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简若宁惊讶的表情,卫衡也有一些好奇?太子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简若宁究竟听到了什么?
两个人是一起来的,简若宁也没有瞒着卫衡的理由,所以也就告诉了他。卫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十分的惊讶。连一贯的冷脸都维持不下来了。
卫衡看着看着简若宁,认真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吧。”
“好。”
然后两个人就从这个小院子离开了,离开之前卫衡还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回了原位,简若宁看着水缸底下的灰尘印子,基本上是分毫不差的,也就放心了。
而后卫衡就带着简若宁到了一处冷僻的宫殿,道:“这是我祖母原先的宫殿,在这儿可以放心说话。”
“你祖母?难道是宸妃娘娘?”
“是。”
可为何这个宫殿如此偏僻清冷呢?按理来说宸妃已经是妃位了,这个位置的嫔妃宫殿不至于如此腐朽才对。
虽然肯定是不如容贵妃的延春宫奢侈华丽,可这样?
简若宁看着这斑驳的墙壁,被虫蛀了的窗沿,还有很久都没有上过漆了的大门,实在是想不到这里原来住着一位妃位的娘娘。
就算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简若宁也觉得这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是没有这些衰败的痕迹,这里原先应当也是不华丽的。
“我父亲虽然说是第四位皇子,可实际上和太子年龄也只差了一岁而已,腿疾其实也是小的时候乳娘没有照顾好,再加上太医延误了时间,才造成的。”
有的时候不必说的那么清楚,简若宁就已经全然明白了,当初武王、贤王、太子、靖王基本上差不多的时间出生的。
四个皇子就是四股势力,宸妃娘娘可能本来也没想着夺嫡,可靖王依旧为人所害。
宸妃只能活的、再低调一点,并且说不定还将靖王的病说的严重了一些,说靖王是天生的不良于行,这样才躲过了那些纷争。
“原来是这样。”
“好了,不说这个了,太子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简若宁也差不多平静下来了,道:“太子殿下和已在孕中的荣妃娘娘私通。”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卫衡也是很震惊了,太子,私通?还是和荣妃娘娘?
“可皇上不是挺喜欢荣妃娘娘的吗?”
“是啊。”去年一整年,要是问皇上的新宠是谁,是个人都知道是这位荣1妃娘娘,简若宁都不用费心打听。
被太子和皇上的女人私通这个消息震惊到的卫衡敏锐的发现了一个细节:“等等,你说荣妃娘娘在孕中?”
“对。”简若宁很是确定。
简若宁在偷听的时候,的确听到了那个老嬷嬷说到了孩子,并且称之为孽种,说什么还好那个孽种没有活下来之类的话。
“那这个孩子究竟是皇上的还是太子的?”
“这就不清楚了。”
“难怪啊。”听到这里,卫衡心里甚至隐隐生出了一阵畅快,他早知道太子不是什么好人,也怀疑他有参与害死他哥哥的事情,却没想到他敢胆大到如此地步,难怪就算是皇上也是好几天之后才缓过来。
新宠的嫔妃和自己心爱的儿子搞到了一起,是个人都会觉得很难接受的。
简若宁也是叹了口气,她也是没有想到,太子居然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简若宁甚至都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就是因为荣妃得皇上宠爱所以想要打探消息或者是拉拢荣妃啊?
