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缓对当官什么的其实没有太大的想法。他更喜欢清闲自在的日子,至于荣华富贵什么的,他没有特别大的欲望,对他来说能吃饱饭就行。
但是,一直无所事事也挺无聊,能有个班上上对云缓而言是件挺有趣的事情。
“好啊。”云缓稍微思考了片刻,“那我做什么?”
连锋继续捏他的脸:“先去翰林院,去翰林院做编修。”
云缓被他捏得脸颊有点红,他往连锋的怀里钻,躲避着连锋的手。
连锋呼吸渐渐变重,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桎梏着云缓的肩膀,低头去亲云缓脸颊:“乖,不要动。”
云缓是喜欢和连锋接吻的,因为连锋每次吻他都很温柔,但这几次连锋总是有些许粗暴,弄得云缓舌根隐隐作痛。
云缓微微分开唇角,让连锋探进去亲吻。
许久之后,云缓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了,他在连锋肩膀上轻轻攀了一下。
连锋结束后捏着云缓的手指,慢慢触碰到他柔软细腻的掌心。
云缓还在失神之中,瞳孔微微涣散,呼吸略有些急促,他的身体状况确实还很脆弱,禁受不起连锋这样成熟男子的爱抚。
即便如此,云缓对连锋依旧没有太多畏惧,反而用两条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我有点困了。”
连锋拿了一条毯子裹住云缓,将云缓密不透风的裹好,一路抱着他,将他从宣室殿抱回了清宴殿。
云缓原本还睡意朦胧的没什么精神,洗了个澡后立刻精神起来了。
连锋不希望云缓晚上吃太多东西。因为云缓现在的身体好转,吴回仪临走之前说他不用依靠进食来维持精力,只是云缓一时片刻还没有从以前的生活习惯中走出来,他特别喜欢甜食,每天都要吃好几盘点心。
显而易见,吃太多糖制作的精细糕点对身体不好。皇宫里,甚至包括一些大户人家的孩子每每生病了,大夫开出的建议往往是让孩子断食一两天。
当初在凛王府的时候,王妃会在零用钱方面约束着云缓,尽量让云缓少买一些甜得掉牙的点心去吃。如今在皇宫里,约束云缓的人变成了连锋。
连锋看云缓四处翻来翻去,他把人提着腰捏回来:“房间里没有任何糕点,明天中午再吃,这么晚了吃东西不好。”
云缓道:“我只吃一块。”
连锋在他唇角亲一口,云缓唇角还带着很清淡的竹叶气息。
“已经刷过牙了,不要再吃东西。”
他捏着云缓的下巴看了看,云缓很爱甜食,莹白的齿列却比珍珠还要漂亮。可能太爱干净的缘故,无论衣物饰品好坏,云缓总会把他自己收拾得特别整洁,会给人不染尘埃的感觉。
云缓连连保证:“洗澡的时候顺手刷的,我睡觉之前还会再刷一遍。”
这个时候撒娇是无用的,连锋把云缓放回床上,拿了毯子给他裹好。
云缓一口咬在了连锋的手背上。
并不疼,只是微凉的眼睫毛擦过皮肤的触感很痒,过了一会儿云缓轻轻咬他手指,像是在表达不满。
连锋似笑非笑:“你今天晚上又不想睡了?”
