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狐狸精后妈在八零 > 第17章 第 17 章
    这后妈会放电。


    电得季裴脸红心跳。


    当然了他还记得这后妈的恶劣之处,生怕被她看到脸红的样子,再度毫不留情地开嘲讽,连忙就跑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借来的鱼竿绳子和鱼篓回来。


    白娇指挥他把鱼篓绑在那辆二八大杠上,至于鱼竿,一只手扶竿,一只手骑行。


    这是要钓鱼去啊。


    季裴虽然没钓过鱼,但也知道老钓鱼人天不亮就起床,后妈这都快中午了钓得哪门子鱼。


    而且钓鱼多无聊啊,他生性放荡不羁爱自由,可遭不了那种罪……


    所以她成心整他的吧?


    白娇戴上新买的法式大檐防晒帽,披一件季砺寒的大衬衣当做防晒服,然后骑上崭新的女士自行车,冲载满装备的便宜继子一挥手:“出发。”


    至于那小子嘀咕什么,一个工具人,不用白不用的免费劳动力,管他呢。


    这对继母子身段好颜值高,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在大院里亮相,就十分引人注意。


    经过上次季砺寒惩治保姆那件事,大院里不少人对白娇的态度有所改观,哪怕心里不服气的,面子上都要过得去。


    所以纷纷主动开口打招呼:“白同志出去啊?”


    “小裴也跟着一起?”


    伸手不打笑脸人。


    白娇笑眯眯的:“是啊。”


    季裴故意臭着一张脸,好像被这后妈逼迫出来的一样。


    院里人反而感慨,季砺寒这个儿子平时叛逆不羁,脾气也不好,通常不是熟人都爱答不理的,对这后妈却仿佛转了性子。


    看着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结果昨天跟着逛街,今天又跟着出门……


    这白同志看着娇娇软软,收服人的本事倒是真厉害……


    魏大姐在隔壁阳台浇花,也看到了那一幕,脸上不禁露出慈爱的笑。


    季裴这小孩,看着不愿意亲近白娇,可每回出门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负责拎东西干活,妥妥就是言不由衷嘛。


    她看好他们一家!


    季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竟然被曲解成这样,等出了大院就放松下来了。


    其实……他心里隐隐还蛮期待这次出行。


    究其原因是长这么大,被家长带着外出游玩的经历少之又少。


    他爸是个严肃刻板的人,又是个工作狂人,对他一直以来都十分严厉。他记得小时候不小心摔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爸站在不远处说“站起来,不准哭”,等大点懒觉都不允许睡了,每天带他出去拉练……


    他当然知道他爸肯定是爱他的,只不过那是严厉的爱。


    至于他亲妈……


    说实在的,他对亲妈没有任何记忆,不是说随着年龄长大渐渐模糊的那种,而是根本就没有。


    他爷爷奶奶曾经说过,他亲妈六十年代公派出国,那场运动来了之后就跟他爸离婚再也没有回来了,那时候他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周岁。


    倒是他爸那里保存着亲妈一张照片,他爸还说过他亲妈有知识有文化,还年轻又漂亮,是个很不错的人,不能陪伴他成长也是无奈之举。


    他理解是理解,但一个人往往越缺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


    他想要陪伴,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不由偷偷瞄了瞄那更加年轻漂亮的后妈:这要只是他一个漂亮姐姐该多好。


    白娇的行动力向来可以,说赚钱就赚钱,一点不含糊。


    不过前提也是现如今有了季砺寒这个人间唐僧肉,每天晚上吸一吸,浑身精力不要太充沛,放她刚穿过来那会儿,都没几天活头了,哪怕想赚钱也有心无力。


    不过这时候想赚钱只有两条路子,一条是到街道办事处做登记等工作,别说这两年城里全是返城待业青年,街道办安排不了那么多工作,就是安排得了,白娇也不去,死工资能挣几个钱?


    她选的路子是第二条。


    没错,她打算钓鱼到农贸市场上卖鱼,做个个体户!


    白娇这几天得知所在的城市是内陆城市,渔业本身不发达,这时候养殖技术又跟不上,人们一般买回去的鱼小的有巴掌大小,大的也才两斤重,就这还供不应求,有时候办个红白事宴想上盘鱼,着了急都得托关系买呢,鱼在这里很吃香的。


    她骑车来到一条没人的小河边,选准地方就叫免费劳力赶紧卸东西。


    季裴瞥一眼她那着着急急的小模样,摇了摇头,钓鱼本身是个修身养性的事,能急得来吗?


