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重生不是成仙 > 第53章 五十三
    早饭的点,食堂人来人往,本来也该热热闹闹。


    不过恰逢要月考前的最后挣扎时刻,进进出出的学生们都捧着书。


    余清音入学后还没见过这阵仗,还以为成绩好都靠天赋高,这会大惊失色,掏自己的口袋想摸出点什么镇场子。


    可惜她晨跑的时候图轻松,连手机都没有带,只能遗憾地拿着托盘,找个空位坐下来。


    坐她斜对面的是一对小情侣,两个人吃口东西就考对方一个单词。


    那并非是牵手拥抱的亲密,却又比任何的肢体接触更让人觉得美好。


    余清音好像在看青春电影,心想这才是早恋的正确打开方式。


    她心生一丝羡慕,慢条斯理拆开裹着饭团的保鲜膜,用勺子搅和着碗底的白糖,端起来喝一口豆浆。


    食堂的豆浆是现磨的,过滤得也很干净,一点渣子都尝不出来。


    甚至满满一碗,只卖五毛钱。


    余清音还没有适应十年前的物价,就像出国旅游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用人民币来比较划不划算。


    她现在用的计价单位是父母给的每周一百块的伙食费,偶尔生出自己是什么大富翁的错觉。


    当然,一礼拜能攒一十块,对学生们本来也算是笔巨款。


    余清音习惯手里有积蓄过日子,连尚且没有太大经济压力的青春期也一样。


    因此她每次回家,都会虔诚地打开柜子里那本英汉词典,往里头夹一张纸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能被称为书中自有黄金屋。


    屡屡想起来,余清音都觉得自己是个很幽默的人,可惜于这种巧妙之处无法述说。


    她咀嚼着最后一口饭团,慢悠悠地晃到教室,从桌肚里拿出校服,到洗手间把运动后的衣服换掉,顺便往脸上泼水。


    力度没控制好,胸口湿了一片,薄薄的白色布料贴在皮肤上,透出内衣的轮廓。


    余清音在穿臭衣服和湿衣服之间纠结两秒,想想还是选择后者。


    她趁着早自习还没开始,在走廊上晒太阳。


    七点的阳光和煦,吹来的风里还带着一丝凉意。


    余清音低头看一眼晕染开的水渍,心想应该很快能干。


    她嘀嘀咕咕背着《蜀道难》,才到“地崩山摧壮士死”这句就被打断。


    同班的刘逸阳着急忙慌冲过来:“你有纸吗?”


    他的神色着急,余清音的动作也不慢,马上从口袋掏出来递给他。


    救命恩人啊,感激的话刘逸阳来不及讲,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跑向洗手间。


    余清音也没想跟他说什么,顾着回忆刚刚背到哪一句。


    明明是一分钟前的事情,她绞尽脑汁都没结果,只好从头开始。


    这回到“问君西游何时还”,陈艳玲就突然出现,在同桌的肩上拍一下。


    余清音顿时把前言后语都忘记,眼神愣愣的。


    陈艳玲还以为她在为即将开始的月考失神,挥挥手:“你看哪儿呢?”


    余清音的眼睛有了焦距,她快速眨两下问:“你刚刚有说话吗?”


    这得是多恍惚的精神啊,陈艳玲怜爱地牵着她的手:“你要多保重。”


    别在高一就累垮了。


    余清音只觉得自己跟高中生们果然有代沟,啊一声说:“我没事啊。”


    看上去明明很不好,陈艳玲心里不信,嘴上说:“那就好。”


    她的眼神看着仍旧怪怪的,不过余清音也没追究,再次从“噫吁嚱”开始背。


    “危乎高哉”四个字还没出来,上课铃就响起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余清音现在觉得背不完是命中注定是事情,乐观地想也许是老天爷的告诉她不考这篇的提示。


    她抓紧时间把《论语六则》的释义看一遍,信心满满地去十一班考试。


    高一的第一次考试,座位编排得十分没有规则。


    余清音看到表格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中考成绩要排到十一班去,对人生充满绝望,一瞬间甚至憎恨世界。


