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不想要娃了？”
不过舒服好多啊，要娃真是太受罪了，据说生的时候还很痛痛。
白娇想想又有点打退堂鼓，她好不想吃这种苦头哇，可是又不想这男人遗憾。
啊，又开始纠结了！
季砺寒换了睡衣，把手搓热一点才躺到她身边，有点严肃道，“娇娇，不管你的方法科学不科学，我都不想看到你这么折腾自己。”
白娇脱口而出，“我也不想的！”
她有点郁闷，“还不是试试…”
她长长的眼睫低垂了下来。
季砺寒察觉出点什么，伸出手掌贴到她脸颊上，她脸小，他手掌就能包住半边，她显然习惯于跟他亲密，他手掌过来，就自动把脸依偎过来了。
季砺寒拇指指腹摩掌了摩掌她柔软的唇瓣，然后轻轻拨弄了下她眼睫。
白娇眼睫颤了颤，才抬起一双狐狸眼看他。
多多少少有点委屈。
季砺寒是最受不了她受一点点委屈的，见此心尖都软得一塌糊涂，把人搂得更紧了一些，额头抵着她额头，轻轻问她，“娇娇其实不想要的对不对？”
白娇，“……”
“也想要的。”
她道。
她心田的天下
她心里的天平还是倾向于他的。
季砺寒却突然道，“不想要，那我们就不要了。”
白娇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季砺寒，你讲真的吗，你要这么说，我可真不要了啊？”
季砺寒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将人重新搂回来，一脸认真地向她倾诉道，“娇娇，从前我对我这辈子有没有孩子并不介意人生的意义也不在于非要延续香火……”
“但是自从跟你在一起，想法不知不觉就变了，我想要我们爱情的结晶，想要一个长得很像你的小人儿，把我们的爱延续下去。”
“还有一方面。”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一眼不错地注视着她，“将来，将来如果我先走一步，你叫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扔下。”
白娇一双狐狸眼微微睁圆，他怎么都想到百年之后了。
季砺寒却好像经受不住她目光，手掌覆盖上来遮住了她双眼。
他低头埋在她香软的脖颈之间，声音都些闷，”有个孩子总归是好的。”
“不过你不想要也没有关系，我也很怕你吃苦，怕你生孩子遇到什么危险，那我会没法原谅自己，就算没有这些，你那么喜欢漂亮，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女同志，肯定也不愿面对自己身体变得走形，到时候我又要怎么补偿你……”
他竟然也想了那么多。
白娇还是很感动的，不过她现在只想推开他，因为他抱她太紧了，她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但突然就感觉脖子上好像有些湿润。
他不会……
白娇有那么些怔住，想要推开他的动作不由变成了搂住，这男人真是……突然好叫她心疼啊。
她突然就不纠结了，摸摸他后背安抚道，“我们不想那么多了好不好，我们看缘分，缘分来了我们就要，缘分不来那就算了，至于将来，相信季裴也会好好照顾我的对不对……”
她真要掬一把辛酸泪了，连将来靠季裴照顾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不过好在说到季砺寒心坎上了，他缓缓松开了她。
白娇想看看这个一向冷硬的男人是不是真的……
他松开她就扭开了脸，伸手把灯拉灭了。
房间里一下变得黑漆漆的。
白娇，“……”
男人在黑暗中重新把她抱进温暖的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道，“那睡吧。”
白娇指尖偷偷摸了下脖子还有点湿润的地方，然后放进嘴里。
有点咸。
殷妈的大女儿是真的惨，面部多处骨折，身上多个部位受伤，皮下淤血更是随处可见。
小方昨晚上就和医生把人送到了医院，早上汇报过来，不说季砺寒罕见地动怒了，白娇也生气了。
白娇握拳道，“我要亲自会会那个打女人的混蛋，我要把他打个满地找牙！”
她说什么做什么，这就朝门口走去了。
季砺寒忙把人拉回来抱住，低声警告道，“不许胡来。”
“不，我要胡来，我就要！”
白娇锤他。
季砺寒还是头次见她侠义冲动的一面，平时她可从来不爱管闲事。
他哭笑不得，”乖乖，你去忙你的工作，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一定让你满意好不好？”
白娇这才作罢。
不过也没完全冲昏头脑，“这件事殷妈说了不算数，说到底还得看她们家老大到底什么想法，态度坚决不坚决，其实光坚决也没用，她还有两个小孩呢，那边拿孩子要挟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舍弃得下……”
总而言之白娇可不干那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也不许她男人干。
季砺寒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难得的是两人想法一致。
