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喜欢最强的十三年 > 19、一八年六月二十二日
    到底是心大,还是乐观,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不太喜欢去往坏的一方面考虑,因为我是真的觉得很多东西都很美好。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呐,回忆啊,过去啊。生活嘛,就是开开心心的,操心太多会让自己老得很快的。


    在这一点上,我和灰原特别有共同话题。


    大概是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是乐观的本性,所以被高专里的所有人称为“傻兮兮的二人组”,但是确实也只有我们才能理解对方的乐观到底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原因。


    灰原全名灰原雄,是我小我一级的学弟,也是夏油杰的小天使粉丝。


    五条悟总说,按照我的理论,不知道夏油杰在佛祖面前求了几万年,才会得到这样一个崇拜者。我说,应该是我们吧?花了很大的运气才会遇到灰原呢。


    说这话的时候,灰原雄挠着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们,随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说:“我觉得应该是我花完了所有的运气才会遇到你们吧?五条前辈、夏油前辈、睦月前辈、家入前辈,还有七海,都是特别好的人。遇到过这一次,可能以后都遇不到了。这样想一想,都会为下辈子的我感到同情啊。”


    这话说得十分熨帖,五条悟高兴地把自己的蛋糕分了他一个,灰原愣了一下,随即感叹道:“五条前辈真是个好人啊!”


    我不忍直视。


    只不过今天这场小聚会,不知道灰原是不是又和七海出任务去了,我没见着他们两个人,所以聚会上变成了我一个人独自被“批判”。


    后半场歌姬前辈喝得太多睡了过去,全场唯一没喝酒的成年人只剩下我,我只好辛辛苦苦地分了几批把所有人送回高专。


    最后一批返回后,我回了寝室,洗去一身酒味与风尘,随手拿了一本书。


    这本书的名字叫做《怦然心动》,我看到这个名字,就想起来当年我第一次看见五条悟的时候正好手里就拿着这本书。


    时过境迁,再碰它的时候,我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我乐于体会这种重读一本书时不同的心境,便趴在床上悠闲自在地看了起来,后面两天我都在看书,要么就是出任务,以至于一时间忘了再去翻阅我那些日记。


    两天以后,五条悟拎着行李箱回来了,进门后他先气势汹汹地去找夏油杰算账,随后溜达到咨询室,敲门两下,道:“睦月老师,我来咨询了哦。”


    我笑着说进来,他就拎着个袋子晃晃悠悠地走进来了,一屁股在我对面坐下。


    “呐,给你带的书和奶茶。”他一边放袋子一边调整姿势,那边的沙发还没坐热,就又转移到我这边来,斜着大半个身子看我手里的书,“你又在看什么?”


    我翻到封面,给他看了一眼。


    “《致悼艾米丽的玫瑰》……?我记得这本书你看过。”


    我有点惊讶:“你记得?”


    他懒散地靠在沙发背,两只手搭在搭在沙发沿上,翘着二郎腿点点头:“我上次在你房间里看到过。”


    “这样啊。”我偏偏头,“在冲绳玩了什么好玩的吗?”


    他闲着无聊,后脑勺抵在沙发上转了半圈看着我,咕哝着说:“没什么好玩的。”


    “那有什么好吃的?”我从善如流地改口。


    说到这个,他好像来了点兴趣,扳着手指跟我数:“海鲜、拉面、烤肉、定食、饭团、水果塔、咖啡——我上网查了一下有哪些好吃的店,发现这几年的变化是真的大啊,很多东西都还挺好吃的,下一次聚餐的时候一起去那边吧?”


    我自然说好,伸手过去翻了翻袋子里的东西,两本书和一杯奶茶,估计是刚才才买的,还带着凉意。书是我没看过的书,这么些年比较知名的书我都看过了,没看过的大概就是近年来新出的书。


    是两本推理小说。


    我托着下巴看了看其中一本的简介,转头道:“这本书——”


    话音戛然而止。


    他也没有出声问我怎么了,就那么大咧咧地把自己瘫在沙发上,呼吸平稳绵长,难得安静。


    睡着了?


