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从后方搂住她的腰身,轻轻衔住了景夜的腺体。
一般来说,o进行标记的,只有在终身标记的时候,比较高等级的o信息素的能力。
听说经过那样的举动,会让alpha陷入一种很特殊的忘我状态,从而激发全部的潜能。
现在江思娴怀着孕,自然不是要故意撩.拨景夜,而是想借她的信息素来自我安抚。
在柔软的嘴唇触碰到她的腺体时,景夜肩膀一缩,本能想要回身去给予o回应,但却被江思娴从后面按住手,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
“别动。”
说罢试图开始吸走她的信息素,唇齿间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葡萄酒气息。
景夜只觉得脑袋在一瞬间都放空了,呼吸急促,在o小心翼翼地试图从她的腺体里找到那个贮存信息素的点时,就回过身,一把攥住了江思娴的手,顺带把人给抱到了自己腿上。
如果再让姐姐这样下去,事情可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想伤害姐姐,可在o的促使下,景夜现在额头上甚至都浮现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她抱着江思娴的手也没怎么用力,小心翼翼地护住了女人的小腹,保护着那里孕育的一个新的生命。
片刻后,alpha信息素的主动注入让江思娴舒坦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急促紧张,缓缓泄力后靠在了景夜的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
同时,景夜也打开了室内空气净化器的开关,让空气的流通变得容易一些,防止o的信息素在房间里堆积起来,让她难以承受住。
孕期的o在身边及时引导安抚。ga的信息素匹配度越高,之后的孕期就会越舒服。
alpha的信息素是可以消除自己o的不少不良反应的。
在这之后,景夜并没有随便松开江思娴,而是帮她按摩肩膀和小腿,让她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姐姐好点了吗?”
“好多了。”
刚刚吸收了不少信息素的江思娴脸上泛着红晕,眼神也是亮晶晶的。景夜安抚地在她脸上啾了一口,又把自己的脸颊贴上江思娴的脸。
“姐姐辛苦了。”
虽然不是她来怀孕,但从江思娴的种种反应能看出来,繁育一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而且江思娴之前的身体本身就被下了药,现在好不容易怀上,自然是倍感珍惜。
一想到下药,她就想到江祁鑫,五指不由自主紧紧攥成拳。
在把江思娴抱回床上以后,景夜没急着去睡觉,而是联系了林修迪。
当时林修迪发觉到有人开始排查以后,紧急把网址给切了,所幸快一步没有让人察觉到,避免了很多麻烦。
那边的人已经起了警惕,之后想再侵入应该是不太可能了,不过景夜还是挺感谢林修迪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来慢慢查证估计会得要很久,而起码现在有了目标,也能确定杰罗妮就是海外文家那边的人。
不过在景夜一声“谢谢”发出去以后,林修迪却是过了两分钟才回复她。
“小景姐……你这一声声‘谢’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是不是人有了老婆以后都会收敛啊?”他发来的是语音,忍不住笑道,“自从我看你跟江小姐感情好起来以后人也变了,不是贬义词啊,就是说以前你老对我们大呼小叫的,现在礼貌多了。”
虽然这样的改变让人有点不太习惯,但林修迪大大方方地承认还是喜欢景夜现在这个样子。
以前“她”用起人来理所当然的,也就林修迪脾气好,陈玥讲义气,才能受得了“她”总是那样闹腾。
景夜故作凶悍地回了句:
“就你嘴碎!”
但心里还是挺感慨的。
林修迪是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上次甚至为了她敢直接得罪文乐清,跟anny翻脸。可要是他知道其实anny才是他原先真正的好朋友,自己只是个身穿过来的,林修迪又会作何感想?
