一样的铁锈味蔓延在口腔里。
宇智波斑带着有点嫌弃的语气说:“你自己看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那些滴落在地的血在半空中就变成鲜艳的红色花瓣,在掉落到地上的时候又变回粘稠的黑红色血迹,在木质地板上显得格外扎眼。
“我不是……”已经烧了它吗?
宇智波斑走过来,他就跟一个真正的老祖宗一样,对我说:“别给我丢人了,你是烧了它,但你自己也早就不算是一个完全的人类了。”
“……”
他的目光落在衣服遮掩下当时的伤口上,说出来的话有点飘忽:“我本来想给你重新做个身体,就这么回事,明白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他。
老祖宗什么时候还管我们的死活了?他现在又不搞什么无限月读,也没有跟我说他的远大计划,天知道他这次复活是为了什么,这就想要继续让我给他打工了?我马上就要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活?
“那,水户大人……”
“你们漩涡的血统太难搞了。”他说,“而且水户答应帮忙,关你什么事?”
我就是搞不太懂你们建村时期的那些人的友谊,所以这件事哪里跟我没关系了?我还想问问水户大人的身体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两个人说话都不带说到底的,还要我真的一点点找过去不成。
“你想要什么?”
我问的时候他没回答,只是有点嘲笑意味地看我,宇智波斑在我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勉勉强强地给出答案:“我做事还需要理由?”
上次他用这个语气说话的时候,说的可是他打我还需要理由。
还没从地面上站起来跟他继续理论,开门的声音就从另一面传来。杉原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他的面具一如既往地歪着戴,就跟没戴一样,现在他站在门口,抱着一叠文件,不敢进门。
地上有点没干的血迹,还有些散乱的卷轴,我抓了抓头发,尽量做出没事的样子,我说:“我刚才不小心……”
杉原已经指着我身边那个男人喊起来:“你是什么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宇智波斑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懒洋洋地回答那个正准备战斗的年轻暗部说:“刚来不久。”
作者有话要说:
老祖宗端起了茶:想不到吧。
第194章 我的东西
我是愣了好几秒才渐渐反应过来, 现在在这里的宇智波斑似乎是实际的存在。
杉原的声音把更多人引来之前我迅速从地面上站起来,整理了我的衣服,不引人注意地把地上的血也擦了, 但是杉原已经警惕地对着宇智波斑。也不怪他, 宇智波斑气场也太强了, 要是见过的话一定不会忘。
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宇智波斑, 我忽然想起来隔壁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就在隔壁的会客室,这下倒好。
我说:“杉原,你先出去。”
杉原睁大眼睛, 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我有代号的!”
“总之, 你先出去。”我还没从宇智波斑是死是活真身过来这件事的打击里恢复过来,就先一步关上了门, “这个人你不用管, 对了,这事不要告诉隔壁那位。”
说这话的时候还好宇智波带土根本就没出来。
他很清楚,他可以在那边吃喝玩乐, 也可以逛逛木叶, 但现在他就是不能插手这个木叶的事。虽然宇智波斑其实算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但好在现在不是没人知道吗。
把门重新一关,我再看向宇智波斑的时候他已经拎着他的火焰团扇,两个人都不再那么放松,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
“就在火之国?”我重复了一遍他当时的话。
“木叶不是火之国?”宇智波斑心情不错地说着, “你不是已经习惯了, 这么惊讶干什么?我要是想做什么早就做完了, 你紧张也没用。”
我就知道宇智波斑不会干什么好事。
眼前的男人还是战国时期那身打扮, 但无论从言行举止还是最直观的模样来看都像是早就厌倦了这个世界的姿态,他对这个杉原也不感兴趣, 也不想去找隔壁的宇智波带土,虽然之前一直表现出一副玩乐的态度,但他又根本不想在这里找到什么东西。
木叶早就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我早就该明白这一点。我是说,另一个宇智波带土说的没什么问题,我就是宇智波斑复活的容器,起码他现在也成功了。
“行,你都复活了我也不能把你再塞回去。”我想清楚之后把本来差点出鞘的刀给放回去了,“那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至少能彻底离开我吧,我对你来说还有什么用?”我身体什么情况除了我自己恐怕就是这个宇智波斑最清楚,反正都是没什么用,不要告诉我就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有打算。
但是宇智波斑没有回答,他好像厌倦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别的事。
无论是木叶的安排还是其它的事情我都不能再保证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宇智波斑什么时候看到什么时候没看到这种事都还是按最坏的可能去计算,他说起漩涡水户的情况和隔壁带土哥的时候语气很轻松,也没有再提起我这边的麻烦,要不是我们彼此知根知底一清二楚我还真的会相信他就是来跟我聊天的。
但是宇智波斑在太阳越过天际的那一座座房屋的时候还是站起来,他想离开木叶我也没法直接阻拦,要是开打也最好是在村子外,这里是火影楼,我会考虑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最大的问题还是修火影楼的钱谁出这件事。
宇智波斑就像之前在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幻觉里那样倚在窗户上,他往外面看的时候我也顺着看过去,远方的朝阳正在升起。
没说一句话,就从原地消失了。
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种时空间忍术,至少不是飞雷神,就算宇智波斑能学会飞雷他也不会去学,他跟千手扉间的事情也太复杂。
等我把两个宇智波带土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带土哥好像来了兴致,天天就跟着几个小忍者在木叶转来转去,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但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五代火影这种玄乎其玄的事情还是就这么传出去了。我懒得管这种传言,反正就带土哥的个性,就算我把这件事压下去他也会自己在哪一天高调说出去,还不如随他开心吧。
另一个宇智波带土被绑架来木叶过的非常难过,虽然他暂时还算是自由的,但那也是旗木卡卡西尽力担保以及还没几个人知道他就是晓组织首领的结果,宇智波鼬是有机会揭穿他,但好巧不巧小鼬最近住在木叶医院,鸣人也在那里住院,根本就碰不上。
自从那天之后鸣人一直没醒,宇智波佐助的叛村计划被无限推迟,他说等鸣人醒了再走,于是就跟春野樱一起住进了木叶医院。那天晚上的事情就被我一句小孩子跟哥哥吵架要离家出走轻轻揭过,佐助原本的那个护额现在在我的抽屉里,虽然暂时放过但也不代表这事就真的不存在了……
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他想着再叛村我就把这个护额还给他,这是他第一个忍者护额,很有纪念意义的。
我再次叹了口气,把桌子上的文件推到了一边。
那些临时上来加班的倒是在尝试着接手工作了,但是闹得鸡飞狗跳的,我时不时就要过去看看,现在反而比之前更忙了。
终于忙里偷闲去看看受伤在床昏迷不醒的鸣人,就看到四代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爬进来还跟我打了个招呼。
“这次不能怪我。”我说,“鸣人是在您眼皮子底下出事的,您还自己跑了。”
当时大家都在场,就不要怪我没看好鸣人了,场面那么混乱,谁知道鸣人一直昏迷到今天。
但是波风水门只是坐在床边,想要触碰一下鸣人的脸,还是收回了手。
“带土是怎么回事?”他问我。
我有点不想回答,就转移了话题:“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您现在到底是真的准备无限月读,还是另有打算?”
波风水门认真地说:“无限月读本来也在我的计划之内。”
都已经在这样说无限月读了,真的一定还要这么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我面前吗?怎么说也算是个敌对立场,真就不怕我忽然翻脸。就算是作为父亲来看儿子,也要注意一点他作为背叛者的身份……我是说,起码不要在火影来的时候这么放松啊。
我刚想说点该说的话,波风水门就从衣服口袋里找出了一枚有点眼熟的飞雷神苦无。那应该是我的,飞雷神苦无这种东西偶尔弄丢也是正常的,谁知道波风水门会特地收藏一个。
“四代,你现在的做法……”
看起来跟以前的我很像,总给我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我过去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我拥有别天神,事情起码还在我的控制范围内,现在波风水门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做这种事?
