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又不缺吃喝,咸鱼余慧只觉时间哗哗的眨眼就过。
猫了一冬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还闲的无事,余慧都觉得自己长胖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冰雪开始消融了,家里姑父就躺不住了。
因为他们的小旗长罗大可是说了的,按照河田军屯的规矩,新来的屯民是不分熟地的,上头只给每人每户头分一片荒地。
到了秋下,你想要按时缴纳米粮上去当军粮地租,就得下苦工去开荒,开出来的荒地越多,种的粮食也就越多,到时候交粮的任务负担也就不会太重,可你若是开的少,粮种的不够的话……
他们一家三口排开最小的粉团子,夫妻俩一人分了四十亩荒地,小家伙也有二十亩,秋下他们就得缴纳整整一百亩地的粮食,可真真正正上,一家三口无论如何也开不完一百亩荒地的。
这不,天一放晴,这日一早杜耀泽发现外头是个好天,他早饭都顾不上吃,穿上袄子,戴上毛毡帽,团着袖筒就要出门去。
从中屋灶房把饭菜往屋里端的余慧见状忙就喊人,“姑父,吃早饭呢,您这是上哪去?”
急吼吼的杜耀泽脚步都不带停的,“你们吃你们的,我上前头找小旗长家去,昨个他就说了,今日若是天好的话,他领着我去秦屯长那边借头牛使一使。”
家里有只马骡,脾气虽然大点,坏点,但好歹也能凑合着用,回头要是能再借到一头牛,他们一百亩的开荒也能尽快的多开出来些,这可是家里眼下的头等大事。
杜耀泽急的很,放下这么句话,人就跑了个没影。
等他到了前头罗大家,跟着罗大去了屯子中央的秦屯长家后,得到的消息却是噩耗,这刁滑的家伙,明明先前还答应的好好的,临到头上了,这货两手一摊直接说牛没有,他们来迟了让别的小旗给借去了。
特么的,明明进门的时候,他们家的牲口棚还蹲着两头大黄牛呢!
杜耀泽气坏了,还想与之争辩争辩呢,却被早深以为了解这蔫坏屯长的罗大给拉住了。
“算了,杜老大,跟他不值当争执,回头吃亏的还是咱自己。”
杜耀泽:“可是小旗长,借不到牛的话,我那一百亩地……”
罗大想了想安慰道:“没事,我们先家去,回头我就跟小旗里其他弟兄说说,大不了大家一起干,不就是一百亩荒地么,老子还就不信,咱们十几号大男人还干不过来!”
话是这么说,杜耀泽也只能苦笑着叹气。
他们小旗的人好是好,也团结,也相互帮助不计较,可先不说自己欠不欠人情呢,就只说他们这十几号人,老的老,弱的弱,残的残,小的小,一百亩荒地只靠人力干,他们得忙活到猴年马月去?而且平日大家自己不种地啦?不训练啦?不出军屯的公活啦?
再加上这里可是极北,暖和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半年的样子,若是耕种不及时,到了秋下,自己如何交得起那一百亩地的军粮?
光想到这些,杜耀泽就急的心里冒火。
罗大在这里呆了好多年,自然也是知道这些情况的,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安慰杜耀泽,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罢了。
“唉,眼下也暂时只能是这样了,实在不行,我再想想别的点子吧……”哪怕是掏光家底,花钱请人开荒,他也必须在春耕前把地给开出来啊!杜耀泽想着。
开荒的事情,立刻变的刻不容缓起来。
当他们小旗里的人集合起来,冒着化冻的冰冷,开始埋头开荒的时候,军屯里别的小旗却暗地里在看热闹不嫌事大,有那闲的dan疼的家伙,甚至还在背地里开赌局。
“哎哎,兄弟你听说了没?罗大那废物小旗,去年年底的时候又来新人啦!”
“真的吗?真的吗?新人厉害不?”
“切,厉害个啥呀,听说是京都城犯事的达官显贵,一家三口被流放到了咱这地界来,弱的弱,小的小,当家的男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货,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们厉害?”