可是简若宁觉得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太子已经是太子,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太子之位,那么它就是下一任的皇帝。
可太子这样子的瞎操作,反而是将自己的太子之位弄得岌岌可危,毕竟礼法上荣妃还是太子的母亲。
哪怕荣妃其实要比太子小上十几岁。可是荣妃仍然是皇帝的女人,是太子名义上的母亲,这样做在礼法森严的古代社会更是难以接受的。
其实简若宁也知道,这种父妻子继的形式在历史上还是有的,并不是说是完全没有。比较著名的就是唐高宗李治娶了唐太宗的才人武则天,并且封为皇后。
但是这种婚姻的形式仍旧是被人所不齿的,哪怕是一个武则天这样功勋卓著的女性也因此受到了很多的攻击、质疑、抹黑。
一般来说像是这种父妻子继、兄死娶嫂这样的婚姻习俗,都是发生在文化水平不高的、礼法不是很森严的匈奴等游牧民族之内的。
现在发生在皇室,那的的确确是很大的丑闻,尤其荣妃居然还怀孕了,有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简若宁觉得是很难活下来的,毕竟古代没有dna检测,没有办法证明孩子的生理学父亲究竟是谁。所以皇上绝对是不能让这个孩子活下来的。
简若宁在吃瓜系统上面交了任务,拿到了两千两是,可是没有想到刚刚交了任务之后,吃瓜系统上面就出现了一个新的任务。
“吃瓜任务,寻找静安公主向太后哭诉的原因。奖励:一千两。”
简若宁一看这个任务心里还有一些暗暗的高兴,觉得这个任务很简单。之前她就已经吃过这个瓜了,也知道静安公主不高兴的原因在哪里。
古代的公主还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原因呢?之前和简若宜聊天的时候,她就提到了,静安公主的夫君——周驸马不仅吃花酒,甚至有一个外室是养在外边。
静安公主向太后哭诉,最大的可能就是发现了周驸马所做之事,觉得伤心,想要求太后惩处驸马。
于是简若宁当即向吃瓜系统交了任务,答道:“静安公主向太后哭诉的原因,在于周驸马喝花酒,找小妾。”
可是没有想到,吃瓜系统并没有判定任务完成度是百分之百。并且提醒了简若宁,所以静安公主应该还是有什么别的理由向太后哭诉的,这倒是让简若宁有了一丝好奇。
另一边,卫衡看着沉默的简若宁,觉得她可能是被这个消息震惊了,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还在想这个事情,于是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提醒简若宁。
简若宁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这里站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时候她想事情的时候是会太过专注,忘记周围的一切。
卫衡也没说什么,只是道:“走吧,”
简若宁也知道他们两个不适合在这个地方久待,也就跟卫衡一起走了出去,由于今天还要向太后去问安,看看太后的情况,所以两个人也就分开了。
分开的时候,卫衡莫名其妙的插了一句话:“舅母下个月就能抵达京城。”
简若宁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他的期待,笑了笑,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准备的。”
听见简若宁确定的回答,卫衡也就满足了,然后让简若宁去了慈宁宫,他则是看着简若宁的背影,想着,既然要娶媳妇了,家里头的事情也该处理一下。
不要他准备的好好的,最后却忽然有人来搅局,那就不好了,他那个继母,还有他父亲的两位侧妃,可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他要尽可能的在婚前,为简若宁铺好路,不能等她都嫁了进来,还不能安安心心的。
等到了太后的慈宁宫外,简若宁就已经提前听到了静安公主哭诉的声音。只是安嬷嬷并没有让简若宁进去,只是站在宫外让简若宁稍稍的等候片刻。
“请郡主在此稍候片刻,太后娘娘有客人。”
简若宁自然是没什么不同意的,就是等等而已,在外边等着说不定她还能找到更多的细节。
有的时候别人一掺和进去,里边的人就都不说话了,那样可是不利于吃瓜的。
不过安嬷嬷自然也没有让简若宁就站着,反而是将她带到了一个偏殿,为简若宁上了杯茶,还有一些茶点。
此时此刻,简若宁就坐在这里,心里还是稍微有些遗憾的,遗憾现在还是春天,没有水果,尤其是没有西瓜,若是能有西瓜,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慈宁宫的茶点还是很精细的,简若宁就这样边吃边吃瓜。
屋内,静安公主还在向太后哭诉:“祖母,祖母,姓周的他简直不是个东西!孙女实在是苦啊!”
