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齐齐露出豆豆眼,完全跟不上这气人的发展,暴起揍人:“……你倒是给我认真点啊!混蛋!!”
降谷零……降谷零欣然跳起来就跟四人打了一架,哦,其中某个幼驯染假装在打其实是在拉偏架,总之,这场三堂会审没开始多久,就荒腔走板,最终警校第一成功一人狠狠揍了一拳,包括帮他拉偏架的幼驯染也没有放过。
“嘶!金毛混蛋下手真重!”松田吐出假牙,“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又揍掉我的假牙,害我又要去重新补牙了。”
降谷零嘴角也有些青,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得意的笑:“当然是故意的,我可是,憋了很久了!”
揍了一顿后,果然爽多了!他忍很久了,当初听到他们殉职的消息时,一股怒气就憋在心里了,好不容易逮到当事人——好吧,也不是真正的当事人,算了,不重要,反正都是他们——当然要狠狠揍个爽了。
诸伏景光:“……”他揉了揉被他幼驯染狠狠揍了一拳的肚子,敏感又熟知幼驯染的他整理着思路,结合他之前的表现和刚刚他脱口而出的话,再联想到他之前就注意到的zero的异常,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他张了张嘴,“你……”那应该不只是一个梦吧?
洞察力和联想能力同样惊人的的萩原若有所思片刻后,问道:“zero,你真的只是做了个梦吗?”
“哈?”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暗忖自家幼驯染最近到底又看了什么狗血剧,这猜测未免过于离谱,但目光在移向降谷零时,本欲张口吐出的槽就这么咽了回去。不是……吧?
“当然……”降谷零睁着一双明亮的下垂眼,整个人都充满了无辜感。
“……”萩原抽了抽嘴角,决定放弃探究这个话题,转而道:“我们……在你梦里的我们,是不是都殉职了?”
松田默默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又只能默默闭上。他虽然看起来性格暴躁,但人是真的不傻,甚至还很聪明,大家都表现地这么明显了,他又怎么可能还不明白,降谷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拥有了未来的记忆,甚至,可能不只是记忆而已。
之前那些线索此刻都串了起来,尽管不可思议,但,当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真相。
难怪……难怪。
他忍不住换位思考了下,如果是他,那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只揍一拳就放过他们……咳,莫名就升起了一丝心虚呢。
降谷零在萩原说完后,抬起眼,犀利地盯着神色看起来并不那么严肃的萩原,那锐利的目光刺得萩原莫名生出了一股心虚感,“怎、怎么了?”
“萩原研二,未来的爆处组双子星之一,某日,超级英勇的徒手拆弹哦,当然,结局你们也猜到了。”他嘴角弯起,眼神却是冷冰冰的。
“……”萩原嘴角一抽,张口欲辩驳不可能,却冷不丁就被自家幼驯染恶狠狠扑过来压住了上半身,同时一个拳头狠狠揍在了他的肚子上。
“嗷!小阵平!那不是我啊!!为什么要打我!zero你为什么要害我qaq”
萩原研二惨叫着……提前阵亡。
“松田阵平,未来的爆处组双子星之一,”降谷零继续冷冷地阐述着,“某日,为了拯救市民,且因为过于思念,舍不得萩原君一个人,所以紧随萩原君殉情了呢。”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殉、殉情?噫惹!金毛混蛋在乱说什么啊,怎么想都不可能好吗!太可怕了!
“班长。”他的目光淡淡地移向张着嘴看戏的伊达航,伊达航被他严厉地目光扫到,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坐好。艹,这样的zero太可怕了!
“连夜加班疲劳过度未能及时躲避车辆……”他咽下后面几个字,又接着道,“之后,得知消息的娜塔莉小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毅然决然随你而去,她的双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中,在前去接女儿的途中,惨遭车祸,双双亡故……”
伊达航瞳孔巨震,脸色煞白。娜塔莉和她父母……?!
“至于景,为了保护他没用的幼驯染,而选择了自尽。”他抿了下唇,不自觉抿出一个“へ”型,“就是这些了,我今天想早点睡,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诸伏景光:“……”
其他三人与他对视一眼,乖巧地退出了他的宿舍,明明是三堂会审的,结果却变成了统一处刑,他们需要静静思考下。
至于诸伏景光,他走在最后一个。
降谷零坐在床上,低垂着头,听着门被掩上,门外的脚步逐渐远去,思绪又再度陷入了空茫。
仿佛,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存放在加密盘里的照片,看着那上面张张灿烂的笑脸,来度过一个个漫长的黑夜。
他回忆了下刚刚的“坦白”,除了他们死亡的事实,他甚至没有将真正的、确切的死亡时间和地点告诉他们。因为他不敢。如果说的太明确、太详细,会不会导致他们只在意这个事件,而忽略了其他可能的危险?会不会对他们产生误导?如果这周目和上周目不一样呢?万一……
有太多的可能性,也有太多的恐惧。哪怕是他,在这种时候,也难免有些小心翼翼、紧张过度,唯恐自己一步踏错,再次让所有人都步上之前的轨迹,而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们又是不是还是他们……?
