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凤千藤松开的时候,张着嘴重重喘气,满嘴津液都滴到衣服上。徒为释放了灵力,浑身的热也消退些许,帮他擦去下颌沾染的晶莹,两根手指伸进口腔。
他唔唔两声说不出话,牙齿擦过她的手指,虽然咬了,但没用力,所以徒为掐住他舌尖,视线往下一瞥。
顿了顿,抓住他胳膊一提,把人半搂着跨坐到自己身上,手指这才从他嘴里出来。
“…徒为,”凤千藤垂着脑袋在她耳边说,“难受。”
后面两个字慢吞吞地带着气音,是习惯性上位者一般的命令语调,但又软绵绵的像撒娇。暗示意味很明显。
“嗯。”徒为却像听不懂,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亲:“帮你弄出来。”
凤千藤抱着她的脖子,细长的眉眼被汗水染湿,不满意地拧着,但也说不出更露骨的话了。
随着动作,额头抵住她肩膀,冷白修长的手指将她衣服揪得愈紧,断断续续的呼吸在耳畔起伏。
屋内空气都好似变得燥热,徒为如今早就不可同日而语,连让他张嘴说话的空隙都不给,从刚才的窘迫中缓过来就开始照常乱喊,听得凤千藤耳根发红,让她闭嘴,狼崽充耳不闻。
“公主刚才说什么?”
“我让你……别……别……”
“别什么?”
他咬唇眯眼,不想理她,但这样的抵抗在徒为那里约等同于无,直到凤千藤身躯微僵,压抑不住漏出破碎的闷声,徒为才松开手:“千藤姐姐,好可爱。”
“你……你再敢叫一遍,信不信我揍你?”他垂着眉梢气道。
“你舍不得。你喜欢死我了。”
“……”
他没答话,低低吐出句“手,擦擦吧”,便从她身上让开。
那苍白姣好的侧脸在橙黄暧昧的灯光下有一种冷情脆弱的感觉,总觉得他好像没往常那么高兴,但又不说不出哪里不高兴,没忍住拽过他的手腕把人拉过来亲了口。
“别拿纸了,舔舔呗。”
“你想都别想。”
但你又不是没这么干过。徒为腹诽,见他下床收拾衣服穿戴齐整,刚才那副眼眸垂泪的模样像个幻觉,又是冷静从容的凤千藤了。
可惜。她还没看够。
但想想辛夷给自己讲的那个恐怖故事,狼崽决定忍耐。
“你这就要回去了?”她使了个净身诀弄干净手:“可以沐个浴再走。”
“不了,回去再洗。”
“那我送你。”
“你送我回去被人看见打算怎么解释?都这么晚了。”
徒为一顿,露出“这倒也是”的表情,就是那眉眼掩在阴影里,莫名有点落寞的意思。
“明天,来接我。”凤千藤补了一句,见对方唰地抬头,微微翘起唇角:“早点来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请你喝杯茶。”
“我卯时就来。”
倒也不用这么早。
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这人甚至比卯时提前了两刻钟到了。
睡都没睡醒,凤千藤就听见有人在旁边走来走去,一会儿茶具叮叮当当响,一会儿水声哗啦呼啦,他眼睛睁开一条缝,攥住枕头下边的匕首,做修士时的戒备本能毫无减退,不过这杀意在听见徒为嘀咕了句“这抹布怎么这么难拧啊”时消失。
“你干什么?”他翻了个身,声音慵懒,眼睫微微一挑看见窗子被从外推开大半,不速之客正蹲在中央不知在捣鼓什么。
“你醒了。”她回头,还挺光明正大,好像擅自进人屋里的不是自己。
面前是个木桶,桶里有些脏水,她正揉搓一块可怜的抹布,洗没洗干净不知道,快要把它分尸了倒是真的。
“我给你煮了壶茶。顺便看你窗框上积了有点灰,帮你擦了擦。”
你还会煮茶?
