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冰凉的手按在她手腕上, 制止了褚橙橙的动作。手的主人什么也没说，却分外霸气的将她护在身后。
沈静歪了歪脑袋，一声嗤笑。“啧, 可怎么办呢？镜头都去4A组合那边了, 你就是想帮她也帮不了呢。”
“哦, 或许……”她夸张的惊呼, 像极了战斗胜利的野鸡。“你难道是想现在冲进去？”
这话语里明晃晃的嘲讽，要是直播开在这里, 早就被人喷成了筛子。
沈静断定，在训练室门口对方不敢对她做什么，毕竟稍有动静，就会破坏郑清轻的主题曲小考, 她们的关系一向要好……看来连老天都帮着她。
果然, 褚橙橙拉了拉祝昧的袖子：“算了，别破坏清轻的主题曲。”
祝昧却冷着脸盯着她, 准确来说, 是盯着她拉袖子的手。这副表情, 看在褚橙橙眼里，就好像是在说“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褚橙橙抿着唇，慢慢的放开袖子。
沈静挑眉, 倒是像发现了新大陆。“呦，原来你不是为她找我啊？看来关系也不怎么样……”
这位同学在祝昧面前吃了不少亏，主题曲和褚橙橙一组又撕了好几场, 如今好不容易在小考坑了褚橙橙一把, 见两人不和, 脑子里又衍生出一百坏点子。
只是连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啪！”
巴掌声响彻整个走廊！
沈静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捂脸后退, 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人：“你竟然敢打我？！！！”
祝昧连一个眼神儿都没赏给她，嫌弃的甩了甩手。
大橙子看着眼前的祝昧目瞪口呆——她还以为，昧昧真的不管了。这反手一巴掌，也、也……太tm帅了！
“嘘，正在直播，沈小姐被拍到这幅狼狈样子，可要掉粉儿了。”
沈静想发作，成功的被祝昧冷飕飕的话语制止。
“你、你给我等着！！！”她简直快要气疯了！！！！！
褚橙橙看着沈静气呼呼的奔向卫生间整理形象，又看看依然故作冷漠的祝昧，勾起一个笑。
“谢谢昧昧……果然，朋友之间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朋友？”祝昧眨眨眼，看向褚橙橙。
“嗯嗯，虽然不知道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们三个是好朋友啊，现在是、以后也会一直是……你今天不是给我加油、送我手链，还帮我了吗？”褚橙橙一顿，伸出手捏着空气“酒杯”。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大橙子满眼期待。
祝昧盯着缀在她手腕上的银红色珠子，此刻调皮的在风中摇曳。
她迟疑的点点头，抬起手腕——
“走吧？”大橙子傻乎乎一笑，“现在还可以看到我们清轻的主题曲表演。”
祝昧十分自然的收回手，眼睛看向走廊尽头。“我等下就进去。”
“好。”
训练室门被推开，又悄无声息的阖上。
昧昧眼皮懒洋洋垂下，突兀的开口。“出来吧。”
走廊上寂静无声——
片刻，一个人影由远及近。
“宋pd也喜欢听墙角？”祝昧掀起眼皮。
宋池唇角的笑一僵，不但故意疏远别人，还嫌弃他了啊。
“是啊，跟你学的。”
祝昧的动作一僵，这话……好道理。之前她无意间撞见n次他的秘密谈话，这次可算是颠倒过来了。
“所以说……这是什么孽缘。”她小声嘀咕，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抚摸食指指尖的痣。“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不行。”宋pd笑眯眯的盯着祝某人，成功见她瞳孔一缩。而后，在某人的目光中慢悠悠开口。“讲道理，这两者性质不同——我可是看着你打人了的。”
“……那是因为她欠揍。”祝昧语气一顿，声音有些闷闷的。“何况你不是看完了全程？沈静挖坑给褚橙橙跳……”
“我没看见。”宋毒舌傲娇的抬头望天，又悄悄用余光扫了眼祝昧的表情。
果然，某只恶犬瞪大了眼睛。
再然后，她气鼓鼓的转身要走——
“不过，就算是坑……”宋池清了清嗓子，长腿一跨，轻松拦在了她前头。“你甩她一巴掌不是给自己留隐患？”
祝昧盯着面前的宋顶流，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古怪。
她悄悄勾起嘴角。“你知道我送了何导师香囊吧？”
“？”宋池茫然，“二者有什么关系？”
“郑清轻的手链、白艾艾的坠子……以及褚橙橙的手链，都是出自我手。”祝昧掰着手指头，每提到一件杂货铺出售的转运小物，唇角的笑就会加深一分。“最近很多人都说我的杂货铺可以转运呢……”
她抬起眼，已经是满眼的笑意。
宋池记得，上次在小花园，她就是这样笑着吓退白艾艾的——结果他的“好人”两字，让她距人于千里之外。
他觉得这笑有点儿刺眼。
祝昧放下手指头，轻启朱唇。“可以转运，自然也能下咒。”
“下、下……咒？”宋顶流呆了呆，莫名觉得背后有一阵风吹过。
美人宋觉得，他一定是幻听了……
“转运就够离谱的了，下什么咒？”他失笑，伸手摸摸祝昧的脑袋，顺顺毛。“看来果然是受刺激了……”
“不用刻意疏远别人——如果上次谈话令你感到不舒服，我道歉。”宋池自觉需要肩负起导师责任，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毒舌技能有多强大。
他“语重心长”的开口。“可是不要让观众感觉到玻璃心，对我更没必要。说这么离谱的谎言可圆不回来。”
这么说……她应该能明白了吧？
选秀节目里，祝昧短时间的人设反差萌可以吸粉，一旦对所有人长时间过分疏离，就会被说冷漠、冷血。
祝昧成功黑脸！
她后退一步，将自己的头发从宋某人的手里解救出来。“是吗？那你就看看我是不是说谎。”？？？
宋导师看着祝昧离去的背影，又垂头盯着空荡荡的掌心……他，没说错啊？
不论宋池怎么懵，训练室的小考都已经进入了尾声。
祝昧悄悄进来的时候，褚橙橙正目瞪口呆的盯着大屏幕——
“排、排名上去了！”
第32章 种锦鲤的第三十二天
大橙子不可置信的盯着清轻。
郑清轻点头, 所有人都亲眼看着，一分钟前沈静的排名突然大幅度下降，而褚橙橙的排名, 稳步上升！
要不是本次直播全程实时公开, 且必须每人实名认证, 还真的会误以为数据有问题。
“呜呜……我还以为自己要凉了呢。”褚橙橙捏了捏腕间的手链, 想到了最近关于昧昧大美人的传言——
大佬每出售一只转运小物，就会成就一只小锦鲤！
所以, 她这是被wuli昧昧选中了吗？！！！
“嗷呜……”大橙子一个熊抱献给祝昧，成功的让她的脚步钉在原地。“昧昧，我们不仅仅是朋友，我更是你的忠实粉丝！！！”
这样的结果, 也让刚推门进来的沈静大吃一惊——她, 竟然不是小组第一？
沈静死死握着拳，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 只有这样她才能勉强维持理智。挤出一个笑, 她的右脸火辣辣的疼。
到底……怎么回事？！
她藏在角落, 躲开摄像头翻看手机——
#沈静 卑鄙#、 #沈静 退赛#……
带着她大名的词条挂在热搜上，里面是几段用手机拍摄的视频。画质模糊，却足够所有人看清楚沈静的脸。
“配合我删减组内其他人的镜头, 五万元。”穿着训练服的沈静在昏暗的角落，对面是组内的导播。
