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正面应答,但什么意思,张延华已经很清楚了。
他执杯吹动茶面,随后轻啜两口,静滞的时间被他拉长,他也借机平复心神。
华俊和也由着他,他不开口,他便安静侯着,横竖他今日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那人不是我带进去的,这事儿我不知情。”过了好一会儿,张延华终于开口,地冷的音质,情绪冷静。
“他想怎么做?”
华俊和的长指点了点牛皮信封,“徐沁一而再再而三的踩着温宛做事,她就要付出代价。”
“乐鼎和那个姓张的也是。”
“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你的意思。”
听完,张延华只觉荒唐,脸上的平静终于破裂,“我要是站乐鼎和徐沁,他会怎么着?连带着我一起收拾?”
华俊和但笑不语。
什么意思,无需再问再辨。
张延华气极而笑,“行,商栩他真行。”为了一个女人,多年兄弟都能摆上案板。
华俊和:“他的线,就在这里。”
第一次清晰地对着兄弟画了出来,“为避免你难做,隐身即可。”
又是片刻静滞,张延华忽地站起身,话音里裹挟着微淡怒意,“那是我的女人,你叫我隐身?”
华俊和定定睨他,“你的女人就能肆无忌惮地利用伤害别的女人?她攀上你她高贵,其他人就是草芥?”
“我实话告诉你,这不是阿栩第一次为温宛出头。那时候,他甚至不认识她......”往神妙些说,有些缘分是老天注定好的,无论再来多少次她需不需要,商栩都会走向温宛,为她撑开一把伞。
“你也不用冲着我吼,我就一传话的。话我带到了,你爱和他拗就拗,横竖你们两个,我一个都拉不住。”
“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上次他已经退过一步了,你指着他再退,不可能。”
这顿饭,因张延华拂袖而去没吃成。
华俊和似早猜到了结局,菜都没点。坐了会儿,他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尽给我安排不讨好的活儿!】
对话框的顶端显出商栩的名字。
须臾后,那头回复说,【下次还。】
华俊和笑纳了这个承诺:【那接下来?】
商栩:【乐鼎不是想要热度,给他!】
午后两点,和温宛有关的词条热度一再下降,以一种不可逆的速度。而乐鼎传媒,忽然间,爆了。
起因于几大知名报纸和圈中大鳄先后带证据锤乐鼎一哥冯寒几次私下约会粉丝,并收了数百万的奢侈品。拍戏耍大牌,曾因酒店星级不达要求,失控大骂剧组工作人员......
劣迹一箩筐,足以摧垮一个流量明星的程度。
紧接着,乐鼎传媒“涉嫌内幕交易”的消息广为流传,没多时,有关话题加沸。
一波接一波,围观者众。
【我去!!乐鼎传媒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活该。】
【越是没本事,越是喜欢逞强充大爷。】
【这波谁爽了?我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爽文走向!】【是的,大佬们亲自出来锤人。】
【是我们言灵,还是宛妹身后有人?】
【不管哪种,我们宛宛不受欺负就行。】
【就是,要人气就去拼阿,逮着老实人吸血算什么事儿?】
【有些明星,吃相真的难看,都富成那样了,还盯着粉丝兜里的三瓜两枣。】
【睡粉丝都是垃圾。】
【乐鼎垃圾公司,有个垃圾一哥,绝配!】
虽然回家,但仍密切着关注着舆论走向的温宛工作室众人惊呆了,先后冲去工作群。
“我去,赵哥,你这次太炫了吧?田导亲自出面为你锤乐鼎一哥。”
“还有华乐的太子爷,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绝对可以说是我是不短的瓜生中见到锤人阵容最强的一次,堪称梦之队。”
“爽!”
“赵恒阳,哥,你藏得够深的阿。”
赵恒阳很快现身,只是有点个云里雾里,“......?”
片刻静滞,又说,“我要是有这面子,我们不至于今天才有个电影好饼。”
这话一点不假,温宛是红,但剧圈和影圈素来有壁,还是坚不可摧的那种。差的他不想宛宛去,好的,轮不到。
不知不觉,几年过去了。不过好在,温宛的大荧幕之路,有了个至梦幻的开局。
众人想想也是。
“那是谁呢?”
赵恒阳花了些时间看了,想着多半是蔡苁华。她素来宠爱温宛,看她受委屈,极有可能出手相护。
于是回说,“只要非敌对,管它谁呢。”
工作群炸开后又归于静谧,温宛一无所知。此刻,她正在马场的马厩,沿着一间间整洁敞亮的格子间而行,每个格子间里都住着一匹马。或英挺威风,或傲娇调皮心重,她一走近,故意朝她喷气。
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温宛沉溺其中,不知不觉走遍了整个马厩,也没能从里面挑出一匹马。
商栩不禁好笑,“我是带你来看马的?”
温宛睨着他,眼底满是笑意,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戏谑,“它们好神气,看着就很开心。”
“而且......我也不会骑马,看看就好了。”
商栩:“你不会骑马?不是拍了很多古装?”
温宛:“我拍的多是奇幻仙侠,天上飞的,可以结印施法。”
说话间,双手熟练而优雅地结了个印,“把商栩变烈马。”
商栩:“......”
温宛睇他,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喜欢变马?那变花豹?变猪猪......”
后续终止于商栩迎头的一下。
有点疼,温宛却笑开了,一方面觉得自己好幼稚,另一方面,又极喜欢这般同他相处。
闹了会儿,商栩认真问温宛,“想骑吗?”
