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可真冷啊,哈气成冰的。
这日清晨,河田军屯山脚下,一栋靠着山的新翻修院子里突然闪出一道小小的人影。
人影动作灵活,蹑手蹑脚的出了屋,闪身出了院子,迅速关上半人高的篱笆院墙门,转身撒丫子的就往身后的山上跑。
“呼,呼……可算是把这老的老小的小给打发了。”,想到眼泪连连要跟随自己出门的小表妹,余慧就麻爪,脚步不由越发的加快。
原来这道人影便是昨个就接了姑父家来的余慧,为了捡柴火的事情,正跟家人斗智斗勇呢!
余慧想的简单,这大冷的天带着姑姑小表妹出门不方便,与其让她们跟着一起遭罪,还不如自己上山一趟,有空间帮助异能兜底,她又不会迷路,随便捡一点柴都够家里烧好久的,带着她们去干啥呀,没得遭罪。
至于姑父?他人才来,身上还老多的冻伤,不不如留家里好好养一养,顺便跟小旗里的人都认识认识,熟悉熟悉,顺便答谢答谢人家这几日对自家的帮助难道不香吗?
为此,她那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哄人,好不易才摸出的门。
余慧也不耽搁时间,出门来就往上山奔,为了以防危险,她倒是想把空间里的萝卜搞出来陪自己,顺便还能给自己放放哨,整点额外收获啥的,只可惜,这货一出来就被外头的天冻的一个激灵,死活闹着要回空间去不要当冰冻萝卜了。
余慧无语,只得把这哭唧唧的家伙丢回了空间,拍了拍手腕上的爬山虎小藤蔓感慨,“小藤藤还是你乖,陪姐姐捡柴昂,回头姐姐给你吃异能。”
小爬山虎贴着余慧的脸,一人一植亲香着,不知不觉,余慧就走到了山里头。
上山大雪覆盖,柴火倒是不老少,也不需要砍伐,只弄那些枯死的树木都够够的,余慧二话不说就开整,干的正起劲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动静……像是什么东西扫到了积雪的灌木雪花落下的声音,又像是什么东西踩在积雪上迅速接近的声音。
“谁,是谁在那?”
余慧脑子一炸,心说自己不会是倒霉催的遇到熊大熊二了吧?
头皮发麻归头皮发麻,余慧还是第一时间摆出了防御架势,手上的爬山虎藤蔓也被余慧顺势甩出,在雪地上悄无声息的催发出防御陷阱,一人一植屏住呼吸,严阵以待。
直到咔嚓咔嚓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看到突然从白雪皑皑的树林后露出来的人,余慧大松一口气。
“哎,野小,小野哥,原来是你呀!”
感情是她姑父小旗里那位绿眼睛的野小子呀!她还当是啥野兽呢。
瞧着对方腰间倒挂着的一溜‘野鸡’,余慧笑看着来人,“小野哥,你是来山上打猎的?”
对方没做声,点点头算是回应,自顾自的走近,看了眼自己,再看看她手边的柴火,野小子心里就有数了。
把手里的弓箭麻溜的往身上一背,二话不说的就开始行动。
余慧见人家竟然要帮自己打柴,赶紧就劝,“小野哥你忙你的去,我子自己可以的,我很快的,我……”
回答她的,是人家默不吭声的闷头继续干。
看着自己的柴火堆上越来越多的柴火堆积起来,余慧……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哎,这个无言少年!
这把好了,本来打算利用空间一次搞定的事情,今日看来的不成了,人家好心帮忙,自己总不能还暗地骂娘吧?
