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 > 第36章 第 36 章(二合一)
    翌日,茗瑞端着盆温水敲了敲房门:“主子?”里头没人回应,他又道:“我进来啦。”他说时正欲推门。


    却听见里头传来一个有些低沉暗哑的声音:“等等。”


    茗瑞眨眨眼,这声音有点陌生,好像是……世子爷?


    莫不是世子爷醒了?


    他这么想着,雀跃道:“世子爷?您醒了?”


    此时的屋内,殷离悄悄从被窝里钻出来,他看一眼熟睡中的萧沐,眸色一柔,在对方的面颊上轻啄了一下,随后翻身下榻,一面迅速穿衣,一面清了清嗓子道:“你等会儿。”声音又恢复了属于公主的中性音色。


    待穿好衣衫,殷离再垂首一看,不由扶额叹了口气。


    一晚上都没消,这后劲会不会太大了点?


    他环顾四周,走到衣柜里取出一件斗篷披在身上,将自己挡了个严实,这才道:“进来。”


    茗瑞甫一进门,便看见殷离穿着斗篷站在屋里,不由愣了一下,这大热天的,殿下不热吗?


    他视线一扫,见萧沐仍沉睡着躺在床上,心头更加疑惑,环顾了一下四周,心说屋里没别人啊,刚才那个男声音是谁啊?


    他还想问点什么,便见殷离一面急匆匆往外走,一面吩咐道:“给萧沐被窝里的汤婆子换了。”说完便要往浴房去。


    可刚走出房门,便见院子里摆满了各种物件,有箩筐和菜篮子,里头放着瓜果蔬菜,米面粮油等等,还有些匣子里头是药材等物。


    这些倒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那堆东西里还有一对金童玉女的雕像,虽然雕工欠佳,光从容貌来看根本看不出是谁,但殷离还是从雕塑的服饰中看出来了,分明是照着他跟萧沐雕的,他的额角抽了一下,高喊:“茗瑞!”


    茗瑞从屋里从出来,见殷离疑惑看他,指着满院子的东西问:“这些是什么?”


    茗瑞与有荣焉地笑了一下,“这些都是周遭十里八乡的百姓送来的,说是要送给二位主子。东西太多没地方放,就先放院子里了,回头我再收拾。”


    殷离目光里锐意淡了些,走到院中,将那对金童玉女的雕像捡起来盯着看了一会。


    雕得真差。


    他长这样吗?


    五官都歪了。


    萧沐也是,分明真人那么好看。


    他拿着那对雕塑递给茗瑞道:“这件收了,其他送回去。”


    “啊?”茗瑞不解,指着满院子的东西:“这么多,全送回去?”


    殷离回头看一眼院子,“现逢大灾,百姓家里都没有余粮,他们从哪弄来的这些?还不是勒紧裤腰带省下来的。”


    “统统送回去。”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茗瑞哦了一声,心头感慨,公主真是心善啊。这么想着,便招来侍卫,安排人将物资挨家挨户地往回送。


    浴房内。


    一瓢一瓢的凉水浇下来,水渍沿着紧实的肌肉线条往下淌,淅淅沥沥落在砖石地上。


    殷离看着始终胀痛的部位,皱紧眉头,索性踩入浴桶,整个人泡进冷水里。


    他仰头靠在浴桶边上,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熟悉的雪松气息,脑海里浮现昨夜那双唇瓣被他吮吸过后,像是泛着水光的淡粉色花蕊,呼吸渐沉。


    萧沐......


    ......


    ......


    雨势又连绵下了一个多月,但由于炸了对岸的堤坝,洪峰再没有出现过。周围府县的百姓们欢呼雀跃,都说是神仙保佑,并很快在郑家堰的堤岸边上竖了一座雕像。


    那雕像的正是萧沐提剑怒斩黄龙的模样。


    消息亦如插翅般传入盛京。


    朝堂之上,百官议论纷纷。


    “什么一剑断水,我看是故弄玄虚吧?”


    “绝不可能的事,萧沐散布这样的谣言,到底想干什么?”


    有人立即发起弹劾,对高阶上的皇帝道:“萧沐竟敢说自己是神仙转世,怕是有不臣之心,还请陛下早做提防啊。”


    “正是!什么怒斩黄龙,怎么可能?能保下郑家堰,全赖炸了对岸堤坝分流,他萧沐却将人力归功于神迹,其心可诛!”


    “还有,私炸大坝乃是重罪!他萧沐敢不请旨便擅自行动,分明是藐视圣上!”


    隆景帝垂眸端坐龙椅上,殷离派人送来的信里已经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可是事情过于离奇,就算是殷离的话,他也不免心头狐疑。


    真有人能一剑断水吗?这人真是那个常年病恹恹的萧沐?


