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罗铜锁提着瓦罐回去后,才晃悠到了自家屋后的杜家门口就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他们河田军屯上下穷的杠杠响,没有哪户人家有锁门习惯的,可家里没人的话,出门的时候屋子还是用柴火棍插销上了的,屋门不可能洞开着。
罗铜锁个子不高,半人高的篱笆墙刚好到他的头顶,透过篱笆院墙的门缝,罗铜锁看到了院子里大开的屋门,罗铜锁就奇怪啊。
就自家娘那样的遇到赶大集,不逛他个昏天暗地,买个心花怒放的都不带回家的,为此他都嫌麻烦的不稀哒跟着一道去,早早就躲开了亲娘的召唤呢!
眼下这才什么时辰,亲娘不可能回来啊?既然亲娘未归,杜家婶娘也不可能回不是?
那杜家婶婶没回,而小慧姐跟杜叔都在地里呢,家里的门却洞开着,不对,这里头有事!
身在边关,像是罗铜锁这样的孩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危机意识的。
发现不对,罗铜锁下意识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暗中偷窥。
这不看不知道,细看之下罗铜锁发现,小慧姐家里居然出现了一窝子的黑衣人,他们在小慧姐的家里来来回回,翻翻找找的,也不知道在干嘛?可不管对是在干嘛,对方这黑衣黑裤还蒙面的打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罗铜锁暗道糟糕,压下怦怦乱跳的小心脏,连连后退,想要去地里给家人们通风报信去。
也是这娃倒霉,因为太过紧张害怕,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碎石,一个不慎打滑,动静明明不大,却立刻引来了黑衣人谨慎的查看。
危急关头,罗铜锁暗道不好,可为了给亲爹还有余慧他们通风报信,罗铜锁豁出去了,一骨碌的爬起来就撒丫子就跑。
罗铜锁仗着对地形熟悉,身体瘦小,跑的还是他们屯子里小娃儿躲猫猫的专用通道,一时半会的黑衣人还真有些抓瞎,倒是让罗铜锁一气跑出了屯子里。
眼看着胜利在望,前方就是亲人,罗铜锁赶紧扯着嗓子,边跑边放声大喊。
只可惜,黑衣人凶狠至极,竟是胆子比天大的依旧紧追不放。
也是,人家要是胆子不大,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他们河田军屯还离着清河堡这么近,这些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洗劫军屯?这绝对是挑衅啊挑衅!
黑衣人眼看着前方出现军屯的青壮,眼看着罗铜锁在通风报信,为首一个黑衣人顿住脚步,朝着身边手下一伸手,手下心领神会立刻奉上背负的弓箭,黑衣首领接过,立刻拉弓搭箭,黑色面巾下的唇角勾起,手一松,箭矢朝着奔跑报信的罗铜锁就破空而去,这才有了刚才的画面。
罗大看到儿子中箭,疯了般的冲上来,速度甚至超过了最先反应过来的余慧,后发先至。
等余慧赶到的时候,罗大激红了眼,抱着儿子声嘶力竭的努力喊,试图喊醒已经昏死过去的儿子。
余慧见状,忙扑上来急忙制止。
“罗叔您别动,千万别动,您知道的,我会医术,我来看看铜锁弟弟,您放心,只要铜锁还有一口气,我保证把人救回来,您别动……”
许是余慧的话让罗大看到了希望,他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摇晃,红着双眼,颤抖着,把儿子交给了余慧。
“慧丫头救救他,救救我家幺儿,叔,叔求你……”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位堂堂七尺,从来不言苟笑,外冷内热的汉子,在看到自己疼爱的幺儿在阎王殿前挣扎之时,他留下了懊悔心痛的眼泪,不惜跪求余慧这个小辈,就只为了能从阎王手里夺回儿子的小命。
这种心痛,这种情感,余慧懂,这些从来都是她羡慕而不曾得到的,余慧忍着鼻酸心堵,郑重点头许诺。
她的身前是命在旦夕的伤患;
身边是殷殷期盼儿子命运的老父亲;
身后是人手持武器,啊啊叫着,纷纷越过他们,朝着铜锁身后追击而来的黑衣人迎上去的战友袍泽;
乒乒乒乓乓乓……
双方短兵相接的时候,屯子里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鸣锣声,这是其他人也发现了黑衣人袭屯,发出警示的声音。
一时间,屯子内外,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厮杀声,而余慧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手,异能涌出,飞速的修复着被自己吊住一口气的罗铜锁的心脉。
