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仙蕊坐在紫檀木龙凤椅上,淡淡地说道。
乌雅答应站了起来,却还是低头局促地站在原地。
在见到贵妃娘娘之前,她想了种种贵妃娘娘的反应,或许会直接责罚她,也或许会斥责她,她唯独没有想到,贵妃是这种反应。
像是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仙蕊不在意乌雅答应想些什么,等她什么时候成了德妃,仙蕊估计才会正视她吧。
在仙蕊眼里,现在的乌雅答应还是太稚嫩了。
她一眼就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
现在的乌雅答应只不过是一朝跃上枝头,有些分不清自己身份的普通宫女罢了。
“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乌雅答应依言抬起了头,却还是垂着眼帘,不敢直视仙蕊。
仙蕊身着莲花缠枝云锦冬装,端坐在上首,细细打量着乌雅答应。
承乾宫一片静谧。
在仙蕊的目光下,乌雅答应大冬天的却感觉自己背上一片濡湿。
但是她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像是打量够了,仙蕊收回了目光,轻抿了一口茶水,缓声道。
“能得到皇上宠幸是你的福气,本宫也不会为难,”仙蕊顿了一下,见乌雅答应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只是你是从本宫宫里出去的人,本宫希望你也不要坠了承乾宫的脸面。”
乌雅答应是肯定不会住在承乾宫的。
承乾宫目前就只有仙蕊这么一个妃嫔,以后也只会有她一个。
至于皇后准备将乌雅答应安排在哪里。
那就看皇后是怎么想的了。
听仙蕊这么说,乌雅答应连忙跪了下来,表着忠心,“嫔妾必定不会做那忘本的事情,一定一切以贵妃娘娘马首是瞻。”
仙蕊轻笑了一声,不可置否,“本宫也不需要你现在就说这些,本宫只希望你聪明点,不要做那些蠢人才做的事情。”
虽然她已经在心中很重视乌雅答应了,可是乌雅答应现在的这个样子,实在令仙蕊感到有些失望。
没有巧舌如簧,也没有能言善辩。
她的反应和其她见到她的妃嫔没有什么不同。
要是乌雅答应现在能直视她,与她虚以为蛇,她或许还能高看乌雅答应一眼。
见乌雅答应还低眉顺眼地跪在原地,仙蕊也没有为难她的兴致,“乌雅答应起来吧,本宫也不是什么容不得其她妃嫔的人,不必如此。”
下马威已经给完了,现在就是该给甜枣了。
一旁的柿秋端了一个漆花托盘来到乌雅答应面前。
“你终究也是从承乾宫出去的,太过寒酸本宫面上也不好看,这浮光锦是江南时兴的款式,皇上命人送来了许多,这两匹就赐予你吧。”
“还有这些首饰,这点翠菊花纹头花本宫未曾佩戴过,菊花有祝福之意,也算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一边说着,仙蕊都快把被自己感动了。
她可真是一位好上司,为跳槽离职的员工送各种福利。
再没有比她更好,更善解人意的上司了。
面对仙蕊的赏赐,乌雅答应自然是感恩戴德。
“嫔妾多谢贵妃娘娘赏赐。”
作为后宫妃嫔,乌雅答应还是有一个宫女伺候的。
在乌雅答应的示意下,小宫女伸手接过了托盘。
这小宫女也是内务府刚刚送来的,乌雅答应现在连她名字都不曾知晓。
因为她一醒来只是稍加打扮就来承乾宫请安了。
见乌雅答应收下了东西,仙蕊淡淡开口道:“好了,本宫也没有什么事要留你了,退下吧。”
“嫔妾告退。”
乌雅答应行了一礼后,带着宫女逐渐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乌雅答应走后,仙蕊也没有要动身的迹象,仍旧坐在偏殿,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
偏殿内地龙也烧得正旺,仙蕊感不到一丝寒意。
李嬷嬷不解地询问道:“主子为何对乌雅答应如此和善,此人是有主子看中的地方吗?”
也由不得李嬷嬷不解,寻常妃嫔面对背主的宫女都是以责罚居多。
再和善的妃嫔都不会容忍下面人的小动作。
宫中不动声色折磨人的方法多了去了,刚刚仙蕊完全可以不让乌雅答应起来,就让她跪着。
罚跪是宫中妃嫔处罚人最常用的手段。
如果仙蕊再狠点心,还可以让乌雅答应在冰天雪地里跪着。
这样跪下来,乌雅答应不死也会没了半条命。
可是仙蕊不仅没有为难乌雅答应,还给了她赏赐。
当然在李嬷嬷心里,仙蕊的那些下马威完全算不上为难。
仙蕊将茶盏轻轻放在一旁,温声回答着李嬷嬷的疑惑,“嬷嬷不必担忧,本宫只是想看看,她能在本宫不出手的情况下,走到哪一步。”
毕竟是未来的德妃嘛,希望能给她一点惊喜。
看戏已经是她在宫里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人总要学着给自己找乐子嘛。
·······
与此同时,其她妃嫔也知晓了康熙临幸了承乾宫宫女的事情。
僖嫔脸色有些苍白,却是一脸幸灾乐祸,“佟贵妃入宫以来就一直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屑与我们这些妃嫔交谈,不过她连自己宫里的宫女都管束不好,明日请安时可有的是笑话看了。”
皇后刚刚才让人传了话,说她身体好了许多,也该向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了。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这乌雅答应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佟贵妃吃瘪。
在僖嫔心里,乌雅答应从承乾宫宫女成了妃嫔,本身的存在就是对佟贵妃无声的嘲讽。
一个连底下人都管不好的妃嫔。
夕儿站在僖嫔身旁,沉默地点点头。
安嫔虽然没了,可是荣嫔还在,所以夕儿还在当一个暗线。
只不过她从三面间谍变成了两面间谍。
僖嫔也还在无知无觉地吃着慢性毒药。
僖嫔咳嗽一声,微微皱眉道:“本宫这些日子总觉得有些气力不济,明日太医来请平安脉时,你记得提醒本宫让太医仔细看看。”
夕儿及其自然地引导僖嫔的思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主子这些时日一直在喝坐胎药,是药三分毒,或许这就是坐胎药的后效。”
僖嫔现在完全没有怀疑自己被人害了,夕儿就是主要的大功臣。
僖嫔神色落寞地轻抚着小腹,“本宫如何不知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可是本宫久久未孕,终究还是想要一个孩子。”
夕儿安慰着她,“主子放宽心,孩子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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