    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她。


    他自己觉得自己是个能人,拿着鱼竿鱼篓走过去,撸起两只袖子就挥了挥手:“行了放着我来吧,你先到一边看着学习学习!”


    嗬,这工具人也太拎不清自己位置了。


    白娇都懒得搭理他,一把夺过鱼竿说道:“有你什么事,一边去。”


    季裴:“……”


    好嘛,好心没好报,给她钓给她钓,看她能钓上个花儿来!


    白娇就像听到这便宜继子心声一样,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浅薄的人类!


    她这个狐狸精本精,钓个鱼而已,会像平常人一样费老大劲儿吗?


    当然不需要了!


    季裴说是给她钓,但心里也挺痒痒的,忍不住弯下腰双手撑住膝盖,站在了白娇身后,盯着她一举一动,随时打算发出嘲笑。


    就见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掏出来一只窝窝头。


    ——好家伙,拿窝窝头充当鱼饵,鱼上钩才怪,还不如挖点蚯蚓实在呢!


    又见她掰一点随便挂在鱼钩上,然后随随便便就把鱼竿抛了出去。


    ——这动作,这手法,玩儿呢吧这是?


    季裴忍了忍没开口指点,她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嘛,那就多撞撞,最好撞个鼻青脸肿哭得哇哇叫,看他待会儿怎么笑话她。


    结果没等半分钟,鱼钩突然动了!


    季裴激动道:“上钩了上钩了!”


    看起来好大一条鱼!


    这年头别说钓条大鱼了,池塘里拿鱼料饲养出来的都没见有这么大的!


    季裴早忘了他是看笑话来着,一见大鱼就兴奋不已,生怕白娇这个生手没及时拉杆,鱼脱钩跑了,情急之下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就打算亲自把鱼捉上来。


    同一时间,白娇从容收杆,伸手从鱼钩拽下一条足足六斤重的大青鱼,随手塞进了鱼篓。


    季裴什么都没捞着,钻出河面刚好看到这一幕,张着嘴巴跟河边的白娇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白娇拨了拨长发,脸上一言难尽。


    这便宜继子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甩了甩鱼竿:“小弟弟,你这是打算让姐姐钓你啊?”


    “……”


    季裴出大丑了。


    他捂着脸无言以对无地自容。


    还说后妈是个急性子,谁都看得出来他比她还性急,不仅性急,还情急之下当着她的面犯了蠢。


    他顶着后妈的目光,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浑身上上下下水淋淋湿漉漉,只能赶紧护着胸部和下面位置,先灰溜溜地上了岸。


    白娇俨然没有替人尴尬的毛病,还凉凉地嘲讽:“急什么呢,钓鱼可是一件修身养性的事。”


    “……”


    季裴欲哭无泪。


    不过等到白娇接二连三又钓上几条大鱼,他就把出糗的事抛之脑后了。


    “动了动了!”


    “上钩了上钩了!”


    他上蹿下跳只顾着激动。


    白娇瞥一眼,一脸嫌弃:“哎呀,你鸟儿快飞了。”


    什么鸟儿?


    季裴顺着看下去,整个人瞬间凝固。


    半个小时后,白娇钓满了两只鱼篓,季裴衣服差不多也晾干了。


    把两篓满满当当的鱼运送到农贸市场这种事,自然还由免费劳力来做。


    白娇扶了扶防晒帽,跨上自己那辆崭新的女士自行车,依旧只顾自己美丽。


    季裴一个人用绳子把鱼篓往二八大杠上面捆的时候才知道这活儿多棘手,不过刚才当着后妈的面出了那么多丑,他少男脆弱的心灵受到严重伤害,有心露一手,挽回挽回颜面。


    白娇不说来帮忙,他也不开那个口,吭哧吭哧终于弄好了,他抹了一把汗水露出得意的神情。


    当然嘛,他臭屁惯了,眼看后妈钓鱼满载而归,不想叫她把风头都抢了。


    于是拍了拍车座,针对今天的事很嘚瑟地评价道:“小白同志,你也就是今天有我在才福星高照有如神助,要是我上手,呵呵。”


    白娇翻个白眼:“说大话小心闪腰哦。”


    说罢骑车就走。


    果然季裴没高兴两秒钟,刚跨上车就被两只鱼篓压得差点一头栽倒闪了腰。


    足足八条鱼,个也好几十斤呢!


