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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大成的百姓们近来过得精彩纷呈, 瓜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吃。

    尤其是四月初八,皇帝大婚这一日,几乎是一个接一个的大雷砸在众人的脑袋上。

    先是皇帝大婚, 普天同庆, 未来皇后娘娘的凤鸾从驿馆出发, 从正街经过进入宫中, 老的少的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有幸见到皇后娘娘的车架, 全都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件事情。

    之后到了下午,忽然传出来新皇后行刺皇上,被御林军当场击毙。之后一大批兵士携带刀剑闯进驿馆,将所有的北荻人都□□了起来。

    再之后, 一个婢女打扮的姑娘突然冲出来, 说有要事要向靳相禀告。也不知为何,一向骄矜的靳相这次居然特别好说话, 亲自去驿馆见了这个婢女。

    再再之后, 靳相匆匆进宫面圣, 随后由齐王亲自带兵去往侯府,将侯府团团围住,并将李侯“请”入了宫中。

    这一系列事情并不是悄无声息暗中在进行, 而是声势浩大闹的人尽皆知。一天之内,百姓们从开始的普天同庆,到后来的人心惶惶。

    没有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只看到了纷乱的场面, 以及一个又一个被抓起来的人。

    一瞬间, 整个京城,人人自危。

    又过了两日, 消息才正式传了出来。

    李侯与北荻王室勾结,意欲谋害皇上,自己称帝,且与北荻瓜分大成,有北荻公主贴身婢女投诚献上的来往书信为证。

    百姓激愤不已,随即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北荻王打猎之时意外落马,如今重伤昏迷不省人事,而大皇子临危受命代为亲政,并送来国书以及众多金银珠宝,以表求和诚意。

    而李侯被捕入狱,李阀一门党羽全部都伏法认罪。

    屹立于京城数百年的豪门大族,又轰然倒塌一座-

    一大清早,忠勇侯旧府门前,一队僧人出现在门前,最后跟着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

    为首之人身穿袈裟,眉目清朗,正是姜元修。

    他环顾四方,见到不远处大树底下站着的靳渊和兰思若,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便让僧人们将灵位请出来,重新送进了纪家旧府。

    李阀既然已经倒台,忠勇侯府背上的不实罪名自然容易洗脱。而洗脱了罪名,将灵位重新摆回旧府,也便说的通了。

    此事由姜元修全程出面,京城的老人都知道,纪姜两家关系不同于其他家族,并非简单的姻亲关系。因而姜家长孙来操办此事,合情合理。

    待僧人们全都进了忠勇侯府,兰思若方才问靳渊,“公子为何不亲自接侯爷和夫人灵位回府?”

    靳渊反问她,“那你呢?既然纪家已经洗清了罪名,你又为何不恢复身份,做回你的纪家小姐?”

    兰思若默了默,“我本就是爹爹养在外面的私生女,算什么正经的纪家小姐?”

    纪家家风严谨,自来除了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不准纳妾的。

    靳渊的二叔生性风流,虽与二婶真心相爱,却难改风流本性,因而总免不得,有某一位红粉知己,为他添上一儿半女。

    兰思若便是他养在外面的女儿。

    靳渊本来并不知道她的存在,是他那年偷摸着进入侯府拜祭时,她自己找过来的。

    之后这许多年,她便一直留在了靳渊的身边。

    靳渊拍拍她的脑袋,“做不成纪家的小姐没关系,以后做我靳府的小姐,也是一样的。”

    兰思若摸了摸自己被拍疼的地方,“什么靳府小姐,还不如做我的兰管家来的舒服。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你又为何不改回纪元的身份?”

    要知道当年的纪元,无论家世才学人品长相,那都是京城少女们最佳的择偶标准。

    靳渊他,想必也是想做回纪元的吧?

    靳渊苦笑了下,“做惯了靳渊,我已经忘了纪元是什么模样了。更何况,我答应静安要辅佐宁桓成为一代明君,还是靳渊的身份更方便一些。”

    兰思若疑惑,“公子何时答应的长公主?又为何要答应?”