太后听着静安公主的话,安慰道:“这夫妻之间就是磕磕碰碰的,这都是正常的,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过是闹的不好看些,等之后我训斥训斥,也就算了。”
“可是祖母,姓周的他不是光训斥就能了的啊,您都不知道,他居然敢将那女子带到家里来,当着我的面苟且,孙女实在是忍不了了啊。”
“驸马这样做的确不像话,可是你也要知道,这天下的男人,哪个不偷腥的啊,寻常人家这种事情多了,难道回回都要闹一通吗?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祖母,不行啊!您得严惩他,他才能长记性啊!”
“胡闹,不过是夫妻之间拌嘴吵架的事情,何必呢?周家是功臣,你父皇总得给几分薄面的,有些事,就让他过去吧。”
静安公主还想说什么,可是太后已经没有听下去的愿望了:“哀家累了,你回去吧。”
这句话一出,底下的人也就都知道该做什么了,拉着静安公主也就出去了:“公主殿下,太后娘娘需要休息,您请回吧。”
静安公主不想走,可她还是被拖了出去。
等到简若宁进去的时候,太后显得很是疲累,简若宁也就没有按照本来想说的,给太后介绍介绍展览会的情况。
而是找了安嬷嬷,将太后宫中的安神香重新调配了一下,虽然还是那几种香,可闻起来就是感觉不一样。
然后又走到太后的身边道:“太后娘娘累了,让清宁给您揉一揉可以吗?”
推拿的方法简若宁之前也是学过的,就在闺学里,甚至当时的女先生还说这个方法很重要,将来可以等丈夫回家了之后给丈夫用。
简若宁倒不是为了这个学的,她是想着什么时候学了之后交给竹筱她们,让她们给自己按摩推拿。
她倒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将这个用在太后身上。
太后应了一声嗯,简若宁就开始了,因为并不是要达到什么理疗效果,只是想要太后放松,所以简若宁用的力气并不大。
揉了好一会儿,太后挥了挥手道:“可以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技术?”
“清宁幼时在家中闺学学过一些,能帮到太后就是清宁的荣幸了。”
“那你还学过什么?”
“清宁学过筝,太后要听听看吗?”
简若宁学过的自然不止这一种,可是如果想要太后放松心情,来点音乐是最好的了。本来她还想说箜篌的,只是她觉得太后里肯定有古琴,古筝,却不一定有箜篌,也就没提。
“正好,哀家这里有一架古筝,原名揽月,只是哀家只会那么一点,倒是辜负了这一架古筝了。你来了正好,安嬷嬷,将揽月取来给清宁郡主。”
安嬷嬷的速度还很快的,没一会儿,揽月就被搬到了太后坐着的偏殿,简若宁在心里选好曲子,开始弹奏。
古筝的声音清亮悠扬,简若宁弹奏的又是以慢为主的《水江月》,听着这首曲子,仿佛让人看到水波不停的流淌着,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的沉静,就像是上好的蓝色绸缎,在随风飘扬。
太后就在一边听着,沉浸在曲子里,仿佛被简若宁带到了水边,看着碧莹莹的江河,感觉自己的心也变静了下来。
等简若宁一曲结束,窗子上的阳光正好撒在简若宁的小脸上,更是衬的她的脸莹白如玉,看着她,太后就想到了自己珍藏的一块羊脂玉,通体莹白,没有一丝杂质。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太后也就觉得简若宁不错,很细心,能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对,也很果决,在用那法子救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迟疑,
还会调香,古筝,最近经常来宫里,也没有见到她得势就张狂,显然人应该还是不错的。
太后有印象乐昌有个孙女是嫁到了王府,风评好像不错,管家理事什么的,都是姐妹,太后觉得简若宁应该也是合格的。
她不禁感叹,宣平侯府还真的是重视子女的教养,养出了个好女儿啊。
这样的女子,还是应该便宜了自家才是,只是太后年纪大了,一时有些记不起来自己的儿孙中有没有在适婚年龄却没有成婚的了。
另一边简若宁弹奏完了曲子,时间也就差不多到了,看着太后的样子已经稳定了,也不再伤神了,也就告退回家了。
在回到宣平侯府之后简若宁也就了解了一下静安公主的消息,却没想到居然听到了静安公主被皇上斥责的消息。
要知道,静安公主可一向是皇帝最喜欢的小女儿,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居然会斥责静安公主。
简若宁派俞树去打听,可惜这是发生在皇宫里的事情,俞树并不能打听到细节。还是简若宜回家来看乐昌郡主,才将消息给带了过来。
