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听到都大吃一惊。


    宿廉没想到外表爱妻的父亲,竟然会出轨,虽然他知道父亲对母亲的爱有些奇怪,但是作为儿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是听到宿雾这番话,可真是彻彻底底让他吃惊。


    宿白听到这话后,也一脸吃惊。


    至于宿父没想到宿雾直接将这件事情捅出来,脸色不善地说,“我跟那个女人只是意外,而且人也不可能不做错事情。”


    “好一句,人不可能不做错事情。”宿雾被宿父这句话气笑了。


    “如果天底下人人都像父亲一样,用着做错事情来表示出轨,那真的很讽刺。”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宿雾笑着跟他们道别,完全没有顾忌宿父那阴沉下来的脸色。


    等他走后,宿白小心翼翼地问宿父,“父亲你真的出轨?”


    话刚说出来,就被凶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就离开。


    等他离开,宿白还是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妻子的父亲,竟然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人。


    于是他小心地问宿廉,“大哥,我们父亲真的是这种人?”


    “看不出来吗?”宿廉也难以相信,父亲演绎这么久的深情人设,到今天轰然倒塌。


    听到宿廉这番话,宿白也只能自己消化这个重大消息。


    但是,他端详宿廉的神色,突然说,“刚刚爸爸说的话好重,二哥会不会难过,要不要我去安慰下他。”


    宿廉没想到宿白有天会说出这番关心宿雾的话,不过由他这么一说,他顿时想到,刚刚宿雾离去的孤零零背影。


    他莫名,心里不舒服。


    “你怎么突然对宿雾那么好?上次也是?不过上次是因为你被绑架。”他有点类似自言自语地说。


    宿白不懂,但是他此刻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因为经过上次绑架的事情,后来我也发现那些人说是朋友,但其实根本算不上朋友。”


    “而且大哥你还记得宿雾刚回家掉进湖里吗?那是我做的,我这几天老是做梦,梦到那天的场景。”


    宿白越说,脑袋越发愧疚地低下头。


    这段话也让宿廉沉默了,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宿雾说过。


    但是一想到,宿雾性格。


    他最后交给宿白一张卡,“你去安慰他的时候,给他这张卡,卡里也有一百万。他离婚后肯定一分钱没有。”


    “大哥你!”宿白惊讶出声。


    “就当我补偿他。”宿廉想到那天跟宿雾的争吵,还有他毫不留情揭穿他的真面目。


    确实,他就是一个以利益为重的商人,他没有错。


    可是当看到比自己小不懂事的弟弟,竟然知道认错,也知道怎么挽回。


    这一刻,他感觉到身为兄长的不称职。


    而这一切宿雾并不知情,因为他强撑自己仅有的理智,忍着心里的不适,从医院快步回到公寓。


    在医院的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委屈,愤怒。


    因为眼前人是他父亲,为自己经历这些糟糕事情,还要被亲人指责感到愤怒。


    当时他以为血缘关系真的能代表一切,可是现实却告诉他,并不是。


    血缘关系只是让他更加失望。


    可当他回到公寓后,这才发现屋内好像有其他人的存在。


    原本宿雾心不在焉,可是当看到沙发上的人,立马警戒起来。


    “你怎么在我家?”


    然后,就看到孟承修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团团,而团团看起来很不情愿,拼命地想要挣脱。


    但是孟承修就不肯放它离开,就在这时,团团见到宿雾,然后恶狠狠咬住孟承修。


    想要回到自己主人身边。


    可谁知道孟承修被咬后,直接拎起它的后颈,不顾团团地张牙舞爪,拎在半空中。


    宿雾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脸色苍白,“你快放下团团。”


    “不就一只猫,你担心什么?”


    “你放团团下来。”


    “你怎么对这个猫这么用心。”孟承修心里很不爽,直接将团团扔下去。


    因为团团是猫,很快脚跟着地,然后快速跑回宿雾怀里,窝在他怀里,受惊地一直“喵喵”叫唤。


    孟承修满不在乎,散漫地说,“这猫叫得真心烦。”


    “孟承修。”


    “怎么了?你生气?为了一只猫?它刚刚还咬我出血,等下我还要打破伤针。”孟承修举起受伤的手给他看。


    “你忘了吗?这猫是你和我一起捡到的,你那时候还夸它可爱。”


    宿雾看到他手上血淋淋的牙印,但是他神色异常平静地说着这番话。


    当注意到孟承修一脸困惑地看向他。


    他轻笑,“原来,你都忘了吗?”