“啧啧啧……”有人就不由摇头啧啧唏嘘了,“那罗大也真是可怜啊,又收了这么个破落玩意,损还是咱们秦屯长损啊,这打击报复的,啧啧啧……”
“谁说不是呢?我听我们小旗长说,那新来的杜家三口,秦屯长给直接分了一百亩的荒地,一亩良田都没有啊,到了年底的时候,那一家子还得跟我们正常人一样缴纳一百亩的军粮,啧啧啧,惨还是他们惨啊!”
“哎呦,别说了,快别说了,你看,他们人来啦。”
“真的?人呢?在哪?我看看,我看看……”
猫了一冬,闲的发慌的屯民,一个个汇聚在屯子口的空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聊天打屁。
嘴里正议论纷纷呢,议论的对象却扛着各色家伙事,拉着唯一那头倔马骡,浩浩荡荡的出了家门,奔赴杜家被分派到的荒地去。
路过空地的时候,大家伙还嫌看热闹不够事大,有那嘴欠的,直接还开口戏弄奚落着。
比如其中一个跟罗大不对付的小旗长,看到罗大扛着木锹,给这货乐的呀,开口就是讥诮:“嘿,罗大,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家里哄老婆打孩子,扛着个木锹干啥去呢?”
罗大表情黑黑,对于对方的打趣置之不理,结果人家还不肯放过他。
这人干脆的从人群中蹦跶起来,双手揣袖兜里,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晃悠过来,还欠欠的用他的胳膊撞了撞罗大的胳膊。
“嘿,罗大啊,哥哥我听说你小旗又分到新人啦?你小子可以啊!一个小旗,既然能集合了老弱病残废,这会再分来个废物,你小子这是要发的节奏啊!”
罗大早习惯了这些同僚们的冷嘲热讽,他依旧扛着自己的木锹走自己的,把身边的家伙视为无物。
他涵养好,能忍,边上走着的其他小旗成员却不能忍。
独臂熊庆那可是从先锋军退下来的,脾气最是暴躁,听到年纪明明自家小旗长小,却回回要冲大哥,还要奚落他们小旗长,奚落他们整个小旗的家伙,熊庆当即不能忍。
独臂一伸,不客气的跟拧小鸡仔一样的,把那嘚瑟的小旗拎起来就丢:“滚滚滚滚,好狗不挡道!”
被丢了个趔趄的黄小旗气愤,在自家小旗成员的帮扶下好不易站稳身形,一回头就爆裂瞪看着熊庆,胸腔还呼哧呼哧的。
“你个独臂废物竟然敢推老子?老子……”
见事不好,小旗里最油嘴滑舌,自诩神偷的郝千里赶紧打岔,插话进来。
“哎呦哎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黄小旗呀,呀呀呀!黄小旗,您别挡路啊,我们这些粗人粗鄙惯了,要是撞着您可不好哦,快快快,您快躲开啊,我们还赶着去开荒呢,黄小旗……”
郝千里嘴里看似都是软和好听的话,干的却不是人事。
嘴里嘚啵嘚的嚷嚷着,他人却拉着野小子,二人横冲直撞的,一副不慎踩到了冰块刹不住车的模样,挥舞着手里开荒的家伙事,就直朝着黄小旗怼了过来。
这黄小旗靠的是溜须拍马才走到了今时今日,啥本事没有,逢高踩地第一人,骨头还软。
见到罗大小旗里最阴险毒辣的野杂种,竟然配合着他们小旗的三只手一起动了,黄小旗心里其实也怕,嘴里嚷嚷着老子不跟你们这些粗人一般计较,人倒是闪的飞快,瞬间就把路给让了出来,而且还硬是等着罗大一小旗的人都走完了,他才马后炮的蹦跶出来,对着罗大他们离开的方向吐唾沫。
“我呸!尽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老弱病残废,都是废物!还开荒?就你们这样缺胳膊的缺胳膊,少眼睛的少眼睛,三只手的三只手,大肚子的大肚子……你们要是都能开出一百亩荒地的话,老子我就当场表演个倒立吃屎!”
众人嘿嘿嘿……
“哎呦,黄小旗,您可悠着点,万一叫罗大他们开成了呢?”
黄小旗脖子一梗,信誓旦旦:“那不可能!谅死他们都不可能!别说老子不给他们机会,他们只要有本事在今年秋下把这一百亩荒地开完,老子当着全军屯的面表演倒立吃屎!!!”