“我听说呀,是因为静安公主扰了太后的清净,让太后心情不好,被皇上发现了。然后皇上就斥责静安公主不在公主府好好的待着,反倒拿一些小事去叨扰太后,是为不孝。”
不孝可是很严重的批评,显然皇上是动了气了。果然,在皇上心里,还是太后更重要一些。
简若宁想了想,也觉得是,皇上有那么多的儿孙,女儿也有不少,静安公主就算是最小最受宠的,也肯定是比不上太后的。
只是更让简若宁惊讶的其实皇上觉得静安公主和驸马之间的事情是小事,果然,在古代,夫妻之间有关于小妾的事情,是很得到男性的理解的。
过了没有多久,汾阳王府举办宴会,华安郡主也给简若宁递了一张帖子,邀请简若宁到汾阳王府去参加宴会,简若宁本来是没想同意,已经拒绝了的。
毕竟简若宁还有太后那边的展览会要弄,时不时的要进宫一趟,时间上有一些不方便。
华安郡主听了简若宁的话,反而是又写了封长长的信给简若宁,中心意思是:光是着重于一件事,很容易钻进去,把自己搞的太累了,还不如放松放松劳逸结合,才可能做出更好的成果,以及她很愿意给简若宁出谋划策。
看到信,简若宁也就同意了,到了汾阳王府的宴会之后,她还见到了邵子悦。
邵子悦拉着简若宁的手,让她转了一圈:“这当了郡主好像还真的有些不一样。”
简若宁:我没有。
为了让太后宽心,简若宁已经熬了好久了,她不仅准备了展览会,让太后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还准备画一些画,到时候做成漫画的那种形式,让太后看看,所以她这几天完全没有时间打扮自己。
内务府送来的那些东西,她都放着,基本上都没动过,所以若是邵子悦觉得她不一样了,那一定是心理作用。
简若宁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邵子悦也并没有追着说这一件事情,只是道:“是吗?”然后就将这事揭过去了。
邵子悦反而是拉着简若宁说:“你都不知道,上次你让我送给我婆母的那幅画,就是上面印了宁字的那一幅画,你让我跟婆母说这是清宁画师所画。
等你封了郡主之后,我婆母还找我问来着,说这是不是就是你画的?我自然是没有敢答应,只说是旁人所作。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正好你原先的号,如今太后又封给你了。”
这个简若宁倒是没有想到,太后给她的封号居然就跟上次她给邵子悦的号一样。只能说是:“的确是巧合,许是太后看我名字中有个宁字,就给了这个号吧。”
“不说了我婆母来了,若是她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定是要上来问的,你快走。”
邵子悦快步走开,简若宁也转身,然后就发现华安郡主,华安郡主在跟她打招呼,简若宁也就过去了。
本来简若宁以为华安郡主说的给她出出主意就是说说而已,却没有想到她真的准备了许许多多的选项让简若宁挑选。
这里边居然还有杂耍——胸口碎大石之类的,简若宁觉得自己办的是一种展览会,杂耍?好像不大合适,于是拒绝了华安郡主。
可华安郡主的热情丝毫不减,反而继续问道:“那戏班子呢?你看我这里还有好多好多的戏班子是,我给你说,这都是上好的戏班子,你想要听什么曲子倒是有的。”
只不过简若宁觉得,这一段日子来,她也没有发现太后喜欢看戏,戏班子请过来之后,也不一定适合这个展览会,还是拒绝了。
被接连拒绝了的华安郡主还是挺失落的,不过简若宁仔细的翻看了一下华安郡主的这个册子,虽然杂耍和戏班子不行,但是还有好多东西是可以的,比如——打铁花。
然后简若宁又选了好一些她觉得可以的,都勾画了起来,华安郡主看着简若宁勾画,问道:“你该不会是为了哄我高兴才放上去的吧。”
“放心,不会的,我不是那样的人,这都是我觉得真的可以的。”
“那就好,你放心,我这都是精心准备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华安郡主恨不得拍胸脯保证了。
而就在简若宁和华安郡主一起吃饭的时候,旁边的静安公主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怒气冲冲的走过去。简若宁和华安郡主随着静安公主走过去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周驸马身边还有一位女子。
这女子自然就是周驸马的外室,简若宁瞧着也不是多美的美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让周驸马为她鬼迷心窍的。
因为皇上和太后都没有管静安公主的哭诉,太后三言两语的将静安公主打发了,而皇上还说静安公主是不孝,所以周驸马最近很是嚣张。