自从发现自己与anny的关系其实也没那么简单以后,景夜就一直在下意识地回避这个问题。
可不管怎么说,anny是她父母的孩子,这一点是铁板钉钉不可否认的事实。
哪怕她很讨厌anny,如果一直隐瞒下去,让对方与父母永生不得相认,景夜虽然不会对anny产生丝毫愧疚之心,可对父母还是会有的。
只是现在的事情很多很麻烦,她打算先把能做的给做了,最后再告诉父母关于那件事的全部。现在系统已经不再对她限制,显然是自暴自弃任由景夜把世界线给发展下去了,所以说出也没事,只要是她信任的人就可以。
江思娴次日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早餐香气,推开门,看见景夜和孙阿姨正在忙忙碌碌。
今天的早餐做的格外丰盛,有茶叶蛋、荤素包子、水晶虾饺和烧麦。烧麦是江思娴以前最喜欢吃的那种,景夜那次冒雨给她买了以后,自己研究了下配方,跟孙阿姨捣鼓出来了。
虽然没能做得到人家那种绝味,但味道也还不错。
孙阿姨给江思娴热了一份蜂蜜红枣牛奶,给景夜的是红豆豆浆,在两人坐在桌边吃饭的时候她就在附近收拾,顺便叮嘱景夜:
“小景啊,你刚回来,年纪也小,老婆怀孕了总得去医院一起做一次体检的。我听说你们ga怀孕了更得讲究,平时在前三个月更是不能太亲近什么的……”
孙阿姨一向话很多,她不知道景夜和江思娴曾经闹过不愉快,以为景夜出去就是单纯的留学,甚至因此对景夜还有点小抱怨,吐槽她怎么能在老婆怀孕的关键时刻走了。
不过好在景夜现在回来了也不算迟,她可是见过不少alpha,在老婆怀孕以后找借口开溜,虽然不至于一去不回头,但也有不少是会逃避孕期照顾责任的。
承担着独自怀孕生产的o多数都会产后抑郁,但景夜做的很到位,让孙阿姨自然就消除了之前的不满,不过也是认真嘱咐道。
景夜当然不会觉得她烦,笑眯眯一个个应了。
吃完早餐后,景夜预约了下周二的挂号,就跟江思娴往江家去了。
之前周路宸跟江思娴说,江思妍可能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所以才被灭口。而当时的现场已经被封锁,之后再去的时候已经了无痕迹。
后面江老爷子说自己查了一下,没能查证到那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应该就是单纯的精神病报复社会而已。她们的父亲也尝试去查了,江老爷子都没查到的事,他去做自然也是无果。
“现在就只能从姐姐的遗物下手……当时我年龄还小,没想到这一点,但当时是跟着我爸爸整理遗物的……”
江思娴坐在车上,看向窗外匆匆闪过的景色,面色凝重:
“我已经联系了我爸爸,让他去帮忙取一下我姐姐的遗物了。”
把希望寄托在这里的可能也不太大,但毕竟也是最后一点机会了,只能祈求江思妍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否则这一桩案子也只能沉冤到底。
江父是住在江家附近的一间别墅的,和老爷子他们没有住在一起。他有点势利眼,也有点小商人的自私自利,但也不坏,见江祁鑫那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和大房也是完全合不来的。
但大房又受到看重,他为了不受气,直接搬出去了,因为在家里也不受重视,江老头子也没管。
江思娴在半路就接到了来自江父的电话。
“思娴,妍妍的旧物我放在仓库那边,今天去找的时候才知道前段时间被我爸给锁起来了,我现在正在找开锁师傅来,你动作快点,我怕……”
江父毕竟生在勾心斗角的豪门,再怎么样也不是个什么也不清楚的蠢人,江思妍的旧物莫名其妙被锁起来,他忽然去查,肯定会引起注意。
所以干脆直接找开锁师傅来帮忙,不跟家里人商量,这才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江思娴点点头,眼神示意景夜。景夜踩下油门,把速度拉到了目前能开的最快限速。窗外的景物在飞快向后倒过,她瞥见江思娴眼神急切,抽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现在她们对江老爷子已经失去了全部的信任,就算是江思妍被灭口的事情与他无关,景夜隐约也觉得这老头可能是知情者。
他本身就是个非常凉薄的人,否则也不会把江思妍赶出家门,还纵容江祁鑫对江思娴下黑手。
子女对他来说也就像是养蛊一样,看谁能把谁给吞吃掉,就是最后的赢家,才能得到他的青睐。
江思娴情绪起伏有点大,景夜干脆边开车边放了舒缓的音乐,又打开了车载香薰。在香薰的安抚下,o的神经也渐渐回归正常,只是紧紧握着扶手的手昭示着此时内心的紧张。
那件事,对于江思娴来说,还是永生难忘的梦魇。
她的亲生姐姐可是死在了她的面前。
景夜懂得她的心情,于是加快了车速,比平时快了十来分钟到达。车刚停好,就把江思娴扶了下来,看见了站在那边等待的佣人。
“小姐,林小姐。”
佣人微微鞠躬,目光落在江思娴的肚子上。今天江思娴没有穿太宽松的衣服,而且经过营养的调理,她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尤其是人也不胖,轻易就能看出来小腹与平时不一样了。
在发现异常时,佣人惊讶了下,不过很快就按下心思把她们给引进去了。
江父正在门口纠结徘徊,在看见江思娴的时候才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其实没多大主见,有不少事情都是江思娴在做主,他全部听女儿的就可以了,但江思娴告诉他,妍妍的死亡可能另有起因,江父身为她的亲生父亲又怎么可能毫无感觉?
