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在离婚综艺里谈恋爱 > 16、第十六章
    于影工作室的反应比郁迟预想的还要快。


    十几分钟不到,于影方工作室发表严正声明,网络上持续传播的关于工作室名下于影先生“婚内出轨”为不实信息,希望大家能够停止网络传播。


    于影经纪人第一时间转发,附上两个人的合照,说两个人是在进行正常的工作讨论,并且愤怒的表示现在营销号和媒体,为了热度胡编乱造,四处散播谣言,丝毫没有职业道德可言。


    同时,于影也在回到房间之后,和直播间的粉丝进行再三申明,刚才车窗里是他的经纪人,他和苏丛音离婚是因为感情淡了,他参加节目也是为了积极的弥补苏丛音,挽回两人的感情,不存在任何感情方面的问题。


    其实这事儿,但凡大家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就能发现问题的漏洞:


    第一,就神秘女人的身份而言,既然是经纪人,为什么被发现了第一反应是将对方遮住,而不是大大方方出来和节目组打个招呼?


    第二,就被拍的表现反应而言,如果只是正常的讨论工作,为什么被发现的第一反应是质问节目组和愤怒?节目组拍到“他推开女人”的画面,又是因为什么?工作争执?


    第三,退一万步来讲,假设两个人真的是在讨论工作,那个女人真的是经纪人,工作争执之下大力推拒经纪人,是不是也说明了于影平时在大家面前温和好脾气的形象崩塌?


    可惜,严正声明的威慑力相当强大,再加上上一次亲子综艺,于影慈父的形象深入人心,在于影工作室反应及时,率先买下大批水军带动舆论风向的情况下,这一热搜的热度开始有了平息的趋势。


    郁迟上情绪阁楼时,于影刚好在空旷的楼梯过道和经纪人紧急商量对策。


    等他站在情绪阁楼的门前,口袋的手机振动。


    郁迟打开一看:


    -苏丛音:他说可以净身出户,不要孩子,让我出一份说明。


    寥寥几字,郁迟瞬间明白了于影的意图。


    只要苏丛音发布这条声明,一切谣言就不攻自破。


    试想,人家正主都说了没事,谁还会跟着没事儿瞎共情?


    至于财产,名声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没了就再赚,谁还在乎眼前这二两肉?


    在苏丛音的角度,她原来找郁迟的目标就是为了获得孩子的抚养权,现在于影已经做出妥协,她的目的达成,只要出了声明,就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她开始动摇了。


    郁迟回了她四个字:是坑,别写。


    *


    郁迟推开情绪阁楼的门,正好坐在里面的祝野站起身,准备出来。


    郁迟在直播间里看到了,在祝野写情绪秘密之前,节目组就对他进行了任务失败的问答惩罚。


    节目组将收集来的粉丝问题打印出来,让祝野随机抽取三张。


    第一个问题:小付和艾米、艾米丽认识吗?


    祝野想也不想:“认识。”


    第二个问题:现在还喜欢他吗?


    和前面那个问题比起来,这个问题问的更刁钻。敷衍如祝野,听到时都结结实实梗了一下。


    【搞事!搞事!】


    【节目组肯定是故意的!】


    【他这个表情,肯定还喜欢吧?】


    镜头前,祝野似乎半垂头,视线落在地面上,左手却无意识地扣紧右手食指。


    两秒,他抬头:“他是谁?郁迟?问的不清不楚的,不答。”


    【新躲避问答方式有了】


    【笑死,只要我不说,就没人知道我喜欢他】


    第三个问题,也被祝野随随便便敷衍了过去。


    此刻,郁迟推门进来时,节目组正将他写下的信封仔细装进漂流瓶里,悬挂在情绪阁楼上。


    郁迟没有看直播,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但是弹幕却特别兴奋。


    因为祝野写的是:被谁谁谁揪了下耳朵。


    节目组提醒:“是写难忘的,或者开心的,你值得记下来的情绪,不是写告状小纸条。”


    祝野盖上笔帽:“这不难忘吗?”


    节目组:“……”


    祝野耷着眼,不太用心的想了一下,拔开笔帽,重新在后面不情不愿添了一句。


    字迹潦草,看上去十分敷衍,又好像藏着压不住的自信。


    ——他还是有一点在意爷的。


    【噢噢噢噢噢噢噢,他果然还是在意爷的!】


    【他果然在意耶耶!】


    【您的好友:脑补狂上线】


    【笑死,自我攻略第一名】


    【看看他那不值钱的样儿】


    【为什么说只有一点在意啊,明明就很在意好不好?又好笑又卑微】


    祝野眼看着节目组将自己的纸条收起来,没让郁迟看,这才心满意足转身离开。


    阁楼的门重新关上。


    郁迟拿起笔,落下几行字。


    和祝野简洁的几个字不太一样,他写的特别详细,今天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件事,竟然是大家都快忘记的,那个他没有接过来的木戒。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五周年那天,情绪都不是特别高,祝野也没有主动提过这件事,他还以为祝野已经忘记了,结果今天祝野又拿了出来。


    当时郁迟没有接,但是心情挺微妙的。


    紧接着是回答问题。


    第一个问题:做过最大胆的事情是什么?