    不说别的,这后妈钓鱼的本事真是厉害,深藏不露着呢。


    白娇很快来了市场。


    季裴随后也摇摇晃晃地来了。


    他本来载着两篓子鱼还想回院里显摆显摆,每天美滋滋地熬鱼汤喝,吃红烧鱼……没成想这后妈要卖鱼。


    当个体户啊,这个他有经验。


    正想传授一番呢,那后妈骑着自行车拐了个弯,转头就进了市场管理办公室。


    交管理费去了?


    市场这地方可鱼龙混杂,乱着呢,她长着一张漂亮脸蛋,还娇娇弱弱的,谁看见不想欺负两下!


    季裴才不承认关心那后妈,他是怕她出事,回头跟他爸交不了差!


    他赶忙支好车就往里面跑,结果迎面就见那后妈出来了,一个眉开眼笑的小老头还有几个目光闪烁,神色羞答答的年轻后生也跟着出来了。


    正打算带他那后妈找摊位去。


    他当初咋没这待遇?!


    好家伙,明显异性相吸,美貌占据食物链顶端啊!


    季裴就是个混不吝,见此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扯开嗓子就气贯长虹地来了一句:“妈,好了没有!”


    白娇上千年也没给人当过妈,更不提被人叫妈,她惊得花容失色,一脚没踩稳,差点摔了个踉跄。


    一群原本羞答答的后生们,脸上顿时缤纷多彩,好不精彩,随后“呼啦”都散开了。


    那小老头有个眼高于顶的大外甥,见白娇漂亮有气质,本来还有心……


    他摸摸鼻子:“娃儿……都这么大了?”


    白娇还能咋说:“呵呵,我弟弟闹着玩儿呢。”


    完了狠狠瞪了那便宜继子一眼。


    小老头是这个市场的管理员头头,先前白娇一进去就给他塞了两包红梅,这年头送礼能送两包烟很体面了,还是红梅,一包三毛五呢。


    所以小老头尽管没达成心愿,还是给白娇找了个最好的摊位,然后很有威严地交代周围的小商小贩。


    “人家一个小姑娘,做点买卖不容易,你们以后多搭把手,不许欺负了她!”


    欺负?


    旁边人光看到白娇那张漂亮脸蛋就傻眼了。


    那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雪白的皮肤,美丽的裙子,洋气的长卷发……天爷啊,怎么看都是哪家出来的娇贵的大小姐,他们哪敢欺负?


    不仅不敢欺负,还自惭形秽十分不好意思。


    见白娇没拿个板凳,有人赶紧把屁股底下的板凳抽出来,又用袖子擦了擦才递过去。


    见白娇没有准备秤,还殷勤地把自己的秤放过去。


    白娇不要秤呢,就笑吟吟地拒绝了。


    周围人不论男女老少,脸上反而更加红扑扑的。


    这后妈的美貌+笑容就是最大杀器。


    季裴更清晰地有了这个认识,不过这次再不敢瞎捣乱,刚才后妈瞪他一眼,他才惊然回忆起,每次招惹她的下场都异常惨痛。


    他转而变得更加殷勤起来,把小板凳搬到阴凉处,让娇滴滴的后妈坐在那里不用动一根手指头,什么卸货摆摊的事全部揽了过去。


    一切准备就绪打算开市了!


    本来就他一个人还不好意思大声吆喝,但后妈就在后面看着呢。


    只能硬着头皮照着白娇说的喊道:“卖鱼啦卖鱼啦,新鲜的鱼,各个超过六斤重,不称重只按个头卖,一条六块钱,买到就是赚到啦!”


    这时候猪肉一市斤一块钱,鲜鱼一市斤一块零八分。


    市民少见六斤重的鲜鱼,还不称重只按个头卖,算下来比猪肉价还便宜实惠!


    季裴这一嗓子下去,尽管临近中午,市场没那么多人了,但摊子还是很快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们看到两只篓子里的鱼确实个顶个的肥大,不用看都超过六斤重了,还都活蹦乱跳着呢!


    纷纷争先恐后道:“小伙子,给我来一条!”


    “我两条!”


    “还有我呢!”


    季裴眼前这个递钱那个递钱,满眼都是钱,顿时兴奋不已,浑身充满了干劲。


    结果有个大爷就出来找茬了。


    “你连个秤也没有,这鱼哪有六斤重,给你五块钱算了!”