他平静地说:“我找到黑绝了。”
这一下我就忽然精神了,我找了黑绝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虽然清楚他肯定会跟着宇智波带土,但它好像就是在躲着我,天知道波风水门从哪里把它挖出来了。
波风水门的声音很平稳,他问我:“你跟宇智波斑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我就是被他残害的无辜后辈,到现在我都没能摆脱生活的阴影,饶了我吧,老祖宗今天出现一次就够让我提心吊胆的了,要是我跟他真有什么实际上的关系那岂不是要变成跟带土哥一样。
“就是祖宗跟旁系后裔的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我有点不解地说,“他死的时候我八岁都没有,宇智波带土才是宇智波斑的继承人。”
波风水门把飞雷神苦无往床边一放,他还有心情把鸣人的被子给盖好,小孩的脸色有点苍白,也在床上躺太久了。
纲手前辈的意思是说不定鸣人把脑子磕坏了,等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让人省心的好孩子,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很担心的。
我看波风水门还有话要说,就一直在等他。
他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才开口:“黑绝已经死了,你不用担心,我见到了宇智波斑。”
他在观察我的表情,我也没什么表情,一直非常平静。
“这事我刚知道,宇智波斑复活了。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我想起宇智波斑就头疼,我分不太出来什么时候是真实的宇智波斑,什么时候又是精神世界里投射出来的幻觉,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幻术,但是总归有一个老祖宗时常出现在附近,我都快要真的被他搞疯了。
波风水门不是很忍心说那句话的样子,他斟酌半晌,还是跟我说:“宇智波斑告诉我,别碰他的东西。”
“您干什么了?”我在鸣人床头的另一边坐着,离波风水门还有点远,他这次才无奈地解释说:“他说的是你。好好听啊,所以我才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
“你出生的时候漩涡一族已经基本上不在了,所以你其实不是正常出生的孩子吧?不管怎么样你有漩涡一族的血统,是宇智波斑制造了你?”
波风水门的问题实在是让我哑口无言。
我在沉默半天之后才说:“你们都信了些什么谣言,我有亲生的父母,也不是实验室里制造出来的,虽然我可能跟木遁实验有点关系,但我真的是普通人。”
波风水门就伸手指了指我脚下的地面。
“普通人?”
我低头一看,已经落了一地的花瓣,有的开始溶解成血水,有的还保留原样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波风水门:普通人的定义是什么?
止水:我是火影,我说了算。
第195章 尘埃落定
波风水门在跟我対峙了一段时间之后, 还是没有抓着我到底是不是人这个问题继续争论。
“宇智波斑还说什么了?”我有点心累。
波风水门也有点拿不准:“没了,他把黑绝杀了,还说别想什么无限月读了, 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更不可能做到无限月读, 剩下的全都是你的事。”
没有宇智波一族的血统想用轮回眼确实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但是这个说法也不是那么准确, 应该说千手、漩涡、日向和大筒木来用也都不会有意外,但其它几个种族的人要么已经灭门,要么就自以为跟宇智波一族没有任何关系, 特别是日向一族, 天天拿白眼跟写轮眼比,想让他们装上一只写轮眼试试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波风水门说出“我的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対, 在思考到底老祖宗说了什么的时候我就対上波风水门欲言又止的表情。
“所以, 我们家老祖宗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东西?”
“也没什么。”波风水门不是很自在地摆弄他儿子的头发,“就说了一些……当个火影还要赔上性命,还不如他把你带走之类的话。他还说我年纪轻轻就死了, 木叶这个地方真的有必要待下去吗。”
我知道波风水门肯定没说全, 但这话宇智波斑好像以前也这么说过。宇智波一族的孩子没必要为木叶这个村子拼命,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不是挺好的吗?您不是打算毁灭木叶?”我就问他。
波风水门表情更无奈了:“但我想要的是新的木叶,不是跟他一样准备把整个木叶砸了。”
“……”
“止水,你知道怎么让一个村子快速改变吗?现在的木叶跟我们当初设想的几乎是背道而驰, 初代的理想和二代的计划全都没有用, 它已经成为了束缚着所有忍者的一个牢笼, 从村子层面上发动的战争伤害更大。”
他说的也有些犹豫, 显然是并没有想到完全的解决办法, 但是我和他都很清楚战争是永远无法真正消除的,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必然存在战争的隐患, 忍村不过是把常年积攒的矛盾放在一起爆发,让忍界大战争这种事都变得可控起来了而已。
我从原本的地方跳下来,今天还是穿着鸣人送给我的那件外套,我向这个有点苦恼的波风水门伸出手。
“您在想什么啊,这种事不是应该大家一起来考虑吗?”
大家都是木叶的火影,把波风水门洗白的事情最简单了,反正都是别天神的锅,全都是木叶内部的事情。我还记得波风水门说过他是快要回到净土了,拖着这样的身体还在为全世界的安危担心,也真是让人担心。
……这话好像说我也差不多。
波风水门先是冲我苦笑了一下,但还是握住了我的手,两代火影就站在家里孩子的病床前,好不容易实现了历史性的一步。
“止水,你真是……”他说,“什么都要操心。”
“我是火影啊,您这事难道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吗?”我才是感到惊讶的那个,毁灭木叶都不在火影管理的范围内了,那火影还能干什么?真的就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处理那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吗?
波风水门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候病床那边传来了一点声音。
我们两个的対话忽然就停住,我看向鸣人那边,他正捂着脑壳慢慢坐起来。
“头好晕啊,我这是在哪……”
他还迷迷糊糊的,波风水门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鸣人刚醒我们都想知道他有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况且他撞见我跟波风水门聊天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这个小孩晃晃悠悠坐起来然后睁开眼——
“老爸!止水大哥!这里是哪啊?!”
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有点慌张,甚至算得上有一点惊恐,他从床上跳起来,但是好几天没起床有点腿软,差点就摔下来,还好波风水门扶住了他。
“鸣人……?”
“老爸老爸这里怎么是木叶啊啊啊啊!难道我被抓回木叶了吗?!不要啊我还不想回木叶啊!”
鸣人从他老爸身边惊慌地退开,躲到了病床靠墙的角落里,看他的动作很想从腰上的忍具包里摸什么但是他肯定没带,人都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了哪里来的忍具包。
但这不是重点。
在波风水门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还没想出怎么跟他解释的时候,漩涡鸣人……应该说是波风鸣人就已经飞快地从我们面前消失了。
很快,太快了。
波风水门在恍惚了好一会儿才问我:“刚才那是飞雷神之术?”
我艰难地点点头,看向鸣人走的方向,那里有我的飞雷神印记。我的飞雷神印记有两种不同的,刚来的时候没有备用的飞雷神苦无就混着用了,木叶还是留着我几个以前的飞雷神坐标。
这个飞雷神印记,另一个世界的波风鸣人,也是会用的。
“是啊,就……鸣人的飞雷神之术,还是我教的。”我转头回去看波风水门,“这个不是鸣人,不対,不是你的鸣人,他跟另一个带土是同一个地方来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清楚?”波风水门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得出了答案,反正宇智波止水死了的事情也是众所周知,两个宇智波带土都出现了,两个宇智波止水还远吗。
我就没有回答。
很显然我就是跟他们一个世界过来的,刚来就被这些人逼着去看孩子加班当火影,过的足够辛苦。
波风水门说:“当时灰雀说的事……”
我假装不知道我自己说过什么:“灰雀说了什么?”
波风水门还是没说:“没什么。你已经是火影了。”
说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我已经听到鸣人在下面的声音了。在我们还在说另一个世界的时候鸣人已经在下面发出了超大的声音,他说——
“佐助!不要当火影了,我们一起叛逃吧!!”
