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房门被敲响了,打断了两人之间热切的氛围。
门外,眼见着都快午时了,该用午膳了,公主都还未起身。春喜担心她太过伤神,忘记了时间,便又再次敲了敲门:“公主,您醒了吗?”
“是春喜在唤我。”姜梨白将乱动的顾蕴按了下去,为她盖好了薄被,低声叮嘱着:“你是快一脚迈进棺材里的人,小心些,别露馅了。”
看着顾蕴再一次变成那副气息奄奄的模样,姜梨白拍了拍她的脸后,满意地起了身。
结果刚从床上站起来,她就腿一软,差点跌进被窝里。
还好顾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纤腰,“怎么了?”
这会儿,姜梨白才感受到身上的酸软无力。她低头看去,没站稳的一双腿微微打着颤,就像是……□□过度了一般。
她扑在顾蕴的怀里,又娇又怯地看了她一眼。
顾蕴发丝凌乱,衣衫半敞,那张薄唇看起来比往日要略微肿了些,润湿的光泽里闪着淡淡的粉色,轻轻一抿,就散发出勾人心魄的迷人魅力。
还有那狭长的眼眸正半眯着,没了平日里的清淡幽寂后,倒显得格外懵然又无辜……
见此,姜梨白轻哼一声,一口咬在了女子的脖颈上。
“嘶——”顾蕴不知七公主怎么突然咬自己,但她也没挣扎,默默承受着脖颈处传来的轻微刺痛以及……那令人无法忽略的灼热温度。
没一会儿,姜梨白抬起头来,水光荡漾的眼眸里倒映出顾蕴微微蹙眉的模样。
“你还问怎么了!”说起这个,姜梨白又想再咬她一口了,但看到她脖颈处已经有了一个红痕,这个心思便又作罢了。
她噘着嘴,没好气地继续说道:“你昨晚让我一整夜都没睡,你说我为什么站不稳?!”
女孩儿眼角眉梢上还带有一些风雨过后的春色,湿漉漉的眼眸随意一瞥,却像是带着些许娇媚的勾子一般,让顾蕴几乎移不开眼。
那粉粉的樱唇微微张开,诱惑着她想要贴上去……
姜梨白眉心一皱,随后将手伸进被窝里朝着顾蕴腰间的软肉使劲一揪,“老实些!”
这里太危险了,顾蕴那眼珠子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就没移开过!
姜梨白用手撑着床沿,费力地站起身来,揉了揉酸软的腰后,她再一次警告顾蕴:“老实装病,别老想些不正经的事!”
顾蕴仰躺着,浑身都盖上了被子,只剩下一个脑袋留在外面。
她看着姜梨白拍一拍衣裙,努力维持着光风霁月无事发生的清冷自持。
那正经模样简直就活像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女”,这让她长眉轻蹙,娇羞地咬了咬唇:“是,奴家谨遵公主令~”
姜梨白:“……”
女子娇柔的声音像是一片轻羽,在她的心尖拂过,点点痒意蔓延至她的周身。
她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子,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眸深处投下一片温润的阴影,搅动得她的心砰砰直跳。
“晚上再来收拾你这个小妖精!”姜梨白忍着心底一股一股涌出的欲念,捏了捏那小妖精雪白的脸蛋。
闻言,顾蕴眼底晕开了耀眼星光,亮闪闪得惹人怜爱。
姜梨白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忍住不上手再一次摸摸她那滑嫩的脸颊。
外面,春喜有些等不及了。
她又敲了敲门,“公主?”
就在她以往公主是不是伤心过度,已经准备随驸马去了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姜梨白脸上平静无波,没了昨日难以抑制的悲痛,但在春喜和沁儿看来,总觉得那是伤心糊涂了的表现。
“公主……早膳已经做好了,您多少用些吧?”春喜很怕七公主就这么消沉下去,最后就跟着驸马一起去了……
姜梨白这会儿倒还真的是有些饿了。
昨夜折腾了那么久,想必顾蕴也饿了。
她朝台阶下端着盥洗盆的几个小侍女招了招手,“本宫先洗漱,再用早膳。”
听到七公主还愿意用膳,春喜激动坏了,忙招呼着身后的小侍女开始伺候着七公主。
“待会儿把早膳端进屋来。”
听到七公主如此嘱咐,春喜大抵明白她也许是不想离开驸马爷,便也点了点头,“是,沁儿这就去厨房吩咐一声。”
沁儿闻言,默不作声地离开了主院。
……
堂屋内,姜梨白挥退了其他人,慢慢用起了早膳。
“驸马中毒的事,可有说法了?”
已经过去一个晚上了,大约应该也能查清楚了?
就是不知道刑部那些人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来了。
果不其然,春喜弯下腰,凑在姜梨白的身边,低声说起了这件事来。
据刑部和大理寺联合查出来的消息,给顾蕴下药的是伪装成送饭人的云国人。
“云国人?!”姜梨白觉得这简直是难以置信,“怎么会是云国人?”
她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前些日子京中的纵火案,难不成云国人与这有牵连???