    可是皇帝又察觉到,自从萧沐和殷离成婚之后,好像确实与从前不大一样了,上回进宫时还除了紫宸殿附近的邪祟,当时宫里也曾一度流传过他是神仙转世的流言。


    万一是真的......


    毕竟他也不认为阿离会在这种事上胡说。


    萧沐若真是这样一个神人,也许可以利用一下。


    不过从阿离的信中来看,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对萧沐的信任,但这种信任对于皇室子弟而言,却并非好事。


    他得替阿离提防着些。


    皇帝还在凝视思索着,却见吵嚷的朝堂上,一个人影从列队中走出来,对皇帝鞠了一躬,道:“陛下,眼下水患解除,说明世子治水功绩斐然,这是毋庸置疑的。且臣听说,冀北当地的百姓自发为萧沐立了雕像与长生牌位,说明百姓对此心怀感激,这才将治水事迹传得神乎其神。”


    “也许怒斩黄龙之事有夸张成分,却未必是世子本意。诸位同僚倒也不必上纲上线,急着扣帽子。”


    有人瞥一眼来人,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张大人上回在猎场还亲口承认陷害萧沐,还是因陛下仁慈才只将您降职处理,怎得今日就转头替他说话了?”


    “难不成,传闻说张大人其实是萧沐的幕僚,在猎场设反间计陷害太子才是真的?”


    张栋之闻言,面色微微一沉,却是十分坦然地斥责道:“无凭无据的,大人慎言!”


    他说时冲高阶一拱手,“当初我为幼子性命逼不得已做了错事,正因如此,才更应将功折罪,为陛下分忧,为忠良正名。”


    “哈!好一个忠良!”


    眼看着官员们又要吵将起来,皇帝摆摆手,“够了!”


    话落,朝堂霎时安静下来。


    皇帝想了想,道:“既然水患已解,便令萧沐即日返京述职,不得延误。”


    朝堂上,一名老者抱着芴板蹒跚走上前来,来人鹤发松姿,颇有几分儒雅与威严之感,“陛下,臣有本启奏。”


    隆景帝瞥一眼来人,目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好声好气道:“阁老请讲。”


    阁老表情平和,慢条斯理道:“太子殿下以戴罪立功的名义巡视河道,虽然事没办成,心却是好的,还查出当地河道官贪污之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殿下被圈禁这么久,应是吃够了教训,臣请陛下恢复太子监国之权。”


    此话一出,朝堂上一些官员毫不犹豫地出列附议。


    皇帝心里蓄着火,看着这毫不犹豫出列占了朝堂几乎半壁江山的“太子党”们,压着心头怒火,厉声道:“殷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非但没能治好水患,还被区区黄龙吓得落荒而逃,哪有一国储君的样子?”


    此话一出,阁老抬起头来正欲分辨,却见皇帝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怒斥:“让当地百姓瞧尽了皇家的笑话!若非萧沐与阿离亲往前线治住了水患,还不知多少百姓要受流离失所之苦,又要在如何背地里戳朕的脊梁骨!”


    皇帝话中带着的怒火显而易见,场面终于安静几分。


    见皇帝鲜有地动了怒,那老者微微皱起眉,眸子转动了一下,不再坚持,转而道:“臣另有本奏。”


    皇帝瞥一眼对方,心头不悦,语气也不太好:“讲。”


    “吴晋贪污一案是由太子殿下弹劾,殿下亲自去过河道衙门,应对此案知之甚笃,臣提议由太子殿下联合三法司一同审理。”


    隆景帝听明白了,这是云家变着法子要给太子扬名。


    云阳明不愧是老奸巨猾,好一招以退为进,虽然句句没提释放太子,却是句句都在给太子机会。


    有官员瞥见了皇帝阴沉的脸色,替皇帝开了口:“可是萧沐已经上书,称吴晋为国分忧,主动捐赠了钱财填补修葺大坝的窟窿,眼下刚刚退了水患,就拿有功者下狱,会不会凉了人心?”


    云阳明冷哼一声,义正言辞:“一码归一码,他主动捐赠钱财不假,可贪污赈饷亦是有迹可循,功过不相抵,怎能混为一谈?”


    “况且河道官不过四品,一年有多少俸禄?他若是真是清白,如何拿的出这么多银钱填补河道上的窟窿?只恐他是怕被秋后算账,才以捐赠的名义主动交出脏款。”


    “陛下,河道之事关系社稷,如此大案,万万不可草率揭过啊!”