“鸣人?!你在说什么啊!”这是春野樱的声音,算算时间他们这些日常来探望鸣人的人也应该过来了,小姑娘的声音比鸣人更大。
宇智波佐助的声音隔了几秒才传来:“等鼬的病好点……”
鸣人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佐助的话:“可是鼬大哥都同意了,你就跟我一起走嘛!我们一起当全世界最厉害的叛忍!”
这个活蹦乱跳说话没边没际的就一定是波风鸣人不是漩涡鸣人,那个一心一意想当火影的漩涡鸣人跟这个波风鸣人几乎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
波风水门走到窗口,但是没过去,他回头看我。
我尴尬地移开视线,说:“那边的鸣人,嗯……您为什么不去问问带土哥,他待得比我久,应该更清楚一点。我过来的时候鸣人还没有真的叛村,问我我也不清楚。”
下一秒波风水门也从这里消失了。
鸣人的事在木叶闹得沸沸扬扬,就他那么大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了。
我就一直坐在木叶火影楼的办公室里,等着花鱼或者杉原把最新的情报带来。比如说什么鸣人在外面大喊他们其实是叛忍,而且世界上最大的叛忍组织其实是那边的木叶在背后支持,还有木叶村操控了叛忍的人才市场的这种事都说的出口,搞得从那天开始他们一提起“木叶的叛忍”的时候就表情非常奇怪。
几天之后我跟雾隐村的新任水影照美冥见了一次面,她还很感兴趣地问我:“你们木叶的叛忍其实都是身怀绝技的卧底対吗?”
我:“……不是,你弄错了,我们木叶的叛忍只有很少数比如宇智波鼬是因为任务才叛村的。”
照美冥的表情就变得非常好奇:“可是我听说你们那边的四代火影假装叛村,四代的儿子也假装叛村,四代火影的学生也假装叛村,三忍之一的大蛇丸也假装叛村,就连当初的宇智波斑也是假装叛村,这还不算?”
我就很想转身就走,完全是看在这算是两个影会面的情况才没有真的离开。
照美冥就捂着嘴笑:“听说您自己也卧底进叛忍组织过?”
“您再说下去我就走了。”我冷着一张脸,假装现在就要走,还没站起来就被照美冥拉住了。
她笑够了,准备跟我说正事:“以前我们雾隐村在你们这边有个忍者,我想要回去。”
都光明正大地跟我说安插来的间谍了,到底是多重要啊。
我漫不经心地抬头:“我可不保证他还活着,这两年木叶清理的间谍一点也不少。”也不只是我干的,还有各方面闲着没事查出来的间谍,特别就是日向辉树,他闲着没事就查内鬼,查间谍,做各种木叶需要但是不能直接拿出来说的事情。
照美冥一点也不慌,她说:“我确定她还活着,所以才来问你要人。”
“她叫什么?”
“她姓北野,是我表妹。在你们木叶也待了够久了。”照美很确定地说,“她回过雾隐一趟,但是又去木叶了,真是的,你们木叶有什么好的。”
我的手微微一顿。
“北野理奈?”
“你知道啊。”
行吧……我知道了,这下还得去找日向辉树要人。北野理奈现在肯定在日向辉树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佐助忽然就觉得,在叛逃这件事上,他好像输了。
第196章 北野理奈
去找日向辉树的时候我不是那么情愿。
跟他提起北野理奈対我来说就是一件要命的事, 但是照美冥确实跟雾隐过去的领导人都不一样,她対雾隐需要休养生息的情况非常清楚,千里迢迢跑来要跟木叶合作, 提出了木叶没法拒绝的交易。
日向辉树就在木叶地下的根部办公室里, 他看到我来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
“止水?”
“理奈在哪?”我直入主题, 走到他的桌子前, 撑着桌面问他,“雾隐来要人了。”
日向辉树就笑着対我说:“她不是死了吗?”
我看他又不打算好好说话的模样,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领, 把他从原本的位置上拽起来。
“你不会杀死理奈, 别开这种玩笑了。”
日向辉树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他又问起了那个这个月内我听了无数次的问题:“他们都说, 你快要死了?”
我真的好累, 每次听到这种问题都不想解释:“不会,我就算死了也会从地狱里回来找你,我不是答应过你要永远留再木叶吗?”
他反倒是狠狠抓着我的手腕, 那双烟灰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混沌又疯狂的情绪。他声音带着点轻快笑意, 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有着足够的冷意。
“止水,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敢说你没想过死亡吗?”
“辉树,现在说这个也……”
“宇智波止水!”他提高了声音,一瞬间表情变得有点扭曲, 他不是第一个反应这么大的人, 但是他确实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有点玩脱了的人。
我只好松开手, 我低声说:“我不是说了吗, 我不会离开你的。”
日向辉树嗤笑一声, 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但你肯定是已经打算再抛下我了。你要怎么样, 用你的写轮眼?修改别人的意志就那么好用?”
不,我觉得対这种事其实御黄泉更好用一点。
不需要修改别人的意志,别天神还是太过分了,我最多跟像対小鼬一样让他永远看到我的存在。
日向辉树也松开手,他心情看上去很不好,但他还是随手给了我一个封印着的卷轴。
“你不是要北野理奈吗?她就在这里,但是她认不认识你我就不管了。”
我看了一眼那还是木叶医院的档案资料,就稍微放心了一点。不管变成什么样……她都不认识我,还是送她回家吧。她还是水之国的人,在这里也许会孤单,也许会憎恨让她来到这里的战争。
我把卷轴收起来,再去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日向辉树,我话还没出口就感觉到了不対,顺着日向辉树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落到办公桌上的花瓣,那些鲜红的花瓣很快就把这张桌子上的文件覆盖。
“止水?”
他的声音很快出现在我的耳边,但我只觉得头疼,想回应的时候喉咙里溢出的不是声音,而是不断涌出的血。
甜的。
这次应该是甜的,不是一直以来尝到的血味。
我意识的最后一刻,是看到日向辉树和他那双看不出真正想法的眼睛。
血红色的天空是我早就已经看习惯的风景,除了在十数年前还会为它感到无奈和悲哀的幼年时期,现在的我再看到这样的景色只会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还在过去的幻梦里。这一场长梦漫长又难捱,从浅淡的日落一直到星辰都隐去的深夜,可是黎明始终迟迟未来。
也许下一个黎明已经不会前来,又或许我自己暂时不想出去,想来在这片虚幻的梦境里被困住的人到底是我自己,不是那些早年间臆想出来的东西也不是停留在这里的那些住客。
我看到那些逐渐坠落的黑色羽毛,再顺着源头往上看去的时候,只看到倒转的另一座木叶和沉眠在墓碑上的乌鸦尸体。那些羽毛就这么落到我的眼前,可我看到的那座被羽毛覆盖的墓碑是我未曾见过,也不会去想的。
“我怎么可能会死呢。”
我轻轻说着,从原本坐着的火影岩上站起来,在这里从头到尾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没有吵吵闹闹的那些让我去死的声音,也没有在角落里打瞌睡的猫又女士和根本不想理我的二尾小姐,更没有分不出死活只是赖在这里的老祖宗。
“我还没完成我的计划。”
“木叶还没走上正轨,四代的事也没有整明白,大筒木一族的隐患还在,忍界归根结底就是不平静的,要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我怎么会现在就死。”
“就算是要死……也要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好才行。”
感觉不到任何的痛,低头看的时候手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刺出血痕,那些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开出了一丛丛血红色的花来。它还在摇摇晃晃地向我蹭过来,把枝条缠到我的手指上表示亲昵和依赖。
我就蹲下来戳戳这几丛我也没看懂过的植物,它们欢欣雀跃地围着我摆动起来。
“傻孩子,我杀了你们啊。”
即使是这么说出口,也改变不了它们还是向我靠过来的事实,事到如今只有它们还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即使是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也算是不离不弃,只不过还是应了当初老祖宗的那句话。
是非対错,人心难料。只有没有心的存在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其它的人都是会变的,包括我自己,宇智波一族的所有人,我见过的那些朋友、老师、敌人,他们都不再是当初的模样,即便是拥有别天神的我也只能改变他们某一点,可是人心真是最复杂的东西,在遇到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吧。
“我有点累了。”
从第一次到世界上,从懵懂无知的婴儿变成一个忍者,成为木叶的一部分,到现在已经过了太久。我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形容我的两辈子,就像是一场相似又不同的梦境在我眼前交叉回环,最后欧回归到同样的结局。
能决定事情的从来都是我自己,而不是世界的走向。
我固执地活着,又任性地去死,到底给多少人带来过麻烦呢?
