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只能查到这些,毕竟稻妻那边实在是难出入。”达达利亚摊手。
稻妻的事情她鞭长莫及,也无暇去管。
“我先回去了。”无名正要同达达利亚道别,却被拦住。
他亲昵地贴近无名,邀请道:“真的不想来北国银行坐坐吗?尝尝我们至冬国的酒。上次你可是拒绝过我一次….”
无名看着高挂的日光,觉得天色还早就没有回绝。
叶卡捷琳娜也是几日没有见过无名,她热情地打着招呼:“无名小姐,您的眼睛终于痊愈了吗,真是太好了。”
“是呀,已经痊愈了。”无名向她点头。
她跟随达达利亚来到北国银行二楼,这里有个他常常独处的小隔间,里面放着琳琅满目的武器。
被暖洋洋的灯光照着,倒不让人觉得铁锋利刃令人胆寒,还有几分装饰的作用在。
“随意坐吧。”达达利亚拿出一个玻璃材质的瓶子,酒液在瓶子中轻晃。
盖子方一被开启,浓重的酒精味道便充斥着整个房间。无名下意识掩住鼻息,饶是她在飞鸿居天天酿酒,一下子也闻不得这个…
“这是什么酒?”她问道。
“不特别,在至冬,这是一种很常见的酒。”
无名渐渐适应了这个味道,她闻着,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见过。
达达利亚拿出两个杯子,他倒了其中一杯,而另一杯还是空的。
这时,叶卡捷琳娜拿来一杯鲜红色的汁液,还有几片柠檬。
“公子大人,您要的番茄汁。”
无名站起身替达达利亚接了过来:“这是要…调饮?”
“酒精的度数很高,怕你会喝不惯。”达达利亚背对着无名。
自这个角度,无名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从他那略显卡顿的动作中感受到….这个人不大会调饮。
大概只是按照比例兑了进去。
随着动作轻晃,垂在达达利亚腰间那条火红的绸带也摇摆着,衬得他身量纤纤,却依然不乏力量感。
身材真好,这个假恋爱她谈的不亏….
达达利亚转身冲无名微笑着:“好了。”他手中拿着两杯酒,将勾兑过的那一杯放在无名面前。
“尝尝看,我想,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无名将信将疑地拿起这杯红色液体,闻了闻,而后将信将疑地看着达达利亚的眼睛。
他的神色有些复杂,似乎是期待她喝下去,又有点心虚的模样。
“你不会下毒了吧?”无名惊恐地看着他,并且直接问了出来。
达达利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你的想象力要不要这么丰富,我像是那样的人吗?”他还期待着有朝一日,而已再与全盛时的无名一战。
你不是吗….
无名小嘬一口,番茄汁酸甜的口感也难以掩盖住酒精浓重辛辣的刺激感。她喉咙一热,险些被呛到。
辛辣过后,酒香再味蕾上蔓延。
那种熟悉的味道更加明显,这是….
无名睁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看了达达利亚一眼,又尝了一口酒。
那天晚上的流氓!
是达达利亚,可达达利亚为什么要那样。女士给公子的那封信都落灰了,若不是自己顺水推舟,他未必肯用与自己恋爱这个计划。
但那天晚上的行为…..这说不通。
看见无名震惊的表情,达达利亚似乎没有意外,他不惧怕暴露,好似还在等待无名的质问。
二人对视好久,谁都没有先开口。
“我承认,那天晚上的确是我。如果给你带来了惊
吓,那么我很抱歉。”达达利亚态度还算诚恳。
所以呢?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可别告诉她,是达达利亚亲错了人。
无名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她的房间与荧的房间挨得很近….
在无名的思绪飘到九霄云外之前,达达利亚及时将她拉了回来。
“如果你觉得很生气,也可以选择….”