上次静安公主在府里生气,差点将他的脸给刮花了,周驸马觉得他很是生气,她给自己没脸,那他就让静安公主在众人面前没脸。
他知道,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女子忍气吞声的,就算是静安是公主,她也要这样。
所以他在宴会上将自己的外室带了过来,就算是外人问起,只说侍女就是了。静安又能拿他怎么办呢?她什么都做不成,只会生气,可这是没有用的。
一旁看着的简若宁和华安郡主看着这那边的周驸马和那名外室,都觉得很不妥。
尤其是华安郡主,这是她家的宴会,周驸马这样做,不就是打他们家的脸吗?要不是自己已经出嫁又回了娘家,不太好说话,华安郡主早就冲上去了。
简若宁也是很惊讶周驸马居然会在汾阳王府的宴会上也把这名女子带进来,虽然说是侍女,可是哪家公子出门是带侍女的呢?“
尤其在静安公主跟皇上和太后说过这件事情之后,周驸马在再这样做,真的是很不将静安公主放在眼里,也难怪静安公主生气了“。
另一边,静安公主怒气冲冲地冲到了那名外室面前,狠狠地扇了那名外室一巴掌,道:“凭你也配来这宴会,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在这里丢脸!”
反而是周驸马将这名女子护住,然后回道:“静安,你不要太无理取闹,姝儿只是侍女。”
静安公主嗤笑一声:“这汾阳王府难道是没人了吗?还需要你自己亲自带着侍女过来?姓周的,你不要胡搅蛮缠!谁都知道她跟你有一腿!”
除了简若宁之外,旁边的人也都津津有味地看着静安公主和周驸马在这里吵架。
这时,那名名叫姝儿的女子捂着脸,一脸可怜的说道:“驸马爷,公主,你们不要再吵架了,这都是姝儿的错,是姝儿不应该来。你们要怪就都怪姝儿吧,不要再吵架了,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
静安公主却完全忍不下这口气:“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滚开,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就光是你在这里,公主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而后静安公主转过身去,警告道:“姓周的,我告诉你,我要是再见到她出现在宴会上。你就负责给她收尸吧!”
听到这样的话,华安郡主忍不住想要上前劝架,就看静安公主的这个样子,若是再放任下去,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呢。
只不过华安郡主才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自家大哥过来了,他一把拉开了周驸马,悄悄的在周驸马旁边说了几句,周驸马就狠狠的瞪了静安公主一眼,然后转身走了,那名姝儿也被他拉走了。
只剩下静安公主一个人站在这里,情绪很久都没有平复下来,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等华安郡主大哥的媳妇,汾阳王世子夫人到了之后,才将人群全部疏散开来。
华安郡主看着静安公主,有那么一刻,她想到了之前的自己,夫君也是和另一个女人走在一起,也都是外室,有那么一瞬间,华安郡主觉得自己和静安公主是同病相怜的。
于是她还是上前,将静安公主拉走了,拉离了人群的中心,找了个人少的僻静地儿让静安公主在这里平复一下情绪。
简若宁也跟着华安郡主以及静安公主到了这个地方,然后看着华安郡主在旁边安慰静安公主。
“我知道的,很难受,但是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了就好了。”
看着静安公主不解的眼神,华安郡主也像是释然了,讲道:“原先我也认为,女人的一辈子也就是成婚,生孩子,然后看着子女承欢膝下。
所以我特别的在意我的夫君喜不喜欢我,有没有妾室,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我之前的夫君,他是没有妾室的,可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洁身自好。
实际上我们两个就是因为外室闹掰的,当时也是一场宴会,就在宣平侯府之内。
他带着外室,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就如同你今日的样子一样。我当时也是很生气,很伤心,很难过,可是你不看我现在都好了吗?”