“思娴,东西都在这里,我没动,就是清点了下,一个没少,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用到的?”
江父怕她是有什么用,只是让人按照当时的清单备注一一当着自己面清点了,但没乱动弹。江思娴点点头,来不及与他多说,命令那些佣人全部出去守好门以后,郑重其事道:
“景夜。”
江思娴怀着孕不方便蹲下来,景夜就动作迅速地帮忙把那些东西给摆好,分门别类,把一些日记本之类的递给江思娴。
江思妍当时身上的手机已经被车轱辘碾碎了,手机卡无法复原,只有从日记本之类的找线索。但现在的人已经很少会写日记了,江思娴埋头翻了一会,并没有在那些本子上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再翻翻看。”
江思娴紧抿着唇,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景夜和她父亲在那忙来忙去。江父时而抬起头来看女儿一眼,见她坐姿很端正,在反应过来以后忽然想到什么:
“思娴,你……”
“我怀孕了。”
自从上次决定与景夜正式走下去后,江思娴就没打算再隐瞒这一点。江父又惊又喜,但很快想到现在并不是高兴的时候,于是匆匆点点头,继续在遗物里清点了。
“没找到。”
“这也不是。”
当时江思妍去世以后,遗物是全部被江家给收来的,只有极小一部分被周路宸拿走,给他们的孩子当做纪念,都是些首饰之类女孩子可以用的东西。
剩余的那些里面,衣服口袋都被清理过,基本不会有东西,再者就是一些生活用具和化妆品。为了保证不遗漏,江思娴甚至让景夜把口红都一一拧开查看。
江父把一堆精致的小东西给小心翼翼放到了一边去,那些也都是化妆台上用的东西,他不太懂,决定把那些交给景夜查看。
景夜一一打开气垫粉饼和遮瑕膏,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但越这样看下去越是心寒。
像是这些东西,能藏在化妆品里面的概率还是非常小的,毕竟化妆品就那么点地方,也不容易贮存。如果江思妍看到什么东西,最大的可能应该是给拍照拍下来,或是写日记一类的记录,可日记本里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些手账而已。
难不成她什么都没记下?
还是周路宸在撒谎?
景夜觉得周路宸撒谎的概率应该不大,就算是要欺骗,也不至于现在才来,不过江思妍看见什么也不一定能想起来记录……
长时间的寻找不仅消磨耐心,更是让人焦急烦躁。景夜蹙着眉,手上动作却没潦草,她不想错过一丝细节,看着江思娴期待紧张的眼神,更是觉得身上担子重大。
“等等!”
就在景夜起身准备去衣服那边碰碰运气时,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江思娴忽然喊了声,她的视线直勾勾落在一面不起眼的化妆镜上,上前几步,想稍微弯腰时,景夜就帮忙拿了起来。
化妆镜就是与平时一样的那种镜子,景夜刚刚看了一眼就过去了,没怎么注意。但江思娴却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在手里掂了几下后,就把东西拿到了桌子上去。
她开始动手一点点拆卸化妆镜。
景夜和江父都愣住了,在一旁仔细看着,但没阻拦。很快,化妆镜的背面被一点点拆开,里面竟是内有乾坤。
里面安静地放着一只小巧的u盘,银白色,与化妆镜一模一样的颜色,如果不是江思娴,估计都没人能想得起来去把化妆镜这种东西给拆开。
“这是……”江父也忽然想到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她,“这是你妈妈当年给你们送的那个小镜子!?”