    “这名字可是你取的。”


    “你忘了三年前,你身体不舒服,我想去接你,你不肯,但还是拗不过我,后来到半路上你非要走下来,我知道你是不想跟我一起回去,但是当时我很倔强,我就想陪你走,然后在一个小巷子里,看到了团团。”


    宿雾安抚团团的情绪,低垂着头,令人看不清自己的神色。


    “团团那个时候脏兮兮的,蜷缩一团,是个小奶猫,当时你就戏谑地说,真丑,要不就叫团团。”


    “我以为你是喜欢团团,再加上我也想养它,就将它抱了回来,但是你忘了它。”


    “而团团陪我这三年,也是我的家人。”


    孟承修听到这句话,脊背挺直,他也在这个瞬间明白,这只猫对宿雾的意义。


    宿雾小心地将团团放进自己的卧室内。


    然后转头回到客厅,坐在他对面,声音异常冷静地说,“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孟承修整个人因为宿雾这番话,突然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他知道此刻他应该道歉。


    但是一向高高在上的他,硬是说不出口,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这几年,这猫你养得挺好的”


    “主要是团团很乖,也很听话。”


    “我刚刚听说你母亲住院,要不要我去看看她。”孟承修找话题,眼眸看向他。


    可宿雾只是轻声说,“她刚做完手术,需要安静。”


    “而且孟先生,你今天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来到我公寓,下次再这样我就报警。不过想来也没有下次,毕竟这栋公寓是你的名下,我过几天就会搬走。”


    “搬走,你要搬去哪里。”


    此刻两人互相坐在对方对面,不过几米距离,可是孟承修突然觉得他们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宿雾轻笑,阳光落在他温顺的眉眼,整个人笑起来越发动人,“孟先生,你好像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已经离婚,你没有权利过问我任何事情。”


    “时间也不早,请你先回去。”这次宿雾态度硬气。


    这让孟承修无从适应,毕竟从前的宿雾从来没有这样对待他。


    他永远都是一副温柔体贴,眼里只有期盼和爱意。


    可如今却是毫不留情地驱赶。


    孟承修将手握紧,但紧接着,房间传来异样。


    他还没有说什么话,就看到宿雾脸色骤然一白地赶回卧室。


    孟承修担心宿雾,也就跟了上去。


    但是当他跟上去后,看到的是差点站不稳的宿雾,而宿雾的眼睛死死盯着打开的窗户。


    “这窗户怎么是开的?”


    “我……”孟承修想到自己突发奇想要进宿雾的卧室,觉得里面不通风就打开。


    而宿雾也几乎在这个瞬间明白是他做的,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


    “都怪我,我刚刚将团团带进来,应该检查门窗。”


    孟承修听到这话,也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他想要去扶住宿雾。


    但是宿雾却在推开他,匆匆忙忙地从房间跑出去。


    孟承修见状,也跟了上去,但是他没想到宿雾是为了找猫。


    见他紧张不行的样子,在小区各个草丛灌木到处喊“团团。”


    孟承修的内心也被一根绳子高高地悬挂起来,“宿雾,我陪你一起找。”


    可是宿雾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喊着“团团”的名字。


    孟承修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想要让他先回去,自己在这里找。


    但是这个举动也不知道触碰到宿雾哪根神经,猛不丁地被宿雾推开。


    “你走开。”


    “孟承修,团团不见了。”


    此刻宿雾眼里氤氲水汽,浑身颤动。


    孟承修此刻的心,瞬间被死死攥紧,“会找到的。”


    “团团不见了,都怪我,我没有检查窗户。”


    一直积蓄在眼眸里的泪水,再也绷不住地落下来。


    “都怪我。”


    “都是我的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错,团团会找到的。”


    此刻孟承修感觉宿雾的泪水像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自己心里。


    他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宿雾。


    他也不知道,原来宿雾这么温柔的人,哭起来就像刀,割得他五脏六腑出血。


    “孟承修,我是不是好糟糕,团团都养不好,弄丢了,妈妈也因为我跟父亲吵架住院。”


    “父亲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怪我。”宿雾喃喃自语,唇色泛白,眼眸也没有一开始的亮光,黯淡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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