开玩笑,他可是知道的,杜家分到的那荒地,可是他们军屯里最最难开垦的地界,要不然也不会分给他们小旗呀!
那地下老树根盘根错节不说,还都是石头dan子,就他们这老弱病残废的,还开荒?怕是青天白日在做梦!!!
众人心照不宣的呵呵笑,一个个表示想看。
自然,余慧是不会吝啬让他们看到成果的。
余慧见自家姑父跟小旗里的人早出晚归,日日忙累的连饭菜都吃不香了,人都瘦了一圈,余慧的紧迫感也上来了。
她不好明说,姑父唉您老就别操心了,那点子荒地,自己把萝卜丢出去,再舍点异能喂饱它,分分钟就搞定的事情,所以急毛呀?
不好暴露的余慧,明面上来不了,不过没关系呀,她还有高招。
自打年前朝天关隘口一役后,她小神医的名头算是彻底打响了。
在河田军屯,因着有别有用心的秦屯长有意遮掩保密下,余慧的名声还不显,大家都对她门口挂着的葫芦不明所以,不感兴趣,可朝天关隘口还有先锋军内,一个个都把她当成了神来崇拜。
她的英勇事迹还有高超医术,被他们宣扬的呀,一个传一个的,没用多久,硬是连清河堡的不少将士家眷都知道了余慧这小神医的存在。
打那以后起,明明想靠做饭手艺发家致富的某人,选择搂着小粉团子躺平的某人,硬是莫名其妙的,被前来寻她治病救命的病患打开了另一条迥异的人生道路。
可怜她余慧,就是个被医术耽误了的厨子啊喂。
一整个猫冬,余慧过的都不安生。
要知道,病患千兴万苦的找上门来基本都是求救命的,为了活着,病患那是啥事都干得出来滴。
余慧为了不打扰到自己一家人的生活,指定了自己治病救命的三条原则。
那便是:
已死之人不医;
给不起她要的报酬不医;
心情不好也不医;
既然眼下姑父他们辣么辛苦,她又不好明着动手,那……
自这日起,自家门口挂着的葫芦下,三不医的原则第二条,余慧暗暗在心里给添上了句——不给我家开荒耕地者不医。
而后,暗中已经开了赌局,一个个闲的守在屯子里,围观杜家开荒的这些闲汉们就发现,杜家的荒地上,陌生人渐渐开始多了起来……
一心担忧自家黄小旗的狗腿子,暗地里老注意杜家荒地的动静来着,眼睁睁的看着杜家荒地上出现的陌生人越来越多,狗腿子急了,慌忙的跑去跟他的主子汇报去了。
发下宏愿后的黄小旗自认胜券在握,都不稀哒亲自去盯着杜家荒地,日日在家喝酒。
这会子听到事情有变,怕真要表演倒立吃屎的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听到狗腿子这么一汇报,黄小旗忍不住了,酒杯一撩,招呼着狗腿子就往屯子口的杜家而来。
他得去知己知彼,了解清楚杜家为何会有陌生人上门帮助的真相,那样才能百战百胜啊,要不然,自己真去倒立吃屎?
嗯~黄小旗急急摇头,领着狗腿子往杜家去的步伐却越发急切。
说来也是巧了,黄小旗带着狗腿子悄悄摸摸抵达杜家门外,老远的隔墙窥探的时候,正巧有人上门来求医,而且更巧的是,上门求医的还不是别人,大家还记得当初余慧拉着猪头,信心满满的去清河堡摆摊挣钱,事后却铩羽而归的事情么?
眼前杜家篱笆门外跪了一地的人,竟就是当日跟余慧要好处的那帮子溜街闲汉,你说巧是不巧?
“小神医救命,小神医救命啊……”
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也是,这些街溜子惯爱欺行霸市,唯我独尊惯了,这不,无法无天的自认为天老大,自己是老二,在清河堡那横的呀,加上背后投靠孝敬了刘威这颗大树,这一个个的更是了不得。
也合该轮到他们倒霉,年后的时候清河堡被发配来了十几个狠人,对方是一群作恶多端的响马呀,那可是手里沾了人血的真响马!
街溜子跟往常一样出街,好死不死的遇到了这群出门做生意,急于想要安家落户的响马头子身上,还要收人家的保护费。
开玩笑,人家十几个人身无分文的,连家伙事都没有,整点柴火来卖容易吗?
