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停下,姜梨白费力抬起头,看着时近时远的帐篷,头脑一阵阵发晕,她闭了闭眼,娇弱地低唤着:“姐姐……不行……不行了……”
完全不成调子的嗓音里满是无边春色,断断续续得就像是小猫轻唤,挠在顾蕴的心尖,让她愈发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她一手掐住那纤细的腰,一手在那纤瘦的背脊上轻轻抚过,声音低哑暗沉:“换一下?”
姜梨白泪眼模糊,一个劲地点着头。
顾蕴重重低呼一声,随后停了下来。
她往下看了一眼,垫得厚厚的被褥已经潮湿不堪。
“还要来吗?”姜梨白浑身无力,趴在床上,轻轻抽搐着,发出的声音几近于无。
顾蕴揽过她的腰,带着她翻了个身。
从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姜梨白看到了顾蕴再一次挨了过来。
她咬着唇,小腿下意识地缠了上去。
“唔……”
也不知是不是前些日子一直马车待久了的缘故,姜梨白仰面看着帐篷顶部,觉得这会儿的时间过得更加漫长了。
幽微的沉香木气息充盈着四周,点燃的烛火不甚明亮,发出的光只够两人堪堪看到彼此。
顾蕴背对着光,束发的发冠已经不知去向,满头的青丝散落了下来。
她动作不停,还抽空腾出手来,将挡住视线的长发撩到了耳后。
修长的手臂弯曲,在暖色的烛光中划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姜梨白眯眼看着,只觉得女子清冷禁欲的气息被打碎,那双狭长的眼眸里氤氲着桃花般艳丽的水雾,正闪着摄人心魄的光晕,直教她移不开眼……
心底涌出漫无边际的愉悦,她伸出手,缠在了顾蕴的脖颈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前,再一次送上了自己香软的唇。
感受到七公主的热情,顾蕴难以自持地捧着她的脸,撬开了她的牙关,攫取着里面灼热的空气。
随着腰腹发力,她的唇贴在了女孩儿白嫩的侧脸上,慢慢移向了颈后。
身为alpha的本能,让她张开了薄唇,牙尖在后颈的肌肤上缓缓磨蹭着。
这一刻她已经忘记了之前一直告诫自己的话,开始试探着一点一点地咬破了七公主后颈的肌肤……
“嘶……”后颈的疼痛传来,伴随着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姜梨白闷哼一声,小手紧紧抓住顾蕴的后背,数道血痕留了下来。
比以往还要浓郁的沉香木气息萦绕在鼻尖,姜梨白脑海里顿时像是炸开了烟花般,在绚丽的光一闪而过时,她如同置身云端,如梦如幻,什么也不清楚了……
信息素注入体内后,顾蕴才缓缓清醒过来。
嘴边的温度让她又差点失神,摇了摇头后,她收起了尖牙。
“公主?”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事后的低哑。
她支起身子,才发现七公主似乎已经……昏睡过去了?
……是她太不知节制了。
随后,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刚才她好像还将信息素注入了七公主的体内?!
她拉上被子,盖在了七公主的身上,一手缓缓探向了她的颈后。
湿润的手感传来,她收回手,低头一看,上面有几点血迹。
……她还真的标记了公主。
她想起以往一星对她说过,她的信息素可能就是让七公主怀孕的关键。
所以在之前多次的亲热时,她都一直牢记着不能咬破七公主的后颈,像标记o那样将信息素注进去……
可今日她有些失去理智了。
也不知,这一次的亲热,会不会让七公主受孕?
顾蕴眉
心紧锁,她想了想,决定等七公主醒来后,与她说清楚这件事,再做打算。
现在,她得把被褥重新换一下,不然到处都湿答答的,晚上她和公主会睡不好的。
……
重新穿戴整齐后,顾蕴走出了帐篷,让木舟又拿了些被褥来,顺便让他烧了些热水来。
回到帐篷内,她看着女孩儿安稳的睡颜,轻手轻脚地换了干净的被褥,又用热水为她清洗了一下,收拾妥当后,拉上被子,将她盖得只剩下了一个小脑袋在外边。
“驸马,晚膳还热着,需要属下给您端来吗?”木舟的声音在帐篷外面响起。
顾蕴理了理衣袖,走了出去,“不必,我去拿便是。”
来到温着饭菜的地方,她刚吃上两口,就有一个小士兵跑了过来,“副使大人,徐正使想要见一见您。”
顾蕴放下碗筷,微微颌首:“你带路吧。”
她猜,徐正使找她,大约是要说与晋国和谈的事。
来到徐正使的帐篷内,在他的示意下,她坐在了木凳上,“徐大人有何事?”