还没等无名反应过来,她就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
达达利亚自行贴在墙壁上,他双手环着无名,将身上的人举到自己面前偏上的位置。
二人挨得很近,无名方一低下头,就撞进达达利亚那双澈蓝的眼眸里。没有平日里的张扬笑意,也没有战斗时的盎然热切,此刻,这双眼睛格外纯粹。
甚至,可以咂摸出一些无辜来。
一比一复刻了那天晚上的情形,只是这次无名在上,而达达利亚摆则出一副任她作为的模样。
不满于无名的犹豫和迟钝,手掌自腰间来到她的后颈,力量压了下来。带着酸甜番茄味道的烈酒气息相互交融。
无名依旧没有自达达利亚的视线中抽离,她应该是在想,怎么可以有人一边用这种弱态的眼神看着你,又一边肆无忌惮地亲吻着你,让你透不过气来。
心中隐有怒意,无名抓住达达利亚的橘色发丝,强行分开。片刻喘息之后,她对着这人比平日微红的唇角啃了下去。
达达利亚眼角微挑,又将面前的人抱紧了一些。像是真的要兑现诺言一般,他没了动作,任无名主导一切长驱直入。
一吻结束之后,无名脑子发晕,日后只怕再想起这种酒的味道,都要带着达达利亚身上淡淡的至冬国花香烙印。
“消气了吗?”达达利亚黏黏糊糊地贴过来,如果他有尾巴,此刻应该缠绕着身侧的人。
无名深呼一口气,不去看达达利亚带着勾子的眼尾。看来无论是至冬斗鸡,还是至冬狐狸,她都招架不来。
她有点懊恼,怎么就着了这个人的道。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质问,怎么发火。
无名尴尬地推开达达利亚,她站起身:“我….我先走了。”
出了北国银行之后,无名忽然不太想回飞鸿居。走在大街上,听着街上行人正谈论着今天的晚餐。她忽然很羡慕,当个普通人真好。
什么神之眼,什么棋子,她一点也不想要。
无名正烦躁着,子午突然出现。她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对无名说道:“无名,你不能消灭那些魔神残识。”
“我说完了,风音肯定不会饶过我。”子午有点崩溃。
无名没反应过来,好半天,她才问道:“什么?”
“如果,你消灭那些魔神残识的话,力量应该会小很多。这是我所知道的,虽然说你未必想要力量。”子午很苦恼,“但面对朋友的质问,我必须要说出最有益于你的答案。”
无名笑出了声,前些天这个人还口口声声“世界上哪来的友情”,现在,确是因为这件事纠结这么久。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个风音伤害你。”无名安慰道,“只是,他不让你说出这个吗?我确实对力量没什么追求,你说出来,我依然会选择消灭那些魔神残识。”
子午嗤了一声:“你是打算用你的神之眼来保护我吗?放心,大不了就再被关个几百年,反正我习惯了。”
子午话音一落,无名就感受到一段信息被传输到她脑海中。
“阵法解除的方法,想去就去吧,我该说的都说了。站在你的角度考虑,我不想你消灭那些魔神残识,因为力量必须要牢牢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但如果你坚持自己的选择,我省得被风音找麻烦。”
无名沉默半晌,而后道:“谢谢你,子午。”
她离开了璃月港,再次前往无妄坡。阵法的解除方法此刻就在她的脑海当中。
看来,有关这股魔神的力量,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起码棋行士内部的两股势力便都有参与。
风音的意思是让她消灭那些魔神残识,还有那位蒙德人口中的赫特里克则反之。
赫特里克的目的她大抵知晓,不外乎是这个叫方圆的组织想利用魔神的力量继续掀起风浪。
这个风音,她却看不透。因为就连子午,也不建议她消灭魔神。
这两股势力现在都不可信任。
但无论怎样,将这股可怕的魔神力量消灭,总不是坏事。至于她自己,从来都不想要这种力量。
顺着无妄坡西侧的路,无名来到一处有许多金黄色矿石的地方。如果她没记错,在游戏中这里有一个有些复杂的解密任务,似乎是调查螭龙的。
好巧不巧的是,棋行士的人居然把阵法核心安放在那个充满怪物的山洞中….