“好。”对方应声。
“再帮我一个忙，十万。”这次是在大训练室外, 沈静主题曲小考不足十分钟前。“我要改动作, 褚橙橙最近势头很猛, 找机会让她出意外……你只需要配合我，切换镜头, 别让人发现了。”
“让人出意外？！你疯了！”
“二十万。”
“……有差错我不负责。”
“放心，我随机应变。”
两段视频简短，暴露的信息量却巨大……
这些！！！
沈静猛然抬头，看向自己的组。这个视角，只有她组内的人才拍的出来！
而此时，程悦萌分外淡定的向她招了招手，眼里□□裸的满是挑衅。她张了张口，做出一个口型。
“复仇。”
沈静脸色铁青，看来程悦萌早就知道——初舞台从第三名暴跌到第二十七名，全是因为她的手笔。
主题曲分组后，程悦萌借着和沈静各种炒cp，名次渐渐爬进前十五。沈静以为，她背叛祝昧没背景、没资源，掀不起什么大浪……谁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算这样，你不也没得到什么吗？”沈静不甘心，一步一步走到程悦萌身边，压低了声音。“受益人可是褚橙橙，而她，取代了你在祝昧身边的位子。”
程悦萌一僵，目光看向祝昧。那边她正被褚橙橙一个熊抱，看起来关系要好的不得了。
“可别，她祝昧又不是块儿宝。”程悦萌移开视线，压下心底的情绪。
“不过，你最好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她偏了偏脑袋，无辜的看向台上。“啧，这几个热搜下来，排名会跌出前九吧？哎呀，这是可惜呢……”
沈静好不容易克制下来的情绪被轻飘飘的话语打破，她恨恨的盯着程悦萌。“该死的。”
台上，莫岚环视所有人。“主题曲小考结束，现在公布小组总排名——”
大屏幕上实时数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11各组的总票数统计，每组排名第一的人票数马赛克。
“各位有没有很期待？我们总排名第一的小组全员可获得一次自有外出的机会哦~”
学员们纷纷星星眼：主题曲舞台前三与大部分人无缘，但小组第一还是可以稍微想想的。
“十一分之一的概率哎，可能性得老大了！”有人惊呼。
“可不是呢，人家都等不及了啦……”有人做作。
逗得莫岚直笑。
“好呢，那接下来就公布各组排名。”
大家不时的看向4A组合和1号训练室，然而最有希望的这两队其乐融融，丝毫察觉不到紧张的氛围。
甚至，4A的队长郑清轻，星星眼拽拽我们家昧昧大美人的衣摆，而她竟然没有拒绝？！
白艾艾和赵如对视一眼，总觉得自己柠檬了肿么破？
“排名第一的小组是——1号训练室！”莫岚笑眯眯的看向祝昧的方向，“恭喜祝昧队长带领全组学员获得第一。”
“全组成员，获得一次出营机会。”！
4A组其他人呆了呆，尽管1号训练室的两个A实力很强悍，但是她们组的A级学员要比隔壁多出一倍……可这样，在48小时直播中稳居第一的4A组，竟然败了？
败、了？？？
导演组同步结果到官博，瞬间所有人都炸了锅——
【我艹！触底反弹大佬预言家！！！】
【呜呜呜我们4A组合竟然是第二……黑幕，绝对是黑幕！】
【楼上醒醒，首视的节目会允许黑幕出现吗？1号训练室牛蛙！！！】
【牛蛙！牛蛙！！！】
【虽然但是，只有我注意到这样一来白艾艾和祝昧总排名并列第一了吗？这是什么情况？？？】
【呜呜两个妹妹关系也很不错啊，之前昧昧不是还一个人出去安慰艾艾了吗？】
【磕起来磕起来！这就是爱呀！！！“暧昧cp”，永世第一！！！】
【楼上好土emmm……不过这对真好磕，又强又美。】
【爱了爱了……】
“暧昧cp”成功出圈，曾经的“双艾cp”瞬间不香了。
张章总导演大手一挥，趁着热度安排节目组放了一波相关花絮。还特地@了祝昧和白艾艾……
嗷嗷待哺的cp粉们头脑发热的点进去，以为是两人的日常小互动。
韩梦和其他蹲在电脑前真情实感磕cp的粉丝一样，兴奋地点进视频，手一抖，差点儿把鼠标摔了出去！
“我！！！”
视频开屏，是一张黑白的照片：
主人公被恶意p图，尽管有一层马赛克，也能隐约看到——嘴被恶意p的裂开到耳根，露出渗人的笑。整张照片朱红色的叉蜿蜒而下……
视频播放，背景音效诡异。阴沉嘶哑的声音一字一顿。“祝昧，滚出节目！！！”
十秒。
她一瞬间就认出了——这是祝昧……
“官博被盗号了吗？？？”
第33章 种锦鲤的第三十三天
她深吸一口气, 条件反射的拿出手机看祝昧官方后援会的群。
群里已经炸了锅！！！
【呜呜呜，原来昧昧之前被黑的这么惨……】
【心疼……黑粉太过分了，就该直接对线, 节目组干得漂亮！】
喵喵喵？？？
她的视线移到屏幕上——
一个q版小人气呼呼的跑来按暂停键, 路上还摔了一个小跟头。圆圆的暂停键挡住了可怕的p图, 小团子委委屈屈的抹了抹眼泪, 又气呼呼的用尽全身力气推这张照片。
一次，被反弹回来咕噜咕噜滚了好几个圈儿。
两次, 使出吃奶的力气……
嘿呦！
可怕的照片终于被搬走，小团子奶呼呼的揉了揉眼睛，勾起一个笑容，“吧嗒吧嗒”跑走。
画面明朗……
是祝昧唇角带笑的指点这人的p图技术, 丝毫没被这恶意p图吓到。
这幅乐观的样子, 完全和刚才满血复活的小团子一模一样啊！！！
【爱了爱了……】
【后期老师加鸡腿！】
接下来，开屏大喘气的节目组终于让大家心满意足的吃到糖——
【哦莫, 要不是昧昧提醒, 小白就错过练习室了啊！】
【天, 大佬昧怎么刚说完“她会回来的。”，小白下一秒就推开了门？！】
【一天训练结束，小白这是上顶楼找昧昧？！】
【就连加练的时候, 小白和小赵（赵如）说的也都是关于昧昧的话题！】
【呜哇，小考前这一眼，昧昧就get到小白的意思, 主动担任队长了？】
韩梦眨眨眼, 暧昧cp心有灵犀石锤！
小考排名和花絮的双重叠加, 成功让《逐梦吧！少女》又火了一波。实时总排名，祝昧和白艾艾并列第一, 郑清轻第三，大橙子卡线第九，沈静跌出四十，程悦萌竟然悄悄爬到了第十一。
*
主题曲舞台也紧随其后，根据网友们指定的位子完成了录制——白艾艾是c位。
无论是48小时直播还是主题曲小考，她都以足够的看点吸引了网友。
1号训练室的小伙伴们兴致冲冲的准备出发，好好利用这一次的自由活动时间出去放放风。
却不知有人又在背后搞起了幺蛾子。
被祝昧甩了一巴掌的沈静：这次，你死定了……
沈静翻车后，本来想悄悄联系团队。可没想到自家姐姐都看不下去她的作死行为，直接警告——
屏幕上和沈梦的对话框幽幽泛着冷光。“工作室不是为你一个人服务的，这次黑热搜，你等热度自己降。”
她在黑暗中咬牙切齿，打出一串字。“你要放弃我了？！我可是你亲妹妹！！！”
“蠢货！”隔着屏幕，她仿佛看到沈梦刻薄的瞥了她一眼，高傲又自大的将她踩在脚底。“连尾巴都收不干净，还浪费什么资源？”
“……没有你的资源，我也可以翻身。”沈静眼神一沉，翻出了某个号码。
“好，我等着。”
翻身的第一步，从报仇开始——祝昧，在组里的时候找不到你的黑料，这出了组还不好制造吗？
这一次有他，一定可以。
……
“是吗？”
祝昧抬头，看向面前的赵如。
“当然！”赵如再一次倾情安利她家墙头的超话，“就算你说不是宋pd的粉丝，但是我们顶流大人如此帅气的美照，每天看看也养眼鸭~”
她悄悄凑过来，“昧昧你不是颜党吗？正好趁明天出组，给自己安排一个手机，这样每天都可以看到我们宋大帅哥啦。”
祝昧凉凉的瞥了一眼身侧的褚橙橙，这种话，除了她没人能散播出去。
“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橙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心虚的藏到了郑清轻身后。
