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街道上,远近闻名的津岛小少爷一左一右牵着两名汉子招摇走过大街,右手边的红发男子坦坦荡荡,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三个男人牵手并排走的尴尬,但左边那位年纪有些大的壮汉却脸皮薄的话很,恨不得把头钻到地里。
“我说,一个大男人夹在中间还牵着两个糙汉子的手,不会有一点害臊吗?”
武田麟太郎受不了街上行人异样的目光,嘴角抽搐着提醒笑得像朵花一样的津岛修治,如果小少爷喜欢看笑话也就算了,可右边的织田作之助也浑然不觉,只有武田麟太郎一个人在独自尴尬。
听到到武田麟太郎的控诉,织田作之助无比茫然。
“津岛先生不是说只有身体上存在接触才能发动他的异能吗?如果是为了保证异能的稳定发挥,我倒是不介意这点小尴尬……”
织田作之助先一步为津岛修治开脱,在他看来,只是在人群中的小小侧目就能让他脱离从来无法远离的小村庄,根本算不上什么代价。更何况,在他看的小说里,
大城市的人总会对乡下来的小子投向奇异的目光,这点小挫折根本不在话下。
有了织田作之助的支持,津岛修治更是煞有其事般地点点头,还不忘损一句武田麟太郎。
“看看吧织田作,有些人就是这么矫情,年纪大上我这么多还穷讲究,意见这么多的话,我不介意把某些人扔回集装箱。”
“……好吧好吧。”武田麟太郎举起仅剩的左手示意投降,无奈地问道,“那我们还得牵到什么时候——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牵着吧,那洗澡啊睡觉啊的时候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吧?”
津岛修治上下打量着羞耻得快溢出来的男人,惊讶地询问“原来你这么期待一直和我牵手吗,不过不好意思,我对牵臭男人的手没有兴趣。放心,等到了租界,我马上会把你甩得远远的。”
“为什么是租界……”武田麟太郎仍企图再争取下,“已经这么远了,还害怕它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
津岛修治看向男人,口中却意有所指。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经过检验的,当然如果你愿意以身试法,我现在就松手。我本来只要拉一个人,要不是你突然多了出来——所以,好好反省自己吧,是你让我们这么显眼的。”
眼看气氛逐渐凝固,织田作之助不得不开口打破冻结的气氛。
“还请稍安勿躁,武田前辈和津岛先生。”他头疼地打断又一场有爆发苗头的战争。织田作之助觉得,他不应该站旁边,如果可以,他最好能够在中间把两人好好分隔开来。
“不远处就是租界了——已经能看见巡逻的警.卫队了,很快就到了。”
津岛修治挑了挑眉,握紧织田作之助的手掌心,嘲笑道,“那我可不等你了哦,慢吞吞的武田先生——到时候自己被甩回去,可就自求多福吧~”
不等两人反应,津岛修治死死攥紧织田作之助就撒丫子就往前跑。
“喂!你这家伙!”
武田麟太郎不疑有他,快步跟了上去,若是津岛修治捉弄他们也罢,可万一并非假话,可不就麻烦大了,任谁也不愿意前功尽弃,被重新拉进铁皮箱子。
津岛修治好笑地回头望向气喘吁吁的男人,刚要张口嘲笑,还没说上几句,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前方还传来了他某位熟识大狐狸在阴阳怪气的声音。
“钟离先生您看,这不就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愧是咱们友善热情的轻津家的小少爷,提前预感到客人的到来就来此迎接。只是这未免,也太过热情了吧?”
晃动的黑影在支吾乱叫,面前金棕的身影则关心起被石头般的身板撞得晕头转向的小少爷,刚刚猛地一扎让钟离也免不了一阵懵。
“别,别突然跑这么快……”武田麟太郎气喘吁吁地刹住了车,津岛修治却没有这么幸运,白皙的面庞甚至装出了些许红痕,如果不是当着他们面擂上去的,谁都想象到这是撞上了□□凡胎,但凡不在现场,都觉得是朝着什么荒郊野岭的巨石来了一猛子。
“这位……津岛先生?”钟离关切地询问身体脆弱的津岛修治,“可还好…?”
虚弱的声音颤颤巍巍,津岛修治缓缓抬起一只手,扒拉上钟离的袖子,“……不许走,撞到了我,就得好好负起责任来。”
“好好好,这位先生,还请先起来。”看在如此病弱的青年因自己未能及时避让而撞成了这样,钟离愧疚,却又疑惑:这□□凡胎难道还能将人撞傻了不成?
似乎是看出了钟离眼底的怀疑,森鸥外反倒是帮起津岛修治说话。
“咱们这位津岛先生自幼体弱多病,家里人平时也百般照顾。平日里,津岛先生乐善好施的名头可是为人称颂,要知道这年头,身体力行的富人们可是少见,更何况,津岛先生不计得失,更是帮助不少外来人得以在横滨港寻得一处谋生。”
“哦,真是难得。”津岛修治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打量起笑眯眯的森鸥外,“大名鼎鼎的森先生今天竟然如此美言,总不能是我的父亲又在让你说些漂亮话了吧?”
森鸥外一脸悲穆地摇摇头,又向他介绍起来,“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感慨于同胞的难处,思来想去,还是恳请好心的津岛先生深处一把援手,拯救漂泊在横滨的外国友人,也就是我身旁的这位钟离先生。”
钟离微微点头,将荷包内的手帕取出,轻轻敷在少年人面上,大户人家的孩子终归是细皮嫩肉,小小的磕碰都显得红肿。
“在下钟离,”他站起身,微微点头致意,“承蒙森先生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的关照,终于算是有了去处,不知津岛先生,是否能够抽出时间一叙?”
钟离看了看三人紧紧拉住的手掌,又仿佛是回忆起了些璃月港往昔的活泼孩子,在这等年纪还如此一片童心的赤诚之人,实属难得。
森鸥外挑了挑眉,他看得出来,钟离似乎对眼前的津岛修治有了些正面得离谱的误解,他出言提醒,“钟离先生,津岛先生可能会有些爱捉弄人,您可千万小心。”
“森先生也太过分了,逢人就说我坏话。”津岛修治懒洋洋的语调此刻却显得有些委屈,“不过既然钟离先生——是叫钟离先生吧?既然有难,如果是金钱方面的,反而很好解决,不知钟离先生,是想要如何呢?”
“津岛先生说笑了,有些事情,或许还是等坐下来沏杯茶后详谈来得好。”钟离松开扶住津岛修治身形的手臂,“不过,若是津岛先生有要事处理……”
“钟离先生真是有趣,人们有难,都是恨不得马上解决,您是第一位不着急的。”津岛修治觉得很有意思,调侃道。
钟离点点头,他从不会因任何言语而变了颜色,“毕竟,已经有不少人为之一起努力过的东西,着急也是没有意义的,不是么?”
“森先生,”津岛修治的声音带了些冷意,“还请和我们一起来吧——希望您能够好好介绍介绍这位,钟离先生。”
森鸥外的眼里是肉眼可见的算计,这个大忙人难得轻松了一回,异常轻快地点点头。
“没问题,我很乐意解答你的一切问题。不过你身边的两位朋友,我想也不需要回避了。”
“我的亲爱的好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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