从这个空寂无人的世界里走出去,我在更远的一片黑暗里徘徊。在这里总是能遇到过去的和臆想的我,还有曾经在这里作客的几个精神,他们不常醒来,但是有可能这次……都在这里吧。
第一个见到的是宇智波鼬,他就站在那一片血月下,背后还有残破的宇智波族地,他从来都没有从那天走出来,可是我眼前有两个不同的宇智波鼬,他们互相凝视,最后还有点针锋相対的意思。两个小鼬的关系并不好……也许是这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都醒着。
“止水。”
“止水!”
有一个稍微要活泼一点,但是当我准备走过去的时候,他们都随着那片幻境的消失一同变得模糊,最后不见了。
没办法,我跟小鼬渐行渐远,好像是回到了我的身边,但是他总是离我越来越远了。他要照顾佐助,总是在想自己的罪过……我总该告诉他我在另一个世界杀过几万人的事情,都是我们的同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同类,每一个人的血都溅落到我身上,这双手再也洗不清。
……是啊。
我一直很在意那件事,即使我知道他们都会复活,事情一定会按照我的计划执行,看到带土哥的时候我就明白事情还是向我想要的方向发展了,可是我还是算计了那么多人,杀死了那么多的忍者,最后自己逃得远远的。
我该怎么告诉他们,这都是我计划好的,又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从来都不过是我的骗局?
跟小鼬说的一样,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从来都没有错。
走出去的时候看到那些残留在我这里的精神力都一点点消失,他们在补全这个世界还是要让他们自己离开这里我已经无暇顾及,只不过在看到尽头的时候我就知道总要看到这样的场景。
北野理奈就站在我面前,她还保持着那时候的模样,就在我対她使用别天神的那天。
她一直在这里,停留在那一年,也没有长大,没有改变,没有离开过我。
她说:“止水君,我恨你。”
我就站在原地,低着头,唯独这样的话対我来说就是事实。一路上走来,已经带了一路的血色,不知道是血水还是花瓣,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痛。
越往外走就越听到那些咒骂和怨恨的声音,他们一直徘徊在这附近,同样从来没有离开。
“那天,你杀死了辉树,又杀死了我。”
“最后杀死了你自己。”
“我们三个最后一无所有了,止水君,这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的话该多好,我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看,辉树君疯了,我早就不是我了,你自己也快死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死?”
她在笑,可是笑容太过温和。
这片血红色里,我回头就看到那里,日向辉树死去的时候。他的声音,那些人的讨论,摔落的糖果,昏黄的天空,还有停留在他身上的乌鸦。
那些蔓延出来的血迹逐渐从我背后来到脚下,抓住了我的脚踝,又张牙舞爪地顺着裤脚攀上来。
我穿的还是自己那身黑色和白色的衣服。
対宇智波带土来说,这是身在黑暗之中,却依然属于光明的象征。
対我来说,其实很简单,它只是提醒我自己,背叛这个词怎么写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一直穿着那身衣服,而且有很多件。
不过北野理奈不在这里,他其实是在跟他自己对话。
第197章 归家之路
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停留太久, 走到最后的时候反而犹豫不决。
我看向北野理奈,她就在那里挡住了我的去路,那样的表情虽然是在笑却又好像是在哭。我还听到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风, 正在想要摧毁这个早就千疮百孔的世界。
“理奈, 对不起。”
这句话不知道迟到了多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那个真正应该听到这句话的北野理奈去听, 在那之后我一直避开北野理奈,不管是以前那个还是现在这个,只要看到我就会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 好像欺骗自己就能一直好好地当做无事发生一样。
我直面了所有的灾难、绝望和仇恨, 唯独在这件事上选择了逃避。
“止水君,道歉是没用的。”她说, “想得到原谅的话, 首先你要活下去才行。”
当她在抬起头来的时候,还是在笑着的,但是泪水就从她的眼角滚落。北野理奈忽然往我这边跑过来, 她那时候还小, 这一下扑过来直接冲进了我的怀里,又抬起头来看着我。
她怜爱地说:“好好活着,不然我真的不会原谅你的。”
这个北野理奈从我的怀抱里消失,连带着那些扰人的雨声和从我脚下蔓延出来的辉树的血。我走到尽头也没有看到日向辉树的影子, 他早就不在这里了, 他在外面, 也许是想杀了我, 又或许是想等我。
但是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稍微有点意外的场景。
有两个男人正在宇智波族地的某个角落, 就在那里对坐下棋。他们都穿着族服,宽厚的肩膀和那头黑发其实都差不多, 那一片安静又祥和,好像一步之遥的我这里,这些一直围绕着我的声音和血迹都没有影响到他们。
一个一头红发还有点卷的女性就在他们身边,俯下身子看他们两个。她还拿着一个茶壶,但是专注的父子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她。
她有点嗔怪地调笑了这两人一句,抬头就看见了我。
她向我招手:“止水,你来了。”
那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形容才好?双腿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一动不动,想要挪开视线都做不到,就算是在梦中我也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想要退后一步却撞上一双手。
有什么人把我往那边推过去,他们的声音那样熟悉又分辨不清,在说的是——
“你该回家了。”
可我也不是年幼的自己,这幅场景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在我还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女性已经来到了我面前,她笑着伸手比划了一下我和她之间的高度差:“原来止水长大了有这么高啊。”
我一时间就丧失了逃离的勇气。
那几个音节不知道怎么的就从我的嘴边溜出来了。
“妈妈……”
这时候那边的两个男人也转过身来,一个是宇智波遥海,他还是我记忆里最好的时候,那个温柔又可靠的父亲,在他上战场之前还会带着我在屋顶上看木叶的风景;另一个是宇智波镜,他给我留下的大多数印象都在我去战场上的那几年,他还没有老去,一边的椅子上搭着火影袍,宇智波镜也就像一个普通的年长者一样看我。
这是我从未敢想过的场景。
母亲脚步轻快地把我拉过去,炫耀一样对父亲说:“止水一点都不像你,根本就是像我嘛。”
父亲就笑笑,没有反驳母亲的话,他……对我说:“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带你继续走了。”
是啊,父亲的眼睛还在我这里,我正在用父亲的眼睛看这个世界。我们原本看到的一切尽皆绝望和悲哀,才有了这样的力量,可是怀揣着这些力量却想要寻找幸福或许就是我们做错了什么。
宇智波镜在我想回答之前就没好气地说:“快点滚出去,我不想在这里看到你。”
但他已经不像是过去的不知真假的记忆里一样,总是用那样看趁手的工具的眼神看我,或许在最开始……我真的见过这样的宇智波镜,只不过后来全都变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穿透我的身体,他还有一头很短的卷发,跑进去的时候还蹦蹦跳跳的,但又带着一种我从未有过的年幼的自满与骄傲。
“我回来了!”