郑清轻戳了戳大橙子，满脸认真的对赵如解释。“什么颜党？什么爱美？昧昧真的不是宋pd的粉丝……之前都是大橙子乱说的，这整件事情，也不过是因为宋pd给她道歉了。”
“道歉？！”赵如瞪大了眼睛，自抓到了关键点。“所以昧昧和宋pd已经这么熟了吗？”
大橙子默默捂脸：清轻解释的好，下次别解释了。
“嗨呀，不说这个了……”大橙子企图补救，蹭到赵如身边。“小赵同学伤好了吧？正好明天出营可以开开心心放放风。”
赵如眨眨眼，正准备开口。
“你这次主题曲小考成绩也很好呢！”褚橙橙眼神示意郑清轻：啾啾，快帮我岔开话题……
郑清轻十分配合，“是呢，小赵同学进步很大，总排名三十四，现在到c级啦！”
“哇哦！三十四的话，和b级的最后一个差不了多少。”
“而且这次还成功获得了出营的名额。”
“真的好羡慕哇……”
两人一唱一和，总算是将小赵同学忽悠的忘了刚才的话题。
却不知祝昧在心底轻轻叹息：出营后，是得悄悄买一个手机了。
当然不是因为宋池——虽然占卜也可以知道外界的事情，但国师大人她懒，有了手机，就会方便很多。
说好的自由时间，节目组也真是大方的挥手：去哪儿不做限定，只要赶关门时间回来就OK。
只是……跟拍老师早已经准备好。
被关在营里的小伙伴儿们才不管这些，一个个兴冲冲的趁机下单：辣条、瓜子、肥宅快乐水……
1组：原来我们只是一群工具人。节目组大坑！！！
大家走出营，现在去哪儿都不愉快了……
“允许我们可以分开走吗？”一片寂静中，祝昧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众人耳朵里。
白艾艾眼睛一亮，看向跟拍老师——她还想去看看谢桥呢，要是真要按节目组安排，就泡汤了。
有不少人都抬起了头，前一晚上，兴冲冲的计划：或回家、或和姐妹好好玩玩儿，怎么能被节目组轻轻一句“有跟拍”阻挡？
跟拍老师被九位姑娘虎视眈眈的盯着，想要不回答也逃不了。只好低下头远程询问节目组。
“反正分开走又不是不能收集素材……”赵如可怜兮兮的蹙眉，“老师跟着我们其中一队不就好了？”
“是呀是呀，也不是直播。我们想小小放松一下也不行吗？”一旁的小姑娘眨巴眨巴眼，“老师跟着我们，我们几个没什么事儿，可以负责买东西。”
跟拍大哥的冷脸难以维持，只好为难的看了眼自先开始说话的祝昧。“我先问问节目组。”
“会同意的。”祝昧毫不在意的敛眸。
下一秒，耳机里传来张章总导演的声音。“可以。”
大哥瞪大了眼睛：未卜先知？
第34章 种锦鲤的第三十四天
得到总导演的同意, 这群小姑娘们撒了欢。最后跟拍大哥成功跟着人数最多的那一队前往超市采购——
没有热度最高的祝昧，也没有白艾艾，大家会喜欢看工具人采购？真搞不懂导演组是怎么想的。
祝昧慢悠悠的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百米之外, 一辆低调的纯黑色车。
“哥。”
祝昧拉开车门。
里边是一张熟悉的脸, 他正因为车门被突然打开而惊讶。
“我们妹妹瘦了……”祝钰捏了捏自家妹妹软乎乎的脸蛋, 丝毫没察觉到某人瞬间黑了的脸。
祝钰一个眼神儿指挥司机开车。“要不是我在节目组有熟人, 还不知道我们昧昧今天有一天假呢。见到哥哥有没有很惊喜？”
祝钰亲自来节目组接人，甚至一个电话打给总导演。张章怎么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国际一线高奢珠宝品牌, 可得搞好关系。
至于拍摄？
不过是个花絮，着什么急……
“祝昧、祝钰。原来我们家榜一小姐姐背景这么深……”副导演盯着跟拍老师的空镜叹息。
被谈论的某人好不容易才逃脱哥哥的魔爪，就对上他满满是期待的目光。
然而，昧昧冷着脸开口。“没有。”
“啊？”祝钰瞬间垮了脸, 不过想到自家妹妹最近在《逐梦吧！少女》吃了不少苦, 还没拿到主题曲c位，他温柔的笑笑, 伸手摸摸昧昧的头顶, 顺顺毛。“那也没关系……”
祝昧后仰的动作一顿, 看着祝钰——
今天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
“哥哥想你了。”他说。
有一瞬间，祝钰的身影和她记忆里的人影重叠。那个人好像现在就在她面前，穿着一身白衣, 笑意温柔。
“我们昧昧现在总排名第一，是个小明星了。应该吃了不少苦吧？”他收回了手，指尖自然垂落在身侧, 叹气。“不要太勉强自己, 随心就好。”
随心？
祝昧敛眸, 原来你会对我说这话……祝离。
她想到躺在血泊中的祝离，他说：“装哭、装好人。”
又想到纠结的自己——以杂货铺为借口救人, 又暗自嫌弃不该多管闲事，将周围所有人和她划出一道界限。
杂货铺是关了。
就算是这样，却还是会因为褚橙橙的“朋友”二字出手……
可是杂货铺有什么错呢？
不过是她自欺欺人而已。
所以，如果他还在……随心而为才是想对她说的话？
“瞧瞧这不高兴的样子，哪儿还像我们家可可爱爱的乖乖女？”
趁着祝昧愣神的功夫，祝钰又伸出魔爪捏了捏妹妹脸上的肉肉。“哎呦喂，别不开心了，哥哥带你吃大餐！”
“佛（放）科（开）唔（我）！！！”
车子很快停在某家高档西餐厅门口。祝钰才算是闹够了，推开车门牵着妹妹走。
昧昧伸手揪着祝钰的白色西装一角，顿住脚步，脸颊上的微红还没散去。
“怎么？”祝钰挑眉，声音冷冽，完全没有半点儿刚才的影子。
祝昧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脸颊，因为刚才祝钰的突袭显得气鼓鼓。她抬起眼睛，“不吃西餐。”
下一秒，所有人眼睁睁看着气场两米八的霸总闻声细语。
“好，我们去隔壁。”
隔壁？祝昧懒洋洋的掀起眼皮，一家高级日料馆。
“不。”
这下，祝总该不会惯着她了吧？！
餐厅经理好奇的瞥了一眼这女生的脸——这女生什么人？竟然敢对着祝氏珠宝的总裁挑三拣四……
祝钰无奈的摊了摊手，“好好好，你说。”？？？
更离谱的是，总裁竟然答应了？！
“中餐，我要吃中餐。”女声娇滴滴的回答。
等他看清这人的样貌，差点儿惊掉下巴——祝昧？？？
他昨天还蹲在网上给她的主题曲小考投票，今天竟然见到了真人！还是在祝总裁的身边？？？
不！
他一定是看到祝总过于激动，出现幻觉了……
祝昧此时此刻应该在选秀节目里训练才对。祝昧、祝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摔！
他呆若木鸡的目送两位上车，下一秒激动到抱起手机发帖。面前西装革履、戴墨镜的年轻人站在他面前——
他的大八卦还是没发出去。
车里，祝钰皱眉，又想到刚才那餐厅经理……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当明星有什么好的？”
“随心。”祝昧轻飘飘的回了他两字。
大总裁公事繁忙，陪祝昧一顿饭，就被一通电话叫了回去。临走前，安排司机送她回去——
祝昧面前，只剩下乖乖等候的司机……
“有钱吗？”
司机：？？？
“借我五千，找祝钰报销。”
司机小哥满头雾水，却不得不乖乖借钱给大小姐。
她果断挥挥手，自己溜了——直奔手机店！
等她顺利的抱着手机转身，某个墨镜口罩齐全的高个子已经守株待兔多时。他盯着祝某人手里的手机，轻笑。“原来甩开跟拍是因为这个？”？？？
“你……别乱说……”
祝某人下意识把宝贝往身后藏，却被高个子手疾眼快截了胡。
“宋……”
话还没说完，她被某人捂着嘴带走。给一群围观路人留下背影……
宋、池！
寂静无人的小巷子——