“罗叔您放心,我铜锁弟弟很坚强,他还撑着一口气呢,您看,他还在努力喘气,还活着!叔您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保管还您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余慧不断的给罗大打气,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罗大语无伦次,几乎是泣不成声,“好,好,谢谢,谢谢……”
这时候,渐渐逼近的黑衣人什么的,耳边同伴的嘶吼什么的,他全都听不见,满心满眼的就只有眼前的儿子。
余慧不敢耽搁,扶起罗铜锁让其靠在其父身上,一只手搭在罗铜锁的脉搏上继续全力输出异能吊命,同时翻手之间,她从衣袖中抖落出来一把匕首,其实是从空间里转移出来的。
手起刀落,余慧出手利落的砍断了罗铜锁胸口的箭矢,示意罗大把罗铜锁翻转过来,伸手一边握上断箭,一边安慰罗大。
“叔您看,铜锁弟弟的运气很好,这箭带着倒钩,对方却射穿了铜锁弟弟,这反而给铜锁弟弟拔箭带来了便利,眼下我们只要把这断箭拔出,我再以金针封穴,给铜锁弟弟上上我的秘制宝药,我保证,要不了多久,我铜锁弟弟就又能活蹦乱跳的给您惹事了。”
她这个厨子,为了给自己的异能打掩护,做她这半吊子的大夫,硬是自己拿着金锭搓金针,同时也利用异能的优势配比出来了很多各种宝药,那是真的很有用的宝药,只不过是比自己异能治病差点罢了。
余慧借着她自打当了神医就随身不离的布袋遮掩,从里头掏出金针,刷刷刷的弹射出金针,以针封穴……
而身后的不远处,双方的激战已经陷入白热化。
他们的小旗,明明是军屯中最被人看不起,战力最差,集合了老弱病残废的废物小旗啊!
可谁说废物就没用?谁说老弱病残废就没有热血?
当真正遇到危险跟敌人短兵相接了,他们也是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
杜耀泽当时发现不对,瞳孔一缩,放弃对敌的偷袭立刻回身飞奔,用前所未有的飞快速度,赶在冷箭射中自家侄女之前,猛地飞身一扑,眼明身快的以自己的身躯,硬是挡在了余慧身前。
杜耀泽中箭,闷哼一声,沉重倒地。
余慧见状心急如焚,可手却不能停还在救命呢,只能焦急的回头呐喊询问:“姑父您没事吧?”
“没,没事……”,近在咫尺的杜耀泽不愿余慧担心,脸上强撑起笑容,根本不去管自己身后肩甲上死死嵌入的箭矢,努力的朝着余慧笑着安慰,“慧儿你专心救人,姑父没事,姑父没事,姑父在的,你别怕,呵呵……”
他脸上强颜欢笑,嘴上是这么安慰,心里却暗暗发誓,这些该死的黑衣人,想要伤害他家的孩子,除非先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去!
是,他杜耀泽是窝囊,是废物,是胆小,可如若有人要伤害自己的亲人,他也是堂堂男儿不惧生死的!
“杜叔你没事吧?”,杜耀泽倒地后,前方绿眼睛的野小子见状不对,把从黑衣人手里夺来的顺刀舞的虎虎生风,打退身边的黑衣人,野小子急忙飞奔上来扶人;
与其同时,神偷郝千里仗着自己手速快,硬是舍了手里的农具,冒着丢命风险的欺身上去专门近身肉搏,偷袭黑衣人的身体麻筋;
他跟最讲义气,曾经打死仇家被发配来极北的冯三打配合,一个偷袭,一个捅刀,两人身上渐渐染血也没有退后半步,眼看着围上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二人相视一笑,一抹脸上被喷溅的鲜血,背靠着背,笑声中有热血也有凄凉;
泥瓦匠范老虎就算瘸了条腿,可他腿瘸心不瘸,一手驾着拐棍,一手把手里的洋叉使的虎虎生风,所过之处,洋叉见血,实乃当代铁拐李转世,可惜铁拐再厉害也独木不成林,敌人顺势欺身而上,两人攻一人,逼的老范踉跄后退避让;
得了怪病的铁匠,挺着他那经常被众人嘲笑的八个月大的肚子,努力挥舞着手里的锄头,哪怕挥舞两下,他就得停下来狠狠踹息几口,就这,铁匠也没有怯战,豁出命的跟敌人干;
暴躁的熊庆没了一只胳膊,没关系,他还剩一只呢,见到黑衣人前后夹击大肚铁匠,他啊呀呀的一声喊,手里的镰刀投振而出,一刀结果了一个黑衣人的脖颈,自己再欺身而上,撞开气喘吁吁的大肚铁匠,不怕再损一条胳膊的,单手接住另一个黑衣人劈砍来的刀锋,手顺势沿着刀锋而上,不顾那喷洒的鲜血,夺刀反捅而上,成功的再杀一人,结果不等他畅快的大笑出声,背后却挨了冷刀;
罗金锁,罗银锁,眼睁睁的看着亲弟弟在眼前倒下,眼睁睁的看着亲爹都魔疯了,兄弟二人目呲欲裂,嗷嗷叫着,举着手里的铁锹奋不顾身的冲杀在前。
他们是勇武,也身强体健,可毕竟是余军啊,是缺少训练的余军,且变故来时他们正在下地,哪里想得到会有敌人偷袭,手中都没有件趁手的武器,又哪里打得过有备而来的黑衣人?
