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后座上思考了许久,我终于点下了le的发送按钮,收件人:甘乐。
乐子人太危险了,远超发病的太宰,或者说由于太宰猫猫在我这被加上了很严重的滤镜,在我看来猫猫只是有些无关痛痒的小毛病而已,但这位白毡帽君就不一样了,他绝对是个身患重症的家伙。
想着想着我突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窗外似乎安静地过于离谱,就连各大街区的枪声和喧闹声也消失了。
不太正常,这里发生过什么吗?
我将车窗摇下,顺着玻璃空隙钻进的微风吹在我脸上,然而其中没有近来熟悉的火硝与烟雾弹的味道,有的只是扑面而来的微微潮气。
有点像雨后清晨的薄雾,但没有那种让人感觉会雨过天晴的清爽感,相反是淡淡的压抑。
就好像薄雾之中,猩红的双眼在注视着你。
不过,可能也的确是这样,因为,真的起雾了...
我与秘密花园之间的联系正在渐渐剥离,而与此同时与我异能一起消逝的还有坐在前排开车的长谷上杉。
龙彦之间的白雾只会让异能者留在其中,非异能者则会如同被神隐一般消失,直到白雾散去才重新出现。
虽然长谷消失了,但脚下的汽车还在运转,我只好在它即将撞到电线杆上之前及时翻身踩下刹车,将汽车停在了路边。
下车后我打量着四周,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惨叫,那个方向啊,记得不错的话,好像有一个中型组织的据点,按照情报昨天白麒麟来过这附近。
所以说我这应该算是被误伤到的吧,涩泽龙彦并不是冲着我来的,毕竟没必要为了堵我一个人而将异能范围开的这么大。
龙彦之间或许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电子设备的信号,但港.黑内部搭建的特殊通道可以短暂无视干扰,我先是给林太郎发了个消息,然后通过某个链接进入了内部展示的卫星图。
硕大的白色雾气笼罩住了以我为中心方圆将近两公里的区域。
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原地等待雾气消失,还是说跟正在从白雾中走出来的东西来上一场并不算点到为止的切磋呢?
我端详着白雾之后的某个身影,虽然并不能看的十分真切,但好歹能看出它是个人形。
不错嘛,起码不是想象中的巨型食人花,那么你到底会以什么形态来见我呢,我的...秘密花园,以及你要杀了我吗?
随着面前雾霭的消融,隐于其身后的东西露出了她原本的模样,这一打眼看过去,还真是令人怀念,因为——
那是我的脸,或者说我前世二十岁时候的脸,亦是我死亡时的样子,她穿的是我死去时的那条裙子。
我可不是个喜欢回头看的人啊。
我望着她,她也凝视着我,嘴角带着我熟悉的微笑,因为那是我曾对着镜子练了很多年,才将自己从面瘫扭转出来的微笑。
上扬的弧度,微收的牙齿,脸颊两侧的梨涡,一模一样,以及她目测身高165诶,我果然没记错。
“你能说话吗?”我开口问道。
“这是当然啦,毕竟我都以这副形态出现了。”她看着我,神色温柔,这令我有些琢磨不出她的态度。
感觉我的异能跟别人家分离出来的异能有些不同,她看起来并没有急于攻击我的样子,而且我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她在开心?为什么,因为能跟我聊天么?
现在跟她比起来,异能被分离出去的我充其量就是个身手不错的普通人,但此刻站在我面前,正逐渐向我缓步靠近的她,却是实打实地能使用异能的家伙。
其实我有点好奇,她该怎么使用自己。
我站在原地试探着开口
:“如果你再小一点,那咱们看起来就是双胞胎姐妹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不是吗。”在我的目光中,她上前拍了拍我略微瑟缩了一下的脑袋,话音落在耳边,带点拥抱的意味。
但下一刻,突发的危险来临,高抬起来的小腿擦着我及时撇开的脑袋飞过,如果说她所做的全都是我会的,那么我只能说我很少做这种高抬腿踢人的动作,倒是经常见中也这么踢太宰。
“你不讲武德。”我跳着退后了一步,顺便伸出手指指向她裙摆下散开的流苏:“以及你这样会走光的。”
“唔。”在我说出这句话后,她好像真的听进去了,因为我看见她停下发动进攻的动作一只手抵着嘴唇思考。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这周围只有我们二人,我全身上下哪一处地方你没见过。”她用我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微笑,说着我并不熟悉的句子。
“你这话说的有点暧昧。”我原地皱眉:“或许你可以加上一句因为我们身体构造完全一致,所以该见过的自己也有。”
“嘻嘻。”对面大号的我捂嘴笑出了声,她扯着裙子远离转了个圈,裙摆展开的样子像是一朵鲜花。
“我们继续吧,你不是很期待与我来一场对决吗?”她说道。