温宛没多想就拒绝了,她有点害怕,一害怕就会逃避,“你去吧,我看着。”
停了稍许,补充道,“我想看。”
她的快乐从来与他不同。
他喜欢疾驰或是飞翔,而她的,是看他做尽一切他喜欢的事情。肆意张扬,始终意气风发。而商栩的心因“我想看”三个字软化,再一次为他清晰感知,“好。”
户外的训练场,穿戴好护具的商栩上了马,马儿在原地踌躇打转时,他冲她微笑,和那年那日的疏离冷清完全不同。
温宛的视线被牢牢锁住,忽地,她以手为旗,帅气一挥。下个瞬间,马蹄带起的尘土迷了她的眼,影影绰绰间,她看到马儿轻易从障碍杆上掠过,她觉得那道弧线美极了。
当她举起手机,对准前方,每一个定格的瞬间都宛若大片,美得无与伦比。
大半日,两个人都在一起。骑马,吃野菜大餐,钓鱼......回归自然,远离了尔虞我诈,温宛的心情很快修复。
车抵她的住处楼下,她只剩累和快乐。
“学长,再见。”她同商栩道别,说不出的乖顺,再加上那双因疲倦过于水润,参杂了几丝猩红的大眼,像极了一只软糯的兔子。
商栩:“回去休息,今天就不要上网了。”
温宛轻轻应了声,随后下车离开。去往门厅的这一程,她不是没想过回头,最终一次都没有。
只因,她不断地告诉自己,“温宛,别回头,这时候回头,喜欢就藏不住了。”疲倦时,人的意志最为薄弱,她不确定她能藏住那一日比一日汹涌强横的爱意和贪恋。而另一方面,是任她现阶段如何努力都无法消弭的忐忑与害怕。当她的心意全然摊在他的眼前,会不会只有疏远陌路一条路?她还舍不得,现在很幸福,她想在这个阶段多呆一会儿。
就以一部电影为限,若是那时他们还未有进展,她告诉他,将自己的喜欢放到阳光下。
结局是茁壮成长还是就此掩埋,随缘至。
商栩对这份温柔而长久的暗恋一无所知,看着她进了门厅,驱车离开。
回到家中,温宛搁水里泡到水染凉才从浴室出来。裹着软被在床上躺了阵,困意反而越来越稀薄。
温宛:“?”
当真是对自己服得彻彻底底,她认命地爬起来,手机重回她的手中。
一看,“.......”电话短信多到爆。
她挨个回了,最后才是工作群,“艰难”地爬完楼。
温小姐的懵圈儿的程度和赵恒阳最初如出一辙。她肯定不是奶奶,因为入圈前,她就和奶奶说过,她想做一件至纯粹的事儿。那不是奶奶,还有谁?又或者,只是乐鼎的竞争对手,不过是借着这个热度对付它罢了。
这茬接过,温宛又去商栩超话逛了逛,同样的事儿她以前没少干,每一次去了都会收获向上向前的力量。栩家大触很多,他们少像别家做数据打榜,但各种剧情向视频和照片产出稳定,质量惊人,叫人流连忘返。
小区的另外一个点,商栩在处理完琐碎杂事后也安然入睡。这一日,多有波折,耗神也耗体力,他睡得很沉,却不想陷落梦境......
他从外面归家,发现客厅多了些温柔精良的水培和地毯,不是他喜欢的东西,他不禁拧起眉,可也仅限于此,神迹一般地,他竟没有生出想清理这些东西的念头。若是放在平时,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不会有任何自己不喜的人和物件,不小心撞到了,也会及时清理。
这个小插曲过后,他归于常态,像平日一样将自己收拾妥帖,然后拿起一册书打发时间。
沉溺不知道时间过。
时至晚间九点,大门处竟传来了门锁拧动的声音,有人在外面试图用钥匙开门,商栩当即凝眸看了过去,目光泛冷。可他再没有动作,片刻后,门当真被打开。
他的私密空间被破碎,熟悉的温柔声音传来,“啊,我好累,这个裙子好短,穿它出去玩真的浑身都不自在,下次再不穿了......”
商栩愣在了当场,须臾之后,开门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
“......”竟是温宛,她穿了昨晚参加制服派对的那套海军水手服,裙子确实短,膝盖以上,是她很少选择的款式。裙以下,是黑色的半筒袜,紧密地包裹住她修长笔直的小腿......
又纯又欲,校花本身了。
渐渐明晰的渴望,催黯了商栩的目光。
而门口的人,不知危险,径自走向他,末了,更是像一团柔云跌落他的怀中,柔软的双臂缠上他的脖颈,用那双明媚含情的眼睛睨着他,“好累的,要学长亲亲才能好。”
她的所言所行皆是轻松自在,仿佛早已习惯这种亲密。商栩不是没感觉到茫然荒诞,可眼前的一切太真实了,他的手心似拢了柔云,稍微使劲儿,便是极致的触感。
他触到了,便不想再松开手。
“温宛,我是谁?”
温宛以为他在跟她玩,玩心也起来了,精致绝艳的小脸忽然凑到他的耳侧,无辜的妖娆着,无声吐字,“男朋友,要不要玩制服/py?”
“想不想看看里面今天是什么颜色?”
商栩的手动了,书册跌落在地。他许是知道了这是幻境,可他的指尖还是落在了她的腰间,轻磨慢捻,仅仅是这样,一股堕落和沉陷才能有的快感就将他彻底控制。
他终于低头吻住了她,以舌尖勾勒,探索......不愿放过一寸,力道也渐渐失去了收敛。
这是他的暗欲,对温宛一人的。
可她好乖,干净洁白的耳廓铺了一层薄红,纤手紧拽着他的衣衫,紧张和羞怯根本藏不住,却也没有推开他。
摇摇晃晃,催生了极致,令人目眩神迷。而他也终于看到了薄衫下的颜色......
pk,至柔至精致,却也至甜腻。
就像他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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