再说了,自来只有人家响马收别人保护费的,哪有他们给孝敬的?这不是笑话么。
虽然都沦落发配了,可响马就是响马,一言不合就动手。
你想呀,就这群中看不中用的街溜子,能是人家响马的对手?
一个照面,一言不合,他们三十四号人就被人家十几号打的落花流水,不是当场被扭了脖子,就是被当场砍了胳膊,最惨的一个,甚至连小兄弟都被对方一脚给踩爆了。
街溜子慌了神,眼睁睁的看着打人者抢了他们身上的钱财扬长而去,而他们只能跟丧家之犬一样,赶紧抬着自家兄弟去清河堡唯一的医馆求医,却万万没想到,这唯一的老大夫自己都是个半吊子,甚至还比不得军中的军医。
遇到街溜子们这样的严重伤势,他也治不了呀!
老郎中麻爪,想到上回跟军营中老友相聚时,老友跟自己唏嘘的,他们清河堡境内河田军屯有小神医的事情,老郎中忙就把消息告知了这群街溜子,把这群人跟打发垃圾一样的赶紧打发离开。
这群街溜子一个个身上带伤,再看自己抬着的那几个伤势严重的兄弟,疼的连哼唧都不会哼唧了,心说他们可是最讲义气的街溜子,不能放着兄弟不管呀,便赶紧驾着车,带着人,找到了河田军屯来找所谓的小神医救命。
余慧听到动静出门来的时候,看着跪在自家篱笆门外一溜的,自己刻进骨子记着的熟悉面孔,余慧笑了,那猖狂的呀。
“嘿,你们也有今天?总算是落我手里了吧,哈哈哈……”
这不对呀!这人是小神医?他们看这人怎么不像小神医,反而像是跟他们有仇的小神经病呢?
街溜子们面面相觑,全然记不起来,眼前的人竟是曾经他们压迫过的小可怜。
也是,清河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们每天压榨的人那么多,哪里记得年前自己剥削过的可怜人呢?
这会子,他们还懵逼着呢。
“唉,唉~大,大哥,救,救我……我,我老二疼,疼疼疼……救我老,老二……”
看到爬犁上痛的死去活来的兄弟,街溜子的老大咬咬牙,嘎嘣一声,跪在余慧跟前磕头。
“这位姑娘可是小神医?小神医,尔等是来求见您救命的,以往尔等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小神医,还请小神医高抬贵手放尔等一码,尔等感激不尽。”
头头说着铿锵有力,发自肺腑,当下又是哐哐哐的几个头磕下。
身后还算完好的街溜子们见自家老大都跪了,一个个的也跟着跪下,梆梆梆的跟着也磕起头来。
其实老大心里也苦啊,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若不是为了活命,若不是他们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神医,你当他愿意如此?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余慧见这群街溜子头磕的实诚,虽然坏了点,倒也算是讲义气,为了兄弟更是不惜软了膝盖来求自己,这让余慧有点子好感。
头儿顺势抬起青紫的额头,希冀的望着余慧,“求小神医怜悯,只要小神医肯出手救尔等的命,尔等从今以后,唯小神医命是从。”
“哎,这大可不必。”
她收拢一群作恶的街溜子干嘛呀,还是毁灭了自己发家致富希望的一群街溜子,她可不想沾染。
街溜子头头见余慧不为所动,他都差点要急哭了,又要磕头,这边的热闹动静,成功的吸引了不远处偷窥的黄小旗。
余慧身怀木系异能,只要她想,只要异能能跟上,整个天地间的植物都是自己的耳目,她早就从植物乖乖们那里知道了,近来河田军屯内,以不远处那辣鸡为首的一群辣鸡,在暗地里拿自家打赌看笑话的事情了。
本来还不想出手救助街溜子一行的余慧,在看到探头探脑的黄小旗狗腿二人后,心思一转,指着自己葫芦下的要求道。
“呐,让本神医救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的规矩你们该晓得的,死人我不医,给不起我要的报酬我不医,本神医心情不好也不医。”
这刻薄的要求,听的街溜子一行几十号人倒吸凉气,可为了兄弟,他们也不敢走啊,那头头更是把脑袋磕的砰砰响。
“只要小神医肯出手,小神医要什么报酬您只管说,小的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给小神医弄来。”
“呵,那倒不必,本神医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你们给的报酬是,从今往后再不许欺压无辜平民百姓,再不许拨盘乱收费,这个你们可做得到?”