春喜知道七公主的疑虑是什么。
“今日天还未亮,对于纵火一事,刑部和大理寺就已经洗清了驸马身上的冤屈。”
在姜梨白冷下了的眉眼中,春喜继续说道:“刑部的人只说是之前查错了,被云国人使的诡计蒙蔽了,以往当真是晋国人通过驸马躲藏在京中后放的火……”
找对了方向后,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就根据那名下毒之人,火速确定了云国人暂时落脚的地方。
但从刑部流出的消息来看,他们似乎并没有将云国人一网打尽,里面逃了好几个人。
但抓住的那些人也够洗清驸马的嫌疑了。
至于之前那些被抓住的晋国人,在严刑逼供之下,才透露说他们是被云国人给收买了,故意将纵火案揽在他们身上的。
而大理寺的人在追查到收买他们的银钱确确实实是流入了晋国后,才确定了这会儿他们说的才是实话。
也就是说,云国人故意在京中纵火,引起恐慌后,故意买通了几个在京中讨生活的晋国人,给了他们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银钱,让他们寄给晋国的家人,再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将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再牵扯出驸马……
听完这些话,姜梨白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些云国人是几时潜藏进京中的?”
她还记得,自从之前姜慎那个混账和云国有所勾结后,为以往万一,她的父皇便下了旨意,在与云国交界地严防死守,不允许有身份不明朗的云国人再偷偷进入豫国。
至于京中,城门的士兵也被下了令,对于非本国人一定要仔细盘查,若有不妥的地方,之间遣送回去。
所以姜梨白很是诧异,难道那些云国人是很早之前就潜藏在京中的?藏了这么久,只为了在京中纵火,然后再嫁祸给晋国,拉顾蕴下水?!
这也太……离奇了吧???
“这个奴婢不太清楚……”春喜只打听了最为要紧的事,这种小事她倒是没留意。
随后她继续说完了其他打听到的细节后,便在七公主的示意下离开了堂屋。
屋外的阳光被关在门口,姜梨白又等了片刻,才端起自己的碗,夹了好些顾蕴爱吃的菜放在里面。
趁着还热乎,她快步走到里屋。
“起来,用
早膳了。”
她坐到床边,将饭碗递到了已经坐起来的顾蕴手中,“将就着用吧。”
碗里的饭菜喷香扑鼻,诱得顾蕴的馋虫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吃饭了,这晚饭很快就被她大口大口地吃完了。
姜梨白眨巴着眼,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三两下就扒光了碗里的饭菜,顿时心里溢满了数不清的心疼。
她接过那只空碗看了看,里面连一粒米饭都不剩了。
“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顾蕴舌尖舔舐着嘴角,摇了摇头:“八分饱就够了,再多就要吃撑了。”
姜梨白搁下碗筷,重新坐在了床边。
看着女子下巴上还挂着一粒米饭,她十分自然地抬手为她拿了下来。
“春喜刚才说,给你下毒的人已经抓住了。”
“是云国的人。”
说到这儿,姜梨白扯了扯嘴角,“也真是巧了,你一被下毒,你身上的嫌疑就洗清了。”
“前些日子纵火的人也已经找着了,不是那些所谓的晋国人……”
在温和的日光中,姜梨白慢慢将外面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
只一夜的时间而已,很多事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云国人挑起京中事端,妄图嫁祸给晋国的事,就在朝中传开了。
七驸马的嫌疑没了,反倒是成为了受害之人,豫皇在下了朝后,就下旨赐了许多东西给她。
只是在其他人的眼中,七驸马已经快要不行了,就算补偿再多,也救不回她的性命了。
所以豫皇还下旨,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尽快追查到逃脱了的那几名云国人,务必将冤枉了七驸马的所有人都一网打尽。
……
经过两三日的追查,终于快要有些线索了。
被山参吊住一口气的七驸马也似乎得了上天的庇佑,竟开始好转了。
只不过这消息被七公主府压得很紧,除了皇宫里的那两位,也就只有近身在姜梨白和顾蕴周围伺候的人才知晓了。
这日下着小雨,夜色与弥漫的水汽都被关在了屋外。
安静的里屋,姜梨白和顾蕴逗弄着正在哇哇大哭的小星星。
“她这么爱哭,应该是随了你。”顾蕴再一次擦掉星星脸上冒出的几颗小珍珠,朝姜梨白笑了起来。
这话让姜梨白很是不服气:“我才不爱哭呢!她这不是随我,分明就是随了你!”
闻言,顾蕴挑了挑眉,舌尖舔舐着干涩的嘴角,“可是,每次你受不住了,就会哭着求饶……”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梨白一把捂住了。
“在星星面前,你说什么胡话呢?!”
女孩儿脸上已经泛起了可疑的红晕,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向顾蕴含笑的眼里。
顾蕴握住她细软的柔荑,放在嘴边亲了一口,语气十分温柔:“那你说,星星爱哭这一点,是随了你,还是随了我?”
见顾蕴一直抓着这个话题不放,姜梨白咬了咬唇,拿脚轻踹了她一脚:“不许再浑说了!不然我就要咬你了!”
这佯装张牙舞爪又气势汹汹的模样落在顾蕴眼里,当真是可爱得紧。
“是是是,我不说了,不惹公主生气了。”
顾蕴示了弱,姜梨白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一旁的星星见自家的娘亲一直在打闹,没有理会自己了,早就停止了哭闹,双眼挂着泪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们两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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