余慧只能是暗暗苦笑着,悄悄摸摸的收回爬山虎,心里苦巴巴的埋头一起干。
不多会,一担硕大无比的柴火就得了,野小子也没多话,自己挑了根结实的柴火,用随身的匕首两头削尖后,麻溜的分别往柴火中一插,挑起柴火担子,冷酷无比的给余慧丢下句跟上,人家走的潇洒。
余慧瞧瞧人家的利落劲,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没有偷渡进去一根柴火的空间欲哭无泪。
不过来都来了,跟上去之前,余慧还是不死心,瞄到边上有颗硕大笔直的枯树,干脆的蹦跶上去,发泄般的给人踹翻了,而后两只胳膊抱住树根子,吭哧吭哧的就把枯树往山下拖,心想这样自己也不算白来这一遭打柴了。
与野小子一前一后的下到山来,别人没瞧见他们,出门遛弯到自家来关心一二的罗大娘却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远远瞧见余慧他们从山上打柴下来,罗大娘猛地一拍大腿醒过味来。
“哎呦喂,看我这记性!我就我说忘了什么,忘了什么……感情是不记得杜家的没准备过冬的柴火了呀!瞧我,瞧我这事给办的,该打,该打!”
罗大娘自顾自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老脸,人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家里头去,把趟炕上挺尸的三儿子给指派了起来。
“金锁、银锁、铜锁,赶紧的去,咱家今年过冬的柴火不是准备的多么,赶紧的,你们拿着家里的独轮车,给你后头杜叔家运一大垛去,他们才来安家落户,啥都没准备,前几日娘忙晕头了,也没想起这些个来,今个看到慧丫头那小妮子狼狈的上山去打柴了,这才记着这事,你们去,快些去,多弄点送去……”
他们家劳动力多,且平常没事就打柴,家里柴火垛都有好些个,一个冬天根本烧不完。
这会子得亲娘吩咐了,又想到余慧那小小一个的,这么大冷天上山,不说遇到野兽会迷路了,光是把东西从山上弄下来就遭罪呀。
那还有什么说的,本就心地极好的三个锁子,套上衣裳就往自家柴火垛去了。
等余慧跟在野小子屁股后头吭哧吭哧的到了家,那头罗大娘也领着三锁子,推着车把劈砍的整齐的柴火往这边运了过来。
余慧见状心叹:这感情就欠大发了。
正好的自家姑父要答谢联络小旗众人的感情,这又有罗大娘的盛情难却,余慧一想,要不然捡日不如撞日子,今个就开个宴席好生答谢众人一番?
余慧的提议得到了姑姑姑父的认可,反正家里东西都齐备,说干就干。
余慧甚至还拉着罗大娘,对着帮自己整理柴火的四小子极力挽留,请大家都留下来吃饭。
三锁子是看向亲娘求问意见,唯独野小子,想了想,依旧没多话,只把腰间一溜的野鸡解下来两只递给余慧,不收也得收。
这算是姑父一家正式入伙的第一顿饭,也算是他们新居的暖房宴了,余慧那是拿出了十八班武艺,煎炒炖煮样样都来,自己亲自主厨,姑姑跟罗大娘打下手,余慧尽可能的用手头的食材。把宴席办的丰盛些。
卤鸡蛋鹌鹑蛋算一个,野鸡其实也就是飞龙算一个,家里剩下有羊肉,猪肉,做个清炖羊肉,红烧肉,油底炒肉,炸肉丸子等等的,这里又凑出几个菜。
前头去清河堡采买的时候,肉都是半扇半扇的抗,羊也是整只的买的,做饭的时候余慧就发现,自己竟然还有猪头跟羊头。
嗯,这么多人呢,大家都是携家带口的来吃,干脆的,余慧把猪头羊头全都烧洗干净了,猪头直接给卤了,羊肉也做成了羊头签。
你还真别说,等菜色上桌了,众人吃的纷纷叫好,特别是这卤猪头跟羊头签,吃的不管是男客还是女宾都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西屋炕上女眷这一桌罗大娘等人,更是指着她做的卤猪头肉跟羊头签啧啧叫好。
“乖乖嘞,我们这群老娘们真是想不到,慧丫头竟然还有这般好的手艺!要是早知道如此,当初整屋子的时候,咱们这些个老娘们就不献丑都让慧丫头来整了,哈哈哈……”
“哎呦谁说不是呢,感情这丫头小小一个,人好又孝顺,手艺还这般的好,将来长大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儿郎去。”
“哈哈哈,这说的什么话,娃儿还小呢,你瞧娃都害羞了,咱先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余慧大囧,捧着碗都想躲了先,就听边上罗大娘插话,“对,说菜呢,说手艺呢,不说这个!”,人家好好一良民,怎么地也不可能在这军屯找,放着良民不当,当生死都不由自己,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不得自由的军户吧?
