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本来一口气说完已经够舒坦了,结果没留神一下说多了。
说白娇勾引男人,还勾引小裴两个同学,传出去不是下首长面子吗?
她眼见本来说说笑笑的几个保姆脸色都变了,也自知说错了话,赶紧叮嘱她们不许说出去,就找个借口先撤了。
往回走的时候抬头一看,发现就在首长这栋小二楼的背后,绕到前面就到家了。
她还惦记着季裴,一进门见季裴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神色不太好看。
她自以为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便殷勤地说道:“小裴,还担心那事呢,你别怕,你爸工作那么辛苦,这次等他回来,我绝对不会拿今天的事打扰他,只不过你白姨……”
季裴正烦着呢,掏了三百块反过来被人家笑话蠢,心情能好吗。
他到底是个大院子弟,虽说他爸管教严格,经常对他耳提面令,但身边不乏捧着的人。
他打心底是有优越感的。
今天却在那个贪婪狡诈恶劣的后妈面前连连受挫,他心里特别不爽。
一听刘妈又提起后妈,语气就特别不好:“行了刘妈,我累了,想睡觉了,待会儿就别给我留饭了!那个女人反正她已经答应给我保密了,这个事就别再提了!”
刘妈还想问问细节呢,就听见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
“提什么?”
刘妈和季裴顿时心头一紧。
首长回来了?
刘妈很快迎过去,脸上堆满了笑容:“首长您回来了,我现在就做晚饭去,您看您想吃点啥?”
季砺寒一身军装,风尘仆仆,脸上有疲惫之态,却丝毫掩饰不了眉眼间的凌厉之色。
他摘下军帽放起,顺便应道:“你随意,清淡点就行。”
然后淡漠又锐利的目光盯向了季裴那边。
季裴站在沙发跟前,本来想回屋睡去了,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爸你回来了。”
“嗯。”
“咋回来这么早,不是说……”
季砺寒:“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季裴一下哽住。
父子两之间陷入了沉默。
直到刘妈把饭做好,叫两人吃饭,客厅里才恢复了些许人气。
季砺寒回来没见到白娇,虽然和新妻子之间没有感情只有协议,但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是表现出了丈夫应该有的关心:“白娇呢,怎么没见她?”
刘妈先前回来就听见下水响,猜到这后老婆又洗澡了,立马就说:“白同志她应该又洗澡去了!”
她心机地用了一个“又”字,指望首长脸上出现一点不赞同的表情。
季砺寒却神色不明看了她一眼。
刘妈头皮一阵发麻,她忘了首长这个人喜怒哀乐从来不表现在脸上,心思还十分深沉。
她一直以来在首长面前说话做事都格外注意,好留下一个稳重踏实的形象,也幸好首长不经常待在家里,才没露出什么马脚。
刚才难道自作聪明说错话了?
她赶紧干巴巴地找补:“啊不,白同志估计已经洗完了……”
季砺寒转身就上了楼。
季砺寒上楼不为别的,一是想了解下季裴隐瞒了什么,二是通知白娇英语学习班的事。
“白娇,在里面吗?”
在没有其他人在的地方,他叫起白娇的名字,显得疏冷又客套,敲了两声门,里面却没有回应。
他轻轻一推,门自动开了。
这是一个套间,里面做卧房用,外面类似于一个小小的会客厅,摆有沙发和桌椅,还有一间独立的浴室。
两个空间中间是道下面是墙,上面是玻璃的隔断,人站在门口向里望去,卧室内就一览无余。
季砺寒走进来的时候,下意识往卧房看了一眼,就见女人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铺散着。
莹润的肩头和两条白生生的胳膊裸着露在外面,身上只到胸口的地方裹着一条薄薄的床单……
季砺寒像烫到一样眼皮重重一跳,迅速移开了视线,然后转身就往门外走。
但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敏锐的洞察力,还是让他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他转身,重新折了回来。
白娇是晕倒的。
洗完澡没几分钟,她就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倒下去的一瞬间,也只来得及给光溜溜的身体裹了一条床单。
也是才发现,出门一趟,养了好几天的精气神又亏损回去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内丹受损严重!
她当初渡劫失败,就是因为内丹受损严重才濒临死亡。
穿书后总以为自己魂穿,换一副躯壳能重新活下去了。
结果没想到原主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除了美貌不及自己从前,更像是自己的低配版以外,这具身体竟然也跟从前一样内丹受损,没有几天活头了!