话音刚落,云缓把他的手指吐出来,裹着毯子去床角装睡。
过了一会儿,连锋从外面端来一碗没有加糖的木樨酥酪,一口一口喂云缓吃完,再喂云缓几口茉莉清茶。
云缓吃饱喝足,趴在连锋怀里和他讲话。
这段时间连锋尝试过和云缓更进一步。
两人体型差距有点大,云缓这一年里长高了不少,已经要到他下巴处,但相对于身材高大健壮的连锋,他还是显得极为清瘦。
而且,云缓的身体没有完全变好,连锋担心伤到他,每次都很克制的维持在一两刻钟,最后都是弄到被子上,从没有舍得把云缓的身体弄得很脏。
云缓喜欢和连锋在一起,半夜里连锋对他做什么他都不拒绝,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有几分疼痛,一想到身侧的人是连锋,云缓全部都能接受。
平常云缓不是容易害羞的人,但是,和连锋谈起床上的事情时,他总是有些不好意思。对这方面云缓了解得不多,还没有和别人亲密接触过,从头到尾都是连锋在教他。
房事上不和谐并没有影响过连锋的心情,云缓现在身体不好能玩的花样不多,以后等云缓身体好了,他有很多种方法让云缓开心。
昨天晚上连锋要过一次,他还在担心云缓会不舒服,想亲眼看一看。
云缓似乎很忌讳别人看他的身体,他在□□上放不开,始终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很多时候并没有安全感。哪怕是在两人缠绵之际,云缓身上依旧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
连锋想看他有没有被伤到,他裹着里衣不给看,在连锋怀里撒娇一会儿,最后闭上眼睛入睡。
第二天不用早朝,连锋苏醒得很早,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云缓安静沉睡的面容。
他一直知道云缓长得好看,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清晰的感知到这个人属于自己,只有自己可以亲吻可以触碰。
连锋揉了揉云缓的脑袋,云缓睡得正香,感觉到连锋的气息之后,自然而然的去抱连锋的腰。
他睁开了眼睛。
连锋在他额头上亲一口:“该起床了。”
他每天早上醒来都会练剑,即便不上战场了,依旧保持着习武的习惯。多年来连锋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壮,哪怕再过二三十年,依旧能够单手把云缓抱起来。
云缓不太想让连锋离开,他想继续和连锋抱抱。
连锋在他目光注视下有点情动。
云缓实在是个小美人,眉眼唇鼻都太过精致,身上总是有若隐若现很好闻的香气,而且看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很崇拜他很迷恋他的情愫。
他俯在云缓耳边,声音沙哑性感:“要不要?”
云缓明白连锋想要什么了。
他抬头去亲连锋的唇角,把手放在连锋的手中。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床上都是连锋的气息,云缓趴在他汗湿的胸膛上,修长绯红的手指抓着连锋肌肉分明的手臂。
连锋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些君王日日沉溺在美人乡里不愿早朝。像云缓这样缠人的小美人,确实会让人没有去早朝的兴致。
只是在房事上,云缓还没有完全沉浸在其中,他只想和连锋亲亲抱抱,更亲密的事情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连锋看在他身体没有完全恢复的份上,在床上并没有刁难过云缓。
中午的时候,云缓被公仪太后宫里的人请过去了,连锋把太医叫了过来。
太医院的太医这段时间倒是三天两头的过来,不过每次过来都是给那位小郡王请请安脉。
陛下和那位小郡王的关系不言而喻,整个太医院都知道。由于陛下手中暗卫太多,没有人敢嚼他的舌根,所有太医谨言慎行,什么都不敢对外说。
这次过来,太医没有看到那位小郡王,只看到陛下坐在上面。
按照惯例,太医每个月是要定时给皇帝把脉,无论皇帝有病还是没病。不过,这位一向身体康健,而且还很年轻,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召太医来给他把脉。
难道陛下身体有恙?
太医一肚子疑问,他并不敢直接过问,就等连锋开口。
连锋不会把他和云缓的事情告诉外人,太医是大夫,这种就不用避讳了。
听完皇帝一番讲述,太医瞬间沉默住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那位姓云的小郡王是长得很好看,也确实很脆弱,和陛下的体格有点差距。可太医从来没有听说过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还有搞出人命的,就算——就算一方天赋异禀异于常人,那也不太可能。
圣上他——确实太小心了。
......