他这么说着,与此同时我眼前的世界就这么崩塌了,只留我自己一个人站在黑暗里。
可是周围已经不再那么寒冷,一直以来刺骨的疼痛和僵硬的触感也回到了身体上,那些嘈杂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我只是在想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圆满的人生。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个我们能够好好地一起生活的世界,但是那样的世界不属于我。
我的过去早就过去了,而且是两个。
但我从未后悔过我自己不能选择的事,只是遗憾我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景。在这样寒冷的世界里独自一人缓慢前行,差点就要被这样的温度冻僵,然后碎成一地晶亮的冰尘。
在这个世界我还有事情要做,在另一个世界……如果能回去的话,还有一些债没还。
“我要走了。”
我说。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我,背后已经变成了一片空荡荡的黑暗,只有血红色的花丛沿着某个路线一路开过来,随着我的声音轻轻摇摆。
于是我就这么,沿着没有方向的道路,往这片黑暗之外走去。
……
这里是哪?
我本以为能看到熟悉的木叶医院的天花板,还能闻到那样我总不习惯的消毒水味道,又或者是出现在我自己家里,床边总会有几个毛茸茸的脑袋,甚至想过我会看到自己的坟墓,然后慢悠悠地自己把自己挖出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但我是没有想过我会出现在某个实验室里。
我对上千手扉间的视线,跟他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红色眼睛互相瞪了一段时间,才问他:“我已经死透到需要解剖的地步了吗?”
千手扉间就把他手里的实验记录一摔:“我刚到这个世界,就被你的好祖宗拉来抢救,你就这?”
我看他确实不像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就想先坐起来看看这是哪,但是刚坐起来就发现一堆花瓣从我身上飘落。
千手扉间说:“小小的后遗症。”
这后遗症实在是太显眼了,我觉得不太行。以前的时候这种情况只是偶尔发生,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为难地看着千手扉间,他更是抱着手臂没有一点商量余地地看我:“每次就数你下手最黑,跑的也最快,这次的事你想好怎么跟他们交代了吗?”
“嗯?二代不要解释吗?”
“你那表情不是想说我怎么没趁机杀了你吗?”他没好气地说着,干脆坐到了一边,“我承认我当初是想杀你,但都几年过去了,你还要我为这事再跟你道一次歉不成?”
我倒是很想的。
但是看千手扉间的表情我还是把那句话给咽了回去,于是我又提起另一件事来,把刚才的问题给干脆忽略了:“木叶怎么样?”
“木叶很好,用不着你管。”千手扉间说,“以前都没见你这么在乎木叶,早知道我就早安排你当火影了。镜跟我说宇智波一族就不能当火影,结果呢?一个比一个能干。”
他说的能干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意味,我已经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感来了。
但是千手扉间又话锋一转,继续说:“宇智波带土被你坑去代班了,反正他也是火影,这几天挺忙的,所以你的木叶没事,他的木叶有宇智波佐助,也没事。”
只有当初跟带土哥互坑的传统依旧留下来了。
那,也就是说,我回去的时候一定会碰到带土哥给我埋下的麻烦,忽然就不那么想尽快回木叶了。
千手扉间说他们就是在我当初死了之后又闹腾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是鸣人抢到了轮回眼但是鸣人根本不知道怎么用,还是带土哥去开了无限月读。无限月读里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结果,但这些人还是一个个都醒过来了。
当时老祖宗和带土哥已经在跟某个据说是来自月亮上的女人战斗了,他们甚至还见到了六道仙人,至于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来的现在还是个谜。他们赶时间就准备把这个女人也一块拯救一下,喊人的时候才发现我没了。
是,我什么都没留下,只留给他们一人一道正直的拯救世界的别天神就潇洒地走了,至今他们提起的时候还说本来要被拯救的辉夜女士之所以最后被打死就是因为我。那之后他们果然尝试复活我,但是全部都失败了,直到他们把还没死多久的宇智波镜从净土挖了出来。
宇智波镜弄明白他们在紧张什么,就慢悠悠地说,宇智波止水大概是回原本的世界去了吧。
于是他们又开始找所谓原本的世界,宇智波镜到最后才说他其实也是隔壁世界的人,所以研究就在这样混乱的局面里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波风水门卸任,宇智波带土当上火影,又到宇智波带土当够了,宇智波佐助接过了工作,木叶的局面才算是稳定下来——当初的战犯全都在木叶,就算是不属于木叶的现在也在木叶吃喝玩乐,为此其它国家的忍者已经发了不少的抗议函。
但当时的火影是谁?宇智波带土。宇智波带土秉承的思想就是不服就打,反正木叶当时的武力已经真的可以称霸全忍界,最后也就没人为这事发声了。
他们寻找着一个个可能的方案,最后勤劳又辛苦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终于找到了坐标,第一个过来的就是宇智波带土。
只不过宇智波带土来了之后根本没有按计划联系他们,二代才特意过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当我往回看的时候,忽然想让止水去跟梅林并排走一下红毯(喂
第198章 回到最初
虽然千手扉间看上去好像确实很辛苦, 但我是不会道歉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奇妙,根本不需要道歉就能解决,反正当初的事情其实早就过去了。
在听他讲完那边木叶的情况之后, 我果然收到了千手扉间给我的问题。
“你想回去吗?”
要说能回去的话, 他也一定是可以做到的。反正他自己就过来了, 按照他的说法这样的世界也相去不远——说不定我们的世界也都只是更外层的世界投射下来的月读世界, 月读里面还能继续套月读,永远不会结束。
“我回去的话,这边怎么办?”
我可是火影啊, 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扔下村子, 就回到另一个世界里去,怎么想也不太好吧。
千手扉间无所谓地说:“宇智波带土都替你上了好几天班了, 你现在担心也晚了, 还不如跟我回去。”
他说的是只回去几天看看,但我看他的意思就是要把带土哥坑在这里永远也不用回另一边了。虽然让带土哥替我工作这件事我也很心动,但是这样好像确实不太好, 所以我还是拒绝了。
但不是因为这个。
我说:“我要是回去, 你就不打算让我再回来了。”
千手扉间抬眼:“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好家伙,有多少人想让我留在那边这事我会不知道吗?别说那些真正想我的人了,还有更多人想把我从坟墓里拖出来杀,据说他们就是想这么対老祖宗的, 但可惜那边那个青年时期的老祖宗天天跟初代出门旅游, 根本不在乎这些。
千手扉间和我大眼瞪小眼, 最后他说:“你的事你决定, 我管不着。”
“宇智波泉奈当初是不是也……”我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一个红发的小姑娘打开门,惊喜地跑过来。
“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我就说扉间根本不是医生, 怎么斑非要把扉间弄来给你治疗,这下好了一个多星期没醒,我还想让木叶的人来替你收尸……”
她说的很快,声音也清脆,但语气带着点老成。
我听完她竹筒倒豆子一样的一番话,又有点不太确定地问:“水户大人?”
“対啦,是我。”她向我眨眨眼,小女孩看起来刚比手术台高一点,还要踩着凳子才能看到我,怎么说也只有七八岁的模样。
可以,我是知道为什么漩涡水户拿老祖宗没办法了,任谁回到这个年纪都打不过宇智波斑,更不用说本来就跟宇智波斑关系不错的漩涡水户。我看她一会儿,但漩涡水户自己转了个圈,还跟我炫耀说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不错。
心态真好啊。
我又问千手扉间:“这次我能活多久?”
千手扉间的表情就好像是我侮辱了他的工作成果:“想活多久就活多久!这事从头到尾就取决于你!”
