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所有人目光投向两人。
季砺寒这个机关第一大美男一身军装身姿高挑挺拔，自不必说。
白娇过来的时候脖子上系了一块小方巾，身上穿了一身面料柔软很有质感的正红色裙子套装，上衣是v领的衬衣式，腰部款款一收，系着一条细细的同色系腰带，裙子是网侧过膝的a字款，裙子底下露出一双小腿，脚上踩着一双小皮鞋。
至于腿上穿着什么，一条肉色的，薄如蝉翼的弹力高筒丝袜
丝袜曾经在上个世纪从国外到国内都引发过一股浪潮，甚至战争年代成为硬通货，后世作为搭配服饰的时尚单品，也深受女性喜爱，不过在这个年代的国内可以说是奢侈品了。
电影上可以看到，但真想买到货就很难了，白娇手里仅仅几条还是从花城无意中搞到的走私货。
腿上丝丝滑滑。
无数双眼睛明里暗里往上瞅，年轻的官兵们叫着“小嫂子”，没有哪个不脸红。
女人们敌不过对美丽的渴望，也一个劲地围了过来，这个问，“白娇，你腿上穿的是尼龙丝袜吧？”
那个问，“是不是花城买的，下回能不能给我带一条啊？”
“哎呀只在电影里看过，没想到穿上那么好看啊，白娇，白娇，能不能让我摸一下啊？”
“穿上啥感觉，哎呀，我能不能也摸一下？”
季砺寒亲眼看着白娇大大方方给女同志们摸来摸去，而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虽然迫于他的威严不敢明目张胆窥伺和垂涎，却各个一脸神往。
他握着白娇的手紧了紧，当机立断沉声道，“到我办公室参观一下。”
不等白娇答应，就果断把人带走。
女同志们这才渐渐散开。
老贺那边刚刚追上杜美丽，就亲眼目睹了季砺寒和白娇一出现引发的热潮，他在不远处看得眼红，那个小媳妇儿分外娇俏迷人，腿都那么好看……再看一眼杜美丽，不知怎地突然没了兴致。
他忍不住道，“季砺寒他媳妇儿也太招摇了，这都啥天气了，那腿上都光溜溜的，连条秋裤都不穿。”
杜美丽冷笑，“人家穿的那是丝袜。”
老贺皱眉挑刺，“丝袜？又是啥小资产阶级产物，薄成啥玩意儿了，能抗寒吗，穿着能有啥用……”
话音一转却低声说，“那么一条多少钱啊，要不你也买一条？”
杜美丽发现这男人就是贱得慌，她辛辛苦苦出去卖豆芽做正经事的时候，他一分钱都不肯往出掏，刚提个开饭店，就急赤白脸他没钱给她开，现如今在他嘴里没有啥用的丝袜，居然主动提出给她买。
她低头抠了抠指甲，“很贵的。”
“能贵到哪儿，还能比我一个月津贴都贵？”
他这个级别，一个月有一百五十九块钱的津贴，买一块差不多的手表都绰绰有余。
他不觉得一条丝袜还能比一块手表贵了。
杜美丽虽然不记得行情，但也记得大差不差，总不过十来块，只不过她现在再也不会傻到跟他交心。
她道，“那个东西那么薄，很容易勾丝的，可能穿一次就坏了。”
老贺反而热情高涨，”那就多买两条啊，这样，我再给你一百块，你看着买好不好？”
杜美丽就勉勉强强答应了。
以至于老贺晚上回去还是硬塞着把钱给她的。
办公室里，白娇好奇地左看右看，左碰右碰，一间办公室而已，原本压根不足以得到她任何关注，可好像就因为这是季砺寒工作的地方，这间办公室就披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到季砺寒把门锁上了。
白娇看到资料柜里放着一排书，问说，“你平时不是工作忙吗，还有时间在这儿看书啊？”
据说好多男人结婚时间久了，就打着工作的名义，下班后玩玩电脑，喝喝茶，就是不肯早点归家。
白娇倒觉得季砺寒不至于，但她这不随口一问吗！
这男人问她她会爱他多久，隐含的意思不就是想要一辈子。
说实话她并没有做好这个准备，也并不是没做好准备，而是从来还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她一个狐狸精本精，不会缺钱也不会缺男人，为什么想不开把自己套牢在一段婚姻里。
要不是这男人实在让人心动，体质还那么特殊…她其实更愿意跟那个程士介出国。
现在的国外也是黄金年代，且比国内更加包容开放……至于程士介渣不渣，白娇一点都不在乎，她见过的男人何其多，一个小小的渣男而已，她有那份自信和手段让他乖乖听话，成为她事业的踏脚石。
可是季砺寒允许她脚踏两条船吗？
白娇轻轻叹气，身子忽然一轻，被男人单手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他拉开椅子坐到前面。
目光沉沉地从她两截小腿看到她脸上，“偶尔才翻一下。”
白娇才反应过来他回答的是她刚才的问题。
桌上这个位置刚刚好，外面阳光晒进来，白娇身上暖洋洋的，她单手支在桌上，拨弄着长发道，“你把我放这儿干嘛，你办公室没人来嘛，就不怕别人看到影响不好吗？”
季砺寒视线落在她小腿上，“不会有人来。”
他手掌从她脚后跟托起，将两条小腿挪到了太阳下，丝袜泛着光泽。
他问，“穿这个冷不冷？”
白娇反问道，“女人嘛，通常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你说呢？”
她两只手从身后托住桌面，看他那神情便知心里在想什么，她轻笑，”想摸你就也摸摸呗，摸一下，又不要钱。”
季砺寒手掌在她脚跟摩掌，到底没肯摸上去，薄薄的一层十分丝丝滑滑，让人有想要撕开的冲动。
他怕克制不住不好收场。
他很想说以后都不要再穿这个。
但最终还是把熨烫齐整的外套脱下来，包裹住了她两条小腿，给她取暖。
并且说道，“女同志年轻的时候尤其应该注意保暖，老了小心老寒腿。”
白娇，“……”
老寒腿。