    季裴一个年轻小伙儿,平时虽然叛逆不服管,外头也没少干过架,但对着七老八十的大爷,还能硬莽吗?


    再说这鱼确实没称过,他也不确定就超过六斤重。


    于是红着脸就打算认栽了。


    白娇突然走了过来,一把从大爷手里夺过鱼,凶巴巴地瞪过一双狐狸眼:“不够重你别买!”


    “你,你咋说话呢!说话这么冲,看谁还买你的鱼!”


    白娇气势不减:“爱买不买,别在我这儿捣乱!”


    摊主都这么硬气,旁边人听了也纷纷帮腔:“就是,爱买不买,别看人家一个小孩一个小姑娘就好欺负!”


    “就是,便宜都给你逮了算了!这鱼还用称啊,我掂一下就知道快七斤了,真是人心没尽!”


    “姑娘,别理她,快收了我这钱,我要两条!”


    “对对快收钱,剩下的我包圆了!”


    大爷在那儿被人说得脸都黑了,但又狠不下走开,还想挑条大的呢,就听有人要包圆,立马急赤白脸还想抢呢。


    白娇还能不知道他咋想,把剩下的鱼都给了别人,笑嘻嘻道:“您真是失算了,今天没有了,改天吧!”


    鱼卖完了,一条不剩。


    季裴本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却转头被白娇骂了个狗血淋头:“我辛辛苦苦钓上来的鱼,你说少钱就少钱,咋地,钱多了烫手啊!”


    季裴自知理亏,忙捂着脸认错:“是是是,我错了!”


    这个教训他可算记下了:永远不要自作主张,尤其在这后妈面前。


    他也看出来了,这做买卖不能随便改价,否则这个要求便宜点,那个也要求少点,那买卖还怎么做?


    白娇和季裴都没注意到,刚才来买鱼的人里面还有他们院里的一个大娘。


    不过大娘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加上不怎么出来,只知道白娇和季裴是季首长还是贺首长的后老婆和儿子,具体并不怎么能对得上号。


    她挑中一条七斤来重的鱼,就高高兴兴回院里去了。


    人们见了纷纷围过来,稀罕道:“这鱼可真肥呀!”


    “还活蹦乱跳着呢,味道肯定鲜美!”


    “哪儿买的,我也想买条给老头子补补身体!”


    “对对,哪儿买的?”


    大娘笑得满脸都是褶子,迫不及待道:“农贸市场上买的,七斤多重,就花了六块钱,不过人家已经卖完了,一条都不剩啦。”


    突然想起来:“对了,还是贺首长还是季首长家新媳妇儿和儿子卖的鱼。”


    贺首长?季首长?


    肯定贺首长家的啊。


    季首长家那个白娇就不是吃苦那号人!


    不过贺首长家的杜美丽去卖鱼,这是打算当个体户了?


    人们一脸好奇,这个年代当个体户其实说起来是件掉面子,甚至丢人现眼的事,毕竟小本买卖风里来雨里去,实在很难算得上光鲜。


    但贺首长家里又不愁吃不愁喝,人家后老婆做买卖肯定不是为了生计。


    那为啥呢?


    人们就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了。


    “都说贺首长那个媳妇儿勤快又贤惠,家里什么活儿都揽过去自己做,看来这是勤快的闲不下来,才跑到市场卖鱼的哇!”


    “看不出来还是个要强的,不像某些人嫁过来就知道白吃白喝白花,人家反而想着自力更生呢!”


    “昨天出去没给自己买一身新衣服,花一分钱,倒是给老贺和他儿子买这买那,她一片苦心也算有了回报,她那继子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居然能跟着她上市场一块儿卖鱼去,肯定是受了感动,见不得他后妈一个人受苦,才想分担分担呢!”


    “对对……”


    人们越发觉得老贺这新媳妇儿娶得真是好,还有人对这对继母子大受感动,想汇报到机关上,请求组织把杜美丽同志吸收进妇联队伍呢。


    杜美丽刚好经过,听得云里雾里,晕头转向。


    她干啥了就……?


    有人拉住她的手:“小杜哇,你觉得我们说得对不对,你要觉得可以,就点个头表示同意。”


    杜美丽就听见什么进妇联,这当然好事,她要真能进去,老贺还不得高看她一眼吗?