“你知道呀?”我有些小小的惊讶,虽然在林太郎面前我藏得很好,但其实我也是个好奇心重的人。
我的异能,我的秘密花园,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初脑海中出现的第一句话。
“那你不可以使用玫瑰。”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觉得她不会伤害我。
“当然。”
在她话音落下之后,我经历了一场足以挑战我极限的纯体术搏斗。
她清楚我的每一处弱点,知晓我会无力的关节,了解我的所有招式,明白我该怎样去弥补历力量的缺失,每一次出招都会被对方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化解。
特别是,与有血有肉的我比起来,她的身体是虚幻的,哪怕具有着真实的触感,但那也是虚拟的,不过是一团看不见的能量罢了。
她不会感到疲倦,如果没有人干扰,她可以一直战斗下去。
而我就不同了,我会逐渐脱力与喘息,所以即使我们体术本该不相上下,但过了一段时间我终究还是落于下风了。
“我打不过了,你打算怎么办呢?”格挡的间隙,隔着彼此抵住的手臂,我看向她的眼睛。
“那自然是要给我亲爱的主人一点小礼物啦。”在我的注视下,她当着我的面顺走了我平日里绑在大腿处腿环上的折叠手术刀。
然后她快准狠地捅进了我胸口之下的位置。
我的刀尖上一般都涂有稀奇古怪的毒素,虽然在我常年的试药过程以及红叶姐的抗毒训练中,我自身的抗药性已经足够强劲,但还是不免在毒素上来的那一瞬间感到了不适。
虽说这个位置也避开了要害不至于流血致死,但要是不及时解毒的话,也并不好受。
在给了我一刀后,对面的异能造物便不再动弹,她只是用手指细细擦拭着粘在刀上的血迹,甚至还轻轻舔了一下刀尖,表情有些古怪,像个——
“你现在的表情像个变态。”我有些气弱的开口。
然而她并没有接我的话,只是在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之后,伸出了双手搀扶住我有些摇晃的身体,而我也没故意躲开。
我想我也许明白了她特意捅我一刀的目的。
因为这样的话打斗看起来才会比较真实,她不可以是特殊的,或者换种说法,我不可以成为特殊的存在,一个在涩泽龙彦的白雾中自己的异能并不攻击自己,而是单纯聊天的存在。
或许我也不是唯一这样的人,但对将涩泽龙彦看的很紧的日本政
府来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现了我这么一个,可以无视目前政府最大异能杀器的家伙,我绝对要去异能特务科喝上两杯茶,再顺便检查一下身体。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情况的发生,在走出白雾前我最好不要那么完好无损,虽然因为打斗身上的淤青已经很多了。
看来我亲爱的异能不仅会的东西很多,想的也很周到。
在她的搀扶下我在一个还算隐蔽的巷子口靠墙坐下,感受着随着毒素而意识逐渐飘飘悠悠的滋味,我抬头看向自我靠墙跌坐下来,便蹲在我身边抱着腿看我的“大号我”。
“话说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我扯了扯她身上像是晚礼服般的红裙子,心中有升起一个莫名又奇妙的猜测。
她...不会真的就是我吧。
“你猜的其实差不多啦。”“大号我”似乎是能读到我的想法一样,她语气有些懒散,但又带着说不出的豁达。
“其实我就是你哦,不过是不属于任何一个时间节点的你。”她很甜的笑了笑。
“大概是那个你最想成为的自己吧。”她的声音真的很温柔,仿佛带着我回到了曾经孤儿院的小床上,夏日寂静的夜晚,我也曾盯着窗外的繁星在脑海中畅想自己长大的样子。
“真神奇。”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由于毒素影响,我的指尖在不自觉地轻颤。
“大只我”没有回我的话,只是继续看着我,两双一模一样的黑瞳就那么直直的对视着。
半响,她开口了:“要记住你是执笔者,以及大胆一点。”随后她抱住了我。
并不长久的拥抱结束之后,一颗红色的宝石出现在我手中,随之又逐渐化为尘埃,我短暂的拥有了一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然而她像天上的流星一样,转瞬即逝。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消失后我却有些控制不住泛滥的情绪,莫名有点想哭呢,唔,既然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来,那么哭出来也无所谓吧。
少女将自己继续往巷子里蜷了蜷。
此刻另一边,当森绘音陷入白雾中消失的消息被传回港.黑后,最先有动作的是太宰治。
彼时他正听着小蛞蝓没完没了的废话。
