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澄这次录电视台的舞台综艺,又遇到了汪泉。
汪泉看到他,气疯了一样隔空瞪目,眼珠子都恨不得飞出来。
秋澄一概没理,但也心知原因:
穆生生原本是汪泉的金主,捧汪泉有段时间了。
但自从在谢微的安排下认识了他,可能是看在脸的份上,也或许是想借他恶心穆行天,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频繁地联系他,甚至借谢微的口给他传话。
穆生生的意思,只要秋澄愿意跟他,多少资源都捧。
在这种情况下,穆生生冷落了汪泉,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其实秋澄没多在意穆生生,毕竟就是个助他回到穆行天身边的工具人罢了,何况是汪泉。
所以从进电视台,到录制、到收工结束,秋澄正眼都没给汪泉半个。
这彻底激怒了汪泉。
汪泉可不会觉得突然结识了穆生生的秋澄有多无辜,再联想穆生生近来对他的冷淡、秋澄陡然变好的资源,似乎一切都在证实他的猜测:捧秋澄的,就是穆生生!
所以秋澄才敢那么冷傲地无视他!
秋、澄!
姓秋的!
电视台地下停车场,仗着四下无人,汪泉忽然从电梯厅冲了出来,一脸凶悍地直奔秋澄和跟着秋澄的小秦。
小秦反应快,第一个转身,然而看到汪泉的时候已然晚了——汪泉已经冲到了近前,举起拳头朝着秋澄就要挥过去。
“你干嘛!”小秦惊声尖叫。
秋澄及时偏头,拳风擦过脸颊。
汪泉这一拳头约莫使了十成的力,没打到目标,臂力硬是带着汪泉整个身体往前倾出。
汪泉的脚步一个趔趄,站稳身体,回过头,脸上是凶狠的恨意。
他再次举起拳头,朝着秋澄径直扑过来。
小秦又叫了一声,第一反应是挡在秋澄面前、迎上汪泉抬手去挡那一拳,被秋澄抬手推开。
汪泉这一拳又没打到,第三拳跟着抬起,冲向秋澄。
要知道汪泉和秋澄根本不是一个体格,从汪泉在娱乐圈走硬汉风就能知道,他是高个子、大骨架、肌肉身材,秋澄高、偏瘦,体型上就完全不是汪泉的对手。
所以汪泉冲过来的时候,秋澄没跟他硬杠硬,能避开就避开,汪泉几次都打不到他,怒从胆边生,越发凶狠。
“司机!司机大哥!”
小秦忙不迭地拿起手机给司机拨电话。
不远处,秋澄见即将挥来的这拳气势凶狠,直接一个矮身来到汪泉身前,两手抓汪泉挥出的那条胳膊,侧身、胯顶出,肩膀与手臂同时用力,眨眼间便将汪泉整个人掀翻了过去——他少年时的跆拳道底子一直都在。
司机在小秦的召唤下正冲这边快速跑来。
秋澄原本可以顺势反扣汪泉的胳膊把人摁在地上,但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什么,松开了手。
一松开手,汪泉得到反扑的机会,边爬起来就边伸手推了秋澄一把,兼保镖的司机及时赶到,凭着丰富的实战经验一下制服了汪泉,秋澄则被推得扑倒在不远处一辆汽车车头上,胳膊后背与坚硬的车头重重地撞了下。
小秦跑过来:“秋澄!”
边焦急地把人从车上扶起,边愤怒地瞪向汪泉:“你他妈疯了!”
汪泉被司机束缚着手脚和身体,挣扎得额上的筋脉直爆,那至今还在怒瞪秋澄的凶狠样子,就好像在指责秋澄,他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拜秋澄所赐。
“报警!”小秦立马拿起手机。
秋澄站在一旁,伸手碰了下刚刚被撞到的胳膊,淡漠地瞥了汪泉一眼。
他才不在意汪泉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他只是刚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
—
穆行天晚上到家的时候,一楼大厅灯火通明。
茶几上摆着瓶瓶罐罐,秋澄裸着上身、侧身背对着坐在沙发上,赵叔弯腰站在他身后,正拿沾了药水的棉签,给秋澄涂抹胳膊的外侧。
“怎么回事?”