“做,做……”
他们想说做不到,一旦这样做了,从今以后他们喝西北风去?
可身边兄弟们的哀嚎还在继续,那被爆蛋的兄弟甚至已经快没声息了,老大狠狠心,一咬牙,终是点头,“好,小神医的要求,尔等应下了。”
“老大!”,他应下,他边上一干兄弟却差点哭了,这可是关系他们身家性命的事情啊。
老大却一把呵斥住了有异议的人:“都闭嘴!眼下是兄弟们的命重要?还是生计重要?”
众街溜子:那自然还是兄弟的命重要点。
有老大出马发话,众人不敢再质疑,余慧见状点头,继续道。
“很好,刚才那只是条件之一,至于怎么样让本神医心情好嘛……嗯,那个,近来本神医手头有百亩荒地,准备要在春耕前开出来,你们若是能办得到的话……”
“小神医放心!莫不说是百亩荒地,就是千亩万亩,只要小神医肯高抬贵手救我兄弟,我们来开,现在就去开!”
头头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竟是等不及,立马就要去开荒的模样。
这样的表现余慧很满意,而暗地里的黄小旗却当场气黑了脸。
不过好在,眼下这才几十号,便是加上荒地上零零散散的一些个陌生面孔,春耕前想开完百亩荒地怕是也不能够的,黄小旗暂时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更特么的让他操dan的很。
余慧也不是傻子,答应救人归救人,但也怕这群家伙出尔反尔啊,毕竟是一群街溜子,你指望他们能是什么言而有信之辈?
于是她没有一次性的给治愈对方不说,前来的几十号人,余慧还都暗中给种下了种子,但凡这群辣鸡言而无信,自此以后再欺压可怜的无辜百姓,她就定让他们不浪费的头顶生花,沦为植物的养料。
这边余慧出手救治,那边头头领着轻伤的兄弟埋头开荒,由于消息不通,一传十十传百的,等消息传到先锋军跟朝天关隘口的时候,余慧救助街溜子,让其给自家开荒的事情,就变成了他们人在家中坐,街溜子欺负上门的恐怖流言了。
养好伤,已经升级为什长的杜禹辰,一听到余慧出事的消息哪里还坐得住?
当即跟萧将军汇报请假,萧将军大度应允不说,还磨不过得到了消息的肖校尉,放杜禹辰与同样养好伤的肖校尉一起,二人带着一帮子兄弟,一个个的骑上快马,跟同样得到消息的朝天关隘口一行军士会和,一群二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就直接杀来了河田军屯。
这些将士大多都是自己或者亲人,得了余慧的救治侥幸保命的。
知道恩人有难,岂有不气愤,不来助威的道理?
二百号血气方刚的人乌拉拉的一来,这些可都是战场见过血的铁血将士,岂能是街溜子之流能比的?怕是连那群响马都比之不及。
伤好了后齐齐埋头杜家荒地开荒干活的几十个街溜子,看到乌拉拉奔袭而来的将士们,那一个个吓的呀,颤颤巍巍,战战兢兢的互相团抱着,屎尿都差点吓的齐飞出来。
后来还是余慧来了,亲自跟杜禹辰还有虎威校尉,以及领着朝天关隘口将士来的校尉解释过了,大家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后就搞笑了。
杜禹辰他们心说来都来了,假都请了,他们也不能白来一趟啊,既然恩人有事,那就是他们的事。
于是乎,不就是一百亩荒地么,他们二百身强力健的军士,每人还骑来一匹健马,人跟马齐上,加上几十个街溜子,还有一些个先前就来求医开荒的陌生脸孔,根本都无需罗大小旗里的十几人动手,没用几日的功夫,那被某些人谅死了到秋下都开不完,开完他就当场表演倒立吃屎的一百亩荒地,就这样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被开出来了。
这样的结果,唉,硬是吓的某人缩了脖子的躲了,根本就没敢露面。
这打脸来的可真特么的快啊,就跟龙卷风一样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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