    我心里揣测着,然后又一次地感叹自己这根安神香威力越来越强大,最强都难以幸免。


    虽然明知道他身体素质过分强悍,但是也并不是非人生物,毕竟我至今为止还记得高专时候据夏油杰说他在空调房里就穿了条裤衩然后打了一晚上游戏最终把自己成功弄发烧的英勇事迹。


    于是起身到飘窗上把我用来盖腿的毯子拿了下来,轻手轻脚地放在了他身上。


    在这全过程中一定得是小心翼翼地,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因为这家伙五感很敏锐,一点动静就醒了,而平常的事情又那么多,好不容易才睡一次觉。


    所以啊,就好好地睡着吧。祝你好梦。


    我之前认为,我应该在咨询室里加两张床。因为很多时候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慢慢地睡过去,靠在沙发上,梦里是他们最美好的回忆,或者是梦想中的幻象。只是每每熟睡都躺在沙发上,起来的时候难免会觉得有点身子不舒服。


    我跟夜蛾校长提过这件事之后,他就派人把咨询室隔壁打通了,变成了一间休息室,有柔软的床和香薰,无论是上午还是下午,阳光都能慢条斯理地穿过明净的窗户落进来,在地面上撒上一层温柔的毛毯。


    飘窗也在休息室里,一般是我用的地方。而床……大多数时候也是我在用。其他人在沙发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我又不好意思把他们叫起来。


    就像是五条悟这种情况。


    他仰着脖子睡,大概是觉得有点难受了,往边上偏了偏,没一会儿又难受了,于是手从上面滑落下来,我极有先见之明地往前坐了一下,那只手臂才没有砸在我身上。沙发是真皮的,高专衣服的布料和它相性极差,坐在上面的人姿势不对,就会从沙发上滑下来。


    所以我一点一点地看见五条悟从沙发上滑下来了,不免觉得好笑,忍了半天,差点怀疑自己要断气了,他才“悠悠转醒”,腿一蹬又坐了上去,打了个哈欠。


    我没再忍了,笑着说:“不睡了吗?”


    “睡不舒服。”他揉着脖子说。


    我指了指休息室的位置:“里面有床。”


    他摇摇头,好一会儿说:“借我靠一下。”


    我有点愣,随即想到他大概又是需要我的术式帮忙了,便往边上坐了坐,给他空出一长段位置,应声道:“可以哦。”


    “麻烦你了。”他说道,随后调转了姿势,两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脑袋枕在我腿上。


    会选择膝枕这个姿势休息,完全是因为他靠不到我的肩膀。两个人身高差有点多,他弓身迁就我未免太过困难,再加上高专时期时大家也都会互相枕着休息,所以我们对这个姿势的接受良好。


    我靠在另一端的沙发边缘,将手里的书摊开来放在扶手上,余光瞥见他有些不耐地勾下眼罩,蓝眼睛眨了眨适应了一下灯光,然后看着我笑了笑,我把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说:“睡吧。”


    “晚安。”他两只手放在腹部上,很乖地说。


    我有点想笑,就没出声地笑了一下,低头去看书。


    看书,有点看不进去。


    我虽然现在自诩是个平静的人,可是这家伙在身边的时候好像就没办法平静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吵,还因为我总忍不住看着他。


    那白纸黑字晃了两下,然后模糊了,我的视野中心又变成了这个占据我人生二分之一长度的家伙,腿上不属于自己的热意炙烤着皮肤,散乱的头发令人有些痒。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几根闹人的头发拨开了,重新收回自己的视线,落在书上。


    然后没两秒钟,视线再次偏移,同时内心感叹,这个家伙怎么快要奔三了还是这么一张可以去冒充高中生的童颜,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毕竟看看同级的夏油杰,风情万种的蛊王,温和的皮囊都掩盖不住皮下的黑泥,吸引力十足;看看二十七岁的七海,身板挺直,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成熟男人老练的可靠感;再看看二十六岁的伊地知,消瘦的脸颊、大熊猫的黑眼圈充分地展现了底层人民的劳苦。


    ……所以说这家伙的条件真是人神共愤的好,有钱有颜有权有势有人际有实力,性格虽然稍微糟糕了一点,但还是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这样罗列下来一看,总觉得这家伙就是世界的主角。好得有点过头了。


    我百无聊赖地在心里幻想五条悟五十岁时候的模样,随后悚然地想,这家伙会不会五十岁了还顶着这样的一张脸,然后出去招摇撞骗?


    毕竟以他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还要去投诉处把人给捞回来,对他说教——悟已经是五十岁的老头子啦,拜托乖一点好吗?


    然后那张十八岁的脸笑嘻嘻地看着你,一米九的身高大长腿两三下从你边上离开了,说道:“就算是五十岁了,身体还是一样强壮啊。”


    然后该怎么做怎么做,不见半分收敛,甚至变本加厉。


    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脑内乱七八糟的幻想终于使我的视线转移,渡过前面一段的不适应期之后,我就能静下心来,好好地看书。


    如果不是他突然翻了一个身的话。


    沙发陷下去一点又起来,手掌顺着他的脸歪了下来,我下意识地重新盖住他的眼睛,感觉他的呼吸十分有规律地落在我腿上,温热的,脸颊上的肉也软软的,毫无阻碍地与腿上的皮肤紧紧相贴。


    要命。


    我整个人僵直着坐在那里,心想,早知道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不贪凉快,好好地穿丝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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