    “很多。”


    郁迟下意识摸了摸耳朵:“最有意义的,可能是打过耳骨钉和脐钉。”


    【!!!脐钉,是我想的那个脐钉吗!】


    【哎?之前郁迟的写真里没有脐钉啊】


    【已经摘了吧?】


    第二个问题:和祝野第一次kiss是什么时候?谁主动的?(如果没有,当我没说)


    【啊啊啊啊啊啊,我妈刚好在旁边,紧急调低音量】


    【姐妹你会问就多问点】


    【这个姐妹,你是懂磕cp的】


    郁迟不太确定能不能播,对着镜头悄悄比了个手势——17。


    他解释道:“当时没注意,不小心磕到了,完全是个意外。”


    弹幕一片啊啊啊啊啊,翻得快要看不清字。


    第三个问题:前天热搜的私会女孩子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比较好答,但是郁迟盯着面前摄像头,又想起祝野在车里和他说的那些话。


    爆出私会女孩子那天,祝野似乎是提了一句,晚上没事,可以一起吃饭。


    只是当时苏丛音哭的正伤心,他没好意思直接说有事先走,只好回了一句,有点事,不用等他。


    等到他和苏丛音分开,半夜到家的时候,祝野已经去公司了。


    还有大二下雪天,他悄悄在软件上发布的那一首歌。


    他知道祝野私底下拿出来听了很多遍,还以为祝野知道他的意思,原来不是。


    祝野今天晚上不主动说出来,他完全不知道祝野一直介意这些事。


    郁迟回过神来,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得:“假的,没私会。”


    他认真地说:“我有,且只有过一个爱人。”


    弹幕:【是说给祝野听得吗?】


    【双向奔赴!甜炸了】


    【“他果然是在意爷的”“我有,且只有过一个爱人”】


    【这好像是郁迟第一次公开表白吧?他这种性格比较慢热的人,愿意当众表白,肯定是真的喜欢】


    【等等,他说的是有过?意思是,已经是过去式了吗(爆哭.jpg)】


    郁迟答完就回房间了。


    镜头关闭之后,他登上小号看了看现在舆论的动态。


    而现在,就像苏丛音发给他的那条短信一样,从事情曝光到现在快半个小时,苏丛音都没有跳出来发过一个字,仿佛一种无声的对峙。


    原本逐渐沉下去的热度,因为她的反应,又重新冒起泡来。


    她不发声,于影这边越解释,反而显得越心虚。


    同时,他的手机震动一下。


    沉默半小时后,第一位女生主动给他发消息:郁老师,我们聊一聊吧。


    一直到凌晨,郁迟才安抚好女生的情绪。


    他习惯在每天睡觉之前,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整理好,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刚才一直被于影在后面盯着,没时间将祝野的外套拿下来,郁迟就将他的衣服一起挂在衣架边。


    摸口袋时,指节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空心圆。


    他拿出来一看,是个木戒,内环刻着他和祝野名字的缩写。


    他又往旁边的口袋摸了摸,没有摸到另一个戒指。


    是故意的?


    郁迟后退几步,打开床头灯,盘腿就着灯光打量戒指。


    这是他和祝野一早就看好的五周年纪念礼物。


    谁也没想到会那么巧,刚好是五周年那天,两个人去民政局登记离婚。


    郁迟摩挲着戒指。


    这是个黑色的镶银木戒,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低调简约又好看。


    郁迟最喜欢这种素净简单,但是又亮晶晶的东西。于是晚上做梦的时候,就梦见了一点关于戒指的事情。


    他认识祝野是在17岁,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打了脐钉和耳钉。


    高三下的时候,又去打了耳骨钉。


    打完没多久就发炎了,当时祝野在追他,看到之后特别心疼,难受的好久都没说话。


    他没什么感觉,在各个软件里挑漂亮的耳骨钉,挑完指着图片问祝野:“好看吗?”


    祝野气的不想搭理他,但是又不舍得冲他生气,瞥一眼,不回答。


    “不好看吗?”


    郁迟将屏幕挪回来,有些怀疑。


    祝野不甘不愿:“好看。”


    嗯,好看就够了。


    郁迟笑起来,下单了那个耳骨钉。


    送他回学校的路上,祝野念叨了一路,什么耳骨钉是畸形的审美,不能为了虚无缥缈的美伤害自己,美丽应该是建立在健康的基础上。


    郁迟烦死他了,将环在脖间的头戴式耳机一戴,冷着一张脸,摆明了要拒绝沟通。


    祝野那时候脾气也凶。


    见他不配合,当即气笑了,东西一撂,冲郁迟道:“我他妈再来舔你,我就是狗。”


    他掉头就走。


    旁边的同学很担心,怕祝野因爱生恨,以后找郁迟麻烦,紧张的劝郁迟去和祝野说几句好话,多大的事儿啊,何必闹这么难堪?