    老贺因为她说“实话”那件事,这两天对她态度不冷不热的,她正发愁怎么改善夫妻关系呢。


    她忙笑着点头:“可以的,当然可以了,我都听组织的。”


    几个人纷纷围过来:“那可太好了。”


    先前大娘有点纳闷,她买鱼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媳妇儿哇。


    人家那个小媳妇儿脸嫩得能掐出水,脸蛋还漂亮的不得了,头发卷卷的,可洋气哩。


    大娘是小何家的邻居,小何下来扔垃圾刚巧听了一耳朵,她虽然不知道白娇好端端的怎么跑市场卖鱼去了,但不妨碍她为白娇出这个头。


    她一阵夸张的大叫:“哎呀大娘,原来你从白娇那儿买的鱼啊!啥,季裴那混小子平时不是除了他爸谁都管不住吗,居然也帮着卖鱼去了?这可比天上下红雨都稀奇呢!”


    所有人这才发现搞错了,顿时一阵尴尬,又稀奇得不得了。


    谁不知道季首长那个后老婆麻烦又娇气,天天在家好吃懒做无所事事,就只会花钱。


    她跑市场卖鱼去?她娇滴滴的能吃那个苦吗?


    她那个继子还帮忙?两人关系有那么好吗?


    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一个人犯了大错,只要改邪归正,那就极其可贵连金子都换不来,这很能说明一个问题,一个人前后变化越大,反差越大,越容易引起多数人的动容或者争议。


    杜美丽突然跑去市场卖鱼,别人惊诧过后翻来覆去最多还是夸她多勤快多自力更生。


    娇滴滴的白娇去卖鱼,别人那就是出乎意料,震惊了又震惊,既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内心纠结程度可想而知了!


    小何还在那里猛夸白娇:“我家公婆都说季首长那么个人最不缺的就是眼光,娶得媳妇儿肯定差不了,果然啊又漂亮又能干。”


    她还不忘拉踩:“哪像咱们院里某些人啊,说起来多勤快多贤惠,勤快的家里保姆天天闲得没事干,只知道在外面搬弄别人是非嚼舌头,贤惠?天天吃着家里男人的,喝着家里男人的,拿着男人的钱又花在人家身上这就是贤惠啊!”


    她说得这么明显谁还听不出来,想想确实那么一回事,白娇要真吃下卖鱼的苦,还真是漂亮又能干。


    而杜美丽确实勤快过头了,放着家里保姆不用,天天跟个老妈子似的大包大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天生劳碌命,有那时间精力不能提高提高文化水平,或者干份正经工作吗?


    还有昨天给老贺和他儿子买回来东西就迫不及待给人展示,生怕没人给她大肆宣传似的。


    而且她们搞错也就算了,你杜美丽自己有没有到市场卖鱼自力更生自己还不清楚吗,在这儿瞎应承啥呢?


    想清楚这些,她们看向杜美丽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


    杜美丽万万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自己竟然变成众矢之的。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恨小何从前跟她好好的,转头就两面三刀翻脸不认人,还牙尖嘴利地挖苦她,又在众人的注视下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聊我先走了!”


    她面红耳赤地匆匆离开,之后也臊得好几天没下楼。


    “白,白同志?”


    白娇这边卖完鱼,刚叫免费劳力把鱼篓收拾起来,就听到身边有人叫她。


    还是个年轻的公安同志呢,长得说不上十分帅气,但也浓眉大眼,一表人才。


    一跟她对视上,那脸瞬间不自然地泛了红,眼神闪烁,神情也变得拘谨起来……


    白娇从前被男人搭讪是家常便饭,只不过穿书后这个时候的人相对纯真朴实,言行举止没那么大胆罢了,但还能看不出来为什么?


    她再次感叹她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歪头撩了撩额前几捋碎发,脸上露出甜美娇媚的笑容来。


    “你好啊同志。”


    她道。


    她脸蛋白皙娇美,身形婀娜气质好,声音也像黄鹂鸟一样婉转动听,甜美娇媚。


    齐修亮的脸更加红了,发现她好像没认出自己来,努力按捺下激动,提醒道:“那天在派出所,我们见过。”


    派出所?