罗大娘自认明白着呢,打断大家的打趣,反倒是引开话题,“慧丫头啊,你这做猪头、羊头的手艺真怪好的,靠着这手艺,以后你不愁没饭吃。”
这倒是,常言道老天饿不死家雀,只要有本事手艺,到哪里都饿不死,这娃这手做头的手艺,厉害!
众妇人看着余慧,眼里喜爱的表情溢于言表,倒是没有人说想要探听探听秘方的,而是纷纷跟余慧嘀咕。
“慧丫头啊,咱们这军屯苦,虽说我们这河田军屯还算好的,能吃饱饭饿不死,可手里却没有余财,我们身为军户,也不能做生意,你却不一样啊,你是良民,我们是没法子,没手艺,我若是你,有这等好手艺,我就做了这些头去清河堡卖去,一日不说多的,三五个钱总得有吧,那一个月下来,一年下来……”
余慧边上静静的听着,越听也越是觉得可以试试。
他们到这边来了,总不能坐吃山空不是,毕竟他们家面上的银钱都是有数的,总有花光的时候,自己空间的财富也得找到明路,才能有正当理由拿出来使,姑姑他们才不会怀疑不是?
这么一想,余慧决定,她要去试试。
余慧是个急性子,既然要试试那就抓紧时间试。
当日下午,她就赶着爬犁去了清河堡,跟唯一的一家屠夫铺子定了第二日一早的猪头跟羊头。
次日一早天不亮,姑父就亲自去清河堡帮着她把东西取了回来,家里姑姑帮着打下手,忙活了大半日的功夫才做好了美味。
不过眼见着天不早了,下晌余慧就没有去卖,反而是把肉浸泡在了卤汤里入味,待到次日一大早天不亮,余慧就架好了爬犁,放上个柴火小炉子,连锅带肉的一起装爬犁,新的背篓里放上干净的砧板跟菜刀,塞上一大叠的油麻纸,带上满满一箱子的调味品,余慧告别了嘟嘴哭巴巴的小表妹,驾着心爱的小爬犁就进了城。
清河堡冬天的早晨人烟稀少,大家都猫冬嘛,起的都迟。
加上余慧也是傻了,选的日子还不逢集,那人更是少的可怜,可以说整个清河堡除了当值巡逻的军爷外,就只有早起上工,跟舍不得白白浪费时日开店挣钱的店家们了。
蔡大头是清河堡唯一一家绸缎布料店的掌柜的,生平有两大爱好,吃跟挣银子。
因为好吃,吃的也多,也不缺钱财吃,整个人长的白白胖胖的,是极北这边少有的富贵身材。
今日一早他跟往常一样,一大早吆喝起来了下人偏房里睡觉的俩伙计,催促着伙计开了店门,洒扫了卫生,前头店铺里的一切都搞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了,他才打着哈欠,不放心的从屋里出来,背着双手往前头店面晃悠而去。
结果才掀开了门帘进入前头店面,白胖的脸上,那鼻子不由自主的就耸动起来。
蔡大头左闻闻,右嗅嗅,嘴里不停咕哝着:“啊,好香好香,到底是什么玩意这般的香啊?好香……”
吸耸着鼻子,蔡大头闭眼享受着那浓郁的香味,整个胖胖的身体就跟着鼻子直往铺子外头去。
待到出了铺子大门,被外头的冷风一激,蔡大头猛地睁开双眼,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店铺斜对面巷子口的犄角旮旯地,有个小丫头正使劲的朝她跟前架着火炉煽着风,而那浓郁的香味,就是从小丫头跟前架着的锅里头源源不断的飘出来的。
蔡大头脚下没打岔,直接迈步过去,探头想瞧瞧锅里头煮的到底是个啥吧,上头的锅盖却把锅给盖的严严实实的。
这让蔡大头直皱眉,忍不住就探头朝着后头还在烧火的余慧道:“嘿,小丫头,你这锅里头煮的是个啥玩意?怎么卖的?”