殷妈昨晚在医院陪床，早上还是早早赶回来做早餐。
当妈的不知道有多心痛。
眼泪哭干了，还得把脊背挺直了。
白娇道，”殷妈，这段时间就在医院陪着吧，家里暂时不需要你。”
殷妈鼻子一酸，忙道，“谢谢夫人谅解，不过你跟首长已经帮了我们家太多……”
季砺寒打断道，“白娇说什么，你就按照她的意思做吧。”
殷妈越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安思文拉了拉她妈袖子，扭头对季砺寒和白娇细声细语道，“季叔叔，白姨，我替我妈谢谢你们，我也会记住你们，将来一定报答你们。”
这是什么贴心小棉袄啊。
白娇揉揉她脑袋，“安安可真乖。”
参华一觉睡到天高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
还且日-才吃说的
字表一见睡到大觉，都不知道让他女生什么事，还是中山小叫她的，他再看女感又别多了几分向情，还有几分愧疚。
怪不得他每次故意吓她，她就好像他会打人一样很害怕，肯定见过她大姐被打的样子，心里留下了阴影。
两人坐上车去上学。
季裴想来想去，纠结了一路，最后直到小汽车在校门口停下，才鼓起勇气道，“安思文，我以后再也不吓你了，以前……对不起昂。”
他就推开车门跑了。
殷妈的大女儿叫安思慧，确定她到底能不能下定决心，季砺寒没有假手于人，给地方上打电话了解过情况后，亲自到医院走了一趟。
说到离婚，安思慧态度十分坚决。
但说到两个小孩，她瞬间泪如泉涌。
季砺寒耐心等待了等待，便听她说道，“她们愿意跟我走，我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带走她们，但要我继续留在那个家里，我宁愿死。”
季砺寒这就找人去办。
季砺寒从前中午基本不回家，留在机关吃食堂，稍微午休一下就处理工作上的事，后来哪怕抽出半个小时也总要回来一趟，碰到白娇也忙，回不来的时候，便直接去她厂里找她。
中午照理一通电话打到厂办公室。
白娇接起，“雷好啊”
季砺寒，“…”
季砺寒无奈，“娇娇，不要搞怪，万一打来电话的不是我……”
白娇打断他，“我就知道是哥哥你啊，你哪回不是这个点打电话！”
好吧。
季砺寒问她，“中午回去吗？”
“不，不回。”
“很忙？”
季砺寒觉得不应该，昨晚上雪又下了一整晚，道路还封着，她们厂库存足的情况下，并不着急生产。
那她又会忙什么？
白娇道，“路上太冷了，我不想跑来跑去！”
季砺寒失笑，“我去接你。”
“不要，你车上也冷！”
“....”
季砺寒只能说，“那我去找你。”
白娇，“随便你啦”
有那么点傲娇。
季砺寒再度失笑，刚要说让她稍微等等，她就挂电话了。
这个毛病还是不改。
季砺寒半个小时后到，白娇正在办公室的小隔间里窝着。
她的小隔间里摆着一张单人床，床头有张桌子，摆着些零零碎碎的小镜子和化妆品。
她鞋也没脱，在床上半躺着，被子盖在腰间，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无聊地乱翻。
好想玩手机！
她抓狂！
但是突然闻到香味。
季砺寒把她桌上的东西收一收，放下两只饭盒。
白娇掀开被子爬过来，一个个地掀开了盖子，啊，六味斋的羊肉串，酱猪蹄，丸子汤！
季砺寒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过来轻拍掉她去抓羊肉串的手。
白娇却好像吃痛，“嗷呜！”
季砺寒坐下给她揉揉，“先喝汤暖胃。”
白娇翻了个大白眼。
“你是我爸比吗，管那么宽！”
季砺寒忍俊不禁，真有这么个不听话的女儿，他……
好吧，还是会宠的。
他替她脱了鞋子，把两只脚塞到被子里，拿了个小勺舀丸子汤。
白娇，“爸比，你没洗手。”
季砺寒顿住，“我就只给你脱了下鞋，碰了碰你脚……”
突然反应过来，“不许瞎叫。”
白娇坐起来就在他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爸比。”
季砺寒脸都红了。
知道她性子，越不准许什么就越要反着来，便干脆什么都不说了，放下勺子洗了手，顺便摆了热毛巾，过来给她把两只手也都擦了。
白娇乖乖等投喂。
喂一口就说，“爸比，丸子汤好好喝呀。”
再喂就说，“我好爱你啊爸比。”
一次次地挑战季砺寒的忍耐力。
季砺寒突然道，“那么喜欢当爸比的乖女儿？”
白娇心口都颤了一下。
坐起来抱住他劲瘦的腰，眼里都是迷离之色，粉唇微张，吐气如兰，“娇娇做梦都想当爸比的乖女儿，好想爸比像昨天那样天天疼宝宝呢。”
季砺寒差点被她迷惑住了，将人按回去，噪音微哑，”乖就好好吃饭。”
饭盒也给她放过来了，“都你爱吃的，多吃点。”
白娇委屈。
这男人真无趣，刚刚上道怎么又下车了。
说完真的钻被子里了。
还背对着他。
这是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小屁股也撅着。
季砺寒轻轻拍了拍，“娇娇，睡觉就好好睡觉，把屁股收回去。”
习惯不好。
白娇气笑了，睡觉都要管她屁股撅不撅啊？！
她偏不。
季砺寒果然就有强迫症，过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过来把她睡姿扳正了一些。
白娇，“坏爸爸，我讨厌你！”
季砺寒，“.....”