    靳渊想起那日宁枳说的“忠勇侯之子,自然也与其父一般忠勇”,忍不住摇头叹息。

    “那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就是不想答应,也是不能了。”-

    李阀既然已经倒台,宁枳再次入宫时,便没有必要那般遮掩。

    她先去凤栖阁见了温听,告知了温听她与薛朝即将离开京城回去扬州。温听虽然不舍,但也知道这是对宁枳来说最好的结果。

    两人说了一会话,宁枳起身离开,准备去找宁桓,再交代他一些事情。

    温听将宁枳送出凤栖阁,只是两人才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倩秀等候在一旁。见到二人,她福身行了礼。

    “见过长公主殿下,太后娘娘有请。”眼睛望向的,是宁枳的方向。

    温听迈前一步,正要假装不懂自己应付下来,被宁枳拦住了。

    她微不可查地对着温听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心,随即对倩秀说道:“有劳倩秀姑姑了。”

    将宁枳迎到常宁宫中后,倩秀说道:“太后娘娘在后面的小花园等着公主,吩咐了奴婢们不准靠近,后面一段路,就麻烦公主您自己过去了。”

    说完这话,便退了出去。

    宁枳望着眼前的回廊,略有些出神。

    常宁宫宁枳来过许多回,以前还在宫中时,无论是冬夏还是雨天,晨昏定省她从未缺席过。

    李蔓身子不好,常年在宫中养病,很多时候是不见她的。可即便是这样,宁枳也从未缺席过一日。

    她那时谨小慎微,劳心劳力,事事都要细细琢磨力争完美,就怕有一丝差错,给她和宁桓带来杀机。

    只是现在想来,李蔓或许从未想过要对他们动手,否则她即便再老道想的再多,一个几岁的小姑娘,心思又能缜密到哪里去?

    尤其再后来她开始读书,一个公主,却是由太傅亲自授课。若李蔓不想见她成长,岂会任由先帝如此安排?

    “站在那里作甚?过来这边坐吧。”

    李蔓的话音让宁枳倏然回神,她才发现不知不觉件,她已经走到了小花园的入口。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也很好。李蔓坐在花园中,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声音如宁枳记忆中那般慵懒柔媚。

    宁枳缓缓一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倒是第一次,与母后这样闲散地坐在一处。”

    李蔓稍稍睁开眼睛看向宁枳,“本宫倒是一直想与你亲近,只是你防本宫防的太狠,本宫不愿热脸贴冷屁股罢了。”

    “是,是静安的不是,一直未能理解母后的一片真心。”

    “哼,你明白便好。”

    李蔓未曾提及自己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宁枳也没有问她为何忽然放弃了李阀,转而支持起宁桓来。

    两人安静坐了一会,李蔓才又开了口。

    “你身边那个男人,对你可好?”

    宁枳回道:“薛朝待我极好,护我懂我。与他在一处,我很是安心。”

    “那便很好。”李蔓重又闭上眼睛,“当时将你许给靳渊,我是真心想给你找一个能护你之人。后来阻拦婚事,却有私心。”

    那是她年少时心心念念爱慕了许多年的少年,虽然两人已经陌路,且再无可能。可那阵子,她几乎是本能的,不想让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出现。

    可是后来她发现,靳渊早已经不是她记忆里喜欢的那个少年,而且有些感情的发展,也不是她阻拦便能成功的。

    “嗯,也无妨。温听她单纯善良,且孩子心性,并不会因此记恨母后的。只要母妃愿意了解她,你们以后肯定可以好好相处的。”

    李蔓闭着眼睛没有出声,似乎已经睡着了。宁枳坐在她身侧,耐心地等待着。

    又过了一阵,“跟我讲讲吧,那个孩子的事情。”

    宁枳温柔一笑,“好。”-

    从常宁宫出来时,晚霞已经染红了半个皇宫。

    宁桓早早便等在了常宁宫外,见到宁枳出来,赶紧迎了上来。

    “阿姐,太后找你什么事?怎么那么久?”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了聊。你怎么会过来?”

    宁桓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傻笑着不说话。

    宁枳虽然示意温听无碍,但她到底不放心,因而去找了宁桓当救兵。

    只是宁桓才刚掌权,而且没有李太后的扶持压根不会这么顺利,因而对李太后半是感恩半是敬畏,并不敢有不敬之举。

    好在倩秀就守在殿前,她告诉宁桓李太后只是找宁枳聊聊天,让他安心。

    宁桓无奈,只得在殿外等着。

    这一等,便从日头正盛,等到了太阳落山。

    两人回到崇英殿,宁桓便吩咐吉祥赶紧传菜。他像小时候那样坐在宁枳身边,伸手便要去抱她。

    宁枳赶紧拦住他,“不可以。”

    宁桓惊愕,一脸委屈地看着宁枳,“阿姐,你都要走了,我连抱抱你都不可以么?”