    白娇一脸茫然。


    齐修亮万万没有想到他对人家辗转反侧念念不忘,人家对他却没有丝毫印象,原本还能稳住阵脚,这下心里一慌,整张脸都在发烧,想要解释,嘴唇却不自觉轻微颤动了起来。


    白娇故意逗逗他而已,见他不经逗,便忍着笑摆摆手:“开玩笑啦,我当然记得你,还说给我地址那个嘛。”


    齐修亮确实就是那个公安。


    那天他看到白娇第一眼,就被丘比特的爱神之箭射中了,他本身家庭条件不错,也因此才在同事们的鼓励下鼓足勇气跟白娇搭上话,递上联系方式,结果人家姑娘被弟弟自行车载走了。


    本来他可以通过她登记的个人信息,进一步找到她的家庭住址,可到底不敢公权私用,贸然造次,也就错失了良机。


    今天好巧不巧他妈想吃鱼,他下班制服也没来得及换,就赶忙来市场买鱼,没成想竟然再一次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姑娘。


    齐修亮本来就紧张激动,听白娇主动提到上次递纸条的事,联想到当时的出格大胆,这下不仅只脸红了,一下羞得从脖子红到耳朵,就像个煮熟的虾子一样。


    但不好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冷场,于是硬着头皮磕磕绊绊道:“白,白同志,你也来市场买菜?”


    明明穿着一身正气凌然的制服,却在一个小女人面前紧张害羞成这个样子,反差也太大了。


    哪像季砺寒那个怨种,天天跟她这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躺一张床上也激不起半点反应!


    白娇当然不会怀疑自己魅力不够,她只会怀疑季砺寒是不是不行!


    不过虽说自尊心不至于受伤,但多少有些掉面子,小公安的反应恰好就取悦了她,她心里不是不得意的,便眯起一双狐狸眼,兴致勃勃地多聊了两句。


    季裴重新把鱼篓捆到自行车上,回头见后妈跟个年轻公安聊上了,再一看她举止矫揉做作,说话拿腔拿调,那公安脸红成什么样子,眼神却一秒也舍不得离开她,就知道这哪是聊上了,明明撩上了!


    他爸虽说平时严肃刻板,但那长相一点不比这公安差吧?


    再说即便工作繁忙也常常亲自带队搞拉练,和下级军官以及士兵共同加强体质和战斗力,身材和体力那也是顶顶的!


    虽然年龄大了一些……年龄大一些?


    所以她嫌他爸老啊?!


    白娇通过聊天才知道齐修亮过来买鱼的,她卖的就是鱼,当然不忘安利一下自己生意啦。


    齐修亮没成想她娇滴滴的,竟然能吃下这个苦,眼里流露出心疼,也连忙表示以后都来照顾她生意,还会帮她介绍更多顾客。


    白娇被他一本正经就差指着天发誓的模样逗得笑个不停,不过还记得正事,就先说拜拜了。


    季裴有了前车之鉴,不敢随意插话,但早等不及,黑着脸跨上二八大杠就走。


    齐修亮仿佛才看到他,下意识道:“你弟弟也在啊,刚才都没注意到他……”


    白娇:“是啊,帮忙干活儿呗。”


    突然想到什么,纠正道:“上次瞎说的,那可不是我弟弟,是我丈夫的儿子。”


    说完也骑车走了。


    齐修亮独自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地响,整个人天旋地转都懵住了。


    她丈夫的儿子?


    她有丈夫?


    她已经结婚了?


    他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从欣喜万分到跌入谷底也不过短短几分钟。


    季裴虽然黑着脸回了家,但没像上次一样跑回房间生闷气,不为其他,想想兜里一把一把的钱就忍住了。


    他一边往出掏钱,一边想他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


    到底年少,即便气性再大,也像龙卷风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白娇在那儿数钱。


    他一双黑溜溜的眼珠盯着她,像只等待投喂的狗子,流露出了满满的期待。


    十块,二十块,三十……四十八块一分不少。


    比起后世动不动几十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收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这才头天试水嘛。


    而且这时候普通职工一个月工资也才三四十块,她出去一趟就赚了人家一个月出头的钱,何况除去一毛钱的管理费和七毛钱的两包烟,几乎没啥成本。


    白娇总体还算满意,她穿着裙子身上也没个兜,数完钱就全部卷起来捏在手心,打算上楼放起来,再好好洗个澡,洗去一身鱼腥味。


    “……小白同志!”


    季裴突然叫住她。


    白娇回头,挑了挑眉:“嗯?”


    季裴:“你是不是忘了啥!”