也幸好穿过来时住的这间屋子里有一股特殊的气息,虽然薄弱,但她浸浴其中天天吸纳,身体竟然也有好转的迹象。
白娇认为天无绝人之路,可能这就是她的机缘,但还是大意了,在身体没有完全休养好的情况下,今天贸然出去走了那一趟,现在可不就出事了。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继续昏迷不醒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在叫自己。
随后一抹阳气充裕,生机旺盛的气息在逼近。
好香,好浓郁的气息。
这是什么人间唐僧肉,足以抵得上最纯粹的灵气。
吸一口神清气爽,吸两口通体舒泰~
白娇舒服的简直想哼哼。
“白娇,醒醒!”
季砺寒在敏锐的发现白娇不是睡着,而是晕倒后,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顾不上她半遮半露,引人浮想联翩的那副模样,先伸手去掐她人中。
结果手指还没触碰到她皮肤,她嘴里就发出一声令人羞耻的娇哼!
随后两条胳膊攀了过来,脑袋更是也埋了过来,还嗓音迷离地咬他耳朵:“好香啊小哥哥,快叫我亲亲~”
随着动作,薄薄的床单也滑了下来。
里面竟是不着一缕。
季砺寒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向临危不变处事不惊,轻易不暴露自己内心。
然而面对眼前一幕,神情一变再变,眼见女人像蜘蛛精一样越缠越紧,当机立断扣住了她下巴。
在白娇的精神世界里,浓郁旺盛的气息,在几个吸纳之间就让她就像濒临干涸的鱼儿重新回到了水里,枯竭的大地滋润了一场春雨。
她整个人如同陷入软软的云层,无比舒服,无比快活,飘飘欲仙。
她迫切的需要更多。
然而短暂的索取之后,下巴就被一双坚硬如铁的手紧紧扣住,紧接着狠狠掐上她人中。
“疼,疼!”
白娇叫道。
这下彻底清醒了!
她睫毛颤了颤,半睁开迷蒙的狐狸眼,男人一张威严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
对方冷若冰霜,一双漆黑的眼里无欲无求,无情无爱,只有审视和警惕,身上常年身居高位的上位者气息,使他眼神里有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志,让人轻易不敢直视。
鼻梁高挺,剑眉星目……比起尚且年少的便宜继子,面庞轮廓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眉宇间更是英气十足。
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和军裤,衬衣扣子一丝不苟系到脖子底下,军裤裤线笔直又锋利,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宛如劲松。
明明顶着一张高冷的禁欲脸,扑面而来的却是成熟男人满满的荷尔蒙。
不老不丑更不秃。
竟是这等美色!
绕是白娇情史丰富,古往今来见过的男人数不胜数,也不由倾心和仰慕……说白点就是馋了。
这样美色,还体质特殊,堪比人形大补丸,光贴贴就让她受益无数,不知道一起……又会怎样。
不过来日方长嘛。
白娇猜出对方身份,归拢一丝理智,但嘴巴张了张,第一步却卡死在了称呼上。
还没想过怎么称呼这看起来一点都不便宜的便宜老公呐?
老公、亲爱的、达令?
哎、喂、孩子他爸?
首长、同志、领导?
对,他怎么称呼她,她也怎么称呼他!
“季……”
季啥啥来着?
白娇表情一瞬间茫然。
眼前顶着她新夫人名头的女人娇美柔弱,手无寸铁。
季砺寒却有一种强烈的被猎人盯上的感觉。
然而先前还见她表情生动,脸上写满某种渴望,下一秒,女人樱唇微张,就像个小女孩一样,脸上接连出现了天真无辜和迷茫。
季砺寒竟然一时看不出来她的真实想法……
总不会几天没见就把他名字忘了吧?
他皱了下眉,甩掉这个奇怪的念头,但作为一个感知力很敏锐的人,还是不动声色退到一个安全距离才声音冷硬地问:“刚才怎么回事?”
白娇回神,表情又变得生动起来。
就像从前勾引心水的男人一样,双手捧住脸颊,既露出最甜美娇媚的一面,又故作羸弱:“身上有些不舒服,发晕,晕倒了,幸好你回来得及时……”
说话间再次忍不住悄悄打量他身上,那衬衣底下流畅劲实的腰线,袖口露出的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再往下性感而有力量的臀部线条……
啧啧。
“白娇!”
男人冷不丁出声,嗓音异常低沉严厉:“自重一些!”
白娇吓了一跳。
她以为自己眼神太过直白外露,后知后觉低头往身上看,才发现床单又滑了下来。
她伸手牵住,往胸口上面拉了拉。
男人额头青筋都在跳动。
不够?
她又拉到肩头。
……再拉到脖子!
男人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白娇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都说千年的狐狸万年的妖,白娇本性就多疑狡猾机警,再加上活得足够久,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看过,即便一时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即便对方再不动声色,她还是敏锐地发现,男人眼底隐藏的审视和警惕丝毫未减!
难道哪里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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