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过去,章易温没回家,也没来上课。


    闫骁上完一节课出门被两位同学堵在办公室门口。


    “教授,易温什么时候回来?”


    闫骁记得两人是章易温的朋友:“下周。”


    “他生病了吗?”


    闫骁将章易温的情况大致描述后,贝拉:“明天主城区贝克街有个星辰集会,晚上还有星空展。我们想请他一起去,可他回复消息太慢,教授能帮我们催一催吗?”


    “嗯。”


    贝拉观察敏锐,一眼就看出苏教授心情不好,那双沉静眼神看得人害怕:“那我们先走了。”


    她们走出老远,伯莉将胳膊从贝拉怀里拿出来:“你掐我做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贝拉:“你没看到苏教授那副吃人的表情吗?两人八成是吵架了。”


    伯莉慢吞吞转头看了一眼,苏教授正跟一位刚下课的老师聊天,对面老师一脸笑意,而苏教授则非常敷衍的听着,眼睛始终看着终端,眼里没情绪,也不知在看什么。


    她转回头:“确实不太一样。明天晚上咱们真能见到易温吗?”


    ......


    霍伯特和亚末失踪的第四天,秘密寻找的人逐渐多起来。这两人的身份特殊,按霍斯的性子不会大肆放人出来。


    章易温每天按时去秘密地给两人送点吃的,剩余时间呆在房间里养伤,背上刀伤已经结痂,等表皮组织长好他才准备回去。


    苏铂锡没再给他发过任何消息,若不是他每天观察对方的位置,都要以为这人消失了。


    这天傍晚,章易温在租来的房间里修理配枪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他放轻脚步走到门口,外面突然没了声音。


    片刻,敲门声再次响起,一个年轻的陌生人问:“有人吗?”


    章易温靠在墙上默不作声,每次出门他都很低调,几乎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还是霍斯已经知道人是他抓的,派人来打探消息。


    “外卖。”陌生人喊。


    借口牵强,章易确定自己没点任何东西。


    “真是奇怪。”外面的人嘀咕一句走开了。


    又等了片刻,确定没人后他才开门。


    他租的新小区,走廊灯没装好,黑压压一片,空无一人,门左侧地上孤零零放着个纸盒。


    细细检查一遍,将纸盒拎起来,他看到“苏铂锡”三个大字印在最显眼的署名上。


    “......”


    闫骁坐在车里等着。


    【宿主,章易温已经收到了】


    闫骁扫了眼时间,又打开终端上的位置共享。


    他的定位不变,另一个光点正飞快朝他这里靠近。


    章易温收到外卖的同时顺手打开位置共享竟然发现某人就在他家楼下。


    他匆匆披上外套下楼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车以及靠在车门旁的男人。


    对方一身休闲装,眼神散漫,像是约会途中碰巧路过。


    但是送到他手里的外卖有又带着极强的目的性,真狡猾。


    “朋友住这里?”闫骁跟他示意。


    章易温回头看了眼黑漆漆,没有一家亮灯的新小区,默认。


    “方便我去坐坐吗?”


    “不......太方便。”章易温语气拐了个弯。


    傍晚天色渐沉,夕阳压着半边天。


    他清楚看到了对方眼睛里映着的色彩。


    “嗯。”闫骁本来靠着车,闻言瞥开眼,慢慢起身打开车门。离开的意思很明显。


    一阵风卷过,章易温下意识跟过去,打开车门坐到副驾


    驶。


    “还有事?”闫骁静静看着他,语气疏离。


    “你吃饭了吗?”章易温干巴巴地问。


    “吃过了。”


    章易温:“......”


    “不去陪生病的朋友?”


    章易温:“......”


    闫骁拉过安全带,发动车:“该走了,明天还要上课。”


    章易温右手放在门把手上,象征性地开了条缝。


    迈下去脚刚落地,又被他迅速收了回来。


    闫骁目视前方准备倒车,不再关注身边人的举动。


    章易温将他放在方向盘上的胳膊扯下来:“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苏铂锡?”


    闫骁将车停好,收回胳膊:“哪样?”


    两人手背贴一起,很快分开。章易温手里一空,眉紧跟着皱起来。


    他将怀里盒子扔到后座,欠身,粗暴抓住闫骁衣领,在他唇上贴了一下。


    四目相对,一阵尴尬。


    “章易温同学这是干什么?”


    章易温的眼皮被对方的长睫毛扫过,心里发麻。他垂眸盯着对方形状好看的唇,又抬眼,憋出两个字:“贿赂。”


    小心翼翼、楚楚可怜这些词用在章易温身上非常不合适,但他现在的眼神闫骁找不出其他贴切的形容词。


    “如果不接受呢?”闫骁向后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


    章易温追上去又亲了一口:“满意了?”


    闫骁将胳膊放在章易温背上,系统告诉他对方受了伤。他的手顺着衣服下摆钻进去顺着凹凸的脊柱找绷带。


    章易温一顿,抓住他胳膊:“苏铂锡,不要得寸进尺。”


    闫骁眼神冷漠:“寸尺?我什么时候接受你的贿赂了?”


    章易温抿唇,非常想咬人。


    闫骁把他捞到怀里,手继续往里伸。


    边找边贴着他耳朵,轻声:“给摸就接受。”


    章易温:“......”这跟得寸进尺有什么区别?


    外套早已从肩上滑落,凌乱衣衫下露出截窄瘦腰。


    温热掌心从下往上慢慢游走,折磨着他的神经。背上伤还在愈合,又疼又痒,直想躲开。


    知道伤在什么位置后闫骁将手拿了出来:“这就是不回家的理由?”


    章易温靠在他肩膀上不说话,


    一方面是伤,一方面是要看人


    “接受吗?”半晌,他问。


    闫骁帮他将衣服拉好,吻了吻脖子:“没有下次。”


    章易温还是回了家,没能去赴星辰集会的约。


    洗澡换完药,躺在熟悉的环境里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心中那丝眷恋的出处。


    这个地方不知不觉间已将被他当成了安居之所,他之前从不敢想的“家”。


    第二天去上课的路上,好些人都在说星辰集会上遇到的趣事。


    章易温没去成,不过他猜伯莉一定会事无巨细全部讲给他听。


    只是,做好聆听准备的他到下课也没等来讲故事的人。


    伯莉、贝拉一起缺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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