    掉钱啦?


    白娇忙蹲下看桌子底下,找不到,她双手一摊:“没有呀。”


    季裴忙指着自己:“我好歹也辛苦了呀,你,你就不打算给点辛苦费嘛?”


    辛苦费?


    一个免费劳力居然还想着辛苦费?


    白娇简直不可思议,当即把手背后去一脸警惕:“没有,一毛都没有,再说你出门的时候可没提这个,现在想敲诈啊!”


    说完哼一声就上了楼。


    季裴被她说得脸红脖子粗,想想确实那个道理,但人跟人之间除了道理之外,就不讲人情了吗?


    今天卖鱼他可是没叫她动一根手指头。


    她哪怕给个两块三块让他买瓶汽水喝呢……没有,一毛都没有,居然就扣扣搜搜,财迷成这个样子!


    更重要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把钱捏得死紧,生怕自己抢了似的,对他连点基本信任都没有!


    季裴气得简直了。


    最终想想还被她捏着把柄,还能咋地,只能回房自己生闷气去了!


    勤务员原本还想告诉两人,魏大姐待会儿就带着新保姆过来了,还有首长今天也提早回来了,正在楼上洗澡。


    结果看两人不欢而散,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白娇捏着一卷钱上楼。


    她心里还想着她的卖鱼生意,一天四十八的话十天就是四百八百,一天要是翻个倍,十天就是九百六……反正赚个两千来块钱,就足够她买那谁谁的三副斗方画作了!


    她兴冲冲地推门而入。


    与此同时浴室门“哗啦”一声响,男人顶着一张英俊冷淡的面孔,也慢条斯理走了出来。


    那具从来包裹在衬衣和军裤下面的身体滚着水珠,仅仅穿一条平角内裤。


    那结实却不过分饱满的胸肌,清晰可见的腹肌和诱人的人鱼线,以及修长有力的大长腿,就那么直直撞进白娇眼里!


    这冲击力也太太太大了!


    尤其那个地方也……太哇塞了!


    啊啊啊这是什么宝藏男人!简直老天爷送上门的福音嘛!!


    白娇这个被季裴吐槽扣扣搜搜财迷的狐狸精本精,手里的票子顿时像雪花一样不值钱地落了一地。


    双手捧脸,眼里惊讶和惊喜过后潋滟成灾,整个人也化成了一汪春水。


    “我的……天呐!”


    季砺寒自从白娇住进家里,就把洗澡地点换到了机关澡堂,不过机关澡堂每周只开放一天,实在不够便利。


    今天回来恰逢白娇不在家,才动了洗澡的念头。


    万万没想到白娇突然回来,他还以这种方式跟她撞了个正着。


    更没想到白娇……那么流氓。


    猛然看到他,没有任何躲闪回避也就罢了,还神情夸张,目光热烈而肆无忌惮地看遍他身体每一处。


    尤其重点招呼下三路。


    绕是他见多识广,老成练达,在她那种目光下,都被激得头皮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同时不可抑制地有了抬头趋势。


    他自觉失态,猛地退回去,重重关上了浴室门!


    哎呀躲什么躲,好东西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的嘛!


    白娇不可谓不失望,刚才眼尖好像看到男人耳朵红了,不会吧不会吧,他难道没游泳过吗,游泳难道都不脱衣服的嘛,一个大男人家枪林炮雨都过来了,让她多看一眼又不会掉块肉,有什么好害羞的。


    脸皮还不如她一个女人厚!


    反正白娇不理解,与其说不理解,不如说不想理解。


    她穿过来也好几天了,作为一个狐狸精本精,搞定个男人本来分分钟的事,明着骚也好,暗着骚也罢,在这男人身上却通通不见效。


    男人仿佛就是顽石一块,不会开窍,不会心动,让她的勾引计划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进展!


    白娇腹诽不已。


    但也就心里想想,她可从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反而燃起了强烈的征服欲。


    男人衣裤还在沙发上放着。


    他还能永远躲在里面不出来啊?


