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澜已是神志不清,任何他人的触碰都能让他敏感到极致,想要,疯狂的想要。
但那所剩无几的理智却仍在叫嚣着挣扎,让他不要屈服,一时间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让他狠狠的推开了眼前之人。
“滚……”
灼热的呼吸化为实质喷洒在花无眠脸庞,带起额前的碎发轻瘙着面颊,很痒,仿若……痒到了心里去。
他实在没有想到沈夜澜到了这种时候还能有这么大力气,措不及防被推得往后踉跄了一步。
沈夜澜也并未比他好,在推开花无眠的同时,自己亦是没了支撑,也跟着踉跄了一下,眼看着又要坠入水中,一只手及时的扶住了他,再次拥他入怀。
花无眠看着那因灼热而泛红的面颊,鬼使神差的,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那额间。
这触觉,和小花花吻小澜澜一般无二,却多了几分真实之感,多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花无眠的心猛跳了起来,泛起一丝自己都搞不清,道不明的慌乱来。
沈夜澜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分不清今夕为何夕,只知那热潮已然快将他逼疯,眸中不自觉的泛起了生理性泪水,根本无意去在意花无眠占他便宜这回事。
花无眠灼灼的看着那滴既落的泪珠,只觉心中一紧,忙用食指轻轻为他拭去,对着他的耳边道:“沈夜澜,本座是花无眠。”
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莫名带了一股勾人的魅惑。
“花、花无眠……”沈夜澜轻喃着这个名字,茫然的抬头看向了眼前人,可昏沉的脑子和眼前的红雾始终让他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有那搂着他的力道,以及那指尖轻抚在他眼角的触觉,是那样的真实。
“花无眠……”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恍惚才明白过来了一般,突然反抓住了花无眠的胳膊,如抓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对他道:“帮、帮我……唔……难受……”
花无眠是很享受这一种被沈夜澜依赖的感觉的,心中欣喜间,却也没忘了,得得到对方的允许才能做,不然的话,依着沈夜澜的性子,今日过后,怕不是两个人得两败俱伤。
花无眠抱着沈夜澜的手随之收紧了几分,他再次诱导性的开口:“沈夜澜,和本座修合欢道吧!只要修了合欢道,立马就会不难受了。”
沈夜澜听不进去全语,只依稀抓到了合欢道三字,立马变得抗拒起来,本窝在花无眠怀中的手立马转搭为推,喘息着喃喃,“不、不要……不要破我的道法,不、不要双修……唔……”
只要一想到道法会被破,沈夜澜就变得惊恐起来,哪怕知道了眼前人是花无眠,也还是抗拒,不自觉的往后退。
花无眠快速抓住了他推着自己的手,再次把他按入自己的怀中,安慰道:“不会破你的道法的,也不用双修,只需灵修就行了。”
沈夜澜有些听不进去,挣扎着推搡,“不……不要……”
沈夜澜不信他,花无眠也无奈。
就这么个人儿,他只需轻轻撵一下就能将其撵死,但此刻他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重话又说不出口,只得轻叹一声,抓着沈夜澜的手往下探去。
下面,空空如也。
其实除了他用灵力凝结出的部分实体之外,其他地方皆为虚体,就算他想要对沈夜澜做什么,在没有实体之前,他亦是做不了的。
而沈夜澜的手,自然也是抓了个空的。
花无眠立马凑了上去,轻轻的亲吻了一下沈夜澜的耳,叹气道:“这样,你总信了吧!”
沈夜澜依旧茫然,但是那下半身的虚体确实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呆呆的看着花无眠,沈夜澜还未来得及反应,花无眠便倾身吻住了他的唇,只一触即离。
花无眠继续徐徐善诱道:“合欢道,不但不会破你的无情道,还能增进你的修为,解你当前之困。沈夜澜,和本座修合欢道吧!”