“我认真的。”我只好低声下气问他,谁让这里就他一个人懂这些。
千手扉间这才慢慢地说:“你的身体早就变成了筛子,无论是查克拉的消耗还是生命力的流失根本就是个无底洞,你还要问我能活多久?你要是跟宇智波斑一样插管子活个上千年都不成问题,在这么折腾下去也就还有三五年。”
三五年不就够了吗。
我真诚地感谢了千手扉间,他不但没有接受我的感谢还打包了实验记录准备回去。临走的时候他问我有没有话要带给那边的亲戚朋友。
“我哪有亲戚朋友啊……”
“你倒是不知道全木叶有多少人希望你回去。我这是第三次被复活,这三次都是因为你。”千手扉间表情冷漠。
于是我说:“好啦,那你给大家带句话,就说我过的很好,已经好到不想回去啦。”
“你以为他们会信?”
“啊……真是的。”我抓了抓头发,努力想了想,“那就跟他们说,等我退休之后就回去看他们。带土哥那边我待会自己去,対斑大人和初代就说我不回去了,水门前辈和玖辛奈大人,还有鸣人他们……佐助和小鼬还好吗?如果小鼬已经知道了,就……就不要対他说了。还有……”
说的也太迷迷糊糊,我自己都想不出来应该如何把千言万语浓缩进一句话里。
千手扉间就这么听,也没有要记下来的意思,他的脑子比照相机还好用。在听我唠叨了一堆之后他问:“你怎么不自己去说。”
我说:“我怕我回去,就舍不得走了啊。”
有太多人要告别,除了我平时熟悉的那些人,还有被我在这边借用了很多次身份的灰雀,还有那边正在五大国旅行的卡卡西,杉原和千寻,还有那些孩子都会满地跑了的老战友们,在当叛忍时候的同伴们,被复活了的宇智波镜,汤之国那家的老板,路过借宿的几户人家,已经熟识的外村忍者,我早就很想念的猫又女士,还有……
很多很多人。
我来不及告别啊,我就是个贪心的人,要是真的回去了的话哪边就都舍不得放手了。不同的是那边的木叶可以没有我,但这边暂时还离不开我,它像个还没走出襁褓的孩子,我怎么能不把目光多分给它一点。
于是我看着千手扉间离开了。
这个在那个时代明面上活的最长的火影,从头到尾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好话,可总是莫名其妙地得到我的信任,我也说不上到底源自何处。
或许是因为在某些方面我们很像吧。
漩涡水户就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年幼的身体让她看起来也活泼了很多,她正手脚麻利地收拾行李,还跟我说快点走不然宇智波斑就找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千手扉间这个宇智波斑其实是那边的宇智波斑,但这点小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我只是忘了。而且那边已经有个年轻时候的宇智波斑,根本就不差这一个。
结果我们就在门口正好碰上了宇智波斑。
“哎呀,斑,你回来了!”
我看着漩涡水户跟宇智波斑在那里互相糊弄,最后宇智波斑把漩涡水户提起来,跟她说:“你要是实在无聊我就把柱间弄出来陪你。”
漩涡水户拒绝得飞快:“算了吧,让柱间好好休息。”
我估摸着以前老祖宗和初代打架,漩涡水户也没少收拾烂摊子,就算是要复活她丈夫她也拒绝得毫不犹豫。过着自由快乐生活,没有村子的束缚,没有家族的压力,也不需要背负人柱力的命运,此时的漩涡水户就像是一只刚刚放飞出笼子的小鸟,正迫不及待地重新扎进忍界的色彩里去。
宇智波斑就把门一关。
“长大之前哪也别去。”
“斑!!!我要出去!!!”
这两个人互动其实很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初代介不介意这样的场面。他的挚友和他的老婆已经从净土逃离,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那边种蘑菇,也是挺可怜的。话是这么说,我是绝対不会建议让初代复活的,他们要是打起来那处理木叶财政的可就是我,我才不要。
等到宇智波斑和漩涡水户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两个人终于闹够了,宇智波斑才走到我面前来。
“活了?”他表情可不算好。
我也好整以暇地把手边千手扉间给的资料一放:“你把二代怎么了我管不到,但日向辉树呢?”
最后我见到的人是日向辉树,现在我却在宇智波斑手里,怎么想也是出了点我不太想听到的事。
“你还关心他?”
“嗯……我记得上次我从年轻的你那走掉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来着。”我寻思了一下,还是没把老祖宗跟春野樱如出一辙的打断腿发言给说出口,但委婉地提醒他一句,“我现在是火影,你总不至于不让我回去吧。”
年轻的宇智波斑和这个宇智波斑差别还是很大,那边的那个虽然也具有压迫感,但不会每一刻都让人觉得如坐针毡,我现在就想赶紧从这里跑路,回到我的木叶,就算老祖宗阴魂不散起码那边阳气比较旺,镇得住他。
可是宇智波斑说:“带土在那边。”
“那边还两个带土。”我说,“反正两个都是你的前继承人,要不你行行好把他们都带走吧,日向辉树还给我就好。”
反正宇智波带土都有很丰富的対宇智波斑经验,我也不怕他们两个走着走着就没了。反倒是日向辉树我比较担心,宇智波斑対日向一族一直没什么好感,那边的又是个疯子,我怀疑宇智波斑已经把人杀了就是没告诉我而已。
不过宇智波斑这次做的还是有点出人意料:“他不在这里,还在木叶。不过我跟他做了个交易。”
“……”你们怎么就都喜欢玩这一套,不累吗。
“我跟他说,想让你活下去,他就要死,就这么简单。”
“……”
可以,我知道了,宇智波斑又开始不干人事了。我面无表情地绕过老祖宗就走,他也没拦我,甚至好心情地问我需不需要他带路。
虽然我不知道我在哪……
我是说,在哪根本不重要,我们飞雷神的使用者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搞清楚这里是哪里的。
临走之前的那一刻,我还是回过头来,対宇智波斑说。
“你対四代说的话,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问:什么能镇压宇智波斑,在线等,挺急的。
PS:不要千手柱间,不要!
第199章 新的木叶
从带土哥手里把工作接回来其实很顺利。
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我跟带土哥互相之间也太熟悉了, 对彼此的行事方式也了如指掌,带土哥遇到事情会怎么做我都有数,在这期间他会按照我的习惯做什么也差不多能想到。
熟人也有熟人的好处, 但至少我在看到杉原左边一个宇智波带土, 右边一个宇智波带土的为难表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五代大人!”
年轻的暗部丝毫不顾他的面子, 看到我回来就差点哭出来, 跑到我身后就不出去了。说着是他左一个右一个,但杉原紧张地跟我说这两个人味道根本就不一样,说不定其中有一个是假的宇智波带土。
想什么呢, 一个是半身白绝也不知道算不算人的宇智波带土, 另一个是眼睛总在换今天不知道用哪个的带土哥,不一样可太正常了。
倒是带土哥问过杉原染头发干什么, 杉原捂着脑袋就跑了。
我原本想去根部找辉树, 但是这一下子又被绊住,还有各种各样的人过来找我。
奈良鹿久跟我说,前几次还好, 这次五代火影连着两次出事让整个木叶都提心吊胆起来, 今年报名转职医疗忍者的都比去年多了一倍,要是我再不回来的话,他们就要自发组成医学研究小组了。
当时说是送我去治疗,但木叶这边也开了个研讨会, 就连大蛇丸也拉出来了。
虽然大蛇丸表示他的监狱住的非常舒服自己又回去了, 但我可是听说那些新的研究人员三天两头去木叶监狱听讲座, 把整个木叶监狱搞得充满了学术氛围, 甚至还有人千里迢迢从国外来申请旁听农业改良技术。
我大笔一挥, 随他去吧,只要他老老实实待着就比什么都好。
等我找到辉树的时候, 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好不容易在木叶墓地找到了人,他看到我就想跑,还是被我飞雷神追上去抓住了。日向辉树的模样难得有点狼狈,一副不是很想见到我的模样。
我好笑地教训他,既然知道是这个后果,还答应宇智波斑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要求,现在倒是不敢见我了。
“但你会活着啊。”他说的太真诚了,反倒让我一时间哑口无言。
日向辉树收起了他平日里看起来冷静但是又很疯的那副模样,现在看起来倒是比较正常。他说:“我也没有答应他,我说过只要你活着我就会活着。我从不骗你的,队长。”
是啊,好像一直在骗人的只有我,这样还让我怎么继续说下去。
从远处吹来的风带着最接近夏日的味道,又一场我未曾亲眼看到过的盛夏即将来临。街道上又开始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我走到三代的小院子里时就看到他正在跟两个故人凑在一起聊天,边上还放着茶水和点心。这是我最想要的养老生活,一想到我还要加班很久就觉得悲凉。
两个顾问看到我就没什么好脸色,但他们的态度也还算客气;猿飞日斩倒是很高兴地让我过去坐坐。
“您现在真的很清闲。”我跟他说,“有没有心情搞点别的东西?”