正陷入偶发性消沉时,一道阴影从上方投下来,他一惊,不及反应,一个温暖的拥抱将他揽住,幼驯染清冷却又带着独特温柔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我很抱歉,zero,让你做了这么一个……噩梦。”对不起,让你独自一人行走了那么久,哪怕没有真正经历,但仅仅只是幻想了下zero为了保护他而死,独留自己一人时的场景,他就……无法再继续想下去了,而zero,可能真切地生活了很多年。
难怪,外守一那件事他就觉得zero的做事方式有点不对劲。但是……
“但是,无论是哪个我,都绝对不会觉得zero没有用,zero可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亮的光啊。”所以,请不要再露出那么寂寞、悲伤又自责的表情了,好吗?
“景……”降谷零闭上眼,掩去眼底些许的湿润。
对不起景,自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啊,明明知道你会心软,我还设计了这一切,还如此自如地使用卧底时练就的演技和技巧来诱导你们,并且自大又傲慢地妄图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改变你们的人生和未来……
自私、虚伪、的我。
但是……但是……
他抿了抿唇,继续自己的剧本——示弱:“景应该已经发现了吧,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纯粹正直了……我会用各种违法的行动,哪怕会伤害到其他人,我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算是现在,我也在骗取你的同情哦。”
他埋在对方的怀里,犹豫了下,还是半真半假的问了一句:“景,你要不要从现在开始离我远一点呢?”
如果适当的远离能保护好对方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诸伏景光身形一动,强势又温柔地将人拉出他的怀抱,直视着那双紫灰色、略带水润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zero,这句话,才是谎话吧。”让他离他远一点什么的,真的以为他听不出来吗?这明明是在祈求他吧。
“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不跟你一起去卧底。”诸伏景光这么说着,他看着降谷零瞪大的眼眸,缓缓勾起一抹笑,温柔又坚定,“既然我……在梦里的选择,会让zero这么痛苦,痛苦到不惜向我撒娇,也要制止我,那我当然不能拒绝你啦。毕竟,我可是你的幼驯染啊。”
景……
降谷零都要愣住了。这、这么顺利的吗?
诸伏景光却并没有说完:“至于纯粹正直,我会盯着你的,所以你放心,如果你胆敢越过底线,那我绝对不会手软的。”绝对会把你从泥潭里抓回来,拷上银手镯,狠狠揍一顿。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所以,可以说实话了吗?我们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你想一个人这些都揽下来吗?你不相信我们吗?”
“我……”
“只有我们知道了前因后果,知道了危险会是什么,我们才有可能避开,不是吗?而且,zero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你也知道的吧,就算再强大的人,偶尔也会有顾及不到的时候,你觉得,你可以做到这么全面吗?”
“……”降谷零被他这么一刺,悚然一惊,迅速回归了冷静。在脑补了一串因为顾及不了而可能发生的可怕后果,立刻敛起了之前真假参半的脆弱与感慨,反射性回归了那个冷静自持又自带锋利的自己,“我明白了。”
在对上幼驯染无语的眼神时,他眼神一飘,试图萌混过关:“哎嘿!对不起嘛。”
诸伏景光无奈地压了压他的脑袋,狠狠搓揉:“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许再有下次。还有,早点睡觉!”
“嗨嗨~”降谷零乖乖低头,目送幼驯染离开。
呜哇,景真的太可怕了,竟然徒手撕他剧本……降谷零这么想着,嘴角的弧度却始终上扬着。想到对方走前的话,还是乖巧地将自己团吧团吧塞进了被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是打了一架,又放下了心里的一个心结的缘故,降谷零久违的陷入了沉睡。
*
而另一头,被他的话搅乱了平静的三人在出门后,并没有多交流什么,尤其是伊达航,匆匆加了个小群后,三人就分成两拨散开了。
一拨前往了萩原的宿舍,另一个则去给自己的女友打电话了——在听完那样可怕的“梦境”后,伊达航如果今晚没有听见女友的声音,恐怕是很难入眠了。
“zero那家伙…还真是扔了个炸弹啊。”萩原捂着自己被揍到泛青的嘴角,一边“嘶嘶”忍痛,一边闷闷评价。
“呵。”松田冷笑。
“……小阵平?”萩原浑身一凉,心惊胆战回头去看幼驯染的脸色,却见对方阴沉着一张脸,见他回头,对他露出一丝冷笑。
“呜哇,这跟研二酱一点关系都没有嗷!小阵平你不要迁怒啊啊啊啊啊——!”萩原立刻服软。
“那难道就不是你做得出来的事了?”松田摆了摆手指,活动了一下手腕,觉得之前走他嘴角的那一拳还是轻了,果然还是再揍一顿吧!
“不不不,小阵平,你冷静嗷!
zero!你快来救救hagi啊!你快来把话说清楚啊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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