    “不是这个,”宁枳看着他故作委屈的模样,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是不方便。”

    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要当舅舅了。”

    宁桓表情一瞬间很呆滞,继而转为不可思议,直愣愣地盯着宁枳的肚子。

    他火速往旁边挪了好大一段距离,似乎怕离宁枳近一点,就会碰坏她。

    “你你你,他他他,我我我…”宁桓手指从宁枳指向她的肚子,最后又指回了自己,“我要当舅舅了?”

    宁枳含笑看着他,“嗯,你要当舅舅了。”

    宁桓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挣扎了半晌,慢吞吞地重新靠近宁枳,伸出一根小指头,轻轻地戳了下宁枳的肚子,又火速收了回来。

    宁枳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动作,笑意愈深。

    她摸了摸宁桓毛茸茸的脑袋,“所以桓儿,即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努力做一个明君,为我的孩子做一个很好的榜样。”

    宁桓用力地点了点头-

    离开皇宫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宁桓亲自将宁枳送出宫门,一路上仍旧絮絮叨叨地叮嘱她。

    “阿姐你好好养身子,千万别想太多。我现在很厉害了,靳相也都夸我呢。你放心,有靳相和母后看着,我出不了什么错的。你只管安心养胎,给我生一个大胖外甥。”

    宁枳觉得好笑,“大胖外甥?那若是我生的是个女儿呢,你就不喜欢了?”

    “啊喜欢喜欢喜欢,阿姐生的我都喜欢。”

    薛朝一直靠在马车车辕上等着,听见宫门处有动静,立刻直起身子走了过来。

    宁桓小声跟宁枳嘀咕,“那就是我姐夫么?”

    “嗯。”

    他又打量了一遍,继续嘀咕,“看着倒是挺高大威猛的,就是是不是太老了点?”

    薛朝听见前半句,刚要得意地扬起笑脸。之后听到后半句,勾起的嘴角又重新抹平。

    “见过皇上。”他不咸不淡地给宁桓行了个江湖礼,便去扶宁枳。

    “这一天累了吧,我们回家。”

    并没有准备跟宁桓来一场亲切友好地会谈。

    宁桓踌躇一阵,还是拉下脸主动凑近乎,“姐夫,你跟我阿姐什么时候走,又什么时候会再来京城啊?”

    薛朝被这一声姐夫喊的是心花怒放,面上却丝毫痕迹都不露,“这个,看情况吧,也许就不来了。”

    宁枳暗暗掐了他一把,看到宁桓明显暗淡下去的脸色,轻轻弹了下他的脑门。

    “孩子满月,还望皇上不辞劳苦,亲自登门道贺。”

    宁桓瞬间笑开了怀,“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

    他收了笑容,重回正经,“阿姐,我希望你以后诸事顺意,再无牵挂担忧之人与事。”

    宁枳也收了笑意,认真道:“好,承皇上吉言。”

    她回过头去看向薛朝,薛朝对着她伸出手,笑容温暖热忱,一如初见。

    “宁儿,我们回家。”

    世间纷扰之事繁多,有平安喜乐便有忧思磨难。可只要还有心系挂念之人,便不觉得难捱。

    宁枳缓缓笑开,“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本文就完结啦

    叨叨一些一直想说的话吧

    其实一开始开文的时候是怀抱着极大的热忱的,后来心态上面转变其实很大,丧气的时候比喜悦的时候要多得多,总是很抗拒不想写,所以拖拖拉拉到现在才算写完,要跟一直蹲在坑底的几位小朋友说声很抱歉,辛苦你们啦,陪了我等了我那么久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剧情发展就不按照我的大纲走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总之就是各个人物的性格都出现了偏差,导致我一度不知道要怎么圆回来我其实不太敢回头看自己写了什么,总觉得故事跟我预想的差很多,但我尽力将她引向另一个相对来说还算完满的结局了近期应该不会写同类型的文了,专栏里放了一本心血来潮想开的武侠,在不能完完整整写好一个剧情不跑偏的故事之前,就先不开了没有准备番外,但是想把之前的人设和一些写了但是没用上的片段当做番外放在下一章(但我不会说我主要是为了凑个70整哈哈哈哈),你们不想看的话就别买最后一章,还有就是看了也别说想看那个故事哈哈哈哈,因为我不会写的!