他气血有些翻涌，胸腔里满满的生气和难过，白娇居然说讨厌他，就算开玩笑的无心之言，有没有想过他什么感受？
他松扯了下领带，脱掉鞋子踩上了床，弯下腰掀了她被子，将人翻过去，挥掌就在她屁股上来了两下。
白娇一下尖叫！
季砺寒问，“还敢不敢说那种混账话？”
白娇，“啊，爸爸，不敢了，娇娇再也不敢了！”
“....
季砺寒眉头深深拧住了，将人翻过来，果然就见她脸蛋红扑扑的，眼神都不对了。
“娇娇。”
季砺寒将人抱起来。
白娇迫不及待地亲吻他，胡乱扒他衣服。
季砺寒将她两只手捉住，有点捉摸不定，“你喜欢这个？”
白娇反问，“季砺寒不喜欢吗？”
次十分子，大时尚下一个人才
“你不觉得刺激吗？”
季砺寒实话实话，“这样不好。”
他很难过心里那关。
他道，“我可以像疼爱女儿一样疼爱娇娇，但是娇娇，不要总叫爸爸了，季裴也叫我爸爸……”
这个时候提季裴干什么！
啊啊啊！
白娇简直要疯，“不爱这个没关系啊，医生病人喜欢不喜欢？老师和学生呢，或者想要一个姐己宝宝的女仆吗？”
“亲爱的主人”
季砺寒捏眉心，“娇娇，你让我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
白娇，“那你先松开我的手啊。”
季砺寒怕她扑过来。
这是她办公室，万一被人听到，对她的影响是首当其冲的。
他道，“答应我，你先把饭好吃完。”
白娇委屈。
他摸摸她的脸，“听话。”
白娇便点点头。
季砺寒把人松开，见她果然乖了，又忍不住把人抱进怀里，”乖乖，我喂你。”
他问她，“你的那个什么医生病人，是不是跟那天的审判员和犯人类似？”
白娇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病人只会让医生检查一下身体，我可以当那个病人的，让你为所欲为好不好？”
她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妲己宝宝的女仆吗？”
季砺寒摇头，“奴隶制早就被消灭掉了，没有人能够凌驾于别人头上当主人。”
白娇差点被猪蹄噎到。
“水，水……”
季砺寒忙给她喂水，又顺了顺背。
白娇，“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我想安静地吃会儿饭。”
季砺寒真的就一句话都不说了。
白娇吃饱喝足，窝在床上就不想动了。
季砺寒搂着她陪她睡一会儿，也待不了多久就得走，走之前还是把心里那个疙瘩解开。
“娇娇，你说刚才说讨厌我是假的。”
白娇，“假的，假的，呸呸。”
季砺寒满意了，亲了亲她额头才走人，“晚上来接你。”
白娇，“季砺寒拜拜亲爱的晚上见”
魏大姐晚上才逮到这两个大忙人。
“娇娇，大姐找你说几句话。”
白娇就叫季砺寒先回去了，跟着魏大姐到了她家。
魏大姐问了问她近况，就委婉地提到孩子的事。
白娇嘴里咬着桃酥，含糊道，“还没有……”
她也没瞒着，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一位长辈指点，便一五一十道，“我跟季砺寒都想要的，之前也专门到医院里检查过，医生说没问题，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直没有。”
她叹气，“我们现在都等缘分，说不定哪天缘分来了，突然就有了。”
魏大姐没想到两人出了这么大问题，竟然还指望到缘分上面。
她急道，“还等什么等，赶紧再去医院啊！”
白娇奇怪，“可是医生说我们都好好的。”
魏大姐解释，“医生跟医生之间的经验也是不一样的，有的医生看不出来的问题，有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定夺了定夺说道，“改天你们抽个空，我带你们找人看看。”
白娇也不懂这回事，有人能解决当然再好不过，就点头。
魏大姐心疼坏了，”也不知道早点过来问我，整个大院里你就说说，你跟谁关系最好？”
白娇，“魏大姐！”
魏大姐这才笑了，“所以你有事不找我还找谁，你们的事，大姐从来都不会烦的，只会盼你们越过越好！”
白娇，“嗯，大姐最好了！”