    白娇妩媚一笑,更没什么好急的了,换上一双水晶塑料拖鞋后,把撒了一地的钱全部捡起来放好,就款款坐在了沙发上。


    她一边耐心等待,一边托腮细细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按道理她见过的男人数都数不过来,没必要被区区一个季砺寒蛊住了,可这男人太香了,不光身上浓郁的气息,还有反差。


    顶着那么一张棱角分明,不苟言笑的高冷禁欲脸,身上从来一丝不乱,扣子永远系到最上面,裤线笔直得可以当裁纸刀,严谨,保守,沉稳,拒人千里之外,不可侵犯,并且,永远不会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偏偏这样一个人,藏在衬衣和军裤下面的还是那样一具完美的身体。


    三十六的年龄,没有一丝赘肉,宽肩窄腰翘臀大长腿,线条流畅到令人发指,让她回想起来都恨不得用手指一寸寸去描绘。


    可见平时有多自律了。


    白娇越想越馋,假如还是曾经的狐狸形态,早就甩着尾巴躁动起来了。


    季砺寒果然不可能永远待在里面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后浴室门就发出轻微一声响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隙。


    他声音传出来:“白娇?”


    他显然已经恢复冷静自持,嗓音低沉平静,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想确定她还在不在外面?


    白娇狐狸眼里闪过一丝坏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她清了清嗓音,很快也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应道:“我在啊,怎么啦?”


    男人不吭声了。


    或许发现她这个女人不自觉就算了,还在这儿守株待兔,在思索怎么应付吧。


    白娇忍着笑也不吭声。


    过了片刻才听他说:“能不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白娇不仅乐意效劳,还求之不得呢。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要么是真的把她当做妻子,只不过两人一起渡过的婚姻生活太过短暂,他又慢热冷淡,才导致夫妻关系不熟。


    要么顾及她失忆后的心理感受。


    再要么就是有点闷骚属性,喜欢欲拒还迎半推半就那套。


    不然干嘛不直接“请”她出去呢,让她帮忙拿衣服,这不等于小羊羔请大灰狼到家做客嘛哈哈哈!


    “好啊季大哥,你稍等。”


    白娇忍着笑慢慢走过去,但没有直接把衣服递进去,而是选择推门。


    “……你干什么?”


    季砺寒抵住门猛地轻呵。


    白娇停下手来,一脸无辜地解释:“这么小的缝隙,不推开门衣服怎么塞进去啊?”


    季砺寒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他在门后说道:“直接给我。”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你说给就给啊?


    一滴水珠顺着男人手臂肌理线条滑落到地上。


    真是让人看得食指大动。


    白娇舔了舔唇,眼里闪过一丝恶劣,他平时不是四平八稳,耐心足,什么都能忍得住吗?


    她倒是很想见识一下他情绪触底反弹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会气急败坏暴跳如雷,还是依旧冷静自持?


    她于是拿着衣服在他展开的手上虚晃了两下。


    然后再虚晃两下。


    次次不肯让他如意了。


    如此反复之后,男人好像察觉她故意戏弄,不动了。


    白娇便娇声嚷道:“衣服就在这里,季大哥你倒是赶紧接住啊,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你就是做不到呢?”


    隔着一道门,封闭狭小湿热的浴室内,季砺寒胸膛下面的心脏重重跳动。


    他知道女人只是表面装乖,实际上娇气难缠,还有些小心机。


    却没想到她还有这么顽劣的一面。


    生气倒不至于,是她知不知道这样撩拨一个□□的男人很危险?


    他最终闭了闭眼又睁开,克制住把她拉进来教训一顿的冲动,语气放软了一些:“白娇,听话。”


    嗓音刻意压着,就仿佛克制住内心猛兽出笼一样,却情不自禁流露出了一丝晦涩和暗哑。


    那样的声音说出“听话”两个字,含着对她无理取闹的无奈,又不得不哄着点,期望她真的能听话放过他一样。


    这要在床上贴着她耳朵说出来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


    白娇光想想那场面腿就软了。


    她重新变成了一汪春水,语气娇软,乖得要死。


    “季大哥我错了,给你。”


    她乖乖把衣服放进他手心。


    季砺寒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松。


    他往回拿衣服的同时还不忘道谢:“多谢。”


    然而下一秒,就在白娇刚刚转身打算走开,浴室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一小块儿水渍,白娇好巧不巧踩了上去,脚下一打滑,整个人都向后摔去,眼看后脑勺都要嗑到浴室的门上了!


    “季大哥!”


    她尖叫出声。


    季砺寒都没来得及思考,又快又准的身体应激能力已经为他做出选择。


    快速打开浴室门,从后面一把拦腰抱住了女人。


    白娇:所以不是死活不肯出来嘛,果然身体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更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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