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回来的下水要用草木灰不断的搓洗,活鸡活鸭要进行宰杀,就是莲藕木耳蘑菇这些也要处理泡发……要忙的活计不可谓不多。
当郝清越把这些东西全弄好的时候都快巳时了,朝食不必做,能直接做午饭。
郝清越把清洗干净的东西下锅卤,分的是两个锅,一锅卤下水,一锅卤鸡鸭蔬菜蘑菇这些,这样分锅就不容易串味。
等把东西都卤下锅,郝清越才擦干净手往内室走,都这个时间点了,任广溯怎么还没起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郝清越惦记任广溯那个病恹恹的身子骨,害怕是昨天让人家干活把身子又累着了,可千万不要晕厥在床上起不来才好。
担心不已的郝清越脚步都放快了。
到了房门前,他倒没莽撞的直接冲进去,而是先敲了下门,紧张询问:“任广溯,你起来了吗?”
结果屋里无人应声。
郝清越生怕是出了什么事,又敲了下没人应后就直接推开了房门,结果榻上空空如也,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起来了?
郝清越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往书房找,结果到处都没找着人。
这人去哪里了?
大早上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郝清越强压下心底的急躁,正欲出门去寻,结果就听见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踏进院子里的不是任广溯又是谁?
郝清越忙问:“你去哪里了?”
任广溯瞧见郝清越那面上的焦急,脚步轻微一顿,而后才道:“去了趟书坊。”
郝清越一愣,“书坊?”
任广溯走过去,“将先前应下抄完的书籍拿过去。”
他在给人抄书?
这身郝清越完全不知道。
“你……”郝清越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抄书的,但又太不敢问,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人家给人抄书他却什么都不知道,问了挺伤感情。
任广溯一眼看出来了,主动说:“早前你忙着郝叔病重之事,这些小事我也不曾同你说,如今倒是得让你知晓。”
郝清越一愣,任广溯没告诉原身?
这样郝清越倒也不怕露馅了,就说:“原来那时你就在做抄书的活计了。”
任广溯应声,“总得给自己找些活。”
是给自己找个来钱路子吧?
任家嫡系未出五服的被悉数抄斩,逃过一劫的小辈又被人赶尽杀绝,任广溯身上中的毒怕也是那个时候遭遇的。
身体病弱要时常服药,落脚地又不是自己的地盘,总得有些自己的来钱路子为以后做打算,总不能伸手问郝家要钱,哪怕和原身结了契兄弟,可任广溯的自尊心怕也不允许他向他人伸手讨要,何况他和原身的关系本来就不睦。
郝清越很理解任广溯的难处,针对此也没有说什么,更没多问,只说:“你没事就好,我还怕你是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轻顿,任广溯又说:“我出门时你不在家,便没法与你说。”
郝清越眼睛一亮,任广溯这是在和他解释?
意识到这点之后郝清越很高兴,然后就忍不住的跟任广溯说起自己今早都出去做了些什么,“……卤味得提前卤,不然东西不入味不好吃,现在我做上,明天就能直接拿过去卖了!”
说起自己的小买卖,郝清越整个人都飞扬了起来,俊秀的脸颊上挂着笑,一双眼睛也亮晶晶的,叫人看着格外的顺眼。
“牌匾不换吗?”任广溯提醒他。
“不用换。”郝清越摇头说,“本就挂的‘郝记’,原先是酒肆,现在换成卤味也不差,反正都是我们家的,直接用现成的。”
他这“我们家的”四个字说的很是娴熟,任广溯心底不免更警惕,嘴上又问:“也不热闹下?”
郝清越试探性的说:“放串鞭炮就可以了吧?”
任广溯是见过铺面开张的,原先在京都时,哪家铺面开张不是舞狮子耍花腔的轮流着来?甚至讲究的还会请角儿来唱几段,办的热热闹闹的。就是在临水县,许多铺面也会请个舞狮子的来跳一场,没想到郝清越竟然没想过这个,觉得放鞭炮就成了。
“你真觉得成?”任广溯问。
郝清越紧张反问,“不成吗?”
其实郝清越纯粹是心疼钱,本来手里的银子就没有多少了,给任广溯抓药就用了八/九两,这两天买一些东西,零零碎碎的也用了近一两银子,如今手里拢共才剩下十多两,抓几副药就没,不能再额外支出了!
见郝清越那忧愁的模样,任广溯最终说了句,“也不是不成。”
闻言郝清越眼睛又亮了,追问:“真成?”
任广溯说:“真成。”
郝清越放心了,“那就放串鞭炮,其它都不弄。”
到时候用卤味征服大家!
额,这里的人应该会喜欢卤味的吧?
郝清越有些不太确定的想着,但干劲却非常的足。对自己要赚钱养老攻的小买卖,他真的很是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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