祝昧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瞪宋池：怎么出了组还能碰见他？
宋池慢悠悠的摘掉口罩和墨镜，露出棱角分明的俊脸，藏着星辰的眸子此刻微微眯起。“祝同学，身为导师我有义务监督你。出了组就偷偷藏手机，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
“……”祝昧依旧睁着大眼睛瞪着他，不，瞪着他手里新买的手机。
宋pd手心一扬，新手机打了个转儿，又稳稳当当的回到了他手心。开口，眼底满是揶揄：“还是你原来真是我颜粉？”
祝昧一噎，原来赵如的话被他听到了。
“宋顶流，你属实自作多情……”祝某人毫不收敛，凉飕飕的语气张扬讽刺。
傲娇毒舌指定出了猫饼，听见昧昧的讽刺，非但没反击，还悠闲地半靠在墙上，然后……唇角轻启，仅仅两个字，又让某人炸了毛。
“害羞？”
害羞个鬼？！
第35章 种锦鲤的第三十五天
“既然我们家水滴害羞了, 那手机就还给你……放心，不告诉节目组。”偏偏，他还要加上一句, “新粉福利。”
福利个鬼？！！！
祝某人气鼓鼓的托着双手, 手心是被宋顶流塞回来的新手机。
逗够了气呼呼的小狗, 宋池心满意足的眯了眯眼, 戴回口罩和墨镜，准备打道回隔壁医院——
今天和顾城、古琦来看躺在医院的谢桥, 白艾艾出现在病房里，他才知道某人甩开了跟拍。
白艾艾口中，祝昧就和能未卜先知一样……两句话搞定跟拍老师。
正经徒弟来看师父，他这个节目组委派的导师在旁边不合适。悄悄溜出来散散步……没想到竟然抓住了某人的小尾巴。
先不论她是不是他的粉丝：能听进去赵如的话买手机, 能为了大家搞定跟拍老师——既给了排名靠后的人镜头, 又让某些人能做自己的事情。
祝昧可终于不再为前些天的事儿别扭了？
口罩底下，宋池的嘴角悄悄扬起。
只是, 下一秒就僵在了脸上——
小胡同口, 一群街溜子歪七扭八的提着家伙走过来。铁棍在水泥地上刺啦刺啦响, 他甚至怀疑，下一秒就能冒出火星子。
“姓祝的？”
这群人擦着他的肩过去，气势汹汹的围向了不远处的祝昧。
宋池皱皱眉头, 脚步钉在原地。
“呸！”其中一个缀在队尾的小混混吐了嘴里的牙签，伸手，想粗暴的推不相干的路人。“快滚！小心连你一块儿打。”
宋池斜了斜肩膀, 完美错过他的手。
小胡同里一静。
领头老大目光不善的打量他, 脸上的刀疤微微抖动, “啪”一声，将手里的钢管杵在地上。
“呦, 小子，你是她男朋友？”老大盯着这人口罩墨镜齐全，明显是不想暴露的样子。又想到雇主给他的信息——
【给我搞臭祝昧，她最近正火，小心别被人抓住把柄。】
既然他们要搞的人是小明星，这位包的这么严实来小胡同里私会，估计名气也不小。
省事儿了……
老大的目光一闪，“狗子，连他一起搞！”
“得嘞！”
刚才拦住宋池的小混混得令，猥琐的笑出了声。立马招呼身边的几个好兄弟来抓人——
一阵风吹过。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面前这人不是那个姓祝的小练习生吗？
狗子狠狠地揉了揉眼睛，扭头看被众兄弟包围的地方，此刻哪还有祝昧的人影？！
“她是怎么过来的？”有人悄悄凑到狗子跟前。
怎么过来的？
宋池藏在墨镜后的眼睛眨了又眨，眼尾渐渐泛起浅浅的嫣红……
和那群背对着她的小混混不同，他眼睁睁看着祝昧从天而降。
真.从天而降——像是仙侠小说里那些高人，御风而起。不靠威亚、没有借力，这是祝氏珠宝来选秀节目找乐子的小富婆能做到的吗？
“我……现在的小富婆都这么多才多艺？”宋顶流觉得世界玄幻了。
尽管他压低了声音，还是被“小富婆”尽收耳中……祝小富婆回头赏了他一个白眼儿。
“抓住他们！”老大狠狠地啐一声，抬手呼了身边愣神儿的兄弟一巴掌。
“哎、哎哎……”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涌过来想捉这两人，本来就不宽敞的胡同被堵得水泄不通。
祝昧脚步轻移，看似轻轻地撤步却完美擦着人而过，伸手，扣住那人手腕轻轻一拽，竟然向扔沙包一样将人扔了起来？？？
松手、弯腰——
婴儿手臂粗的棍子瞬间飞起，擦着一群人的耳廓向最后方飞去！
“咣！”
混混老大脸上的疤痕抖了抖，脸上的狰狞还没散去，就被呼啸而来的铁棍砸中脑袋，直直向后倒去——
铁棍！这可是铁的！！！
狗子脚下一软，整个人急刹车，摊在了地上。大部分人和他一样，甚至不敢转身去看血流成河的惨烈场面。
这一棍子下去，他家老大的脑袋瓜子不得陷到肚子里去？？！！！
大狗子差点儿吓尿了……谁告诉他，这小练习生手无缚鸡之力的？
“女侠！求、求饶命！”他反应贼快的打了个滚爬起来，又五体投地的扑倒在祝昧脚下。“我我我我我全都告诉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放过我吧！！！”
“是啊是啊，我说、我说，是一个叫静静的女的让我们来的！”
奈何混混帮出了个捷足先登的，客套玩意儿不整，直接连底儿都漏了……
狗子心头一梗，只觉得自己和这帮东西混在一起，命不久矣。啊呸！至少比、比比老大强。
“沈静！”狗子鼻涕眼泪儿一抹，再接再厉。“这表子嫉妒你！”
祝昧嫌弃的从狗子身上移开视线，默默后退一步。
“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女侠……放过我们吧……”
“滚。”
祝大佬转身，得看看宋美人的洗洗眼睛。然而，对方口罩墨镜捂得严实，她只能视线上移——
宋pd旁观全程，吓得头发丝都竖起来了。
唔，不愧是顶流，连呆毛都如此美腻……洗洗眼完全够用。
女侠高抬贵手，狗子颤颤巍巍和同伴互相搀扶撒腿就跑。却被她凉凉的声音再度钉在原地。
“等等——”
祝昧还是背对着那群歪瓜裂枣的，眼神从宋池的呆毛上移到耳垂，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惊吓，耳垂也是悄悄染上了微红。
“少带了一个人。”她说。
狗子脸色一白，脑子里满是刚才铁棍呼啸着飞向自家老大的画面。这女人该不会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吧……
那么狠的一棍子，老大指定是凉凉了。
他可得赶紧逃出去，让条子来抓人——小胡同闹出命案他们不管？
这样也算是替老大报了仇。
但现在他被人叫住，难道是对方反应过来，要连他们一起灭口？！
“扑通——”
狗子一个滑跪！
“哗啦——”
所有混混有样学样。
拄着拐杖的八十岁老太太慢吞吞路过，吓得拐棍落在了地上——咕噜咕噜……
滚到混混老大的身边。
老太太盯着胡同的乱象反应了两秒，吓得连拐棍都来不及捡，健步如飞的消失在了胡同口。
“坏了，那帮混混换新头头了……”老远还能听到老太太的声音。
祝.新头头.昧一囧，看着宋池的墨镜，调皮的对他笑着吐了吐舌尖。
宋池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36章 种锦鲤的第三十六天
混混老大幽幽转醒, 就听见了……？？？
“新头头？”
老大的声音在狗子耳边乍响！
他又一次脚底一软……
“老老老、老大！”狗子又被人抢了先。那人连滚带爬的到自家老大身边，狗腿十足的扶混混头子起来。“你总算没事……刚才那么老粗个铁棍砸到你头上……”
他视线上移，嘴里的话一噎。
混混头子的脑袋瓜子还稳稳当当的在脖子上, 不过是额头擦破点儿皮。
“那么老粗的铁棍子……”所有人看向祝昧, 只觉得眼前这小练习生更恐怖了。
老大显然还没忘记刚才的场景, 盯着沾上他血的铁棍冷了几秒, 果断认怂！
“滚吧。”