魏大姐心花怒放，长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儿，多招人疼啊，送白娇出去的时候，她把一整盒桃酥都塞白娇怀里。
“回去慢慢吃，平时不忙的时候就多休息，忙就注意身体。”
“知道了大姐！”
白娇抱着桃酥挥手。
白娇回去就跟季砺寒说了这事。
季砺寒顿了顿，忽然道，“娇娇……”
“嗯？”
他道，“是不是我年龄大的原因……”
他语气里有丝沮丧。
白娇笑死，”你这样还让那些老来得子的老年人活不活了！”
季砺寒想想也是。
他把人抱进怀里，“娇娇，不要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更专心照顾你，人生太短暂了，我们两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白娇都觉得他每次提到这个，不仅年龄焦虑，都有点感伤春秋了。
她凑过去亲亲男人下巴，”先看看医生怎么说吧，真没有孩子，你将就将就把我当女儿养得了，是不是呀，爸比”
季砺寒又要揍她。
魏大姐找的医生不一般，医学世家，解放前就是新成市妇孺皆知的名医。
但是分别给两人把过脉，摇了摇头，“身体好的很，都没有任何问题。”
魏大姐就急了，“那怎么会没呢？”
黄老道，“小魏你去客厅坐坐，我们聊聊。”
魏大姐估计也是要说什么关于房事的话，眼神安慰两人，就赶紧出去了。
黄老这才道，“是不是房事有些频繁了。”
季砺寒还是头次被人问到这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白娇忍笑捏了捏他手指。
他才道，“是有些。”
黄老表示理解，“年轻人很正常。”
但也没说频繁跟怀不上又有哪些关联，只问了白娇月事比较准确的一个时间之后，给了他们一个时间区间。
“最近忍一忍，到了这个时间再行房事，试试能不能怀上。”
白娇估计排卵期。
不过还要二十来天呢。
这段时间让她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当尼姑啊？！
季砺寒几乎把她从黄老房间里拖出来，低声警告，”乖。”
白娇，呜呜，不要乖。
黄老都忍不住笑，“要忍忍。”白娇，不要忍忍。
魏大姐看她一脸委屈，又心疼的不得了，“娇娇，孩子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咱们听黄老的话。”
季砺寒出来又给她买了香甜可口的豌豆糕，还要了一笼百花稍梅
指望她吃点好吃的，能高兴起来。
魏大姐突然觉得这两人其实还要唯孩子，白娇就跟个宝宝似的，季砺寒疼她又疼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疼都把她疼成了一个宝宝，这有了孩子，季砺寒的心势必得分成两瓣，到时候还能像现在一样全心全意疼白娇吗？
白娇嘴里喂着甜丝丝的豌豆糕，可还是不高兴，今天季砺寒回来，她偷偷从他包里翻出来白大褂和听诊器了。
他做好准备跟她玩儿医生病人的游戏了！
结果呢，就这么生生泡汤了！
二十来天啊。
让她光看得着却吃不到，那无异于凌迟。
她怨念地看季砺寒一眼。
季砺寒心疼的不要不要，原本回去跟她讲的话，顾不得身边有外人，附在她耳边悄悄安慰道“不怕的，有其他办法。”
白娇悄悄道，“你说。”
季砺寒，“…帮你亲亲。”他亲了亲她脸颊。白娇终于高兴了。
魏大姐都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两个人甜蜜起来真的自带结界一样，旁边任何人都是多余的，不过看白娇终于高兴了，她也跟着高兴。
不过这高兴没有持续多久。
小汽车快到大院门口，几人就看到那里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缝隙间，有两个衣着单薄破旧的小孩跪在雪地里。
一边磕头一边哭泣道，“还我们妈妈，还我们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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