公仪太后搬到西宫之后,日子过得平静不少。
她当皇后的时候整天勾心斗角,先帝头发花白仍要年年选秀,宫里永远不缺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这些人每天闹来闹去斗来斗去,公仪太后当皇后的期间,若非膝下有个了不得的太子当靠山,只怕更加难受。
如今,先帝不在了,一些有儿子且儿子在连锋手中活下来的都搬去了儿子府上,膝下无儿无女或者儿女去世的都被搬去了僻静荒凉的行宫。
太后在西宫里生活,每天念经烧香倒是悠闲自在。
由于过去种种事情,她和连锋的母子情分并不算十分深厚,宫里感情本就少得可怜,大多是互相利用互为靠山。连锋偶尔来西宫看看她给她请安,两人现在也算是相处融洽。
至于云缓,公仪太后虽然有些畏惧连锋,却挺喜欢云缓这个孩子。
性格好,长得又好,嘴巴很甜,每每看到总会让人像吃了蜜似的。
连锋知道云缓去公仪太后那边没什么危险,云缓总在一处会腻得慌,出去走走也不错。
只是这次公仪太后请云缓过去是有缘故的。
公仪家如今不比从前,太后的父亲老了,兄长的才干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完全挑不起大梁的样子,只能让公仪家维持现状。
公仪家有个年轻的女儿,是太后的亲外甥女儿,家里嫡出,叫做公仪若烟。公仪若烟已经到了定亲的年龄,家里有心给她定个不错的婚事,她听了母亲几句挑唆,有进宫的意愿。
公仪太后耳根子软,公仪若烟这几日住在她这边陪她,每日里软磨硬泡,对她说许多掏心窝子的软话,太后有些招架不住。
今天一早上公仪若烟便在她面前抱怨道:“姑姑,我听过有皇帝立男子为后,只是,就算皇帝立了男人为皇后,后宫里也得有其他的女人。皇帝总不能一辈子都没有子嗣吧?您是该劝劝表哥了。”
公仪太后微笑着道:“他哪里肯听哀家的?”
“您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怎么可能不听您的?”
公仪太后摇了摇头:“他小的时候,哀家位份低,见他受许多委屈,为了不被宫妃和先帝针对,一次都没有帮过他。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母子看起来和和睦睦的,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亲近。”
倘若连锋的皇位有她半分功劳,或者连锋成长过程中受她颇多照顾,有些事情她自然就好意思提了。
关键连锋获得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公仪太后并非刁蛮刻薄之人,她明白其中的道理,不敢干预连锋的决定。
公仪若烟一边叹气一边道:“就算您不为皇家考虑,也要为公仪家考虑吧?要是咱家再出个皇后,以后荣华富贵不就能保住了吗?倘若咱家的女子生下未来太子——”
“若烟。”公仪太后语气严厉,“你想太长远了,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公仪若烟道:“太后,那个宸郡王倘若真是个贤良淑德的男子,假如他配得上表哥,他一定同意表哥后宫里有别人,不然谁给表哥生下储君?您把这个宸郡王叫来,我得好好问问他。”
公仪太后叹了口气:“你表哥对他爱护得很,你一句话说错惹得他生气,只怕皇帝饶不了你一家。”
“我不信他有这样的能耐,他是九尾狐转世不成?”公仪若烟清楚当今皇帝的性情,今上一直镇定且圣明,不可能为了一个男的做出伤害亲戚一事,“姑姑,您就让我看看吧。”
公仪若烟在家里被宠坏了,公仪太后拿她没有办法,派了一名宫女去皇帝那里把云缓请来。
云缓很快便来了。
因为风里带着许多冷意,云缓身上系着厚厚的披风,他一进殿里,淡竹便上前帮云缓把身上这件白色的披风取了下来。
公仪若烟定睛看到一名身着紫薄汗衣袍的年轻公子,这名公子身形修长颇为俊秀,眉眼缱绻似无情又似有情,天生便带着几分温柔笑意。
她见过兄长养的一些男宠,基本上都是一些声音尖细矫揉造作涂脂抹粉的小僮,她以为宫里这位也是如此,却没有想到这般干净风雅。
她眸色一凝。
云缓对公仪太后行了一礼:“太后。”
公仪太后笑眯眯的道:“说了多少次,以后称呼哀家为母后。这几日身体如何?太医过来给你把脉了么?”
云缓点了点头:“太医前两日来看过,他说我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那就好。”公仪太后将自己面前的点心推到了云缓身边,“尝尝这个,从宫外带来的一品酥,你最喜欢这些糕点。”
云缓拿了一块品尝:“确实很好吃。”
“这是若烟带来的,她是家里嫡出的女儿,最为乖巧。”公仪太后对公仪若烟使了个眼色,“还不见过宸郡王?”