祝昧连眼神儿都没给他们。
这次，混混们总算的救, 玩儿命似的跑出胡同。
胡同终于没了刚才的拥挤。
宋池呆滞的摘下墨镜和口罩，像见鬼了一样盯着祝某人。
祝昧乖乖巧巧的微笑：啊，可以看到宋美人的脸了……
“你刚才……都没碰到。”宋池蹙蹙眉，“但是为什么铁棍会凭空而起, 还精准到只擦破了那人的额角？”
大佬昧丝毫不慌, 懒洋洋的敛眸，划开自己的新手机。开屏、设置密码、下载微博、登录账号……
嗳, 她的账号收获两百万粉丝了呐。
进组以后, 大家的账号都有工作人员运营, 偶尔会发发自拍什么的。只有祝昧，除了几条干巴巴的宣传外，就是官宣时那张丑到爆的公式照。
果断点击删除。
打开相机、自拍、发送——
青砖碧瓦、古香古色的小巷里, 昧昧45度角仰望天空。肤白凝脂、琼鼻黛目。即使是素颜，也无法否认：她祝昧，就是有天生姣好的脸、就是名副其实大美人！
【嗷！好美！】
【呜哇！舔屏！！！这是昧昧的两百万福利吗？！】
【这不是在组里耶！大胆猜想, 是昧昧的第一奖励吗？】
【姐姐！爱！贴贴！！！】
【……】
宋池呆了呆, 视线落在水泥地上——那跟带血的棍子还躺才地上。
刚刚混混说铁棍是祝昧甩出去的, 但从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祝昧的指尖距离铁棍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凭空而起, 随着她漫不精心的一挥手飞出。
像是仙侠剧里那样。
所以……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混混和祝昧在演戏。给他演戏，是为了借他的手替她处理沈静？
不，没必要。
“之前说什么转运、下咒，现在有弄出一堆人陪你演戏？”宋池的眼尾嫣红，这下是真生气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演戏？”她眨眨眼，鼓捣手机的动作一顿。
合着他愣了半天以为她故意演戏？竟然半点都不相信她有特殊能力。
“哎……”祝某人毫不客气的翻了白眼儿，还想看看他被吓到的样子呢。“我想干什么？你再猜猜？”
宋池沉默。
祝昧收起手机摇摇头，转身离开。
宋顶流迟疑的盯着祝昧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胡同口，才一步一顿的走过来，略带嫌弃的伸手去捏地上被所有人遗漏的、沾血的棍子。
一定藏着什么遥控装置！？！
没有。
沉甸甸的实心铁棍……
*
宋池兀自震惊。
祝昧已经成功和1号训练室的人集合，在跟拍老师暗戳戳的催促下回了节目组。
主题曲的小试炼已过，大家也小小的放松了一天。
经过精心的制作，完整的主题曲舞台终于被放了出来。
接二连三的火让祝昧彻底红了，某博粉丝量翻了两番！
网友们盯着短短的两分五十四秒嗷嗷直叫——
【三刷！昧昧主题曲舞台好飒！！！】
【为什么她比c位跳的还好呀，这抬头……一眼到我心里去了啊！！！】
【我错了，当时主题曲c位就该选她！真想穿越回去锤爆没给她投票的我自己……】
【十刷十刷！！！我是昧昧的死忠粉了！！！！！】
训练室的角落，沈静脸色铁青的关了视频。
看着依然一脸平静训练的祝昧，她深吸一口气，眼底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没事，胡北答应她帮忙搞死祝昧，现在没有别的消息，就是已经得手了。
luo照还不好弄么？
祝昧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回头，正正和她的视线对上！
沈静莫名呼吸一滞：刚刚那一眼，觉得浑身血液好像都要凝固了一样……
她慌乱的将手机塞进口袋，去一边的单杠上压腿——
“啊！”
她整个脚90度卡在单杠上，一个没踩稳直接摔倒！
不少人手忙脚乱的围在她身边，试图将她扶起来。
“别别别、别动！！！”她尖叫着将人推开，涕泪横流。“呜呜呜，我的腿、腿疼！！！！！”
有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起身准备去喊导播。
没想到刚起身就看见导播小姐姐急匆匆跑来，连口气儿都来不及喘。“穆、穆灵……沈静和昧昧呢？”
“？”穆灵呆了呆，伸手指不远处的人堆。“沈静刚才压腿受伤了，有点严重，没知觉。祝昧的话……”
她抬起头找了找，祝昧淡定的一字马，好像训练室的骚乱丝毫影响不到她。
“……在那边。”
导播小姐姐以为，沈静不过是轻微的扭伤。走到跟前才看到她的腿——小腿腿骨鼓出一个小包，是骨折。而她整个人疼到涕泪横流，已经是瘫在地上了。
“这是压腿压出来的？”
穆灵点点头，心底也觉着离谱……然而刚才整个过程她们都看在眼里。
导播小姐姐无语，只好先招手让祝昧过来，再紧急联系导演组。“张导，找到人了，但是沈静受伤了。蛮严重的，一时半会儿过不去。”
张章抬手调出大训练室的情况，又看了看身边证件齐全的警察同志……
“搞什么幺蛾子？小付你先叫组里的医生给她紧急处理一下，人家小张警察等着呢……”
“好。”付晓月挂了电话，又苦哈哈的让祝昧等着，自己去催队医。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大导演的后半截话被迫咽回肚子里。又担心小张同志误会他虐待学员，干巴巴的找补。
“挂、挂那么快干啥……要是实在严重的话先给孩子送医多好……”
小张：）
第37章 种锦鲤的第三十七天
沈静整个人都是懵的——
队医来了以后皱着眉头说“还蛮严重”, 却简单的固定一下扭头就走。
导播姐姐找来轮椅将她架上去，又偏偏招呼祝昧和她们一起去……医院？
更诡异的是，祝昧答应了！
然后, 她就被推着七拐八拐……直接来到了摄制组。
沈静以她5.0的视力看清了导演组旁边站着的人, 那衣服上的警徽格外刺眼！她心虚的垂下了眼睑。
这个小动作, 被小张尽收眼底。
“导演, 她们俩来了。”付晓月松开轮椅，退到了摄制组的人堆堆里……默默吃瓜。
结果张章总导演挥挥手, 屏退了所有不相干人。
付晓月砸吧砸吧嘴，看来老娘吃不到瓜了。
小张同志等所有人退下，拿出一张照片来——这照片上的人额角抱着纱布，脸上有道看起来略微狰狞的疤。
“这人你们认识吗？”
沈静瞳孔一缩！
又下意识的抿唇, 装作满脸茫然的仰头抬眼。
“没见过……这是谁？有点可怕的样子。”
沉默……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
演技真烂。
导演默默捂上眼, 心底已经肯定了刚才小张警察说的是真的。
身为一个负责的警察，即使已经看穿了沈静在撒谎, 但还是继续板着脸走流程。他将手里的照片戳到祝昧面前。“你呢？”
“他？见过。”祝昧勾起一抹笑, 丝毫不掩饰的说, “脑袋的伤我打的，用铁棍，实心。”？？？
“什么玩意儿？！”张章手里的书“吧嗒”掉了。
小张警察手一抖, 照片上的刀疤脸也跟着抖了抖……
沈静坐在轮椅上，本来垂着头企图蒙混过关，听到祝昧带着笑的话瞪大了眼睛。这时候她再蠢, 也知道胡北的事儿搞砸了。
……用实心铁棍打头？
“你这孩子说啥胡话？”张章导演摆了摆手, “这一看就是擦伤嘛, 交给警察叔叔处理。”
不到二十五岁的警察“叔叔”小张同志挺了挺背，语气变得温柔。“别担心, 鉴定过了，他就是擦伤。”
下一秒，转过身来板着脸对沈静。
“同学，你所说的一切都必须保证真实，否则会承担法律责任。”小张警察顿了顿，“胡北已经主动投案自首了。”
沈静一僵——