    好在稍一打听,她就知道真相,松口气之余


    又有些封建迷信的念头,老觉得是自己第一次月考会搞砸的预兆。


    这种不太妙的感觉,在翻开语文试卷的时候得到证实。


    余清音一看古文考的是《蜀道难》低声骂两句,心想曾经有押中题目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居然就这么错过了。


    看来今天的考试必然不顺。


    说真的,想叫个重生的人不信鬼神之事是不可能的。


    余清音现在就差找个地方讼佛念经,虔诚得连月亮都不敢伸手指一下。


    这会她直呼倒霉,看哪个字都不顺眼,落笔之前犹豫再三,只怕犯什么超低级错误。


    好在语文本就是她的弱势科目,分数再差余清音都不意外。


    她搁笔的时候已经调整好心情,重重叹口气等结束,看着窗外发呆。


    这学生什么情况,监控老师敲一下讲台:“还有十五分钟,写完的再检查一遍,班级、姓名、学号不要忘记。”


    余清音就怕把对的给改错,纹丝不动,一收卷就赶紧跑,不想听别人讨论。


    可完全避免是不可能的,从三楼到一楼的楼梯上,无数正确和错误的答案飞来跑去。


    余清音的耳朵没法关起来,只能安静地听。


    她的记忆力像是跟考卷一样上交,压根不记得选项之类的东西,仿佛刚刚坐在那儿捏着笔的是别人。


    反正不清楚的,余清音一律判断自己会被扣分。


    她对语文成绩的期待值降到最低,索性不去教室放笔袋,而是拎着它去食堂。


    吃完午饭,她的眼睛就有点睁不开,索性回宿舍睡觉。


    大概是小憩过后,下午考数学的时候余清音格外有活力。


    她甚至研究出倒数第一道大题的两种解法,只是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聪明,在草稿纸上反复验算,算来算去都是同样的答案。


    没理由走两条路全栽在一个坑里吧?余清音虚伪地喃喃自语:“哎呀,侥幸而已。”


    好像有人问似的。


    不过她自己会宣传,吃完饭的时候跟堂哥说:“我现在觉得数学一点都不难。”


    哟呵,挺自信的。


    余景洪不怀好意地笑笑:“要不比比谁的分数高?”


    看样子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余清音才不接茬,果断拒绝:“不要。”


    得,余景洪本来还想讹她五块钱的,很是惋惜:“这次的最后一题,我做过差不多的。”


    只是数值不一样而已,思路万变不离其宗。


    余清音心想发下来的考卷明明没有,两个人用的又是一套辅导书,怎么她没见过。


    难道是漏掉了?她问:“在哪一页?”


    余景洪大大咧咧:“凯子的书,你得问他。”


    人家有名有姓的,叫凯子多不好听。


    余清音像幼儿园老师一样循循善诱:“徐凯岩要是叫你景子,你高兴吗?”


    余景洪沉吟两秒:“那不如叫镜子,比较朗朗上口。”


    余清音一时语塞,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两分认真,抿抿嘴:“是我老古板了。”


    少年人的事情,非她可以揣测的。


    余景洪比她大几个月,觉得自己还是春光灿烂,直言不讳:“你有时候太爱一板一眼。”


    明明开玩笑的事情,谁都没放在心上。


    成年人的世界里强调规则,余清音过分的遵守社交礼仪,还有工作后染上爱说教的习惯。


    属于教师这个职业的刻板印象,在她身上一一印证。


    她叹口气:“想改来着,不好改。”


    余景洪摊开掌心:“五块钱,我负责监督你。”


    居然还要钱,余清音掐着他的虎口:“没让你给我就不错了。”


    哪怕只是小几个月的妹妹,也有任性和无理取闹的特权。


    余景洪鬼吼鬼叫两声,高高举着手投降:“行行行,做得好有奖行吗?”


    这还差不多,余清音得意洋洋:“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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