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毕业了，赚大钱养他！
这才过了几天，变成抓抓小偷和扒手、或者转文职……“不做了”三个字简直是掏空了勇气才哆哆嗦嗦吐出来，哪里还剩什么耀武扬威的气势？
就这，动了男人的逆鳞，拿一点都不含蓄的冰冷的目光刀他。
“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种想法……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做警察做了5年，然而在我做辅警之前我还做了3年的义警，到现在我都不是正式的编制民警，但你知道即便是这个小小的辅警，我有多不容易才录用上的吗？”
“整整8年和这一行打交道，工资不高我也从来没说什么，为的就是当一个好警察。你不认同我，不理解我就算了，不听我话我也对你保持了最大的耐心，但你凭什么让我转文职，甚至让我不做了？”
“……如果这是你对我多管你闲事而做出的打击和报复，那么你成功了。”
郑书恒掀开苏墨的被子，整床被子直接甩飞到地上，连同苏墨被一道从床上撕扯下来。
苏墨整个变了脸色，没了冷静和镇定，不住地大叫郑书恒的名字，掰扯男人的手，男人却毫不手软把他丢出了家门。
那根被戴在脖子上的钥匙被男人捞着从头顶摘了出去。
苏墨哇的一声哭出来，被男人推出家门。
“我管不了你了，我不管你了！你给我滚！”
这是苏墨印象里男人第一次说脏话，第一次态度这么凶，砰的一声把门擦着他鼻尖关闭在他眼皮子底下，苏墨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男人门口觉得无比的冷。
他不是个爱哭的人，但这一刻却哭的比那天巨人身边的大苏墨还惨，眼泪成串的打湿在他脸庞上。
他有点万念俱灰的样子，被遗弃的孩子般浑浑噩噩离开这个家，下了一级楼梯又一级楼梯，还以为下到了十八层地狱……结果才刚刚从3楼下到2楼。
苏墨：“……”
实在下不动了，惨兮兮蹲在楼梯口嚎啕大哭起来。
住在郑书恒楼下的冯大爷从来没听过此等哭坟一样的阵仗，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从梦中惊醒，出门查看。
然后和蹲在自家楼梯口的苏墨不期而遇，连大爷家的绿头鹦鹉都惊醒了，扯着嗓子叫唤，“祖宗，别哭了……祖宗，别哭了——”
冯大爷把扰民的鹦鹉丢回屋里，回头来冲苏墨弯下腰，认出这位精致漂亮、梨花带雨的小男生。
“这不是上次跳河的那个小朋友吗？你怎么在这？又有人欺负你了？？”
冯大爷可是时刻记得郑书恒的叮嘱，让他留意着这位小朋友，万一又被欺负了第一时间要去告诉他。
眼下这可不就是受了大欺负的样子？
立马往楼上爬，要去“报警”。
结果楼梯才爬了一半，和警察叔叔迎面撞上。
冯大爷惊喜，“哎？小郑你下来了？还没睡啊，正好，这孩子又被人欺负了，你快查查怎么回事，把那欺负人的坏蛋给抓起来！多漂亮的小男生，欺负得哭成这个样子，禽兽嘛这不是！”
郑书恒僵住，“……”
有那么大约两秒过去了，男人才重新启动，把蹲地上嚎啕大哭的苏墨提溜起来，“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再给我滚……先睡觉！”
冯大爷一头雾水，就这样目送着警察叔叔如同提溜着小媳妇一样，把苏墨提溜回了房。
……
再次回到小屋，苏墨缓过劲了，止住了眼泪，男人的脾气却还大着，把他推进卧室后，又扛进被窝里，拉灯关门一气呵成，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苏墨哪里睡得着，偷偷起来把门打开一条缝，见男人仰躺在沙发上，警服蒙着脸，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郑书恒掀开衣服坐起来瞪他，“不是叫你去睡吗？”
苏墨张大嘴，在灯光下看见男人漆亮亮的眼睛里居然有水光。
这比苏墨自己哭更加让苏墨难以接受，他忽然间觉得李梅梅说的不错，自己这么多年的书真的白读了，冲动和偏执让他伤害了一个他拼命想要保护的人！
“对不起！”苏墨声音颤颤巍巍的，躲在门后的身子往前探了一步，想去哄伤心的男人。
但被男人拒绝了，“对不起不是靠嘴巴说的，是要看你怎么做的，你知道你自己现在该干什么就去睡觉。”
苏墨：“……”
苏墨听话关上卧室的门，在门后垂下了脑袋。
……
他这晚又做了梦，还是有关于巨人的那个噩梦，所以没睡太安稳，中途醒了，但苏墨睁着眼睛躺床上，没有像上次一样跑下去折腾醒男人。
男人穿门而过的猪鼻子一样的鼾声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不过想了想苏墨还是下了床，光着脚摸到客厅里，见男人就盖着那件警服睡着着，亚历山大的鼾声越来越响亮，都快成一首交响乐。
忍不住把警服从男人脸上扒拉下来一点，怕他捂死。
警服下男人的脸有点儿沧桑，黑眼圈很重，沙发脚边上好几只烟头，警服被苏墨扒拉下来后，肩章正贴着男人的脸。
男人突然孩子气地蹭了蹭，而后把警服揉成一团，拥抱爱人一样抱进怀里。
“……”苏墨在男人的枕边上背靠着沙发席地坐下，双手环着膝盖，重新进入梦乡。
第二天两人同时醒来。
郑书恒一睁眼，眼前一片瘦弱的肩背，还来不及惊吓，小鬼就出声向他解释。
苏墨：“又做噩梦了，一个人睡总睡不着，找你陪一下。”
郑书恒：“……”
苏墨回头和他打招呼，“早安，今天在不在家吃早餐？”
郑书恒：“…………”
男人还是没有在家吃早餐，带着警服又上班去了。
苏墨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和男人一道出门，跟在男人的屁股后头如同三好学生，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不是嘴巴上说说，而要做给你看的，等你消气的那一天，你要把钥匙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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