怎么可能？这哥混了江湖多少年，现在被一个小姑娘伤了，还主动自首？脑子进水了吧？
当然不是脑子进水……
祝某人在她身上下的咒应验——只要她使坏法子，最后的结果终将是自讨苦吃。
她想反驳，但是张了张口，说出来的却是：“对不起，我撒谎了……”
小张诧异的发现，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进展的格外顺利：立案、调查、取证、传唤、审问……
简直是如有神助！
沈静的手紧紧握拳，指甲嵌进肉里、腿上的伤生疼，但还是阻止不了自己满脸诚恳的、一五一十将所有的经过说出来。
她的心里满腔怒火；脸上却满满是悔意。
小张听完经过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祝昧同学作为受害者受到了惊吓，最近好好休息。”
“好。”
她乖乖的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小张“轰”一下脸红了，他慌张的避开视线，叫自己同时进来，又例行公事的和导演告别，直到坐上警车……
沈静被强制退赛了。
祝昧前脚刚得到半天的假，回到城堡休息区；后脚就听到大橙子一声惊呼——她低血糖在房间休息。
褚橙橙捧着手机凑过来，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昧昧，沈静强制退赛了，还上了热搜第十！”
然而，没有她想象当中的惊讶，祝昧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什么情况？看来我不在的半天有大事发生？！”
昧昧大美人这才舍得分给她一个眼神儿，言简意赅。“如你所见：她残了，她退赛了。”
大橙子理所当然的认为沈静会退赛是因为她残了，直到伸手点开热搜词条。祝昧的名字频繁出现——
褚橙橙的眼睛定格在爆料中，“名次落后，怀恨在心，雇凶打人。”这几个字格外刺眼。祝昧心中有数，爆料人故意模糊了沈静的真实目的。
“该死！”
“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褚橙橙愤愤的抬眼，看到完好无损的祝昧才保持住理智。“还好你没什么事，不然我非得把她从舞台上推下去……”
“评论区这些人都在舞什么？！”
褚橙橙指着评论区，一大拨沈静的粉丝说：祝昧自炒，污蔑陷害沈静。
昧昧弯了弯眼眸，赶忙给自家大橙子顺毛。“通报很快会出来，别气。”
“嗯嗯！坐等官方石锤！”大橙子重重的点头，将热搜榜单下滑——
几个新的词条从底下升起，又以极快的速度爬上热搜榜前三！
#逐梦吧少女祈梦录#、#前三代言#……
祈梦录，是当前热度第一的全民古风网游，它的上一任代言人是影帝古琦。而现在，《逐梦吧！少女》竟然拿下了它的代言？？？
官宣的代言人不是别人，正是本次主题曲舞台后，总排名前三——祝昧、白艾艾、郑清轻。
“呜呜呜，昧昧牛蛙！！！”
“清轻棒棒哒！！！”
褚橙橙满脸兴奋，差点摔了手机！
“原来前三代言是祈梦录。”顾城看着热搜，气不打一处来。“我就说怎么问张章这老狐狸都不告诉我，搞了半天是偷偷撬了咱家的资源？！”
宋池并没有理会自家经纪人。
古琦手机键盘敲的“啪啪”响，活像网瘾青年……
“我说！”顾大经纪的手在桌子上敲两下，企图引起这两人的注意。
“这代言也差不多到期了，老张能谈下来算他厉害。”古琦抽空瞄了他手机一眼，又沉浸在游戏里。
“你说得轻巧……”顾城走到桌边，“当时老子花了多少精力才谈下来？”
“行了行了，下个会更乖。”古大影帝头也不抬。
“嘶——”
“那你倒是给我干活啊！有活才有热度，有热度才能接代言。”顾城的手搭在宋pd的椅背儿上，“我说你下周都要进组了，怎么还呆在宋池这儿？”
“适度游戏。宋pd还要管一大堆学员嗷嗷待哺，可没功夫陪你。是不是？”
顾城低下头，正正好看见宋池的手机——是热搜界面“沈静退赛”。
啊这……
第38章 种锦鲤的第三十八天
“搞什么？你没陪小古玩游戏？”顾城以为, 宋顶流是陪古琦玩游戏入迷才不搭理他，没成想人家在盯着热搜发呆。
一目十行浏览完爆料，终于找到了原因——祝昧, 祝小富婆也牵连其中。
爆料人转发官方“正在调查”的声明, 此时这件事的热度持续上升, 大家基本可以断定事情的真实性。
他心里“咯噔”一下, 响起之前一幕……这两人该不会真的……
顾城觉得，预防绯闻, 早做铺垫。
宋池的手一摊，打住顾大经纪人的胡思乱想。“我在想，等会儿该怎么和警察说。”
“啥？？？”顾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古琦玩游戏的手也一顿，悄悄凑过来——怎么沈静雇凶打人被退赛, 还有宋池的事儿？
“当时我在场, 算个人证。”宋pd三言两语，让这二位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事实证明, 警察对这件事的关注度还蛮高, 因为证人身份特殊, 又派了便衣找宋顶流写了个证词，整个案件算是结案。
当然，应某人要求, 官方公告依旧模糊了说辞，变成沈静雇凶打人未遂。
*
少了个沈静，节目组丝毫没受到影响——
此时此刻, 大训练室里, 全员到齐, 只等宋pd宣布一公舞台规则！
“接下来进入万众期待的一公淘汰赛。”宋pd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集中在祝昧上，下一秒强迫自己移开眼睛。
他想到不久前小张警官对他说的话——刀疤脸主动投案自首, 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神tm的“主动投案”，他还记得那天实心铁棍是怎么砸在刀疤脸头上的！
赵如听见淘汰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就看见她家墙头绝美一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毒的话。
“本次一公舞台，虽然只淘汰49名学员，但三十名以后的都可以准备准备了。”？？？
准备什么？躺平淘汰吗……
超一大半的学员心头一梗。
“这也太狠了吧？”有人默默咬手帕，“一共99个人，一人退赛，剩98.节目组要在一公淘汰一半人数？！”
“呜呜呜……好难。”
宋导师全然不顾哭卿卿的学员，淡定讲出规则。“节目组准备了9首歌曲供各位选择，vocal向、dance向、rap向各三首。各位按照总排名自由组队，无规则无门槛，每首歌限11人，人满为止。”
祝昧抬眼，这次节目组又给足了选手自由度。
两人隔空相望，宋池好像回到了在胡同里的时候——祝昧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暴露自己可以隔空抛物（铁棍），又故意说出“转运”、“下咒”，是在故意吓他？
他偏偏不如她所愿！
宋顶流露出一个笑，眼尾淡淡嫣红——就这点儿把戏？吓不到我。
祝某人无意识蹭蹭食指指尖的痣，回了一个乖乖的笑。还真是小瞧你了……
等待demo公布的众多学员里，有人悄悄蹙了蹙眉。
“怎么了？”一旁的大橙子疑惑地顺着穆灵的视线看过去，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事。”穆灵收回视线，有些担心的低下头。“就是怕自己过不了一公。”
大屏幕一亮，有羽毛的特效飞飞扬扬，最终都化成了《逐梦吧！少女》几个大字。随着宋池的话，屏幕上浮现单词“dance”，又渐渐被三个封面一模一样的demo所覆盖。