她还不知道荧有没有将山洞的大门打开。也罢,先来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叫上钟离他们一起。
走下石阶,那扇需要钥匙的铁门并没有关闭,通往山洞的入口大敞着。如果是棋行士来此处布阵的话,一定会将一切恢复原样。
所以,门之所以开着应该是荧做过了任务。
看来,荧和派蒙在璃月的旅程也快结束了。
这处山洞与其他山洞的阴暗潮湿有所不同,这里有许多和外面相同材质的巨石,这些石头泛着微光,照得洞中有暖意。
无名巡视一圈,在山洞中央看见一根石钉,是阵眼。
她取出棋子,欲将其中的魔神残识放出。
“等等!”子午打断她的动作。
无名以为子午想让她再思考一下,让她别后悔什么的。
“不一样了。”子午直接出现在无名眼前。
除了在归离原洞天之内的幻境和梦中,子午都是待在棋子中与她对话,从来没有出现过。
无名曾经问过子午原因,她说自己擅长编织幻境,也更喜欢在幻境中幻化出自身。
应该是在现实中幻化比较消耗力量,无名猜测。
“子午,你怎么出来了。还有,什么不一样了。”无名看着子午在山洞中上下打量着,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这里的环境,突然不一样了。”子午触摸了身侧的巨石,“你知道的,我一般只在幻境中显现自如。”
无名明白了子午所指:“你是说,这里变成了幻境?”
无名看着洞中的景物:“可是,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子午面色凝重,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道:“山洞中没有变化,不代表外界没有变化。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看看。”
二人顺着石阶来到洞外,无名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倒也不是什么可怖的东西,只是周围的景物和来时大大不同。
草地泛着枯黄的颜色,先不说花草树木的位置,就连季节也换了个彻底。
“这,这是怎么回事?”
“幻境。”子午笃定地说,“而且,我居然无法直接破开。”她有些不可思议,这天下她破不开的幻境少之又少。
子午眯着眼睛,对这幻境的兴趣大于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
无名则不同,她看着四周突然的变化,无端觉得背脊发凉。
“那,我们要做什么才可以离开呢?”无名问道。
“幻境有很多种,大部分是找到幻境之眼就可以破开。但现在这个,应该是个时限幻境。”子午回答道。
“顾名思义,就是到了
时间,便自动破除了。”
时限,要是幻境被设置个几十年,她们岂不是要一辈子呆在这里。
子午知道无名在想什么,她补充道:“这个幻境的时限只有几天,不必担忧。”
闻言,无名放下心来。看来今日是无法解除汇聚魔神残识的阵法了,只能等改日。
“那我们四处转转吧,说不定能发现设置这个幻境的主人。”还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无名提议道。
怎么连路都不同了呢?无名带着子午在附近绕了几圈,最后才从顺着璃月港大致的方向出发。
“按理说,一般走到这里,就能看到望舒客栈,今日怎么连个影子也没。”无名向远处眺望着,“就算是幻境,也不可能凭空捏造吧。”
这时,二人看见远处的一处石桥前有两名千岩军。
“总算是看到点熟悉的东西!”只是,这千岩军穿的盔甲,怎么和平时不大一样。
这两名千岩军面色严肃,无名也没敢上前问,怕触发了幻境中的什么规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无妄坡附近的小路不同,但通往璃月港的大路倒是没什么变化。二人一路前进,直到看到海港。
“嗯…..这是璃月港?”无名问道。
“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子午客观地评价道。
港口的船只依旧很多,不同的是港上的建筑有些不同,那座耀眼的红楼就不见了。
因为提前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是假象,所以当看到本应该坐落着飞鸿居小二层的地点只有一个水果摊的时候,无名并没有感到很惊讶。
港中的人无名也没有认识的,苏二娘,卯师傅,莺儿….那些熟悉的人一个也没有看见。
而且,街上人的穿着也不大一样,像是换了个时尚风潮似的。
这个幻境简直就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璃月。
二人自东港晃悠到西港,本以为会没什么发现,不想却看见了熟悉的往生堂的牌匾。
无名与子午相视一眼,上前询问道:“请问,这里是往生堂吗?”
站在门口的仪倌不是现实世界中的那位,但态度依旧良好,他回答道:“没错,二位是想来咨询些什么吗?”
“可以见见胡堂主吗?或者你们的客卿钟离先生?”无名还是下意识觉得这些是相同的。
“堂主嘛,今日有事去忙了,若是想找他的话,不如明日再来。”仪倌面露歉意,“至于你们说的往生堂客卿嘛….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什么客卿。”
无名隐隐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些关窍,她又问道:“请问你们堂主叫什么名字?”
饶是仪倌再有礼貌,也被这露出了奇怪的神情,璃月港内还有不知道堂主名字的吗?
“往生堂第五十七代堂主,胡粟。”
五十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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