静安公主看了看华安郡主,她整个人像是发着光,语气温柔平静,完全没有像她现在这样,歇斯底里,十分难看的样子。
“你之前,跟我一样?”
华安郡主点点头,转头指向简若宁:“你不相信的话,清宁可以作证的,当时我和越向明吵架的时候她就在现场的,我当时,和你如今的样子也没差多少了。”
简若宁突然被cue,也点点头,道:“是的,但是我就在那里,华安郡主的样子但是也是很差的。”
“就是个男人,不值得的,有他没他,咱们的日子一样过的,事情总是会好起来的。”
从刚刚看到自己的驸马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参加宴会,到之后和驸马、外室吵架,以及最后众人冷眼瞧着静安公主的时候,静安公主都没有哭。
可是如今面对着华安郡主贴心的问候以及适时的关心,静安公主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些绷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就迸发出来了。
有的时候,人的心理防线就是这么的脆弱,本来以为自己是可以撑住的,可是结果到最后因为陌生人的一句关心,反而是撑不住了,静安公主就是这种情况。
哭完了之后,静安公主有一些消沉的说道:“其实我不是因为。姓周的怎么怎么样,我是觉得这样子的人生很没有意思。
自小父皇最疼爱的就是我,可是自从成婚之后,我的人生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驸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驸马,我们两个人之间就这样互相讨厌,可是为了脸面名声,为了维持表面上的相近如冰,我们仍然要互相面对,然后互相厌烦。
小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跟我玩儿,都喜欢我。可是自从成婚了之后,我就只能被困在小小的公主府当中,跟着一个两看两相厌的人天天的呆在一起。
我真的不是很在乎他到底有多少外室,我在乎的是他不能将这件事情闹到明面上面,让大家的脸面都不好看。
可他居然完全忽略了我的想法,不仅养外室,还光明正大的跑去喝花酒。还养外室养到众人皆知。
上一次,我终于进了宫,拜见了祖母,想要请求她们为我做主,可是他们却完全不当回事。甚至连父皇也斥责了我。
我觉得我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静安公主了,现在,祖母烦我,父皇叱责我,驸马轻视我,众人笑话我,我活成了是一个笑话。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自暴自弃,想要破罐子破摔,甚至在人前,还跟他吵了起来。我其实并不想跟他吵,我觉得这没有意思,但是我就是忍不住的生气。”
简若宁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分析着,静安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简若宁觉得静安公主的这种想法实际上是由于她前后的两段人生差距过大引起的。
如果用常用的小说术语来讲的话,那就是小的时候是万人迷,长大了之后是万人嫌。
简若宁觉得这个还跟华安郡主之前的情况还是有那么一些不一样的,华安郡主是为了那个男人,可是静安公主是为了自己的整个人生。
所以,如果想要拯救静安公主的话,应该让她的人生变得再次熠熠生辉,光彩夺目起来,这样她才能找到人生的意义,让她认为人生还是挺好玩的。
只不过简若宁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擅长这些,她没有经历过光彩多米,熠熠生辉的人生,所以就跟华安郡主先是安慰了一下静安公主。
然后两个人就都在家里,想着要通过什么样子的办法,才能够让静安公主下半生也变得光彩夺目起来,让她找到人生的乐趣。
在简若宁还没有想到办法的时候,她为太后举办的那个展览会的时间就要到了,她只好先紧着太后那边为展览会做一些准备。
其实展览会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再准备的事情了,就只是需要再将准备好的东西检查一下,简若宁希望自己准备了这么久的东西还是能让太后高兴的。