徐正使将拿在手上的信递到了顾蕴的面前,说起了刚接到的消息:“晋国已经知道了我们想和谈的消息,并且接受了。”
“只不过,他们给的要求是,和谈的地点得他们来选择,并且指定与驸马您来谈。”
闻言,顾蕴眉间微动,随后嘴角扯了个不咸不淡的弧度,“晋国那边可有说派何人来商谈吗?”
徐正使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没有。”
正因为不知道晋国会派谁来,所以其实他们这些人心里也是没有底的。
如今晋国的大军还包围在赵将军驻守的闵州城外,虎视眈眈。
鬼知道这会儿答应和谈,他们是不是在用缓兵之计?!
“所以这一次和谈,尽力就行,若最后晋国不同意,那……”后面的话,徐正使没有说出口。
但顾蕴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此,她心里也有了数。
“徐大人放心,我会尽力的。”顾蕴已经想好了,不管晋国会派谁来和谈,若那人流露出一丁点儿不谈和的神色,她就只有用精神力控制住那人,先把和谈文书签了再说。
晋国大约也是要脸面的,若是有了和谈文书,应当不会像云国那般不管不顾地出兵攻打。
有了顾蕴的保证,徐正使的愁绪散开,脸上也有了笑意,“既如此,那就拜托驸马了。”
顾蕴不欲再与他多说,点了点头后,便起身告辞了。
这会儿夜色渐浓,一轮圆月挂在了天边。
顾蕴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她和七公主的帐篷外。
一直守在外边的木舟迎了上去,从怀里套了个东西出来,放在了顾蕴的面前,低声说道:“驸马,这是今日的家信。”
闻言,顾蕴嘴角含了一丝真切的笑。
接过那封书信,顾蕴走进了帐篷里面。
因为有七公主临走时的嘱咐,所以春喜每日都写了星星的近况寄来。
里面的烛火快要燃尽了,顾蕴又在旁边点燃了一只。
刚放好燃起的蜡烛,她听到了身后被子摩擦的声响。
扭头看去,是七公主半睁开了眼,正扒拉着身上的被褥。
顾蕴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握住那已经伸出来的白皙的手臂,“要再睡会儿,还是先用晚膳?”
睡了一会儿,姜梨白还有些累。
她顺势抱住了顾蕴的手腕,黏黏糊糊地说道:“不想吃东西……”
见此,顾蕴把家信拿了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喏,春喜写来的信。”
姜梨白眨巴着眼,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她拿住了那封书信,忙坐了起来,展开了信纸。
“……春喜说,最近星星一直萎靡不振,什么小玩意儿都不喜欢了……”
“……母妃还专门从民间给星星寻了许多许多好玩的小玩具,但是星星看都不看一眼……”
“……不过春喜说,星星似乎很喜欢五姐,每次五姐去和母妃请安,星星都要她抱着才能睡着……”
姜梨白一目十行地看着,念着念着,温柔的语气就变得十分怅然了。
她抬头看向同样在盯着书信看的顾蕴,哭兮兮地说道:“姐姐,我好像有点想念星星了……”
顾蕴心里也是充满了思念,也不知过了快一个月了,星星有没有长大些。
“我们已经快到边关了,等事情一了,我们就快马加鞭回京城。”顾蕴坐到了姜梨白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肩头,给予了她缓解思念的温柔,“到时候,我们就陪在星星的身边,哪儿也不去了。”
顾蕴的肩并不宽阔,但姜梨白靠在上面,仍然感到了满足。
闻着熟悉的气息,她蹭了蹭柔软的肩窝,轻轻嗯了一声。
放下了对星星的思念,顾蕴想起了要对七公主说的事。
她侧头看了看七公主的后颈,发现那被她咬出的痕迹已经几乎看不见了。
她抬手碰了碰那个地方。
“你干嘛啊……”颈后敏感的肌肤忽然被触碰,姜梨白浑身轻颤。
她雾蒙蒙的眼中还有些湿润,里面还藏着些许动人的春色。
可刚才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这会儿她说什么也不来了。
她咬着唇瓣,推了推顾蕴:“姐姐,人家好累了……”
被误解了意思,顾蕴轻咳一声,撤回了手。
“公主,你还记得刚刚我很没有理智地咬了一口你这个地方吗?”
姜梨白羽睫轻晃,小嘴微张,有些不好意思地拿手指点了点顾蕴的胸口:“嗯……你说这个干嘛啊?”
顾蕴呼吸乱了几许,她握住了她细软的手指,面色极其正经地说起了正事:“这一次事后……你可能会怀孕……”
“嗯……姐姐你说什么呀?”姜梨白心猿意马地挣扎着,随后眼眸一瞬间睁大,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姐姐,你说什么?!”
“因为我咬了你的后颈,所以这一次,你可能会再次有孕。”顾蕴没想到七公主的反应这么大。
她犹豫着,继续说道:“若你不想,明日我便让木舟寻一些避孕的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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