余慧是没想到生意这么早就上门了,她还心说,自己卖的也算是大荤了,估摸着最快也得等到快午饭的时候才会有人来买,结果是自己料错啦?
总归没有把客人赶走的道理,余慧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忍着冰冷刺骨,手在火炉边上盛着干净水的木桶里洗了洗,雪白的毛巾擦干净手后,揭开盖着的锅盖,笑眯眯接待客人。
“回客官的话,小摊售卖猪头肉跟羊头签,猪头肉羊头签都六个钱一份,口条跟猪耳朵七个钱一份。”
她也没有秤,而且待会又要称秤,又要切肉,还要收钱那也麻烦,干脆的自己就想了个法子按份卖,一份就码自己带来的小碟子满满一叠,差不多有五两了,卖六个钱顾客不亏,自己也不黑。
锅盖一掀开,浓郁霸道的香味更是直钻蔡大头的鼻腔,再低头透过白雾看到锅里沉浮的金黄酱色的肉,虽说瞧着也不是啥好肉,却还是刺激的蔡大头口水肆意。
想要挑拣嫌弃下的吧,结果哈喇子实在不争气。
最是好吃不过的蔡大头干脆的一拍大腿,连连咽下口水,急吼吼的对着余慧道:“罢罢罢,看你个小丫头年纪小小,大冬日还得出门做生意也不容易的份上,给爷来一,哦不,来半碟子,爷先尝尝鲜。”
余慧正要举筷夹肉的手顿住,不过想了想,半碟子就半碟子吧,开张生意,也不能赶人不是,反正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那可是站在诸多巨人的肩膀上,配方改良再改良的,半碟子就半碟子。
她还就不信了,这白胖子吃了半碟子后不想着再来半碟子!
这般一想,余慧麻利的应了,筷子浸入锅中挑起一块猪头肉,余慧心说给挑个半肥半廋的切呢,结果人家白胖子还不乐意,挑拣着肥多瘦少的一块直嚷嚷:“哎哎哎,你小丫头手别抖啊,就那块,那块,对对对,那块肥嘎嘎多的,爷就稀哒吃这一口……”
余慧……
好吧,你就是上帝,你高兴就好。
挑出对方特别心水的那一块捞上崭新的砧板,余慧抓着菜刀手起刀落,一块块被片的晶莹剔透的肉就在她的手下成行,切了半盘子给堆在拌料的大葫芦瓢里,余慧又歪头问对方。
“客官可有什么不吃的没有?”
对方起先不以为意,结果看到余慧抓着葫芦瓢掀开一边的桌案,看到上头密密麻麻摆满了各色罐子缸子后,这货看到那碧绿的葱花眼睛都直了,心叹咋这大冬天的还有这么新鲜的葱花呢,人却点着那葱花使劲喊。
“老子我最喜欢这口子绿葱葱,你多放点,使劲放……”
饶是自己空间里葱满山,她也不能使劲给放呀,在外头,在这极北,这点子绿你知道有多值钱吗?
余慧暗暗翻白眼,面上却挂着讨好的笑,故意搞怪,“嘿嘿,客官爱吃这一口,可见客官是个不差钱的,只是这葱花价贵,洞子货呢,客官若要多多放,可得加钱哟。”
三文钱,你丫的要什么自行车呀!
一句加钱,成功的止住了蔡大头的兴奋,他又不是钱多烧的,加钱甭想!