眼看着罗金锁胳膊中箭,罗银锁凄厉一喊,正要挥舞着铁锹接近救援,黑衣人却不给机会,齐齐欺身而上围攻罗银锁,致使他腹部中刀,眼看弟弟受伤倒地,那头疯狂砍杀的罗金锁一声凄厉:“银锁!”
而跪地不起的罗银锁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铁锹,唇畔滴血的笑看着自家大哥,摇头再摇头……“哥,别,别过来,别……”
他们打不过啊,真的打不过!什么是以卵击石?这便是了。
神箭手邱彪出身神机营,靠着曾经的战斗素养,好不易一刀结果了身边的黑衣人,顺势捡起对方身上的弓箭,下意识准备拉弓搭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了,他是个独眼龙,再没有曾经的准头,心里有了障碍后,他已经再拉不动弓箭了啊!
就在邱彪一个愣神之间,黑衣人顺势而上,眼看着银光在邱彪头顶闪现,斥候出身的好友醉酒鬼,硬是靠着他那出神入化的轻功,险险的刀口夺人。
好友人是救下了,醉酒鬼的后背却避闪不及挨了一刀,刀锋瞬间划破了他的衣襟,鲜血四溢,邱彪目呲欲裂,反手抱住兄弟深深刺痛,“酒鬼,酒鬼!醉酒鬼……”
眼看着自己的袍泽们跟黑人不屈不挠的缠斗着,眼看着他们一个个鲜血淋漓……贪生怕死的申嘉鼎抱着同样颤抖的白毕杰,二人下意识的想逃的,可双腿却怎么也不肯听话,挪不动分毫。
二人明明怕的要死,怕的眼泪鼻涕都一把流了,可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袍泽一个个的受伤倒下,贼眉鼠眼的申嘉鼎终是狠狠心,一抹脸,把怀里的白毕杰往身后密林的方向狠狠一推,弯腰捡起地上的武器,闭上眼,嘴里啊呀呀的怒吼着就往黑衣人群冲。
“麻痹的,死就死吧!脑袋落地,碗大的疤,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啊,老子跟你们拼啦……”
明明他是那么的害怕,害怕到根本不敢睁眼;
明明他的动作是那么狼狈又滑稽,好几次都差点自己左脚绊右脚;
可看在余慧眼中,却是那么的心酸,欣慰,又痛苦。
余慧愤怒了:“啊!狗日的,狗日的黑衣人,都给我停下!停下!!!没有你们这么求医的,你们若是胆敢再动手,姑奶奶绝对会让你们不得好死,也绝不会医治你们要救的人,姑奶奶发誓,姑奶奶一定要治死他(她),治死他(她)……”
余慧手不能停,身体的异能疯狂的朝着罗铜锁的身体内涌去,这小孩伤的比当初的柿子重多了,箭矢其实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给他带来了必死的打击。
要不是自己隔得近就在眼前,要不是这小孩心脏长的有点歪,他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下救他的机会。
为了保住这孩子的命,余慧不惜代价的输送异能,丝毫不敢松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的冲上去,又一个个的倒下……
余慧心在痛,眼很热,发现这些黑衣人前赴后继,不怕死的都在朝着自己的所在涌来,余慧蓦地明了了什么。
难道说这些黑衣人是来找自己的?是想暗中抢走自己去救什么人?要不然怎么解释呢?