“真的……不会吗?”沈夜澜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在他的印象里,一切有关于风月之向的道法,应当都与双修有关才是。对于花无眠的话,他实在很难相信,但事实却又摆在眼前,告诉他,或许他是可以相信的。
体内的潮热一波比一波强烈,他也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花无眠再次郑重的告诉他,“真的,不会破你的无情道。”
沈夜澜低眸,再次确认了手中是空无一物后,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花无眠随即也扬了笑脸。
让红雾包裹住二人,花无眠立即散出了自身灵力,与沈夜澜五指相扣,让它们顺着沈夜澜的掌心传入沈夜澜的体内。
那灵力温柔似水,好似生怕弄疼了他一般,顺着他的七筋八脉传入他全身,将他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占有着,留下它们的痕迹。
沈夜澜只觉身体再度热了起了,不可自控的搂紧了花无眠的脖子,头抵在他肩头,感受着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被对方灵力占有的感觉,浑身开始颤栗着,额头不觉间已是出了一层冷汗。
花无眠见状,轻轻捧起了他的脸,细细的亲吻着他的额头,一路往下,最后咬上了他的唇。
沈夜澜浑身都被陌生的感觉充斥着,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重重的喘息着。
面上的清凉让他本就灼热的脸颊感到了几分舒爽,他不自觉的就凑了上去,在对方唇即将要离去之时,主动又踮起了脚尖,寻着那股子清凉去了。
那种感觉非常的微妙,对方仿佛是为他特制的解药一般,只要触及到他,自己身上的不适便会少几分,于是他无法自控的想要更加靠近于他,想要……将他那份清凉占为已有。
他主动伸舌舔了舔那清凉的薄唇,随后用力撬开了对方的贝齿,横扫着那独属于他的蜜汁。
花无眠被他的主动怔住了,不禁红了耳根,微微愣神间,自己的身体已先过脑子,抱紧了对方,与之吻到一块去了。
这个吻缠绵悱恻,花无眠与之分离时还意犹未尽一般,舔了舔唇。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亲吻竟是这样甜蜜的一种感觉,突然有点嫉妒起小花花来,于是要一次性捞个够本一般,再次凑上去,顺便道:“你也释放出自己的灵力,与本座的灵力相融,接受本……”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沈夜澜便再度凑了上来,堵住了他的话语。
沈夜澜的身体太热了,根本不是这么一个吻能够解决得了的问题的。
花无眠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知他这时候定是已听不进去自己的话语,干脆扣着他的手逆向运灵,强行将沈夜澜的灵力引了出来,与他的灵力缠绕着融合,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是帮助着沈夜澜脱离苦海。
这一场灵交异常的漫长,整整三天三夜才完成。
花无眠不是圣人,他虽说过不双修,但并没有说过一点便宜都不占的。
因此,在这三天里,除了双修,能占的便宜他都占了。
待那雾散去之时,沈夜澜已然被他折腾得失去了意识,而花无眠则是顺理成章的占据了身体的主控权。
他衣裳不整的站在水中央,低眸看着自己这三天的杰作,很是满意,勾唇间手又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唇,不禁笑意更浓。
那唇已不似之前那般薄润,而是艳红的,微微有些发肿。
这模样,看起来狼狈又情/色。
正在他还沉浸在和沈夜澜那美妙的拥吻回忆中时,旁边突然传来‘嘎吱’一声,立即惊得他从美梦中回过了神来,凌厉的美眸朝声源处射去。
立马,他就看到了几日不见的莫桑,正在岸边不远处,一脸阴鸷的看着他。
对上花无眠的眼,莫桑眸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微微勾了唇角轻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便变成了仰天大笑。
花无眠静看着他,勾着唇,轻轻舔了舔唇,却未先动。
莫桑笑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一指花无眠,道:“什么清冷矜贵?什么皎皎明月?什么仙尊,分明比窑子里的……”
花无眠眸色微微一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莫桑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将他提了起来,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花无眠危险的看着莫桑,唇角仍含着笑意,只是那笑是阴森可怖的。
他歪头看向莫桑,另一手在他的身前比划着,冷冷开口:“都说龙族的护心龙鳞有肉白骨长生之效,不知给夜澜食,他的修为能增进多少?”
他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莫桑的反应,见他眼中终于出现惧色,便接着道:“龙骨锋刃无比,用来给夜澜铸剑,再合适不过了。嗯……还有龙鳞最是坚硬,用来做护身甲也不错。”他说着说着就看向了莫桑的脖子,“还有这龙筋,用来铸神器,夜澜也一定会喜欢的。”
莫桑早已被他的话吓白了脸,根本说不出话来。
花无眠的笑意终于回暖,轻点上了莫桑的护心龙鳞处,道:“骗你的。”
莫桑:“……”
莫桑的心还来不及放下,便立马又觉心口一疼。
紧接着,他听花无眠道:
“你的心思如此肮脏,又怎能让你脏了他的手?”
花无眠将扒下来的那片逆鳞收入自己囊中,鄙夷的看向了莫桑,不禁加重了手上力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往里面闯……”
他本欲就这样捏死莫桑的,奈何这时候那个叫蓝烟的少年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仙尊仙尊……”他含泪看着花无眠,满眼都是祈求,“求您,不要杀我父皇,他已经被您断了角了,又被您拔了护心龙鳞,已经是活不长了,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
他本就长得漂亮,一哭起来,更有一种迷离的破碎美感,让人见之,不免心生怜悯之心。
可是花无眠没有怜悯之心,他只对蓝烟落下的泪感兴趣。
鲛人落泪,落地成珠,价值连城。
花无眠并不贪财,但……他家沈夜澜太清廉了,以至于诺大的溪澜阁至今都显得很空旷。
他灵机一动,甩开了莫桑,随即蹲身看向了蓝烟,“你多哭会。”
“啊……?”蓝烟一愣,竟是止住了哭声。
花无眠不满,挑眉道:“你把你的珍珠送给本座,作为交换,本座告诉你一个你一直想知道的秘密如何?”
