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暖亮,风静树止。
邪恶的银发兽人见心爱的小雌性没有反应,用比先前更轻的声音重复了一边他“并不过分”的要求。
苏落落:“……”
她不是没听见,就是人傻了。
一万个亲亲换一个字?
泽尔修斯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呀,就算他高冷禁.欲小可怜兽设不小心崩塌了,也不用这么快就放飞自我吧!
这几块晶牌上,最少的一个也有十几个字,真要一万个亲亲换一个吻,她真的害怕自己今天亲完,明天身上就要少一个叫“嘴唇”的器官。
“不行不行。”
苏落落立刻拒绝道,“一万个太多了。”
“……千。”银发兽人委屈道。
苏落落顿了下,还是直摇头,“一千个也不行。”
五个晶牌,加起来快一百个字,一个字一千个亲亲算下来也很恐怖。
“一、百。”银发兽人的声音更委屈了。
苏落落:“……”
她抬起头,躲闪着不去看他近在咫尺地俊脸,以防自己动摇,义正言辞道,“泽尔修斯,一块晶牌上有十几个字呢,你不能这么算,天都快黑了,最、最多十个亲亲换一个字。”
苏落落丝毫不知道在自己答应用亲亲换字数的时候,就已经掉进了求偶期狡猾兽人的邪恶陷阱→_→
她在心里算了算,犹豫着给出了一个合适的数字,说完后,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
泽尔修斯没说一个亲亲要亲多久!
苏落落连忙把这个协议的漏洞揪出来狠狠钉死,“要是你、一次亲很长时间怎么办?”
她掰了掰手指,十分聪明地想到每个晶牌上有一些重复的字眼,减掉的话又能少五十个字,假如一个字十个亲亲,一个亲亲十秒的话只要大半个兽时就能亲完了。
泽尔修斯低头见心爱的小雌性认真地计算着亲完需要的时间,连骨头缝都热了起来。
银发兽人装模作样的又同小妻子纠缠了几番,等她终于决定好要先让他看哪一块晶牌的时候,并没有急着吻上她玫瑰般的唇,而是拉着她的手,又说了很长一段话。
“可以分开亲亲?一天多亲一下就行?”
苏落落看着泽尔修斯失落又勉强打起精神、不想让她为难的样子,竟然诡异的点头答应了。
他只是提出了想让她亲亲而已,又没有说浇灌什么的,对渴望和伴侣肢体接触的兽人而言,这已经是很轻微的要求了。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亲亲,一天多贴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眼底带上了一丝笑意,苏落落自觉把控住了场面,就决定要主动一些,把亲亲的时间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
她踮起脚尖,白皙的双手攀上银发兽人的脖颈,仰起头,十分努力地亲了亲他的喉结。
苏落落:“……”
她有点脸红,气恼道,“泽尔修斯,你是不是故意不低……”
她话音未落,腰肢忽然被用力往上一提,陌生而熟悉的气息连同他炙热的双唇一同印了上来。
苏落落上一秒还在说话,嘴巴没闭紧,猝不及防之下含了含银发兽人的下唇。
泽尔修斯浑身一颤,瞳孔中划过了和方才在石洞中类似的困惑和费解。
他试探一样,伸出猩红的舌尖在苏落落唇上舔了一下。
苏落落:“……”
她连忙紧紧闭上了嘴,亲吻她的兽人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放缓了动作,沿着她唇瓣的轮廓细细勾勒了一圈。
“!”
苏落落一下就不行了。
她腿弯软了软,闭上了眼睛,在心底细数着亲亲的次数和时间,努力站直身体,硬生生坚持到了最后一个吻。
说好一天十个亲亲,只要再坚持一下就……
“好”字还没想完,苏落落腰上又是一麻,软唇张开,惊呼声溢出些许,其余全都被堵在了唇齿之中。
她双眸错愕地睁大,睫毛和邪恶兽人的交织在一起,眼底倒映的全都是他那双迷离而沉醉的冰蓝色双眸。
敏感的舌尖被轻轻勾住,苏落落头皮发麻,感官一瞬间全都炸开,浑身都不由自主地发抖,连脑袋都空白了一瞬,心里想到全都是我今天怎么那么倒霉。
和冷漠的外表不同,泽尔修斯的独占欲和探索欲是很强烈的。
还很容易受启发。
在这件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后,苏落落除了觉得自己倒霉,另一个反应就是:论亲亲,你是赢不了我的!
泽尔修斯没经验,她不一样。
她要先用从各种不可描述文学中学到的高超亲亲技术(?)征服他,把他亲到腿软,这样他就没有力气再继续缠着她了。
苏落落想到就做,就努力踮着脚尖,暗暗用力。
银发兽人双眸一暗,将她的反抗当成了回应,心上甜蜜,又青涩又沉醉,吻的更卖力了。
苏落落:“???”