猿飞日斩老油条了,还没开口就装腰疼,我看两个顾问都不忍心拆穿他的演技,只看着他在那里说:“止水啊,我老胳膊老腿了,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我面不改色:“听说您上个星期把自来也前辈打了一顿,真是老当益壮。”
他就虚弱地扶着腰:“那是看到他给忍校的学生讲乱七八糟的东西气的,现在不行了。”
这招对我没用。
我也没准备留下,就从封印卷轴里找出一叠资料和几封信,还有一堆来自忍校孩子们的礼物。
“既然您没法继续战斗了,正好这里有只有您能办到的工作。”我说,“从第一次忍界大战到现在的历史已经有了很长一段,连年战争里也丢失了很多珍贵资料,包括那些没落的忍族……我想来想去,我们是时候写一本新的延续性的忍界历史了,这个任务非你们莫属。”
在这里的猿飞日斩还有两位顾问,以及另外一些不在场的那个时代一路活下来的人,他们已经不在木叶最热闹的地方活跃,但总要有人去听他们的故事。
我想,这些老人的故事,只要讲的有趣,孩子们总是愿意听的。
临走的时候猿飞日斩忽然问我:“当初,团藏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他早就不打算问了,而且忽然就来问我,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告诉他团藏的死跟我有关。
但我还是回答:“也许是因为最后的情谊,又或许是因为贪婪和野心,谁知道呢。”
猿飞日斩就跟他的几个老朋友一起开始编纂木叶新的史书,不过原本我只让他们捣鼓木叶的,谁知道最近一期五大国之间的会议结束之后,我发现木叶住了不少各国老前辈,都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要加入这本忍界历史的编纂计划。
为此千手花鱼都迫不得已找到了我的办公室,要知道他是那种能做完工作就绝不多说一句话的人。
“那不是挺好吗?干脆给他们新开一个部门吧。”
于是木叶报社边上又多了一个专门的老年历史研究部门,里面进进出出的全部都是些六十岁以上的忍界老人,各个国家的都有,全都是些有名有姓的往昔大人物,比起担心什么间谍问题我还是好好担心他们这些人的安危,虽然他们是自己跑来木叶的,但在木叶出了事还是要我负责。
我看着千手花鱼最近挺闲的,就把他派过去当历史研究部门的部长和财政管理,他一个挂着千手姓氏又确实检查结果有着完整千手血统的年轻人在这里,勉勉强强也能镇住这些人。
本来自来也大人说他很想接手,但是被我干脆否决了。
鸣人敲着桌子抗议说如果自来也前辈加入的话这本书怕不是要变成未成年人不能看的忍界野史,回想起自来也前辈都写了些什么东西,我决定在木叶开启扫黄活动,首当其冲的就是亲热天堂。
为了表示对三忍之一的尊重,我把这项交给了一定会监守自盗的卡卡西。卡卡西就用一种他不是很懂的眼神看我,我拍拍他的肩膀:“反正也扫不完,小卡卡就帮帮我。”
旗木卡卡西的话是这样的:“你上次这么说的时候,我帮你无偿做了六年的饭,还帮你看了六年的孩子。”
“孩子也不是我的,饭也是你自己要做的,你根本就是强买强卖啊!”
但是卡卡西做饭确实很好吃,隔三差五就有我的份,要不是火影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我就要跟卡卡西讨教一下厨艺了。
另一个世界的卡卡西前辈根本不会做饭,他的手艺基本上都在一些秋刀鱼和甜点上,反倒是退休之后就很闲的朔茂前辈对做饭这件事情有独钟——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这些事情传出来的时候我还在黎明组织里风餐露宿,根本没机会去他家蹭饭。
再想起朔茂前辈当初跟我在战场上也算是组队过,共事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会做饭,只能说是安逸的生活改变了那样一个本来只想做任务做到死的男人。
“你是怎么想的?”卡卡西问我,“纲手前辈说你的身体虽然好了一点,但也不适合继续这么工作下去,特别是隔三差五就出去弄一身伤回来。”
哎呀。
受伤那是难免的事,我不相信除了我就没有别的火影出门的时候遭遇一点点意外,就算是初代也经常把自己搞得脏兮兮地回到木叶,然后随便在哪个角落里长蘑菇。这不是我看到的,是老祖宗的记忆,在记录千手柱间的事情这方面他一向是从不放过,只有细节方面我不太敢相信。
“但我是火影啊。除非小卡卡替我当火影,不然你管不到我的。”我有点得意地跟他说,还伸手就去摸卡卡西的头发。
卡卡西在外面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他迅速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也只好有点失望地把手收了回去。
“别做这种动作。”
“鸣人就很乖嘛!为什么小卡卡不行?”
“鸣人还是小孩,你是忘了我比你大吗?”旗木卡卡西提起漩涡鸣人,或者说是波风鸣人,忽然就问我,“鸣人什么时候换回来?”
我摇摇头,说了句大实话:“我不知道。”
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今天还是想当火影的漩涡鸣人,明天可能就变成了叛忍第一的波风鸣人,现在是把他放出去干什么也不行,留在木叶也不是那么回事,虽然理论上四代就能管得到他,但四代整个人几乎失踪了。
关于四代到底是不是真的背叛木叶这件事,木叶一直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那天奈良鹿丸就抱着一堆情报瞪着大眼问我到底打算怎么办,但是还能怎么办?
“就说那根本不是四代火影。”我安详地做了决定,“那要是四代的话,这么多年来就根本没回木叶几次,也不来看他的儿子,还天天在外面旅游也不回家,更没见他真的干什么要毁灭木叶了,你看看他做的这些事,像四代吗?”
奈良鹿丸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但是很快他说起了另一个话题:“对了,五代大人,春野樱把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打了,现在跟山中井野手拉手叛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佐助:他妈的,在叛逃这事上我真的输了。
第200章 午后阳光
谁叛逃?谁?春野樱?山中井野?
我试图从奈良鹿丸的表情上找出一点破绽来, 但是很遗憾,完全没有。他甚至没在乎叛逃的到底是谁的队友,还在跟我报告这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
当时漩涡鸣人正在木叶医院上蹿下跳, 宇智波佐助说他打扰到宇智波鼬休息了, 两人就又打了一架。这两个人平时也是吵吵架打打闹闹的,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人管他们。只不过他最后的时候, 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又说起了宇智波佐助叛逃的那件事。
“我迟早会离开木叶。”宇智波佐助用他的写轮眼把鸣人的限制级幻术打破,“只要宇智波鼬好起来, 我马上就会叛逃, 不用你跟我说这些!”