“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gss蹲点埋伏我?你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中原中也喋喋不休的指责着太宰治:“而且明明没什么事,都没有关于这一边的任务,都是你特意安排的吧。”
太宰治本来正无所事事地欣赏着小矮子暴怒的表情,顺便侧身躲着来自搭档的袭击,但下一秒他的手机响了。
嘀——是森鸥外发来的消息。
在看完首领发来的消息后,太宰治的神情从最初的无所谓变的冷峻,他紧皱着眉头盯着手机,甚至忘了躲来自中原中也的扫腿,这让他一个不慎,被踢得踉跄了好几步。
好在中原中也及时收回了一部分力气,因为就在此刻,面对着神态严肃的太宰治,他的手机也响了。
中原中也掏出手机,手机上是来自红叶大姐的消息,内容则是让他心惊又歉疚。
尾崎红叶:
四十分钟前绘音在返回港口的途中意外陷入白麒麟的异能范围,如今下落不明,由于龙彦之间的效用较为特殊,暂时无法派人寻找,中也你先在白雾周边待命,等雾气消失再进去寻人。
“该死的。”中原中也懊恼地说了一句:“我就不该把她放下直接走的。”
而一旁的太宰治更是露出来的半张脸都爬满了黑气,他抿了抿唇。
在得知绘音酱跟小矮子独处后,就是他把中原中也叫走的,现在如果绘音酱真出了事,那么他才是唯一的罪魁祸首。
在这个想法出现后,愈发的在太宰治脑海中盘旋不去,不行,他要去找她,
他现在必须去找绘音酱。
太宰治从未如此的感谢他的人间失格,因为它的存在,所以他是整个横滨,或者说几乎所有异能者里面唯一不受涩泽龙彦异能影响的存在。
然而他刚迈出的脚步,却被下一则提示音打断了。
依旧是来自森鸥外的消息,是两则定位,一个很明显是手机的信号接收定位,而另一个是他从前在情报部高级处理系统里见过的追踪系统。
太宰治眯了眯眼,森鸥外啊......
毕竟像第二种这样能随时监控心跳与脉搏,并且几乎可以无视外界一切干扰,只需要插入对应特质芯片的特殊追踪方法,他只在某些放出去充当诱饵的逃犯身上见过。
没想到森鸥外竟然会在绘音酱的身上使用这种手段,为什么,是怕她有一天会逃跑么?
那么那位少女是否知情呢,太宰治想,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她总是这样,总是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套上一层又一层深埋于黑暗的枷锁,为的仅仅是让那位总是疑神疑鬼的首领放心。
哈,她还说别人不正常,明明脑袋最不正常的家伙就是她自己好吗。
想通了这一点的太宰治再次拥有了说不上的心堵,他无视中原中也喊向他的话语,动作迅速地坐上一辆黑色轿车,然后便用他那并不熟练的车技扬长远去了。
看着在太宰歪歪扭扭的轿车,中原中也十分不爽地骂了一声,随即跟上,等等他啊,他也要去!
其实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同样焦虑还有位于最顶层办公区的森鸥外。
此时整个港口知晓绘音酱于白雾中被困的人屈指可数,他告诉了尾崎红叶、坂口安吾以及医疗部部长,至于远在欧洲的兰堂,暂时没必要。
告诉尾崎红叶是为了让她控制住组织内部的传言走向,通知医疗部长是为了让他及时于医务室待命,而告知坂口安吾则是为了让他跟异能特务科通信以免误伤。
以及,要是绘音酱真出了什么事,这笔账绝对要记在特务科的头上。
森鸥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钢笔,就连一向活泼的爱丽丝此刻也保持着少有的寂静,金发少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纯黑色的界面上显示着某个人的定位与心率起伏。
最初屏幕上只有绘音酱的手机定位,但从某一刻开始,定位就原地不动了,爱丽丝猜测应该是在战斗过程中跌落了。
在那之后,森鸥外就通过首领权限打开了另一条通道,那只他曾经作为入职赠礼送给绘音酱的镯子,他牢牢攥在手中的风筝线。
注视着屏幕上有些虚弱的脉搏跳动,森鸥外知道绘音酱受伤了,思考了几秒后,他将这张屏幕上的情报对太宰治开放了。
虽然这样做会让他们彼此间的忌惮更深,但他别无他法,现在唯一能救绘音酱的人大概只有太宰君了。
此刻,太宰治已经到了被白雾笼罩的区域,手下的车被他撞得保险杠都断了一半。
晚他一步的橘发少年则是停在了白雾之外。
看着逐渐消失在白雾中的黑色轿车,中原中也一拳砸上旁边的墙壁,整面墙顿时裂出了类似蛛网的裂痕。
“可恶...你们千万要没事啊。”中原中也垂下了手臂,这是继羊的背叛之后,他第二次感到自己的无力,明明他也算强大,却总是保护不了身边的人,他。。
将车开进白雾一段距离后,太宰治就撇下了车,在白雾中四处寻找着。
这种感觉很奇怪,是少有的心绪不宁,紧张中夹杂着不安,像是一场无尽的白色噩梦,太宰治想要从迷雾中寻找出口,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扑朔迷离。
最初只是疾步快走,又逐渐转变成小跑,最后直接拽起风衣的衣摆奔跑起来。
有多
久没有这样跑过了?