不愧是老干部。
该让她暖心呢还是失落呢。
本来看他那个痴迷又有点抗拒的神情，以为能来场办公室py呢。
她姿势都摆好了……
季砺寒关心地注视着她。
她略微尴尬地坐了起来。
“你也公安还好暖和……你少公至还徒唛和。
她没话找话道。
他忽然站了起来，“娇娇。”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暗红色的小方盒子。
“送你的，打开看看。”
他把盒子放到她手里。
这一天之内给她多少惊喜了，白娇没想到还有，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只秀气的欧米伽手表。
“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这个？”
其实不用问都清得到，手表一直都有有表心意的含义，放在这时候都相当于送戒指了。
她微微偏头，忍着笑。
季砺寒果然就面色微微发红，他喉结滚动了滚动，“我心意……你是知道的，娇娇，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了，这么漂亮搭配她气质的手表，一看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白娇，“喜欢。”
季砺寒仿佛松了一口气，倾身搂住她纤腰，亲了亲她唇畔，“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好啊。”
白娇手上戴着他一只表，那是当初到花城进货，他怕她不方便看时间，把自己手腕上的表摘下来给她的，表带太松，上面多打了两个眼儿。
白娇也不是没钱换新表，但感觉意义不一样，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换下。
季砺寒把那只表摘下来，帮她把新手表换上，调整了表带的宽松度，又重新对好时间。
白娇就把那只换下来的表给他重新戴回去，她倒是给了他一只劳力士，可惜他几乎没有戴出来的机会，他现在戴的应该是以前不用的旧表，表带和表盘磨损都不小。
把他的手表物归原主，她就把那只旧表轻轻抛进了包里。
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新表，心里美滋滋。
果然礼物不管轻重贵贱，还是要看谁送的。
她搂住季砺寒脖子，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许给他一辈子，毕竟碰到这么个轻易让她感到幸福和满足的男人不容易。
钱又不是非得靠程士介那个渣男才能赚到的，无非没有踏脚石，赚的慢一点而已嘛。
她捧住男人的脸道，“你中午问我什么来着，问我会爱你多久？”
季砺寒屏息凝神。
都紧张了。
白娇笑着亲了亲他嘴唇，他唇线非常迷人，她第一次见就觉得他会很好吻，她亲完忍不住拿拇指指腹摩掌，然后轻声道，“我爱你一辈子好不好？”
季砺寒怔住。
白娇再度失笑，“嗯，好不好？”
季砺寒像是才反应过来，搂着她的力道不由收紧，凝视着她的眼眸却从未有的柔和，哪怕只是她一时的想法和不舍，能听到她亲口这么说，都使他内心激动，他低头亲吻她，一遍又一遍，甚至于有些虔诚。
“好，我会努力让娇娇你满意的。”
许久许久，他克制着停下来，因为心情分外愉悦，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声音都温柔的不像话，”我订了一家西餐厅，活动结束带你过去吃饭好不好？”
白娇被他亲的都动请了，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回家，回去di，不过西餐厅？
她眼睛亮了亮，这男人都学会浪漫了，她道，“我要吃牛排！”
“好。”
“要沙拉披萨蛋糕和意面，还要喝红酒！”
”好好。”
他都不问为什么她知道那么多，只一味笑着答应，看了一眼手表，帮她整理好头发和衣衫，然后把盖在她腿上的军服外套拎起来，披到了她身后，最后把人抱下了桌。
一边道，“表演应该快开始了，我们先过去看表演，有大约一个钟头，这之后是舞会，你喜欢我们就多跳一会儿，不喜欢我们就直接走人。”
白娇稀奇道，“跳什么舞呀？”
“交际舞。”
“可是我不会呀！”
两人边走边聊。
季砺寒其实不高兴她成为焦点，很快就说，“那我们就直接走人，去吃你的牛排。”
白娇还不乐意呢，“我还没参加过那种场合，走了多遗憾啊！”
“那我们就待一会会儿。”
“难道你就不能带我一起跳舞吗？”
“好，我带你跳。”
“所以说你会交际舞咯？”
季砺寒有些不好意思，“会一点。”
他补充，“大学时候学的。”
白娇还蛮好奇他年轻时候，头次听他提到大学，下意识就问，“你哪个大学？”
季砺寒道，“清大。”
是她理解的那个清大吗？
白娇愣一下，“自己考进去的？！”
季砺寒纳闷地看她一眼，“不然？”
白娇，”哇，那你以前妥妥学神啊，季裴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怎么就没遗传到你半点学神基因！”
季砺寒咳了两声，晦暗地看她一眼，“其实，将来等你有孩子，应该可以遗传得到。”
”？？？”
有，有孩子？
让她生个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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