江思娴点点头。
这小镜子在刚送过来的时候,她还和江思妍玩的不亦乐乎,因为镜子的做工非常巧妙,里面有一个非常难以寻找的小机关,找到了以后可以拆卸开来,在里面放东西。
能放东西的地方非常小,最多能塞一块橡皮罢了,不过对于小孩子来说却很好玩。江思娴当时这个玩具丢了,还难过了好几天,因此牢牢记住了。
当她颤抖着拿出里面的u盘时,江父已经面露警惕神色,小心切断了这里的网络,同时又出去亲自叮嘱了那些佣人们。
最后回来的时候,江父把门上了锁,防止有人进来看见。
做完一切准备后,江父才小心翼翼地把电脑给打开,让江思娴把那个u盘给插了进去。文件夹上了锁,江思娴试了好几个密码没能成,就在景夜打算不浪费时间,直接给林修迪打电话的时候,她输入最后一个密码开了。
密码是她和江思妍生日的结合。
那里是一段3模式的音频。
江思娴打开语音共享,三个人一起戴上蓝牙耳机,有点模糊的声音立马传入耳膜来。
“听说那女人回兰城了?东西找到了吗?是不是在他们家那里?以前我找文萧霖要,那女人装糊涂,真给脸不要脸,妈的。”是个男声,在此之后接了句很难听的脏话,“这婊.子是真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看现在她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
“赵哥,要不我们——”
“先别急,文家那么大的火灾,那些人也不是傻子,肯定会一直盯着找线索呢,就算能来咬我们一口也是好的。你现在先去盯着她,小心点,别动手,别走漏风声,我们当时都躲起来好几年了,没人认识我们,谁知道那次是咱俩干的?”
“大哥妙啊!对了,那东西当时在她家没找到,现在能不能去找她弄到?张书.记收了瞿家那张红卡,怕文萧霖给曝出来,sy度假村的股份暂时先给他远房表弟挂名,还有清光会所的年会都注销了。因为个女人损失那么大,我要是张书.记,我非得把她弄残了不可!”
“行了行了,就你嘴能,不知道她回来会不会是想上诉,不过上诉我们也都打点好了,她拿不到什么证据的,那边可是我们的人。而且再不济我们还能往江相之身上推,他当时不也是参与——哎,那边是不是有人?去看看!”
话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突兀中断掉了。
但几句话里蕴含的惊天秘密,却让三个人面面相觑,尤其是江父,蓦然间白了脸。
“瞿家……瞿满泉,瞿总?”
这个小小的u盘里信息量太大,江父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江思娴知道瞿满泉这个人,但仅限于听过而已,一点也不了解,那已经是老一辈的人了,现在坐镇的是他家儿子,专门搞房地产,和她并没什么交集。
“什么瞿总?”
江思娴十指猛攥成拳,呼吸都急促几分,视线骇人。她紧紧抓着桌边,将怒火竭力压抑住,胸膛却还是不住起伏。
“瞿满泉是金东房产的创始人,名声一直都很好,之前还传出他为了地产开发把人逼跳楼的事,那时候你还小,但没什么人相信。”江父的声音也颤抖起来,“当时我也不信,瞿总和我们交集不多,但人品在圈内是一等一的……”
但为什么要去花重金贿赂上面的人呢?
两人言语间提到的“红卡”,是这个国家特有的一种银行储蓄卡,能到红卡程度的一般都是上亿资产,很难轻易挪动,送人礼物送这个可谓是极大的手笔了。
sy度假村在以前也是红火一时,前几年才逐渐没落,当时的股份可是千金难求。
可见是一笔多脏的交易。
文萧霖家里被烧成那样,原来是因为她掌握了那位张书记收贿赂的证据?可听这个对话应该已经是后来的了,事情发生在几年前,也就是说,在录音的时候,江思妍也就只有十几岁而已。
她的手里有这样的证据,但并不敢轻易拿出来,只能小心翼翼地藏在这个隐秘的地方,担惊受怕度日。
江相之是江思娴的曾祖父。
事已至此,江思娴全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为什么文萧霖要处心积虑地报复?
为什么她们那么了解文乐清的爱好?