白胖子立马化身白蚌壳,再没多话,只两个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余慧手里的小勺子;
看到余慧舀炒豌豆,他的心抖了抖,那是激动的;
看到她舀茱萸酱,他的胡须又抖了抖,那是高兴的;
看到余慧小勺子往蒜泥里头伸,白胖子眼睛都亮了三分,满心满眼的暗暗呐喊,占便宜了,占大便宜了!就这,他心底还是忍不住的期盼,余慧的小勺子再多伸一伸,再多伸一伸。
最后半碟子肉拌一拌都快一碟子了,白胖子见一个肉竟然要那么多好东西来配它,这位老饕急不可耐的,直接伸手接过余慧地来的盘子就开干。
丢一片进嘴里,那浓郁的滋味在舌尖爆开,滋味美呆了,一片一片接一片,吃完一片还添手指,吃到最后,不知不觉半碟子的肉都下了肚,剩下碟子里拌肉的卤汁,白胖子也没舍得放过,干脆的以手当筷,小心翼翼的把碟子里的汤汁刮到盘边,手指一勾,伸出舌头一舔……
艾玛,比狗舔的都干净,她都不用洗盘子了。
半碟子的肉吃了,食欲却被完全打开来,那点子东西也不过瘾啊。
想到自己也不差钱,白胖子意犹未尽的嘬着自己的胖手指,朝着余慧豪气云天的发话,“小丫头,给老爷我再来一,不,再来五盘,都要肥嘟嘟的那种,多放蒜,你快些弄,快点。”
此言一出,刚才还因着白胖子巨大喊加料声音吸引来的附近几位相熟店家,也按耐不住的纷纷上前。
根本不用拉着白胖子问,只看白胖子这急不可耐的表情,他们就知道这新买卖定然好食,几个店家纷纷围住余慧,这个一碟子,那个半碟子的,一时间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就她这里热闹起来。
人一多,一热闹,那街上巡视的军爷也就留意到了,出于好奇也纷纷的围拥过来,人家倒是没说话,也没说要吃的,就是围在你的摊子前,直勾勾的盯着她锅里头的东西。
余慧还能咋办,给一群顾客伺候好了,都顾不上收钱呢,就忙着给这群巡逻的军士切肉尝,说是尝尝,她也不能一人只给几片吧?
然后一人给了小半碟子,一队十几个,好不容易送走了一队,好家伙,也不知是肉香太勾人呢?还是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扬开了,就她这小摊,都没到中午呢,一气就接待了六队巡逻的将士。
好吧,好吧,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吃了也就吃了,她虽然肉痛,却还没觉得很操蛋。
最让余慧觉得操蛋的是,将士走了,街溜子又出来了。
想想也是,能来这极北的人能是什么好人?想她这样的可是凤毛麟角,流落此地来的基本不是人犯,就是犯人,好一点的进了军营了,那烂的……什么杀人犯,这个犯,那个犯的海了去了。
前一拨送走军士,后一拨涌来街溜子要吃拿卡,余慧倒是怒了,想要一掀桌,干一架给对方打服了再说的,结果倒是白胖子等店家倒是好心提点,说是这帮人背后还有人,轻易别要惹,舍点吃的钱财免灾祸,也不至于牵连亲人,他们这沿街的店铺都是这么过来的,让余慧别冲动。
余慧想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她还有柔弱的家人们呢,这才忍着怒气没动手。
没动手的结果就是,一颗大猪头,一个羊头签,最后除了一开始卖得的几十文钱以外,她硬是再多一分都没得了,这还是她咬死了没钱给保护费,一文不出,只舍了锅里剩下的猪头肉的结果。
吃饱喝足的一群街溜子,剔着牙花子问她明个还来不来的时候,余慧呵呵冷笑,锅碗瓢盆一收,扬长而去。
还来?还来她余慧就是个大傻子!几十文钱,她连买猪头羊头的本钱都没凑够!!!
在这极北,她个孤孤单单的‘弱质’女流,还是不要出门做什么生意了,安安心心在家蹲着吧!
难怪的今早自己出摊时还纳闷,怎么满街的空位就是见不到人摆摊呢,感情……呵呵!
余慧第一次信心满满的出摊做生意,以试试为逝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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