这么一想,余慧手依旧没松,一边用异能修复罗铜锁的心脏,一边朝着黑衣人放声大喊,试图威胁。
可惜,她猜错了,飞速接近的黑衣人闻声,只有瞬间的停滞,紧随而来的却是更加疯狂的接近。
罗铜锁心脏上最后的一丝裂缝被修补好,余慧为其注入生命力,为了不被怀疑,她留下了罗铜锁身前身后的伤,从随身布兜子里,其实是空间里掏出一瓶药塞给罗大。
“罗叔,这是秘药,你赶紧给铜锁用上。”
情况危急,刻不容缓,余慧留下药,丢下这么句话,顾不上去管罗大的反应,而是双眼猩红的怒瞪着朝着自己涌来的黑衣人,冷冷一笑,伸手狠狠抓起地上一把尘土,趁机掺入一大把自己喂过异能的种子,“狗日的,姑奶奶跟你们拼啦……”,抛洒而出的同时,余慧动了。
是,她的异能是降级了,手里也没有末世中的厉害变异种子,眼下的情况也跟当初在朝天关隘口不一样,自己没有沟通过异能喂养过的植物也不听自己的指挥,甚至刚刚为了救治罗铜锁的命她不惜耗费了大量的异能,她也明知道三级跟五级之间隔着天堑,自己没法靠着异能一举灭杀眼前所有来犯的敌人……
但是没关系,便是死,她也绝不放过眼前这群欺她,伤她的人的来犯者。
借着挥洒出去的尘土,激发的异能种子们努力的飞啊飞啊,成功的听从主人的命令,降落到坏家伙们的身上,而后迅速的寻找有利位置,越过衣裳的重重障碍,快速刺入敌人的皮肉,而后隐身潜伏,静待主人命令,准备伺机而动。
余慧挥洒出去种子后,异能涌动,控制着种子迅速落地生根,同时手腕上的爬山虎藤蔓迅速飞涨,给朝天关隘口将士留下深刻印象的绿鞭再次闪现。
余慧仗着力气大,异能在身,曾经还在末世的时候跟着基地学过军体强身拳,再有爬山虎的相助,她如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强横的破开黑衣人的防御,如过无人之境的杀进重围,直取一人。
通过刚才的暗中观察,她发现了统领这群黑衣人的首领。
常言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她不知道军屯里其他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活着喘气的;
也不想为什么迟迟没有救援过来,让他们整个小旗的人在孤军奋战;
不过没关系,只要抓住这黑衣人的头头,先灭了他,群龙无首之下,自己还有机会逐一击破。
余慧计划的是好,执行的也很坚定。
黑衣人首领功夫再好也怕菜刀,额,是异能。
加之上头有命令要捉活的,他们没有料到任务对象还是个身怀‘功夫’的棘手存在,头领心存轻视之心,与之一个照面下,没用几招,余慧凭借彪悍的身体素质还有超强力气,硬是杀入敌军丛中,一鞭子勾住了轻敌的头领脖颈,一把将对方拖到了跟前,手臂处匕首划出,余慧一手执鞭,一手持匕,眼看着就要划破敌首的喉咙来个杀猴儆鸡的时候……
黑衣人群中一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妙,暗叫不好,伸手摸上了肩头的包袱,一拉一扯一抛,与此同时,口中大喊:“且慢,刀下留人,小丫头你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下意识的,余慧侧头去看。
只见某人解开的包袱瞬间腾空,在空中散落开,而后啪嗒一声,包袱里的东西就这么掉落在了余慧的眼前。
这是……
余慧心脏猛地一跳,双眼猛烈收缩,不等余慧反应,她手中控制着的黑衣人首领却突然笑了,眼里没有一丝怕死的惧意,笑的开怀又俨定,他看着余慧。
“余姑娘,想必这包袱里的东西,余姑娘眼熟的很吧?”
对方竟然知道自己姓什么?
而且包袱里的东西……
余慧的心脏狂跳起来,不可置信也不敢相信,为此她不惜异能耗空,强行动用可能会遭到反噬的风险,忙暗中调动勾连姑姑跟小粉团身上的种子。
明明眼前包袱里抛洒出来的衣服自己很熟悉,熟悉到她可以确认,这就是一大早姑姑跟小表妹身上穿着去赶集的那一套,可是她还是不信,死都不信,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别有用心的人给的?
余慧指挥着爬山虎暗暗用劲,勒的得意猖狂的某人脖颈猛的一痛,剧烈咳嗽,余慧也从近处衣服上种子传来的反馈,确认了衣服没有作假,姑姑与小表妹落入未知敌人手里的噩耗。
余慧懊悔,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应该只把种子种在她们的身上,而不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敢冒一点点风险未知的,应该把种子种入她们的身体皮下去的呀……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
这些人该死!
对方剧烈咳嗽过后,一平息过来就朝着余慧笑了。
“呵呵呵,余姑娘如此震怒,想必已经确定这些衣裳的主人是谁了吧?呵呵呵……余姑娘别生气,你放心,既然我们要请余姑娘去做客,对待余姑娘在意的人,我们还是很懂规矩的,我们派的都是手脚最麻利,脾气最温柔的仆妇,去伺候的姑娘亲人沐浴更衣,绝对没有一丝冒犯欺辱,更没有伤害到姑娘在意的亲人……”
对方用最真挚的语言说着最无耻的话,为了达到目的,狗ri的话音一转,紧接着又道。
“哦,不过嘛……若是余姑娘你不配合的话,接下来你的亲人会面对什么,会不会再是温柔的仆妇去伺候,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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