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英拨开正逐渐熟睡的小宝额前发丝,小胸脯平稳的起伏,笑了笑,没有回头,维持着看小宝的姿势,淡淡的道:“把所有能力者叫来,我们谈一谈。”
能力者齐齐看向刀疤,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对刀疤说的。
在所有人目光下,刀疤虎目下垂,眉眼遮住了眼里的情绪,低低嗯了句,算是回应。
“刚好,有一个新建筑,我们就在那集合吧。”
新建筑已经建成,习惯掌控一切的顾正英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偏头问一旁一直不做声的郁红旗:“可以吗?”
郁红旗眼里笑意一闪,面上正经回应,像是回应上司:“当然,这些你都可以做主。”
顾正英笑而不语。
只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守着这里的两个能力者,温声道:“你们也过来吧。”
语气温和,但却不容拒绝。
两人先是看刀疤,见刀疤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才鼓起勇气朝即使温和但周围都是上位者气息、让他们生不起半分抵抗的人小心道:“那这些人怎么办?”
手指指向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地精一族身上,要是没有人在这里守着,跑了怎么办?当然最重要的是守卫也算是领地岗位,能得到薪酬,这要是走了,今天不就白干活了,两人都舍不下。
顾正英看一眼两人面上神色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唇角微勾。
不等顾正英说些什么,刀疤先开了口:“领地不会克扣你们应得的东西,好了,既然顾部长说了不用守着就不用,你们听从就是。”
即使刀疤是用平和的语气说话,但他一身煞气,肌肉发达,脸上更有一条狰狞的疤痕,虎目静静看人都瘆人,一说话就有种恐吓意味,守卫的两人自然抵抗不住,低着头腿软的哆嗦着回答:“是,是。”
眼里尽是慌乱。
顾正英看了没说什么,目光略过掩在黑暗中的地精一族,轻声说:“不用管他们了。”
瞥了眼一旁的郁红旗,便先一步走出这小黑屋。
因为只要进了领地,就逃不过他的眼。
地下城。
死亡者醒来,心情愉悦的在内室走来走去,脚步轻盈,那香甜的味道依旧围绕周身,想着会有更多到来,两簇火焰窜高又瞬间回落,想起地精,白骨掌心抬起,感应着他们的位置。
一会儿后,小小骨架怒气一甩手,大声骂道:“废物废物废物!”
这么长时间还只走了一半的路,现在还在一个点里静止不动,简直废物到了极点!
心中焦虑生起,来回踱步,脚步沉沉,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能把关乎它以后的事完完全全交给废物点心的地精,它需要更多的出路。
思索着还有谁能胜任,白骨显然不行,地精就当是炮灰探路的,那它手下好像没可用的了。
小骨架焦灼的走动,骨架咯咯作响。
最后不情不愿的走出洞穴,朝一个方向走去。
为了能达到目的,它也不是不能和死对头合作,小骨架一路上给自己做了许多心理建设,身后的骨架数量慢慢壮大。
去死对头那里肯定要气势十足!
小骨架挺起自己的白骨胸膛,朝着目的地走去。
一座黑色宫殿伫立荒野,周围都是灰蒙蒙,暗色无边,枯枝站立了无数乌鸦群,一个个嘶哑着声音鸣叫,地上暗红蔓延,寸草不生。
无论看多少次死亡者都很厌恶这里的环境,当然死亡者本来就有向往生命,自然看不上死气沉沉的地界,如果说死亡者是生与死的交界,那这里就是亡者的世界,这里的主人便是亡者的无冕之王,只这宫殿里的无冕之王是个肥宅,千万年躲在自己的宫殿,半步不出,即使被投放也一直躲在里面,经常是划水到试炼结束,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要说这么一个懒到极点的人是妨碍不到死亡者的,但偏偏死亡者和这人属于暗,也常年居在地下,环境也选在阴暗潮湿地界,喜欢的东西也是鲜活的东西,他们总能撞在一起,像现在一般,两人又是被分到一起,同一个时间下放,同一个地点,每每目标也是一致,把死亡者气得要死!
