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里的奴仆已经被春喜指挥着离开了,这会儿黯淡的月光下只有隐隐约约的虫鸣,以及……
马车轻晃发出的吱呀声。
还好马车内点着灯笼,有些许朦胧微光,能看清彼此。
姜梨白小脸绯红,半睁着眼,看着气息已经变得紊乱的某人,轻哼一声,随后狠狠地揪了揪她腰间的软肉。
“……真是混账。”
柔柔弱弱的声音一出口,就变了个调。
即便姜梨白已经知道周围没人了,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咬住了唇,将自己哼哼唧唧的声音压到了最低。
“乖……别咬唇……”顾蕴含住了她的樱唇,舌尖顺势撬开了她的牙关,贪婪地攫取着她嘴里的香甜。
此时此刻,她的绵软温柔与娇艳风情,就像是盛开在春日里的花儿,沾染着晨时的露珠,冰清玉润,又艳绝倾城。
直叫顾蕴移不开眼,心里的渴求越来越盛,她抬起头来,紧紧扣住了她的小手。
十指交错,掌心的热意在堆积、发酵,差点让人为之疯狂。
顾蕴薄唇轻抿,腰腹用力,随后马车吱呀声渐响,在这一片寂静的天地间显得格外清晰。
“嘤嘤嘤……”
也不知是不是顾蕴喝了些酒的缘故,姜梨白觉得今日的顾蕴与以往不太一样,似乎没了之前的隐忍克制?
但此刻的她双眼已经被泪花模糊了,只得低声啜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顾蕴轻声低笑着,吻了吻她的侧脸。
愉悦放松的低笑声让姜梨白羞红了脸,随后她瞪了她一眼,下意识地环住了她的腰。
“先等等……”
顾蕴停了下来,指尖穿过她柔顺的长发,声音沙哑:“怎么了?”
安静下来后,空旷的四周虫鸣声此起彼伏,夜风拂过枝叶的晃动也清晰可闻。
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间,时间好似静止了,荒芜的就像是只有她们彼此了。
热烈的爱意随风肆意生长,将无边的旷野填满,给这四周带来了些许温暖。
姜梨白抱住顾蕴的脖子,费力地直起了身子。
肌肤触碰,温热绵软。
她撅了撅嘴,轻哼道:“这软垫硌得我背疼……”
顾蕴抚过她瘦削的后背,略一思索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亲了亲她红肿的嘴角,随后抱着她调换了位置。
“你来吧……”
姜梨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期待的顾蕴,捏了捏她绯红的脸蛋,带着公主般的骄傲轻哼一声:“待会儿你可别哭了!”
一瞬之后,顾蕴闷哼一声,异乎寻常的酥麻感在周围流窜,逐渐滑向四肢,这是一种……很是奇异的感觉。
五官大约被封闭了,她只能感受到七公主温热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她的脖颈……
浓郁的沉香木气息已经装满了狭小的马车。
不知为何,姜梨白闻着这股气味,她总觉得浑身舒畅的同时,心底又更加悸动。
马车晃晃悠悠,在月亮高升时才慢慢停了下来。
方才还放了狠话的姜梨白此刻却是低声呜咽着的人。她紧紧搂着顾蕴,小脑袋埋在她的胸前,声音里带着哭腔:“……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哭……”
虽然刚结束,但夫人在怀里,顾蕴仍然有些心猿意马。
而且因为姜梨白刚生产不过两个月,还有些丰腴,此刻紧紧相贴,顾蕴呼吸又重了些。
她抚着她的后背,声音里还带着事后的低哑:“若你想,我现在可以哭给你看。”
姜梨白愤懑地抬起头来,手肘撑在两边,使劲揉了揉她的脸:“你在嘲笑我没用力对不对?!”
顾蕴的嘴由于姜梨白的用力,已经高高撅起,看起来又好笑又……很好亲的样子。
姜梨白忍了忍,将心里的这个想法给憋了回去。
“你看不起我!”
顾蕴没忍住,笑了起来:“没有,我只是比较能憋而已。”
说着她抱着姜梨白坐了起来,仰头看着她水润的眼眸,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若喜欢,以后我天天哭给你听……”
话音刚落,她就凑近了姜梨白。
“嘶……”姜梨白低呼出声。
随后她低头一看,星星的口粮已经被包裹住了。
夜色静谧里,晚风轻拂过。
顾蕴微微闭上了眼,慢慢享用着星星的口粮。
情到浓时,新一轮的故事再一次在皎洁的月色下悄然发生……
快到子时了,夜风才缓缓停歇下来。
得到满足的顾蕴将挂在一旁的里衣拿起,慢慢穿上,再用褪下的外袍将软弱无力的姜梨白包裹住,待雪白的肌肤都藏起来后,她抱着她,走下了马车。
柔美的月光下,姜梨白眼尾还泛着绯红,眸底也涌着水渍,盈盈秋水里,闪着羞怯又迷人的光晕。
她双手紧紧环在顾蕴的肩上,余光悄悄看向四周。
还好周围没有其他人,不然她这副样子要是落入别人的眼中,那她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马车就停在主院内,故而顾蕴没走多久,就回到了她们的卧房内。
姜梨白累极了,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但她身上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便娇娇怯怯地望着顾蕴。
“我想沐浴了再歇息。”
顾蕴看着含羞带怯的七公主,眼眸深沉,喉间微动,“公主还想再来一次?”