看到这一幕,穆行天神色倏地一沉。
他看向赵叔正在涂抹的秋澄上臂,有一块已经完全变成了青紫色,与胳膊挨着的后背,也有一块不小的地方受伤了。
虽然看起来只是外伤,但秋澄肤色白,身上尤其的白,这么青青紫紫的一片斑驳,就跟水里滴了墨似的,尤为的扎眼。
然而秋澄只是静默地抬眸,回视了穆行天一眼。
赵叔起身,回复穆行天:“小澄今天去电视台录节目,结束之后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了袭击。”
叹了口气:“司机赶来的不是很及时,小澄被推了一把,撞在车上。”
穆行天看着秋澄身上,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今天才是秋澄搬来的第几天?
一周都没有。
该安排的也都安排了,这种情况下,也能受伤?
穆行天走近、伸手,赵叔把手里的棉签递了过去。
穆行天拿着棉签坐到秋澄身后,语气冷淡道:“人不够就再安排人,人不行就把人换掉。”
赵叔听懂了,敛眸道了声“是”,抬步离开。
客厅又静了,没有声音,只有沾了药水的棉签很轻地落在那一片斑驳的青紫上,沁凉沁凉的。
身前人一动不动,或许是在承受忍耐,或许真的不疼。
穆行天手下的动作轻,语气亦轻柔:“疼吗?”
秋澄坦露着白皙的后背、低着头:“刚撞到的时候有点。”
穆行天继续涂着药,陈述的语气,虽然温和,但不容反驳:“什么情况,说说看。”
秋澄默了默,缓缓道:“是个叫汪泉的同行,以前一家公司的。之前好像一直是穆生生在捧,他不知道哪里听说的穆生生认识我,以为穆生生现在和我在一起。”
穆生生。
穆行天眸中闪过轻蔑的冷意。
胳膊涂完了,后背赵叔涂过,青紫中浮着药水的色泽,在周围白皙细腻的底色间,如同一幅色彩交叠的油画。
穆行天扫了眼,从茶几上重新拿了棉签沾上跌打药水,又涂抹了起来。
秋澄侧头:“那里赵叔涂过了。”
穆行天:“别动,伤得重,再涂一遍。”
药水如宣纸上染墨,缓缓在青紫色的肌理间侵开。
而秋澄无疑是瘦的,肩宽本就偏薄,骨架轮廓顺着背肌往下,依旧是收窄的,露出的那副腰,都不用一臂圈,半臂便能搂住。
奇妙的是,明明都这么瘦了,薄薄的一层背上竟也铺着层线条流畅的背肌,令后背显露出几分力量感,外加白,就跟收在鞘中的一柄薄剑似的,漂亮而刃锐。
穆行天从前养猫,猫的毛被一眼便能看到,没什么稀奇的。
如今见眼前,秋澄脱掉上衣,才知道有人的后背会这么好看。
穆行天赏心悦目地扫视着,缓缓抬手,搭到那漂亮的、被灯光照着泛着层柔光的后背上,掌根和指腹轻轻地触到了白皙的皮肤肌理,再缓缓往下。
真漂亮。
手来到腰后,原本指尖向上的手缓缓横平,再探索似的,顺着腰际、抚向腰侧。
腰的主人几不可见地轻颤了下,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怕痒?”
秋澄没有吭声。
那手又顺着腰侧往上,来到平直的肩胛,令温热的掌心与温度偏低、泛着层冰凉的肌理严丝合缝地熨贴着。
再缓缓滑下,带着温度,一直到腰。
小猫……
穆行天的声音来到秋澄耳畔,如低吟的密语,轻贴在耳后:“你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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