    废话有点多啊哈哈哈哈

    我们江湖再见,后会有期(手动抱拳)

    第70章 番外

    一、全文主线:双女主灵魂互换, 在一步步成长中,人生完满,收获幸福的故事。

    二、完整故事:1.大成瑞和三十四年, 仁帝突然暴毙, 天下大乱。帝都三大家族之一纪家拥护皇长子宁弘远登基为帝, 被外戚李家以“清君侧”为名, 诬陷迫害仁帝,皇长子及纪家举家被灭族, 只有在外游学的纪家三子纪元逃过一劫。李家拥护皇六子宁弘文登基为新帝,改国号建安,立李家嫡幼女李嫣然为后,史称建安元年。建安十一年, 景帝驾崩, 景帝独子,年仅十岁的宁桓登基, 太后李氏垂帘听政, 首辅靳渊把持朝政, 改国号康成,史称康成元年。

    2.长公主宁枳年十四,由李氏做主, 赐婚靳渊。

    3.商贾之家温氏,被土匪洗劫灭门,小姐温听和丫鬟云端侥幸躲过一劫, 却流落青楼, 成了歌姬, 被江湖上势力最大的浩气盟宗主薛朝看中,即将纳为小妾。

    4.两人魂穿。

    5.宁枳不放心幼弟, 想方设法想回到宫中,一步步利用薛朝,却在两人越来越深的相处中,逐渐有了感情。

    6.温听本想随遇而安,并找个机会重回民间,却发现这个长公主并不如想象中华丽风光。她举步维艰,后宫刀枪剑雨,小皇帝也不如表象那般软弱可欺,靳渊也不是像表现出来的那般罪大恶极,最终与靳渊互生情愫,结局归隐山林,将朝权交归宁桓。

    三、主要人设

    1.宁枳(静安公主)年十四

    大成长公主,先皇最宠爱的梅妃所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大成身份最尊贵的公主。

    性子温婉,表面无害,实则智计无双。善于利用人心,让身边之人为己所用,最疼爱幼弟。

    对薛朝的感情从一开始的利用到后来为他所感动,逐步转变。

    性子使然,很难相信别人,对人抱有戒备心,所以前期在跟薛朝的相处中,大多是做戏,并没有真情实感。后来薛朝走进她的心中,全心全意待他。

    2.温听(小名声声)年十六

    江南商贾温家幼女,自幼被家族宠大,性子娇憨,不谙世事,一朝被强盗洗劫,家破人亡,婢女云端侥幸逃过一劫,后沦落青楼,成为歌姬。

    浩气盟宗主薛朝替温家惩奸除恶,温听有心相报,又恰逢被薛朝看上准备纳为小妾,却不想错身摔落湖中导致魂穿,造成误解,让薛朝误以为她不愿意嫁给他。

    后魂穿成宁枳,心机不够深,几次三番差点被太后李氏毒害,被宁枳侍女常代所救,也因此被靳渊发现变化。在靳渊一次次试探撩拨下被他套出实情,也爱上靳渊,之后在靳渊的刻意伤害和有意放任下,逃出宫廷,回归民间。

    最终与靳渊修成正果。

    3.薛朝(浩气盟宗主)年三十

    性格爽朗大气,待人诚善,坚信五湖四海皆兄弟,只要是认准了的兄弟,就不会疑心别人。

    被温听外貌所惑,想纳为妾,不料遭到她自杀反抗,虽然觉得有些掉面子,但是大度地没有计较,纳妾之事不了了之。

    魂穿后的宁枳接近他时部下劝阻他此人心机深重,恐有所图,被薛朝训斥,后在相处中爱上魂穿后的宁枳,并心甘情愿被其利用,最后与宁枳修成正果。

    4.靳渊(原名纪元)年二十七

    原是帝都三大家纪家三公子,后因其父拥护皇长子登基为帝,导致举家灭族。后化名靳渊,通过科考进入朝堂,最后官至首辅,在新帝登基后把持朝政,与太后李氏分庭抗礼。

    表面斯文儒雅,是个翩翩佳公子,实则内心脆弱诡谲,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他本来利用魂穿后的温听,一步步击垮李氏的势力,最后却爱上温听,布下滔天大局,让温听对其死心,并最终送她出宫。

    与李氏斗得两败俱伤,被宁桓渔翁得利。最终将皇权交还宁桓,假死脱身。

    5.常代(宁枳贴身侍女)

    表面上对宁枳忠诚有佳,实际上是靳渊的人,将宁枳的事情全部一丝不漏的汇报给靳渊。宁枳被温听魂穿后,就是她发现变化,最后被靳渊猜出实情。

    后为救靳渊甘愿付出生命。

    6.李氏(太后)