漩涡鸣人反驳他:“谁要你叛逃了,要是佐助真的要跑, 我就……小樱打断你的腿, 我就把你的手也打断,总之要把佐助带回来的!”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地在医院的走廊里战斗,根本没有注意被这动静吸引来了多少人。
直到在木叶医院实习且加班给纲手前辈做助手进行手术、一个晚上没睡的春野樱跑来, 看到他们两个已经在讨论人的身体又多少根骨头, 以及讨价还价打断多少根才能让宇智波佐助回木叶的问题之后,这位本来还准备回去补个觉的女忍者就攥紧拳头直接冲了上去。
“叛逃是吧?!打断腿是吧!看我把你们两个腿都打折还在不在医院闹腾了!”
于是春野樱就在她的两个队友差不多战斗到尾声的时候收了残血,把两个人都痛殴了一顿,当时纲手前辈正好也从上面下来, 看到这混乱的场面, 他们甚至挡住了本来要送往医院的急救病号, 差点气的再把两只小兔崽子打一顿。
原本这两个人也能推进手术室, 但是忍者和普通人又不太一样, 放着不管自己恢复也会好的,又没有真的给他们打断腿。
所以纲手前辈和春野樱两个人合计了一下, 反正他们也才加班回来,就干脆不管了,各回各家休息去了。
本来这件事就可以这么过去,但春野樱早上睡醒的时候觉得这事不行,宇智波佐助还是要叛村,迟早她要在木叶医院接到一个不知道被打断多少根骨头的佐助君,所以她为了祭奠她死去的初恋,连夜去找熟悉的领导也就是目前在暗部的杉原去要了一份出村的秘密任务,拉上她过去的死对头、损友兼闺蜜山中井野就叛逃了。
临走的时候她还说:“我告诉你,宇智波佐助,木叶这五年的叛逃资格被我和井野用完了,想叛逃你就等下一个五年吧!”
听完这事我就去找杉原,奈良鹿丸一言不发地跟在我后面,走到杉原那里的时候我看到了宇智波带土和带土哥在聊天。
行,我就知道杉原干不出这种事,还是带土哥在后面捣鬼。
我把我的飞雷神苦无拿出来塞给奈良鹿丸一个,他摸着后脑勺弄懂了我的意思就干脆跑了。反正现在的场面他待在这里也没用,我就把杉原也从里面拽出来。
杉原还在迷茫地说:“为什么带土先生说我的叔叔是初代祖爷爷?”
这都是些什么鬼称呼。
我敲了敲杉原的脑壳,又看看穿着五代火影袍正优哉游哉坐在那里看木叶日报的宇智波带土,忽然就觉得不对:“带土哥,你是不是教了他不该教的东西?”
带土哥就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他应该学一学千手一族的怪力,还有你那个贴身暗部,他们不都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吗?”
我面无表情地把杉原踹出门。
“不用了,除非你帮木叶修房子。”
宇智波带土正坐在这里思考人生,这段时间他经常来带土哥这里探讨两个世界的事情,其实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他们在激烈地讨论世界本质、自由和束缚以及木叶发展的方向问题,宇智波带土在看了带土哥的一部分记忆之后终于勉勉强强相信无限月读是个骗局,但是他还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犹豫。
别的不说,就把他们两个放在这,就是这个世界里最大的问题了。我很想把他们两个都赶走,谁让他们后台一个比一个硬,根本拔不出来。
“你让我的专职医生叛逃,是准备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不觉得最近的木叶太平静了吗?”
带土哥说的实在是太自然了,在看到我表情不是很好之后他又指了指那边的宇智波带土,继续说:“我刚刚跟他探讨了一下召唤十尾进攻大筒木的方案,他居然跟我说比起进攻宇宙现在的世界已经挺好的了,根本就没有一点理想!”
这跟理想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另一个宇智波带土身上都快要跟初代一样长蘑菇了,我看着就不忍心。迟早把带土哥从这里弄出去,让他过两天安稳日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那边的世界?”
“回去?”带土哥重复了一遍,“我为什么要回去?”
我这才理解到他的脑回路,但这也不影响我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的震惊,深吸一口气我再次跟他确认——
“你根本就不打算回去?!”
亏我还以为他在这里玩够了就走,千手扉间都走的这么快,没道理他就不走,结果他还真的就不走了!
带土哥笑了:“我忘了告诉你,那边的五代火影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不然宇智波佐助是怎么当上火影的。”
“……”
“就跟你当初做的一样,我只是在学你而已。”他说的极其轻易,就好像根本没有在意我的感受,不是,他根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留在这边能干什么?给我找麻烦?”
“为什么不?”
好吧,反正天天给我找麻烦的人也不止一个。
奈良鹿丸还没走到木叶医院我就出现在他身边,把他手里的飞雷神苦无拿了回来。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隔壁邻居家经常闹出八卦的话题人物,虽然事实好像也就是这样。
走到宇智波鼬的病房里,我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现在他们两个看到我就一溜烟跑了,我连追上去问的时间都没有就看到一个跳窗一个走通风管道马上就不见。
“止水……”
“你还打算装病到什么时候?”我问宇智波鼬,虽然我们都知道纲手前辈加上大蛇丸很快就能把他治好,但还是留了点问题,我是说他故意的,为了让佐助不离开村子他还真的是煞费苦心。
当初让佐助这只软乎乎的小黑猫恨上他的也是宇智波鼬,现在想要尽力挽回一切的也是宇智波鼬,结果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佐助又是个固执的孩子,根本就拧不回来了。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好起来了。”宇智波鼬的回答是这样的,他说的真的非常坚定,只要宇智波佐助还在这里,他就要在木叶医院住下了。
这对兄弟……
算了,我管不着,家里的猫和乌鸦打架,遭殃的总是那只小狐狸,我围观就好了,掺和进去还图什么。
“就算你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还有你能做的工作。”我冷酷地把手里的任务卷轴交给他,“从今天开始你被暗部开除了,我把你调到木叶宣传部去。”
“啊?”
“他们想要做电影……你不用管他们具体想干什么,总之那群小崽子想借你的月读用用,反正你现在也是永恒万花筒了,在医院工作还能拿工资不好吗?”
“但是止水,连我都要——”
“谁都给我加班,一个都别想跑!”
我自己都还在忙,虽然忙的程度早就大不如前了,这两年过去木叶基本上已经不需要我方方面面都盯着看,我也难得感受到了一点轻松。
但是如果他们也跟我一样摸鱼……是绝对不行的。
别想了,我自己都时不时拿御黄泉出来让死人说话,用个万花筒根本不算什么。宇智波带土身负木遁查克拉还能每天用个五百遍不出问题,不就是木遁查克拉样本吗,让宇智波带土帮忙就行,反正他还在监查期,肯定很想早点下班去找卡卡西。
完整的木叶工作链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那些本来做事还磕磕绊绊的现在也都干的不错,就连日向辉树也琢磨着从根部退休,反正根部其实还有佐井在。虽然佐井跟暗部的大和关系是很好……那就好吧,反正根部早就不是原来的根部了。
我躺在火影楼的屋顶上,第一次觉得轻松。
天空中温暖的太阳正洒下片片灿金色的阳光,落到木叶的屋顶上,把整个木叶映得金灿灿的,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也好像也在晒太阳,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人能跟我抢火影楼的屋顶,除了……
“五代大人 !”
下面传来一个有点不满还很不客气,一点也不把火影放在眼里的声音。
那里应该是某个日向一族的忍者在扫地,他是暗部的成员,除了在火影楼轮换值班最近还负责火影楼外围的清扫工作。原本这不是暗部的活,不过出了几次事之后他们就接手过来了。
我刚差点睡着,本来想迷迷糊糊地问问他怎么了,就听到他在喊:“不要再往下飘花了!根本扫不完啊!”
怪不得这么生气啊。
我打了个哈欠,决定再睡一会儿。
这里的阳光太暖了,让我真的有点困。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我算着200章可以完结,怎么还是多出了一章!!!
总之下一章止水正式退休,新六代上位啦!猜猜六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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