只是两个来回之间,苏落落就显露颓势。
她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听见泽尔修斯凌乱的呼吸声越来越无序。
他的心脏在她掌心下剧烈地跳动着,震颤嘶鸣出聋哑兽人无法完全诉说出口的浓烈爱意,连同他深深的、仿若深海般汹涌的眼神,混杂成了一支原始而野蛮的乐曲。
苏落落听着听着,脑袋就变得轻飘飘的。
她先前在心里数着的拍子全都乱了,抵抗的力量逐渐微弱,耳边只剩下了隔着冰川轻轻搅动下层冻溪的水声,漫长,隐约,暧昧。
终于再又一轮交锋中,苏落落不幸败下阵来,软倒在求偶期野兽怀里,只能被动从高大的银发兽人那儿汲取氧气。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苏落落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有点片刻的模糊,清醒时嘴巴又烫又痒。
她抬手摸了摸,上面还涂着一层冰冰凉凉的液体。
但泽尔修斯还维持着双手将她搂在怀里的动作,身上并没有什么药草的影子。
苏落落声音有点绵哑:“泽尔修斯,你在我嘴巴上涂了什么。”
求偶期的野兽十分心虚,没有说自己把小妻子亲晕后又亲了好一会儿,等发现她唇瓣有点肿的时候她已经快醒了,只好先用自己的涎液和兜里采来打算给她吃的甜果子的汁水冒充了一下药草。
【是药草。】
得到了这个回答,苏落落十分狐疑地舔了下唇瓣,感觉味道甜滋滋的,这才放下了心底的疑虑。
还有点怀疑他的微妙的不好意思。
都怪泽尔修斯今天掉的马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接一个,打的她措手不及,对他的认知都快碎完了,
“那你快告诉我,这个晶牌上写了什么。”苏落落看了眼天色,总觉得夕阳往下落了几分得最后一个亲亲的时间好像太长了,但她没有计时工具,只好作罢。
心爱的小雌性眼睫上还带着被他弄出来的泪珠,脸颊柔软而绯红,唇瓣微微肿着,还一副特别信任自己的模样,甚至都没有发现他的大掌正放在她柔软的细腰上。
邪恶的银发兽人心口鼓动着说不清的情绪,只想把她弄的更糟糕,让她烙印上只有他能灌满的纹路,怀上更多他的蛋。
“泽尔修斯?”苏落落有点着急了,催促地勾住他的手指。
泽尔修斯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的克制和耐力,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解读那块晶牌上的文字。
“贵族?”苏落落听完,心里的感觉更加不妙了。
这五个兽人,都是贵族,而且有两个还有身份令牌,是被纯白神殿主教亲封的子爵。
一个叫伯恩,一个叫雷贝。
将几个晶牌收好,苏落落看了眼逐渐黯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眼把那几个兽人拖到了怂怂和怕怕(另外一头小雷龙的名字)拖车上的泽尔修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他说自己可能有一个“未婚夫”的事。
她踟蹰半天,和泽尔修斯一起坐到了怂怂背上,犹犹豫豫的把于鳞叫她夫人的事和一些对自己身份的猜测都说了。
听完后的泽尔修斯:“……”
他狭长的眉眼间浮起了星星点点笑意,却坏心思的没有戳破,而是垂下了长睫,浑身剧颤,伤心欲绝。
苏落落知道这件事是个兽人都很难接受,她也不太能接受,虽然情况比她预料的好一些(指泽尔修斯实力比她以为的要强),可对方能在于鳞和她接触后那么快找上门,一定是个权势滔天的兽人。
她除了私奔以外,暂时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或许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妙,这次怂怂和怕怕的前进速度很快,在天黑之前来到了梦幻般的树屋前。
道路两边种满了更多的发光蘑菇,苏落落看着七仰八叉的兽人们躺了一地,像是在排队。
赛琳娜奶奶笑眯眯地坐在一张石桌边,手里拿着一个大砍刀。
一只吓到浑身炸毛的小雪豹躺在“手术台”上,每一根竖起的毛毛都在叫嚣着恐惧。
塔兰奶奶在一边剁尖牙兽准备晚餐,朱莉安奶奶则一边给自己编新的发型一边嘟囔抱怨着赛琳娜不应该把这么多兽人带回来,兽人没一个好东西。
苏落落眼皮一跳,听见一声惨叫,眼瞅着赛琳娜奶奶将那只雪豹的肚子给剖开了。
“?????”
心底诧异,苏落落还是没有大喊出声,倒是塔兰十分不在意地咧嘴朝她一笑,大声道,“落落,你这个点咋来了?”
苏落落清晰地看见那只小雪豹成功被塔兰吓到,整头雪豹猛地往上一跳,被破开的伤口又多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别乱动!”赛琳娜奶奶一拳上去,成功将那头四五米长的大雪豹打到昏迷。
被震惊到有些神志不清,苏落落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塔兰奶奶打招呼的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甩开了泽尔修斯,和塔兰奶奶一起走进了安全屋的访客间。
朱莉安奶奶给她倒了杯香气四溢的药茶,关切的问:“怎么了?”
“是来送甜酱的吗?这么快就做好了?”塔兰说着翘起了二郎腿。
苏落落:“……不是。”
她把几块晶牌拿了出来,没有直接说出心底的猜测,只是询问她们认不认识这几个兽人背后的势力。
“是哈雷特主教亲封的两个子爵,没什么地位。”塔兰对纯白神殿的势力分布挺清楚的,也没隐瞒,“哈雷特主教是纯白神殿在贝里叶斯城的唯一主教,实力还行,但是在主教中排名不高。”
她说着,见苏落落一头雾水,想到她先前是雪松山脉上一个偏僻小部落的雌性,可能都没有听说过纯白神殿,就简单解释了两句。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