“dance组，当红热歌《moon》《栀子树》《祈》。”
《moon》完全是一首劲爆男团风舞蹈；《栀子树》各如其名，温柔爵士舞；《祈》则是又妖又飒，难度极高。
所有人都以为祝昧要选择《moon》毕竟体测的时候她跳过宋池老师的同类型《光》，这一次《moon》足够她坐稳第一的宝座。
然鹅，她选择了《祈》！
郑清轻一呆——
她的第一志愿也是《祈》耶！所以这下，竟然能和昧昧大美人同台？！
爱了爱了……
白艾艾依然选择的是vocal，神奇的是，她和褚橙橙一组——这位是新晋第九，实力不错。
排名第十一，很快就轮到了程悦萌。
她望着和郑清轻站在同一组的祝昧，闭了闭眼睛。本来应该选择更适合她的《栀子树》……但她想到了收回湛蓝青玉珠链时祝昧的表情。
我的背叛，对你来说无足轻重……
“《祈》。”郑清轻抬眼，矜持又可爱的笑笑。“我选择《祈》，想小小挑战一下自己来着，希望能带给大家新的印象吖！”
“好。”宋池示意她可以站到对应的队伍，简短的总结。“目前《祈》人数已达3人，是所有组人数最高的，看来难度越大，越能激发你们的斗志。”
他一顿，“我是不是要考虑考虑给你们加练了？”！
不要啊老大！
宋池莞尔，学员们才反应过来自家导师开了个小玩笑。
程悦萌一步一步走过去，和祝昧擦肩……对方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她的笑不着痕迹的停滞，又在镜头捕捉到之前恢复如初。
选组还在继续——
《祈》的人数从3人变到6人，又一马当先的加到九人，逐渐只剩下最后一个空位！
第二十五名同学眨眨眼，成功补位。
“穆灵。”宋池动作一顿，盯着桌子上的个人资料，若无其事的叫出了这人的名字。“进入dance组《祈》的最后一位。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选择这首歌吗？你擅长的明明是vocal。”
“挑战一下自我。”穆灵调皮的眨了眨眼，给宋池留下一个快乐的后脑勺。
放屁！
要不是在录节目，宋池早就黑了脸，并马上一通电话打给某位影帝控诉这个白痴不长脑子。然而，对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超清镜头，他只能笑笑。
“好，那你加油……”
“好的，谢谢宋pd。”穆灵丝毫不在意。
《祈》的人数够了。
陆陆续续，其他组也逐渐满员。
宋pd看着面前分组集合的学员，开始走流程。“组长自己选、c位也一样。”
顶流功成身退，留下一众学员叽叽喳喳自行讨论。
Dance组3号训练室——
因为宋顶流和祝某人之前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头脑发热选了难度最高的《祈》，穆灵现在缩成一团，心惊胆战的看一群神仙打架。
她后悔了！
第39章 种锦鲤的第三十九天
穆灵恨不得穿越回几分钟前, 给冲动的自己一拳清醒清醒——
vocal组的《离歌》多适合她的声线啊摔！
为了搞清楚宋池和这“女神棍”的关系，她竟然选择了dance组，还是难度最高的《祈》？？？
穆灵之所以会认为祝昧是女神棍, 完全是因为周围的人都跟着了魔一样夸祝昧：什么转运小锦鲤？什么偶像？
褚橙橙、何晓姐、古琦那家伙, 还有宋池……怎么都被女神棍忽悠了？
现在, “女神棍”正蹙着眉——
有人直接推荐祝昧当队长, 瞬间4个人都举了手！
目前5:6，只要再有一人同意, 祝昧的“队长”头衔都跑不了。选秀节目里，队长和c位几乎不可能为同一个人。
这一招使得妙……
程悦萌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人：她提出让祝昧做队长，她总算皱了皱眉头。这下，只需要再有一个人同意……
祝昧, 你没了c位, 还会认为我对你来说是无足轻重的吗？
她的视线定格在郑清轻身上，“清轻？昧昧这么优秀, 完全有能力胜任队长这个角色, 不是吗？”
郑清轻哑然, 她没举手：正因为昧昧优秀，所以才不能当队长！
她记得程悦萌，刚入组的时候和昧昧关系很好, 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疏远了……
但看着程悦萌真诚的笑容，郑清轻抿了抿唇……她是真心的吗？不知道当了队长拿c的可能性就很小？还是……故意的？
“很优秀……”
郑清轻的话被打断。
程悦萌眼神瞬间亮了，星星眼的看向祝昧本人。“我也这么认为！昧昧又美又强, 一定能当好队长的！”
祝昧盯着满脸良善的程悦萌, 没有搭话。
6:5.
程悦萌对上祝昧的视线, 笑的更乖顺了。她看向穆灵，“我们替昧昧戴上队长会长叭~”
刚才进训练室的时候, 穆灵是最后一个，导播小姐姐付晓月理所应当的将“队长”、“c位”的徽章都塞给了她。
“哦……”穆灵决定先乖乖当一个工具人。看起来这女神棍也不怎么厉害嘛……
祝昧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程悦萌满面笑容的将“队长”徽章挂在她胸前。
“吧嗒——”
佩戴完毕。
祝某人弯了弯眼眸，回她一个更加乖巧的微笑。“谢谢。”
可是……
谁说当了队长就不能抢c位？
程悦萌背对着镜头，脸上的笑凝固在脸上——
为什么？
就算这样也是无足轻重？！
在这个乖巧的笑里，程悦萌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明明该歇斯底里、抱怨后悔的人是祝昧！
而不是她……
有镜头在，程悦萌还是毫无破绽的微笑。“不客气，毕竟我们是好闺蜜。”
曾经的。
祝昧在心底悄悄补充。
“那么接下来就是c位。”既然挂上了“队长”的小牌牌，祝昧自觉开口。“有意愿的举个手，咱们公平竞争。”
提到c位，所有人都精神了——
这一组本来就是大佬居多，这会儿见祝昧领了“队长”的牌牌也松了口气，想当c位的人可不在少数。
五位！
排名最低的吃瓜群众穆灵已经看呆了：这近一半的人数是怎么回事？不要开局就搞得如此吓人好不好？！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祝昧。
然鹅，此时昧昧大美人悠悠然伸出小手……
甚至有些疑惑的侧头问郑清轻：“你怎么回事？总排名第三，不试试c位吗？”
郑清轻瞪大了眼睛：你才怎么肥事？！
她愣了愣……是哦，并没有规定队长就不能争夺C位。以前的选秀里不也有人双徽章吗？
清轻慢悠悠的举起了手，既然这样，她也试试叭。
至此，《祈》组全员11人，有七人都参与了c位争夺战！
“天呐……”没见识的吃瓜群众穆灵小声嘀咕。
队长昧满意的眯起了眼睛：有实力有想法，不试试怎么能成呢？
“那我们来先看一遍demo.”昧昧打开大屏幕，播放《祈》。
开场，舒缓清晰的音乐让整个歌曲氛围缠绵……
回眸——潜伏在灯红酒绿里的妖，高傲的眯着眼，挑选池中合口味的猎物。
“嘘——”
像是某个讯号，整个画面迅速变为暧昧的酒红色……
“昨夜下着雨什么时候啊”
“昏黄的路灯下 种子悄悄开花”
“秘密从屋檐坠落没入泥土”
“滴答”
“……”
妖精一步一步，踩在人的心尖上，用懵懂的语气开口，眼里满满是无辜。无知者一旦回答，就是上钩。宛如种蛊，跌入深渊……
舞者跟随节奏，下腰、wave、转身、回眸……节奏虽慢，却极其考验舞蹈功底。
这争夺c位的几个人心里有了数——虽然竞争基数大，但能完美契合歌曲气质的，却不超过三个。
祝昧，实力强悍、排行榜第一。能在飒、温柔、可爱，风格多变，然而这首歌多是妖魅。