即使里面的主人不会亲自出马,但手下爪牙无数,只要死亡者有一点动静他都会知道,都不需要出手,他的爪牙就会把自己看中的东西抢走,把死亡者气得牙痒痒,又毫无办法,死亡者经常性无能狂怒。
死亡者手下也只有白骨大军,还是没有思想的白骨架,遇到事也只能强忍不甘找到这里。
抬头,看着这黑漆漆的宫殿,死亡者冷哼一声,带着身后的白骨大军慢慢进入另一方地界。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小骨架啊找我们玩吗?”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空旷的荒野把声音传的缥缈无踪迹,外人难以察觉出声人的方位,这语气不怎么正经,又把死亡者气了一回。
但既然来了,死亡者也做好了准备,把气都压回去,冷静道:“我找你们主人,让他出来。”
死亡者隐没在白骨大军中,发出的声音不辩方位,自然也找不到说话的人。
枯枝上的乌鸦群一个个看向白骨大军,猩红的眼眸就那么定定看着,地下城的天空依旧灰暗,荒野一时安静的可怕。
“哈哈哈——”
这笑声古怪嚣张,又像是电闪雷鸣轰炸在脑海,白骨大军眼眶燃起的火焰暗了暗,下一秒就要熄灭时笑声终于停下,把藏在其中的死亡者气得半死,但也不敢冒头,静静等待时机,毕竟是它有求于人。
“哎?这次这么乖了吗?好吧真不好玩那句帮你问上一次吧,但主人会不会出来见你我可不保证哦”
说着,那恶劣声音的人便消失。
死亡者松口气,但想到还要受那人手下的戏耍便恼火的很,等借他们之手得到它想要的东西后一定要狠狠报复回来!死亡者心中恶狠狠的想。
长廊上,一股邪风裹挟黑色斗篷不断朝正殿飘去,沿途留下吞噬生机的黑雾。
正殿王座上,被斗篷遮的严严实实的人形物正端坐在上,斗篷纯黑,泛着光泽,斗篷边暗金色勾边,一束亮色从窗边打进来,洒在斗篷一角,原本暗沉的黑色有什么繁复的纹路在隐隐流淌,搭在王座椅首旁的手是虚虚透明的,只有近了才能发现。
空荡荡的正殿除了上座的人什么也没有,也安静的过分,一股风吹进来,瞬间又多了一个斗篷人,这件斗篷只全身都是黑漆漆的颜色,里面空空一片,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存在支撑起来的。
“王,死亡者来了。”
“哦?”
王座上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只漫不经心的一个字便让进来的人压力倍增,虚无的影子像是和生前般心跳鼓动,知道自己王是不耐烦理会这些,他要不赶紧说明来意怕是会惹恼王。
于是连忙说出自己的猜想。
“属下猜他是想要和王合作。”说到这,下面的斗篷人哼笑一声,言语不屑:“毕竟它也就只能用那些没什么用处的白骨大军,而它新收的地精一族也是没什么脑子的蠢货,现在这么急吼吼的跑来这需求合作,肯定是找到了要紧的东西,而它又没什么能耐得到,不然不会这么急着找您,就怕错失了时机。”
下面的斗篷人桀桀一笑,那笑声难听至极,“能让它这么着急忙慌的,必然是造化生机!既然如此,王您大可要个九成!”
一通慷慨激昂的发表完,斗篷人期待的看向上首的王。
一秒过去,没动静,斗篷人依旧目光灼灼等待。
两秒过去,还是没动静,斗篷人神色不改。
三秒过去……
斗篷人试探的问:“王?”
王座上的人一动也动,像是已经熟睡。
斗篷人:“……”
但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斗篷人知道该怎么办,淡定的飘‘走’上前,“王,您的宝库——”
果然,气势如刀从王座上震荡开来,斗篷人迅速飘远,但还是压得斗篷人‘喘不过气’来,也是瞬间,上首的往随意一挥,那无意间的气势消失无际,又恢复平常。
“宝库,我的宝库怎么了?”
懒洋洋的王提起一点精神,眼睛没有看向斗篷人,但斗篷人却感觉到被无形的力量锁定,要是答个不对就会消失在这里。
于是面不改色接着回答:“王,如果您这次出手,那宝库又能得一珍宝。”
王座上的人伸伸懒腰,斗篷披散开来,能隐约看到里面都是淡淡一层透明,没有真正的实体,而下面的斗篷人没有任何惊讶,静等王的命令。
“这样啊,那你去吧”
像是不在意的随意吩咐,而后又沉寂下去,王座上恢复安静。
得了王首肯的斗篷人飘“走”,只最后看了一眼王座上的人,而后闪现到宫殿外面。
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死亡者,想要破口大骂,但在别人的地盘又是求人姿态,硬生生忍了,只心底骂骂咧咧,这幽灵王肯定是在给它下马威!等以后看它怎么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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