这话题转换的太快,蓝烟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花无眠却不管他答不答应,自行决定了交易,“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杀母仇人吗?”他说着一指莫桑,残酷开口,“他就是。”
莫桑惊得立马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花无眠。
蓝烟亦是被惊住了,久久不曾回神。
花无眠继续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授你法术吗?因为他怕你哪一天知道了真相,会找他复仇。鲛人一族,有灵珠护体,上天可为龙,入地可为蛟,遇水可化鱼,本应该是妖族霸主。而你母亲,作为鲛人一族唯一的公主,本应是下一任妖皇,却遭他算计。他娶你母亲,不过是为了趁她怀孕虚弱之时,取他灵珠罢了。”
为了证实这话的真实性,花无眠一张手,从莫桑身上将那本属于蓝烟母亲的灵珠取出,递到蓝烟面前,“灵珠给你,他任你处置。”他说着看着蓝烟的眼,“你再多哭一会,这点不够。”
蓝烟:“……”
蓝烟失语,缓缓转头看向了莫桑,一时间,都放应不过来这转变。
莫桑惊恐,连忙解释,“烟儿,不要听他胡说,本君没有,本君……”
“父皇知道……”反应过来后,蓝烟打断了他的话语,将灵珠递到了莫桑面前,微微红着眼眶,“鲛人一族的灵珠,会记录下主人生前的最后一幕吗?”
他话刚落,一副幻影便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那是一个女性鲛人在艰难产子的情景,而在鲛人旁边,莫桑正冷冷的站在一旁,手握匕首,一步一步靠近鲛人。
鲛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痛苦中夹带着绝望,“夫妻多年,你当真一点情分都不留?”
莫桑冷笑,“情分?”他蹲身抚向了鲛人的肚子,眼中涌现出疯狂,“本君留这孩子一命,这情分,够足了吧!”
话落,匕首入心,画面一片通红。
再看蓝烟时,已是泪流满面。
蓝烟抓住了莫桑胸前的衣襟,质问着他,“为何要杀我母亲?就因为灵珠吗?就因为这种东西?”
父子吵架这种事情,花无眠不爱听。
他看着那满地的珍珠,倒是有点兴趣,伸手召唤出花花,命令道:“去,都捡起来。”
花花无语,却也只能照做。
二人收集完了珍珠,便离开了此处,离开时,花无眠还不忘提醒,“本座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他现在已是毫无还手之力,你若想要复仇,轻而易举,而且……”他勾唇笑笑,“龙这么好的东西,不利用起来,浪费了。”
蓝烟知道他的话什么意思,但是他很纠结,要不要这么做。
莫桑惊恐的看着花无眠离开,知已是无法狡辩了,便立马求起饶来,“烟儿,本君是你的父亲,你不能……”
蓝烟本不想那样做的,但一听他提起父亲二字,立马火从心起,掏出别在腰间的匕首,捅向了莫桑。
莫桑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到死,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哪句话惹怒了他。
待莫桑完全没有了气息之后,蓝烟才缓缓起身,抽他龙筋,扒他龙鳞,断他龙骨,冷冷的注视着他,“父亲?你也配?”
花无眠带着沈夜澜回溪澜阁,一路上心情甚好。
可花花心情却没有那么好,因为他发现,每次花无眠心间一动之时,他就疯狂的想念着小澜澜,不禁问:“眠眠,你最近是不是不正常?”
花无眠挑眉,“此话怎讲?”
花花苦恼,“最近你老心跳加速,害得我疯狂的想见小澜澜,我是不是受你影响,才如此不想和小澜澜分开一分一秒的?”
就好似现在,他又开始想小澜澜了。
花无眠难得的思考了片刻,道:“本座也觉得本座最近对沈夜澜的感觉微妙了点。”他说着暼向花花,危险笑道:“原来是你一直在想小澜儿的缘故。”
花花无语,这……他只是个附属品好吗?他自己心里有鬼,还能怪到他头上?
再不理花无眠,花花气闷的钻进了花无眠体内。
今天,又是疯狂思念小澜澜的一天。
花无眠回到天衍宗时,正是正午。
他与沈夜澜一样,无意于天衍宗门内之事,正打算绕过大殿,直接回溪澜阁时,却突的听到了顾辞安的传音术,唤他速去天灵堂。
花无眠不悦,不想看到顾辞安,但为了避免麻烦,也还是去了。
哪知到了天灵堂,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顾辞安,而是江晚。
江晚兴致勃勃的走到他身前,单膝下跪,“仙尊,你总算回来了。”
花无眠看到江晚时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他那时太急,离开江晚身体的时候,忘了给江晚抹去关于自己的记忆了,正打算现在给他抹记忆时,就听得江晚道:
“仙尊那时在灵域内曾许了弟子一诺,不知现在,还做不做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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