凤千藤有点意外,支起手肘懒洋洋撑着侧脸:“怎么不用咒诀,省得还要洗抹布。”
“那能一样吗。”
咒诀是随便抬抬眉毛就能做的事,辛夷说这都不能叫心意。要亲自动手做的才是心意。
虽然徒为根本没问过她这些,但她自称经验丰富阅人无数男女通吃,总喜欢叨叨几句自己的恋爱经验。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徒为刚才想起来就试了试。
但看凤千藤的表情,好像没高兴到哪里去。
“我把你窗框擦得亮闪闪的。”她提醒了一句。
“……”凤千藤失笑:“厉害。”
“……”
怎么感觉不到他的感动?
虽然还很困,但徒为来了,他也不好接着睡,起床穿好衣服。徒为在桌边招手让他过来坐下,将自己刚才泡好的茶连茶具一起推到他面前。
“正好也不烫了,尝尝。”
她口吻那叫一个自信,凤千藤心说难不成这崽子在哪里自己偷学过,一抿,苦涩浑浊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他面不改色,问:“你放了多少茶粉?”
“七八勺吧?我看着放的。”徒为撑着桌子略略忐忑地看他:“好喝吗?”
他点头。
“真的?”她松了口气,不疑有他:“我难不成真有这方面的天赋?”见他茶盅见底了,又给他斟满:“那以后不用你给我泡了,我都能煮给你喝。”
他看着茶盅里明显煮时也没换过水的茶,又喝了口道:“你怎么突然一时兴起想干这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徒为确实是一时兴起:“你要忙修炼堂的事,又时常要被我娘叫去,我反正没事做,这不是犒劳犒劳你吗。感动不?”
“感动。”
见她伸手拿了个茶盅,要自己给自己斟一杯,凤千藤抓住她手腕,徒为不解抬头,他笑道:“既然闲着没事,那帮我把别的地方也擦干净吧。”
“?你怎么还使唤起我来了。”她放下茶盅:“行吧。”谁让自己说了要宠凤千藤的。
徒为转身,又从她那个桶里拿起抹布揉搓拧干,因为没操作过,拿捏不好力道,水花飞溅一些出来在地板上。
凤千藤在后面看着她捣鼓的背影,像只只会咬人的凶猛动物在努力学习技能。其实根本不用学这些的。
他浅眸微弯,晃晃茶盅,慢条斯理把苦的要命的茶喝完了。
等徒为把地板擦得澄亮时,窗边天际总算泛起鱼肚白,她好像干到一半还体验到了什么乐趣,被凤千藤说可以了时才舍得放下抹布。
“我突然觉得,看地板变得水光灵灵的还挺爽的,这叫什么,成就感?你不觉得吗?”
“是。”大人随便敷衍,抓过她的手拿帕子慢慢擦干,因为徒为压根儿不会做杂活,接的是冷水,一双手冰得很。他侃道:“修真界最强的修士天不亮在这擦地板,说出去谁信。”
“我只帮你擦,别人求我我还不愿意呢。”
她撇着嘴,如果袖子没被打湿一截的话,大概能更有气势点。
凤千藤帮她把袖角卷起来,又抓过另一只手替她擦了指缝指尖。兴许才从被窝里出来没多久,他手指温热,剑茧摩擦着她的皮肤,有点痒。
徒为沉默,突然反手把他的手抓在自己掌中,在他不解看来时,往自己这边一拽,偷袭一样地钳住他下颌吻在人唇上。
凤千藤一顿,听见她沉声嘟囔:“真不想放你去修炼堂了。”
那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他轻轻挑眉,突然凑过去探出舌尖在她口中勾了下,温热清冽的味道一闪而过,趁徒为因为这动作愣住没反应得过来,往后一退朝门口走去:“这可没得商量。走了。”
“……”她顾不得脸热就凶巴巴跟上:“到底是我重要还是那个叫什么喜的重要?你真想嫁给他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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