    皇帝睨向云阳明,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啊,可他方才已经拒绝了对方一次,再弹压下去不知这老家伙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来,不如先退一步,反正只是审案,他可没答应放人,于是他点点头,“也好,便依阁老。”


    他说时,视线不虞地扫过朝堂众人,“都散了吧。”


    ......


    ......


    殷离每日给萧沐擦身换药,凡是亲力亲为,到了夜里,又化身人肉汤婆子给萧沐暖身,就这么日复一日过了一个多月,萧沐却还是没醒。


    不是不急,而是请了附近所有府县的名医一一看过,都说没有性命之忧,迟早会醒,让殷离不用担忧。


    无法,他只得耐着性子,日复一日地等。


    这一日他正照常给萧沐擦身,听见门外十四唤他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地道:“等等。”说时慢条斯理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萧沐的伤痕在他的精心护理下多处已经结痂脱落,还有一些较深的伤,殷离每回都处理得极其认真,像是在处理金贵的名器。


    直到将萧沐全身都擦拭干净,他又仔细地在每一道伤痕处上了药,伤药已经换成了祛疤药,他一面抹药一面自言自语:“我特意让炫影卫八百里加急从宫里带回的除疤药,你看我对你好不好?”


    “等你醒了,你要怎么谢我?”


    “上回饷银的事你可是已经欠我一个谢礼了,我还等你醒来还我呢。”


    此时,门外的十四像是等得有些急了,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是圣旨。”


    殷离这才直起身来,看一眼仍熟睡的人,微叹了口气,用帕子慢条斯理擦净手,又丢回水盆里,随后轻手轻脚给萧沐穿好衣裳盖好被褥,才走出门外。


    十四见殷离的面容带着些憔悴,心知这一个多月殿下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不由心头感慨,想不到殿下还有这么深情的时候。可他没说什么,只是递上了从盛京发来的旨意。


    殷离一目十行扫过之后,面色一沉,“我让你送的信你亲手交给父皇了吗?”


    十四点点头,“是属下亲手交给陛下的。”


    殷离闻言,指尖攥紧卷轴,“那父皇会不知萧沐的伤情?还让他回京述职?”周折劳顿,眼下萧沐的身体怎么受得住?


    十四沉默了一会,道:“陛下还让世子押解河道官吴大人回京,交三法司审理,太子殿下也会亲审。”


    殷离眯起眼,“让殷嗣审?”他只须臾便想明白了,冷笑道:“云阳明出的主意吧?审案是假,从中作梗坐实吴晋的罪名,把云家摘干净才是真。”


    当初殷嗣知道郑家堰必垮无疑,便拉河道官这个替罪羊出来顶罪。


    要是吴晋在入京途中出事,那这罪名就更是板上钉钉死无对证了。


    殷离立即道:“押解回程的路上,一定要派人看紧吴晋,切不可让他出事,哪怕人进了诏狱,你们也得看住了。”


    十四应声称是,又犹豫了一下,试探问:“殿下,那阿七......真要赶他走吗?”


    “都晾了这么久了,他真的知错了殿下。”


    殷离觑了十四一眼,反身回屋,丢下一句,“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见殷离远去的背影,十四心知阿七这便是不用死了,于是微微松了口气,冲院子的屋檐瞥了一眼,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飞檐后悄悄藏着一个落寞的人影,期期艾艾地看着殷离的背影,目光微微亮起。


    夜深,殷离轻车熟路地褪去了衣裳,不着寸缕钻进被窝里,轻轻搂起萧沐,他已经对力道的掌握很熟练了,又轻又能保证身体的每一处都紧贴着对方,传递温热。


    唯一的问题就是……


    他低头看着萧沐,露出一副难耐却又甘之如饴的神情。


    萧沐总是无意识地往他温暖的怀里钻,还时常用脸蛋蹭他的颈窝,甚至楼他的腰紧贴过来,他总被萧沐蹭得无名火起。


    这个火星子总是无意识地撩拨他,殷离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而萧沐似乎是被戳到了后腰,睡梦中缓缓皱起眉,轻哼了一声,似是不太舒服。


    殷离反应过来,连忙往后缩,撤开好一段距离,同时心头嗔骂自己,试图把火压下去,可没多久,萧沐似乎是觉得冷,眉心揪得更紧,嘴唇嗫嚅着,一面往热源蹭过去一面发出不满的呓语。


    其实萧沐的身子比起一个月前已经大好,用汤婆子也能保暖,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殷离的怀抱太舒服了,总之夜里若是没有殷离搂着他睡,他就总会无意识地皱眉,或面露不满的神色。


    好像被惯坏了的孩子。


    殷离看着萧沐这模样,心尖又软了一片,如此依赖他的萧沐,平日里可见不到,怕也就在昏迷无意识时才会如此,想到这,他倒有些不希望对方醒来了,毕竟这么乖软的萧沐,太过难得。


