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笨蛋美人重生后 > 第51章 看看
    虞秋坐在榻上往前倾身,怕被人听见,声音放得很低,问:“什么毒?谁下的啊?”


    云珩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闻了闻,递到虞秋鼻前,看着虞秋皱着脸往后躲,问她:“我说有毒你就信?”


    那碗药虞秋还没开始喝,但是云珩说药有毒,她是信的,哪怕云珩无凭无据。


    前有彩岚、葛齐等人叛主,后有余延宗胁迫,由不得虞秋不心生提防。而云珩两辈子都帮她许多,诚然,她数次因为云珩寝食难安,但那的确是她无缘无故入梦招惹的云珩在先,怪不得人家折腾她。


    总而言之,不信云珩她两眼抹黑,信了云珩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真实理由她不能与云珩说,眨了几下眼睛,道:“你是太子嘛,谁都有可能害我,唯独你不会,是不是?”


    云珩怎么听,都觉得她这语气中有些耍赖的味道,睨了虞秋一眼,他将药碗搁置在一边,漫不经心地这几日盘旋在心底的问题问出,“那你会害我吗?若是你被人逼迫、危在旦夕,你会迫不得已害我吗?”


    这事早在前世虞秋就经历过了,回道:“不会,无冤无仇的,我去害你做什么?我谁也不会害。再说害了人以后,我哪还能问心无愧地活着?带着歉疚活在世上,亏心怕事,心里长久地压着石头一样沉重,不是长寿的道理。”


    云珩“嗯”了一声,示意虞秋看那碗药汁,道:“有毒,断肠散,服下之后每晚发作……”


    这碗药有毒没毒云珩不知道,他只是想借此机会把余延宗手上的毒药告知虞秋,这名字都是他随口取的。


    将毒药的特性说与虞秋听后,他清楚地看见虞秋因病潮红的面色转得苍白,目光无神,虚浮着飘动着。


    毋庸置疑,这药她知道,甚至是服用过的,她醉酒所言不假。


    过往暂不追究,云珩嘱咐道:“待会儿太医来给你把脉,有什么不舒适的一定要说。”


    虞秋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许久之前肺腑中被利刃拉扯的痛楚再次回到身上,她仿佛重回那孤立无援的处境,无人呼痛,无人诉苦,只有被冷汗浸透的衣裳,湿冷地黏在身上,不依不饶地折磨着她。


    云珩察觉她不对,抓住她颤抖的手,“吓着了?”


    他想笑话虞秋几句让她回神,谁知这简短的一句话惊得她浑身哆嗦,紧跟着,虞秋一把朝他扑了过来。


    云珩被搂住脖子,两条手臂紧紧缠着他,虞秋的下巴就硌在他肩膀上,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扑在他耳垂。


    虞秋嗓音无力,示弱道:“吓到了,吓死了,我胆子小,我没用,殿下你保护我好不好?”


    放在之前云珩会为此愉快,然而已经有了前两次的前车之鉴,此刻他无比清醒,虞秋身子在抖,她是恐惧,不是喜欢他。


    他直挺挺地坐着,道:“放手。”


    “不放。”虞秋将他楼得更紧,她穿的少,上身隔着单衣紧紧贴在云珩胸膛,不觉得羞涩了,反而觉得那宽厚的怀抱很可靠,很有安全感,她抛开了脸面道,“我、我是太子妃,抱一抱你怎么了?”


    云珩克制着不如感受怀中的柔软,冷淡道:“你是在抱我,还是假装抱我,实际在偷偷揪我头发?”


    虞秋一愣,慌忙将胳膊稍微松开,趴在云珩肩头,在自己紧攥着的手心里,看见了几根头发。


    “……”她心虚地在在云珩背后上轻拍了拍。


    显然云珩不喜欢她这动作,抓住她手臂要将她从身上撕扯下来,虞秋不依,挣扎着继续去搂云珩。


    她看出来了,云珩不是真的要把她拽下来,不然凭他的力气,早就能将自己制服的。


    这是欲拒还迎呢。他总是这样,心口不一。


    虞秋更来劲了,使劲往他身上粘。她想好了,谁都没有云珩可靠,以后云珩要亲要抱她都给,就当是提前成亲了,保命要紧!


    她把矜持羞涩都扔掉了,被推开就重新扑回去。


    反复几次,云珩有点撑不住,感觉再被她这么闹下去要出丑了,呵斥道:“太子妃,你还有没有点礼数?”


    虞秋视线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他,“又没有别人,你装什么?你还做梦亲我了呢,是你自己说的,梦里我不让亲,你醒来就对我生气……”


    云珩抓住她两手冷笑,“拿我的话来堵我是吧?虞阿秋,你对别人怎么没胆子用这伶牙俐齿?”


    “你又不是别人。”


    突如其来的一声简单的甜言蜜语,让云珩心跳倏然错乱。


    虞秋嗓音细软,半是撒娇地说出这种话,他很难不动心,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信。这滋味他体会过的,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


    他抓住虞秋的手加大力气,要将她按回榻上时,不经意看见了她肩上露出的橙黄细带。


    两人闹的动静太大,以至她身上寝衣松了,露出了一截锁骨与里面贴身衣物的系带。


    这情景云珩也是见过一次的,在虞秋醉酒那次,她醉醺醺的,就差将自己脱个精光。那一次她还露出了身上的红痣,在更往下的地方,被系带将压未压住的地方。


    人说食色性也,两人是未婚关系,现在虞秋主动扑上来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怎么就不能迎合着亲密一下呢。


    至于喜欢不喜欢的,他既然是要娶虞秋的,往后多年,多少能培养出点感情。


    他也没打算娶别的女人,难道虞秋不说喜欢,两人就这样干耗着一辈子?