为什么报应最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想起前世,她身体都忍不住在发抖,五指紧紧攥着从上面拔回来的u盘,因运行而加热了的u盘在掌心宛若一团滚烫的火。
她的姐姐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并没有选择公开,但也没有能力瞒天过海,当时都不知道是怎么样才跑掉的。
或许当时她以为没有人追上她,殊不知自己已经被看在眼里,只是那两个说话的人怕引火烧身,才会在当时选择放过她。
而江思妍迟迟没有做出举动来,本来以为只是能把证据放在那里,等需要的时候才会用上。那个时候曾祖父还在世,可她在听到曾祖父的名字时当然不敢随便去问。
直到她死了。
死在了飘飘悠悠的漫天大雪里。
江父的眼里已经浸满泪花,但看向一言不发,握着u盘冷静地关掉电脑站起来的江思娴时,连忙问了句:
“思娴,你去哪里?”
“去找人问个清楚。”
江思娴漂亮的面孔上蒙着一层冰霜,唇瓣紧抿。在她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景夜却从后面把人给拽住了。
她的手腕纤细,但有力,皱着眉试图挣脱开来。
一旦涉及到当年江思妍的事情,江思娴就会处在有点失去理智的状态,已经没了往常的冷静。但景夜毕竟是局外人,哪怕再生气,也不至于会跟江思娴一样,被情绪左右大脑。
“姐姐,你现在去,不就是相当于给他们准备的机会吗?”
她压低声音道。
按照江家人的手段,他们甚至连外面那些佣人究竟是否十分可信都不清楚,指不定一会就能有人过来找了。
虽然江老头子不能把她们怎么样,可现在最主要的是得把手头线索给理清楚。
江思妍当年惨死,景夜估测江相之应该是知道的,而他的儿子当时已经准备继承家业,肯定也知道文萧霖那边的惨案。
也就是说,这些人为了不得罪那股势力,连自己的亲孙女都可以置之不顾。
景夜并不觉得江思娴现在过去可以讨要到说法,更大的可能是把自己气个半死,最后反而什么都没能得到。
所以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先按兵不动,不管怎么样,她们和文萧霖也算是结了仇,之后要做的是去查清楚文萧霖与那人的关系,为什么会能拿到书.记的把柄。
她也不相信,按照文萧霖那个疯子的性格,当年真的仅仅是因为看不惯那位张书.记贪污受贿的所作所为,才去想办法弄到了他的罪证,以至于自己差点全家都葬身火海中。
让两家结仇的最大可能,也就是双方支持不同的派系,导致利益冲突。而其中一方利益被影响太大后,就会想办法从对方的身上咬掉一块肉下来。
江思娴眼圈都红了,声音更是哽咽,晶莹的泪花含在眼里欲掉未掉:
“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姐姐在天之灵不得安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景夜的手被她给丢开了,江思娴似乎已经到了克制不住自己的程度,想往外面冲,但这一次,把她拉住的是江父。
这个在江家显得毫不起眼的男人只是长了一副不错的外貌,在家里的任何一个后辈却都不太瞧得起他,只觉得他运气还行,有个那么能干的o女儿。
他在家里一直都是没什么话语权的,基本上大事全都交给江思娴来处理,总是被人嘲笑说是女儿奴,自然不是褒义。
但此时,江父眼眶也红了一圈,他的呼吸沉重,另一只手死死攥成拳,甚至能听见骨骼嘎吱嘎吱的声响。
“林小姐。”
他和景夜不算熟悉,当初对于江思娴和景夜婚配其实是反对的,但现在看着景夜对江思娴不错,又是林家人,当然没了以前的意见。江父对着她点点头,摆手示意她把江思娴先带去休息,之后就没再说话,沉默着处理江思妍的遗物了。
趁着江父收拾东西的时候,景夜把江思娴带到小房间内,刚一进门,就被o给紧紧抱住。温香软玉贴了满怀,可景夜却已经没了任何多余的心思。
景夜下意识地去掏纸巾,但却发现江思娴并没有哭,渐渐换了一副冷然平静的神色。
她眨眨眼睛,短暂地叹了口气,盯着景夜惊讶不解的神色,压低声音缓缓道:
“我爸爸应该确实是从始至终不知道这件事……伤心,也是真的。”
话音刚落,她又忐忑地把景夜抱紧了点,直至感觉到景夜把她也紧紧搂在怀里的动作时,脸色才能稍微好看一点。