其实方才一进来,云缓便看到公仪若烟了。只是这个朝代男女有别,公仪若烟看起来十多岁的年纪,衣着打扮似乎未出嫁的样子,云缓贸然过问恐怕不妥。
公仪若烟对着云缓盈盈行了一礼:“宸郡王。”
“公仪小姐不必客气。”
云缓长得这般出众,仪态谈吐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公仪若烟浑身不自在。
这个时候宫女送来茶水。
公仪若烟尝了一口:“是上好的龙风茶吧?只有宫里才能尝到,每次来姑姑这里都喝这个。”
云缓从前没有喝过这种茶,他品了两口,味道确实还算可以,也只是还可以的程度,他的口味更偏向于花茶。
公仪若烟笑着看向云缓:“郡王觉得如何?”
云缓点点头。
“凛州地处偏远,是不是没有饮茶的习惯?我常听人说,那边没有开化,人身上只披着一层兽皮,常吃生食生肉,血淋淋的割块肉就啃。”公仪若烟笑道,“郡王来了都城饮食穿着可习惯?”
云缓:“……”
云缓真不想生气,只是这种带着刻板印象的询问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歧视,而且还是那种假作好意实则轻蔑的歧视。
“公仪小姐久在闺房之中,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可以理解,”云缓道,“麒朝无论凛州还是其他的州郡,都没有割下生肉直接啃的习惯。”
公仪若烟脸色略有难堪,不自然的低头去饮了一口茶。
云缓原本是来太后这里和她聊聊天说说话的,并没有闲心应对别人的刁难,他这盏茶没喝完便放下了:“太后,我还有一些事情,先回去了。”
公仪太后现在有些后悔任着公仪若烟的性子乱来了。
她在宫里本就有点落寞,云缓能常过来陪陪她是挺好的,让公仪若烟夹棍带棒的一通话,只怕云缓以后心存芥蒂不来了。
“这么快便回去?”公仪太后按住云缓的手,“留下来用午膳吧,哀家让他们做你喜欢吃的菜。”
云缓衣袖被她掀起来一些,冷白的一截手腕上落了青青紫紫的吻痕,一看便能让人联想到昨天晚上的缠绵。
公仪太后一时间有些担心云缓的身体。
身体还没有恢复完全,皇帝便把人往床上带了,这是多按捺不住。
公仪若烟看到这种场景忍不住咬了咬唇:“郡王,你有没有想过陛下将来的子嗣?陛下既然成了陛下,不能不考虑储君。”
“这么操心朕的事情,你怎么不亲自来问?”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后传来,公仪若烟被吓了一跳,其他宫女也都被吓到了,众人赶紧跪了下来。
公仪太后回头:“皇帝,你怎么过来了?”
连锋把太医打发离开之后,听到暗卫说太后宫里还有别人。
他知道太后家里有些人不怀好意,担心云缓在这边受排挤,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刚过来便听到公仪若烟质问云缓。
连锋自己都不舍得让云缓伤心,更不可能让别人干这种事情。
“朕过来向母后请安。”连锋冷扫过公仪若烟,“表妹还未婚嫁,便操心起了这种事情,不知道舅母平日里如何教导她的,以她的性情教养,只怕难嫁宗室,太后以后勿让她再进宫里。”
公仪若烟的脸色一白。
公仪家谋划过,即便不能将女儿送到宫里,有太后这个靠山,嫁个王爷、郡王当正妃也不错,没想到连锋轻飘飘一句话,就断了她以后最好的出路。
连锋没有打算再和太后讲述更多,寒暄几句后带着云缓回去了。
云缓跟在连锋的身后:“大臣们会不会也逼着你选秀生太子?”
连锋漫不经心的逗他:“我想办法让太医做出男人生孩子的药,你吃下生子药后给我生一个。”
连锋回过头捏了捏他的脸:“想不想生?”
云缓:“不可能有……”
连锋嫌他走得慢,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过十几年从宗室里选一个当太子,现在担心这些还早。”
自己生可能生出歪瓜裂枣挥霍江山,选宗室里出挑的肯定能选出可担大任的好苗子。
连锋并不看重子嗣后代,他只看重云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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