    幼帝登基后,李氏垂帘听政,把控朝政,与靳渊分庭抗礼。心机深重,背靠外戚李家,势力根深蒂固。非幼帝和宁枳生母,几次三番想毒害魂穿后的温听嫁祸给靳渊,都被常代拦了下来。

    结局被掌权后的宁桓幽禁后宫,孤独终老。

    7.宁桓(幼弟)

    与宁枳一母同胞,表面无害,软弱可欺,实则工于心计,韬光养晦,只待把握机会,一击毙命,夺回皇权。

    对所有人都心狠手辣,加以利用,包括魂穿后的温听。

    结局成了真正的帝王,却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四、部分片段

    1.温听离京去扬州

    靳渊定定看着她,忽然伸出手臂,将温听拥入怀中,“抱歉,我有不得不送你走的理由。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

    泪水瞬间盈满温听的眼眶,她声音中带着哽咽,“温听,我叫温听。兄长给我起了个小名叫声声,阿娘说唤起来很温柔,很适合姑娘家。”

    “好的温听。”靳渊低哑的声音响在温听的耳畔,“好姑娘,你相信我,不会等多久,我便把你接回来。”

    温听默然,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

    她忽而踮起脚尖贴近靳渊的耳边,轻而快速地说了句什么,而后离开了靳渊的怀抱,坚定地走向了她的车辇。

    她以为她说着扬州话,将自己的心情传递了出去,而不会给靳渊带来困扰。

    却不知靳渊去过扬州无数次,对扬州话知之甚深。

    他的耳边回荡着温听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甚至还带着细微的哭腔,不断重复地诉说着,“靳渊,我很想爱你。”

    靳渊缓缓张开右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温听转身离去时的触感。

    而那个哭着说想爱他的人,早已经随着车辇走远。

    2.常代死亡

    常代忽然忆起她八岁时初闻纪家兵变失败,举家被推出午门斩首时,她发了疯似的跑出郡王府,想看阿爹阿娘最后一眼。

    那日雨势很大,家丁在门旁拦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她举目四望,明明记得当时忠勇侯送她来郡王府时,从忠勇侯府走到郡王府,只用了很短的时间。而此时,遮天雨幕下,昔日高大巍峨的忠勇侯府,竟连屋檐都望不见。

    好似她不管怎么努力,都回不去忠勇侯府了。

    她怔怔地坐在雨幕里,失了魂一般嚎啕大哭。后来是梅姨娘出来将她抱了回去,替她梳洗替她熬姜汤,温柔又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哄着她。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常代意识开始涣散,她努力集中精神思索着。

    那时候她好像在想,这辈子都不要做伤害梅姨娘伤害她孩子的事情。

    可为什么后来,每次在宁枳和靳渊之间,她最后偏向的,都总是靳渊呢?

    常代眼角沁出一滴泪,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3.大结局

    温听站在宫城外,一时间甚至找不到真实感。她回过头去,透过厚厚宫墙,似乎还能看见那处华丽的宫殿,那人散着发,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柔声唤她:“声声。”

    温听眼睫轻眨,泪水突然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远方天幕泛起鱼肚白,伴随而来的还有突降的鹅毛大雪,顷刻间,她的发顶就落了一层雪白。

    温听不知道靳渊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放了她,正如她也不知道,放她离开后,和宁桓势同水火的靳渊到底该如何应对。她在这宫闱之中呆了六年,无时无刻不想逃离它的禁锢,而如今真的逃离了,这天下之大,竟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温听自嘲一笑,觉得此刻的自己也真是矫情的很。罢了,前路宽广,大不了走到何处便在何处定居吧。她方迈开步子,却又定格在了原地。

    离她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名女子,身姿窈窕,气质卓然,她的五官掩在油纸伞之后,看不清面容,温听却本能地知道,她长得什么样。

    柳叶眉,杏核眼,眼尾处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是她过去十六年里看惯了的长相。

    以前的温听,现今的宁枳。

    温听眼眶微微发热。隔着时空,她与她皆是被命运捉弄了的人,她在宫闱后步步维艰,想必宁枳在那市井中,也活的辛苦。

    宁枳撑着伞款款而来,直至与温听相对而立,手中的伞隔绝开肆虐的风雪。

    宁枳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嗓音轻柔,带着包容与理解,对着温听道:“温听,我来接你回家。”

    这世间纷扰,刀剑风霜,你我都已细细品尝。

    所以现在,我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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