等到了时间之后,简若宁就看到了站在慈宁宫门口的卫衡。因为卫衡这段时间来一直陪着她完成这一次展览会,所以这一次展览会也是需要卫衡的帮助的,他也就站在这里等着自己。
因为卫衡这段时间来一直陪着她完成这一次展览会,所以这一次展览会也是需要卫衡的帮助的,他也就站在这里等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卫衡觉得简若宁好像有一些的紧张,她整个人的呼吸都急促了不少,脚步也听着有些散乱。
简若宁的步法就是他教的,所以卫衡很清楚,正常的时候简若宁的步伐应该不是这样的。
卫衡两手搭在简若宁的肩上,十分认真的说道:“这次的展览会你已经准备了很久了,你熟悉这个展览会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过程,每一个展台的设计,相信我,你会发挥的很好的,你可以很好的为太后娘娘介绍每一个展品的故事。
简若宁,别怕,我在呢。”
卫衡好像很少一下子说这么多,这么一长串子的话,简若宁先是有些惊讶,然后才听着卫衡说的内容,不知道为什么,听完了之后,简若宁觉得自己的信心又回来了。
尤其是在听到最后那句,别怕,我在的时候,有一种很让人安心的感觉。最后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太后看到卫衡的出现,还有一些惊讶,简若宁就跟太后解释了一下,这一段时间的这个展览会都是卫衡帮着他筹备的,太后也就没说什么了,只是看了看简若宁,又看了看卫衡,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边。
紧接着简若宁也就没有浪费时间,带着太后游览了一下整个展览会。
“太后您看首先呢,这边是咱们大昭的江南地区,清宁听说太后娘娘您的故乡是江南,于是特意画了这一副江南的画。”
简若宁画的画,自然不是随随便便画的,她选的就是江南的风光以及场景,画的是江南的园林以及江南的建筑,整体风格很像是太后在娘家的时候的那个家。
这都是这些日子听慈宁宫的老嬷嬷说的,虽然太子的消息仍旧打听不到,可是只要是为了太后娘娘,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能说的。
果然,太后娘娘看着这幅画,陷入了沉思,陷入了回忆。简若宁也并没有打扰她,等到太后回忆完了之后,才跟太后介绍了。江南的一些常见的小吃。
“太后娘娘,您看这里还有一些江南常见的小吃,像是白凉粉、青团、还有小笼包,太后您都可以尝尝看的。”
看着自己的家乡,吃着自己家乡的食物。太后的眼角也溢出了泪水。
开好了头的话,之后的顺序和流程也自然都是很好的进行了下去。简若宁不仅给太后介绍了江南的好风光,甚至还给太后介绍了大漠孤烟、西南密林,以及还有海岛的椰子什么的。
每个地方都准备一件代表性的物件,然后还有代表性的小吃,在简若宁给太后讲解这些物件的时候,太后就可以品尝这些小吃。
等到太后走完了一圈,也相当于说是亲自领略了一遍大昭的美好风光。等到太后走完了之后,也正好就到了一个台子之上,在这个台子上太后可以看到,有人正在打铁花,炫丽的铁花在夜空中明亮地闪烁着,照亮了太后的整个人,也照亮了太后的整颗心。
让太后不仅感叹,大昭的美好风光,这都是他们家的江山。
心里开阔了,之前的一些事也就都是小事了,经过了这段日子,太后也彻底的缓过来了,理清了思路,她有这么多的儿孙,这大好的河山总是有人继承的,她又在怕什么呢?难道她还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太后的心结解开了,整个人也就都舒畅了。也开始有心思做媒了。
太后看着就在自己跟前站着的卫衡和简若宁,觉得两个人好像还挺般配的,刚刚就在展览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两个人是很默契的。
而卫衡应当也没成婚,这不是巧了吗?
太后看着简若宁和卫衡,越看越满意,且她还想到了卫衡的身份,也是很满意的,靖王不良于行,不会有危险,也就意味着清宁不会有危险,这个人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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