    郁迟是从来不生气的性格,唯独对上祝野的时候,一点都没退让。


    他将耳机拿下来,瞥一眼祝野的背影,淡淡道:“又不是我求着他来的,他爱来不来。”


    墙角偷听的祝野闻言,一脚将学校岌岌可危的旧墙给踹翻了。


    结果第二天,祝野跟没事人似的,捂着耳朵又来校门口堵郁迟,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他个子高,又是隔壁学校出了名的刺头儿,保卫处的保安连连回头看他,手里的棍子握的死紧,生怕这祖宗一时想不开,在他们校门口欺负学生。


    人来人往,郁迟背着个蓝色的琵琶包往外走,白色的校服衬衣穿在他身上,跟崭新的一样,


    那股不紧不慢的懒散气质在匆忙仓促的人群里格外醒目。


    祝野捂着耳朵拦他。


    郁迟脚步没停往外走,绷着一张脸,一点眼神都懒得给祝野:“你还来干嘛?”


    祝野:“我是狗,汪汪汪!”


    郁迟:“?”


    他瞥祝野一眼:“神经病。”


    说完,脚步更快,一手稳住琵琶包,一边想要甩掉祝野。


    祝野追在他后面,当着校门口那么多学生的面:“你就是个骗子。”


    一时间,所有人看郁迟的眼神都变了。


    郁迟:“?”


    祝野将手拿下来,耳朵旁边顶着个耳骨钉。


    “你不是说不痛吗?”


    他红着眼睛,皱着眉头:“痛死爷了,一晚上没睡好。”


    郁迟停下来,不可置信:“你没事儿受这个罪干嘛?”


    祝野特别认真:“你昨天说不痛,我就想着反正不痛,我和你搞个情侣款好了。结果痛的要死,一晚上没睡好,你昨天就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


    郁迟冷漠道:“别给我带高帽了大少爷,我就是单纯嫌你烦。”


    “不是。”祝野一脸笃定,估计是情窦初开,看谁都是个大善人。


    他特别高兴:“你太善良了,怕我内疚,还故意装的这么冷漠。要不是我了解你,肯定要误会你不喜欢我了。”


    郁迟:“我就是不喜欢你,你别缠着我了,很烦。”


    祝野:“不信。”


    郁迟:“……你爱信不信。”


    祝野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郁迟说:“反正不喜欢姓祝的。”


    祝野兴高采烈:“行啊,我回去就和我爸商量一声,改个姓,就姓郁怎么样?你名字真好听,我特别喜欢。”


    郁迟:“……”


    他冷着脸:“我不喜欢男的。”


    祝野却很高兴:“你真好,不喜欢就直接说出来,都不吊着我。”


    郁迟没说话。


    祝野:“我就喜欢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特别高冷,特别有范儿。”


    他都不想说话了,祝野还在旁边说:“我知道你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不一定要打洞才可以戴,你毕业的时候,我送你个素戒,就刻你名字的缩写。还是说你喜欢项链?我老婆本还挺多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专门让人给你设计一个系列。哦,我还认识一个大师,专门做这个,你肯定喜欢。”


    郁迟:“你知道戒指有什么含义吗?”


    祝野:“戒指能有什么含义,代表我喜欢你呗。我一直送你戒指,说明我一直喜欢你。”


    郁迟默了两秒,撇开头,斩钉截铁:“傻逼恋爱,狗都不谈。”


    祝野睁着眼看他笑:“汪汪汪!我是狗啊,我就想和你谈。”


    他竖起手指发誓:“你信我,我会对你好的,我攒了十几年的老婆本,结婚之后都归你管。”


    郁迟压根没听,从他身边擦肩过去,脚步都不带停一下。


    祝野这么追了大半年。


    郁迟很难追,即使这样,也毫不动摇,一直到过年的时候。


    那年冬天特别冷。


    郁迟没地方去,留在学校自习,祝野溜进学校里,带他去滑雪场滑雪。


    他根本站不稳,祝野就牵着他,一步一步带他走。


    他闭着眼睛,冻得不行,躲在祝野身后,鬼使神差问:“如果我们真在一起了,你是不是每年都会送我戒指?”


    “不会。”


    祝野的声音里含着笑,带着笨重的手套摸帮他调整帽子,信誓旦旦:“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从在一起那天开始找大师学技术,第五年的时候亲手给你打个木戒,第二十年给你打个瓷戒,二十五年给你打个银戒。”


    郁迟问:“什么意思?”


    祝野这回没说是一直喜欢你的意思了。


    空旷的滑雪场里,他的声音被闷在口罩中,模模糊糊,不太真切:“是可以长长久久的意思。”


    少年的爱在那个冬天,比太阳要赤城炙热。


    祝野说:“郁迟,我这人虽然脾气臭,又嘴贱,但我是真的想和你长长久久啊。”


    再后来,五周年的前一天,祝野忍无可忍向他提了离婚。


    五周年,他们去民政局结束了一切。


    谁也没提木戒的事情。


    那天回去的路上,郁迟将手指上的婚戒摘了下来。


    婚戒很凉,他攥在手心里,硌得很疼。


    傻逼恋爱,他心想。


    再也不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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