姜梨白:“……”
这狗东西!怎么现在就只想着这样那样了?!
她咬了咬牙:“满身都是汗,我想正正经经地沐浴,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吧,原来是理解错了。
顾蕴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出房门,吩咐了奴仆打些热水来。
热水打来,姜梨白严严实实地拢着外袍,警惕地看了一眼顾蕴后,扶着腰走到了屏风后。
“你不许跟过来,等我沐浴完了,你再来沐浴。”
随着婀娜的身影进入了浴桶内,顾蕴轻咳两声,她压下心底的燥热,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十分乖巧地等待着七公主沐浴完。
夜已经很深了,折腾了许久的两人终于一身清爽地躺下了。
姜梨白窝在顾蕴怀里,闭上了眼睛,语气恍惚地警告着:“老实睡觉,不许再来了……”
说完没一会儿,十分疲惫的她就闻着顾蕴身上的清香,缓缓进入了梦乡。
听到她呼吸平稳,顾蕴亲了亲她的侧脸,将她搂得更紧后,也闭上了眼睛,沉睡了过去。
……
夜色里的七公主府已经安静了下来,而另一边的五公主府里还点着昏暗的烛光。
“说吧,那日小七失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极淡的嗓音在书房内响起,没了白日里面对姜梨白时的温柔和煦,此刻在夜晚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冷然。
三皇子姜恒抬眼看着坐在案桌后的那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那人表面上是淡泊清雅的公主,但其实内里最为狠心冷情,就连亲手捏碎一个人的脖子时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甚至脸上还能带着一抹淡淡的和煦笑意……
没错,他有些怕她。
也正是因为怕她,有求于她,他才会与她走到了一个阵营里,甘愿在她手底下做事。
所以这一刻,关于姜莹再一次突然问起这件事的原因,姜恒在脑子里想了很多种猜测。
但随后一想,姜莹性子向来冷淡又克制,在事情没有完成前,她从不会流露出一丁点儿在意来,也更不会私下里暴露什么来。
所以现在她问这个事,可能并不是她已经越过他探知到了什么。
想到这些,他便还如之前那般,用着二皇子姜慎作为借口回应了这件事,“这件事之前底下的人已经查清楚了,是姜慎为了得到元贵妃身后的势力,才用了计想让嘉宁失身于他安排的人……”
听着姜恒再一次说着这些话,姜莹皱了皱眉:“那个让小七失身又怀孕的人,是谁?”
之前刚得知小七失身后,心里悔恨又难过,她觉得是她没有保护好小七,才让她受到了那样的伤害。
但她只能装作不知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那时候,心如刀割又不能对外言说的她只想着为小七收拾那些伤害她的人。
所以她便让姜恒去查探,并让他立马将那个该死的男人给处理了。
在姜恒把那件事的来龙去脉查探清楚告诉她后,她得知那男人已经被处理了,便也再没过问过这件让她心碎的事。
可今日看到星星那与顾蕴十分相似的模样后,她心中震惊,又涌出阵阵不安来。
以往小七嫁给顾蕴,她还能说服自己,也许小七受过伤害,不会与那顾蕴有什么感情牵扯。
即使一次又一次的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她也不相信小七真的会爱上顾蕴。
但……如果从始至终,夺了小七身子的那人就是顾蕴呢?
本来就对顾蕴有些心动的小七会因为星星的原因,原谅顾蕴后,彻底爱上她吗?
这些问题,即便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她也不敢再深想下去了。
烛火跳跃,隐约的烛光在姜莹脸上闪过,让她看起来平静中却透露出惊人的疯狂。
姜恒不敢再看她,也不敢再欺瞒她。
“……那人……那人就是如今嘉宁的驸马。”
“顾蕴。”
“啪嗒——”
姜莹握在手中的笔一瞬间就被折断了。
尖利的木屑刺入了她的掌心,一些鲜血涌出,但她却看也不看一眼。
“这件事,你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她的声音极淡,像是轻轻拂过的晚风,却格外寒冷彻骨,“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姜恒额上已经冒出了一些冷汗,但他根本不敢擦拭,身子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他在脑海里快速想着对应的说辞。
“因为我想着顾蕴并不是姜慎的人,身份又低微,不足为惧,便没有告知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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