郑清轻，古典舞出身，气质温柔，柔软度极佳，要是练练，应该勉强能向妖魅进化，但……c位是万万不行的。
目前风格契合的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首歌最重要的是开场a段和e段。”祝昧见大家都有了数，果断暂停。“那我们就分别试试开场吧……谁先？”
出乎所有人意料，第一个站出来的不是风格最为契合的宋言，而是程悦萌。
本来可爱挂的选择《祈》这首舞蹈就很让人惊讶了，偏偏她争c；争c就算了，她还第一个要battle？！
有人回过味儿来，惊讶于她的心机。有人呆滞惊叹，等着看她出丑……
偏偏，人家谁也不搭理。
程悦萌走向训练室中央，越过人群看向祝昧，甜甜的一笑。“队长，可以帮我放一下音乐吗？”
……挑衅。
“好。”祝昧毫无感情波动，埋头点击播放——她只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好队长。
音乐缠绵——
场中人的侧身回眸，周身气质瞬间大变！举手投足，一步一顿……踩在人心尖尖上。
“秘密从屋檐坠落没入泥土……滴答……”
这句歌词之间，程悦萌巧妙地停顿。又在“滴答”上轻飘飘抬眼——
第40章 种锦鲤的第四十天
所有人惊呆了：
呜呜呜……这完美卡点, 太有感觉了！！！
第一小节完，程悦萌整个人缩成一团，整张脸害羞到爆红。这幅可爱爆表的样子完全不像刚才《祈》里边蛊人心魄的小妖精啊摔！
也太萌了叭~
还没有比, 一些人就觉得自己有些不行。
宋言在心底权衡了一下, 轻叹了一声。虽然有些不甘心, 但还是说了出来：“队长, 我弃权……”？！
吃瓜群众穆灵：朕惊呆了！
刚才分析出来最有可能c位的宋言主动放弃？！难道说程悦萌才是王者？
“你的风格很符合这首歌。”好队长祝昧抿唇，眼里充满鼓励。“不尝试一下, 不担心自己后悔吗？”
宋言看了看训练室中心，捏了捏拳。“好，我试试。”
穆灵呆了呆：女神棍好像……蛮好的？
“昨夜下着雨什么时候啊”
仅仅是第一句，宋言的气场就全开——
加上张力十足的动作, 红唇卷发, “妖精”到不行！！！
也很棒了！
在祝昧的鼓励下，所有想争夺c位的崽都发挥出了最好的状态。此时, 别的组基本上已经定好c, 分配好了段落。
神仙打架的《祈》组, 终于只剩下老队长一人。
郑清轻接手音乐，看着祝昧确定好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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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 是灵妖在纸醉金迷的世间堕落沉沦、蛊惑人心的故事。她靠着完美无瑕的伪装让猎物上钩，又在他心头种上蛊，让人深渊沉沦、无处逃脱……
然而, 真的是这样吗？
“嘘——”
让她自己将心剖给你看吧……
回眸, 灵妖以高傲而又纯真的姿态入场, 挑选池中猎物。转身，酒红色被雨打湿, 暧昧之下危险埋藏！
昨夜下着雨什么时候啊
昏黄的路灯下 种子悄悄开花
秘密从屋檐坠落没入泥土……
滴答！
一步步、一声声……妖踩着鼓点，无辜又魅惑。悄悄埋藏下蛊的种子，等待着痴傻的猎物……跌入深渊？
不！
灵妖……下蛊者还是中蛊者？猎物……还是猎人？
泥土之下……埋藏的到底是什么？
这首歌名为《祈》。
祈的又是什么？
转身、下腰、回眸——
同样是无辜又魅惑，所有人和她对视一眼，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但不约而同的，她们心底腾升起了疑问。
主人公为什么要“祈”呢？
然而，一切戛然而止！
祝昧的眼神一变，又称了队长昧。但音乐还在继续向后放……
直到她抬步。
郑清轻才反应过来，低头暂停音乐。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所有人陷入沉思。
这首歌不是简单的妖魅惑人，而是陷入深渊后燃烧生命的祈愿。
郑清轻抬眼，没有丝毫犹豫的将票投给了祝昧。宋言笑了一下，心服口服。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投出自己的票。
程悦萌不想将票投给祝昧，但舞蹈刚结束，高低立见。她眨眨眼，以最真挚的态度投上自己的票。
刚刚以为程悦萌十足心机的人都愣了愣，所以真的是单纯的胆大？
结果已经确定。
穆灵捏着自己手里的票陷入沉思，显然她也是不想给祝昧投票的，即使祝昧跳的确实很好。
但已经没有人在乎她会投给谁了——
她随大流的将票给祝昧。
程悦萌的心思一动。
“c位”的小徽章也被戴到了祝昧的胸前，和“队长”上下紧挨着，象征着大佬作为总排名第一的实力。
镜头背后摄制组看着进度最慢的《祈》组确定了c位，总算舒了一口气——进度已经落后一大截了，接下来的段落分配简单，勉强能追上其他组进程……才怪！
祝昧看着面前撞车率高达百分之百的第一志向陷入沉默：别的不说，程悦萌和穆灵撞的这c段是怎么回事？
从适配度来看，分明是穆灵更契合这段：低音域，舞蹈强度也不大。
而程悦萌不应该选更为出彩的f段吗？
f段舞蹈仅次于e段，魅的不会太过张扬，又能和她本身的性（人）格（设）形成反差。像程悦萌这样追求爆红出道的人，没道理将f段拱手让人。
可程悦萌偏偏就让了，还跑去和穆灵抢c段。
穆灵显然也在意料之外——c段音域低难度小，像《祈》组这样的大佬都去抢高难度段落才对。她也是看准这点，才选择的这段。
“程姐，你不适合这段儿……”穆灵一囧，口直心快。“你瞧这f段又高难度又出彩的，它多适合你？”
空气一静。
程姐……有人尴尬了。
祝昧弯了弯眉眼，看向表情微微一僵的程悦萌。“f段更适合你。”
虽然是接着穆灵的直言直语，但程悦萌从祝昧的眼神里能看出来，她的话里不含讽刺，也没有除了关系以外的任何情绪。
祝昧是认真的……认为f段适合她。
穆灵后知后觉，自己的话里诸多不妥。然而祝昧这女神棍竟然满脸认真的附和？她皱了皱眉头。
程悦萌达到目的，从善如流的勾了勾唇角。“好，我想岔了，那就争取争取f段叭。”
她没猜错，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穆灵对祝昧的印象并不好。那么……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放弃了c段，穆灵眨眨眼，不过很快就将心底的疑惑抛之脑后——c段成功收入囊中，她再也不用担心会给一众大佬拖后腿儿了。
祝昧手中的笔尖勾勒，很快就敲定了每人对应的段落。
总导演在镜头后目光一闪：祝昧的组织能力也意外的很好，这次节目组可真是捡到了大宝贝。
数家经纪人捧着自家公司的合约等在旁边：在他们知道祝昧竟然还是个人练习生的时候，都动了签约的心思。
“可以帮你们联系练习生。”张章环顾这一群经纪人，“但都为祝昧而来，还都挤在同一天……是担心要价太低？”
“导，再晚就被别人牵走了……”
自认为和张章关系不错，东方影业经纪人开口。“A级合同，怎么样？我们当红小生陆恒才有的待遇。要是成了，少不了您的好处……”
天娱集团，顾城笑着推了推眼镜框。“陆恒？有古琦五分之一热度吗？”
不用张导开口，东方影业悻悻退出抢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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