景夜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当时就觉得江思娴情绪有点不对劲,按理说,江思娴已经意识到她姐姐的死亡是人为意外,按照她的性格不会那么容易冲动了,可忽然几次三番“情绪失控”,就变得一点也不像她。
原来是在试探她爸爸呢。
景夜自然不会觉得江思娴心机深沉,对家里的人都要算计,毕竟在这种环境下,能百分百信任的人已经很少了。
她与父亲相处没有那么亲密,用点小计俩这种再正常不过。
在看见景夜笑起来时,江思娴忍不住松了口气,但很快就再次有点小懊恼。
她以前是向来都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的,自己在他人眼里是好是坏,并没有多大关系。可渐渐的,江思娴发现,景夜对她的印象已经变得比较重要,如果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多解释一句,可现在却忍不住想注视景夜的反应了。
啧。
她并不想承认自己被一个小姑娘给拿捏住,于是故意清清嗓子,想要岔开别的话题,却听见了江父急匆匆的敲门声。
房间隔音好,所以他得把声音放得很大,急切喊道:
“他们有人往这边过来了,江祁鑫带头,还带着几个保镖……”
“江祁鑫?”景夜挑挑眉,忽而垂眸对上江思娴的眼,柔声问,“姐姐,他是不是这段时间也一直在烦你呢?”
江思娴下意识“嗯”了声,语调上扬,是疑问的语气。
景夜很快回答:
“我知道了。”
人已经快来了,她们现在躲开来也没意义,更何况现在一切都已经挑明,江祁鑫自然知道她们在做什么,于是就干脆堂堂正正在门口等着了。
江父看了眼江思娴的腹部,担忧的眼神被景夜尽收眼底。景夜笑笑摇摇头:
“没关系。”
不管怎么说,起码在这个时候还做不出来那么过分的事,明面上还是要点脸的。
可他不能做的事情,景夜就不一定能不能做了。她可不是江家人,也不需要那么顾及后果。
三个人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后,就看见气势汹汹的江祁鑫带着几个人走来。那些保镖个个人高马大的人数足足有五个,一副要来抄家的架势。
不用说,景夜也能看出来他们是受谁的指使。那位自己现在还稍微要点脸面,没有出来逼迫亲孙女,可估计也隐约察觉到什么了,不然也不会让江祁鑫在家里还闹那么大的阵势。
“林小姐。”
看到站在最前面的景夜,江祁鑫眼中闪过一道厌恶,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一下唇角:
“我们江家自己的事情,林小姐就没必要在这里继续掺和了吧?妍妍虽然和你结婚了,但到底是江家人,不管怎么说,你当初只不过也是入赘江家而已,还没有算把我们的o给娶走。”
他刻意咬重了“入赘”这两个字,幸灾乐祸看着景夜的脸,试图想在景夜的表情上发现一丝恼怒或是尴尬的情绪,但发现对方的神色却平静如常。
对于绝大多数的alpha来说都很灵验的嘲讽,到了景夜这里,却一点都没了用处,她反倒是好整以暇看着,等待着江祁鑫再继续说下去。
江祁鑫激怒景夜不成,又看她在那赖着不走,略略恼怒,但在他刚准备继续的时候,景夜直接上前一步,趁着江祁鑫来不及防范,从手里拿出一个小喷雾来对着他的脸猛地滋了一下。
“林景夜!”脸上沾到了不明液体,江祁鑫被吓了一跳后勃然大怒,连忙拿纸巾去擦脸,“你给我喷了什么东西!?”
这个圈子内乱得很,有不少药品都是喷雾式的,江祁鑫见景夜一脸得逞了的模样,心里忐忑,怒火在胸腔里突突直窜。
偏偏景夜还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彻底点燃了江祁鑫的情绪。
“你!”
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位保镖看见江祁鑫发怒,呈一字型站在他的面前,步步朝景夜逼近。但几名壮汉的威胁对她来说却宛如无物,景夜就那么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纤长的手指竖起,对着他用中指做了个“嘘”的手势: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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