    云珩被脑中画面一刺激,顷刻想通了,道:“我的确不是别人,我是你未来的夫君。我问你一件事,你答了我,我就随便让你抱。”


    虞秋半跪在榻上,身子疲惫,摇摇晃晃,全靠被他抓着不能动的两手稳住身形,她点头道:“你问。”


    云珩朝着她胸口抬下巴,问:“里面穿的衣裳是什么料子做的?”


    虞秋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见了自己微敞的衣襟和露出的一小段锦带。她本能地想去遮掩,可是两手还被抓在云珩手中。


    先前是她非要缠上去的,现在云珩不放手了。


    云珩直勾勾停在她衣襟处的视线让虞秋战栗不已,她躬着肩试图遮掩,恨自己不是一只刺猬可以将身躯藏起来。


    “说啊。”云珩抓着她两手将她往后压去,使得虞秋后背靠在了床头,身躯被迫挺起。


    “你、你……”潮红重新回到虞秋脸上,她语无伦次,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她在病中,云珩就是想亲热也不会急于一时,只是出口吓吓虞秋。见她吓蒙了,松开虞秋双腕,道:“知道怕就不要……”


    “你自己看……”虞秋弱弱地打断了他的话。


    云珩目光一顿,缓慢朝她脸上看去,看见一双水光涟涟的眼,与轻咬着的淡粉色的唇,双唇张合着吐出极为细小的声音:“你自己看呀……”


    “我自己看?”云珩认真与她确认。


    虞秋闭上眼点头。


    看不见之后,对周围的声音更加敏感,她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音,唯独不见云珩的响动。直到衣襟被人触碰,她惊惧地肩膀微耸,然后拼命让自己放松。


    那只手停留在她锁骨下,没有碰到她,但是她能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她可能发热得更厉害了,身上很烫,脑袋也不太清晰。


    衣襟被扯动,她抖了一抖,而后意识到寝衣并未被拉开。


    虞秋睁开眼,看见她腰侧松散的系带正被人重新系着。


    云珩并不看她,语气冷硬道:“我想不通,你的目的到底是引诱我,还是让我出丑被所有人看见。”


    虞秋被说得手脚不知该如何摆放,这两个她都不想承认,但一定要选一个的话,她是选后者的。


    对她来说,坏比蓄意勾引更好接受一些。


    她看着云珩的手慢慢将她衣裳系好,未能从先前的刺激中脱身,呼吸微急道:“我又没有逼迫你。”


    云珩抬眼淡淡地看她,虞秋脸上又是一热,低着头说不出话了。


    刚把衣裳系好,丫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太子,小姐,太医来了。”


    “是你请了太医特意给我诊治的吗?”


    云珩道:“不是。”


    虞秋扯了扯他衣角,“你说是嘛。”


    她的手被轻拍开,云珩朝着外间道:“让人进来。”


    太医早得了云珩的叮嘱,给虞秋把脉时格外认真,反复两次,弄得虞秋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真的中了毒。


    最后太医收手,道:“普通伤寒,喝几贴药好好歇着,过个三五日就能痊愈了。”


    云珩所说的断肠散着实把虞秋吓住了,哪怕太医说了那碗药是普通药材,里面没有毒,她仍是不放心让丫鬟去煎药,最后指派平江去的。


    煎药要好一会儿,而虞秋累了也不敢睡,拽着云珩让他守着自己。


    “我生病的时候就喜欢听故事,殿下,你给我讲讲你梦见的神仙姐姐好不好?”


    她的意图被看出,云珩坐在床边看着寝被拉到脖颈的虞秋,哼笑一声,道:“行,我与你说说。”


    虞秋精神一震,身上的乏力感消散几分。她在病中,也要伺机给自己的另一身份说说好话的,好让云珩不要总想着女鬼邪术。


    “蓬头垢发,脸上全是血污,第一回梦见她,就是在宫殿之上,她屠杀了无数侍卫官员,甚至杀了父皇……”


    虞秋急了,“你不要瞎编,她哪有这样……”被云珩怀疑地看着,她赶紧改口,“我是说,哪有这样的神仙姐姐,她一定很漂亮,更不会滥杀无辜,你仔细想想,不要胡编乱造骗我。”


    云珩轻飘飘道:“我可没说她滥杀无辜,说不准她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呢。”


    言外之意让虞秋愣住,她眼睫扑扇,结结巴巴问:“你、你说谁是该杀之人?”


    “说神仙姐姐,长得那么凶,还会杀人,她不是坏人谁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云珩把梦里自己做的事全推到“神仙姐姐”身上,前面虞秋还能忍,听见云珩说“神仙姐姐”衣衫不整试图引诱他时再也忍不住了。


    “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吵闹中,药送了过来。治伤寒的药大都是一个样子,端过来的时候热腾腾的,隔着老远就能闻见苦涩的味道。


    难以下咽的味道在口中弥漫,虞秋饮下一口,皱起了脸。


    而云珩正坐在她床边,一勺一勺满满的汤药,毫不留情地往她嘴巴里送。


    她喝着那么苦的药,凭什么云珩能好端端的坐着?


    要同甘共苦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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