    他指尖眷恋地描摹着萧沐的脸颊,轻柔地扫过下颚,最终落在那被他养回来的粉色唇瓣上。


    他眸子微黯,呼吸一沉,俯下身去含住那片花蕊。


    他如沙漠中饥渴的旅人一般吮吸甘泉,浇灌抚平他浑身的燥热。


    可他汲取而来的并非是能浇灭火焰的清泉,而是烈火烹油,愈演愈烈。


    良久,殷离终于克制地撤开些许,扶额叹了口气,他手肘支撑着上身垂眸看着萧沐,指尖在对方的额发上扫过,眸子里是说不尽的温柔缱绻,半晌,他无奈道:“以后改叫你火星子吧?”


    他强压下心头悸动,思索着不能浇凉水,一会自己身体都凉了更没法给萧沐取暖,可是不消下去也不行,会膈着这呆子,得处理掉。


    无法,他只得悄悄将汤婆子放回被褥里,自己退了出去,绕到隔间的屏风后。


    寂静的深夜,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偶尔传出压抑的轻喘声。


    半个时辰后,殷离走到铜盆前净了手,又快速钻回被褥里。


    他先将双手焐热,才将人搂进怀里,手指下意识在萧沐的腰上轻轻捏了一下。


    嗯,养了这么久,终于有点肉了了。


    想到这他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唇,看来萧沐的身子好多了。


    似乎是感应到他回来了,萧沐皱紧的眉心渐渐舒缓开,惬意地发出一声轻叹。


    殷离眸子微动,心尖都颤了一下,随后娴熟地在萧沐的耳根轻啄一口,故作为难地道:“父皇要你回京,可你身子这么差,舟车劳顿肯定受不住。圣意难违,你说该怎么办?”


    其他早就打定了主意,绝不会拿萧沐的身体冒险,但他还是勾着唇,仿若面前的人能听见他的话似的,压低了声音凑在其耳边威胁道:“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追光藏起来,叫你永远也找不到。”


    “怎么样?怕不怕?”


    萧沐不知是不是听见了,竟然睫毛颤了颤。


    殷离一愣。


    他本只是开玩笑,压根没指望萧沐会有反应,毕竟这一个多月来他每天跟萧沐自说自话,对方都是毫无反应,而眼下他不过提了一句追光,这呆子竟然像是听见了似的。


    他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喊你都不理我,我一提追光,你就听进去了?”


    萧沐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呼吸开始变得短促了些。


    殷离喊了一声:“萧沐?”说时附耳在萧沐唇边仔细听了一会,没听清,萧沐又没声了,他有点失望,想起上回萧沐喊了一句公主是老婆,这一个多月来,他想再听一次,却怎么也听不到了。


    现在看来,也不知上回听见的那一声是不是这呆子毫无逻辑的梦话,毕竟在萧沐的心里始终是追光最重要。


    他有些怅然若失,搂了一下萧沐的腰,叹气道:“算了,不吓唬你了。”


    “放心吧,追光没事,你别担心。”


    未久,像是听见了这句话一般,萧沐的呼吸又开始绵长起来。


    殷离见状,长长地叹了口气,自嘲般道:“喜欢你这么个呆子,我这辈子都得跟一把剑吃醋了吧?”


    他有点好笑,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头安慰自己,没关系,这呆子能活着,他能陪着在对方身旁就够了,这么想着,在一种莫名的又酸又甜的心情里渐渐意识混沌,陷入了浅眠。


    这一次萧沐的身子破败得厉害,道胎在有意控制着修复速度,强制萧沐陷入深层睡眠,于是他一睡就睡了一个多月。


    终于在这一日,萧沐的意识刚刚回笼了一点,便隐约听见有人说要把追光藏起来。


    他一惊,意识竭力挣扎着试图醒过来。


    眼下他昏迷着,无力看顾,老婆会不会被人抢走?


    只是这么想,他有些不安起来。


    可没过多久,又听见了一句安抚,说追光没事。恍惚间,他觉得那应该是公主的声音。


    是公主在安慰他啊,那应该没事了,毕竟......公主好像就是他的老婆。


    想到这里,他的大脑呆滞了半晌。


    等一下。


    公主......是......他老婆?!


    他混沌的大脑终于运转起来了,仿佛有道惊雷在耳边炸响,炸得他猛然睁开眼睛。


    他眨了眨眼恢复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视线下移,是公主光洁的脖颈线条以及露出的一小截圆润肩头、


    萧沐怔了怔,公主怎么好像......没穿衣裳。


    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愣了好一会,才惊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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