太宰治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种呼啸的风顺着口腔,再沿着呼吸道猛灌进肺里的感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少年的呼吸变得急促,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有些沉重,也有些飘虚,是那种因恐慌的无力感所造成的脚步飘虚,看着手机上逐渐衰弱的心率线条,他开始害怕了,他开始感觉惶恐了。
是他错了,也许他不该叫走中原中也,这样好歹有小矮子在身边,有人能保护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会感到孤立无援吗?或者说如果她知道了...会怪他吗?
太宰治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干,至于究竟是因为风灌进嘴里所带来的的干涩感,还是其他原因所造成的的,他不敢去想。
向来睿智又机敏的大脑此刻有短暂的空白,哪怕太宰治想让它快速旋转,以寻找适合当前情形最恰当的应对措施,但这一次,是他的脑袋为数不多的违抗身体主人命令的时候。
别这样别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以及她不会有事的,她肯定不会有事,她怎么可能会出事啊——
诸如此类的言语在少年脑海中不断重复,太宰治感觉他的脑袋就像个不受控制的复读机一样,为什么不受控制呢,为什么!
可是虽然脑海中一直在叫嚣着她不会有事,但手中手机屏幕上显示数字又是那么真实,她的呼吸频率在减弱,她的心跳脉搏在逐渐变得缓慢。
而太宰治却觉得自己的心率在加速,他紧张,或者说他害怕,怕到到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往这个世界全部倾而出的阴暗情绪了。
特别是在看到躺在地上拥有熟悉壳子的手机的那一刻,太宰治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瞬间他莫名觉得想笑,哈哈,原来他也有听到自己心跳的一天啊,他还以为这颗黑心早就不会为这世界上任何事物而跳动了呢。
原来他...也会因感到恐惧而心跳加速啊。
也许他只是疯了吧,拥有这样情绪的他只是疯了而已,反正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对这个世界来说格格不入,那么多人,那么那么多人都说他是个怪小孩,说他像个疯子,就连生母也认为他是怪胎。
可想到这,太宰治的思想又卡壳了,可是她不会啊,绘音酱不会这么认为的,在她眼里,他是最棒的小猫咪了,是她最喜爱的小猫咪了,她从来都不觉得他是异类。
她会拿她的手温柔地摸他的脑袋,温柔地替他顺毛,哪怕是偶尔的恶作剧也都只会得到不痛不痒的惩罚,因为在她眼里他是猫咪,是好朋友,但他们......
太宰治有些无法喘息,不是刚刚那种刚被风灌进肺里导致的呼吸不畅,而是心口在狠狠地揪着,揪着他自己不放过自己。
或者说是他贪心了,他已经不单单想要这样的身份,想要这样的,如同被顺毛猫咪般的安抚,他想要更多,他想以另一种身份向她靠近,靠近,再靠近一点?
他都在想什么,另一种什么身份?那样的感情又是什么?少年有些迷茫。
在奔跑的空挡,太宰治捡起地上掉落的手机,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的显示,其中竟然还有那个甘乐酱,如果是平常,太宰治早就上手把这个人直接丢到黑名单里了,但现在他甚至都没心情那么做了。
脑海中尖锐的声音响彻,是比夏日里午睡时的蝉鸣还要刺耳,还要令人不适的声响,太宰治脑内的弦绷紧的像一根直线,而且是将断未断的直线。
这根线本来就如同蜘蛛丝一样脆弱,只差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就要断...少年突然大喘着气放缓了脚步,因为定位就在这里,因为他看到她了,缩着身体斜靠在角落里的她。
那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她尽力地将自己缩在昏暗巷子里的废纸箱子后面,只露出小半个脑袋以及一双明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外面,像只在洞口探头观察外界情况的小狐狸。
也许她藏得真的很隐蔽,其他人从这经过都不会朝那边看上一眼,但太宰治怎么会看不到她,她对他来说是那么耀眼,他怎么可能看不到。
一瞬间,他原本空洞又迷茫的内心仿佛被打上了补丁,不再如同烈风穿过破洞似的呼啸了。
少年踉跄着停在了原地,就那么有些直勾勾地望着女孩。
而躲在巷子里的女孩也是,在看到他之后眼里先是划过诧异,紧接着就是撑着身体往外探了探头,似乎在询问对方,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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